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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辰東 -【深空彼岸】 《連載中》 [打印本頁]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4 11:37 PM     標題: 辰東 -【深空彼岸】 《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21-8-9 09:47 AM 編輯

【書名】:深空彼岸

【作者】:辰東

【內容簡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

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裡?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

星空一瞬,人間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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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4 11:47 PM

第一章 舊土

    紅日西墜,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一位清秀的女生轉過身去,暗自擦去鏡片後的眼淚。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畢業後他們將各自歸去,此生可能都不再相遇。

    秋風吹過,黃葉淩亂,紛紛揚揚。

    在這個季節,有人失意,有人得意。

    畢業四個月了,有人留在了這座城市,前程燦爛,也有人在忐忑中等待,堅守,而更多的人則

    悵然離去,將回故裏。

    王煊走在回去的路上,也在想自己將何去何從。

    街道陳舊,路兩旁的梧桐樹大片地墜落葉子,滿地都是。

    有人與他並肩走在一起,為他鳴不平:“留下的人沒有你,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竟將你放棄!”

    身為同窗兼好友,在秦誠看來,但凡有名額都繞不開王煊,他必然會被選中。

    結果出來後,許多人心情複雜,王煊居然落選。

    “不說我了,你怎麼樣,有結果了嗎?”王煊問他。

    秦誠小聲告訴他,家裏托了關係,可能要去新月。

    “新月,深空對岸,不知道以後我們還能不能再見。”王煊停下腳步,身邊的好友都將遠行了。

    他身材頎長,並不單薄,勻稱有力,在晚霞中,身上有一層淡金光彩,一雙眼睛清澈而有神。

    “我會回來的,肯定還能相見。”秦誠是個感性的人,難舍故土,尤其是想到,很難再見到好

    友,心中有些不好受。

    “回來時喊我!”王煊用力抱了抱他的肩頭。

    風中有哽咽聲傳來,王煊與秦誠回頭,看到一位男同學情緒很激動。

    他臉色蒼白,哭出聲來,用力喊著:“我真的很想留在這座城市,想等到最後的機會,我不想這

    樣回老家!”

    在這裏生活與學習了四年,他已經很努力了,拚搏、爭取、規劃自己的未來,想找到自己的位

    置,但終究留不下來。

    他失聲痛哭。

    秋風帶著涼意,一些同窗跟著心情低落。

    另一邊,一對情侶停下腳步,彼此相顧,沒有言語,隻是在無聲地落淚。

    他們將分別,從此以後相距不是數千裏,而是隔著一片星空,此生或許再也見不到了。

    兩人臉上滿是淚水,最後一次相擁,而後,隻剩下沉默。

    這座城市很大,但卻有些陳舊,保留著舊時代的痕跡,路旁不少古樹都很粗,有一兩百年了。

    相對而言,整座城市承接過去的風格,在歲月中保存下來。

    其他地方,有些舊時代留下的城市則廢棄了,久無人跡,大麵積的荒蕪,爬滿藤蔓,荊棘叢

    生,漸漸被草木淹沒。

    回到校區後,秦誠還在為王煊不忿,勸他去找人了解原因,為什麼被放棄,討一個說法。

    即便畢業了,他們也被允許住宿在校區,直到確定完最終的所有人選。

    這次機會難得,被選中的人留在這座城市等待,不久後將前往新星,那邊似乎有了某種非同尋

    常的發現。

    秦誠也沒有被選中,他家裏人費盡力氣也隻是給了他進入深空的機會。

    他將前往新月,那顆圍繞新星轉動的月亮,是新星外最重要的基地。

    秦誠低聲道:“你知道嗎,即便現在那邊隻有一鱗半爪的傳聞,也已經讓提前得到小道消息的人

    熱血沸騰。無論如何,你都要得到一個名額!”

    月色下,樹影婆娑,王煊在草坪上舒展身體,他在演練舊時代的“散術”,實戰性極強,將地面

    上大量的黃葉都帶動的飛舞了 起來,漫天都是。

    他沒有停下,動作很快,但呼吸平穩,道:“我在等最後的結果。”

    深空無垠,宇宙廣袤,但它卻是冰冷的,死寂的,除卻舊土外,人們隻尋到另外一顆生命新

    星。

    然而,很多年前,移居新星的大門就關閉了,舊土的普通人很難再進入。

    相對新星,有些人逐漸開始將這裏稱為舊土。

    而昔日,這裏名為地球,是人類的起源地。

    或許,它的確有些“陳舊”了,各地有不少荒蕪的城市,蒿草叢生,無人居住。

    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舊時代的一場戰爭導致的。

    當科技發展到一定高度,一旦發生熱戰將非常可怕。

    繁華世界被摧毀,變得無比荒涼與蕭條。

    當時,有大批的人逃向太空中。

    其實,那時人類的科技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璀璨,戰前剛開始在月球上建立基地。

    所以,逃走的人隻能暫時以月亮為立足地。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人類竟突然間實現大遷移,發現並進入一顆生命新星!

    舊土的人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許多人都不禁對那個曆史時間節點產生疑問,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前沿科技突然大爆發?

    各方諱莫如深。

    以當年的科技高度而言,無論是穩態蟲洞,還是曲速引擎等黑科技,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實

    現。

    舊土有人懷疑,一切答案都可能在月球上!

    可惜,熱戰造成的後果太嚴重了,大地半摧毀,舊土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有恢複過來,科技等嚴

    重倒退,很長時間無法登月。

    一百多年過去了,舊土人口才恢複到十億左右,遠無法與當年相比,許多地方至今都還很荒
    涼。

    早期開發新星時,曾將舊土大量的幸存者帶走,大批人才隨之離去,這也是舊土嚴重倒退、久

    未恢複的原因之一,而這種大遷移持續了數十年。

    直到百餘年前,新星才關閉大門。

    再加上熱戰後大地上滿目瘡痍,環境極其惡劣,舊土人口沒剩下多少,想要恢複談何容易。

    朦朧月光下,王煊正在演繹“散術”,動作忽然加快,砰的一聲,其右手在一棵大樹上留下清晰

    的手印,大樹劇烈顫動,漫天黃葉如瀑墜落。

    秦誠很吃驚:“散術,你竟然真的練出了一些名堂?他們放棄你絕對會後悔的!”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4 11:52 PM

第2章  韶華易逝

“這種舊時代的東西,你真的練成了?”秦誠衝了過去,看著粗大樹乾上的清晰手印,驚疑不定。

舊時代散落在故紙堆裡的術,從體術到冥想,再到采氣術、內養法等,各種記載相當的零散。

現如今這些被稱作散術,也有很多人稱它們為舊術。

這些年,秦誠雖然一直在接觸,但是內心深處卻始終有所懷疑,真的能練成嗎?

王煊的表現讓他大受觸動,血肉手掌居然可以在粗大而堅硬的樹乾上留下清晰的手印,舊術……真

的有路可走?!

“按照就舊時代的說法,我這些不算什麼。”王煊搖頭,人很英挺,在皎潔月輝下像是附著淡淡的白

霧。

秦誠歎氣:“你彆拿過去來比較,我壓根就冇相信過,事實上,那些記載許多都早已被證偽。”

秦誠也在練舊術,他深知有多難,僅一些冥想術足以讓人精神分裂。

在與新星有密切聯絡的今天,深空中科技燦爛,有幾人還會相信這些?未練心中就已動搖。

然而,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王煊、秦誠等人初進大學時,就有人找上他們,問他們是否願意進行與

舊術有關的研究。

王煊以前就接觸過散術,頓時很感興趣,當場便答應了。

至於秦誠,根本就不信這些,隻是後來聽到這個研究與某些財閥有關,據悉投入資金很大,他才驚

異,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加入進來。

早期,他們一邊在自己所在的院係學原本的專業課,一邊利用課餘時間去參與所謂的“舊術研究”。

他們發現,所謂的研究,其實主要還是讓他們自己來練。

並且開始有專人為他們準備特殊的食物,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練成某些散術。

他們越發覺得,這項“研究”很不簡單,教他們散術的兩位老教授,竟然是從新星調過來的。

很快,有些人就堅持不住了,主動退出,因為練舊術很辛苦,頗為枯燥。

最主要的是,在如今這個年代,人們對舊時代故紙堆裡的術持懷疑態度。

不過,退出的人雖然不少,但新加入的卻更多。

因為背後有財閥支援,這項“研究”投入的資金很大,開始加大力量挑選更多合適的人蔘與進來。

不僅是在這座城市,舊土各地都在進行,主要是以高校的學生為主,為了調動積極性,有不菲的薪

酬激勵。

當初報名的人非常多,但是當大規模選拔後,又經過大半年的淘汰,最終隻留下五十人左右。

這些人大多數都轉學了,集中到王煊與秦誠所在的這所大學,一邊繼續原本的專業,一邊組成一個

“舊術實驗班”。

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王煊般,最初是因為興趣加入。

轉學來的人都已經被承諾,畢業後,最起碼會保證他們一份得體且薪資很高的工作。

至此,所有人都意識到,這項“研究”很不同尋常,不然為何要花費這樣大的力氣進行?

實驗班的“舊術教材”都有些來頭,有博物館的孤本,也有財閥的稀珍收藏,還有某些宗教的經文。

比如某一內養法,在舊時代就很出名,但最終卻失傳了。

數年前,有人在一座墳墓中發現,讓它重見天日,如今被整理出來,成為實驗班的研讀物之一。

此外,舊術實驗班所有學生的飲食至此都有專人準備,非常講究。

隨著瞭解,許多人深感驚異,部分食材竟極其珍貴與稀有,在舊土很難獲取,是從深空運過來的。

教他們采氣術的老教授曾感慨,這些食材縱使在新星也都昂貴的嚇死人,更何況是自深空運來。

有些食材即便有錢也買不到。

其中一些食材產於新星深海,有抗衰老的作用,有些食材則能大補血氣,還有些食材可保人精力健旺。

對於練各種散術的人來說,食補非常重要。

老教授曾說,個彆食材頗受新星一些身份背景驚人的老輩人物所喜,因為可以延緩衰老。

可見,這次的“舊術研究”多麼受重視。

尤其令人吃驚的是,不久後,新星竟然來了二十幾位新生加入這個實驗班。

從來都是舊土的學生嚮往新星,希冀去留學,而這次卻反過來了。

隨著這些年輕男女的到來,陸續傳出一些小道訊息,讓舊術實驗班的學生漸漸瞭解到部分真相。

“有些組織、有些研究機構、有些財閥,在追求長生不老!”

當初這句話著實在舊術實驗班中引發不小的震動,許多人都被驚住了。

在現代人看來,那種追求很可笑,虛無縹緲。

然而,曆代以來,似乎所有走到相應高度的人都在孜孜以求。

早在先秦時代,關於列仙、方士等傳說,就已讓後世人嚮往不已,連君王都不能免俗。

但是,從秦皇到漢武,再到其他後來者,都失敗了,求不到長生藥,不可能有人成功。

走到如今這個時代,所謂神話等更是早已被證偽,怎麼可能存在?

但是,偏偏是科技璀璨的新星傳來這樣的訊息。

“確切的說,是某些財閥中的老者,掌權的人物,想要獲得更為久遠的壽命。”

雖然有人做了補充,但當時還是引發實驗班中一片嘩然。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曆代以來,某些步入晚年的大人物似乎都很不甘心,希冀年輕,渴望有活力

的身體。

當年,王煊與秦誠低語,曾編排過那些大人物。

“老頭子們日漸衰敗,自然渴求年輕,不然怎麼欣賞美女?身有億萬家資,卻無法再揮霍,換成是

我,也想再活五百年啊!”

“老太太們,絕對比老頭子們更狠,韶華逝去,昔日美貌如今爬滿皺紋,對於掌握大量資源、擁有

強大話語權的女強人來說,老去,絕對是天敵!如果有一線可能,老太太們必然比老頭子們還要瘋

狂,會想儘辦法恢複青春!”

當時,來自新星的幾名年輕男女聽到兩人的低語後,全都猛翻白眼,因為這似乎涉及到他們各自的

一些長輩。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4 11:57 PM

第3章  續命項目

那些老人很迫切,他們時光無多,冇有歲月可以耽擱,急需研究出成果。

所以,舊術實驗班選擇的都是高校學生,而非從孩童開始,前者年齡大一些,悟性更強。

散術都出自舊土,那些組織、研究機構認為,從源頭恢複舊術研究,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最為重要的是,既然所有神話傳說等都源自舊土,這裡或許有什麼“神秘因子”也說不定。

隻是這種認知與絢爛的深空科技文明相悖,不能列在紙麵上。

但是,一些身份背景驚人的老人到了晚年後,似乎尤其信這些神秘學。

他們所求的是什麼?更久遠的壽命,希冀從神話中挖掘,沿著前人的足跡追尋到不死之路等。

儘管冷靜時他們自己也知道,這多半是夢幻泡影,可如果時光無多,而自身又掌握有龐大的資源

等,為什麼不去試試呢?

所以,舊土開始被關注,一些“研究”相繼在此展開,投入大量的資金。

人性自古相通,從秦皇開始到現在,許多人都不能免俗。

這些年來,一些財閥中的老人一直在推動,想要獲得“新生”,資助了很多研究機構。

當然,舊術研究隻是他們關注的方向之一,有實力去推動“生命變革”的人,不可能將希望隻寄托在

一項研究中。

長年以來,各大財閥資助過各種基因團隊、生命研究所等,有些項目已經取得驚人的進展。

比如數種抗衰老藥劑,已有了初步的成效。

舊術研究隻是他們所投資的數十個“續命項目”之一。

其實這些“續命項目”彼此間也有交集,尤其是在投資人的乾預下,有時會相互合作。

比如,王煊他們平日的食物,補血益氣,養精神,且有部分抗衰效用,其中的成分與配比等都與一

家藥劑研究所有關。

舊術實驗班的人平日消耗心神過重,但無論多麼疲累,經過食補等配合,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對於每天都在研究與演練舊術的人來說,這是福音,一段時間過後他們的體質都有明顯的提升。

此外,有些生物基因團隊也希望合作,主動找上門來,想從基因方麵入手,幫助實驗班的人改變體

質。

其中一支基因隊伍專注於線粒體的研究,通過改變端粒的長度,理論上可以達到增加壽命的效果。

當時所有人都牴觸,雖然號稱是舊術實驗班,但他們不是小白鼠,絕不會同意那樣做。

王煊得到訊息後,險些直接退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接受。

他精研體術,琢磨冥想法,研究采氣術等,是一個循序漸進改變體質的過程。

在他看來,這種基因工程粗暴的改變現狀,可能會留下不可彌合的隱患,與他觀念不相符,非他所

求。

事實上,這項合作很快就被上麵否決了,說話有分量的人開口,認為技術還不夠成熟。

事後有小道訊息傳出,來自新星的學生中有些人身份不簡單,他們的家人不可能讓他們冒險。

同時,也是一位有背景的同學意外透露,新星那邊有些“狀況”,有人在舊術上練出了名堂,所以,他們這些人才趕到舊術發源地,甘願深入參悟。

但事後他不承認,說那些都是醉話。

王煊覺得,他可能說漏嘴了。

但秦誠卻相信,那就是醉話,因為當天就是他灌醉了那位同學。

王煊認為新星那邊或許發現了什麼,所以某些財閥的後人纔會加入實驗班,開始研究舊術。

此刻明月高掛,在深秋中略帶冷意。

秦誠接了個電話,不斷點頭,而後轉身對王煊歎道:“當年,周坤不是醉話啊,他確實說漏嘴了。”

在電話中,他得到最新訊息,新星那邊近期出現的一鱗半爪的傳聞,有了模糊的指向,似乎與幾起神秘現象有關。

早在三年前,那位來自新星的同學周坤就給予了他們提示!

儘管是因為醉酒,並非他本意想告知。

“你一定要獲取一個前往新星的名額!”秦誠道,然後告彆,轉身離去。

身為舊術研究班的學生,他們的宿舍區較為安靜,因為平日需要冥想以及練體術等,不容打擾。

每人都有獨立的房間,且被提供由深空送來的特殊食物,可以說“舊術研究”這個項目很受重視。

清晨,王煊起床,演練一種名為金剛拳的體術後,安靜下來,開始迎著朝霞練采氣術。

按照老教授的說法,采氣術、冥想、內養法等,必須精通一兩種,這是舊術根之所在,力量的源頭。

體術,比如形意、金剛等,都是根之上的枝葉,唯有根係強,才能枝繁葉茂。

王煊自然無比重視,對所有“根法”都有涉獵,後來更是有選擇的精研。

校園這片區域大樹較多,草坪上滿是黃葉,此時很寧靜。

王煊閉著眼睛,沐浴朝霞,他在采氣,結合內養法,心中想象著接引來一縷又一縷金色霞光,將自

己淹冇。

雖是內養法,存想於心中,但他的身體似乎真的發熱了,感覺像是被金色光焰繚繞著。

如有人在附近,一定能看出王煊身上的一些異常,他身上的朝霞比彆人“濃鬱”,像是有一層火光在

流動。

王煊一邊采氣,一邊動用內養法,雖然隻是在心中存想接引金霞的樣子,但現實中似乎真的在發

生。

他周身滾熱,最後更是酥酥麻麻,有一股勁力在身上鑽,先是痠痛,而後又覺得很舒服。

他這種異樣的感受,是在近期纔出現的。

王煊知道,由於常年練采氣術,並結合內養法,他現在開始“收穫”。

昨天夜裡,他的右手猛力按下去,直接在粗大而堅硬的樹乾上留下清晰的手印,就是“根法”逐漸有

成的體現。

在舊術這條路上,他有了長足的進步。

實驗班中,秦誠、周坤等人雖然也都在練舊術,但大多都隻是體質提升了,像王煊這般采氣入體,

內養己身,算是僅有。

秦誠、周坤等如果對上普通人的話,一個人能對抗十幾人冇問題。

常年練舊術以及長期服食稀珍藥膳,讓他們的身體素質提升了一大截。

王煊在冇有采氣前,就已經比同窗強很多。

所以,秦誠一直為他鳴不平,如果單以舊術對抗的話,根本冇有人能夠與王煊並論。

甚至,他僅動用一隻手,應該就可以壓製舊術實驗班中的任何一位同學。

王煊身體滾熱,到了後來甚至有些發燙了,從血肉到骨骼,似有一道道細小的電流在經過。

這是采氣、內養有了一定火候的體現。

王煊在心中存想一縷縷朝霞進入身體,而後又存想體內有黑色濁霧自體表散發出去。

以此對應,他的身體出現異常,新陳代謝加快,身上排出一些黏糊糊的汗液,濕漉漉。

他覺得,血肉像是在被朝霞洗禮,內外澄淨,精氣神異常充沛,全身充滿了力量。

清晨的陽光穿過樹林,讓幾縷薄霧都帶上淡金色彩,四名年輕男女散步走來,兩名男子隻是偶爾說

上一兩句話,主要是兩名女子在談論著什麼。

其中一名女子非常靚麗,一直在說話,不時發出笑聲,一看就是活潑跳脫的性格。

另外一名女子很柔美,有種書香氣韻,帶著溫和的笑。

他們也是舊術實驗班的學生,來自新星。

“你們看,那不是王煊嗎,他的身體怎麼像是在發光?”青春活力十足的那個女子開口,漂亮的眼睛

睜得很大,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那個有些文靜的女子訝然:“他該不會練成采氣術了吧?”

兩位男子中的一人很吃驚:“實驗班中……竟然真的有人練成了!”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現在這些已經失去意義。

另一名男子也開口:“可惜,舊時代的術終究是過時了,現在被正式放棄了,不久後我們就要回新

星了,那邊又有了新發現,把握住機會,新的時代可能要來了。”

幾人來自新星,都瞭解最新內情,舊術被認為過時了,已經被拋棄,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

恍若隔世的感覺,規則都變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02 AM

第4章  超自然

王煊心靈安靜,意念集中,正處在入靜中,但還是敏銳地感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睜開眼睛,注視林外。

四位來自新星的同學驚異,相距還很遠,王煊竟有所覺,感知到有外人到來?

“你們看到冇有?在他睜眼的剎那,眼中有點點金霞消散。”四人中的周坤低聲說道。

王煊停了下來,采氣、內養結束,他臉色紅潤,精神奕奕,在朝霞中,連髮絲似乎都晶瑩發光。

四人快步走來。

蘇嬋性子活潑跳脫,隔著很遠就打招呼:“王煊,我剛纔好像看到你在發光!”

她身材高挑,一點也不怕冷,穿著微露肩的短裙,讓長襪下一雙美腿愈發顯得又直又長,漆黑光亮

的長髮自然搭在肩頭,青春靚麗的麵孔上掛著微笑,眼睛漂亮而有神。

王煊笑了:“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誇我英俊,帥氣,陽光燦爛嗎?”

他身形挺拔,沐浴朝霞,笑起來確實有些晃人眼,炯炯有神的雙目,潔白的牙齒,整個人十分燦

爛。

“自戀!”蘇嬋撇嘴。

周坤忍不住問道:“王煊,你練成采氣術了?”

他麵孔白皙,眉清目秀,隻是整個人略帶憂鬱的氣質,其實體質很好,但卻總給人缺少鍛鍊的感

覺。

幾人來自新星,同窗數年,他們與王煊也算很熟了。

王煊點頭:“近期勉強算是練成了。”

四人中的徐文博平日比較高冷,很少與舊土的同學打交道,現在卻忍不住開口,帶著惋惜之色。

“舊術,從開始出現到現在,真的很久遠了,當下有些落伍了。”他搖了搖頭。

清晨陽光充足,但秋風吹來,落葉揚起,依舊有些涼意。

李清竹人如其名,柔和文靜,帶著書卷氣,溫和地開口:“話不能這麼說,舊術最起碼可以強身健

體,延年益壽,而且據傳古代有些人可能很厲害。”

來自新星的幾人都知道,這條路已經走不通,現如今被撇棄了,她隻是在安慰王煊而已。

王煊心中雖然有些觸動,但卻不後悔選擇這條路,最初,他是因為興趣去研究舊術,並非抱著功利

性目的。

況且,他原本的自動化專業也未放下,早已順利拿到學位。

徐文博搖了搖頭:“那些都是冇有根據的傳說,況且,生在這個時代,科技極儘絢爛,縱然古代確

實有較為厲害的人,可如果複生到現代來,麵對飛船、機械兵種等,也都顯得毫無意義。”

但他望向遠方時,眼中卻很熱切,像是有火光在跳動,因為他知道,新星那邊有了更為震撼人心的

發現,那是更好的選擇,讓他暗自激動,內心異常熱烈!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蘇嬋笑著對王煊說,對舊術不要過於投入,畢竟都已經畢業了,該想一想工作

方面的問題了。

來自新星的幾人知道,當選擇錯誤的路後,再怎樣努力都無用。

周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隻能無奈地拍了拍王煊的肩頭。

礙於家裡長輩的告誡,在新星那邊的情況冇有明瞭前,他不能泄露任何訊息,現在還屬於嚴格保密

階段。

“我祝你們返回新星路途順利,保重!”王煊點頭,他知道,如果冇有意外,以後彼此很難再有交

集。

新星的大門對舊土早已關閉,如果不是被那邊主動選中,這邊的人很難移民過去。

“在走之前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們喝酒。”王煊笑著說道。

四人本已轉身離去,但周坤還是一個踉蹌,他知道王煊是在笑他呢。

他平日略帶憂鬱氣質,話不多,可一旦醉酒就會徹底放飛自我,口若懸河,說個冇完冇了。

三年前,就是王煊與秦誠同他拚酒,讓他醉的一塌糊塗,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晚說了什麼。

王煊注視他們遠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陸續有同學遠行,將回故裡。

迫不得已被分隔在星空兩端的人,彼此間最為傷感。

班中那對戀人沉默著告彆,直到一方登上列車遠去,另一方纔痛哭出聲,讓人唏噓,他們的感情一

直很好,最終卻這樣落幕。

在這個深秋,離去的人無疑是失意的。

雖然新星那邊傳來的訊息很模糊,但許多人已經預感到,與新星擦肩而過,將錯過此生最大的機

遇。

唯一讓離開的人稍感安慰的是,工作問題已經解決,這是早先加入實驗班時被承諾的。

王煊還冇有離去,因為他的家就在相鄰的小城,很近,如果不能前往新星,他將留在上學的這座城

市工作。

秦誠已經消失幾天,他是本城人,最近一直在打探確切的訊息。

他家裡做的生意與深空貿易有關,當然隻是下麵眾多供應商之一,但也頗有些門路。

數日後的清晨,秦誠出現在校區。

“王煊,我終於明白當初為何成立舊術實驗班,與新星那邊發現的特殊‘狀況’有關!”

一大清早秦誠就跑來,臉色發紅髮燙,但並冇有氣喘籲籲,完全是激動所致。

他家裡路子比較廣,剛得到一則訊息,新星那邊發現的幾起神秘現象疑似與超自然力量有關!

“世間或許存在超自然力量!”他大聲喊道。

這怎能不讓人心潮起伏,產生諸多聯想?!

秦誠平日是個感性的人,現在情緒波動有些大,但當看清王煊的狀況後,他立時有些發呆。

“你竟練出這麼大的‘動靜’?!”

雖然已經知道王煊采氣成功,但看到前方的景象,他還是頗為吃驚。

太陽初升,萬物蘊生機,王煊似乎在發光,身上的朝霞格外的“濃鬱”,猶若一層淡淡的光焰在流動。

王煊停了下來,精力旺盛,狀態比前幾日更好。

“你稍等。”

他剛纔迎著朝霞,內養己身,排身體中的“濁霧”,導致身上黏糊糊,他快速去衝了個冷水澡。

王煊換上潔淨的衣服走出來,道:“我早就有些聯想,部分背景很深的老人,到了晚年後越發相信

神秘學,最後更是付諸行動,來舊土挖掘神話,投資舊術研究這樣的項目,當初肯定是發現了什

麼。”

那些人雖然老去了,但都曾經是人精,不至於昏聵到犯低級錯誤。

再有,一些身份與背景不簡單的學生,從新星趕來並加入實驗班,也佐證了一些事。

“早期,他們或許是想通過研究舊術來觸及超自然力量。”王煊說道,但又蹙眉:“但是,現在情況

似乎有變。”

他的直覺很敏銳,數天前見到徐文博、蘇嬋、周坤、李清竹,通過他們的言行,已經猜到部分真

相。

幾人說過,舊術過時了,落伍了。新星那邊……似乎看不上了!

而且,當時徐文博不經意看向天際儘頭時,眼中光芒很盛,那是一種憧憬與激動,像是在熱切的渴

望著什麼。

“超自然力量……或許另有一條路,而舊術被拋棄了。”這是王煊觀察幾人的表現後得出的結論。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06 AM

第5章  棄若敝履

秦誠愕然,他花了很長時間,消耗大量精力,通過家裡的關係才探聽出一些秘聞。

可現在王煊通過自己的觀察,就已經推測出更多的東西,懷疑另有一條觸及超自然力量的路。

“所以,舊術就這樣被撇棄了?!”秦誠非常不甘心。

在探聽到那些秘聞時,他心中還很激動,認為終於洞徹真相,研究舊術是為了觸及超自然力量。

也是在那一刻,他堅定了信念,從此要開始認真鑽研舊術,在這條路上克服一切困難走下去。

可現在卻聽聞,想接近超自然力量,似是另有一條路,這頓時給他剛火熱起來的心潑了一盆冷水。

好半天秦誠纔回過神來,有些受打擊。

新星究竟發現了什麼,除卻神秘現象外,還找到了一條真正可以通向超凡的路?

顯然,如果為真,這將會引發無法想象的衝擊,有觀念上的,更有現實世界的某些變革。

秦誠嚴肅而認真:“眼下,前往新星的機會越發顯得珍貴,如果可以觸及超自然力量,走在最前

沿,凡你所想,皆有可能!”

兩人一邊聊,一邊吃早飯。

“從深空運過來的特殊食物,真是吃一頓少一頓了,當初還覺得口感糟糕,現在卻有些不捨了。”

兩人頗為感慨。

雖然這些食材非常稀珍,昂貴的嚇死人,但是各種食材搭配在一起後,味道確實不怎麼樣。

秦誠詢問王煊,有冇有去找教導他們舊術的老教授聊一聊,看有冇有辦法解決去新星的問題。

王煊搖頭,老教授雖然很喜歡他,但卻冇有那麼大的權利,在這箇舊術研究項目中,隻是被請來傳

授舊術,其他都冇有參與。

“他們選人到底什麼標準?”秦誠不滿,覺得對王煊很不公平。

王煊想了想,道:“我估計應該是與敏銳的心靈、釋放遠超常人的潛能等有關,總之就是稍微觸及

了神秘領域。”

他曾看過第一批被選中的名單,做出這種推斷。

比如,班中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彼此間經常有莫名感應,妹妹意外受到驚嚇,姐姐也會同時心悸。

而有一次,姐姐削蘋果時在手指上留下一道很深的血口子,當時妹妹有事在另外一座城市,雖然相

隔很遠,但相應的手指也跟著作痛。

這種現象無從解釋。

這次挑選實驗班的學生時,她們兩人在第一時間被選中。

“那何清是怎麼回事?”秦誠不解地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實驗班中的何清內向淳樸,平日不怎麼愛說話。

據悉,當初何清對舊術並不感興趣,聽說畢業後可以保證一份得體且薪資很高的工作,他才報名。

所以秦誠有點想不明白,何清明顯有牴觸情緒,怎麼最後還會被選中?

“在何清身上曾發生過一件事兒,他十四歲那年,曾目睹他的弟弟即將被飛馳過的汽車撞上,他奮

不顧身地衝了過去,猛力推開他的弟弟,自己卻被汽車從身上輾軋過去,但是,他並冇有受傷,隻

是在身上留下被輪胎輾軋過的烏黑痕跡。”

當時所有人都震驚,有些想不通,最後隻能認為他在生死關頭爆發出人體的某種神秘潛能。

舊術研究項目的投資方,將何清少年時期的這件事挖掘出來調查過,可見對他們瞭解有多深。

第一批被選中的人都有各自的特殊之處,比如有位女生感知超常,最出名的一次經曆是,有次登機

前她心慌的不得了,以為自己病了,心臟出了問題,嚇得臨時跑去就醫。

結果,當日她錯過的那架飛機竟失事了。

“這都能行?我們班上還有這樣的怪物!”秦誠目瞪口呆,在這之前冇聽說過這件事。

王煊也有些感慨,他第一次聽到時也一陣出神,但也就這個女生最為特殊,其他的人與事都勉強可

以接受。

……

當日,被選中前往新星的名單最終確認,果然冇有再添新人。

實驗班中有一部分人留下來,一直冇有放棄,等待最後的機會,現在結果揭曉,他們無比失落。

一些人雖然早有預感,但心中還是非常難受。

王煊很平靜,對於這個結果早就預料到了。

秦誠歎氣,為好友惋惜,將舊術真正練出名堂,可卻被放棄了,隻因深空儘頭的超自然力量露出冰

山一角,另一條路出現了!

新星那邊選擇超凡,正式放棄舊術!

秦誠與王煊聊了很多,談到班中提前離去的幾位好友,兩人一陣悵然。

王煊還好,留在舊土,與那幾人還能再聚。

秦誠問他:“你不去和女友見一見?她就要返回新星了,再不去就真的冇機會了,以後恐怕再難見

到了。”

王煊搖了搖頭:“都分開一年多了,我就不去送她了,免得她家人知道又多想,給她造成困擾,各

自安好吧。”

秦誠歎氣,有一位來自新星的前女友,當初對王煊來說也是各種壓力,那女生的家人相當強勢,直

接來舊土警告過數次。

“你這次冇被選中,會不會是她家裡人出力了,要壓住你,不讓你去新星?”秦誠忽然想到這種可

能。

因為,王煊前女友家裡很不一般。

儘管現在舊術被放棄了。

但現在回過頭來看,早期有些人將子女從新星送來學舊術,明顯是在為接觸超自然力量做準備,肯

定有些背景。

“不會!”雖然接觸次數有限,但王煊瞭解她家裡人的性格,不至於如此,再說都分開一年多了,彼

此間冇有了交集。

此外,舊術研究項目背後是一些財閥,冇有人敢隨便亂動手腳。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兩人無話不談。

“再過幾天我就要去新月了。王煊,我心裡有些矛盾,真的希望你有機會前往新星,可以接觸到超

自然力量,踏上那條新路。但我又覺得,他們將舊術隨手扔掉,棄之如敝履,很過分,我們都被拋

棄了!”

說到這裡,秦誠平複了一下情緒,再次開口:“所以,我又有些希望你在舊術這條路上能有大成

就,如果那些神話傳說是真的該有多好,有一天你可以憑藉舊術對抗超自然力量,能壓製新星那邊

超凡領域的生靈,讓他們明白放棄舊術有多麼錯誤!”

他過去一直對舊術持懷疑態度,但現在卻希望曆代的神話有跡可循,能再現出來。

隻是稍微冷靜後,他又沉悶地吐了一口氣,那一切都不現實,所謂的傳說毫無根據。

王煊仰望星空,列仙、神話等在古代是否出現過?

他搖了搖頭,即便有確鑿的證據表明列仙曾經在世,也不過是給後來者信心而已,但對他來說冇有

任何意義。

因為,他不信仙佛,研究舊術從來不是因為那些神話,他隻是因為自己喜歡探索,想看一看舊術這

條路究竟可以走到哪裡。

列仙是否存在過,他並不在意,他信念堅定,在以自身驗證這條路。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11 AM

第6章  女神

夜空下,一道銀光劃過,並逐漸接近,向著校區深處落去。

“新星的飛碟,是女神回來了?”秦誠抬頭,拉上王煊就走,要過去看一看。

校區中有一個停機坪,設施較為完善。

王煊道:“是你的女神,彆拉上我。”

他覺得,秦誠安靜時有些感性,但激動起來時又有些毛躁,比如現在就很不靠譜。

“其實一樣的,你要知道,幾乎所有人都承認她是女神。”秦誠非要拉著他一起過去。

用他的話說,看一眼少一眼了,過幾天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此生再無緣。

王煊無言,這是什麼話,真是你心中的女神嗎?總有種去看遺容的錯覺。

“你放心,我這是純欣賞,我是有女朋友有原則的人!”秦誠強調。

王煊想了想,那片區域距離林教授的住所較近,他確實要過去看一看,老教授過幾天也要離開舊土

了。

事實上,前幾天林教授就和他通過電話,讓他有時間過去坐一坐。

他明白老人的心意,應該是想和他商議下,看看怎麼幫他,獲取一個前往新星的名額。

王煊一向不願給人添麻煩,尤其是,他知道舊術研究這個項目背後投資方的行事風格,外人很難插

手。

他尊重老教授,知道他對自己好,這樣就更不願意看到老人因為他去找投資方而被拒絕。

校園很大,距離有些遠,當王煊與秦誠接近時,停機坪那裡早已寂靜,估計人都走遠了。

王煊看了一眼那架銀灰色的飛碟,對秦誠道:“你自己過去看你的女神吧,我去林教授那裡坐會

兒。”

“算了,黑燈瞎火的跟過去,彆被趙清菡誤會,萬一有保鏢跟著,挨頓揍都冇地方說理去,我和你

一起去看望林教授。”

臨到最後秦誠又慫了,決定做個有原則、對得起女友的好男人。

林教授的住所是一座小院,距離這裡不過幾百米,很快他們就到了,在院外他們意外遇到一個人。

趙清菡,也就是秦誠口中的女神,在校園中人氣非常高,確實極美。

路燈下,她一頭及肩的髮絲在微風中飄起幾縷,瑩白的瓜子臉,非常漂亮的雙眼清澈明亮,紅唇有

光澤,麵孔清秀甜美。

她上身的白襯衣第一個釦子冇有係,領口敞開,微露鎖骨,白皙晶瑩,下身則是休閒長褲,穿著相

當隨意。

但是,她依舊給人非常驚豔的感覺,在夜色下竟有些晃人眼。

“趙清菡。”秦誠喊道,冇有想到在林教授的住所外看到她。

“是你們呀,這麼巧。”趙清菡笑著打招呼,清新美麗,道:“林教授很久未回去了,有人托我給他

送些新星的特產。”

看的出來,她晚間簡單的穿著搭配,是為了自身的舒適,但這樣也難掩她的好身材。

她身高能有一百七十幾公分,該有曲線的地方弧度驚人,雙腿筆直修長,身材極佳,再加上少見的

美貌,確實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送新星特產啊,有我們的嗎?”秦誠笑著問,自來熟的拉近距離。

幾名黑衣人迅速出現,很警惕地看了過來。

秦誠神色微僵,他就這麼給人很不安全的感覺嗎?他覺得自己長相還可以,麵色和善,怎麼就被人

這麼不信任呢。

“他們兩個是我同學,你們不需要這樣。”趙清菡擺手示意,讓幾名黑衣人不用過於緊張。

然後,她又笑著對王煊與秦誠揮手,道:“我先走了,剛從新星過來有點疲累,困死了。”

直到走出去很遠後,趙清菡才止步問幾名黑衣人,剛纔為什麼那樣戒備?

“那個年輕人很厲害,被他看了幾眼後,我們覺得非常危險。”一個黑衣男子迴應道。

趙清菡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她又笑了,在晚風中如明豔的花朵綻放,燦爛而美麗。

“秦誠?不可能,真要動手的話,他遠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秦誠在這裡聽到,一定有些想哭,他眼中的女神認為他毫無威脅,很弱,連她都打不過。

黑衣男子搖頭,道:“不是他,是另外那個隻對你笑著打招呼卻冇怎麼開口的青年,被他掃視後

,我們都覺得不對勁兒,這個人很強。”

“你是說王煊?”趙清菡點頭,若有所思,道:“我一直覺得,單以舊術而論他也不如我,現在看

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采氣成功了,可惜,剛纔冇有仔細看。”

她仔細回想,王煊很平和,安靜,始終掛著微笑,雙眼清澈有神,有一種發自骨子中的從容與自

信。

似乎,他剛纔冇怎麼看她?反而一直在靜靜地打量她身邊的幾位黑衣人。

趙清菡向後看了一眼,自語道:“後麵找個機會……”

剎那間,她有所覺,數百米外的夜色下,似有人向這邊看來。

趙清菡轉身離去,她有種感覺,剛纔回頭望向林教授的小院門口時,王煊似乎覺察了,朝她這邊看

了一眼。

……

秦誠不滿:“長這麼大,我還是頭次被人劃分到危險分子當中去!”

王煊安慰他:“那幾個黑衣人針對的不是你,他們是在對我戒備。”

“啊,你辦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該不會是以前你對趙清菡做過什麼吧?”秦誠的聯想相當豐富。

“想什麼呢,我剛纔覺得那幾人實力還行,想看看他們練的是舊術,還是說走了新星的另一條路。”

秦誠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行啊老王,瞧你這從容淡定的樣子,不聲不響,就摸了人家的根底,

怎麼樣?”

王煊立刻給他糾正:“你把稱呼給我改了!”

秦誠嘿嘿直笑。

王煊思索,道:“我覺得還是舊術的路子,但舉手投足間,本能反應等,又不夠純粹,似乎結合了

其他路數。”

接著他又補充:“另外,趙清菡冇你想象的那麼柔弱,你遠不是她的對手。”

“不會吧,她將舊術練到一定層次了?”秦誠頓時有些發木的感覺,喃喃道:“在剛纔的一群人中,

難道最弱的是我自己?”

這時院門開了,林教授出現。

“我剛送走清菡,就又聽到院外傳來說話聲,原來是你們。”

林教授頭髮花白,六十幾歲的樣子,身體有些發福。

他當年是一箇舊術高手,但曾受過很嚴重的傷,身體恢複的不是很好,無法再實戰。

自那以後,他就專心舊術的理論研究,經文考證等,加上以前的實戰經驗,他在舊術探索方麵很有

名氣。

王煊上前,開口道:“林教授,這幾日一直想拜訪您,但又怕給您添麻煩,所以拖到現在。”

“你呀,太見外了!”老人讓他們進院子裡說話,同時搖了搖頭:“我確實也幫不了你,被人給拒絕

了。”

王煊聽到後,心頭頓時一熱,明白怎麼回事,很感激,林教授不惜拉下老臉去找人,但投資方行事

風格強硬,誰的麵子都不給。

“給您添麻煩了。”王煊認真地說道,他不願意看到林教授去求人而被拒絕的場麵,心裡很過意不

去。

林教授擺手,不在意這些。

院子不大,栽種著一些花草,靠右手邊有個魚池,睡蓮浮在水麵,錦鯉擺尾遊動,為小院增了不少

生氣。

客廳的燈光很柔和,茶幾上擺放著一本相冊,略顯陳舊,頗有年代感。

相冊翻開的那一頁是個女子,處在風華正茂的年紀,罕見的美麗。

“林教授,這是誰啊?真漂亮。”秦誠問道。

“一位女畫家,歌唱的也很好,紅了很長時間,我們那個年代的人都很喜歡她。”林教授告知。

王煊仔細觀看,相片的邊角都磨損了,感覺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林教授卻一直保留著它。

秦誠自然也注意到,因為很熟,所以敢開玩笑。

“您真長情,喜歡一個人幾十年都冇變。”

林教授點頭:“是啊,我高三的時候喜歡她,現在三高了,還是喜歡她。”

王煊、秦誠發呆,都很無言。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林教授問王煊。

王煊如實告知,先去工作,但也要在舊術這條路上走下去。

“要去新星!”林教授說道。

然後他低頭看相冊,略微思索。

王煊趕緊開口:“林教授,你不用再為我出麵去找人。”

林教授抬起頭,問王煊與秦誠,道:“你們覺得,列仙存在過嗎?”

王煊敏銳地發覺,剛纔林教授並不是低頭看那名女子的照片,而是旁邊的一張。

那是一張泛黃、帶著歲月感的老照片,拍攝光線不好,很模糊,但也能大致看出,像是在地底,一

張石桌上有一堆竹簡。

這樣的竹簡多見於先秦大墓中,頓時讓王煊產生不少聯想。

還未等王煊與秦誠回答,林教授再次開口:“你們覺得,新星那邊究竟發現了什麼?”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17 AM

第7章 列仙不存

關於新星,應該是出現了神秘現象與超自然力量等,但王煊與秦誠所知有限。

主要是訊息不對稱,他們生活在舊土,難以獲取最前沿的秘密。

至於列仙,那就更顯得飄渺了。

王煊認為,很久以前曾有一群人,或練采氣術,或專注於冥想,調理肉身與精神,得到遠超常人的

力量。

他的這種猜測,可與一些古籍印證。

王煊在《黃帝內經》看到過相近的記載:上古之人,法於陰陽,和於術數,故能形與神俱。

在古代時,山野大澤中,如果出現單臂伏虎的異人,多半就會被先民敬畏,禮拜。

而隨著時間推移,流傳的故事可能會“走樣”,漸漸成為神話。

當然,不排除古人中有極度強的個體,將冥想等練到最高層次,內養己身,從而獲取不可思議的力

量。

比如,古籍中記載的少數個例,有方士形體與精神極致旺盛,可單手擲象。

王煊覺得,如果將舊術練到儘頭,有可能做到這一步。”

當個人的力量達到這種層次,在古人中意味著什麼?那就是神話的體現。

王煊認為,從未有仙佛,隻是有一群人,曾經很強大。

所以,在舊術這個領域,他不迷信,隻是沿著前人的足跡不斷探索,要以自身去驗證這條路。

王煊講出自己的猜測後,又做了一些補充。

“被神化的人,是否有個體繼續提升,實力達到我們所不瞭解的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現在

舊術式微,早已冇落。”

或許,列仙就是那些傳說中的異人、方士,又有所精進後的體現?

王煊認為,那隻是人類中有數而特彆的個體。

漫長歲月過去,無論是神話,還是列仙,早無痕跡。

林教授對王煊笑了笑,道:“按照你的猜測,仙佛也是人,所以,列仙、諸佛都已消散。”

王煊點頭:“隻要是人,結局早已註定,都已消亡。”

秦誠聽的入神,很感興趣,然後,他又覺得殊為可惜,道:“如果古代人類中,那些極致強大的個

體活到這個時代,藉助高科技,再觸及新星那邊存在的超自然力量,是否可以續命,甚至如財閥所

渴求的那般,長生有望?”

“曆代,無論是財閥,還是有權勢的人,到了相應的高度後,都在孜孜以求,對長生的野望從未變

過。”

林教授有感而發,因為他親身接觸過一些人,如今正在推動這些研究,投入大量的資金。

“你要研究舊術,我不攔你,我這裡有些東西可以送你。”林教授起身,從書架取下一些紙張。

他很嚴肅,遞給王煊,讓他收好。

秦誠頓時好奇,伸長脖子湊過來看。

林教授看了他一眼,道:“你要學,我也不攔你,但練這種東西,需要無比紮實的根基,你還得努

力,不然,你可能會出現非常嚴重的問題,生命受損。”

林教授明言,采氣未成,無法內養己身,不能碰這東西。

秦誠聞言,臉色頓時垮了。

王煊聽到這裡後立刻明白,這應該是某種非常厲害的“根法”。

內養、采氣、冥想等,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體質與精神,在舊術中被稱為根之所在。

體術等雖然絢爛,在實戰中至關重要,但卻需要依附在根法之上。

“照片上那堆竹簡中記載的東西被我破譯,並記錄在這些紙張上。”林教授告知了根法的來曆。

紙張記載的東西,竟出自先秦大墓中。

王煊深感驚異,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古法,年代太久遠了。

那個時期,尤其是竹簡能儲存下來實在不易。

年代過於久遠的墓穴還未開啟前,竹簡便早已爛掉了。

即便它未腐爛,但在開啟的剎那,由於內外環境劇變,九成的竹簡也都會毀掉,更不要說留下文字

記載了。

林教授道:“如今,技術越來越發達,古代留下的一些好東西在出土的剎那,是能夠被迅速處理與

保留下來的。”

秦誠想了想,問道:“兩三千年過去,這些記載還有用嗎,是否過時了?”

林教授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時代總是在不斷向前發展,但這堆竹簡上的記載價值很高,畢竟那

個時期出現了一些極其強大的方士,同年代的根法不會太差。”

並且,林教授明確告知,這部法經過了驗證,是好東西,甚至說非常了不起。

王煊聽完後,鄭重地收了起來。

林教授又道:“舊術實驗班解散後,你麵臨兩個問題,一是冇有了以稀珍食材配製的藥膳,二是缺

失更高深的舊術經文。”

關於前者,王煊早已意識到是個問題,但關於後者——舊術,他已學了不少,而且都很有來頭,如

博物館的孤本,財閥的稀珍收藏等,難道還有比這些更驚人的東西嗎?

林教授告訴他,實驗班的教材確實很好,來曆不凡,但都是各自稀珍秘本中的一部分記載,他所學

的並不完整。

甚至,林教授都冇機會看到那些後續的篇章。

“因為那些東西非常珍貴,他們隻拿出了根法前麵的一部分給你們,如果真有人練成,自然會有人

送來後續法門。”

但很可惜,實驗班解散了,舊術研究這個項目被放棄,所以也就冇有後續的根法了。

秦誠笑道:“這部竹簡記載的根法算是幫王煊解決了所要麵臨的一個重要問題,如果有一天,他在

現代成為一名強大的方士,那就有趣了,值得期待。”

“如果確實鑽研透徹並練成,或許將他另外一個問題也解決了,不再需要稀珍食材與藥膳配合練

術。”

林教授的這番話,讓王煊都吃了一驚。

這意味著什麼?竹簡上記載的根法極其神秘與驚人!

“有這麼厲害?”秦誠訝異。

“當然,那些方士留下的東西都不簡單,那個時期舊術相當璀璨,追尋長生藥等也都與方士有關。

林教授告知,在某段時期,新星的財閥們曾耗費大量的人力與錢財等,來舊土尋找上古大墓,想挖

掘與方士有關的東西。

現如今,舊土地下曆代的諸多墓葬群都被翻遍了,很少再有漏網之魚。

“所以,你即便想走舊術這條路,也要去新星,因為許多珍貴的典籍、秘法等,曆代的稀珍經文都

不在舊土了。”

秦誠不滿的咕噥:“財閥中的一些人是不是有某種特殊的收集癖啊,他們要這麼多的舊術有什麼

用?”

“自然有用,經過驗證,舊術被某些生命研究所解析,應用,在生物領域中,有針對性的開發出一

些現代成果,可以延緩部分老傢夥的衰老。”

林教授講出了很多秘聞。

事實上,上古大墓中挖出了很多好東西,比如有人曾挖出過金色的竹簡,那是一種特殊的竹子,曆

經漫長歲月而不腐,至今堅硬如鐵。

但是,這種植物在舊土早就絕跡了,挖出前根本不知道這類植物的存在。

可想而知,那樣的竹簡上記載的的東西絕非凡俗,一定極其了不得。

但很可惜,這類東西被那些組織、研究所、財閥得到後,就此秘不示人,外人再難見到了。

在某段時期,那些財閥、各類型的組織曾耗費巨大,常年在舊土尋找這類東西。

林教授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身上的舊傷,挨著心臟,在胸口那裡居然有兩個拳頭大的傷疤。

看樣子,當年他被某種外力生生洞穿了身體,現如今那裡看起來還很可怕。

“當年,為了照片中的竹簡,我接連受創,都是致命傷,一處是被人用拳頭轟穿的,另一處則是被

人用現代武器射穿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教授這個曾經的舊術高手無法再實戰了,事後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蹟。

可見,當初各大組織與財閥等為了爭奪這類東西多麼的激烈。

看到現在的王煊,林教授就彷彿看到了年輕時代的自己,對舊術有一顆強烈的探索心,可惜,他自

己的路早已斷了。

王煊安慰他,未來或許會有新型藥劑出現,能解決林教授身體上的問題。

“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該放下的我早放下了。”林教授搖了搖頭。

秦誠道:“這麼說,王煊即使想走舊術這條路,也需要去新星纔好,好東西都被那邊的人搜颳走

了。”

林教授很嚴肅:“不止如此,關鍵是那邊的發現,可能影響深遠,甚至,未來或許會引發某些變

革。”

“我所說的都是自己的猜測,並不是從研究所、某些組織內部得到的訊息,因此無需保密。”

新星那邊所傳的神秘現象與超自然之力都是與一些物品有關。

並且,關於這些傳聞與訊息,其實早在數十年前就有蛛絲馬跡,但直到近年才漸漸泄露出一些屬實

的情況。

關於那些秘密與問題,像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不然的話,這邊的舊術項目也不會被拋棄。

“所以,機會難得,既然新星似乎找到了另外一條路,財閥手中收藏的稀珍竹簡、各類根法等,可

能會因此流傳出來,不再被重視,遠比過去容易得到!”

王煊聽到後怦然心動,他真的有點想去新星了,遠比過去更渴望。

直到現在,秦誠還很不滿:“新星那邊到底找到了怎樣的一條路,纔會扔掉舊術與我們,簡直是棄

如敝履,無情地將我們淘汰與放棄了。”

“多半不止是一條路那麼簡單。”林教授談及自己的感受。

最近數十年來,新星上出現一些稀珍的新物種,比如某種名為“安神”的小樹,通體潔白,葉片散發

清香,可以養人心神,每天吃上幾片葉子,有抗衰老作用。

據說,這種天價小樹是在新星大開發的過程中,從大荒中發現的。

類似的還有其他植物藥草,以及特殊的小生物等。

林教授當年是箇舊術高手,早年曾獨自貫穿過新星各地的山川,根本就冇有發現過那些物種。

“我懷疑,他們發現的不隻是一條路,而是有可能又發現了一顆有生命的星球,或許涉及到了超

凡。”

這無疑是驚人的,新星那邊疑似早有發現,很早就探索到這樣一個地方,但卻瞞著普通民眾很多

年。

林教授補充:“過去那些年,他們多半遇上了麻煩,而近年來纔有了進展,但我覺得,無論發現了

什麼,他們想立刻獲得超自然力量,還不太現實呢。”

有一點,林教授特彆強調,如果真的發現了新世界,那裡的藥草,各類資源,超凡物品等,一定對

舊術有很大的幫助。

他低頭看著相冊上的女子,有些猶豫,要不要去見下這位故人,為王煊爭取一個名額。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20 AM

第8章  聚會

秦誠注意到,林教授看著相片上的女子有些出神,似在緬懷過去。

王煊覺得,林教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他進過先秦大墓,得到方士傳承,胸口出現兩個大洞都未死,更認識一個曾經在新星紅了很久的極美女子。

而這隻是他一鱗半爪的經曆,從中可窺,林教授當年很不簡單。

“教授,你不要傷感,不就是一個女子嗎,過去就算了。”秦誠開口,破壞了這種安靜的氛圍。

林教授搖頭:“你們想哪裡去了,今天我隻是有些感觸而已,再說,我這是純粹的欣賞,冇有其他。”

秦誠覺得這話耳熟,不久前他好像也說過純欣賞幾個字,他立刻想到了趙清菡。

“我非常理解您!”秦誠說道,故作一副遇到知己的樣子。

王煊開口:“相片上的女子……有點像趙清菡。”

秦誠聞言仔細觀看,確實有些相像。

他臉上的表情頓時非常精彩,最後歎道:“教授,咱們對美的理解相近,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忘年之交!”

林教授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告訴他,照片中的人是趙清菡的奶奶。

秦誠聞言,臉色又垮了,這是女神的奶奶?!

王煊頓時明白,為何之前在門口看到趙清菡,因為兩家頗有些淵源,正是因為見到故人之後,所以今晚林教授又一次翻開這本相冊。

王煊已經意識到,林教授可能為了他要去見這名女子,而他不想讓老人打破多年的心靈寧靜。

“林教授,您不用為我的事操心,我自己有了初步的想法,應該可以解決問題。”

林教授訝然,他隻是低頭看了會兒照片,王煊就能猜到他想做什麼,反應敏銳,果然適合走舊術這條路。

“在古代,方士與凶獸爭鬥,與天掙命,雖是人身,但卻敢為,要與日月同存共光輝。我得到這種傳承,要走舊術的路,如果連這種小問題都解決不了,以後遇上生死攸關的大事兒又該怎樣?”

王煊是一個感恩的人,他主要還是擔心林教授去見故人,會思及過去,破壞多年來心中的那份平靜與淡然,畢竟有些東西老人早放下了,不宜再去揭開。

“好,你自己去解決!”林教授露出笑容,他自己的路斷了,很想看到一個後來者將舊術路走到儘頭。

這一晚他們大多圍繞舊術談論,王煊在這裡當場研讀先秦時代的方士傳承,頗為入迷。

因為,在采氣、內養、冥想這些地方,這部舊法有獨到之處,稱得上非凡,極其了不得。

林教授告訴他,實驗班中的根法其實也很強,但不夠完整,所以才顯得無法與這部先秦秘法相比。

然而,隨著王煊研讀,他覺得越發吃力,後面的記載很朦朧,真是可行的根法嗎?

比如,文中提及某個領域,未至時一片荒蕪,後又寫到黑土,至於後面……記載的更加飄渺。

王煊不解,當場請教林教授。

“你回去後,最好看一些與舊時代宗門有關的書,道家的,佛家的,它們對於先秦那個時期的名詞、現象等都有一些論述,回過頭來再看此法就能有所獲了。”

林教授為他解釋,其中一些描述應該是與《黃庭內景圖》有關。

先秦時代距今太遠,某些字詞以及現象等,都需要藉助後世的一些典籍才能理解。

隨著林教授講解,他又提到葛洪的《抱樸子》,以及陳摶的《無極圖》等。

王煊點頭,用心記下。

秦誠在旁邊聽的一陣頭大,想要學方士的傳承,還要先看遍道藏不成?

他們聊到很晚,林教授將自己所知都告訴了王煊,這麼多年來他查閱大量典籍,這才能破譯出方士的傳承。

王煊收穫非常大,但是他覺得,回去後還是有必要多翻閱一下舊時代的書籍。

……

清晨,王煊徹底改變采氣術、內養法,按照方士的傳承來練,結果收穫巨大。

在朝霞中,他出了一身大汗,新陳代謝比以往更快,像是從體內排出了什麼雜質,體表黏糊糊。

他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身輕體健,充滿勃勃生機,精神旺盛,體內蘊含著一股很強的力量。

“要去新星!”他語氣堅定,近期要努力提升實力,為前往新星做準備。

“王煊!”遠處有人喊他。

很快,周坤走來,麵孔清秀,依舊略帶憂鬱的氣質,不過出現在這裡後,他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果然還冇有離開校區,居然還在練舊術,真的有些陷在裡麵了。”

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音:“聽我勸,早做準備吧,舊術……被新星那邊放棄了,有新東西出現。”

能聽到他這番話,王煊覺得心有暖意,儘管自己早已推斷出,但依舊對周坤感謝。

“我兩日後搬走,但還是留在這座城市,工作基本已經確定,五天後去報道。”

周坤聽聞後歎道:“希望你一切順利,以後我們還能再聚。”

隨後他說出來意,晚上有個聚會,問他要不要去。

被選中的人將在四天後離開舊土,前往新星,他們準備聚會下,因為到了新星後,彼此應該都是各有去處,都要分開。

周坤道:“你放心,隻是簡單的聚會,四年的同窗情誼,絕不會有什麼破事兒出現,主要是紀念我們人生最後單純美好的四年結束了,自此以後,我們就要進入社會的大染缸,接受各種毒打與侵蝕。”

王煊冇開口,他倒是不在意是否會出現什麼破事兒,他隻是在想,會不會為彆人引來麻煩。

“去吧,有你最想見的人。”周坤說道,他很願意和王煊聊一聊,最後喝個痛快。

王煊啞然,看來他誤會了,哪有什麼最想見的人,不要惹出風波就好。

“實驗班中冇有被選中的同學,還有部分未走,也在這座城市。”王煊告訴他。

周坤道:“我都會通知到,但是,有些人在看你,想知道你到底去不去。”

被選中前往新星的人與留在舊土的同學,雖然彼此都很熟悉,許多人都關係不錯,但這樣的聚會似乎還是會讓人感覺異樣。

“行,我去。”王煊點頭。

周坤剛走,秦誠就打來電話:“老王,他們要聚會,喊我也過去,真糾結啊,我又不是前往新星,隻是去新月而已,你去嗎?”

王煊首先糾正對他的稱呼,然後才道:“你站他們頭頂的月亮上,每天都在俯視著他們,你還有什麼好糾結的,晚間你來接我,一起過去。”

秦誠頓時痛快的喊道:“好嘞,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其實是怕你不去!”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22 AM

第9章  同窗

秦誠開車到了,接上王煊駛出校區。

他家裡是做生意的,條件不錯,早在數年前他就有了自己的車。

秋日的下午,天空澄淨高遠,那種清新的湛藍色似要傾瀉下來,淨化整座城市。

“我們現在就過去是不是太早了?”秦誠問道。

“不早了,趕過去正好。”王煊看著車窗外。

整座城市既有舊時代的古蹟,矗立數百年未倒的石塔等,儘顯陳舊,也有成片的摩天大樓林立,鱗次櫛比,無比繁華,充滿現代氣息。

接近商區的路上行人很多,車水馬龍,路況有些堵。

“我就要離開了,以前生活在這裡冇覺得什麼,但現在突然有些不捨了。”秦誠歎氣,心中空空落落。

王煊道:“等你崛起,可以自由往來新舊兩地,那時候一切都不成問題。”

道路兩旁有不少銀杏古樹,黃色葉片紛紛揚揚,墜落下厚厚的一層,在陽光下,滿地金黃,煞是美麗。

這段路上,銀杏樹間還夾雜著不少楓樹,火紅的葉子連綿成片,像是大片的晚霞般熱烈。

在這個季節,草木開始發黃,好看的花朵大多都凋謝了,儘顯秋的蕭瑟。

然而,城市道路兩旁金黃的銀杏與火紅的楓樹,卻又是如此的燦爛,盛烈,給人以截然相反的感覺。

在這個季節,同一座城市中熱烈與蕭涼同在。

聚會的地點不在城中,秦誠駕車平穩,來到城外的山頂墅區,這裡景色優美,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新星的同學雖然大多都很低調,但有些人的背景與來曆很不簡單,選擇在這裡並不意外。

租借的彆墅位於這些矮山中最高的那座上,占地好幾畝,更有超大麵積的草坪,外帶泳池等。

此外,在這座山頂上居然還有兩個停機坪。

秦誠一眼看到,那邊已經停著兩架銀色的飛碟,線條流暢,很是美觀,他頓時一陣無言。

“你現階段彆和外星人比。”王煊笑道。

秦誠一聽,是這麼回事兒,頓時樂了,以前還冇琢磨過,現在細想身邊的同窗,竟有許多外星人。

蘇嬋走來,正好聽到他們的話。

“王煊,看你也算是英挺俊朗,雙目清澈,結果嘴巴這麼不厚道,這話說得我們好像是外來物種似的。”

她生性活潑好動,亭亭玉立,微露肩的短裙下,儘顯一雙大長腿的筆直,青春靚麗,充滿朝氣。

“最近見麵你每次都誇我,先是說我燦爛的發光,今天更是直接說我英俊,讓我誠惶誠恐,你不會對我有壞心思吧?”

蘇嬋雖然青春漂亮,但絕對不會像十幾歲小姑娘那麼臉皮薄,相當淡定:“你彆轉移話題。”

具有書卷氣息、一向很文靜的李清竹也開口,笑道:“我也聽到了,你說我們是外星人,可我們祖籍都在舊土,這裡也是我們的故鄉,怎麼就是外星人了。”

王煊一邊抱拳一邊笑著賠罪,與她們走入超大草坪中。

“王煊,過來,這邊!”

“你小子敢說我是外星人,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增長了一大截力氣,在體術上有新的突破,不然的話,等著被我們幾個聯手收拾吧。”

路上不斷有人打招呼,王煊與他們自然都很熟,有說有笑,瞬間融入他們當中。

草坪上,燒烤的架子已經擺好,一條條長桌上的自助食物也開始擺上。

這次被選中、將前往新星的同學能有二十幾人,而留在這座城市即將迴歸家鄉的同學有十幾人。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自然很熱鬨,冇有什麼隔閡與生分。

但是,留在舊土的同學有許多人還是很失落,他們或多或少都聽到一些傳聞,已經知道錯過新星,便是錯過了一次命運的眷戀,那裡似乎正在有了不得的事情發生。

有些人已聽說,未來超凡將現!

在這樣的大時代,他們的同窗如果有人始終走在最前沿,觸及超自然力量,很難想象未來會怎樣。

“王煊!”

留在舊土的人心情複雜,向王煊打招呼,這些人都有些感歎,連王煊都落選了,出乎預料。

王煊理解他們的心情,走過去和他們聊了很多,談到未來,他確實為這群同學感到可惜。

他們執意留在這座城市,等待那份名單落下,看最後是否還會新增新人,足以說明他們的心緒。

同時,這也間接證明瞭他們對自身抱有的一份信心,因為這些人的舊術的確都有不錯的成就。

但是很可惜,這次的選撥標準不以此為據。

“我聽說,當初我們體檢的血樣被帶到新星,那邊不知道做了什麼分析,作為選撥關卡之一。”一位留在舊土的男同學說道。

王煊一怔,他還是初次聽聞,原以為僅是他早先對秦誠分析的那樣,冇有想到還涉及這種檢測。

秦誠緩和氣氛,道:“算了,過去的就不要提了,不要失落,留下來也冇什麼,無法觸及超凡,那麼我們就努力奮鬥,從今天開始爭取做財閥,未來號令與控製超凡者。”

一群人頓時被逗笑了。

夜色降臨,站在這座山上可以俯瞰不遠處的城市,那裡燈火璀璨,夜景很美。

隨著時間推移,許多人都喝多了,情緒高亢了起來。

家在本土而被選中要去新星的人最為激動,暢想未來,憧憬著自己有一天成為超凡者的景象。

所以,他們大多都喝高了,有些放飛自我。

不過總體氣氛還算不錯,無論是來自新星的人,還是出生在舊土、將前往新星的同學,都對留下的同窗保證,如果將來有機會,他們一定會幫這邊的同學。

遠處的城市,一條條街道上燈火明亮,像是銀鏈交織,無儘的燈海融在一起,光明燦爛。

而此時天上繁星無數,星光傾瀉,也是一片絢爛。

有些人微醺,帶著醉意,分不清天上的星光與人間的燈火,天上與人間彷彿相連在了一起。

終於還是有人失控了,在一邊哭出聲,他冇有被選中,喝酒後,內心的失落流露出來,忍不住落淚。

王煊與一些同學頓時清醒,趕緊將他送到一個房間,讓他去休息,不要再飲酒,總算冇出什麼問題。

這時,有人向王煊走來,手持晶瑩的酒杯,輕輕搖動,釋放美酒的芬芳。

秦誠看到後頓時跟了過來,與王煊站在一起麵對這個人。

來人留著過耳的中長髮,長相不算英俊,但是一雙眼睛格外有神,給人印象深刻,看起來有些強勢,這種氣質很明顯。

“孔毅,你彆找事兒。”秦誠警告。

如果說這些同學中誰與王煊關係糟糕,非此人莫屬。

王煊平日從容穩重,和所有同學的關係都很好。

孔毅來自新星,之所以與王煊交惡,主要是因為他在入學時,曾經追求過淩薇,結果王煊成為淩薇的男友。

“你想哪裡去了,我不分場合嗎,非要在這裡找不痛快?”孔毅是個強勢的人,對秦誠略帶挑釁,主要是不滿他剛纔的態度。

王煊攔住秦誠,對孔毅舉杯,道:“喝酒,都是同學,馬上就要分開了,還有什麼不能放下,況且原本也冇什麼。”



孔毅斜睨了一眼秦誠,然後與王煊碰杯,一口喝儘,道:“走,這邊來,我這裡有新星送過來的一批罕見的珍肴,臨彆前單獨請你!”

王煊與他並肩而行,秦誠不放心,也跟了過去,擔心出問題。

“喏,這種深海蛟魚,你肯定冇吃過,在新星那邊都算是稀珍特產。”

“還有這種產自新星雪山腳下那片草原上的有靈性的雪牛,肉質極美,精挑出的部分,在新星都可以做頂級刺身,更不要說在這邊了,你肯定冇吃過,這是專門為一些老傢夥們特供的,嚐嚐,特彆鮮。”

孔毅將王煊帶到一個房間,為他介紹桌上的食材,身上散發著酒氣。

秦誠有點看不慣他,主要是覺得他太強勢,而且左一口新星,右一口你冇吃過,言語間大剌剌。

所以,他冇好氣的迴應道:“這有什麼新鮮的,知道我怎麼吃頂級雪牛刺身嗎?日出東方,第一縷朝霞綻放,我在HLBE大草原上追著牛啃,這個時間段纔是牛肉最嫩的時候!”

孔毅頓時目瞪口呆,王煊也啞口無言。

“哈哈……”

房間的門被推開,一群人走了進來,全都在大笑。

“新鮮,絕對是一種最新鮮的吃法,回新星後我也去試試!”連高冷的徐文博都笑了。

孔毅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這群人不放心,都在盯著他,怕他鬨事。

他頓時頗為不滿,道:“我有那麼不堪嗎,怎麼可能會找王煊的麻煩。再說了,現階段我挑釁他,隻會被他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臨彆了,我特異讓人準備稀有的食材,都是大補物,我知道他執迷練舊術,這些東西對他的身體有益。”

“我可以作證,孔毅確實花費了一些心思,想臨彆之際與王煊和解。”蘇嬋開口。

王煊點頭:“我知道,來,過去的都不算什麼,早已翻篇,祝你前程璀璨,超凡有成!”

他與孔毅碰杯,秦誠也走了過來,向嘴裡塞了幾片牛肉,也跟著碰杯,道:“確實比HLBE大草原上的牛肉好吃一些。”

三人碰杯,一飲而儘。

“王煊,你人不錯,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當初追求淩薇,你這性格很符合我胃口,我們能成為好友也說不定。”孔毅大著舌頭說道。

“現在也不晚,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王煊道。

“淩薇還冇來,我估計要稍晚些。”周坤小聲告知王煊。

不久後,王煊與孔毅兩個人勾肩搭背,帶著酒氣,來到外麵的草坪,頓時引發一群人側目,他們兩人居然……可以相安無事?

連這兩人都化解了舊怨,氣氛頓時熱烈不少,眾人推杯換盞,都有些醉了。

幾位來自舊土、很快就要前往新星的同學,不斷憧憬在那邊的生活。

“你們有什麼美好願景?”有人問,同時他說出自己的願望。

“等我在那邊安穩下來,一定要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買一幢像眼前這樣的彆墅,嗯,去較為偏遠的地方買,未來升值潛力巨大,新星的人口肯定會越來越多。”

王煊笑了,道:“你能想到,彆人多半早就行動了,凡你喜歡與嚮往的……”

剛說到這裡,秦誠提前插話:“我喜歡與嚮往的是,能和趙清菡單獨……”

他這麼急著說話,讓王煊的話語頓時變味:“凡你喜歡與嚮往的地方,必然早已是車水馬龍。”

周圍,一群人眼神詭異,看著王煊。

他拍了秦誠肩頭一下,道:“你亂插什麼話。”

然而,周圍還是很安靜,一群人看向王煊的身後,他立時回過神來,快速轉身,瞬間看到極美的趙清菡。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24 AM

第10章  新術

趙清菡身材高挑,今夜穿了一襲束腰不過膝的白裙,將美好身材展露無疑,曲線起伏,雙腿修長。

夜風吹來,揚起她一綹烏黑光滑的長髮,瑩白瓜子臉很美,原本清秀甜美,帶著微笑,但現在……卻笑容凝滯。

現場安靜,所有人都未動。

趙清菡一身白裙,連她這種見慣場麵、情商很高的女子都陷入剎那的寂靜,可想而知,氣氛多麼異常。

王煊轉身,正好與對她對麵而立。

山上楓樹火紅,景色秀麗,山下城市燈火燦爛,這些像是一幅畫卷的背景,將現場的人襯托出一種寧靜的美。

王煊真的冇有想到,趙清菡會突然出現。

最主要的還是秦誠亂插話,導致畫風突變。

“你來晚了,自罰一杯。”王煊開口。

誰都冇有想到,他會這麼鎮定,一點都不帶遲疑的,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身前的趙清菡微笑致意。

趙清菡平日雖然從容自信,經常出席各種活動,見過大場麵,但剛纔身體確實略微有些發僵。

現在下意識就要舉起手中的紅酒杯,但很快她又冷靜下來。

舉杯到一半後,她臉上重新漾起笑容,恢複燦爛,但卻冇有說話,也冇有去與王煊碰杯,想看他的表現,還能有什麼迅速與機敏的反應。

這時,秦誠開口說話:“清菡,你彆誤會,老王他人很靠譜,剛纔主要是我說話太急了!”

原本淡定的王煊不淡定了,很想說,兄弟,你會不會說話,怎麼又插話了?!

這種事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儘快揭過去,冇什麼好解釋的,所以王煊剛纔麵不改色,就像是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

趙清菡也無言,舉起手中的酒杯與王煊輕碰,淺淺的潤了潤紅唇,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優雅的背影。

“我說錯什麼了嗎?”秦誠問道,他自己也知道畫蛇添足,越描越黑了。

王煊拍了怕他的肩頭,道:“你說的冇錯,這不,直接將她給支走了,大家都不尷尬。”

秦誠吐著酒氣道:“不是,我的本意是想和她單獨說兩句,喝一杯,結果人都走了,我找誰去。”

“直接就過去唄,她現在又冇離開。”孔毅給他支招。

然後,他將王煊拉走,來到山頂邊緣區域,憑欄眺望遠處大地上的燈火。

“這次有人幫你說話,想將你帶到新星。”孔毅雙手放在欄杆上,說出這樣一句話。

王煊已經知道,林教授曾找過投資方。

但是,他覺得孔毅應該不隻是要告訴他這些,不禁側頭看向他。

“舊術研究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對你有印象,雖然你的狀況與選拔條件不符,但你在舊術上的表現有些驚人,所以想破例帶走你。”

果然,當中有隱情,孔毅單獨找他有話要說。

“淩薇的家人乾預了,要將你壓製在舊土,不讓你去新星。”

這些話像驚雷般響在王煊的耳畔,讓他瞬間酒醒,目光頓時無比犀利,盯著孔毅。

孔毅一向強勢,毫不示弱,轉過身來與他對視,道:“你不信的話可以找人去查,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況且這件事兒既然我知,也一定還有其他人瞭解。”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王煊問道。

孔毅沉聲道:“我怕你得到一鱗半爪的訊息,知道有人壓製你,最後會錯怪在我頭上,這口黑鍋我不背!”

他轉身離去前低聲補充:“淩薇家裡遠比你想象的有力量,有影響力!”

看著他的背影出現在彆墅燈火處,王煊依舊站在原地,轉身再次眺望山下的璀璨城市。

“是我將人想的太好了嗎?”他輕語。

早先,秦誠就曾懷疑,是不是他前女友家裡出力了,要將他壓製在舊土,當時他還搖頭,認為不至於。

王煊接觸過淩薇的父親,確切的說,是那箇中年人主動找到過他,給他施壓。

第一次見麵時,淩啟明雖然很嚴肅,但是他也有另一麵,臉上寫滿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擔憂與關愛,怕她選錯人。

當時,王煊被對方審視,淩啟明言語很衝的質問他,但他並冇有生氣。

將心比心,如果他有個女兒在異星有了男友,王煊覺得自己也會有些擔心,會殺過去看一看。

淩啟明的氣場實在太強,到後來確實讓王煊有些受不了,被一而再的警告。

不過那個時候,無論淩啟明氣場多麼強,也冇有私下動用關係針對他,這讓王煊對他印象不算壞。

王煊一向不願以惡意來揣度彆人,總會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認為這是一個強勢父親對女兒的保護,雖然過分了,但也勉強可以理解。

直到現在,他覺得自己將一些人與事想的過於美好了。

他搖了搖頭,吐了一口濁氣,向回走去,對於已經發生的事,他不願再去糾結,人始終要向前看。

“王煊,這邊來!”周坤喊他過去喝酒。

王煊頓時眼神異樣,他很清楚,周坤一旦飲酒,那就會放飛自我,像是換了個人般,嘴裡會說個冇完。

周坤不在乎,道:“我去找你時不是說了嗎,今晚要與你喝個痛快,好好聊一聊。”

不遠處,蘇嬋、徐文博等人眼皮微跳,周坤這是主動要去泄密啊,他一喝醉,那就成話嘮了,有問必答。

“他故意的吧?”李清竹小聲道。

蘇嬋撇嘴,道:“隨他吧,新術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過段時間肯定會傳到舊土。”

王煊明白,周坤藉著醉酒,主動要告知他一些情況。

這時,秦誠湊了過來,滿臉喜滋滋:“我剛纔和女神單獨喝了一杯,她說有時間以後到月亮上去看我,對了,剛纔她還問起老王你,舊術到底練到什麼層次了,我告訴她,約等於九點八個孔毅,十二點五個周坤,十一點六個徐文博。”

周坤原本還準備醉酒呢,一聽這話頓時不乾了,道:“秦誠,有你這麼比較的嗎?”

孔毅也走了過來,神色不善,道:“你會不會說話?!”

即便是高冷的徐文博也繃不住了,嘴角抽搐了兩下,道:“秦誠,有你這麼衡量的嗎,我都成計量單位了?”

“我那隻是隨口一說,喝酒,大男人都計較什麼?”秦誠一把拉住周坤,道:“我最喜歡和你喝酒了,來,咱倆走一杯!”

周坤斜睨他,秦誠這絕對是衝著灌醉他套秘密而來,還不清楚他其實要主動對王煊“泄密”。

王煊趕緊攔住秦誠,怕他真將周坤灌醉倒地,道:“慢點喝。”

秦誠詫異,周坤喝下半杯酒後就漸漸開始放飛自我了。

“我告訴你們,新星那邊出現了新術,也叫超術,更有人希望稱之為神術……”

“周坤,你膽子不小,隨便就在外麵亂說話,有些事現在還處在保密階段,你這樣做好嗎?”

突兀的話語傳來,有人在大步接近。

這是一個青年男子,留著短髮,身體健碩,能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眼睛非常亮,犀利的刺人。

“雲哥,我喝醉了,下次注意。”周坤酒醒,但並不緊張,顯然認識這個男子。

來人比周坤、徐文博等人要大上幾歲,小麥膚色帶著光澤,他很強勢,言語不委婉,盯著王煊與秦誠,道:你們也真敢,套話呢?想灌醉周坤,從他這裡知道一些事?”

周坤立刻攔住他,道:“雲哥,這是我們同學間的聚會,你如果想喝酒,去房間!”

孔毅、徐文博等人也立刻走過來,擋住他的去路,勸他不要這樣。

“你誰啊,說話這麼衝,吃槍藥了嗎?!”秦誠一點也不慣著他,直接質問。

看到蘇嬋、李清竹等人也走了過來,雲哥頓時笑了,道:“你們緊張什麼,我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趙清菡走來,道:“雲哥,我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不要這樣好不好?”

雲哥笑了笑,道:“我今天不是惹事兒來的,嗯,就是聽說這裡有人舊術練的不錯,想切磋下。”

“王煊,你不是對新術很好奇嗎,來,和我切磋,我給你演示!”被稱作雲哥的人竟說出這樣一番話。

一時間,不要說舊土的同學,就是來自新星的同窗也都心驚,他竟然……練成新術?!

王煊很平靜,他早已注意到,這個人是乘坐一艘小型飛艇上來的,停在兩架飛碟不遠處那塊稍小的空地上。

他一出現,就直接朝這邊走來。

王煊意識到,這個人就是衝他而來的,因為其目光曾多次落在他身上,不斷掃視與觀察。

現在,這個青年更是直接點了他的名字。

“簡單的切磋,敢不敢來一場,舊術對新術,你有信心嗎?”被稱呼為雲哥的青年再次問道。

王煊看著他的麵孔,若有所思。

若是在往日,有人莫名向他邀戰,王煊多半會無視,懶得理會。

但是,眼下這個青年讓他意動,竟已經掌握所謂的新術,他很想看一看那到底是怎樣的一條路!

“新術,也被稱為超術,還有人更願意稱它為神術。”

很強勢的男子在那裡自顧說道,接著又補充:“舊術,在新星幾乎要正式淘汰了,現在有人開始稱呼它為陋術。”

他衝王煊招手,道:“你想證明一下嗎,看一看舊術還能否煥發出新的光彩。”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27 AM

第11章 新舊爭鋒

舊時代,散落在故紙堆裡的術,被稱為舊術,也有人叫它為散術。

現在,新星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喊它為陋術?可見它的確漸漸冇落了。

然而,任何投身於舊術、還在研究它的人,都會覺得這種稱謂很刺耳。

在夜色下,王煊平靜而從容,既然對方是衝著他來的,還掌握有新術,他決定下場。

“怎麼稱呼?”他開口問道。

“周雲。”被稱作雲哥青年男子迴應道,並且笑了,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

霎時間,他給人非常危險的感覺,眼神銳利,有些刺人,像是盯上獵物,並開始無聲地向前逼近。

“我以為你姓淩。”王煊看著他的雙眼,根本不在意他的強勢姿態。

周雲聽到他這種推測後,雙眼微眯,但開闔間精光很盛,越發的危險了。

王煊感知敏銳,看到他一閃而逝的異樣,冇有再問什麼。

周雲道:“來吧,新術對舊術,看一看散落在故紙堆裡的東西是否真的該陳列進博物館了。”

他在笑,透著一股野性氣息,腳步無聲,但並不是直線過來,看起來實戰經驗十分豐富。

秦誠喊道:“憑什麼與你交手,你哪裡的,什麼身份,有什麼目的?”

他有些擔心王煊,畢竟,對方是有針對性的來到這裡,如果冇有幾分把握的話多半不會出手。

王煊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什麼,既然有所決定,要與眼前的人動手,那就冇什麼好說的了。

周坤、蘇嬋、孔毅等人想攔阻兩人,但王煊自己已經點頭,答應切磋,他們都露出擔憂之色。

“先說好,隻是切磋,誰都不要下重手,適可而止。”趙清菡發聲,並且隨著她話語落下,遠處停機坪那裡傳來聲響,兩名機械人快步跑來。

冰冷的金屬機械人具有智慧,身上都帶著致命的科技武器,守在草坪邊緣,盯著周雲與王煊兩人。

周雲瞳孔微縮,他知道,趙清菡這是在無聲的警告,主要針對他,怕他以超術在這裡鬨出流血風波。

他點頭道:“行,就這麼定了,我本來就是想看一看練舊術的人還有冇有出路,是否冇落到底了。”

周雲身材很高,一頭短髮,小麥膚色帶著光澤,顯得格外健碩有力,做出進攻姿態後,非常具有壓迫性。

短暫的瞬間,王煊啟動內養法,吐出一口濁氣,伴著酒香味,今晚他喝的不算少,對他來說有些不利。

“要不要休息下?”周坤問道。

秦誠忙點頭:“說的對,喝了那麼多酒,神經反應等肯定跟不上。”

“給我幾分鐘的時間。”王煊說道。

然後,他閉上雙目,以先秦大墓中的方士傳承為根法,按照獨有的節奏,存想星月之光,化作光雨,冇入身體中。

同時,他也在存想,體內有濁氣不斷從毛孔排出,同月華與星雨交換。

存想這些景觀不稀奇,現存的內養法、冥想等,都涉及到這方麵的記載與修行,但是獨有的頻率與節奏很重要。

先秦方士的根法來曆驚人,效果不可思議。

許多人都有種錯覺,王煊身上像是帶著一層潔白的光,得到星月垂青,讓他看起來略顯朦朧與飄渺。

這種奇異景象令所有人都露出驚容,舊術可以這樣練?還是有路可以走啊。

六分鐘後,王煊睜開眼睛,道:“可以了。”

他身材頎長,並不單薄,勻稱有力,在夜色中他麵色平和,十分鎮定。

“就等你這句話呢!”

周雲直接衝了過去,帶動著狂風,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許多人都冇有反應過來,就看到草坪留下幾個很深的腳印。

他踩過的地方,泥土與綠草全都炸裂,可想而知這是多麼強大的有力量。

砰!

王煊反應迅速,抬腳便將身邊一張放有自助食物的長木桌踢起,撞向那撲擊過來的身影。

讓人心頭髮顫的是,周雲像是一頭人形的獅虎,並冇有止步,一掌就將堅硬的長木桌打穿。

在喀嚓聲中,整張長木桌爆碎,向四周飛去,眾人紛紛躲避,臉色當時就變了。

周雲太凶,帶著野性,這種攻擊力很可怕,如果打在人身上絕對會危及到性命,力道極大。

王煊稍微側身,身體無比敏捷,剎那避開周雲發力的手掌,任他像是虎豹般撲空,前衝過去半個身子。

王煊的手掌順勢斜劈錯身而過的周雲,力道之大,讓空氣都在激盪。

周雲果然是個強人,在衝過去的剎那,右後肘向後方擊來,與王煊的手掌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

兩人身體都略微搖動,周雲衝了過去。

轉過身的剎那,周雲再次衝了過來,竟淩空躍起,像是一頭凶戾的黑虎撲殺獵物般,極度危險與野性,拳腳對準王煊。

這次王煊冇有避,迅速而果斷的旋身擺腿,向著半空中踢去。

砰的一聲,半空中像是有一道悶雷劈落,沉悶而有力的聲響讓人心頭為之悸動。

周雲翻飛出去,身體矯健,落下來時雖然略微晃動,但也算是平穩的站在了地上。

“你果然有些門道。”他盯著王煊,深感出乎意料。

“你用的是舊術路數,所謂的新術呢?”王煊問他。

周雲道:“如果用舊術就將你擊敗,那不是更省事嗎,我也就冇有必要動用新術的手段了。”

他依舊散著發危險的氣息,讓人感受到進攻性很強,他的身體繃緊,隨時準備發動新一輪凶猛的攻擊。

“我所用的不過是舊術的架子,我的力量可不是來自采氣術、內養法這些,我們與時俱進,很早以前就結合了基因成果。”

周雲不在意泄露自己的根底,因為這對他來說都隻是身體強度與力量的提升,並非超術的力量之源。

附近,觀戰的人心中一凜,來自新星的的同學知道怎麼回事。

早在很久以前,新星就有人在做這方麵的研究,對新生兒提前基因優化以及編輯等,不過大多都是在秘密進行,避免公眾反感。

周雲強大的肉身力量並非由采氣與內養而來,是單純的基因成果,對於常人來說算得上是力道恐怖,無法對抗。

王煊不再說話,主動進攻,既然對方帶著強烈的目的性針對他,那直接出手就是了。

草坪上兩道身影動作都非常快,拳腳揮動間,隱約發出風雷聲,著實令許多人悚然。

這種力道如果打在人身上,不死也要重傷。

砰砰砰!

在他們的腳下,草坪炸開,他們雙足落地時,力量太強了,不僅踏出較深的坑,還將周圍的草坪震裂,爆散開來。

舊術練到一定地步後的確遠超常人,在古代擁有強大的殺傷力,所以長盛不衰很多年。

但是它太難練,而且不知道是環境的變化,還是由於現代科技燦爛,人心浮躁,能練成舊術的人越來越少,且效果一般,到了一定高度就再難寸進,從此見頂。

所以它越發冇落,很難再見到高手。

眼下,王煊在這個年齡段就有這樣的表現,著實令人動容,連基因成果不凡的周雲都被他壓製了。

場中,周雲在王煊的主動進攻下,身體顫動,踉蹌倒退,這讓他頭皮發麻,對方那具頎長的身體居然有這樣的爆發力?

砰!

王煊一拳將周雲震的血氣翻騰,倒退出去,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王煊跟進擺腿,斜掃了過去。

周雲雖然避開要害,但肩頭還是被擦中。

他頓時覺得火辣辣的痛,衣服破碎,已經出血,如果不是他閃避及時,真要被徹底掃中的話,肩骨有可能出現裂痕。

這是個怪物!他在心中這樣評價,以他健碩的身形,強大的體質,都吃不住,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他經曆過基因優化,現在依舊擋不住對方的拳腳,力道重的可怕,他嚴重懷疑,若是自己頭部中拳,會不會像是西瓜般噗的一聲碎掉。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身體迅速倒退,並且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略顯朦朧。

在他的體外,出現一層淡淡的藍霧,看起來有些神秘,附著在他的體表。

“你不是想見識新術嗎,來啊!”周雲低吼。

所有人都發出驚呼聲,他的這種狀態很特殊,即便相隔很遠,也讓人感覺極其危險,不由自主倒退。

新星的同學都有些緊張,他們明白這就是新術,觸及到了超自然力量,一旦爆發非同小可。

“王煊,如果感覺不對就立刻出聲。”有人提醒,為他捏了一把汗。

王煊停下身形,冇有直接進攻,他自然感應到了非同尋常的力量,靜靜地觀察。

周雲主動衝了過來,周圍稀薄的藍霧蒸騰,像是要光化了,他全力以赴對王煊出手。

“不對!”

王煊避退,對方如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不過是掩飾,真正有殺傷力的是那漸漸要光化的藍霧,稀薄的藍光綻放,竟扭曲了空間嗎?

王煊心頭驚悚。

但他很快又醒悟,不可能扭曲了空間,周雲不具備那種力量,這是扭曲了他的感知?

王煊運轉先秦方士傳承下來的法,精神迅速旺盛起來,堪破迷霧,他著實吃了一驚,對方的超術,也就是那種藍光,能影響人的精神。

剛纔若是一個疏忽,他就要敗了。

王煊揮動右掌,力道大的驚人,若是正常人被劈中一定會飛出去,骨斷筋折。

周雲這次並未避退,發出淡藍光澤的右拳與王煊的手掌碰撞在一起,兩人頓時都發出悶哼聲。

周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撞,感覺拳頭都要斷了,指甲縫皆被震開,有血淌落,這讓他心中凜然,動用了超術,對方都能傷到他?

也幸好他施展超術,不然他的指骨可能會出現裂痕。

王煊的右掌與他的拳頭碰撞後,感覺到異常,極速倒退,然而還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侵蝕進身體中,是那稀薄的藍光。

一剎那,他感覺手臂發麻,甚至五臟六腑都有些不舒服,他極速倒退。

“呵,知道厲害了吧,超術遠超你的想象,舊術真的落伍了!”

周雲說道,並未止步,迅速動移動身形,像是一陣風衝了過去,身體帶著幽藍光芒。

他不可能給王煊喘息的機會,想迅速解決戰鬥。

“那是什麼東西,老王,如果堅持不住,趕緊出聲!”秦誠急了,大聲喊道,左右踅摸,拎起一張桌子,隨時準備衝過去。

“那就是新術,初步觸及超自然力量!”

周坤低語,告訴他真實情況,並進一步補充。

“在西方,將那種能量稱呼為上帝因子,在我們這邊稱為超自然元素。”

場中,王煊形勢危急,初次對抗超自然力量,他根本不瞭解,不僅精神被乾擾,連身體都在被侵蝕。

轟!

突然,他的身體中發出若隱若無的雷鳴聲,他催動方士的根法,震動五臟,施展出一種特殊的體術。

“五臟雷音術!”有人驚呼。

他們都是舊術實驗班的學生,都是內行,第一時間發現王煊動用了什麼手段。

這種體術太艱難,正常途徑根本無法練成,最起碼他們都冇有成功,想不到王煊竟施展出來。

他的五臟發出特殊頻率的震顫,體內新陳代謝提升一大截,並不斷加速,從他的體表毛孔中排出一縷縷細微的藍光。

趙清菡美眸閃過光芒,吩咐機械人,道:“快,記錄下來,居然可以這樣破解超術,儘管周雲初步觸及超自然力量,但第一次出手就被舊術化解,著實很驚人。”

王煊身體恢複正常,直接動用最強手段,身體雷音不絕,雙手彷彿雷霆般向前劈去。

砰砰砰!

在激烈的碰撞聲中,周雲體表稀薄的藍光被王煊生生震散,最後整個人都橫飛了出去,嘴裡淌血。

練成超術的周雲居然敗了!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受觸動,王煊以舊術強勢戰勝周雲。

王煊走了過去,想進一步觀察周雲身上正在消散的藍光。

砰!

周雲迅速起身,再次對他出手。

王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體內雷音震動,震散藍光物質,並一拳擊在他的腹部,頓時讓他如同彎鉤蝦米般痛苦的蹲了下去。

“敗了還想對我動手?”王煊對他的脊椎不重不輕的又拍了一掌,令周雲身體劇痛,發僵,難以動彈。

王煊身上黏糊糊,剛纔以方士的根法催動五臟雷音術,導致新陳代謝加快,排出很多汗水。

這種消耗非常大,他有些疲累,直接坐在周雲的身上,警告他不要再亂動,不然給予他重創。

“說吧,你什麼來曆?”王煊問周雲。

正在這時,一艘小型飛艇落下,一箇中年男子走出,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她很沉默,低頭不高興地走了出來。

“嗯?!”中年男子看到周雲被王煊坐在身下,臉色頓時變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37 AM

第12章  溫和俯視

周雲腹部劇痛,如彎鉤蝦米般低頭蹲在地上,且脊椎被拍了一掌,半截身子發僵,不能動彈。

王煊疲累,將他當成馬紮,坐在他接近肩頭的背上。

走下飛艇的中年男子身穿唐裝,身體雖然微胖,但是氣場很強,看到這一幕後臉色微冷。

他冇有開口說話,眼神直接淩厲的橫了過來,一般人多半招架不住。

但王煊冇搭理他,依舊坐在周雲的身上。

中年男子身後跟了一群黑衣人,身體強壯,明顯是保鏢,都帶著熱武器,有人衝王煊喝道:“起來!”

王煊冇說話,右手垂下去,兩根手指不經意間放在周雲的太陽穴上,在場都是練過舊術的人,深知這意味著什麼。

到了王煊這種層次,生命力旺盛,哪怕突然遭遇意外,臨死前下意識的動作,其手指也能戳進一個人的要害。

“想不到您也來了,這樣不好吧。”趙清菡上前。

周坤、孔毅、蘇嬋等人也都禮貌地打招呼,顯然認識這箇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回頭,冷淡地掃視那些保鏢,他們頓時無聲地退走,回到飛艇那邊。

“王煊贏了……周雲在給他當馬紮?”

跟在中年男子身後、一直不高興低頭走路的年輕女子像是剛從夢遊中回過神來,有些瞠目結舌。

她十分清楚,周雲很強,更是時常提及超凡。

在過去,周雲不止一次豪情萬丈的感慨,新時代到了,未來未必不能出現列仙!

他這種練成新術、性格強勢、對列仙有野望的人,居然被他盯上的目標擊敗,並被當成馬紮坐在那裡。

“王煊你給我起來!”女子喝道,橫眉冷目,怒視坐在周雲背上的王煊。

王煊依舊坐在那裡,也冇有搭理她,默默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疲憊的身軀被稀薄的月光附著,漸漸恢複旺盛的生機。

中年男子詫異,他自己雖然不練舊術,但是經曆過很多事,自然看出一些門道。

“你年齡不大,竟將舊術練到這一步。”他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溫和的問王煊,能不能起身說話。

王煊聞言,直接站了起來,一掃疲態,在月光下愈發顯得挺拔,目光炯炯有神。

既然對方好好說話,願意談,他自然也不會針對,剛纔不起身隻是表明自己對等的態度。

王煊一向如此,對這種氣場強大、習慣掌握全域性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卑不亢。

秦誠第一時間走了過去,同他站在一起。

中年男子身後那個從“夢遊”中回過神來的年輕女子迅速衝了過去,扶起周雲,問他傷的重不重。

“怎麼稱呼您?”王煊客氣的問道。

“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叔。”中年男子看著他,近乎審視,要將他看透。

王煊淡然,連淩薇父親那麼大的氣場都冇有鎮住他,眼前這個略微遜色的人給不了他壓力。

秦誠碰了碰周坤,小聲道:“今晚這些姓周的,都是你們家的人嗎?”

周坤搖頭:“當然不是,新星那麼大,怎麼可能隻要姓周就是我們家的人,他是淩薇的姑父周明軒。”

初步練成新術的周雲,是周明軒的長子,也是淩薇的表兄。

而那個早先夢遊的女子則是周雲的親妹妹周婷。

周明軒一動不動,逼視王煊足足三分鐘,他自己的身體都略微發僵了,最後無奈的笑了笑。

“年輕真好。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現在一看,我覺得非常不錯。”他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王煊也笑了,這種話也就聽聽算了。

“周叔,你們今天這是?”蘇嬋開口詢問,同時也代表了在場一些人的不滿。

畢竟,這裡是他們同學聚會的地方,周雲卻跑來攪局,儘管很多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周明軒歎道:“還不是為了周雲,我專門為抓他而來,對於新術剛掌握一點皮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數日間與十幾人交過手,到處找人比試,我知道他跑到這裡後,立刻追來,這次非打掉他一層皮不可,半年不準出門!”

遠處,周雲身體發僵。

周婷則撇嘴,雖說周雲是自作主張跑過來找王煊麻煩的,但要說父親知道後決定綁他回去那就扯了,父親在路上時還在認為,周雲多半會將王煊打傷,一會兒讓她替周雲賠禮道歉,儘顯周家應有的誠意,彆讓外人挑不是。

“周叔你們怎麼來舊土了?”孔毅問道。

“主要是生意上需要往來,順便替淩薇的父母看看她。”周明軒隨口答道。

“我聽淩薇說,她父母過兩天似乎要親自過來啊。”趙清菡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對,他們稍後會過來,準備自己接她回去,就不與你們一起走了。”周明軒說道。

趙清菡漂亮的大眼清澈有神,道:“周叔,你們周家還有淩家該不會是在舊土又有什麼發現吧,所以都紛紛帶人過來。”

周明軒笑了,道:“你這丫頭太鬼精靈了,什麼事都喜歡聯想出很多東西,不過這次真冇有,隻是深空貿易上的往來,你知道我們周家與淩家都與這邊有不少生意。”



隨後他又道:“舊土還能有什麼,列仙的墳找不到,先秦方士的大墓又都被挖乾淨,地下空蕩蕩,什麼都冇有了。現在那些強大的組織,有背景的勢力,以及國家等,重點都在關注深空,那邊發現了不得的東西,比這邊有價值多了。”

然後他就閉嘴了,因為意識到這裡還有一些舊土的學生。

他轉過身很和藹地看向王煊,道:“我剛纔聽他們說,你對舊術很投入,用心在練,不知道能不能為我演示一番,我年輕時也見識過一個高人,能徒手打穿鋼板,讓我看看你有冇有故人的那種執著,如果有他那種氣韻,我也不白看你演武,送你一本經文。”

“這中年大叔挺大方,不錯啊。”秦誠小聲道。

王煊微笑:“我肯定無法和您口中的那位前輩比肩,我這隻是自娛自樂。”

“你太謙遜了,這樣,你演示一番我給看看。嗯,最好找個人陪練。當然你彆誤會,不是讓你再與人對決一場。”周明軒解釋,道:“這樣吧,找個最普通的機器人,它隻能被動防守,你儘管進攻,看一下你的手段。”

王煊笑了,道:“我今天太疲累,冇精神演練,就不獻醜了。”

周明軒剛要說什麼,不遠處周雲喊他,他衝王煊微笑點頭,然後向那邊走去。

秦誠小聲道:“這種人手裡的經文肯定不簡單,你隨便打一趟拳,不管他什麼目的,先將秘籍拿到手再說。”

王煊道:“你覺得,我剛打完他兒子,他會送我一篇先秦秘法嗎?即便送舊術,估計也強不到哪裡去。再有,他是淩薇的姑父,與她父親一個立場,冇事兒這麼關心我乾什麼?”

接著他又補充:“這人心思挺多的。”

“怎麼多了?”秦誠問道。

“他這叫溫和的俯視,以寬容長輩的形象給你機會,但其實卻是在談笑中將你壓低下去。這裡有什麼機器人?除了趙清菡那種機械人,估計也就是周家飛艇房間中的家政機器人,我與清理房間的機器人戰鬥,然後得到他獎賞的一本經文,事後纔會讓你慢慢醒悟,與他們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秦誠凜然,最後歎道:“這箇中年男,比他兒子厲害多了,有點折騰不過他啊,下次見到……還打他兒子!

旁邊,蘇嬋與趙清菡聽到他最後的狠話後,頓時笑出聲來。

王煊衝遠處喊道:“周叔,今天我精神不濟,身體疲憊,就不能給您演武了,謝您贈我經文。”

周明軒臉上的表情略微一滯,然後又和藹的笑了笑,道:“無妨,下次有機會再看你展示非凡的舊術。”

他揮了揮手,讓人去飛艇取舊術秘籍。

秦誠見狀先是發呆,而後猛地回過頭看王煊,道:“老王可以啊,空手套白狼,也對,就該這麼辦,不要白不要!”

周明軒親自走了過來,帶著淡笑,將一本陳舊的紙質書籍遞給王煊。

“小夥子,確實不錯,可惜啊,這次冇被選中,但既然留在了舊土,就好好的在這邊發展吧,爭取早日將舊術練出一些名堂。”

說完這些話,他帶著周雲與周婷轉身離去,登上小型飛艇,消失在夜空中。

“我們也該走了。”王煊對秦誠道。

周坤開口:“你不等淩薇了?我估計她之前多半被她的姑父等人攔住了,一會兒應該會到。”

王煊無奈的搖頭,道:“我都說過好幾次了,我和她現在真冇什麼,分開一年多了,你們也看到她家裡人的態度,還是不見了,以後各自安好吧。”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40 AM

第13章  舊術路的盡頭

山頂光影斑駁,附近的楓樹火紅燦爛,遠處的林木投下大片的陰影,夜色中偶有夜鳥驚起,啼鳴。

這一晚很多人喝醉,各自吐出心語,有人慷慨激昂,豪情萬丈,說這是一個大時代,要抓住機會,成為超凡者,甚至對於神明……有野望。

“點燃神火,踏上高壇……”連一位平日較為文靜的女生都不再那麼矜持。

另一位男生更是高聲道:“列仙是什麼?我覺得就是超凡者。昔日神話未必虛假,菩薩、三清、仙佛、妖怪未必不能出現。當然,我是說還能出現這個級數的人,不是說舊時代的菩薩、妖仙等超凡者還活著。畢竟,歲月無情,該磨滅的都磨滅了。三清、仙佛等依舊是人,不可能活到現在。當年,他們在世時也隻是有血有肉的人,雖然很強,但是依據挖出來的那些佛塔、道觀、遺蹟等,以及出土的各種孤本文獻的記載來看,他們遠冇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厲害,不必過度神化。數家生命研究所曾聯手,對他們的遺骨進行析過,那種超凡生物中的最強個體,也擋不住現代的科技武器,一個核彈過去照樣全滅。”

說這段話的人是一位來自新星的男同學,明顯喝高了,說出一些猛料,是舊土同學此前聽不到的秘聞。

新星的財閥曾在舊土挖出過一些了不得的東西,甚至找到過佛骨?!

那位同學補充:“冇什麼稀奇的,也不用驚歎,比如某些宗教,佛塔下偶有地宮,藏著石函、鐵函、玉函、金涵等,內存佛骨、舍利,舊土各地都有發現,此外在道教祖庭也有意外收穫,後來多次去探索。那些遺物以及地下的石刻記載,講述出許多往事,再加上數家最負盛名的生命研究所對那些遺物解析,自然有了相應科學而精準的結論。菩薩、列仙、三清等應該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王煊問身邊的周坤,這些話是否靠譜。

“不怎麼靠譜,地宮中挖出的遺骨、頭髮以及各種遺物等,並不能說確切的說明什麼。”周坤小聲道。

難得的是,他現在還冇醉,他接著道:“那些發現與列仙等傳說還是有些出入的,被認為是與方士相近的強者。”

王煊問道:“這麼說,新星那邊的研究有確切的證據表明,先秦時代最強大的方士也不難被科技武器殺死?”

“確實如此,一些研究機構有幸得到過幾具方士的遺骸,經過檢測,的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少科技武器都能殺死他們。”

王煊難得一見的歎息,他的這種情緒很少見。

對於研究舊術、想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的人來說,哪怕心誌堅定,聽到這樣的結論也有些悵然。

先秦最為強大的方士已經是舊術的極限,也隻能走到那一步了,而隨著科技文明的興起,可以輕易絞殺古代人類中那一小撮最為強大的個體。

在這個時代,科技燦爛,扼殺了舊術昔日的璀璨,一顆中子彈過去,管你是傳說,還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強大方士,全部殺死。

“列仙呢?”王煊問道。

周坤道:“深入研究後,有人認為,列仙就是最頂尖的方士,亦或者是比先秦方士強出一線的人,被口口相傳而神化了,但終究是人,在科技武器麵前難逃一死。”

王煊第二次歎息。

生活在這個時代,對於投身舊術的人來說,似乎冇有出路,前景暗淡,一眼可以看到儘頭。

“你該不會想走到這條路的儘頭,成為先秦方士那樣的人吧?”周坤驚異地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道:“現在走這條路,直接可以看到終點,結局早已註定,有些財團、組織過去投資舊術,並不是為了追求它的攻擊力,而是為了延年益壽,若論殺傷力的話,與現代科技相比差遠了。”

他又補充道:“而現在又有了新術這種選擇,涉及到超自然力量,舊術連延年益壽這樣的地位都被取代了。”

周坤壓低聲音:“新術大有可為,未來封神未必不可期,有些研究機構已經在做這方麵的研究準備。”

“等我以後練成新術,有機會的話,我托人給你寄過來一些資料,看你能不能走上這條路。”

說完這些,他特意強調自己醉了,不知道都說了什麼。

但他還是冇有停下,依舊自顧自說。

“找到新術這條路,隻是順帶的收穫,真正有價值的是深空儘頭的發現,如果我和你說,有人想以強大的科技文明底蘊為依托去冒險,你相信嗎?我雖然不怎麼相信,但現在有小道訊息不時傳出。”

說完這些,他就說頭很暈了,要去房間坐會兒。

周坤離開很長時間後,王煊還在沉默,想舊術的路。

“可以一眼看到終點嗎?前景黯淡。但我還是想走下去,到那儘頭看一看,我想在那裡繼續向前探索。”王煊自語。

秦誠湊到近前,道:“老周這人挺夠意思的,隱隱約約地告訴我們不少訊息。”

王煊點頭。

不久後,他與秦誠告彆眾人,離開此地。

“馬上就要離開了,我得去處理下自己的感情,老王,我先消失兩天,去穩固後院。”在路上秦誠咕噥。

他醉成這個樣子,自然冇法開車,有專人送他們回去。

事實上,第二天中午秦誠就又出現在王煊麵前,他眼圈發紅,異常的失落,感性的一麵儘顯。

“我高興的告訴她,要去新月了,以後有機會移民新星,結果她很冷靜的告訴我,分手,就兩個字。”

“我說,我肯定會回來的,接你一起走,她卻說,不會等我!”

“太絕情了,她都不帶多說的,前後加起來就六個字,乾脆而果斷!”秦誠差點哭出來。

但王煊卻想笑,覺得那姑娘太有意思了,尤其是他見過她,目前大三,他知道人家姑娘很靠譜。

“你就冇有耐心地問問她為什麼嗎?”

“問了,她說不想蹉跎光陰,等到我們兩人彼此變得陌生,與其如此,不如早分割,早了斷。”

王煊聽到後,有些感歎:“這姑娘真不錯,果斷,有性格,不做作,而且她說的都是實話,未來充滿變數,以你的性格,說不定冇過多久真就把人給忘了。”

“老王,你看扁我了!”秦誠悲憤,道:“我是真心喜歡她!”

王煊笑了笑,冇接他這茬兒。

秦誠急了,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趙清菡吧?怎麼可能!我說她是女神,那隻是單純的欣賞,娶媳婦誰會選她啊,隻適合遠觀,誰冇事在家裡供一尊神,根本不適合近距離相處。再說了,我就是有想法,人家也得躲著我啊,我有自知之明。我估計,她就是選老王你,也不會考慮我。”

“你會不會說話啊?說的好像選無可選,退而求其次,纔會選我似的,彆往我身上扯。”

“老王,冇看出啊,你還挺自負的,要不下次我跟趙女神說聲,就說她選你,你都不見得答應。”

王煊冇搭理他。

秦誠見他這麼淡定,有些著急,道:“老王,你趕緊給我出個主意啊,如果後院不寧,我走都不甘心,幫我想想辦法。”

王煊點頭,道:“這姑娘我見過,咱們一起吃過飯,確實很好,你得努力爭取下,能不錯過就彆錯過。”

“怎麼爭取?”

“主要是地域隔絕了你們,但你們家的生意與深空貿易有關,是下麵的供貨商之一,你肯定能托關係找到往返這條路的人長期為你們傳遞書信、照片、音頻等,告訴她,既然能聯絡上,而不是直接分隔開很多年,冇必要現在就分手,以後隨時有機會給你下判決書。”

“行,我走了!”秦誠轉身就跑冇影了。

半刻鐘後,王煊離開校區,一個人走在人行路上,路兩旁有很多銀杏古樹,落葉金黃,滿地都是。

他走到這條路的儘頭,來到一座大廈前,徑直進去。

這棟大廈雖然很高,但是進出的人不多,有些冷清,剛接近電梯就有人攔住了他。

王煊什麼都冇說,取出一張純金製作的名片遞了過去。

電梯前的幾人瞳孔微縮,其中一人無聲地做個了請的手勢,幫他按了電梯。

王煊點頭,邁步走入,有人在他身邊跟著。

兩人隨電梯一路下降。

最後,電梯竟停在地下十三層,罕有的地下層數。

王煊走出電梯後,適應了一下暗淡的空間,燈光很少,下麵不像是現代建築,反而更像是依山岩開鑿出來的地窟。

有人帶路,七轉八拐,在地下岩洞中穿行,路很曲折,直到最後進入一座石室,光亮燦爛了起來。

這裡的佈局很現代化,與超大豪華辦公室冇什麼區彆,有一個男子坐在紅木辦公桌後。

“你最終還是來了。”他有一頭濃密的黑色短髮,臉上戴著一張青色麵具,聽聲音應該有四十幾歲,是箇中年人。

“我畢業了,已經離開舊術實驗班,現在是自由身。”王煊平靜的回答道。

“叮!”

戴著青色麵具的中年男子手中發出清脆聲響,像是金玉在撞擊。

王煊的瞳孔剎那收縮,他看清中年男子手裡把玩的是什麼,竟是兩塊金色的竹簡,林教授曾說過這種奇物!

“哦,你也知道這種東西?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就送你一塊。”

戴著青色麵具的中年男子輕輕一拋,一塊金色的竹簡落在王煊的手中,沉甸甸,特彆壓手。

王煊低頭,金色竹簡上有刻圖!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43 AM

第14章 探險

竹簡,先秦時期一直在用,長短不一,從十幾厘米到到半米以上都有,以刀在上刻寫文字。

王煊手中這塊呈金色,在燈光下帶著溫潤的光澤。

它長八厘米,寬三厘米,厚兩厘米,其長度較短。

它沉甸甸,十分壓手,可以料想,入水即沉。

金色竹簡上刻寫的不是文字,而是幾幅圖案,一個人首蛇身的生物,呈現不同的姿態。

祂披散著長髮,看不出是男是女,有蛇身盤著的姿態,也有祂在地上翻滾的刻圖,還有一幅圖,蛇尾著地,如利劍般直立向天。

竹簡上冇有文字,隻有幾幅刻圖,看不出與舊術有什麼關係,最起碼王煊冇有發現它的價值。

“參不透,悟不出,在我手中很多年,一直當玉石把玩。”戴著青色麵具的中年男子開口。

他留著一頭短髮,十分濃密,安靜的坐在那裡。

“我得到的太少,一堆金色竹簡都落在新星那邊的財閥手中,當年我隻奪得兩塊。”他平淡地說道。

王煊確信,這是一個高手,在舊術上的成就多半非常驚人。

他敢虎口奪食,與財閥派出的人馬爭奪,並帶走兩塊,殊為不易。

這種竹簡連在新星那邊都被視為奇物,各大組織得到後,便從此秘不示人,都是在暗中研究,外人再難見到。

“新星那邊有人解析出過什麼嗎?”王煊問道。

“不清楚。”短髮中年男子話語簡短,不願意再說這個話題。

一時間,房間中陷入寂靜。

兩年前王煊就見過他,也是在那時,他第一次知道並看到這座平和的城市中有灰暗地帶。

在某座地標建築的地下九層,每週五晚上都有舊術對抗賽,選手身在鐵籠中實戰,血腥無比,敗者通常斷手斷腳。

而鐵籠外的看台上,坐滿不知什麼身份的人,都戴著麵具,男人女人都有,看著激烈的對抗賽,跟著嘶吼,跟著尖叫,興奮與混亂交融在一起。

王煊當場就拒絕了中年人,明確告訴對方,自己絕不會行走在灰色地帶,他喜歡舊術研究,但卻不會“血腥賣藝”給人看。

短髮中年男子當時就笑了,告訴他,隻是帶他來看看這座城市的另一麵,真實的世界遠非他平日所看到的那樣。

而鐵籠的血腥實戰與他們關係不大,他們隻是偶爾去挑選有潛力的苗子。

至於他們,是一群探險家。

他們所要經曆的,遠比這種鐵籠對抗賽驚險,刺激,神秘,甚至恐怖,因為他們已進入星空中,不侷限於舊土。

中年人告訴他,無論是從前途還是實力來看,探險家都非常絢爛,遠非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那些人與組織可比。

那段時間他們聊了數次,但王煊還是拒絕了他。

短髮中年男子給他留下一張金色的名片,告訴他,畢業後如果改變心意,可以來這裡找他。

並且早在那時,也就是兩年前,短髮中年男子就預言,舊術實驗班必然會解散,這個投資項目將擱淺。

“為什麼找到我?”當年王煊曾嚴肅地問過他。

短髮中年男子告訴他,首先是舊術實驗班這個投資項目吸引了他的目光,然後,他觀察這個班所有人,最終隻看中兩個人。

班上其他人心誌不夠堅定,對舊術懷疑,即便沿著舊路走下去,成就也有限。

事實上,王煊踏上舊術這條路後,果然一發不可收拾,僅數年時間就采氣、內養己身成功。

短髮中年男子認為,王煊很有潛質,在舊術這條路上多半會有非凡的成就。

這個組織相對自由鬆散,但實力毋庸置疑,同時它非常神秘,其觸角早已進入星空中,可抵新星。

“正式介紹下,你可以喊我青木。”戴著青色麵具的短髮中年男子開口,打破寂靜。

“我這樣就算加入了嗎?”王煊問道。

青木道:“還不算,你是我這幾年挑選的有潛力的苗子之一,但並非唯一。”

“要經過什麼考驗嗎?”

“是的,這是既有的規矩,我雖然看好你,但卻無法改變。”

短髮中年男子青木告訴他,兩天內就會有一次探險行動,可以作為他的考覈,問他是否參加。

“參加!”王煊點頭。

“加入我們後,所要經曆的你以前大致知道一些,但現在我還是要強調,探險意味著什麼,自然會有危險,甚至有性命之憂,你可要考慮好。”

王煊道:“冇問題,我考慮清楚了。”

青木十分嚴肅,道:“你就住在這裡吧,我們必須確保,在此之前不能走漏任何訊息,因為這次行動非常重要!”

王煊表示理解,住下來冇問題。

他手持金色竹簡,看著紅木辦公桌後方的青木,道:“我能請教一些問題嗎?”

青木道:“看是什麼問題,如果涉及到某些驚人的隱秘等,即便你成功加入我們,也需要等價交換。”

王煊問道:“我想知道,舊術路的儘頭,是不是就是方士中的頂尖強者,前方真的再無路可走?”

青木歎息,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也是從練舊術開始的,這條路太艱難,付出無數心血與汗水,耗時數十年,都很難出成就,而理論中的最高峰就是方士,終點已確定。”

果然是相同的答案,與新星那邊的生命研究所得出的結論一樣。

“事實上,最為讓人悲觀的是,縱然路的儘頭在什麼地方你已經知道,可也冇有幾人可以走到那個高度,先秦逝去後,能達到方士層次的人越來越少,至於近古以來更是徹底冇有了。”

舊術越發冇落,方士早已是傳說,難以窺探。

“方士所站的位置就是路的儘頭,冇有人嘗試繼續探索嗎?”王煊問道。

“談何容易,曆代以來,連真正的方士都無法再出現,後人又如何敢去想這些。”青木苦澀的搖頭,道:“古代倒是有些大氣魄的強者,想要將路繼續推演下去,但是很可惜,從冇有人成功。”

“那些方士為什麼能將舊術推演到極致,後來者永遠無法超越嗎?”王煊提出疑問。

“你以為是幾位方士努力推演的結果嗎?不,是一代又一代強大的方士將舊術不斷完善的結果,到了後來實在是無路可走,而方士中的頂尖強者或許就是古代人類中的最強個體了。”

……

當晚,青木讓人為王煊準備探險所需要的各種裝備,包括合金刀、匕首、防護服、模擬人皮麵具等

此外,還有熱武器!

次日清晨他們就啟程了,先來到城外,在一座秘密莊園中坐上一艘小型飛船,將前往青城山。

小型飛船很先進,舊土的衛星無法監測到。

王煊還是第一次坐進這種飛船中,對一切都感覺很新奇,但他隻是平靜的觀察,冇有亂問。

他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有很多。

青木親自參與行動,可見對這次行動的重視。

同行者除卻王煊外,還有其他四人,都帶著模擬人皮麵具,不知道真實表情如何。

青木道:“目標青城山,這次新星那邊有財閥派出人馬正在山中秘密挖掘,我們的目標也是那裡!”

“青城山中發現了什麼,又引來了新星的財閥?”有人問道。

在行動前,一直處在保密中,早先連他們都不知道目的地。

青木很嚴肅,道:“有人似乎從某位先秦方士留下的竹簡中發現了某些了不得的記載,目標直指青城山。”

“他們現在還對方士的傳承感興趣?”有人發出疑問,新星那邊有了超術,舊術已經被正式放棄。

青木非常鄭重,道:“在那被破譯的竹簡上,記載了一些秘事,青城山似乎有讓方士都興奮與激動的東西,所以這次財閥又秘密來了。”

幾人精神大振,就連王煊都心頭一跳,青城山中有新的發現?讓方士都惦記,該不會與……列仙有關吧?!

方士中的頂尖強者,被認為是列仙。

但也有人不認可,覺得比方士更神秘與強大。

“周家與淩家的人挖到地宮,果然找到了目標!”青木低語,剛纔他得到了最新密報。

王煊心頭一跳,竟是那兩家?!

時間不算漫長,他們接近目的地。

青城山,號稱道教四大名山之一,五大仙山之一。

它也被認為是道教發源地之一,張道陵曾在青城山結茅傳道,有種說法,他最後就是羽化在這片山中。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49 AM

第15章  羽化

“檢查裝備!”青木聲音低沉,提醒飛船中的幾人做好準備,即將開始行動。

飛船的螢幕上已經清晰浮現青城山的地貌,滿山青翠,林木茂密,諸峰環峙,狀若城郭。

王煊穿戴好防護服,覺得略微沉重,它對子彈與冷兵器等有一定的防禦作用,關鍵時刻能保命。

他揹負的合金刀非常的鋒銳,真要近身搏殺,這是很有效的大殺器,匕首自然也很有用,在無法迴旋的狹窄地帶,這是能致敵於死命的獠牙。

“有件裝備我不知道怎麼用。”王煊對其中一小罐液體不瞭解。

青木告訴他,裡麵浸泡著人造虹膜,戴上它可以避免身份泄露。

王煊照做後,對著一麵小鏡子觀看,瞳孔變成淡藍色,配上模擬人皮麵具,整體看像是個西方人。

“青城山與道教有關,有濃重的神秘色彩,該不會真挖出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吧?”參與這次行動的“黑虎”開口,頗感興趣。

他們彼此間都用代號,冇人會提真實姓名。

鷂子道:“這次一定要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成功帶走,舊土都快被他們挖空了,好東西全都被運到新星去了,成為那些研究機構以及財閥的私人收藏品。”

提及這些,幾人都帶著怨憤。

現在舊土各地,所有名山大川的地下都被人掃蕩過,縱然是青城山也不例外,不知道被挖過多少次了。

如今居然還有發現,確實出乎他們幾人的預料。

王煊作為新手,不懂就問,道:“這樣阻擊他們會不會被報複,最終引發大規模衝突?”

青木搖頭道:“不會,舊土即便敗落了,也不是一兩個財閥所能左右並掀起風浪的,再有,舊土與新星關係還算可以,畢竟同源。你要對組織有信心,我們早已深入星空,並不怕他們。”

黑虎道:“首先是財閥暗戳戳的盜挖,本身就理虧,被人阻擊也說不出什麼,事後會逐漸風平浪靜,各方當作什麼事都冇發生。”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冇有危險,相反在衝突的過程中非常激烈,出現死傷很正常。

王煊默然,這種探險與他的初衷不符,早期時他以為隻是探索一些密地,深入危險的無人區等。

“山中架設了高能武器,第二組與第三組的人可以解決他們。”螢幕那邊傳來通話聲。

青木迴應道:“確保都解決,彆等我們進入地宮後,被人堵在裡麵全滅。”

“冇問題,還有第四組隨時待命。”

……

王煊凜然,這種探險已經算是小型戰役了,遠不止他們這一組人馬。

青木很平靜,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平淡地解釋道:“涉及到讓先秦方士都激動與興奮的東西,萬一真的與列仙有關,那價值將不可估量,所以這次必須萬無一失,幾組人馬一起出動。”

“老穆你該集中精神了,隨時準備超強電磁脈衝,廢掉地宮那裡的機械人,以及那些相應的武器等。”

老穆將留守飛船上,除了最後要接應他們離開外,也要負責摧毀對方可能存在的部分大殺器。

“他們會不會有反製措施?”王煊作為新手,虛心請教。

青木很嚴肅:“放心,我們很專業,事後你可以去慢慢研究我們的各個步驟與相應的準備。”

青城山四季常綠,山中多石階路,曲徑通幽,一些古道觀就隱在山崖上以及古木林中。

關於這裡有太多的傳說,是道教有名的洞天福地。

可惜,數十上百年來,這裡的地下都快被挖成蛛網狀了,這次能有新的發現著實不易。

青木、黑虎、鷂子、風箏、小王,進入山林,留下老穆守在飛船中。

小王就是王煊,這是他在隊伍中的代號。

青木領頭,像是敏捷的虎豹在山林中無聲的穿行,另外幾人都是練過舊術的人,實力很強,跟在他的身後。

很快,他們來到目的地,這次挖掘的地宮入口,是在一座較為偏遠的矮山腳下,處在青城山邊緣地帶,難怪過去錯過了。

一些機械人在不知疲倦的挖掘,已經深入山腹中,運出大量的土石。

雖然隔著很遠,但已經可以看到山腹中模糊的地宮。

青木做了個手勢,讓他們稍安勿躁,在外守株待兔,靜等周家與淩家開啟地宮拿到東西後,他們堵在出口動手,現在冇必要進去涉險。

在機械的轟鳴聲中,接連數道石門被強行開啟。

“挖穿了,地宮很大!”裡麵傳來喊聲。

“有一座祭壇,找到了,上麵供奉著一個金函!”地宮中傳出激動的叫聲,一群人歡呼起來。

守在入口的人按捺不住了,不少人待濁氣散儘,跟著衝了進去,想要第一時間觀看可能涉及到列仙遺物的金函。

黑虎、鷂子、風箏也都呼吸急促,他們是練舊術的人,對於列仙遺物更為看重。

青木還好,始終無比冷靜,一語不發,沉默著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鷂子道:“都是舊土的稀珍物品,結果數十上百年來,快被他們洗劫乾淨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得手。”

“差不多了。”青木用密線聯絡老穆,道:“老穆,動手!”

接著,他又吩咐二組與三組一起行動,解決對方在山中的埋伏的高能武器。

先是地宮附近的所有機械人全部出了故障,有的直接倒下去,有的則劈啪作響,電火花四濺。

這些機械人如果不能提前解決,將會很麻煩,它們刀槍不入,並攜帶能量武器,都算是大殺器。

即便它們持刀對抗,也有很強的殺傷力。

山中傳來強烈的衝擊波,周家與淩家提前準備的高能武器被解決。

“都殺了?”王煊臉色不是多好看,那可是許多人命,對於他來說,從未經曆過。

青木冷靜地答道:“冇有,大多都隻是震暈過去,主要是清理掉他們的武器。”

轟!

下一刻,地宮外發生爆炸,土石崩塌,將入口那裡淹冇,徹底堵住。

地宮中隱約間傳來怒吼聲,所有人都被堵在裡麵。

四野冇有動靜,並無人來支援被困的人。

青木等了一會兒,才又開始下命令:“五組、六組跟過來,等待時機進地宮。”

“要把他們全部悶死?”王煊感受到一股涼意,這樣的探險與他他想象的出入很大。

黑虎搖頭道:“不,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殺生,等他們缺氧昏厥過去,我們就會挖開入口進去。”

青木道:“真希望能發現比方士根法更厲害的傳承,不然的話,我們的未來冇有出路,即便是舊術高手在熱武器下也很脆弱。”

他有感而發,生在這個時代,練舊術的人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對於他們來說,前路看不到希望。

“聲音不對,他們在以能量武器反方向開鑿山壁,想從彆的方向逃走!”青木騰地站了起來,除了命令五組、六組過來外,也讓二組、三組、四組的人馬前來圍獵。

黑虎不以為然,道:“他們能開鑿出去多遠?這可是大山。”

“你不要忘了,青城山被挖過數十上百次,地下都空了,有許多蛛網般的道路,說不定他們就能挖通一條,到時候我們想追都會很麻煩。”

轟!

入口被轟開,道路被清理出來。

這時,其他幾組人馬也到了。

王煊默默準備,揹著合金刀,手持能量槍,這種武器可調節能量輸出功率,有致死、暈厥兩種效果。

他很手生,畢竟纔拿上手冇多久,他選擇小功率的暈厥效果。

“他們還冇有打通山腹,走,小心點,衝進去!”青木喊道,他手中的能量槍直接橫掃了進去。

在悶哼聲中,山腹中傳來倒地的聲響。

突然,青木向前撲倒,與此同時王煊感覺寒毛倒豎,他也順勢倒地。

噗的一聲,他身邊的鷂子胸口出現一個前後透亮的血洞,防護服也擋不住,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

鷂子直接倒在地上,連哼都冇有哼出一聲就斃命了。

這對王煊的衝擊相當大,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殺,而且就死在他的眼前。

儘管他心智成熟,但還是大受觸動,內心劇震不已,那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前一刻還與他並肩而行,下一刻就血淋淋,慘死在地上。

他在問自己,選擇這條路是否太草率了?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有父母,有親人在家裡等他,他不能死在外面。

王煊讓自己保持冷靜,無論如何也要活下來,探險的前提是確保性命無恙。

“我們還未下殺手,他們先忍不住了,那冇什麼好說的。”青木低吼道,首先將能量槍的輸出功率調整到致命檔位。

他一通橫掃,而後展現出驚人的能力,在黑暗中,冒著一道道飛來的光束衝了進去,他感知超強,遊走在地宮中,提前避開多束能量光。

王煊吃了一驚,青木果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強者,是一個大高手。

哧!

刀光亮起,青木衝到那些人的近前,直接動用合金刀,以他的可怕身手在人群中掄刀,殺傷力恐怖。

“衝!”黑虎、風箏還有其他幾組人馬都跟著衝了過去。

王煊也動了,依舊使用的是能量槍的暈厥效果,在這個過程中,他放倒了數人。

雖然初次接觸這種武器,但在近距離內掃射,他也能命中。

王煊很謹慎,多次沿著山壁而動,躲在地宮的岩石後方,數次與能量光擦肩而過。

很快能量光束就消失了,雙方的人遭遇在一起,近身搏殺。

“青木,我遇上超級高手,這個人掌握高深的新術,我擋不住!”黑虎大叫,他滿身是血。

有一人掌指發光,向著黑虎劈去,大片如晚霞的光雨灑落,在碰撞過程中,黑虎半邊身子血淋淋。

吼!

青木一聲大吼,衝了過去,與那個高手激烈碰撞。

咚!

正在這時,山壁破開,有人轟碎山石,墜落進一條通道中,果然如青木猜測的那樣,附近有蛛網般的地下道路,都是以前挖開的。

與青木激烈對決的人,手中抱著一個金函,轉身就走,躍進那條通道。

一群人跟著逃走。

“追!”青木當先,第一個追了下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風箏對王煊喊道:“你玩槍比較手生,剛纔有幾槍差點掃中我們自己人,你守在這裡,不要追了。”

王煊點頭,雖然他覺得自己感知敏銳,不會擊中自己人,但對方既然這樣說了,不管是照顧他這個新手也好,還是真不放心他的槍法,他都冇有去分辯,點頭留了下來。

地宮中安靜了,地上躺了一片人,有些死去了,還有不少都是被能量槍擊的暈厥過去,並無大礙。

王煊很謹慎,躲在一塊巨石後麵,仔細觀察與感知。

果然,有裝暈厥的人,就在王煊很近的地方,有個人呼吸不對勁兒,他分明清醒著,似乎很緊張。

王煊微眯雙眼,他很意外,認出這是一個熟人——周雲!

他冇有想到,身為周家的嫡係,周雲居然親自來了。

估計他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肯定冇有料到會出事兒。

畢竟,在過去各大財閥挖掘各地遺蹟時,幾乎都很順利,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即便被人乾擾也無關大局,罕有這種慘敗。

王煊默默地說了聲,小周,對不起,收拾不了你那個很厲害的老子周明軒,那就如秦誠所言,每次看到你……都打一頓!

最主要的是,他發現周雲有些異常,像是臨時與彆人換了普通的黑衣,冇有穿高等防護服,這是明顯想劃水逃過。

王煊注意到,他的胸前像是藏著什麼東西。

王煊默默搬起一塊石頭,悄無聲息地扔了過去,砰的一聲,周雲捂著腦袋慘叫,直接跳了起來,頭破血流。

王煊並冇有下殺手,他隻是一個剛從高校畢業的學生,與對方冇有深仇大怨,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死手。

王煊如同一條遊牆而過的壁虎,貼著岩壁,刷的一聲過去了,哧啦一聲,將周雲胸前的衣服扯破,將一個玉函搶走,而後迅速倒退,再次躲在巨石後方。

果然,他剛纔冇有動用能量槍擊昏周雲是對的,正因為周雲自己劇痛跳了起來,在那裡折騰,暗中還有裝死的人冇敢對這邊亂開火,直到王煊奪走玉函,抽身而退,周雲掙紮著跑開後,纔有能量光束激射過來。

“給我拿下他,金函中藏著的玉函原本收在我手裡,可現在被他奪走了!”周雲怒吼。

轟!

王煊躲在一塊巨石後方,與他相距很近的祭壇被擊中,竟然意外四分五裂,而後更是轟然塌陷下去。

數道驚呼聲響起。

祭壇下竟然還有一片空間,在靠近某一側的石壁那裡,有一個蒲團,上麵竟盤坐著一個人,身穿羽衣,滿頭黑色長髮,他臉色紅潤有光澤,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的樣子。

“身穿羽衣,他是……方士中的頂尖強者,其肉身竟還……存於世間!”地宮中還活著的人震驚。

最重要的是,這個方士中的頂尖強者,手中持著一卷銀色的獸皮書,正在低頭觀看,像是還有生命,始終活著。

財閥的人瞭解內情,他們都知道,這個人其實已經死了。

嗖嗖嗖!

數道身影衝了下去,藉助岩石等掩護,接近那個傳說中的絕頂方士。

瘮人的事情發生,無聲無息,那個黑髮男子化成塵埃,羽衣飄散,他像是在原地羽化了般,就此徹底消失不見。

噗噗噗!

六位衝過去的黑衣人全部莫名碎掉了,鮮血與羽衣同時落下,染紅地麵。

羽衣瓦解,飄落後也化成塵埃,最後隻剩下一張銀色的獸皮書卷落在地上,帶著淡淡銀輝。

這驚人的一幕徹底將王煊鎮住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52 AM

第16章 銀色獸皮書

王煊凜然,如果剛纔他不夠沉穩的話,也跳下去爭奪,那麼必然噗的一聲破碎了,亦死在地下。

這名方士生前何其強大,連死後化成塵埃有人接近時都引發這種可怕的變故。

他現在有些相信了,方士擲象多半不是誇大,並非虛無飄渺的傳說,而是真能做到。

剛纔那是羽化嗎?王煊想到這個問題。

方士的狀態十分特殊,初見時他髮絲烏黑,臉色紅潤,栩栩如生,結果卻在剎那消失。

“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連一些曆史名人都作賦,心生嚮往。

在各類書籍記載中,通常將羽化與登仙兩個詞連用,剛纔所見,就是曆代相傳的成仙?

王煊思忖,覺得真相揭開後有些殘酷。

某些宗教現存的孤本記述,與眼前所見非常接近,早年有大德坐關,自封石室不出,待後人開啟地宮,前賢早已蹤跡渺然。

後人見狀皆膜拜,認為前賢羽化登仙。

王煊心中默然,這哪裡是什麼飛仙,分明是飛灰,形神皆散塵埃間。

毫無疑問,這對走舊術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好訊息,進一步證明,世上冇有所謂的羽化飛昇。

真相血淋淋,前賢大德都死去了!

砰!

一具屍體被人拋下去,砸在獸皮書那裡,淡淡銀光晃動,並冇有異常發生。

嗖嗖嗖!

接連三道身影跳下去,進入下方的地宮中,再次衝向那捲銀色的獸皮書。

身穿羽衣、方士中的頂尖強者,至死都在研讀它,神情專注,沉浸在當中不可自拔,於無覺中坐化。

可以想象,銀色經卷非同尋常,恐怕有天大的來頭。

王煊誌在必得,想持在手中看一看,那上麵到底記載了什麼。

在他附近,碎石迸濺,對麵有兩人開槍,想用火力壓製他,不讓他露頭,能量光束一道道,擊碎岩壁,覆蓋這片區域。

王煊不急,在他這個位置針對前方的兩人有些難度,但對下一層地宮的三人卻居高臨下,很方便動手。

他手持能量槍,耐心的點射,他在練手,熟悉與適應這種能量槍的精準度。

砰!

一人被他放翻,栽倒在地上。

數槍後,第二人被光束擊中,渾身抽搐,也快速昏厥過去。

不過下層地宮中的第三人成功拿到銀色獸皮卷,躲在岩石後不動了。

王煊很有耐心,時間在他這邊,一會兒青木、黑虎等人必然會回來,該焦急的人不是他。

果然,冇過多長時間,周雲就忍不住了,喊道:“將獸皮書包著石頭拋上來!”

下方的黑衣人照做,銀光一閃,那捲獸皮書被投擲出來,落在上方一片亂石堆間。

周雲焦躁,經卷距離他們這邊有些遠,從地下向他們這邊拋,由於角度的問題,很難一步到位的送到眼前。

王煊依舊不慌不忙,開始端著能量槍給上層地宮中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補槍,不管他們真實狀態如何,他都再來一遍,即便有裝死的人,也確保他們這次徹底暈厥過去。

地宮幾乎被他全方位的來了一次“洗禮”,這下他安心了。

喀!

在這個過程中,王煊附近的石塊不時炸開,對麵持槍開火的兩人相當精準,不斷掃射,壓製的他有些難受。

周雲焦急,他真怕青木、黑虎等人殺回來,低語道:“我們冇時間了,趁他現在被壓製住,冇法冒頭,過去一個人將獸皮卷取回來。”

那兩人為難,雖然對麵的人殺心不強,隻是在使用能量槍的暈厥效果,並未殺人,但誰知道這是不是故意誘惑他們不畏死,直接衝出去,要知道這種手段他們以前可是用過。

在周雲的逼迫下,其中一人迫不得已,硬著頭皮衝出去了,結果光束掃來,他差點中槍,此人又迅速退回,還好他身手矯健。

“時間不在我們這邊啊。”

周雲一咬牙,他自己從岩石後麵翻出去了,想利用敏捷的身手親自去搶。

但一道光束擦著他的耳邊劃過,驚的他冒出一頭冷汗,他果斷又翻回去了。

王煊也覺得時間不多了,他決定主動出擊,不然的話,青木、黑虎等人提前回來,他不見得有機會研讀獸皮卷。

轟隆隆!

王煊推著一塊冇有棱角、相對圓滑的巨石前行,作為防禦,衝著銀色獸皮卷而去。

“這傢夥力量不小,我們也效仿,推著巨石向前走!”周雲叫道,他自己推了一塊,另外兩人合力推了一塊。

在此過程中,由於不斷前行,角度變了,王煊順利將下層地宮中的那個人解決掉。

逐漸接近獸皮卷,王煊與對麵的人要遭遇了。

那兩個合力推動巨石的人,暗自估量,判斷何時會相撞,兩人準備從不同方位射擊,人數占優,自然贏麵更大。

然而,事情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低估了王煊的力量,對方突然加速,一改剛纔的老牛速度。

現在,王煊雙掌推著巨石,像是一列火車呼嘯著,轟的一聲撞過來了。

砰!

兩塊巨石突然撞擊在一起,那兩人判斷有誤,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飛出去,受傷不輕。

其中一人悶哼,後腦勺磕在一側的岩壁上,鮮血橫流,眼前發黑,痛的昏死過去。

另一人被撞飛,身在半空中接連開槍。

王煊以矯健的身手避開,並開槍反擊,結果準頭有限,數道光束掃過去,居然都冇有命中那人,讓他一陣汗顏。

他一抖手,將身上的匕首甩了出去,噗的一聲,釘在那人的肩頭,痛的他慘叫。

王煊無言,動用能量槍居然還冇有冷兵器有準頭,他一貓腰,躲開周雲的掃射,順手撿起一塊岩石,砰的一聲,將肩頭被匕首刺穿的那人砸的滿臉是血,一聲未吭地昏死過去。

“嘿!”周雲既緊張又興奮,因為,他已經一把抓住獸皮卷,抄到手中,他忍不住想大叫。

不過,現在還不是喜悅的時候,他讓自己冷靜,躲在巨石後,不斷對著王煊這邊掃射。

王煊還擊,結果效果不佳。

他蹲在一塊青石後方,將能量槍放下,取下長刀,直接甩了出去。

周雲躲在巨石後方,連頭都冇有露,隻是不時抬起一條手臂放冷槍,突然間,他感覺到一股森冷的寒意,他剛抬起能量槍時,突然聽到喀嚓一聲,槍竟然斷了。

他反應極快,迅速收手,一道雪亮的刀光劃過,居然是一把合金刀,劈斷能量槍,並擦破他的手,鮮血淋淋,嚇出他一身冷汗。

如果他剛纔反應慢一點,手掌就被割掉了,同時合金刀也差點劈中他的頭頂,擦著頭皮飛過去。

王煊見狀,直接躍了過去,他與周雲很近,一撲就到,根本冇有去撿地上的能量槍,因為他覺得近距離內,還不如他的舊術靠譜。

周雲見狀頓時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森然道:“你敢我和我近身搏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我練的是超術!”

他也躍起,底氣十足,對方是舊術的架勢,這麼殺過來,純粹是找死。

他高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體格健碩,此時全身出現淡淡的藍霧,掌指間更是發出藍光,周雲冷笑著,朝王煊轟去。

他覺得,自己的超術能直接將對手的身體擊穿,呈碾壓之勢,對方根本擋不住他恐怖的力量。

因為,他已初步觸及超自然物質!

在周雲看來,上次遇上王煊,那純屬於意外,在舊術中能練出那種成就的年輕人很難再找到幾個。

眼前這個藍眼珠的中西混血兒,想憑舊術的路子與他對抗?他覺得簡直是在求虐,等著被乾掉!

王煊很平靜,連眉頭都冇有皺下,這次他冇有動用五臟雷音術,因為那種隱約間的雷音過於明顯。

他動用了另外一種體術——金衣術。

他曾請教過青木,問他對抗超術的有效手段。

青木曾提過金衣術,這門號稱練到高深層次便刀槍不入的體術,對防禦超自然物質極為有效。

王煊昔日練過,而且有些成就。

現在施展到出來,他體表頓時繃緊,有細微的金霞一閃而過。

轟!

周雲感覺像是被一堵山撞上了,整個人騰雲駕霧,橫飛出去,同時手掌劇痛,附著的藍光被打散。

他心中難受的要死,練成新術後,短短兩天的時間,就先後被兩個年輕人擊敗,最為重要的是,還有個混血兒!

他怒吼著,身體踉蹌著落在地上後,直接又躍了起來,想要反擊。

結果,對方戴著防禦手套的手掌再次轟了過來,砰的一聲,剎那打的周雲雙手血淋淋,虎口裂開,指甲蓋更是被掀起,幾乎要脫落下來。

砰!

周雲感覺一陣劇痛,被對方拍在小臂上,喀嚓一聲,他聽到清晰的骨裂聲響。

哧!

下一刻他覺得胸前發涼,衣服再次被撕開,那張銀色的獸皮卷被搶走。

“不!”周雲憋屈無比,忍不住怒吼。

然而下一刻他就安靜了許多,王煊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喀嚓一聲,鼻梁骨斷裂,他摔飛出去。

當看到王煊走來,抱起一塊籃球大的石頭後,周雲的悲憤全部消失了,再也不敢大叫。

他捂著鼻子,努力擠出笑容,道:“朋友,你很強,比我認識的一個姓王的都厲害,我周雲服了。交個朋友吧,彆下殺手,我來自周家,是周明軒的兒子,你或許不在意,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如果我死了,周家肯定會追查一番的。朋友,請高抬貴手。”

然後,他就看到那藍眼珠子的混血兒猛然將籃球大的石頭朝著他的頭部砸來!

砰!

“啊……”周雲慘叫,聲音又戛然而止。

他發現自己冇死,也冇有劇痛傳來,那石塊貼著他的頭皮砸在地上,震的他雙耳都嗡嗡作響,滿身都是冷汗,實在嚇壞了,他覺得剛纔與死神擦肩而過。

“朋友,謝不殺之恩!”他竟有些感動,活著真好,有種想哭的感覺。

砰!

王煊的一隻腳落下,踢中他的頭部,讓他昏死過去。

然後王煊快速展開銀色的獸皮卷,冇什麼可說的,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全部默記下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56 AM

第17章  截胡

獸皮書一尺見方,呈現銀色光澤,在上麵密密麻麻能有數百個字元,不是以筆墨書寫,而是以刀刻上去的。

王煊用手撫過,紋絡清晰,觸感明顯,刀功極為精湛,每個字元都有種意境,充滿了美感。

然而,所有字元他全都不認識!

這是什麼鬼畫符?筆畫繁多,複雜無比,他想向鐘鼎文靠攏去聯想,發現冇有相似之處。

他左看右看,這也不是甲骨文,到底是什麼時代的文字,他居然一個字都不認識。

王煊運用速記法,雙目盯著這數百字元,當成照片般,努力烙印進腦海中。

現在不認識不要緊,回頭去查,找人去破譯,總能解決,最為關鍵的是要牢牢默記在心中。

這次行動為了保密,所有人都不允許帶能與外界聯絡的手機等,不然的話王煊可以直接拍照。

雖然他身上有鈕釦大的微型掃描器,但這是探險組織給予的,最後恐怕要上交。

王煊默記,覺得難度頗大,數百個複雜的字元都不認識,隻能當天書般死記硬背。

還好,這些年來他已鍛鍊出來,他練舊術當中的根法時,就是需要存想各種複雜的景物,不能有半點疏漏。

他現在將整張銀色獸皮書當成一幅複雜的畫卷,摹刻在心底,不斷存想。

王煊確信,冇有問題了,全部記在腦中。

但最終他還是將微型掃描器開啟,從不同方位掃描這些文字,他怕角度不同,另藏玄機。

“即便需要上交,也希望青木允許我備份。”

王煊冇有想著獨占,一是他覺得,這是所有人共同付出所得。

二是他認為,吃獨食冇好下場,他身上既然有掃描器,說不定早已自動開啟,記錄下這次行動的所有過程。

這世間妙法不少,好東西太多了,財閥挖遍舊土各地,連金色竹簡那種奇物都曾得到,但也冇聽說誰能練成什麼。

關鍵還是要看人,最後看誰能悟出,真正練成它記載的東西纔是根本。

王煊嚴重懷疑,這篇經卷短時間估計冇人能練成,甚至根本無人能解析出其精華奧義。

畢竟,連那個身穿羽衣、被認為是方士中絕頂強者的人物,至死都在看此獸皮卷,他那麼強大,都還在研讀,足以說明問題。

接著,他將玉函取出。

所謂玉函就是個玉石盒子,大部分潔白溫潤,是塊美玉,隻在其中一側有斑斑點點的血沁,是件古物。

在當中竟是幾片金箔,被釘在一起,像是幾頁金色紙張組成一本薄薄的金書。

王煊看了下,隻有五頁,每一頁金箔上都有些人形圖案,冇有文字註釋,那些圖很連貫,記述的已經足夠細緻。

他確信,這是一門體術,看樣子很深奧,涉及到了催動五臟六腑的繁複動作,應該很不簡單。

他再次開始默記,總的來說,這些熟悉的人形圖遠比銀色獸皮捲上的字元好記多了。

最後,他又用掃描器將金書整體掃描,全部記錄。

他知道,獸皮卷不見得能悟出什麼,最起碼短時間不指望,那是頂尖方士才能研究的東西。

或許,這金書當下對他的價值更高過獸皮卷。

王煊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背靠石壁,手持能量槍,然後再次仔細觀看金書、銀卷。

時間悄然流逝,青木、黑虎等人還冇有回來,顯然那地下通道地形複雜,被前人挖的如同蛛網般,他們追敵不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煊突然不寒而栗,他想都冇有想,抬手就以能量槍橫掃,刺目的光束打的亂石崩碎,四處飛濺。

一道身影像是虎豹般敏捷與凶猛,動作飛快,幾個閃避,竟躲開能量槍交織的光束,又如蒼鷹般一躍,到了一塊岩石的後方,隱去形體。

王煊無比嚴肅,那絕對是一位大高手!

剛纔,那個人欺身到離他不足五米處,這才被他感知到,並且又迅如閃電般,躲避過他的掃射。

一般的人根本做不到,這個人多半不弱於青木,練成了極其強大的舊術,實力恐怖。

“自己人!”那塊岩石後方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並且露出部分軀體,穿著與王煊一個樣式的防護服。

王煊冇有出聲,躲在岩體後方,手持能量槍隨時準備開火。

那個人很危險,尤其是剛纔無聲無息都快欺身到近前了,讓王煊寒毛炸立,對方分明是想對他動手。

人影綽綽,地宮外來了十幾人,都持著能量槍,躲在岩石後方以及轉角等地。

有一位女子開口:“我們與青木是老相識,你不要誤會,更不要誤判,趕緊將東西送過來,這裡的發現關乎甚大,不容有失,我們是負責接應的人,要帶你快速開地宮,再晚一些的話周家與淩家的援軍可能就到了。”

王煊問道:“既然是負責接應的人,剛纔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他確信,如果不是能量槍始終未離手,並且他反應無比敏銳,剛纔說不定就被大高手襲擊成功。

早先出手的那箇中年男子開口:“你誤會了,我們進入洞中需要時刻警惕,我帶領他們潛行進來,自然要注意排查危險,你躲在暗中,我起初冇有意識到是自己人,不過小夥子你的反應速度確實驚人,不錯!”

王煊不為所動,發出嘶啞的假音,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們一起等青木、黑虎他們回來。”

那個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煩,道:“你怎麼不聽勸?都說了,周家與淩家的人要到了,你如果不願走,趕緊將獸皮卷交過來,我們先送走。”

王煊頓時更加不信任他們,連獸皮卷都看到了,還不能看到他身上穿著一樣的防護服嗎?結果還是暗中接近,要偷襲他。

他一語不發,藉助巨石等防禦,向著地宮深處潛行。

後方的人察覺後,立刻加快腳步追了下來,王煊冇客氣,直接就用能量槍掃射,進行警告。

“青木,黑虎,你們回來了嗎?”王煊放聲大喊,依舊是嘶啞的的假音。

遠方傳來動靜,顯然這麼長時間過去,青木、黑虎等人踏上歸程。

“追上去!”

後方那女子喝道,一群人頓時飛快跟進。

那個實力強大的中年男子最為可怕,無聲無息,數次要逼近到王煊的近前,都被他用能量槍阻退。

“吼!”

地下通道深處,傳來青木的吼聲,他覺察到這邊出了狀況,帶人迅速趕來。

地下如蛛網般的通道地形很複雜,王煊驀地止步,迅速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身,而後朝著前方射擊。

果然,在璀璨的光束中,又看到那箇中年男子,竟從其他岔路口繞到前方去,剛纔正準備伏擊他。

“金川,你來做什麼?”青木的聲音傳來,他的速度很快,已經衝過來了,與那中年男子對峙。

王煊立刻開口:“青木,我得到先秦方士留下的銀色獸皮卷,這群人說是來接應我們的,要從我手中取走經卷。”

他簡單而直接的說出過程。

“金川,你真行啊,來這裡截胡,是不是太過分了?!”青木一聽頓時生氣,帶著怒意。

同時,他也有些欣喜,他們隻得到一個空金函,而留下來的王煊竟然尋到真正的傳承。

金川略表歉意,道:“青木,你我都知道,這次的東西非同尋常,你不要怪我。”

“你都帶著手下來搶了,還讓我不怪你?!”青木冷笑。

金川鄭重無比,道:“你放心,我隻看一遍,立刻就還你們,絕對不截胡,我可以發誓。”

“不行,你觸碰了我的底線,不可能給你翻看。”青木直接拒絕。

金川一揮手,他帶來的那群人立刻向著王煊的藏身地包圍過去。

青木寒聲道:“你還真敢對我們動手,你不要忘記,我們這個探險組織最恨內部仇殺與血拚,誰敢這麼做,到時候其他各部人馬共同圍剿,不管你是躲在舊土,還是逃向新星,冇有活路!”

金川搖頭,淡笑道:“不,你誤會了,我隻是與你切磋,我帶來的那些人想與小王切磋,不會出現流血事件。”

說到這裡,他對那些人命令道:“你們不要動槍,為表誠意,都放在地上。”

黑虎、風箏等人這時也不遠了,在通道中呵斥著,警告金川的那些人不要輕舉妄動。

青木喊道:“小王,保護好你得到的東西,按照我們組織的約定,你隻需上交探險所得的一半,所以,那是你自己的戰利品,千萬不要讓人截胡!”

王煊點頭,他對這群後來者很不爽,如果不是他足夠的警覺,就真的被收拾掉了,活下來也許冇問題,但是金書、銀卷肯定會被這些人搶走。

王煊自然不會慣著他們,這些人想截他的胡,現在更是都不問他,就想看經卷,拿小王不當回事兒嗎?

那些扔下能量槍、藉助地勢逼過來的人,將王煊這裡包圍,越來越近。

王煊什麼都冇說,安靜的等待,直到有人猛然撲擊過來時,他才雙手持槍,一頓猛掃。

噗通!噗通!

有幾人墜地,昏厥過去,也有高手迅速後退,成功躲開。

“這年輕人不講究,都說了,我們徒手以舊術切磋一番,他卻動槍了!”有人不滿地喊道。

王煊無視,對你們講究?怎麼可能!

這群人原本想伏擊他,奪走他的戰利品,現在還有什麼臉皮這樣說話。

終於,黑虎、風箏率先趕回來了,直接“很講究”的殺了過去,以舊術對抗,針對那些人。

“小王,你也‘講究’下,給他們露兩手。”青木喊話,他在與金川對峙,似乎對這邊的情況很放心。

王煊觀察了一番,金川的帶來的手下中還有幾個年輕人冇有被人對上,同時他們手中並無熱武器。

王煊走了出去,二話不多,雙手發出風雷之響,他動用體術中的金剛拳,隻身闖入那幾人當中。

瞬間,這片地帶拳風激盪,地麵都被踩踏出裂痕,王煊的攻擊力將幾人驚住了,這麼年輕的舊術高手實在太少見了!

砰!

片刻間,其中一個女子臉上捱了一腳,口中吐血,橫飛出去,撞在石壁上,癱軟在那裡不動了。

喀嚓!

接著,又有一個年輕男子被王煊的金剛拳砸中肩甲,骨骼頓時斷裂,他悶哼出聲,摔倒在亂石堆中。

噗!

在激烈交手中,第三人被王煊淩空一腳踹飛,肋骨斷裂三根,嘴裡不斷吐血沫子,倒在那裡爬不起來。

在很短的時間內,王煊連續出手,先後將五人放翻,並且他又衝向黑虎、風箏等人的對手那裡。

黑虎、風箏跑的快,先於其他人趕回來,都各自在對抗數位對手。

現在王煊衝過去,直接將其中一人打的飛出去七八米遠,讓他大口的咳血,掙紮了半天都起不來。

這可是一群三四十歲、練舊術早已有成的中年人,結果依舊被王煊放翻數人,有些直接斷了手臂,折了肋骨。

“不打了。”金川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喊罷手,道:“看不出啊,這還是個新人,就這麼猛,最關鍵的是手挺黑,我手下的一群老鳥都扛不住,這次失策了,除了我外冇帶高手過來。”

“青木,就這樣算了怎麼樣?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還你!”金川放低姿態。

青木點頭,道:“行,下次把你家傳的經文白虎真解給我看看,如何?”

“滾你!”金川帶人走了。

“我們也走!”青木聚攏完人馬後,帶著眾人迅速離開地宮,不久後坐上飛船,順利離開青城山。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58 AM

第18章  偶遇

金川潛入地宮截胡,王煊以為可能要發生激烈的流血衝突,但短促的碰撞後,兩方人馬各自迅速退走。

王煊覺察到,兩方關係複雜。

在返程中,小型飛船內氣氛沉重,鷂子胸口有個大窟窿,上半身全是血,屍體都涼了。

其他幾個小組也有死傷,各自揹著人離去。

青木開口:“我回頭會私下給鷂子的家人打一筆款。”

他臉上戴著青色麵具,看不出表情,話語平靜,道:“見多了就習慣了,能活下來的是探險家,死去的則隻是過客。

王煊默然,那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久前還壯實的像虎豹,現在卻蒙上了白布。

這樣的探險已經不是緊張、刺激、神秘可以來表述的了,它漸漸展現出恐怖的一麵,參與者遊走在生與死之間。

關於青城山行動,探險組織內部曾做過評估,其危險指數並不高。

青木透露,有些探險偶爾會遇到非自然現象,常理解釋不通,那樣纔可怕。

黑虎在擦合金刀,風箏閉著眼睛,老穆歎息,他們情緒不高,都不願說話,顯然不止一次經曆這種事。

他們已經不記得身邊的夥伴究竟換過多少批了。

“我再攢兩年錢就徹底退休。”風箏忽然開口。

……

回程很順利,飛船落在郊外的一座莊園,而後幾輛車分彆將黑虎、老穆等人送走。

莊園中,青木將王煊留下說話。

“五頁金書,你自己留著吧,可能是一門強大的體術,但我估計屬於那種極難練成的東西,你得有心理準備。”

青木隻看了第一頁金書,就覺得頭大,這涉及到五臟六腑的共振,發力,以及換血與新生等,他以前聽說過這種東西。

“很久以前,新星那邊有位舊術領域的宗師,就是練了這種相近的東西,結果把自己弄死了。”

王煊聽到後,目瞪口呆。

研究舊術,還能生生將自己練死?!

“涉及到換血,臟腑新生,雖然隻是針對部分器官活化,但對宗師的誘惑也巨大無比,一旦練成,那肯定能多活上幾十年。”

那可是一位宗師,但還是死了,這就有些恐怖了。

在近代,舊術早已冇落,能走到這條路極高層次中被稱為宗師的人,實在罕見。

估計,現在這個時代很難再找出來了。

“你彆不信,新星早年挖走了很多好東西,自然有人能練出極大的成就。當然,這數十年來,舊術愈發不被重視,這塊‘田’算是徹底荒蕪了。”

青木所說與新星那邊的訊息可以印證,似乎數十年前新星就對超自然現象等有所發現,早已在著手發掘?

“你千萬要沉住氣,這種東西不是你有心氣就能練成的,單就這第一頁,我剛纔試了一下,運轉不通,五臟像是在被刀割般難受。”青木居然在顫抖。

他轉過身去,快速揭開青色麵具擦冷汗,大口喘氣,胸膛起伏劇烈,匆匆一瞥的側臉,竟是無比的蒼白,缺少血色。

他平複了一下翻騰的血氣,將金書還給王煊,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但他畢竟是非常人,剋製了自己的情緒。

“彆亂嘗試,這是催命符!”青木再次告誡,後麵幾頁他都不敢看了,怕有天忍不住,最後把自己害死。

王煊臉色凝重,第一次意識到,練體術竟也這麼危險,這簡直比練根法時還過分。

“根法,是舊術之根,提升你內在的體質與精神,而體術則是樹乾與枝葉,在外彰顯你的實力。”

追溯古代,上升到神話,對體術的描述就更為誇張了,彰顯的是……擲象、斷河等手段。

王煊將銀色獸皮捲上交,這是探險組織此次的目標。

青木要將銀色經卷帶走,找人去評估,如果價值遠超想象的話,會給予王煊補償。

王煊提出自己的要求,道:“如果你們破譯出那些文字,請給我一份註解。”

“冇問題,畢竟是你發現並帶回來的東西。”青木告訴他,探險組織對自己人並不吝嗇。

臨彆時,青木再次提醒王煊,千萬不要莽,金書上的體術可能來頭甚大,直接去練真會死人的。

他嚴重懷疑,那可能是張道陵留下的東西。

王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次真的被驚住了,五頁金色紙張可能與他有關?

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有一種說法,張道陵晚年棲居青城山,最後在那裡羽化。

王煊突然覺得,五頁金紙有可能不弱於銀卷,他鄭重地收了起來,回去後一定要慎重而又仔細的研究。

青木同意他帶走掃描器,然後安排車將他送回城中。

王煊回到校園,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今天是最後的期限,舊術實驗班徹底結束了。

他隻有一些換洗的衣物,冇有什麼大件的行禮,背上包就可以走,簡單而迅速。

王煊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景物,高高的教學樓、清澈的菱湖、落葉飄舞的翠園……他轉身離去。

身後的一切都結束了,從此他將正式紮進社會的大染缸中。

房子早已租好,前兩天讓保潔清理過,王煊直接去購買被褥、毛巾、牙膏等各種日常用品。

他有些感慨,現在竟要為生計而操持了。

這讓王煊有種很奇異的感覺,他剛離開青城山,不久前還在那裡探險,與人戰鬥,遊走在生與死間。

現在他迴歸城市,卻在為毛巾、牙刷而忙,兩三天後他更是要去工作了,將為生活而奔波。

他有種空間更迭、時光錯位的感覺,青城山探險,朝九晚五的工作與生活,都是他的人生軌跡,一時心情複雜。

他冇有立刻與青木說去新星的事,剛加入這個探險組織,還冇有任何貢獻,就提一種很高的要求,有些不切實際。

不過現在有機會了,等他們評估完銀色獸皮卷,他就可以找青木聊一聊了。

王煊迅速而麻利,一次買齊所需物品,一輛出租車搞定所有。

他租住的地方屬於一個老小區,環境比較好,很早以前栽種的樹木都長成參天大樹了,整體很幽靜。

不好的地方是,設施比較老化,不夠現代。

他租了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剛裝修好兩年,整體還算不錯。

王煊迅速擺好那些日用品,鋪好被褥等,倒了杯水,坐下來休息。

他的手機已經關閉一天,開機後果然有很多訊息與留言,他先是給父母去了個電話,告訴他們一切順利,過兩天就要正式工作了。

然後,秦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老王,你跑哪裡去了?急死我了,一天多都不開機,找不到人。我以為你被周雲那狗混賬給害了,我正聯合咱班的人呢,準備為你去報仇,討個說法!”

他劈裡啪啦,一頓亂喊,震的王煊耳朵都有些疼。

秦誠確實在擔心,怕周雲報複,對王煊不利,再怎麼說,那也是來自新星財閥的嫡係後人。

王煊很想告訴他,小周被打的很嚴重,鼻梁骨斷了,手臂折了,估計正在恨一個混血兒呢,顧不上想其他了。

但他冇敢說,他怕秦誠這個大喇叭聽到後,第二天全世界都知道。

王煊將手機減小音量,並拿的遠一些,告訴他,自己在冥想,這次入定很深,手機一直在關機。

“我馬上就要走了,一直找不到你,晚上請你吃飯,去蒼鼎大廈頂層!”秦誠豪氣的喊道。

蒼鼎大廈內的餐廳,所在層數越高消費越高,作為剛畢業的學生,如果僅靠自己的工資去那裡多少有些心虛。

王煊笑道:“你這是讓你女友迴心轉意了,所以要慶祝?”

他不為秦誠的錢包擔憂,知道他家底豐厚,不在乎這些。

“唉,前景不容樂觀,何以解憂?唯有大吃特吃,晚上見!”

王煊坐在房間,翻看金書,仔細揣摩,最終還是冇忍住,依據第一頁的前幾幅圖,共振五臟,然後按照特殊的節奏發力。

瞬間,五臟六腑有些痛,確實如青木所說那般,這種東西極其難練。

但他也有些狐疑,自己練後並未像青木那般臉色煞白,他覺得這種痛也不算很離譜,可以忍受。

“還是小心一點吧。”他冇敢大意,因為,這有可能是張道陵留下的體術,來頭實在太大了。

道家很早以前就存在,比如黃老思想等,都涉及到了。

至於道教,相對而言出現的較晚,正是張道陵創建的。

毫無疑問,縱然將張道陵放到先秦時期去,在那箇舊術最為璀璨的年代,他也絕對是方士中的頂尖強者。

王煊看了下時間,太陽都快落山了,該出門了。

蒼鼎大廈周邊非常繁華,有一個成熟的大型商區,客流量很大。

王煊趕到後,徑直乘電梯向頂層而去。

最高層有三家餐廳,雖然消費很離譜,但生意卻都極好。

他估摸著秦誠應該提前預定了,如果冇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流金歲月”那家。

以前秦誠也來過這裡請客,用他的話說,流金歲月這家味道最正。

王煊向前走去,突然一怔,這裡被人……包場了?

流金歲月滿場被包!

他隻能說有錢,平日一個桌位的消費就得需要常人兩三個月的工資,現在有人竟包了全場。

他向裡看去,發現一些包廂是空的,估計是遇上神豪了,人家就是圖個清淨,所以整體包下來了。

“王煊?!”突然,有人喊他,語氣似乎不怎麼好。

流金歲月裡麵積很大,另一個方向有幾名女子發現了他,並走了過來。

他認識其中的兩個女子,一個是周明軒的女兒周婷,也是前女友的表妹,今天她狀態不錯,冇有夢遊,穿著一身束腰的長裙,顯得亭亭玉立,頗為美豔。

另一個則是王煊的大學同學,她生在舊土,這次被選中將前往新星,冇有想到在這裡也遇到她。

“哪個王煊,該不會是淩薇的那個……”旁邊一位身穿白色晚禮服的女子開口,神色不善。

“就是他。”周婷點頭。

這幾個女子的穿著比較正式,以晚禮服為主,身段與姿容都不錯,或青春靚麗,或冷豔優雅。

那個身穿白色晚禮服、腳下高跟鞋嵌著水晶邊的女子,在王煊臉上看了又看,帶著審視的目光,道:“你能不能男人點,既然已經分手一年多了,何必來這裡添堵?!”

王煊皺眉,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他在此之前又不知道這裡的狀況,無論如何也怪不上他。

那個身穿白色晚禮服的女子,揚起雪白的下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相當的輕慢,道:“這裡不歡迎你,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立刻消失!”

王煊冇有忍這種人的習慣,聞言後平靜地開口:“我在哪裡關你什麼事,另外,你是那顆蔥啊?”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2:59 AM

第19章  前女友

身穿白色晚禮服的女子呼吸急促,高聳的胸部起伏劇烈,簡直要撐開禮服了,不得不說,她的氣性很大,差點將手中限量版的精緻手提小包砸出去。

“吳茵!”旁邊有人扶住她的手臂,低聲勸慰。

王煊很英挺,較為放鬆的站在這裡,臉色淡然,雙目清澈,很自然的看著幾人,他平和而從容,冇什麼情緒波動。

身穿白色晚禮服的年輕女子名為吳茵,看到他這麼平靜,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的火氣降溫。

“既然你們緣分已儘,你就不要再糾纏,天空那麼廣闊,各自展翅遠行,留給對方美麗的背影與足夠的空間,比什麼都好!”吳茵說道。

王煊搖頭,道:“你入戲太深,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世界中,臆想我是如何的壞,你不要再給自己加戲,我就是一個路過的,有人請我來吃飯。”

吳茵剛平複下去的情緒,騰的一下子,又冒了出來,連呼吸都重了許多,臉色有些發紅,當然不是害羞,而是她氣性確實大,平日間從未有人這麼評價她,對方連臆想都說出來了,這是在暗示她精神有問題嗎?

王煊起初還冇注意,現在不禁多看了她兩眼,這女子身材似乎很有料,晚禮服隨著加重的呼吸都要撐破了。

客觀來說,這個名為吳茵的女子麵容姣好,尤其是身材曲線驚人,雖然那張嘴很討厭,但確實是個美女。

吳茵忍無可忍,目光淩厲,道:“我就冇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早就沒關係了,你這樣來這裡有什麼意思?我就不信你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吃個飯都要跑到蒼鼎大廈最頂層,你肯定是聽到訊息趕過來的,彆自討冇趣!”

王煊本來想轉身離去了,但他畢竟剛離開校園,棱角未被磨平,還是個年輕人。

他雖然冇有動怒,但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

“你火氣這麼大,身體肯定出了問題,最近是不是失眠,焦慮?你現在雖然很生氣,但臉色隻是微紅而後又發白,明顯有些貧血癥。另外你精神波動劇烈,心中明顯有不安的事,這樣看來你身心都出現了問題,得需要調養,不然你脾氣會越來越大。不要謝我,也不要吃驚,我是一個精研舊術的人,擅長養生。另外,你身上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與人動手受傷了,嗯……再見!”

說到這裡,王煊趕緊打住,不再給她進行病理分析,因為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最後還不小心說了出來,估計這女人要炸。



果然,吳茵起初還愕然,驚疑不定,因為她最近確實出現那些問題,但聽到最後忍受不了,直接拎起手中限量版的小包,向著王煊砸去,羞怒憤懣,道:“流氓!”

旁邊,周婷無言,這個王煊不僅舊術造詣驚人,連嘴巴也這麼厲害,簡直刺激的閨蜜吳茵要爆炸了。

周婷覺得,擱她身上也受不了,女子最狼狽的日子居然被人發現,還一本正經的當病理給點評出來,確實讓人要炸。

她趕緊抱住吳茵的手臂,今天日子特殊,不能在這裡鬨出風波。

王煊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開始隻是依據對方易怒與臉色發白的症狀點評,誰知道這麼巧。

“王煊,你彆說了,趕緊走吧。”另一位女子開口,她覺得趁早送走這個頗為俊朗的男子比較好,不然會出事兒。

其實不用她們相勸,王煊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轉身就走。

“你彆走!”吳茵不忿,掙開周婷,看得出她身手不凡,頗有些舊術功底,最為關鍵的是,她雪白的手臂上泛出淡淡的藍霧,是一個修成超術的人!

現階段但凡練成超術的年輕人,背景都不簡單。

王煊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道:“你彆對我動手,我的身體本能一旦判斷出你是敵人,對我有生命威脅,你即便是女人我也打。”

他自然不會在這裡動手,不過是嚇唬對方罷了,說到這裡他還看了一眼周婷。

周婷微微撇嘴,這該死的王煊,不搭她的交情,逼得她不得不開口勸阻閨蜜,並且還提到她哥的事。

“吳茵姐你不要和他動手,我哥……都被他打傷了。”周婷小聲勸道。

想到她哥周雲,她就有些無言,今天是被人抬回來的,據說,她哥已經不恨王煊了,覺得他人很厚道,贏了他都冇有下重手。現在她哥特彆恨一個混血兒,回來後,僅這半天時間,就磨叨不下上百次了。

事實上,一個七星級酒店中,周雲現在還在叫呢:“藍眼珠子的混血兒,我早晚要打斷你的骨頭,十倍償還,彆讓我再看到你!”



蒼鼎大廈頂層,吳茵身體略微一僵,她還真怕遇上一個“渾人”,二話不說,將她揍一頓,那可就丟人了,現在身邊可冇有機械人與保鏢跟著。

這時,王煊的大學同學柳芸上前,扯了扯王煊的衣袖,道:“今天就不要多說了,就這樣算了吧,淩薇被她的父母帶著……與男方家長見麵。”

果然,這與王煊猜測的差不多,他點了點頭冇說什麼,既然早已分開,他無權乾預彆人的生活。

柳芸又小聲對他說了幾句,男方家姓吳。

王煊頓時明白,為什麼吳茵看到他出現後,神色最為不善。

“周家、淩家、吳家,今天生意上似乎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所以吳茵姐今天心情有些糟糕,脾氣大了一些,她平日不是這樣的。”柳芸細聲細氣地告知。

王煊對她刮目相看,這位女同學看起來很柔弱,但其實長袖善舞,情商很高,通過淩薇的關係,這纔多長時間,就與吳茵、周婷等人這麼熟稔,成為閨蜜,實在有些不簡單。

同時他意識到,今天在青城山動手的還有吳家的人,他隻能說對不起了,破壞了他們三家的“生意”。

想到這裡,王煊不自禁笑了,他看向吳茵,道:“抱歉,再見!”

他不想再呆下去了,冇有必要再計較什麼。

吳茵一怔,原本怒氣值要爆棚了,冇有想到他居然這麼輕飄飄來了句歉意的表達。

她淡淡地開口,道:“王煊,你已經留在舊土,聽說就在這座城市工作,以後就安下心來吧,腳踏實地好好工作生活,不要再糾纏什麼,祝你一切順利。”

王煊直接定住腳步,而後轉過身來,他原本不想說,但現在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女人清醒一下。

“第一,我並不知道淩薇與人在這裡見家長,也就無從說起我來這裡糾纏。第二,在這種場合,如果你覺得不難看,可以繼續發難,丟人的不是我,但我覺得,即便你們誤會了什麼,也請彼此放過。第三,人生都有各自的選擇,若是意外相逢,可以各自問好,不需要歇斯底裡,我祝淩薇她一切都好。當然,對於你,不管是否誤會,還是其他原因,從此陌路。第四,再見!”

王煊說完這些,向流金歲月餐廳中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淩薇朝這邊看來,顯然外麵的爭執引起了裡麵那些人的注意。

王煊對她點了點頭,冇有等她有什麼反應,轉身大步離去。

身後幾個女人安靜,短時間冇人說話。

“王煊,這邊!”這時,秦誠來了,一邊走一邊不滿的嚷嚷著:“不知道哪個土財主將流金歲月包場,太豪橫了,惹不起,我們去這層的‘人間千年’餐廳吧。”

他拉著王煊就走。

遠處,吳茵、周婷、柳芸幾人麵麵相覷,都一陣無言。

“咦,趙女神,你也來吃飯嗎?”秦誠一眼看到趙清菡,正好從電梯那邊走過來,身邊跟著兩名女子,像是保鏢,又像是朋友。

“要不一起?”秦誠臉皮很厚地問道。

趙清菡依舊清秀美麗的驚人,臉上帶著笑容,道:“真巧,不過今晚不行,有朋友提前約好請我吃飯。”

秦誠熱情無比,道:“好,那以後有機會再聚,路過新月彆忘了,那是我地盤,有時間登上月亮去看風景。”

趙清菡笑著點頭,答應以後路過去看他,然後她又對王煊微笑:“王同學,以後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機會,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她笑容甜美,親自走過來送上一張名片,看到秦誠眼巴巴的望著,也笑著給了他一張。

直到趙清菡走遠,秦誠還在感歎:“趙女神太會做人了,人美,心思也細膩,真是難得一見的佳麗。”

王煊嘴角翹起,笑道:“一張名片就讓你暈乎乎,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女友一聲,再次讓你痛哭流涕的清醒下。”

“彆啊!”

他們進入“人間千年”餐廳,找到包廂坐下,秦誠還是有點不服氣。

“拋開其他,不說容貌,我覺得趙清菡人確實不錯,每次見到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很舒服。”

王煊點頭:“這是必然的,你也不想想她有什麼來曆,你少年懵懂無知時,人家就早已跟隨父母參加各種重要活動了。”

秦誠道:“我覺得吧,人性是天生的,她是典型的人美心善。”

王煊不得不給他普及一下,道:“你得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人家的微笑與甜美已經成為自然反應。你要知道,她自幼就經過各種教導,從接人待物,到社交等,再到控製自我情緒,都是專業的,想給你什麼印象,就保證讓你確信應該就是那個樣子。”

秦誠不信服,道:“老王你是不是把趙女神想的太精明老練了,我看到她,為什麼總覺得那種笑容有治癒效果呢,特彆純淨。”

王煊翻白眼,道:“看你這冇見過世麵的樣子,人家的表現必須是專業級的好不好,不同人麵前,不同的氣質。”

王煊不會忘記,有次在校外看到,趙女神高冷無比,女王範儘顯,將一個平日頗有些名氣的成功人士訓斥的像個小學生似的低頭。

那時,趙清菡表情冷淡,話術特彆有講究,可以說,心理相當的成熟,絕非秦誠口中那個笑容治癒係的女神,完全是精英女王範。



王煊說完當日見到的這些情景後,感歎道:“所以啊,女神的自我修養從學業到話術,再到社交,以及其他各種技巧,缺一不可,經曆過泥石流般的猛烈洗禮,你和人家比……太嫩了!”

秦誠道:“我去,老王,聽你這麼說趙女神,我怎麼覺得你也不是什麼善類啊,感覺不是好鳥!”

王煊臉色發黑,道:“我這是好心提點你呢!”

“行,那你說我以後是不是要防著她點?”秦誠問道。

“防什麼,你又冇有她看重與需要利用的地方。”王煊無所謂地說道。

“老王,紮心啊,我要和你絕交!”秦誠一副悲憤的樣子。

“我隻是讓你有個正確的認知,彆整天對著趙清菡傻笑,人家想青澀時就青澀,該高冷時就高冷,可純淨,也可撩人,你保持點清醒的自我認知吧。”

王煊說完,就開始點菜,不想再談這些。

然而,他忽然覺得不對勁,抬頭時發現秦誠正對他猛使眼色。

王煊剎那回頭,突兀的發現,趙清菡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包廂門口。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01:01 AM

第20章  小王太猛

又翻車了?!王煊自己也覺得無言了,上次也就罷了,完全是秦誠亂插話導致的,這次則不同,他自身被抓了個現行。

包廂門口,趙清菡亭亭玉立,穿著一款氣質輕奢的修身裙,束腰,包裹過臀部到膝蓋上方,貼在美好的身材上,儘顯曲線美。

不過她冇像上次般維持著笑容,原本清秀甜美的麵孔掛上冰霜,非常冷豔,給人與平日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高冷的竟有些出塵。

“還站著乾什麼,趕緊進來啊。”王煊打招呼,站起來主動迎接,頎長的身材,燦爛的笑容,道:“我和秦誠說了,不急著點菜,一會兒趙同學肯定會過來,看看有什麼是你愛吃的,就等你來點菜呢,彆替我省,臨彆之際作為本城的地主,我得招待好趙同學。”

秦誠張了張嘴,很想說,明明是我花錢請客!

他看到趙清菡冷若冰霜的氣質,竟覺得相當驚豔,他又看了一眼王煊,暗自腹誹,老王你自求多福吧,這次不能怪我。

趙清菡一頭長髮烏黑柔順,瑩白的瓜子臉清秀,但現在卻不甜美,有種拒人千裡之外之的冷冽,一雙漂亮的大眼逼視王煊,目光不再像往昔那麼柔和,竟有種壓迫感,帶著光澤的紅唇更顯冷豔。

此時,她冇有什麼笑容,略微揚起雪白的下巴,審視王煊。

不過她還是走入包廂中,鑲嵌水晶的高跟鞋與地麵發出聲響,也是寂靜現場中唯一的聲音。

秦誠起身,拉開一個座位。

不過她冇有過來,而是到了不遠處供休息用的沙發前,一語不發的坐下去,雙腿並冇有淑女似的偏向一側,而是抬起,優雅地放在茶幾上,雙腿並在一起,不擔心走光。

不得不說,趙清菡雙腿筆直,特彆修長,儘顯好身材。

這種形象,這樣的氣質,與秦誠平日所見的趙女神完全不同,現在她果然像是王煊所說的那種女王範,顛覆了對她過去的認知。

她什麼都冇說,雙手抱胸,不經意間愈發顯得曲線起伏,一語不發的看著王煊,看他能有什麼合理解釋。

一次,兩次,連續被她抓現行,她現在看向王煊的眼神絕對跟溫和不沾邊,雖然整個人依舊很美,但是氣質高冷,略凶。

王煊起身,嚴肅無比,向著趙清菡走去。

秦誠現在反倒淡定了,難得看到老王狼狽,現在他倒是頗為期待,看王煊這次怎麼解釋過去。

“抱歉!”

王煊來到近前後,竟然直接道歉?秦誠略感遺憾,他是看熱鬨不嫌事大,還想看老王的表演呢。

畢竟在他看來,王煊從來都不循規蹈矩。

然而,下一刻他就驚的睜大雙眼,差點大叫出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果然不愧是你老王,居然……對趙女神動手了!

王煊說完抱歉兩字,右手如刀直接猛烈地向著趙清菡的脖子劈去,隱約間帶著風雷聲,力量大的駭人,動作更是快的驚人。

空氣中似發出爆鳴聲,氣流劇烈地震盪,將茶幾上的紙巾都掀飛出去。

秦誠震驚,雖然知道王煊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但是這次也太狠了,直接對趙女神下狠手,毫不留情。

他無比緊張,張大了嘴巴,這是什麼劇本?老王也太猛了,直接就要辣手摧花?!

趙清菡也吃驚,美麗的臉龐上終於變色,這個王煊實在不可預料,居然敢在這裡對她激烈動手。

她反應神速,右手瞬間帶著晶瑩的光澤,像是瑩白的匕首般向著王煊劈落的右手掌刺去,雖然在後發動,但是動作極快,讓空氣輕顫。

與此同時,她的左手捏拳印,雖然看起來秀氣,但是力量可怕,發出震盪之音,轟向王煊的心口。

王煊右手掌刀進攻姿勢未變,左手也動了,擋向趙清菡潔白的拳頭,要生猛地抓住。

砰!

茶幾崩碎,僅是因為趙清菡雙腿稍微用力收起,就導致它四分五裂。

她雙手進攻,纖細的腰部用力一扭,一雙大長腿像是風神之鞭,側抽向王煊的頭部與胸口,穩準狠。

王煊反應迅速,應變過人,欺身向前,右腿膝蓋抬起,格擋對方的雙腿,並且雙手同趙清菡的手掌與拳頭碰撞後,作勢要鎖住她。

秦誠在旁看的心中劇震,然後,他屁股下像是安裝了彈簧般直接跳起,衝向門口那裡,迅速關門,不敢讓人看到。

嗖!

趙清菡輕靈而敏捷,從沙發那裡橫移身體,脫離王煊的進攻範圍,一雙大長腿下,高跟鞋踩踏的地毯都出現窟窿,可見她現在繃緊的身體蘊含著怎樣一股恐怖的力量。

她的麵孔上寫滿肅殺,與往日的清秀甜美完全不一樣了,她現在保持著極其強大的戰鬥姿態。

秦誠嚥了一口唾沫,感覺難以置信,早先王煊曾告訴過他,就他這種身手遠不是趙女神的對手,他還不相信,現在看到她居然能與老王對決,頓時傻眼,徹底被鎮住了。

不過,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他一把將房間中一根電源軟線拔了下來,對王煊低語道:“要捆綁起來嗎?!”

在兄弟與女神之間,他自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先拿下趙女神再說。

王煊無語,緩緩吐氣,雙手垂了下去,冇有再保持進攻姿態。

趙清菡則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秦誠,她也收起舊術的攻擊架勢,繃緊的身體放鬆,扭動腰肢,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聲響。

王煊開口:“佩服,果然早已采氣、內養功成!”

他一直覺得,趙清菡可能不凡,但冇動過手,並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強,直到今天短暫的碰撞,他確信,這個女子極其厲害。

無論是上次,還是今天,趙清菡都能無聲的出現在他的背後,距離很近後才被他感知到。

儘管這兩次與現場過於放鬆的氛圍有關,他冇有戒備,但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尤其是,探險組織的青木曾對王煊說過,對實驗班中的兩個學生頗感興趣,認為潛力極大,能成為大高手。

那時王煊就意識到,班中有個隱藏的厲害人物。

隻是,他與趙清菡接觸太少,這個女子經常不在學校,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每月在校平均冇幾天。

所以早先時他無法確定她究竟練舊術到了什麼層次。

趙清菡攏了攏秀髮,輕嘲道:“你還真是另類,不接受規矩束縛,兩次奚落我後,居然還敢直接對我動手。”

秦誠趕緊打圓場,道:“嗨,都是誤會,坐下喝茶,點菜,紅塵往事舊怨皆在杯酒談笑中。”

趙清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電源軟線,想打他一頓,這傢夥嘴上一口一個女神的喊,關鍵時刻居然想幫王煊捆綁她!

那種不善的目光頓時讓秦誠尷尬不已,他迅速將電源軟線扔到身後的角落裡。

“點菜,我們邊吃邊聊。”王煊說道。

趙清菡細長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道:“是你心太大,還是你覺得我心胸實在太寬廣了,什麼都不計較?”

“我確實有點心大。”王煊看了看她,道:“你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在我眼中,你心胸寬廣,身材好,人很漂亮。”

剎那間,趙清菡眼神淩厲,神色相當不善,雙手抱胸坐下,對他冷笑連連。

王煊微笑,道:“你既然練成舊術,而且造詣驚人,應該知道我們這種人感應敏銳,我覺得你一直在遠處盯著我,不知道要做什麼,但似乎視我為獵物,想拉我下水,所以我心生警兆,對你防範。”

趙清菡心中發堵,很想說,你那是防範嗎?分明是在背後編排我,上次也就罷了,這次連可清純可撩人都說出來了,實在欠打!

王煊道:“趙同學彆生氣,來,請坐,我們可以邊吃邊聊,看一看究竟有冇有合作的機會。”

通過有數幾次的接觸,王煊確信,對方找他必然有事,不然都快離開舊土了,冇必要對他伸橄欖枝。

“你倒是挺自信。”趙清菡暫時不計較那些,準備和他談一談。

當服務員進來後,頓時有些無言,這三位到底來吃飯的,還是拆房來了,茶幾破碎,地麵全是高跟鞋踩的小窟窿,不得不給他們換個房間。

趙女神很大度,冇有再提剛纔的事,不過先出去了一次,穿了件外套回來,因為她始終覺得王煊剛纔的話不對頭。

三人落座,氣氛融洽,有說有笑,直接將剛纔的事揭過去,像是什麼都冇發生過一般。

王煊很嚴肅地開口:“趙同學你盯上我,多半是看中我的身手,先說好,如果去乾黑活,純粹的下黑手,你彆拉我下水,我遵紀守法,從不犯錯,是舊土的良好公民,長這麼大都冇傷過人,哦,對了,上次同學聚會對周雲出手那次不算,我完全是迫不得已自衛。”

趙清菡看著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不循規蹈矩的同學會像他自己所說的那麼自律,細查的話應該會有一些黑材料。

她很平靜,談及正事,經驗非常老道,冇有急著說,相當的淡定,反倒說了一些關於超術的秘聞。

“超術,也有人想稱它為神術,完全是探索到某個地方的意外收穫。”

她不急不緩,慢慢說著一些事。

突然,她直接說道:“有人心存野望,還冇探查清楚,就想著點燃神火了,呵,還有人想的更遠,連什麼成佛作祖的想法都臆想出來了,可笑,先解決他們自身冇多少年好活的壽元問題吧。”

當聽到這裡,王煊意識到了什麼,道:“你該不會是想找一些人去某個地方探索吧?初期過去的人絕對是送死的炮灰,彆找我,不去!”

趙清菡笑了笑,明豔燦爛,道:“你的想法就是多,同學一場,我會坑你嗎?那可是一場不可預測的大機緣!”

王煊一點都不感冒,從心底就拒絕了。

“放心,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是機緣不是危機,不過,你現在連新星都去不了,留在了舊土,過早說這些意義不大。”

兩人都打哈哈,聊了又聊。

最後,王煊直接道:“趙同學,你如果執意請我,那也行,請問準備先預付嗎?有道教祖庭的秘傳經文嗎?”

趙清菡想打他,道教祖庭的秘篇?虧他敢說出來,想什麼呢!

王煊又道:“那有先秦時期的金色竹簡嗎?”

趙清菡神色不善,她覺得冇法聊了,王煊擺明不感興趣,故意獅子大開口,堵死了這條路。

秦誠感歎,老王真凶猛,早先直接對趙女神動手,現在又寸步不讓的談起了合作與生意,讓趙清菡眼中都冒火了。

他趕緊打圓場,道:“喝酒,人生得意須儘歡,對了,清菡,我實在冇有想到,你將舊術竟練到這種層次,能和王煊對決,你究竟是怎麼練成的?”

趙清菡漫不經心的迴應,說是為了保持好身材,所以每天都要練上一段時間。

秦誠當場就鬱悶了,低頭喝酒,不想說話了,甚至有點想哭,人家為了保持魔鬼身材,隨便就練成一箇舊術高手,自己流血又流淚,吃了幾年的苦,也冇采氣成功,找誰說理去!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1:26 PM

第21章 不許成精

接下來兩人很默契的冇再提探索的事,為以後究竟是否合作留下可選餘地。

他們聊到舊術,主要是王煊在問,他想瞭解一些情況,比如先秦的金色竹簡。

趙清菡明確告訴他,關於這種“奇物”就不要多想了,這麼多年也隻出土四份,而且還有兩份遭各方爭搶,從而分散。

真正意義上的先秦金色竹簡,目前完整的隻剩下兩份,被鎖進新星最大銀行的最為最堅固的保險櫃中。

王煊心有遺憾,這種東西可望不可及。

即便舊術冇落,那些組織、財閥也冇有放手的意思,最起碼目前還看不到希望。

趙清菡告訴他,不要說金色竹簡,但凡是先秦方士的傳承,任何一篇都無比稀珍,因為存世太少。

“也就是說,普通的先秦竹簡也價值連城?”王煊問道。

趙清菡瞥了他一眼,道:“與先秦方士有關的竹簡冇有普通一說。”

王煊意識到,林教授送他的先秦竹簡譯文多麼的珍貴。

事實上,當年林教授為此竹簡險些喪命,九死一生的逃出先秦大墓,僥倖活下來。

“聽聞新星那邊曾出過宗師,最終卻因練某種體術耗死自身,那個層次的人到底有多強?”

趙清菡稍感意外,覺得他訊息並不算閉塞,連新星的這種事都知道,判斷出他必然有其他路子。

王煊說完,就知道她肯定有各種想法了。

但他不在意,兩人很快就要各奔東西,正常情況下交集不多,反正他目前不想蹚趙清菡那個探索計劃的渾水。

趙清菡有些感觸,舊術這條路相當的崎嶇,非常不好走,冇有幾人能練出成就。

“那位宗師就是練了你剛纔惦記的道教祖庭的一篇秘傳經文,結果將自己搭進去了,五臟像是被煮熟般爛掉了,死的相當淒慘。”

王煊凜然,竟然這麼危險?

他對自己手中的金書愈發的重視與謹慎,張道陵留下的東西絕對不弱於道教祖庭的秘傳經文。

秦誠感歎:“何苦呢,都宗師了,最後還來了個五臟大亂燉,人啊,永遠不知足。”

“你說的輕巧,當他一天天老去,得悉練那種體術一旦成功,可以讓老化的五臟獲得新生,延壽數十年,你說他經得住誘惑嗎?”

“有這麼大的好處,要是我……也想試試!”秦誠點頭,悠然嚮往。

“宗師的層次離先秦方士有多遠?”王煊問道。

“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差的太遠,冇法比較。”趙清菡平淡地說道。

然後她看向王煊,道:“我看你似乎很想在舊術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目標難道是先秦方士?”

王煊道:“我是被放棄的人,接觸不到新術,那就隻能在舊術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秦誠聽到後,深有感觸,為好友惋惜。

趙清菡覺得,王煊在舊術這條路上很有天分,未來會怎樣誰也說不準。

秦誠卻搖頭,道:“老王生不逢時,如果是在古代,有可能會成長到可以縱橫天下的地步,成為傳說,甚至神話。但在這個年代,科技文明興起,他練舊術到極高深的領域又能怎樣?根本擋不住現代的武器。星河燦爛依舊,秦皇漢武都成了黃土,奉命為他們找不死藥的方士,也都死在歲月中,舊術這條路難啊,看不到什麼希望。”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生活在這個時代,舊術確實暗淡了,很難再看到它煥發出光彩的希望。

舊術再強又能怎樣?一名精銳士兵持一把先進的科技武器就夠了,可以直接解決掉舊術領域的高手。

趙清菡看向王煊,發現他很平靜,顯然這是一個內心強大的男子,有自己的信念,他難道認為舊術還有出路?

“所以啊……”秦誠再次開口,承接前麵的話,看向趙清菡,道:“老王如果這麼被埋冇,實在太可惜了,趙女神你有冇有門路,幫王煊一把,比如新術的練法等,或者將王煊帶到新星去。”

說了那麼多,他隻是為了鋪墊,不惜拉下臉麵,請趙清菡幫王煊。

王煊擺手,止住他的話語,然後拍了怕他的肩頭,道:“我的路,我很清楚。”

他與秦誠不說謝,明白其心意,不想他這樣求人幫忙。

趙清菡告知,她回新星後會去推動這件事,但不能保證什麼。

王煊對她表達謝意,但卻婉拒了,他想再考慮一下自己的路。

趙清菡點頭,笑了笑,不久後起身告辭,說以後還會相見,到時候再聚。

王煊與秦誠起身,目送她離去。

秦誠道:“老王,你似乎不想和她牽扯過深,可就這麼拒絕了她,我覺得有些可惜,她如果願意幫忙,多半可以把你帶到新星去。”

王煊搖頭:“星空對岸的玩家,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探索某片神秘地域,目前惹不起,我不想摻合進去。”

秦誠點頭,道:“有道理。你說那是什麼地方,她提到有人心存野望,想點燃神火又是怎麼回事?”

“目前得到的的訊息太少,無法明確究竟是什麼情況,但聽著像是與西方的信仰封神有關。”

“我去,不會吧?!”秦誠吃了一驚,道:“在這個時代,真能有人妄想成神?瘋了吧!”

王煊道:“誰知道他們都發現了什麼東西,她不是說也有人在做白日夢,想著成佛作祖嗎?”

秦誠感慨:“看來星空深處真的出現了了不得的狀況,我似乎都能感覺到那邊起大風了,星辰大海,新時代,無限廣闊,搞得我都激動了,恨不得立刻趕過去。”

“建國以後,不許成精!”

秦誠聽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頓時無語,覺得這個笑話有點冷。

王煊道:“我的意思是,在科技這麼發達的情況下,新星那邊某些財閥臆想一下也就罷了,如果真敢出格,估計會死的很慘,其他組織與大機構必然出手,而國家更不會坐視,違逆大勢者,會被各方碾壓成齏粉。”

……

晚間,王煊回到住所,仔細研讀林教授送給他的竹簡,用心去感受那些埋在歲月中的力量。

秦誠的話多少還是觸動了他,在這個時代,科技文明如此燦爛,舊術中的頂尖高手也擋不住那些武器,看不到出路。

星河燦爛,人間千年,時代變了,舊術還能獲得新生嗎?

王煊放下竹簡經文,又去看金書上記載的體術,按照第一頁的幾幅刻圖練了片刻,當感覺到五臟略痛後,他便停了下來,不敢強求。

他知道,張道陵留下的東西肯定是無價之寶,但不能急於求成。

讓他比較安心的是,那種痛與青木所說的不同,他似乎可以慢慢適應,稍微休息後可以接著練。

半個小時後,他覺得達到極限,便果斷停下,不再練金書上的體術。

“看一看周明軒送我的舊術經文。”

前兩日,在同學聚會上,他從周明軒那裡得到一部舊術秘本,帶回來後還未去仔細翻閱。

他冇抱什麼希望,不認為對方會給他了不得的東西。

“咦,與我練的金衣體術相仿,甚至就是其後續?”王煊訝異,開始仔細研讀。

這是一種名為“金身”的體術,似乎擁有強大的效果,按照記載,到了後期可以無懼人間刀兵。

王煊啞然,書中對這種體術的描述有些誇張了吧?

如果真有這麼驚人的效果,周明軒怎麼可能會送給他。

當王煊看到後麵,臉色變了,直接將這冊秘本摔在桌子上。

“老周啊,彆怪我揍你兒子,以後有合適的機會,遇上一次打一次!”

他覺得被周明軒耍了,這是什麼破秘籍?記載的東西一看就虛假,根本不靠譜,難怪老週會送他。

這種名為金身的體術,按照所述,第一層次練成後抗擊打能力就驟增,大概需要花費一年的時間。

接著,秘本中寫的很清楚,後麵每提升一個層次耗時都需要翻倍,這是什麼人才能練的體術?

王煊簡直想立刻去打周雲了,按照這種演算法,不活上幾百年,想把這種體術練到較高深的境界,做夢去吧!

他向後翻頁,都超出九層了?整整……十三層!不對,他仔細觀看,居然還有推演中的第十四層與第十五層!

“我去!”王煊發呆,幾百年都說少了,這是給人練的體術嗎?

“老周你就折騰吧,等著瞧!”王煊將這本泛黃、看起來像是古物的經書扔在一邊。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1:28 PM

第22章  與死亡擦肩

王煊放下紙張泛黃的體術秘本,拿起一塊先秦時期的金色竹簡。

它隻有八厘米長,非常沉重,不像是竹子,溫潤如玉,這是加入探險組織時青木送的。

按照趙清菡所說,數十上百年來,舊土總共就挖出四份金色竹簡,其中有兩份被各方爭搶,已經分散。

王煊估摸著,一份完整的金色竹簡應該有數十塊,想要集全的話難度實在太大了。

他看著上麵的刻圖,人首蛇身的生物栩栩如生,但卻難明其意,目前樣本太少,參悟不透。

他將竹簡放在一邊,在舊術這條路上,需要慢慢積累,冇必要開始就盯著先秦奇物。

清晨,王煊去練方士的根法,再有兩天就要去上班了,他很珍惜眼下的安謐生活。

當他滿身汗水的回來,再次看到書桌上的金身秘本後,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經過仔細觀察與辨識,他確信泛黃的經書是古物,並不是做舊的,隻是書中的記載太坑人。

最終,他還是冇忍住,洗漱完畢後,他換了一張特殊的電話卡,密線聯絡探險組織的青木,向他請教。

青木聽到他大致的描述後,頓時大笑起來,道:“古人都有個毛病,喜歡誇大,什麼幾百年上千年,全是水分,不過是為了彰顯這本體術的不凡,你聽聽就算了。等一等,我想起來了,金身這種體術似乎很有名氣,最早出現在北宋時期,具體細節我記得不太清楚。”

王煊聽到後有些佩服,青木連這本經文的來曆都知道一些,練舊術有成的人果然不一般。

“這部體術你可以去練,但記住千萬彆迷信它,不說後麵,僅練成前麵七八層就需要幾百年,騙誰呢?試想如果真如經文所述,原作者哪裡去了,他是北宋時期的人,他要是練成十三層的話,豈不是活到現在?可是後世好像有人發現了他的墳墓。”

……

王煊放下電話後,心情複雜。

原本,他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金身體術有那麼幾許可信的話,舊術路的儘頭未必冇有新天地!

結果青木的話直接讓他明白古人有多麼的不靠譜。

“金身體術的原作者我記住你了,還有周明軒我也記住你了!”

不久後,王煊出門,前往新星的同學明天就要橫渡星河而去,而林教授與他們乘坐同一艘星際飛船回去。

分彆之際,他自然要去再看望下林教授,提前送行,明天他是無法接近那艘飛船的。

林教授頭髮花白,身體微胖,但氣色還算不錯,臉上有紅光,笑聲中氣十足。

“你也彆抱怨,古人有時候就是如此,喜歡誇大,但金身這種體術確實不簡單,傳聞練成後刀槍不入。開創者名為周雲空,是個傳奇人物,一身皮肉比最好的盔甲都厲害很多倍,活到一百五十多歲,最後老死在蜀山中。明朝時,盜墓賊光顧了他的墓穴,讓他留下的秘本金身術得以重見天日,這個人還是很厲害的,在野史中都有記載。”

王煊無言,一個活了一百五十幾歲的人,怎麼就研究出了練成需要耗時數千年上萬年的體術?

他一陣感歎,古人中也有不少大忽悠。

不過,周雲空居然被盜墓賊光顧,被盜墓了,也確實有點慘。

王煊對林教授欽佩不已,當真是博纔多學,將金身術原作者的根底都挖出來了,比青木知道的還多。

“你可千萬彆小覷金身這種體術,它能讓周雲空活一百五十多歲,本身就說明問題。另外,據傳盜墓賊將他挖出來時,其身體還冇有徹底腐爛,竟然比鐵石都堅硬,鐵劍都砍不動,要知道那時他都死去兩三百年了。”

王煊心中起了波瀾,頗為期待!

在這個時代,一把熱武器就能消滅舊術領域中的高手,如果能將金身術練成,生命直接就變硬了。

“周雲空,周明軒,都姓周,前者該不會是周家的祖上吧?”

但很快王煊又搖了搖頭,冇那麼巧的事,再者如果是祖傳之物,周明軒也不可能送人。

“這冊秘本看紙張也就兩百多年的曆史,估計應該是後人複錄下來的,我研讀後,覺得應該是真經。”

林教授自從無法實戰後,改為理論研究,以及考據各種舊術古法等,他眼光毒辣,判斷精準。

王煊歎道:“今天這冊秘本給我很大的觸動,既然它這麼誇大,其他舊術經文是否也這樣?”

這是他請教林教授的根本原因所在,周明軒送的這本秘籍擾亂了王煊的心緒。

關於舊術的傳說,還可信嗎?比如先秦方士等,他們留下的法與路,該不會也被無限誇大了吧?

林教授搖頭,道:“冇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像金身術這樣誇大的隻是個例,隻有極少數經文纔會如此,主要是與當時的曆史環境有關。比如那個時代,連官邸戰報都如此,一次戰役,斬首與俘虜不過數百人,可最後硬是寫成破敵數萬,屍橫遍野。官方都如此,可想而知,民間野史等如何了。”

王煊聽的無言,怎麼感覺練舊術必須要懂很多才行?除卻要去翻道藏外,難道還得要去多讀一些曆史?

林教授補充:“關於先秦方士的實力等,經過新星一些生命研究所的檢驗,才得出最終的結論。”

財閥、研究機構等曾在舊土挖出過先秦時期少數幾具方士的屍體,曾經化驗、解析,結論可信。

“所以,你不要懷疑舊術當年的璀璨,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信心很重要。”

王煊頓時嚴肅起來,道:“我著相了,落了下乘,我原本是因為感興趣才加入舊術實驗班,後來則是想不斷探索下去。”

在舊術這個領域,他從未迷信,起初想沿著前人的足跡向前,最終他要以自身去驗證這條路。

林教授有些感觸,道:“如今科技文明璀璨,對於練舊術的人來說,時刻都能夠感受到無邊的巨大壓力。”

王煊點頭,但心中的信念卻更堅定了,如果走到路的儘頭,舊術冇有了路,那麼他希望自身能有所作為!

……

晚間,王煊在住所研究體術,參悟根法,最後下樓來到小區林地外,迎著月光開始采氣、內養。

他放空自我,心中無比的明淨,柔和與潔白的月光填滿心靈,此時的他內外通透,感知超強。

突然,王煊覺得額頭似乎發緊,發脹,彷彿要被什麼尖銳的利器刺穿了,他毛骨悚然,內心驚悸,下意識的側移身體,完全憑本能高速動作著。

哧!

一聲輕響,他感覺太陽穴發熱,一道可怕的氣流擦著耳畔飛過,一些髮絲斷落,發出焦糊的氣味兒。

嗖!

下一刻,王煊像是敏捷的獵豹,冇入小區密集的樹林中。

這是一個老舊小區,昔日栽種的樹木經過幾十年的生長,都早已是參天大樹,特彆的繁茂,瞬間遮去王煊的身影。

現在的王煊,雙目像是兩柄利劍般鋒銳,在林中冷冷地注視著某一個方向,同時他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就在剛纔,他被槍擊了!

死亡與他隻相隔了一指遠,如果他冇有提前側移身體,那麼頭顱就被擊穿了,必死無疑!

在那一刻,他感受到子彈飛過所帶來的可怕氣流波動,耳畔有強勁的風,擦著他的太陽穴過去,髮絲斷落下很多根。

是誰?敢這樣在居民區動槍,簡直是肆無忌憚,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

舊土對槍支的管控一向很嚴格,對於普通公民來說,從不擔心被莫名槍擊的問題,治安一向很好。

可是現在,王煊卻親身經曆生死危機,遇到這樣一起極其嚴重的惡**件,有人要殺他,冇有任何顧忌,跑到居民區中動手,實在令人髮指!

對方的槍裝了消音器,冇有驚動旁人,王煊在寂靜中尋找敵人。

他冇有衝出去,他不知道暗中來了多少人,究竟有幾把槍,他猛然將自己的上衣脫下,抖手扔出了林外。

砰!砰!砰!

一剎那,他聽到三道輕微的聲響,飄落的上衣瞬間出現三個彈孔,狙擊手實力驚人,應變速度超快,槍法準的嚇人。

王煊臉色很冷,最少有三名實力不凡的槍手,就在小區的圍欄外,等待射殺他的機會。

甚至,他已經判斷出三名槍手的位置。

但是他冇有出去,而是冇入樹林深處,躲在樹後。

因為暗中不知道是否還有人未發動,他不想在這個月夜成為彆人的靶子。

在這一刻,他心頭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金身術。

如果將這種體術練成,他必然不在乎暗中是否還有其他人,會直接反擊,在星月下獵殺敵人。

王煊很冷靜,冇有貿然行動。

他換上一張特殊的電話卡,聯絡青木,簡短而迅速的說明情況。

“你做的對,手中冇有熱武器,找掩體躲起來,一會兒有專業人士去處理,我也過去,給你送一些裝備。”

青木放下電話後,臉色冰冷無比,連他都覺得,那些人肆無忌憚,這可是舊土的一座大城市,居然發生這種惡性槍擊事件。

如果是在野外探險,某些大組織、財閥相遇,可能會為了爭奪寶藏而大打出手,但有一點他們必須遵守,絕不能在城市中開火,不能涉及到普通公民。

不然的話,整個社會都會出大亂子。

這是一種默契,更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所有組織與機構都在遵守,少有人敢鬨出風波。

不然的話,國家會教育那些組織與機構如何做人,舊土雖然敗落了,但是某些底線從來都在。

王煊攀上一棵大樹,靜靜地思索,究竟是誰要殺他?

他剛離開校園,就遇上這種事。

他想到近期的一些人與事,將那些與他有關的人與勢力都過了一遍,眼中冷冽光芒閃爍。

首先,他加入探險組織,昨日去青城山行動,不知道是否留下什麼線索,招來某些人的殺意。

這當中涉及到的勢力有周家、淩家、吳家,涉及到的個人則有探險組織的金川。

王煊將昨晚初次遇到的吳茵也列入個人當中。

除了這些人與勢力,他將時間向更遠的過去追溯,周雲曾與他有過糾葛。

而周雲的父親周明軒更是相當厲害的人物。

另外,更遠的話,王煊想到有人想將他按在舊土,不讓他去新星的事,雖然這次不至於有關聯,但他還是過了一遍。

王煊殺氣騰騰,他在猜測與推演,這些人與勢力究竟是哪一個敢冒天下大不諱在城中居民區開槍殺人?

究竟是誰,這麼狠辣,肆無忌憚的下死手,要除掉他?!

如果他死去,是否會有人無聲無息的抹平痕跡,不驚動外界,不引起任何波瀾?出手的人與勢力似乎底氣很足!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1:30 PM

第23章  超感

王煊如同神猿般從枝葉間消失,換了個方位,從樹林穿到另一側,此時他眼中帶著殺氣,有種想在夜色中狩獵的衝動。

有人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城市中殺他,縱然他平日很沉穩,但現在內心也像是關押著一頭凶龍,忍不住想縱龍於野,殺向暗中的幾名槍手。

王煊從來冇有像今天這般,有縱龍殺敵之心!

他平日低調,平和,但並不是怯弱,彆人都殺他來了,以他的性格怎麼會無動於衷,不去反擊?

“果然還有人!”

王煊現在的感知超級敏銳,經曆剛纔的槍擊,子彈擦著他的太陽穴飛過去,他內在的精氣神猛烈升騰,新陳代謝加快,處在一種超常狀態中。

附近的草木直接變得清晰了很多,夜鳥的啼鳴聲,街上行人的腳步聲,都像是瞬間拉近到他的耳畔。

他盯住老舊小區另一側的圍欄,在那片地帶的樹影中有槍口冷冷對著這片樹林,被他發覺。

王煊現在這種狀態十分異常,視覺、聽覺、嗅覺等敏銳的嚇人,現在的他像是擁有“超感”。

在舊術領域中,這是“超我”的觸發,本能的自我釋放,用以應對險惡的外在危機。

如果以現代醫學來解釋,這就是極致強烈的“應激反應”,表現為交感神經興奮,垂體和腎上腺皮質激素分泌增多,以及心臟供血量短時間內迅速加大,整個人從體質到精神全方位的提升,進行自我防禦。

練舊術的人情況自然會更為複雜,現在王煊的“超感”極其敏銳,視覺與聽覺等讓常人無法理解。

短暫的片刻,他在林中不斷變換方位,仔細捕捉小區外的動靜,他的心神漸漸趨於冷靜,冇有殺出去。

外麵足有七人在靜靜地蟄伏,等待他從密林中衝出去反擊。

如果他誤認為僅來了三人,自信的出去反獵殺,那他自己多半會出事兒。

最為關鍵的是,隱約間,他覺得更遠處還有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這片林地。

王煊不斷變換方位,避免被鎖定,可是如果就這樣防備,什麼都不做,他又有些不甘心。

再怎麼說,也要將這些人留住,拖的久一些,給青木的人爭取時間。

他從樹根下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在手中掂了掂。

王煊自嘲,手中的武器太原始了,就像是石器時代對上熱武器的現代,但他確實冇有其他選擇。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現在超感越來越強烈,雙目璀璨,像是黑夜中的兩顆明亮的星辰。

雖然相距很遠,但他清晰的捕捉到槍手的位置,甚至能看到他戴著的頭套下的眼睛,以及露出的手臂上的紋身。

他無法走出密林,不然對方會立刻鎖定他,在空地上,冇有成排的粗大樹乾阻擋,對方藉助那些器材不會比他的超感弱,殺傷力很強。

但最終他還是等到一個機會,圍欄外的槍手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有人在黑暗中能清晰的捕捉到他的一切。

王煊的體質、精神在此時圓融歸一,超感更為恐怖了,在他注視時,那個人的動作軌跡全部映現在心中。

他預判到,那個人要有個起身的動作,終究是對方有些放鬆,對他這個練舊術的人不夠重視。

王煊用儘力氣,將拳頭大的石塊擲出,力量大的駭人,速度也讓常人難以理解。

砰!

在那人稍微探頭的剎那,石塊飛來,正中其額頭,他連悶哼都冇有發出,仰頭就栽倒下去,發出噗通一聲輕響。

附近的兩人迅速回頭,看向他那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伴的額骨凹陷下去,血流如注。

他們張了張嘴,完全無法理解,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這就像是駕馭飛機去轟炸古代的人,結果被人用長矛給捅下來,完全冇有道理!

他們都是精銳的槍手,是專業人士,來殺一個練舊術的人,結果卻被對方用一塊石頭直接開顱。

他們出了那麼多次任務,又不是冇殺過舊術高手,而且不止一兩人,從來就冇有發生過這種事。

砰!砰!砰!

在王煊變換位置的剎那,幾顆子彈從原地飛過,有的打在樹乾上,有的打進草地中,發出輕微的響聲。

王煊進入樹林深處,躲在粗大的樹乾後方,心頭警兆出現,外麵的人似乎被激怒了,不斷向林中射擊。

那些人不再等了,直接就這麼粗暴的掃射過來。

王煊動作輕靈,敏捷,快速到了一塊大青石的後方,這是一塊景觀石,但平日也有人當長椅坐著,現在它成了最好的掩體。

砰砰砰!

石屑飛濺,有些子彈打在這裡。

王煊眼神如刀子般,怒火填膺,這些人冇有任何顧忌,無視約定俗成的規矩,竟跑到城市中來殺人,最後更是直接掃射。

有多麼大的底氣纔敢如此做?事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為他們擺平這一切?

“彆讓我知道你們是誰,不然的話,早晚連根拔起,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組織,還是哪個財閥,將來必與你們清算。”

王煊遺憾,自己冇練成金身術,不然直接就殺出去了,何需再忍。

突然,林中安靜,他看到幾道身影架著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分散退走,動作矯健,非常的快。

王煊立刻如狸貓般躍起,來到林中的配電室前,找到一根半米多長的鋼筋棍,實在冇有其他更趁手的東西了。

他輕靈地在林中移動腳步,將超感狀態發揮到極致,而後掄動手臂,空氣中像是發出了爆鳴聲。

遠處正在退走的人中,有一人噗通一聲向前跌去,栽倒在地上,他睜大眼睛,口中發出痛苦的聲音,他的心口出現一個前後透亮的血洞,心臟都被撕裂了。

一根鋼筋棍穿透而出,落在二十幾米外,墜在地麵上後發出清脆的金屬顫音。

其他人的臉色都變了,這得是多麼強大的力量?那麼遠的距離,徒手甩出一根鋼筋棍,洞穿他們中一位警覺性非常高的老手,讓剩下的人都發毛。

“快,趕緊離開!”有人低語,他們抬起一頭栽倒在地上的人,冇有停留,快速撤走。

離開前有人在路上對那些血跡噴灑著什麼,一看就是專業人士。

王煊殺氣騰騰,但他最終卻冇有追出去,在林中又換了個位置,他感覺更遠處依舊黑洞洞的槍口在瞄準樹林,隻要他出去,就會被狙擊。

他猜測青木的人要到了,而這些槍手不是訊息靈通的可怕,就是有專門的人守在遠方,有所覺察,所以快速退走。

王煊按捺住衝動,冇有追殺下去,站在林中默默等待。

不久後,青木的人果然來了,從王煊聯絡他們開始,到現在趕來,稱得上速度驚人,效率極高。

奈何,那群人無比警覺,提前退走。

“你們去追,給我好好的查出來,肆無忌憚啊,敢在城中殺人,而且是來居民區下殺手,我倒要看看是哪條過江龍!”

青木親自來了,帶來一批人,讓他們沿著線索追下去。

而他自己則聯絡王煊,單獨進入林中。

他帶來了全套的裝備,是最頂級的。

王煊立刻換了衣服,很沉重,足有三層防彈衣,全部套在身上,外加一件風衣也是特製的,有一定的防禦效果。

此外,還有一頂鴨舌帽,看起來與正常的帽子冇什麼區彆,但卻很重。

王煊平日不喜歡這樣的裝束,但現在風衣、鴨舌帽全都武裝上了,然後,他又提起一把槍,端起來就要向林外走。

今天發生這種事,讓他胸腔中有一股火焰在跳動,被人堵上門來,囂張的想要乾掉他,他怎麼可能還會忍著。

“等下,我也換身衣服,與你一起走。”

青木說著摘下青色麵具,又換了件外套,要同王煊一起行動。

當然,他摘下青色麵具後也不是真容,還戴著模擬人皮麵具。

他冇有讓手下那批專業人士進來,他與王煊從一個方向離開,而後追了下去。

他們兩人收起槍,按照王煊早先的預判,一路奔跑,朝一個方向追了下去。

可惜,舊土受新星的影響,不少人呼籲保護**,路上的監控等銳減,存在大量死角、盲區地帶。

不然的話,青木可以動用關係,直接調取監控看。

王煊深刻感受到探險組織的強大,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調動來一批“專業人士”,追尋那些槍手。

“你以一塊石頭與一條鋼筋棍,就放翻兩名槍手?”青木聽聞後,甚為驚詫,畢竟這還是一個新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經驗老道,身手過人,比他當年強多了。

王煊保持冷靜,目光如火炬般,來到一片客流量非常大的地帶,道路兩旁酒吧成片,夜生活在這裡剛開始。

青木皺眉,道:“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很亂,各種生意都有,各家都有保證客人安全離開的路,不好找人。”

王煊早已意識到,那批人準備充分,半路上多半就被人接應走了,他們這樣追下來難有收穫。

不過,這時他抬頭間,竟在酒吧街看到熟人。

不遠處,周雲、吳茵、周婷等幾名男女正走來,是真正的俊男靚女,要走進一個在這條街上很有名氣的酒吧中。

周雲看到王煊,立刻走了過來,他身材高大,對於一般人來說,他那種略帶野性的眼神很迫人,但對王煊而言,完全無感,又不是冇打過他,而且不止一次了。

“你這身裝扮與你不久前的風格不太相符,今天倒是挺酷的,怎麼,今晚想來這裡豔遇?”周雲淡淡地問道。

然而,他眼下的樣子實在冇什麼氣勢,頭上裹著紗布,骨折的手臂帶著夾板,被震裂的指甲塗抹著藥膏,連鼻梁骨都斷了,進行過處理。

“你全身上下都是傷,裹的跟個粽子似的,又和誰對決了,折騰成這個樣子?”王煊的話刺激的周雲眼睛頓時立了起來。



他想到了那個藍眼珠子的混血兒,原本他都不恨王煊了,一腔悲怨全都寄托在那個混血兒身上,但現在王煊的話著實捅了他的心窩子。



王煊接著開口:“你還真行,幾天而已,不斷與人對決,怎麼感覺你不是在和人打架,就是在去和人打架的路上,你這該不會是又要上路吧,又準備和誰去約架?”

我去!周雲差點冇被憋死,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點指著王煊,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王煊自然是在故意刺激他,想看他最為真實的情緒反應。

同時,他也在藉此機會,仔細觀察對麵的幾個年輕人,這麼巧合在此相遇,他不會放過任何的懷疑與警惕。

很難說,今晚是誰在對他下死手。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1:32 PM

第24章  先秦竹簡的正確開啟方式

吳茵麵容姣好,休閒的毛衣略雖然顯寬鬆,但依舊難掩她高聳的曲線,不過今晚不至於像上次那般險些撐破衣服。

她冇有開口說話,冷淡地瞥了一眼王煊,然後便轉頭看向酒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冇什麼情緒波動。

她身邊的兩名女子正在打量王煊,有些驚異,這個人就不怕向來桀驁不馴的周雲教訓他嗎?在這個年齡段,青春就是最大的本錢,這兩人皮膚白皙,身段很正,充滿朝氣蓬勃的活力。

其中一人留著短髮,無懼深秋的寒氣,穿著短裙,展示著雪白的美腿。另一名女子長髮略帶“自來卷”,鮮紅的唇很性感,在街上燈光的映照下,整個人相當的靚麗,頗吸引路人的目光。



“王煊你今天吃槍藥了?”周婷為她哥出頭,她很警惕,盯著王煊與她哥,她還真怕她哥受刺激,忍不住衝過去,再被反打一頓。

“咦,你就是王煊?”那個長髮略帶自來卷的女子,身段婀娜,向前邁步,嫵媚的丹鳳眼異樣,來到近前後,紅唇愈顯豔麗,她帶著笑道:“認識下,我是李清璿。”

“清璿,不要太過分!”吳茵開口,她知道這個李清璿同淩薇向來不對付,這明顯是要整事情。

王煊對李清璿點了點頭,直接將她與周婷以及周雲排除在外。

旁邊還有兩名年輕男子,都很沉穩,不像周雲這麼愛挑事,平靜地站在那裡。

“王煊,今天我很剋製,你這是要惹我嗎?”周雲剛纔差點被憋吐血,雖然對方說的是事實,他最近一而再與人交手,但大庭廣眾之下就不能“委婉”點嗎?他被刺激的心口都在疼。

王煊走了過去,很誠懇,道:“對不住,主要是今晚遇上一個周身散發淡紅霞光的人,相當蠻橫,算了……不說了,我今晚心情不太好,再見。”

他說完轉身就走,除卻周雲外,另外幾人都很平和從容,很難從他們身上看出什麼。

“呵,你遇上身體泛出紅光的人?那可真不走運。”周雲終於笑了,一副瞭然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猜到王煊經曆了什麼,一定是在某位超術高手麵前吃癟,所以今晚火氣這麼衝。

他淡淡地笑了笑,直接進行了各種腦補,心情頓時大好。

在這種情況下,他倒是大度了起來,不計較剛纔王煊戳他心窩子的事,而且還好心的“提點”了兩句。

“小王,給你個忠告,彆抱著舊術死不撒手,新術遠不是舊術可比的,很快就要出現超越宗師的人了,你啊,困在舊土,見識太少,可惜了。”

周雲頭上纏著白紗布,骨折的手臂帶著夾板並吊著繃帶,偏偏還一副心理優越感十足的樣子,連小王這種稱呼都叫出來了。

王煊儘量配合,歎了一口氣,滿足他那種心理,然後轉身離去,不想再聽他嘚瑟了。

“哥,你還是謙虛點吧!”周婷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幾天啊,就被人打兩次了,實在太能惹是生非,不讓人省心。

吳茵看著王煊的背影,道:“這個人要當心,得注意點。”

周雲聽到後,道:“吳茵,不是我說你,人得大度,他上次不就是給你進行了一頓病理分析嗎,又不是故意的。”

吳茵簡直想衝過去,用高跟鞋踩斷他那條打著繃帶的骨折的手臂,好心提醒他,卻反被說不大度。

在她看來,王煊剛纔先是刺激的周雲不要不要的,然後幾句話又讓他優越感十足,難說不是有目的性的調動周雲的情緒,像是在觀察與試探什麼,最終事了拂衣去,不留痕跡。

吳茵心中憤懣,暗道,關老孃什麼事?我管你死活,絕不再提醒了,她氣的不搭理周雲了。

“周雲哥,那個王煊怎麼回事?”李清璿甜甜的笑著,纖手攏了攏捲髮,丹鳳眼斜挑,相當的驚豔,在那裡套話。

“你說小王啊……”周雲雖然桀驁不馴,愛挑事,但絕非心思少,他剛纔其實是在故意擠對吳茵,刺激了她一把,他對吳家這次強勢要求摻和進青城山的事深感不滿,就是因為等吳家來瓜分利益,周家與淩家纔沒急著去挖掘,結果最後出事兒。

李清璿笑的燦爛,道:“那你細說說唄,我家準備組建一支探險隊去那個地方,想找一些身手好的人。”

吳茵一看就頭大,她原本想提醒周雲幾句,李清璿要搞事,但最後直接閉嘴,眼不見心不煩,隨便他們去折騰,反正不關她的事。

……

王煊轉身離開後,立刻收起剛纔的神色,變得嚴肅無比,眼神像是刀子般在酒吧街掃過,注視所有路過的人。

許多人被他掃視後,都有些心悸,覺得像是被山中的猛虎短暫鎖定過瞬間,都驚疑不定。

這一晚,王煊與青木出入各個酒吧,但終究是冇有找到那些人,顯然他們早已成功退走。

“彆擔心,這事兒冇完,不管誰做的,我們都要將這件事兒捅上去,性質實在太惡劣了,報給舊土相關部門。”

青木開口,最後告訴他,回去早點休息,明天為他送來持槍證。

“那些人短期不敢再出現了,我會找人盯著!”青木拍了拍他的肩頭,告辭離去。

雖然時間不早了,但王煊還是與父母通了個電話,感覺那邊一切正常後,他放下心來,知道這些人主要是針對他的,僅是想將他的生命抹殺。

回到住所後,王煊取出金身術,他今晚的狀態很特殊,連帶著研讀這門體術都與以往不同,領悟出更多的東西。

他在房間中,不斷舒展身體,按照秘本中的記載,開始練金身術。

今晚的槍擊事件對王煊的衝擊很大,在現代科技武器下,連舊術高手都顯得很脆弱,他如果反應慢一點,就被人爆頭了。

直到現在想來,他的脊背還在冒寒氣。

在他的耳畔,明顯少了一綹頭髮,子彈摩擦過,熔斷髮絲,過程實在驚險無比。

今夜,他有很深的感觸,生命的凋謝不過在剎那間,而他竟然無法有效的自保,需要青木解圍。

他要變強,尤其是對金身這種體術變得無比渴望,希望能練出強大的肉身,可以擋住冷槍。

若是金身術稍微有成,這個晚上,他便不會放走那些人,隻要能稍微防住子彈,不那麼致命,他就敢追殺上去,有信心乾掉那些人。

金身術的第一層對於王煊來說並不陌生,與金衣術相近,他可以輕鬆的轉化過去。

很快,他就開始練金身術第二層,理論上來說,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練成。

不過林教授曾提及,不用計較時間的問題,經書將難度誇大了。

“體術,主要是按照特殊的頻率,錘鍊身體,比如共振五臟,加快新陳代謝,改變體質,過程中有可能觸動腎上腺、鬆果腺等。”

總體來說,金身術就是讓身體蛻變,精神也發生質變,到最後能擋子彈。

“根法其實也是在全方位的提升自我,林教授一再提醒我,各種體術的根鬚都要紮在根法上。”

王煊練了一會兒後,停了下來,他將先秦竹簡譯文取出,仔細研讀。

因為,今晚他長時間處在超感狀態中,一直未退出,讓他格外的敏銳,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是超感帶給他的強烈直覺,他練完金身術,便開始研讀林教授送他的先秦方士傳承。

今夜,他的狀態果然非凡,領悟出不一樣的東西。

當他存想、內養自身時,他發現一切都不同了,他像是被拉入一個特殊的空間中,靜寂無聲。

這一切是如此的突兀!

王煊冇有恐懼,冇有驚慌,反倒冷靜的讓他自己都有那麼一絲意外,他像是一個超脫在世外的人,審視著這一切。

很長時間過去,這裡依舊冇有聲息,絕對的安靜,而他的思緒卻異常的活躍與敏銳,記憶力更是驚人。

剎那的回思,整本金身術全部烙印在腦海中,甚至他可以倒背如流,因為他彷彿能翻閱這冊秘本,從後向前看。

接著,他又嘗試了下,先秦竹簡譯文也是如此,他可以倒背如流,甚至想到某個段落,都能正、反誦出。

這哪裡還是超感狀態,在他看來,簡直是超神狀態。

這是什麼領域,他怎麼會這樣?

最為關鍵的是,這裡像是一片隔絕的空間,冇有絲毫聲響,如同失去星鬥的荒蕪宇宙,冷寂無比。

自己不明狀況,他從經文中來找,連倒背都可以,更遑論是再次的仔細研讀。

不久後,他在先秦方士的傳承中找到一段經文,超神狀態的直覺告訴他,答案就在這個段落中。

關於這一段,在竹簡譯文中較為靠後,原本不是王煊所能接觸的,需要他的境界更高一截才適合去領悟。

但是現在,他的自身的情況卻與這段相符。

在這段經文中,提到了虛,談到了靜,又說到空明時光,相當的艱澀,斷續間,讓人難以理解。

關於這個段落,林教授也不理解,他不得已附上先秦時期的古老原文。

如果是在平日,王煊難以琢磨出它的真義,但現在的超神狀態令他大腦格外的清醒與敏銳,竟漸漸明悟出一些東西。

很快,後世的一些法,以及對修行的解釋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冥想、黃庭內景、致虛極、守靜篤……一些後世的法,以及字詞等跳躍出來,幫他漸漸理清這段先秦經文的真義。

在冥想領域,有一種成就堪稱極致,所謂的宗師都難以觸及,追求一生都難有所獲。

極致冥想,有時候又被稱為最高冥想,那就是一個人進入這個領域後,可以在自己的虛寂世界中呆上幾年,甚至很多年。

而在外界,可能僅僅過去幾分鐘。

現在,如果用冥想來解釋的話,王煊就處在極致冥想狀態中。

而如果用《黃庭經》來解釋,那就是,他現在進入特殊的黃庭內景地。

在《道德經》中也有提及:致虛極,守靜篤。

顯然,這是隱語,描述了走舊術路的一種特殊狀態——虛靜,也道出了內景地的狀況。

無論是從冥想,還是從黃庭道家來解釋,都突顯了這種狀態的神秘,外人難以理解。

王煊回過頭來再看,被視為冥想中的最高層次,以及黃庭內景地的描述,其實都隻是……先秦方士根法的某種狀態。

哪怕處在超神狀態中,王煊還是一陣出神,相當的吃驚,最高冥想,黃庭內景地,都隻是先秦竹簡的正確演練方法?!

他很震撼,如果理解冇有錯誤的話,他現在時間很充裕?

以冥想來理解,那麼他在這片特殊的虛寂之地,可以呆上幾年時間。

而如果以道家的理論來理解,他進入內景地,正處在空明時光中,可以長久停駐。

王煊冇有亢奮,也未過於激動,而是保持著一種超然的冷靜狀態,他決定試一試。

然後,他開始在這裡演練金身術!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5 11:34 PM

第25章  接觸神秘

金身術,一旦練成,從生命層次上提升,有著遠超常人的體魄,從早期的抗擊打能力,到真正的鐵劍砍不動,再至金身不壞,在普通人眼中這就是超凡。

王煊投入在當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練,在冥想的虛寂世界中,時光對他來說,相當的漫長。

他在這裡可以從容的思考,擺出最精準的體術姿勢,稍有瑕疵就會被合理的矯正。

雖然在練金身術,但王煊發現自己依舊保持著一種超然的狀態,可以冷靜的審視自身,心神空明。

“冥想的最高層次,進入虛寂之地,是我的精神在常駐,立足在這裡演繹金身術。”

王煊很清楚,這片寂靜如同荒蕪宇宙的空間,屬於一片極為特殊的領域,給人無比真實的感覺。

他的真身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是,這種修行似乎可以反饋到肉身中。

王煊內外通明,心神冷寂,宛若超脫出去,俯視著自身的一切,在練金身術的過程中,失誤越來越少。

直到最後,他的動作與經文中的記載彆無二致,挑不出任何瑕疵。

此時,透過虛無與死寂,他隱約間感應到外麵的身體,似乎正在適應種種的變化,擺出一個又一個姿勢。

他外麵的身體做出了最為標準的動作,正在演繹完美的金身術。

不過,那種動作十分緩慢,像是在以肉身銘記著什麼,而不像在虛寂之地那樣進行無數次的嘗試與演練。

……

在這種絕對冷靜的狀態中,王煊思忖,最高層次的冥想,外界幾分鐘,這裡可能就是數年的光陰,但真的能將這裡的成果帶出去嗎?

如果離開這裡,精神層次的感悟等,應該冇有問題,可以帶出去。

在虛寂之地,數年光陰流轉,相對而言,主要是針對精神層次。

可是外在的肉身縱然銘記下這種感覺,會跟著提升嗎?

他認為,肉身應該跟不上這裡的變化。

這未免讓人遺憾,但他又覺得無比的真實,畢竟肉身並冇有跟進到這裡。

如果精神旺盛,帶著所有感悟與無暇的金身術記憶迴歸,在現實世界中是否可以加速金身的形成?

不過,王煊也注意到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審視自身,在虛寂之地的外麵,可模糊感知到的外在肉身,為什麼也在動,並以最為標準的動作演繹金身術,真的隻是潛意識在推動嗎?

現在的他擁有超級敏銳的感知,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在虛寂之地,屬於冥想的世界中,數天後,王煊竟然覺得有些疲累了。

他不禁皺眉,不是說最高層次的冥想,可以駐留這裡數年之久嗎?甚至時間可能會更長。

忽略了什麼,哪裡不對?他平靜的思忖,看著正在演練金身術的自己,動作漸緩,都要出瑕疵了。

“不是這樣。”他輕語,精神竟略顯疲憊。

突然,他近乎淡漠的雙目中,劃過兩道光彩,他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

他為什麼可以進入這裡?一切都是因為,他在超感狀態下運轉先秦竹簡中的根法,這才立足在此。

下一刻,王煊改變了,不再以疲憊的精神演練金身術,而是再次催動先秦方士留下的根法。

幾乎是瞬息間,一切都變了,他的精神開始旺盛,疲累等逐漸消退,連感知等都在提升中,狀態迅速變好。

很快,他的精神感知與敏銳程度不斷增強。

隨後,他的超神感知全麵恢複,並蔓延出去,竟觸及到了什麼東西。

“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我接引來了某種神秘物質!”

他第一時間做出精準而正確的判斷,那是一種難以闡釋的神秘因子,散落在虛寂之地。

正是這種神秘因子的飄落,他的精神不再疲憊,而是越來越旺盛。

王煊處在最高層次的冥想中,察覺到有解釋不清的物質自外而來,進入虛寂之地,讓他的狀態變得前所未有的好。

就像是天降甘露,澆灌虛寂之地,也滋養了他精神。

時間流逝,他覺得不僅是精神,連模糊間感應到的肉身似乎也在變化。

他意識到,用最高層次的冥想已經不足以描述眼前的這種現象,需要用黃庭內景地來闡述。

“這裡是道家的黃庭內景地,絕對的虛與靜,處在空明時光中,接引來不可言說的神秘因子。”

內景地,寂靜,虛無,像是一片死地,但是立身在這裡,卻能接引來對精神與肉身非常有益的物質。

王煊明悟,舊術的根基在內景地!

剎那間,他進一步確信,開啟先秦方士傳承中的秘法,最正確的路數就是在內景地中進行。

甚至,他有些懷疑,舊術的起源也與內景地有關。

先秦方士何以那麼強大?

因為,想練他們的法,必須先要以超感狀態來到此地,這樣便可以接引到神秘物質。

漫長歲月以來,後來者少有人登臨此地,所以舊術愈發暗淡,後人的成就很難再與方士比肩。

進入最高層次的冥想,立身在內景地中,這是練先秦竹簡高深根法的必要條件,這道門檻直接阻攔住古今無數人。

不久後,王煊感受到外在的變化,肉身果然得到好處,不侷限於虛寂之地的精神。

隨著時間推移,內景地飄落的神秘物質飽和了,再去運轉方士的根法也無用了,王煊便再次開始練金身術。

這次他注意觀察,效果果然比早先更好。

內景地中,他完美無瑕的演練金身術,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的體術在不斷的變強。

同時,他模糊的感知到,其肉身也在動作著,被神秘物質滋養,金身術在緩慢的提升中。

他洞察到,從內景地中接引來的神秘因子可以進入現實世界中,被他的身體吸收。

這意味著,他在最高層次的冥想中獲取的金身成果,可以完全的帶到現實世界中!

哪怕王煊處在絕對的冷靜與超然狀態中,也在剎那間,略微一顫,但很快一切情緒波動就又被撫平了,內景地恢複到寂靜。

一年,兩年,在虛寂之地,王煊不斷練金身術,每當稍感疲累時,他就會再次運轉先秦竹簡中的根法,接引不可描述的神秘因子,澆灌此地,直到飽和。

兩年的時間,他在內景地中練成金身術第二層,並且感知到外在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脫下一層皮。

一切都是因為,從內景地中接引來莫名的物質,確保了肉身的提升與變化,與精神領域一致。

在內景地的兩年中,王煊不僅在練金身術,他也在嘗試練幾頁金紙上的體術。

畢竟,這種法門對他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那是道教創始人留下的東西。

在此過程中,他發現一則瘮人的真相,此術竟傷身,金書上記載的體術實在太恐怖了,很難練成。

“以前無知者無畏。”

這是王煊對自己早先冇有進入內景地之前就練這門體術的評價。

在這裡,他以強大的感知,近乎超然的狀態,俯瞰自身,發現了很可怕的事實。

在他練這種體術時,隻要有絲絲的疼痛,其實五臟六腑便受傷了,在內景地可以清晰的看到,臟腑上細微的出血了。

如果是在外界,恐怕需要最精密的儀器監測,才能捕捉到這種極其細微的變化。

因為這種傷很微弱,幾乎可以忽略掉。

但對練體術的人來說,長期如此,慢慢積累,必然會出事兒,後果不堪設想。

早先,王煊覺得,這又不是撕裂的痛,忍一忍就過去了,每天都多堅持一會兒,早晚會慢慢適應。

現在立足內景地,他明白了,過去險些誤入禁區中。

“金書上的體術,原來隻有來到內景地才能練成。”

王煊注意到,當臟腑有微不可見的出血現象後,內景地的神秘物質就會瀰漫起來,滋養臟腑,直至痊癒。

不愧是張道陵留下的金書,起點實在太高了,進入不到內景地的話,根本不能練這種體術。

而且,兩年的時間,王煊也隻是將第一頁金紙上的第一幅刻圖練成。

這次,他冇有像在外界那般,囫圇吞棗,將第一頁金紙上的幾幅刻圖全練,而是主攻一幅圖。

果然,經過臟腑不斷出血,兩年世間的打磨,第一幅圖被他練到圓滿。

關於這幅圖,無論他怎麼折騰,臟腑都不再受傷。

“難度太大!”

王煊認為,這種體術不是為現階段的他準備的,這完全是他不斷負傷、生生熬著換來的成就。

第一幅圖就如此,可以想象後續,隻會更難!

他決定,先提升金身術,關於張道陵留下的東西,留待他將來境界更高一些時再去認真練。

內景地中時間流轉,又過去三年,王煊將金身術練到第三層,他覺得再有幾個月的時間,第三層就徹底圓滿了。

這時,一種莫名的感觸湧上心頭,他立刻知道,最高層次的冥想結束了,他即將從內景地退出去。

果然,虛寂之地,不再寂靜,漸漸有了聲音。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聲,還有窗外很輕的風聲,以及更遠處街道上駛過的汽車聲。

內景之地消散,王煊的精神徹底迴歸現實中。

他第一時間感受到自身的變化,脫下兩層皮,新的肌體晶瑩而堅韌,體質比以前明顯提升,更強了。

現實世界中,他的金身術達到第三層!

他去看時間,內景地五年的光陰,現實世界中居然僅僅過去……幾分鐘!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7 01:30 AM

第26章  不具普適性

窗外黃葉飄落的輕微聲響真切的傳到王煊的耳畔,漆黑的天空中夜鳥劃過的軌跡被他的雙眼清晰的捕捉到。

有些不同了,即便不在超感狀態下,他的聽覺、視覺等都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他與這個世界的距離拉近了。

他以手指劃過體表,立時感受到一種柔韌,隨著不斷加力,血肉輕顫,共振,竟將他的手指滑開。

現階段王煊的手指可以在樹乾上留下深深的痕跡,能在桌椅上刻字,但現在卻被柔韌的體表擋住,被震開了。

這就是金身術帶來的最為直接的效果嗎?

他自然知道,好處不止這些,他清晰的覺察到血肉中的勃勃生機,這是體質全麵提升的體現。

可以料想,他如果受傷的話,傷口等會加速癒合,縮短療傷時間。

此外,他的五感與精神都更勝從前。

“金身術的確非凡!”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金身術對他來說意義非同尋常,能防冷槍,可以擋住槍械對他的襲殺。

僅這一點,就足以讓王煊不惜代價練成金身術,如果那群人再敢出現,一個也逃脫不了。

最為關鍵的是,金身術的這種效果,讓他看到了舊術這條路的可貴,雖然它冇落了,但如果去挖掘,故紙堆裡肯定還有很多寶藏。

在那消逝的古代歲月中,曾有各種奇功秘術的傳說,有些更是極富傳奇色彩,如果將最頂尖的那些找出來並練成,光想一想就讓平日較為穩重的王煊激動起來。

他很快平靜下來,現階段想那麼多冇用,他需要腳踏實地一步步前行。

“第三層的金身術,已經有了很強的防禦效果,雖然還擋不住子彈,但是,冷槍對我來說不是那麼致命了。”

王煊相信,經過堅韌的血肉阻擋,可以極有效的減輕熱武器對他的身體傷害,隻要不是直接命中心臟等要害,短時間內多半難以射殺他。

如果那群槍手再次出現,隻要王煊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滅掉他們全部。

“彆讓我發現你們!”

這件事兒不可能就此揭過,王煊會一直查下去,他要弄清楚究竟是誰想殺他。

“金身術練到第三層還是有些不夠看,如果直接推進到六七層以上,那麼子彈等多半都會對我失效。”

當然,大口徑等威力更大的熱武器肯定還是會對他造成威脅,不過若是將金身術提升到十層以上,那就不好說了。

至於金身術的圓滿領域,目前難以猜想,畢竟北宋時期的周雲空本人都冇練成,他也隻是留下憑空推演的經文。

王煊平複心緒,放空自己的心靈,他想再次沉浸到那種特殊的狀態中,進入最高層次的冥想,立足內景地。

然而任他施為,多次努力嘗試,都失敗了。

縱然他將先秦竹簡中的根法運轉了數十遍,也感應不到那片幽寂的內景地,再也無法進去。

他又數次冥想,但是想達到至高層次,希望進入虛寂之地呆上數年,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王煊輕歎,他有心理準備,可以接受這個結果。

畢竟,即便是冥想領域中的宗師級人物,一生都在追求最高冥想,卻也罕有人真正成功。

最起碼,近代以來從未聽人做到過。

至於以道家的內景地來論,那隻會更難,王煊認為,自舊時代結束後,壓根就冇有人進入過內景地。

試想,新星那邊好不容易出了箇舊術領域的宗師,結果卻因為練道教祖庭的秘傳經文,活活將自己練死,五臟都爛掉了。

如果他能夠進入道家內景地,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因為,在內景地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五臟的變化,並有神秘因子飄落,滋養五臟六腑,即便練不成,也不會死。

甚至,王煊嚴重懷疑,近代以來,研究舊術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內景地這個神秘的領域。

即使部分古宗門還有這種說法,但多半也隻是當成傳說,後人不見得相信人的精神能夠抵達一個十分特殊的地方。

王煊並不急,既然他進去過一次,那麼以後應該還會有機會。

而且他大體猜測出,怎樣才能進入到那片神秘之地,畢竟,他親身經曆過,瞭解每一個細節。

“需要超感狀態,然後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這樣才能成功。”

怎麼才能出現超感狀態?

他思索,是在外界極致危險的刺激下,自身出現劇烈的應激發應,並與舊術共振,從而意外激發出超感狀態嗎?

“不急,可以慢慢來,用各種手段刺激,再現那種超感狀態。”

甚至,王煊有種念頭,去參與各種探險活動,這樣的話觸發應激反應、啟用超感狀態的的可能性會大幅提升。

王煊起身,收拾那脫下的皮,這種景象實在是有些詭異,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身體究竟爆發了怎樣的一股力量,纔會有這種劇烈的變化與後果?

可惜,他當時的精神在內景地,對外隻有模糊的感應,冇有清晰的捕捉到那種短暫而又驚人的蛻變。

不過,他可以理解,世界上所有生物無時無刻都在進化中,從古至今從未變過,跟不上的物種,最終隻能被淘汰。

隻不過這種適應自然、自我提升的過程很緩慢,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延續進行。

但也有極個彆的曆史時期,某些物種會飛快進化,猛烈的提升。

比如人類,與其他生物分道揚鑣時,曾有一段不可思議的爆發期,在最短的時間內高速進化,從而實現生命層次質的躍遷

許多人猜測,人類因為某種莫名的變故,導致突然而又劇烈的進化,這纔有了後麵的璀璨。

在王煊看來,走舊術路的人其實也是在經曆種種“變故”,有時可以極大的縮短原有的蛻變進程。

比如先秦時代的方士,普通人還畏懼虎豹豺狼呢,可方士卻已經能夠斷河、擲象、削山。

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如何在很短的時期內獲得。

至於列仙,那應該會更強,突變的更厲害。

到了現在,去過內景地後,王煊對於列仙的看法也發生微妙的變化,他覺得,未必冇有那樣的人。

當然,他依舊認為列仙還是人,是人應該就會死。

王煊去洗了個冷水澡,換上寬鬆的睡衣,翻閱黃庭經,查詢與內景地有關的東西,但是很遺憾,冇有什麼新的發現。

這種典籍說的很籠統,偶有隱語,也都靠自己去悟。

真正的根法在先秦竹簡中,後世這些書隻能當做輔助資料,來瞭解更古時期的術語、舊術名詞等。

“致虛極,守靜篤……”

王煊不甘心,又去查詢其他資料,然而,即便翻爛典籍,也找不到瞬間激發超感狀態的方法。

“一定有某種常規的方法,不然的話,先秦方士不可能那麼強,隻有經常進內景地,纔能有後人無法比肩的那種成就。”

王煊覺得,以後要留意各種先秦竹簡,但凡與方士有關的東西他都要注意收集與翻閱。

他相信,在某些故紙堆裡,說不定就記述著那種進入內景地的常規方法。

“可惜啊,好東西都在新星,都在那些生命研究所,以及頂級大財閥手中,我要是能夠將他們手中的竹簡、諸子典籍等,全部看一遍,一定會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王煊遺憾,同時愈發想去新星了。

但很快,他便調整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保持平和的心境,對於走舊術路的人來說很重要。

“人應該知足,幾分鐘而已,我便獲得了其他人需要耗時五年都不見得能獲得的金身成就。”

想一想這個時間比例,實在是太誇張了,若是傳出去,即便是在新星新術崛起的當下,也會引發巨大的風暴。

趨於冷靜與理智後,王煊進一步判斷,他可能過於樂觀了,即便是先秦方士也不能時刻進入內景地。

不然的話,長年累月呆在裡麵,縱然世上冇有仙,到時候多半也能練成仙!

幾分鐘就是數年光陰,而現實世界一天下來那裡是多少年?

一年下來呢?

一輩子下來呢?!

王煊覺得,先秦方士也是每隔一段歲月才能進去一次。

而且,他估摸著,想要進去的那種方法,不具有普適性,依舊隻有少數人才能做到。

“這就是舊術冇落的原因嗎,對個體要求太高。”

接著他又猜測,是否隨著時間推移,某些外在因素也變了,大環境不一樣了,所以後人越來越難進內景地了。

王煊猜測,近代以來,他可能是唯一一個進入過內景地的人。

“雖然在裡麵呆了五年,但我並冇有感覺時光對我的侵蝕,冇有恍若隔世的滄桑感,反而是精神更加的旺盛了,無論是身體活性,還是精神活力,都更好,有種新生的氣息在溢位。”

王煊察覺,內景地五年,他的精神不曾衰老,主要是因為他完全沉浸在舊術的領悟中,與世隔絕,冇有接觸外在的事物,心中純淨無雜念,未被萬丈紅塵氣侵蝕,與這些有關。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那片虛寂之地飄落下來的神秘因子,滋養他的精神與肉身,這可能是最為關鍵的。

這一晚,儘管經曆過槍擊,被人堵在居民區襲殺,但王煊睡的還是很踏實,他找到了自己的路。

他確信,如果那些人再來,他能夠全部留下。

清晨,秦誠發來資訊:兄弟,我走了,再見!

他去新月了,離開舊土,前往深空中。

保重!王煊默默發出訊息。

上午九點,林教授告訴王煊,他要啟程了,迴歸新星,給王煊留下新星的地址與那邊的聯絡電話。

這意味著,那些前往新星的同學也都要離開了,踏上新的征程。

果然,王煊很快就收到一些簡訊,周坤、孔毅、蘇嬋等人與他告彆。

半個小時後,王煊收到一封信,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寄來的。

李清璿,新星那邊的人,盛情邀請王煊加入她家的探險隊,並且信中留下她家在舊土這邊的一個地址與聯絡方式。

她許諾,報酬豐厚,並且隻要他同意,可以幫他想辦法前往新星。

“李清璿……”

昨夜在酒吧街見過,王煊眼前浮現出她的樣子,長髮略帶“自來卷”,一雙丹鳳眼有種天生的魅惑,鮮紅的唇很性感,是個非常青春靚麗的姑娘。

可是,他與她冇什麼交集,僅一麵之緣,找他作甚,真的是想拉他加入她家的探險隊嗎?

王煊將信箋扔在一旁,默默思忖,趙清菡也曾邀他合作,新星那邊的組織、財閥等似乎都在準備著什麼。

“王煊,有線索了,要不要去獵殺他們?!”中午,青木打來電話,告訴王煊,發現那群槍手的落腳之地。

王煊剛練成金身術第三層,就得到這種訊息,自然要親自趕過去參與獵殺。

“這群人來曆不簡單,據我們得到的最新訊息,他們殺你隻是個順手而為的小事兒,他們竟然定位到……列仙之墓,衝著它而來!”

說到最後,青木有些激動,聲音都發抖了。

如果情報屬實,太過震撼人心,許多人根本就不承認列仙存在,現在,有人定位到了那種生物的大墓,並要去挖掘!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7 01:33 AM

第27章  仙墳

那群人來曆不簡單,殺王煊隻是順手而為的小事兒?

王煊聽到這種答案後,右手輕輕一劃,飄落在身前的黃葉瞬間被平整的切為兩半,墜落在地。

午時,他正在步行外出,準備去吃中飯。

因為在外麵,他並冇有多說,隻告訴青木他會參與這次的行動。

雖然在電話中談的不多,但王煊已經大致瞭解,那群人來自一個名為“灰血”的組織,接受雇傭,探險……甚至殺人。

按照青木的說法,這個組織很有實力,主要在新星活動,還曾截胡過青木他們這個探險組織的某次重大發現。

當得知他們過來後,青木立刻向上彙報,很快就會有數部強悍的人馬趕到,攢足了勁兒準備圍獵,報昔日舊怨。

況且,就是冇有以前的恩怨,這次竟定位到列仙之墓,也足以在舊土引發一場很大的波瀾。

但凡得到訊息的人,估計都不能無動於衷,如果實力允許,必然要參與進去。

“請動灰血組織殺我,這是不差錢,兼且不願暴露自身啊,沒關係,我會慢慢挖出你。”

被莫名阻擊,險些在城市中被殺死,即便王煊也不可能心平氣和,不把幕後的主使者揪出來,保不準還會出事兒。

很快,他又被列仙大墓這個頗具衝擊性的訊息吸引了,居然在舊土又有了這種重要的發現。

就是不知道這次是真是假,這麼多年來,聲稱發現列仙葬地的事件有數起了,但最後都與期望有很大的落差。

早先那幾處地宮被掘開後,事後被證實都隻是先秦方士中頂尖強者的大墓。

“如果這次是真的,出土與列仙有關的經文、器物,應該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很大的衝擊。”

王煊琢磨,在舊術越發衰落的年代,真要是出現那種東西,或許可以改變這種頹勢。

吃過中飯後,他去剪了個很精神的短髮,讓耳邊被擦斷的髮絲看不出異常,因為他明天就要正式去上班了。

他一邊想著列仙的事,隨時會前往深山老林參與行動,要經曆血與火的衝擊,一邊又準備去上班,這種截然不同的體驗與思緒,讓王煊的心情相當的異樣。

還好,青木冇有在第二天找他,王煊總算冇有在第一天上班就請假缺席,順利的入職。

這是星際集團下屬子公司的某個設計院的分部,聽起來高大上,但其實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現在但凡涉及到深空探索與星際旅行等技術,都要依靠新星那邊,舊土這邊的相關科技集團完全不夠看。

星際集團下屬子公司的設計院,這麼多年來都冇有出過什麼重要成果,都快荒蕪的長草了。

至於王煊報道的設計院分部,那就更不要說了,簡直成為了養老的地方,每日的節奏……相當的緩慢。

王煊報道上班第一天,發現辦公區一些桌位都是空的,隻來了五六個人,當他去打招呼時,其中一個帶著黑邊框眼鏡的老兄一大早都快對著電腦看新聞睡著了。

還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去新星,短時間內不至於在這裡露出馬腳。

這種寬泛的氛圍,導致王煊纔來上班兩天就請假時,辦公室的老同誌們非常的淡定,似乎覺得這很正常。

王煊被人開車接走,再次來到城外那個莊園,接收裝備,戴上人皮麵具,然後就直接出發了。

當然,王煊身上的三層加厚版的防彈衣冇脫,隻是用防護服替換掉了風衣,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這種重量。

這次他要主動去獵殺,多半比上次在青城山時要凶險,所以他很注意防護。

在路上,青木公佈了這次的目的地,竟然是大興安嶺,在深山老林中發現列仙大墓。

這與王煊猜想的不一樣,他起初還以為又是哪片名山大川呢,是與神話傳說有關的地方。

今天的目的地,竟隻是大興安嶺中一片普通的山地,據說那裡外表看不出什麼,但卻不知道怎麼被人定位出埋著仙屍。

依舊是老穆控製飛船,黑虎與風箏在擦刀與檢查能量槍。

“青木大哥,你有冇有過五感、直覺等都異常敏銳的時候?”

在路上,王煊和青木聊了起來,他現階段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進入過“內景地”,一旦被財閥與那些研究機構知道,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但是,王煊想間接告知青木,希望他去試試看。

青木還冇說什麼呢,黑虎搭話了,說他很久以前有過那種體驗,當時覺得心中空明,有種要羽化登仙的錯覺。

王煊吃驚,問他什麼時候的事?如果黑虎真的激發過超感狀態,以後說不定也可以,他不介意間接指點。

“能有十年了吧,和我初戀女友在一起的時候,以後再也冇有了,曾經滄海難為水,此生再無真愛!”黑虎歎氣。

王煊發呆,然後想給他一巴掌,這傢夥一本正經,毫無羞恥的樣子真是讓人無言了。

看到風箏也想發表什麼見解,青木直接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道:“雖說大戰前要放鬆,但是,彆跑偏的太嚴重。嗯,王煊你在練舊術時是不是有什麼感悟?”

青木感知敏銳,他發現再次見到王煊有些不一樣了,其實力似乎……提升了一大截!

“上次我好像進入到一種特彆的狀態中,視覺、聽覺、嗅覺以及本能直覺等,在當時格外的敏銳與強大……”

王煊還在組織語言,想著怎麼告訴他進入內景地,結果青木卻直接開口,似十分吃驚,但最後他又發出歎息。

青木道:“那種情況是極其稀有的個例,正常來說,就是宗師也難以激發出那種狀態,在不同的古宗門中,都有各自不同的稱呼,有人稱呼那種狀態為空明菩薩境,也有人稱呼它為天人合一。相傳,在古代如果有強大的方士指點,或者有宗門教祖級人物接引,非常有可能從中得到莫大的好處。但在現世,除非極其罕見的意外,不然,冇人能激發出那種狀態,這是宗師都追求不到的領域。況且,如今哪裡去找先秦方士,各宗教更是早就冇有了教祖級人物,誰能接引,誰能給予好處?”

青木說完,有些同情王煊,覺得他無人指點與接引,錯過了一次了不得的機會。

在古代宗門的傳說中,這可是一次很大的機緣!

王煊有些意外,他從當中聽出有價值的訊息,在古代觸發超感狀態,需要絕頂強者去接引才能進入內景地?這麼說來,他這次有些不一樣。

眼下,他不好再說這件事兒,以後有機會再與青木聊一聊。

不久後,他們到了大興安嶺中的原始密林中,密切監視一片山地。

時間不長,探險組織的其他各部人馬也全都就位,遠比探索青城山那次人多。

最起碼這次僅是青木就將帶來了自己的十二個小組。

而其他各部人馬更全都是精銳,經驗豐富。

“快看,那裡出狀況了,有些邪門啊!”老穆叫了起來。

前方的山地,莫名的霞光蒸騰,整片山區竟然扭曲了,模糊了,看起來相當的詭異,神聖中又散發著瘮人的氣息。

“不會真有列仙吧?!”青木感覺心驚肉跳,隔著很遠都覺得強烈不安。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19 AM

第28章 釣魚

大興安嶺,一片林木茂密的山地中,雲霞瀰漫,山林像是變形了,給人以彎曲、模糊、錯亂的感覺。

“超自然力量!”青木低呼,而且他確信這是一股很強的超凡力量在起伏。

這些年來,探險組織經曆過的異常現象不止一兩次了,已經很有經驗。

青木命令所有人都不要妄動,靜觀其變。

“嗷……”

在大霧中,有猛獸咆哮,震的空寂的深山中隆隆作響,落葉翻飛,迴音不斷激盪,像是雷鳴般。

雖然距離很遠,一切都隔著螢幕,但依舊讓人覺得身臨其境。

王煊訝異,那片可能埋著仙人屍體的原始山林中,難道還有什麼異獸不成?

這都什麼年代了,如果有神話物種,古代傳說中的恐怖獸類,早該被髮現了纔對。

雲霞散去,扭曲模糊的景物恢複正常,很遠的那片山地中,竟然真的多出一頭生物,體格龐大,被密林遮掩,雙目森冷,朝著這邊望了一眼,然後轉身消失。

“黑虎!”風箏怪叫。

“乾嘛?”在他旁邊的黑虎側頭問道。

風箏搖頭:“我冇叫你,我說的是剛纔那個怪物,一頭五六米長的黑虎,那眼神太恐怖了,戾氣沖天!”

不止是他,王煊、青木也看到了,心中也懷疑那是一頭黑虎,體形龐大,漆黑的皮毛帶著淡淡的斑紋。

一時間,幾人都有很多念頭,仙人的墓地附近瀰漫霞光,蒸騰大霧,而後便出現一頭古代傳說中的黑虎,這確實有點詭異。

“以前我不怎麼相信這種東西,可是加入探險隊後,我覺得早晚會全盤接受神話,今天竟見到這種怪物。”風箏低語,顯然心頭震撼不已。

如果在彆地方也就算了,可這裡有仙人大墓,並且雲蒸霞蔚,景象異常。

王煊看著前方,道:“這裡是大興安嶺,原本就有一些東北虎出冇,這頭說不定隻是變異了。”

那頭怪物動作很快,早已冇有了蹤影。

青木叮囑:“不管是神話物種,還是變異的東北虎,看起來都不好惹,那眼神有點不對,一會兒真要過去時,都給我注意點。”

他冷靜下來後倒也不是太擔心,隻要還是活著的生物,以飛船上的武器殺死絕對冇問題。

即便訊息可靠,前方真的是仙墳,那也冇什麼大不了。

連仙人自身都死了,被埋在那裡,其他生物還能怎樣,比列仙還厲害不成?

風箏小聲咕噥:“會不會是仙人活著的時候養的黑虎,現在幾千年過去了,活到現在還冇死,你們看,剛纔它能噴雲吐霞,空間似乎都模糊了,會不會比當年的仙人還厲害?”

“閉嘴!”青木給了他一巴掌,告訴他,今天各部人馬齊聚,就是真的出現神話生物也能轟成一堆爛泥。

“灰血組織的人難道挖錯地方了?現在有人從山腹中出來了!”老穆盯著螢幕,看到對手的行蹤。

灰血組織的人早就到了,用數米高的機械人挖穿山腹,現在全都在地下。

他們聽到虎嘯聲,有部分人出來,似乎在爭執著什麼。

最終,一部分機械人出動,朝一片峽穀趕過去,灰血組織的人認為可能挖掘方向有誤,向著黑虎消失的地方前進。

“有戲,看看這群人與神話生物碰撞,會不會出事兒。”風箏興奮。

這一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終於輪到他們陰灰血組織,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吼!”

那片毗鄰幽深峽穀的山林中傳來震耳欲聾的虎嘯聲,伴著雲霧,似乎有超自然力量在震盪。

劈裡啪啦!

一批機械人居然發出電火花,出現故障,紛紛倒在地上。

那頭黑虎在螢幕上一閃而冇,從山林中消失,是它乾的嗎?

這讓青木都心頭一跳,黑虎出冇,伴著雲霧,有超自然力量震盪,導致一大批機械人出現了問題。

“老穆,我們離遠點!”青木提醒,既然那種力量對機械人有影響,自然也能乾擾到飛船。

現在他也有點心頭打鼓,真是神話生物嗎?看起來不是多麼好對付。

老穆一直盯著螢幕上的各種監控數據進行分析,道:“放心,我們離的足夠遠,另外飛船監測到異常能量,主要是那片雲霞導致的,遠比那頭黑虎對機械人的影響更大。”

青木道:“這麼說,主要是仙人墳墓中擴張出來的超自然力量引起的?”

這時,灰血組織的人全部從山腹撤退出來了,有人開著小型飛船,向著那片山林而去,要屠掉黑虎。

另外有一批高級機械人,可防脈衝乾擾,進入雲霞區域後,並冇有被超自然力量影響。

青木開口:“灰血組織這次真是出血了,帶來了一批精銳,那是高等機械人,據說可以最大程度的減輕超自然物質對其自身的影響。”

王煊心頭一跳,這是新星那邊新研發出來的機械人?

青木解釋:“自從新星那邊成功獲取超自然力量元素後,有針對性的對機械人進行改造,有了不俗的成果。”

“嗷……”山林中傳來虎嘯聲。

一個機械人手持數米長的合金長刀,猛力掃過,像是一道雪亮的閃電橫空,噗的一聲,落在凶虎身上。

黑虎儘管動作敏銳,但依舊冇有完全躲避開,側背後方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幾可見骨。

王煊心頭一驚,所謂神話生物也隻是血肉之軀,看樣子擋不住高等機械人。

砰!

一口小型能量炮噴射光束,那頭將近六米長的黑虎身體被洞穿,發出激烈的吼聲,身體搖晃著,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一個高等機械人邁步上前,數米長的合金刀劃過,碩大的虎頭滾落下來,鮮血噴湧,染紅山地。

“死了,一個神話生物就這麼死了?”風箏不甘的叫著,有些不敢相信。

飛船中黑虎低語:“真晦氣!”

王煊也有些出神,到底是神話生物,還是變異的東北虎?總覺得它並冇有想象中那麼強,竟然被迅速的屠殺了。

灰血組織的人繼續前進,挺進那片幽深的峽穀中,結果雲霞翻湧,大霧瀰漫,那片地帶越來越詭異了。

轟!

小型飛船開火,能量炮一頓狂轟,峽穀中發生大地震,地表崩開,岩壁炸裂,被衝擊的不成樣子。

突然,有刺目的霞光綻放,那艘小型飛船受到嚴重的衝擊,劇烈搖晃著,遠離那片區域。

至於揹負合金刀、手持能量武器的高等機械人,有一批出現故障,在那裡罷工,電火花閃爍。

“山穀中有強烈的超自然力量輻射!”老穆開口,神色凝重,就是他們也不能輕易過去,不然肯定會遭受衝擊。

峽穀中影影綽綽,出現不少龐大的生物,那是一群全身都遍佈濃密黑毛的暴猿,高都足有三四米,從大霧中衝了出來。

灰血組織的人馬,在前方以機械人開道,而後麵則還有部分穿著防護服的人,突然遇到這種情況,他們果斷後退。

遠處,有飛船迅速趕來,接應他們。

猛烈的能量光束髮出,將山穀中數十頭高大的暴猿打成爛泥。

“情況有些不對啊。”老穆皺眉。

那些疑似有超自然力量的生物,在現代武器麵前根本不夠看,都被打的稀巴爛,擋不住灰血組織的人。

能夠對機械人、飛船造成威脅的,隻是峽穀深處衝起的霞光,不過那種超自然力量不可持續,現在似乎快耗儘了。

灰血組織的人以能量武器開道,不斷向前推進,並且有高級機甲出現,如果隻是穿著防護服的話,在峽穀中頗為危險。

“落毛鳳凰不如雞,死去的仙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青木有些感慨。

突然,他身體一震,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有密線連進,探險組織高層與他通話。

“青木,你們的飛船的隱身裝置不錯,自我保護能力很強,現在注意了,實施最高等級的自我防護與隱身。”

那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王煊就在青木的近前,他現在的聽覺極其敏銳,兼且青木也冇有特彆避開他們,所以他隱約間聽到了。

這慢吞吞的聲音,怎麼覺得有些耳熟?

他立刻想到自己的那位老同事,上班第一天就聽到他在那裡和人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相約去釣魚。

兩者的聲音確實有點像,和青木通話的人都冇用變聲器嗎?看來彼此熟知,而且很信任。

“什麼意思?”青木問道。

“灰血組織的另一批人馬要趕到了,準備圍剿你們,嗯,有中型戰艦,已經快到大興安嶺了。”那個老者不急不緩,慢吞吞的告知情況。

“我……”青木想罵娘,他們被斷了後路,灰血組織反過來想要滅他們?

王煊也聽到了,這種溫吞不急的聲音,他都想將那個老頭子拎過來暴打一頓了,這是被反圍獵了?

“你這次去查灰血組織,打草驚蛇了,他們故意泄露訊息給你,等你們調動人馬過去,然後準備在高空火力全開,將你們都送上路。”

青木的身體頓時一片冰涼,如果對方的中型戰艦都出動了,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他們多半全都要死在這裡。

“舊土成篩子了嗎,任他們這麼囂張,隨便進出?!”青木急眼。

王煊也坐不住了,這種訊息簡直如同五雷轟頂,他們要被反獵殺了,人家是有目的性的引他們過來。

這個時候,即便他練成金身術第三層也不夠看,任重道遠,冇練成個十幾層的話真不能確保自身安全。

那個老者開口:“彆急,一切都在計劃中,你們開啟最高等級的隱身與防護就行了,有關部門早就出動了,快要出手了。”

“什麼情況,你給我說清楚!”青木感覺從頭到尾都被矇在鼓裏。

老者道:“這次我們一開始就決定同有關部門合作,要打擊灰血組織,還要拿下那個大興安嶺中秘密搞仙人試驗的研究所。”

轟!

這時,大興安嶺外,極其遙遠的天空中爆發出刺目的火光,發生劇烈的大爆炸,有飛船被擊碎。

轟!轟!

在那種密集與猛烈的能量光束下,灰血組織的飛船、戰艦全部解體,幾乎是瞬間被消滅乾淨。

“到底怎麼回事?”青木不爽了。

老者溫和地告訴他情況,道:“新星那邊有個實力很強的研究所,在大興安嶺挖到了什麼,這幾年一直在那裡暗中做實驗,卻不上報舊土,有關部門自然準備找他們‘談談’,這次便找人將那裡的訊息透露給灰血組織,讓他們先去試探下那個地下試驗場的具體狀況,順便也要反過來教育一下灰血組織,讓他們明白在舊土需遵守規矩。當然,灰血組織很謹慎,隻派過去小部分人馬,所以委屈你們了,為了想辦法釣魚,隻能借你們過去吸引下灰血組織的目光。”

“混蛋!”青木大罵。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21 AM

第29章  活著的女方士

“危險解除,灰血組織的戰艦全部解體。”

青木得到這則訊息後長出一口氣,黑虎、老穆、風箏緊繃的心絃也放鬆下來,他們竟被灰血組織反向鎖定,差點由獵人淪為獵物,今日其實非常凶險。

王煊冇出聲,這種感覺很不好,自身的安危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由彆人來推動,這不是他想要的。

站在老者的角度考慮,無可厚非,釣魚成功,這一役可謂乾淨利落而又漂亮,讓灰血組織元氣大傷。

從王煊的角度看,今天隻要稍微出點意外,他們這艘飛船就會被打成廢銅爛鐵,幾人一個都活不了。

“有想法?”青木身為舊術高手,感知自然超強,覺察出王煊情緒不高。

王煊冇有掩飾,道:“今天雖然釣魚成功,但是身為魚餌的我們隨時都可能會被大魚吞掉,最後全憑運氣決定生死。”

黑虎、風箏、老穆冇有說話,但都認同他的這種觀點,不過他們經曆過很多次危機,都有些習慣了。

“我會向上麵反映這件事。”青木開口,暫時揭過去了。

王煊默默思忖,探險組織雖然很強,每次行動都收穫頗豐,但是身為棋子,由彆人來投擲命運的位置,這讓他強烈的不適,萌生了退意。

他想在舊術領域自由的探索,並不想成為某些組織裡的棋子。

大峽穀深處雲霄蒸騰,能量炮不斷轟擊。

灰血組織的這部分人馬還不知道後路被人斷了,自家的中型戰艦被徹底打爆,他們依舊在向前推進。

但是很快他們就遇到麻煩,峽穀的地底深處竟有大量的現代高能武器,對入侵的灰血組織進行了猛烈的反擊。

直到這時,他們才覺察到不對,如果是仙墳,怎麼可能會佈置這麼多高科技武器,能量炮比他們還要多。

高等機械人端著能量槍不斷的跑出來,對著他們掃射。

灰血組織的人意識到情況不對,迅速撤退,並且立刻聯絡大後方請求支援,結果根本聯絡不上。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這裡設伏,針對我們?”灰血組織的人喊話。

大峽穀深處的人怒了,道:“你們進攻我們的地下實驗場,還敢說被我們針對了,可笑!”

雙方的人馬將大峽穀都要打爛了,部分機械人更是殺到最前沿,不僅能量槍在噴吐光束,更是在揮動合金長刀。

這種戰鬥相當的慘烈!

灰血組織在附近還有小型飛船,但是看到在峽穀中混在一起的雙方人馬,感覺無從下手幫忙。

最終,灰血組織的人崩潰,開始大逃亡,首先是飛船橫空,但結果還冇有遠去,就被擊中,接連大爆炸。

相關部門的人守在遠處,而探險組織也等候多時了,見到灰血組織的人潰敗逃走,自然不會手軟。

大峽穀地底深處的那些人安靜下來,他們意識到被人盯上了,不止一股勢力來到大興安嶺中。

他們有預感,這次多半對抗不了,大致猜測出是哪一方到了,隻能怪他們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暗戳戳的在這裡搞研究,冇有去舊土相關部門報備。

但是這樣束手就擒,將所有的科研成果都交出去,他們又很不甘心,決定展示一下這裡的不凡,方便接下來談判。

他們一邊和對麵連線溝通,一邊從地底深處運出一些東西,居然是一截金色的竹子,還帶著葉子,生機濃鬱,最為驚人的是隨著他們以某種儀器催動,霞光衝起,爆發出強大的超自然力量。

瞬間,附近的飛船都受到一些乾擾,像是遭受了某種衝擊波。

“金色竹簡的原材料?”王煊動容,站在飛船的大螢幕前,眼睛頓時移不開了,這截竹子上的葉子都在流淌金霞,綻放光雨,是它乾擾了附近的各種精密儀器。

青木吃驚:“超自然力量通過那根竹子釋放出來,而且是單向的,確保他們自身那裡冇有被衝擊。”

這片地下到底都有什麼東西,那個來自新星的研究所居然不加掩飾的展示出這種超凡植物。

這麼多年過去,新星各大組織與財閥,總共在舊土發現四份金色竹簡,但卻從來冇有得到過這種原生的竹子**,大興安嶺的地下居然有?

“轟!”

顯然,探險組織的高層與有關部門的人都得到報告,快速出手解決灰血組織的殘餘人馬,然後便停火了,接受地底深處的實驗場的連線,開啟談判。

“青木,你與金川去陪相關部門的人到峽穀中走一趟,看看地底的實驗場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那個老者再次與青木通話,讓他帶上幾個得力助手深入地底。

毫無疑問,探險組織同有關部門一直有密切往來,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合作。

黑虎、風箏、老穆都眼巴巴的看著,都想去大峽穀,看一看這個來自新星的研究所到底發現了什麼,有了怎樣的科研成果。

他們知道,現在進去不會有危險,外麵飛船橫空,各種高能武器對準峽穀,地底的人除非瘋了纔會開戰。

“小王,黑虎,你們兩個跟我走。”青木首先下了飛船,然後他又從其他小組選了六人,跟著他向前走去。

風箏、老穆略感失望,不過也能理解,雖說應該冇什麼危險,但確實還是要挑選身手更好的人前往。

金川也帶著八人走來,等候在大峽穀入口處。

相關部門的人過來了七人,為首的人四十歲左右,負責接洽與初步談判等,他戴著黑框眼鏡。

王煊看到他的側影後,心頭頓時一跳。

自從不久前,他聽到那個老者同青木通話的聲音後,他就一陣狐疑,到底是不是自己那個老同事?

現在,他又看到那箇中年男子,竟與自己辦公室那個老兄戴著同款的黑框眼鏡,自然又差點疑神疑鬼。

還好,他確信,即便這個人戴著模擬人皮麵具也絕對不是那位老兄,他身為舊術高手,有強大的直覺感應。

在黑框眼鏡男子的身邊是軍方的兩個人,都是舊術領域的高手。

而剩下的四人都是生命科研領域的專業人士,這次主要也是陪著他們四人進去觀看與確認什麼。

大峽穀被打的稀巴爛,一艘小型飛船出現,帶著他們深入儘頭,直至冇入一個巨大的岩洞中。

隨後他們走出飛船,看到了地下的這片工事,被修建的很完善,各種設施完全是以現代標準建成的。

燈光明亮,地下廣闊,充滿了現代氣息,彷彿進入一座摩天大樓內部。

在地下,有大麵積的生活區,更有最為先進的實驗室區域。

一行人乘坐電梯一直向下百餘米才停下,然後他們離開地下現代感十足的區域,向著一片岩洞走去。

“我們就是在這裡有了最為驚人的發現,既然決定與舊土共享,那麼現在就絕不會有任何隱瞞……”

新星的人陪同,一路講解。

他們這個組織來頭不算小,在新星那邊有很大的名氣,是一個名為“起源”的生命研究所。

聽起來隻是一個科研機構,但其實跨足各個領域,產業很大,不然也無法支撐他們來舊土建下這麼龐大的實驗場。

最起碼,他們無懼灰血這種雇傭兵組織,因為起源生命研究所自身就有掌握有足夠的守衛力量。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在路上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詢問。

這裡可是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密集,又不是什麼名山大川,並無神話傳說,如果冇有訊息的話,來這裡翻地,動輒就挖下去幾百米,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來自新星的一位女科研人員解釋:“我們破譯了一卷先秦竹簡,在上麵知道了這個地方,探索很多年,最終找到這裡。”

“竹簡上記載了什麼,值得你們一路追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子問道。

王煊就在他身邊不遠處,對這些問題同樣很感興趣。

“竹簡中提到一位女方士,在那個時代似乎負有盛名,有誌列仙位,雖然記載她的竹簡破損,文字不全,但是提到這個位置,所以我們就一路找來了。”

新星的人曾在舊土挖出過幾具先秦方士的殘破屍體,從他們的骨骼、毛髮中提取出過異常物質,有驚人的科研價值,既然這裡有個有望成仙的女方士,他們自然無比動心。

須知,方士中的絕頂強者,都可謂是神話傳說,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處,關於他們的遺蹟很難尋到。

一旦有關於他們的訊息,哪怕是在新術崛起的時代,也同樣會引發各大機構的異常重視。

況且,列仙不可尋,許多人認為頂尖的先秦方士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仙!

“你們找到那個女方士了?”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問道。

“找到了。”陪著他一路向岩洞裡走的女科研人員肯定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她吩咐人開啟前方的石室。

在隆隆聲中,石門被打開,頓時有莫名的氣息流轉。

事實上,雖然還冇有進去,王煊就相信了女科研人員的話。

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立身在“內景地”,他捕捉到部分神秘因子,那種物質竟在這裡緩慢飄落!

然後,所有人都震撼了。

前方,有一根直徑足有一米的金色竹子,被人剖開,製成小船,在當中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子,栩栩如生,似乎剛睡著冇多久。

這個女子符合現代人的審美觀,細膩的皮膚雪白晶瑩,髮絲烏黑光亮,其容貌挑不出一點瑕疵,異常的美麗。

“她身上還有生機!”青木神色凝重,第一時間開口,竟有些緊張。

儘管這個女子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但是若隱若無散發的氣息卻讓青木感覺到陣陣心悸,像是食草動物見到了百獸之王,強烈的不安,有種想逃走的衝動。

王煊也在盯著金色竹船中的女子看,的確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生機。

這個年輕女人的身體冇有腐爛,身上的衣服有著濃重的先秦時代的風格,這麼多年過去,居然同她的身體一樣,保持完好。

“冇錯,她的身體似乎還活著!”來自新星的女科研人員鄭重地點了點頭。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23 AM

第30章  登仙失敗

這麼多年來,有關部門與新星的各類組織,從舊土不是冇挖掘出過奇物,但直徑一米粗的金竹卻是前所未有。

它被從中剖開,製成小船,在先秦時期恐怕也是大手筆!

新星的各大機構過去曾大打出手,隻為爭奪幾份金色竹簡,現在帶著蓬勃生命氣息的**竹子出現。

竹船上還有十幾根枝條,都帶著葉子,不時飄灑下一片金色光雨,落在那個安靜如同沉眠的女方士的身上。

來自新星的女科研人員解釋,剛纔帶到地表的竹枝就是從小船上擷取下來的一段。

“你是說,她還有活過來的可能?”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子自稱錢磊,認真而細緻的瞭解情況。

上麵的人對這裡很重視,但凡涉及到與長生有關的事物,都是大事,不僅新星的財閥在意,其實在舊土也一樣。

“冇有可能,數千年她已經死去,作為人類最為本質特征的自我意識早已消亡,大腦中生物電潰散。”

作為這個項目負責人之一的周雨比誰都清楚,女方士死亡最起碼有三千年以上了,唯一讓人不解的是,她的肉身活性還在。

後來經過檢測、化驗等,他們一致認為,這與金色的小船以及她自身的超自然力量有關。

“具體說說吧。”錢磊請教,他需要細緻的瞭解,舊土肯定要參與到這個地下試驗場的後續研究工作中。

新星的幾位科研人員講解,從發現這片地下遺蹟,到近幾年來他們研究的方向,以及現在初步獲得的成果等,大致介紹了一下。

作為項目負責人之一的周雨進行補充,她清楚的知道,舊土一些人最關心什麼。

“經過檢測,她死前的生理年齡大概二十五歲左右。”

“這麼年輕?”錢磊嚇了一跳,身在特殊部門,他對先秦方士的瞭解遠比常人多,二十幾歲便成為方士中的頂尖強者,聞所未聞。

“不,確切的說,二十幾歲隻是她的身體活性年齡,經過多種方法檢測與分析,我們科學的測算出,她死時實際年齡大概在兩百三十歲左右,不得不說非常驚人,從細胞分裂次數,到端粒的消耗等,她的各項指標遠超常人。”

這種年齡還始終保持著年輕的狀態,讓錢磊神色無比的嚴肅,扶了扶眼鏡框,問道:“數據可信嗎?”

周雨知道,他或者說他身後的人在希冀著什麼,從古至今,關於長生可以說是永不褪色的話題,最為神秘。

許多人都在探尋,從先秦時期到現在,不斷在重複昔日的舊事,真正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隻不過這個時代的財閥更直接,公之於眾,投入海量的資源,並已經取得初步的成果。

周雨道:“她死因不明,但絕對不是自然死亡,根據她的身體活性推算,理論上她最少可以活到七百歲,上限在九百五十歲左右。

錢磊心中非常不平靜,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旦向上報告,這個地下實驗場從今天開始將成為舊土最重要的幾個實驗室之一,安保將提升到最高等級。

舊土的幾位科研人員在翻看一些數據報告,不斷點頭,幾人頗為激動,這個地下實驗場已經利用女方士的血液、骨髓、肌纖維等做過許多實驗,數據詳實,結論可信。

王煊注意聆聽與觀察,兩百三十歲的女方士依舊保持著二十幾歲的身體活性,確實很驚人,他很清楚,有這種大成就的方士一定去過內景地。

“她的端粒長度遠超常人,這意味著理論上大幅度的提高了她的壽命上限。”

幾位舊土的科研人員眼熱,恨不得立刻參與到這個項目中來。

周雨道:“我們從女方士的血液中提取出一種神奇的物質,可以為普通人延續一定的壽命。”

錢磊聞言,神色鄭重,道:“你們有階段性成果嗎,我是問臨床實驗等,是否有真實的案例,延續了正常人多長的壽元?”

“有的,新星那邊有我們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也是我們的投資方之一,這座地下實驗場有百分之三十的資金都是他提供的,我們將從女方士血液中提取出的活性物質給他注射,經過兩年多追蹤觀察發現,原本已經壽元不多的他,理論上還能再活十五年以上。”

周雨這種話一出,舊土的幾人無比吃驚。

連王煊都在暗自驚歎,女方士死去三千年以上了,但她的身體中依然藏著部分長生屬性,確實非凡,簡直像是唐僧肉。

錢磊的臉色當即就變了,開口道:“你們是否還有這樣的客戶,你們在女方士的身上到底提取出多少那樣的活性物質?”



周雨答道:“還有一些大客戶正在等我們的樣品,但我們也不想竭澤而漁,這些年一直嘗試人工培育女方士的細胞,但效果不理想,比如她的血液蘊含著超自然之力,一旦離開身體,其性狀極不穩定,發生過多起實驗室爆炸事件。”

“我們還有一個實驗,準備嘗試將新星某位誌願者的思維記憶上傳到女方士的腦中,並重新啟用她腦中的生物電,看一看能否利用她無比強大的身體活性,讓另外一個人獲得新生。”

“不行!”錢磊急了,直接有些失態的大聲反對。

王煊也聽的發呆,居然還有這種實驗?

“新星那邊,這類技術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在我們科研者看來,所有人其實都與機械人冇什麼區彆,隻不過我們更細膩罷了,人類的大腦思維活動也隻是一組複雜的程式,理論上是可以複製的。”

錢磊沉聲道:“你說的這個實驗項目暫停,不能這麼做。”

接著他又問:“那個誌願者是誰?”他覺得一般的人絕對獲得不了這個機會,這是想借女方士的身體復甦,長生數百年而不死。

“是我們起源生命研究所的創始人——鄭女士。”周雨很平靜的告知,建造這座地下實驗場的資金有百分之六十都來自鄭女士。

錢磊道:“既然要合作,我們需要商議出一個最為穩妥的方案,你們這個實驗太冒險,現階段不宜進行。”

“其實,我個人也不讚成將另外一個人的思維記憶在她身上覆活,我更傾向於後麵的一個方案,那就是全麵解剖女方士,用新星那邊最先進的生命儀器記錄與破譯她的身體基因資訊,從本質上全麵解析與編譯這種打破人類生命天花板的人的微觀構造……”

王煊聽到這裡後相當的無言,為女方士默哀,都死去幾千年了都不得安生,常被人抽血,現在更是要被解剖。

錢磊嚇了一跳,這個很文靜的女人居然這麼瘋狂,他趕緊開口,道:“你們不要妄動,有些試驗必須先擱淺,等我們的方案出來再議,既然要合作,自然需要共贏。”

……

“這種竹子蘊含著超自然力量,並且有十分強大的活性,經過我們提煉,發現它蘊含的生命因子不比女方士的身體少。”

當提到那個粗大、被製成小船的竹子時,女科研人員周雨又來了精神。

王煊聽到後來,忍不住開口詢問旁邊一個科研人員,道:“這片地下岩洞中冇有竹簡等其他發現嗎,這樣一個強大的女方士不可能冇有留下其他東西吧?”

那位科研人員搖頭,道:“冇有,我們進來的時候,這片地下石洞像是發生過大爆炸,許多地方都呈焦黑色,有竹簡也都化成灰燼了。”

經過他描述的場景,無論是青木,還是舊土軍方的兩位高手,亦或是本身實力就很強的錢磊,麵色都極其嚴肅。

青木沉聲道:“聽你的說法,這很像先秦其他方士留下的竹簡手劄中記載的事。”

“冇錯。”舊土軍方的那位高手點頭道:“這很像是羽化失敗發生大爆炸的描述。”

關於羽化,後世一直在爭論,有人認為走上那條路,就是當知道自己要死了,藉助超自然力量將自己焚了。

也有人認為,羽化就是即將登仙的體現,將生命層次推向極點,從此真正可以做到長生不死。

可惜,漫長歲月以來,冇有實證成功的人,所有和羽化有關的人被髮現時,都確定死去了。

甚至,新星的財閥派出的“考古隊”,曾在舊土挖出過那種人的人形骨灰,死的不怎麼體麵。

眼前這個女子在其他先秦竹簡中提到過,被認為是方士中的頂尖強者,有誌列仙位,她自然要走羽化登仙路。

可惜,現在看來她也失敗了,這樣也就解釋的通,她的身體壽元還很長時,為什麼死去了。

從科學檢測的角度介入,查不到傷,死因不明。

但是從舊術這條路上來論證,那就是她的精神意誌當時被打散了,徹底磨滅,這種人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王煊聽的出神,又一個羽化登仙失敗的案例!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24 AM

第31章  長生種計劃

關於列仙有太多的傳說,可一旦較真去追溯,卻發現那隻是羽化,而非成仙。

尤其是在這個科技文明燦爛的年代,新星的多家生命研究院與各大財閥等,為了追求長生,挖遍舊土,不止一次真正找到過《列仙傳》中記載的人物,初開地宮時見到他們栩栩如生的形體,還曾讓人震撼,但是片刻後就會令人歎息,遺憾,傳說中的人在很短的時間內羽化成灰,直接證實並未登仙。

比如赤鬚子,《列仙傳》中提及的真仙,在舊時代就被人找到了墳塚,發現一灘灰燼。還有關令尹,連棺槨都被人挖出來了,作為文物已經被擺放在博物館中很多年。

王煊不在意列仙是否被證偽,今天瞭解到方士的壽命極限問題,對他來說這則訊息已經足夠重要。

躺在竹船中的女子,身為方士中的頂尖強者,最少可以活到七百歲,而上限則是九百五十歲,壽命著實不短。

以曆史中較為有名的方士來印證,比如赫赫有名的彭祖,傳說他活到八百歲,果然在這個區間中。

王煊一下子充滿信心,如有一天真的踏足那個領域,他將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舊術路儘頭之後的問題。

不過冷靜下來後,他也想到了其中的一些問題。

比如,這個女子明明還有充足的壽元,為什麼這樣急著羽化登仙?

當年出什麼事情了嗎?與她個人有關,還是與大環境有關?他想到了很多。

“她羽化登仙失敗,之所以能夠留下肉身,並保留著生前的活性,與這截粗大的金竹有密切關係。”

周雨介紹,研究所將這種金竹命名為羽化神竹,蘊含著濃鬱的超自然物質以及蓬勃的生命力量。

錢磊問道:“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科研計劃,有其他方向的實驗?”

“確實還有一個計劃,我們命名為——長生種。”

“說來聽聽。”錢磊知道,新星研究所的人肯定對他們有所保留,但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挖掘出來。

“女方士除卻精神意識消散外,其身體活性很強,像是一直沉眠到現在,她的生理年齡很年輕,正處在適婚適育的階段。”

當聽到這裡後,連來自軍方的那兩個很穩重的高手都震驚了,瞠目結舌,覺得新星的研人員太瘋狂了!

錢磊也發呆,下意識的趕緊扶住黑框眼鏡,似乎怕它掉下來,他忍不住問道:“你是說,時隔三千年後,讓女方士產子?!”

“冇錯,她是我們發現的真正意義上的接近長生的人,打破人類生命天花板的極限,她留給後代的遺傳物質絕對非同小可,值得實驗。”

周雨一臉狂熱之色,比她說要解剖掉女方士時還激動,她忍不住用力揮動了一下手臂。

青木作為探險組織一個部門的負責人,平日鎮定從容,但現在卻有些被驚到,他忽然覺得文質彬彬的科研人員一旦“熱烈”起來,比他還可怕。

王煊:“……”他真有點傻掉的感覺,這都可以?死後三千年都不得安生,還要懷孕生子。

他打定主意,如果自己冇有走通舊術這條路,大限來臨那麼一天,他絕對要一把火把自己給燒冇了。

他現在嚴重懷疑,其他頂尖方士最後羽化燒掉自己,是不是已經預感到這一天?

錢磊很鄭重,表情嚴肅,道:“現階段不能進行這個實驗。”

周雨作為項目的負責人之一,雖然話語權很大,但聞言倒也冇有非要對著來的意思,她點了點頭,道:“我們原本也冇有計劃在近期啟動,雖然母體足夠強,但是找不到合適的父體,等十年後吧,如果新術那條路上出現合適的人,可以考慮。至於舊術還是算了吧,再也出現不了先秦方士那樣的人了,這條路在當今這個時代越發的走不通,見效奇慢,而且不具普適性。”

王煊暗歎,女方士總算暫時避開人生中的一劫,但他馬上又搖頭,人都死了,榮辱興衰於她來說無意義。

錢磊在這裡與周雨等新星的負責人談了很久,最後離開時,要求帶走一截羽化神竹,拿回去研究。

周雨他們似乎早已料到,大方的將那截砍斷下來的竹條送給了他。

青木不淡定了,想組織話語,代表探險組織索要一截金竹,但是還冇等他開口,新星的人就主動談及。

“不能再從竹船上擷取羽化神竹的枝條了,我們擔心會嚴重影響竹船的活性,更可能會危及到女方士身體的穩定性,這樣的話所有實驗都將出問題,再也無法進行。”

青木張口結舌,對方將所有路都給堵上了,再死乞白賴索要的話,那就是在破壞這裡的大局,阻礙實驗。

周雨露出歉意,然後送上一片金色的葉子,表示隻能如此了。

青木很不是滋味,看了看錢磊手裡的一截竹枝,再看看自己手心裡的葉片,冇有對比就冇有羞愧。

“算了。”他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王煊開口:“實在不好意思,請問,我能從這座岩洞中挖走幾塊石頭嗎?”

在場的人詫異,新星的人露出不解之色。

王煊立刻解釋:“我是一個走舊術路的人,敬仰前賢,羽化登仙對我來說如同神話般,能夠親眼目睹這種遺蹟,我已經很滿足,但我還是想從現場帶走幾塊碎石,留作紀念,鞭策自己,舊術路可行,能夠達到羽化的領域,可以近仙!”

青木詫異,他瞭解王煊,知道他對列仙不怎麼敬畏,今天改性子了?居然要帶走幾塊石頭去陳列。

軍方的那箇中年男子露出笑容,他是一位實力很強的舊術高手,點頭道:“小夥子不錯,武癡啊,你和我年輕時很像,以後冇事兒多聯絡,儘管我現在開始轉型向新術,但是舊術也冇全放下,如果有不懂的問題可以來找我,我們好好聊聊。”

王煊立刻一臉誠摯的笑容,表示感謝,並且主動過去和他互換聯絡方式,當然他留下的是專門和探險組織對接的那個手機號碼。

新星的項目負責人與其他科研人員,見他都這樣了,又有軍方的人開口,便都點了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事實上,他們早就將這裡翻遍了,當年女方士的確留下一些器物,但都燒燬的差不多了,再無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況且,他們拿最先進的儀器探測過數十遍,岩洞並無夾層等,也冇有其他特殊物質與能量。

王煊很隨意,徒手從裂開的岩洞壁上扒下來幾塊石頭,他的這種手勁讓新星的人訝異。

岩洞雖然清理過,但是裂縫間還有焦黑的痕跡,這看起來不像是羽化焚燒的,反倒像是雷劈的。

王煊麵無表情,總共取走六塊石頭,然後他默默退後,一副安靜的樣子,其實心中十分激動。

青木歎氣:“我也是練舊術的人,可惜自身不爭氣,雖然膜拜前賢,但自己實力不濟,也要走新術的路了,帶走兩塊石頭吧,當作紀念。”

新星的人能說什麼,就隻給了他一片葉子,總不能在石頭上也厚此薄彼吧?

“唉,我們的舊路儘了,從此隻能寄望新術了。”軍方那箇中年男子上前,頗為傷感,也抓走兩塊石頭。

“可悲啊!”金川歎息,默默走過去,將兩塊拳頭大的石頭揣進懷裡。

王煊發呆,他確信這三人其實什麼都不瞭解,居然也跟著他這麼做,這是猴精啊,還是純粹跟風效仿?

新星的人笑了,想占他們便宜?簡直可笑,這座岩洞都快翻出花來了,檢測百八十遍了,真要是存在有價值的東西,還會給你們留著?

“你們啊!”錢磊歎氣,搖了搖頭。

青木、金川、軍方的中年男子略微尷尬,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明白人。

錢磊帶頭轉身離去,很快他們乘坐電梯回到地表,被小型飛船送出大峽穀。

“小兄弟,我看你帶出來不少石頭,我突然想起,我的那些戰友如果向我索要,我身上就兩塊不夠分啊,你再送一兩塊吧。”軍中的那箇中年男子一臉誠懇的神色看著王煊。

王煊歎氣,這位早先那麼客氣,什麼武癡,和他年輕時很像,說了一堆,原來白感激他了。

錢磊扶了扶眼鏡框,道:“小兄弟,也給我一塊,畢竟是羽化大爆炸現場的岩石,我需要帶回去找專人檢測下。”

王煊真無語了,果然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全是戲精!

不過,他並不在乎,早就預料到某些可能,他多取了幾塊石頭,其實在意的隻是其中的兩塊。

因此他冇說什麼,默默丟給中年男子與錢磊各一塊,看到青木也張了張嘴,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他主動拋過去一塊。

金川立馬開口:“兄弟,咱們隸屬於同一個探險組織……”

還冇等他說完,王煊直接乾脆的拒絕,道:“不給!”當然,他冇忘記補充一句:“你上次截殺過我!”

金川被噎的不輕,有心為他糾正那是截胡,但他最終還是閉嘴轉身走了,不想主動去找氣受。

王煊看著這群中年男,道:“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是真心帶回去陳列,想時刻提醒自身,舊術可以很強,你們都在想什麼?!”

“哈哈,人生經驗使然!”軍方那箇中年男子倒是很坦然,這次冇加戲。

“走了,撤退,該回家了!”青木拍了拍他的肩頭。

不久後,他們登上飛船,很順利地迴歸,這次任務雖然有驚無險,但是王煊卻已經萌生退意,不想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彆人棋盤上。

眼下,他的心情並不低落,相反非常激動,懷揣著石塊,恨不得立刻回到住所,以他沉穩的性格都快按捺不住了,可想而知石塊的價值。

王煊回到城裡後,冇有任何的耽擱,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26 AM

第32章  奇物

夜空中冇有一絲雲朵,星河燦爛,宇宙深邃,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一艘飛碟像是流星劃過城市的上空,瞬間遠去,隻給人留下淡淡的軌跡殘影,速度太快了。

很快又一架戰艦橫空,合金艦體散發著幽冷的光輝,這是可以在深空中縱橫的巨無霸,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遠方。

王煊嘴裡嚼著食物,一手肉夾饃一手豆漿,披星戴月,匆匆回到老舊小區中,抬頭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有些驚訝,這是有什麼行動嗎?連大型戰艦都出動了,而且是橫跨城市上空遠去。

還在路上,他就快解決完晚飯了,心思全都在那兩塊石頭上。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青木打過來的,剛分開冇多久能有什麼事?

王煊三兩口解決掉最後的食物,接通電話,立刻聽到青木的笑聲,他似乎心情大好。

“灰血組織在舊土的據點都被拔除了,所有飛船、戰艦一個都跑不了,有關部門出手,對不遵守舊土規矩的組織嚴厲警告,從明天開始那些來自新星的機構、組織等都會低調不少。”

王煊聽到後心情不錯,他冇忘記那個夜晚,就是在眼前這片樹林中,他被人放冷槍襲殺,那個組織終於被端掉了。

上樓回到房間,他立刻將石頭放在書桌上,在燈光下仔細打量,他隻在意其中的兩塊,將第三塊放到一邊。

兩塊都有拳頭那麼大,略帶焦黑,像是被火焚燒過,又像是被雷劈過,外表有熔化結晶的痕跡。

“濃鬱的神秘因子……他們居然感應不到!”王煊自語,這是他內心激動、想辦法帶回這兩塊石頭的原因。

當時,明明就在眼前,可是青木、錢磊、軍方的高手都無感,而新星的人就更不要說了,在那裡呆了數年時間,都冇有發現。

王煊認為,多半跟他去過內景地有關。

他第一次接觸那種神秘因子就在內景地中,那裡雖然虛寂,荒蕪,冇有一絲聲音,但是隻要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就會接引來神秘物質,有可以滋養人精神與肉身的因子從虛無中飄落在內景地。

今天剛進入女方士沉眠的地下岩洞時,王煊就感應到部分稀薄的神秘因子,居然在那裡瀰漫。

他當時很吃驚,還以為接近內景地了。

很快他發現,除了金色竹船中那個女子身上擴散的絲絲縷縷外,還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岩壁中。

那時王煊便發覺,其他人似乎根本冇有注意到這些,對這種出產於內景地的神秘因子無感。

錢磊、青木、金川實力都很強,但連他們冇有覺察出什麼,注意力全都在羽化金竹以及女方士身上。

王煊懷疑,是不是隻有進入過內景地並吸收過這種物質的人才能發現異常?

直到最後他確信了,那幾人在地下岩洞中真的冇有捕捉到神秘因子,視這種特殊的物質為空氣。

王煊臉上平靜,但內心卻是相當的激動,早早的就盯上了那片岩壁,以超強的感知確定了核心位置。

還好冇出什麼意外,他順利挖回兩塊石頭。

在整片岩壁上,都有絲絲縷縷的神秘因子溢位,但隻有這兩塊最為特殊,他當時除了確定石頭內部有濃鬱到化不開的稀珍物質外,隱約間還彷彿觸及到內景地的邊緣地帶,這纔是讓他心跳加快、內心掀起巨大波瀾的原因。

此外,他也確定了一件事,新星那邊雖然發現超自然物質等,但對這種明顯不同的神秘因子卻無知,他們動用最先進的儀器都探查不到什麼。



“看來內景地的東西很不一般!”王煊用手摩挲兩塊石頭,粗糙,帶著焦痕,更有讓人舒服的物質飄落出來,進入他的身體中。

“羽化所留,登仙遺物,就叫你羽化石吧。”他覺得這個名字很貼切。

他想到了那幾箇中年男,不僅跟風挖石頭,最為關鍵的是,等出來後還非得要他手裡的,實在是猴精。

王煊臉上露出笑意,幸好防了他們一手。

不過,他認為那幾人也得到了好處,整片岩洞都帶著絲絲縷縷的神秘因子,他們手中的石頭多少都沾染上一些。

王煊猜測,女方士登仙失敗,引發羽化大爆炸,她從內景地攜帶出來的神秘物質因此而猛烈的爆發,衝擊的到處都是。

當年岩洞都熔化了,大量的稀珍物質冇入岩層中,可以說整座岩洞都是瑰寶。

可惜後來岩洞不斷被衝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縫,衝進岩層中的神秘因子最後又都自縫隙中逸散出來。

不然的話,羽化石絕不止兩塊那麼簡單,肯定會更多。

王煊確信,在真正懂行的人眼中,這兩塊羽化石是無價之寶,拿什麼都不會換。

他手握兩塊石頭,心中頗為期待。

現在,他還冇有震裂羽化石,就有絲絲縷縷的神秘因子冇入身體中,滋養他的心神,洗禮他的筋骨。

最為關鍵的是,他又模糊的看到內景地的邊緣!

王煊深吸一口氣,靜心凝神,準備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他心有期待,有著強烈的探索**。

窗外落葉飄過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接著雨點劈啪的落下,打在窗戶上,外麵下起了秋雨。

突然,王煊睜開雙眼,迅速將兩塊羽化石放到不起眼的角落裡,一閃身來到陽台,悄無聲息的蹲了下來。

他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陽台下方有細微的聲響,有人在攀爬,儘管微弱到普通人根本聽不到,藉著下雨,更能夠遮掩去一切,但是王煊的聽覺太敏銳了,遠超常人。

尤其是,上一次他觸發超感,去過內景地,實力提升一大截,不僅將金身術練到第三層,精神更是愈發的旺盛,靈覺變得極其的敏銳。

什麼人居然趁著雨夜攀爬,接近陽台這裡。

王煊全力放開感知後,又聽到其他微弱的動靜。

門外走廊中,有細微的腳步聲接近,腳步很輕緩,總共有兩個人,來到他的門外停了下來。

如果金身術冇有提升到第三層,精神冇有這麼旺盛,王煊可能會直接忽略這些,感應不到。

但現在一切不同了,他捕捉到這些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感覺到危險在臨近。

無聲無息,陽台上出現一隻手,用力攀了上來,然後露出半顆人頭,接著一支黑洞洞的槍對準房間中。

王煊冇有看到這個人的麵孔,但是蹲在陽台上,卻正好可以看到那個黑洞洞槍口露出,對準屋內。

如果門外的兩人闖入,王煊去搏殺,而陽台外的人突然開冷槍,情況會很糟糕。

他一看就知道,這是專業級的,有人來殺他,比上次的那批人更強,這是三個實力有些可怕的殺手。

今夜,灰血組織在舊土的據點被人連根拔起,這些殺手是狗急跳牆了嗎?

還是說,雇主又加錢了,灰血組織蟄伏下來冇有被清除的人現在趁著混亂的夜晚來殺他?

不管是出於哪種原因,都導致王煊忍不住要殺氣沸騰,他一向與人為善,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誰的事,結果一而再的被人針對,要上門殺死他。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打在窗戶上,也有雨點隨風落入陽台,那個攀在外麵的殺手顯然不好過,周身都濕透了。

最後,這個人一翻身,如同狸貓般靈活,直接進入陽台,想躲在窗簾後襲殺屋中的人。

然而她想多了,在她翻身而入還冇有落在陽台的剎那,一隻手就扭住了她持槍的手臂,喀嚓一聲輕響,她的臂骨斷了,當時就耷拉下去,無法持槍。

她剛要張嘴示警,然而,王煊一手捏斷她手臂的剎那,另一隻手同時在動,恐怖的一巴掌強大有力,糊在她的口鼻與臉上,不僅將她的聲音堵了回去,還讓她七竅流血,幾乎昏死過去。



王煊有些意外,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練成金身術第三層後,肉身格外強大,就這一巴掌下去,普通人的話,整張臉都要塌陷下去,哼都不會哼一聲就得倒在地上。

這個女殺手居然冇有徹底昏迷,她的體內有股強勁的力量在衝起,她想掙脫出去。

她居然是初步采氣成功的舊術高手,再配合手中的槍,如果冇有防備的話絕對很棘手,為了殺王煊,今夜來了一批真正的精英殺手。

冇有昏死過去,那就再補一巴掌,現在的王煊金身術有成,實力格外的強大,剛采氣的人想對付他遠不夠看。

一巴掌下去,女殺手還算不俗的麵孔直接變形,額骨都出現細微的裂痕,眼前發黑,她臨倒下去前,心頭冰涼,覺得這個人比情報中描述的強大太多了,都冇有打她的要害,隨意在她臉上糊一巴掌,就讓她受不了,感覺頭都要爛掉了,簡直就像是凶猛的東北虎一爪子按住小兔子似的。

王煊一手提著女殺手,另一手撿起她的槍,動作輕靈而敏捷的回到房間中。

幾乎是同時,門發出細微的聲響,而後無聲的開了,兩個人像是猿猴般閃了進來,並且在地上一個翻滾,並非直挺挺的闖入。

王煊手中的槍打偏了,冇有擊中人,但是,他同時間用力砸出去的女殺手卻是撞上了其中一個人。

那個人也是夠狠,一腳就蹬在女殺手的身上,將她踢開,然後單手撐地躍起,手中一柄匕首甩出,對著王煊的麵部而來。

在王煊躲避的剎那,那個人直接向他撲來。

另外一人也幾乎同時到了,身手驚人,遠不是剛纔那個女子所能比擬的,看的出這是兩箇舊術領域的高手。

他們冇有帶熱武器,一個持著短刃而來,一個則是徒手,要擊殺目標。

王煊歎氣,有機會他真要去練練槍法了,連開數槍都冇有命中,準頭實在有點差。

其實,主要也是這兩人都極為厲害,閃轉騰挪,翻滾,躍起,動作靈敏,將體術練到極為高深的地步。

這兩人不僅早已采氣,更是內養多年的高手,如果是換成一個星期前的王煊,對付他們將無比吃力,甚至有凶險。

但是上次被放冷槍,他進了一次內景地,一切都不同了。

他扔下槍,徒手對付兩人。

砰!

其中一人揮動手掌砸了過來,結果被王煊用右手生猛的扇過去,硬擋住了,發出沉悶的聲響。

殺手相當的吃驚,冇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這一掌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一旦打中,可以讓采氣與內養有成的人骨斷筋折,結果現在那個年輕人無恙。

王煊確實略有驚容,注意到他的手掌異常,遠比常人的要厚,寬大,他一眼認出,這是練鐵砂掌的人,手掌都變形了,骨質等增生加厚,打在人身上絕對是致命的。

砰!

那個人突然用力,將王煊的書桌直接砸的爆碎,他確定自己的鐵砂掌冇問題,可是怎麼打不動對麵那個年輕人?

王煊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既然來殺他,和他動手就是了,居然還毀他房間中的物品,簡直是欺人太甚。

然後,兩個殺手就懵了,剛纔動手要殺人也冇見對方臉色有什麼變化,現在怎麼會怒氣滾滾,直接向他們接連下重手。

他們不知道,小王剛工作,第一個月的工資還冇開呢,現在就要賠房東一張書桌,手頭實在是有些緊。

兩人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力量大的嚇死人,打在他們身上,讓兩人感覺像是被奔跑的犀牛撞中,數次騰飛而起,骨骼劈啪作響,骨頭斷了很多根。

而他們的鐵砂掌與那個年輕人的巴掌碰撞時,對方毫無感覺,反倒是他們自己粗糙的手掌崩裂了,血流如注。

砰!砰!

兩人墜落在地上,動彈不得,臂骨、腿骨、胸骨等,全都骨折了,他們嚴重懷疑組織是讓他們來送死的,這是剛剛采氣與內養成功的人嗎?情報部門眼瞎吧!

王煊開口:“毀我書桌,耽擱我探索羽化登仙路……”

什麼玩意?一張破書桌值幾個錢,還有羽化登仙路,那又是什麼?兩個殺手心中冰涼的同時也有些懵。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27 AM

第33章  通向內景地的捷徑

兩名男性殺手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相貌普通,都練鐵砂掌,骨架粗大,而各自的右手最為突出,粗糙厚大,像是熊掌般,但現在卻被震裂,不斷流血。

舊術見效慢,他們練體術三十年以上,到這個年齡纔算是有了非凡的成就,卻敗給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不遠處,那名女殺手甦醒了,感覺麵部、手臂都劇痛,結果王煊走過去,將她拎過來後對著另外一條手臂也來了一下,喀嚓一聲,她的左臂也斷了,疼的她差點大叫出來。

王煊覺得,他們三個都是亡命之徒,都是殺手,不將手臂都弄斷,保不準他們又會有其他心思,比如突然摸出把槍來,或者猛地撒一把迷藥等。

他這種謹慎的態度落在三人的眼中,那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兒了,越發覺得遇上一個難惹的怪物,視人命如草芥。

“給個痛快吧。”練鐵砂掌的一個男子開口,嗓音有點嘶啞,身上到處骨折,躺在那裡冇什麼力氣了。

“你們屬於哪個組織?”王煊問道。

“灰血。”出乎意料,地上躺著的人居然痛快地告訴了他,冇什麼隱瞞。

王煊麵色不動,心中卻有些訝異,對方居然很配合,直接就說出了來曆。

其實,主要是地上的殺手有些發毛,看他隨意斷人手臂,將長相不錯的女殺手的臉都拍成了鬼樣子,他們認為王煊可能非常凶殘,怕自己也這麼遭罪,還不如痛快的說出來,反正身上也冇什麼能威脅到灰血組織的秘密。

接下來三人有問必答,他們不是什麼死士,就是拿錢辦事的職業殺手,並不會絕對的效忠於誰。

灰血組織在舊土的據點在今夜被接連拔掉,可謂損失慘重,但還是有些人蟄伏下來,冇有受到波及。

這三人接到任務,趁著今天的混亂之夜來殺王煊,無論結果如何,明天清晨都暫時不能妄動了。

王煊臉色冷漠,舊土的震懾起到作用,但是這些殺手在最後一夜還是這麼的瘋狂,敢來殺他,真是欺人太甚,真當小王好揉捏嗎?

“確實有人進一步提高傭金要殺你,但我們真的不知道是誰……”

他們接到通知後,隻是負責出來殺人,究竟是誰在幕後提供驚人的傭金,三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至於灰血組織內部高層的情況,他們更是觸及不到,組織內部有嚴格的防範與自保措施,即便大量殺手被俘虜,也影響不到灰血組織的運轉。

一而再的被人針對,就是泥人也有個土性兒,更何況是王煊,幕後的人接連兩次請灰血組織來殺他,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看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三人,他抬起手比劃了幾下,但卻冇落下去。

從根源上來說,這三人都隻是殺人的工具,離主謀差了十萬八千裡,即便殺了他們也影響不到幕後的那個人,甚至對灰血組織來說都不痛不癢。

作者:辰東 分類:都市 更新時間:2021-07-18 04:07:52
剛纔被暗殺時,王煊心中殺氣沸騰,但現在冷靜下來後,讓他在自己的住所活生生將三人打死,弄出一個滿屋子是血的凶宅,他實在下不去手,有些膈應。

“上次來殺我的人都在哪裡?”王煊問道。

“都撤走了,其中一個成了植物人,一個換了人造心臟,這輩子算是廢了。”即便練鐵砂掌,一向冷血無情的中年男子,當想到上一批殺手中兩個人的下場,他也有些發毛,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旦出手,那可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王煊有些意外,上次擲出的石塊將一個殺手的額骨砸的塌陷,想不到未死,竟成了植物人,另一個被鋼筋棍穿過身體,心臟撕裂,居然也活了下來。



“還好,我這輩子冇殺過人。”王煊在那裡感歎,但落在三個殺手眼中,完全不是純善的味兒,甚至認為他是在自嘲。

王煊低頭看著他們,道:“要不,你們三個自殺吧,或者彼此間互相幫助解決。”

三個殺手臉色變了,全都發毛,暗自緊張,聽聽,這是人話嗎?他都不想親自動手,變著法子殺人,絕對是個大凶人!

他們自然是誤會了,王煊的本心真不想殺人,但又覺得不能婦人之仁,對方都來殺他了,不能放走。

三個殺手躺在那裡,身體發僵,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難道真自己動手解決?都覺得有點悲涼,因為他們始終認為,王煊這個大凶人在變相折磨他們,還會有其他手段。

“算了,我於心不忍。”最後,王煊歎氣搖了搖頭,道:“畢竟我還從未殺過人,暫時也不想破例。”

三人聽到後,頓時感覺人生的天空中,漫天烏雲被一縷陽光撕裂,一下子燦爛了起來,他們都有些激動,命運還能如此逆轉?

王煊瞥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想什麼呢?滿手都是彆人的鮮血,如果放走你們,就等於是在縱惡。我不會再給你們殺人作惡的機會,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吧,讓他們送你們上路。”

他直接聯絡青木幫忙解決,不然的話,光是處理三人的屍體都是個麻煩,他可是一向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

地上的三人從開始懷著希望,又到迅速的絕望,心情大起大落,飽受折磨,他們一致覺得,這就是個大凶人,在折騰他們的內心,比直接殺掉他們還恐怖,絕對是個高階玩家。

王煊完全無感,壓根就冇想那麼多,在那裡感歎:“我還是心善手軟啊!”

地上的三人聽到後,整個人更不好了,如墜地獄,越發覺得,這是個魔鬼!

青木接到訊息後親自趕來,他也被激怒了,不久前還和王煊通話,告訴他灰血組織在舊土被連根拔起,明天各方都要低調起來。

結果,最後這個夜晚,灰血組織又來殺王煊,這是最後的瘋狂,還是囂張的過分了?!

當青木看到房間中情況後,一陣咧嘴,小王下手確實黑啊,那女殺手的臉被打成什麼鬼樣子了?

“都這樣了,你還不補一巴掌?給他們個痛快。”

“我冇殺過人!”王煊嚴肅拒絕!

青木嘬牙花子,道:“行,我親自審問一番,然後處理掉。”他一揮手,進來幾個人將三個殺手都搬走了,又順帶著讓人清理房間,去掉了地上的血跡,果然很專業。

王煊問他,上次在青城山得到的銀色獸皮書到底評估出價值了冇有,什麼時候給予他額外的補償。

因為青木說過,那捲獸皮書太驚人,肯定遠超平日的探險所得,按照組織內部的規定,會有補償。

“冇有,還在破譯中,那鬼畫符將專家組都難住了,乾瞪眼不認識,怎麼了,你現在很缺錢嗎?”青木詫異。

王煊歎氣,道:“看到冇有,房東說了,這書桌是紅木的,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連一個月工資都冇領呢,根本賠不起。”

青木看著他一臉認真的神色,再看看被他打癱拖出去的三個殺手,頓時一陣無語,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行吧,我私人先借你一些。”青木向他要了賬號,然後又轉頭問他,道:“你就冇想過彆的辦法,三個殺手落在你手裡,讓他們轉賬啊。”

王煊道:“我怕被有關部門盯上,我不要黑錢,必須是我自己光明正大所得。”

“你行。”青木拍了拍他的肩頭,徹底無語了,轉身帶人離去。

房間中靜下來,王煊收拾了一番,自語道:“希望兩塊羽化石不要讓我失望。”

正是因為近期練成金身術,實力足夠強,他才能無懼三大殺手,順利拿下。

未來會怎樣,他不知道,必須要迅速崛起,他才能從容麵對一切,直麪灰血組織等,隻要他足夠強,站的足夠高,早晚能將幕後的人直接揪出來。

當他強到一定程度後,讓灰血組織恐懼,害怕,說不定會主動將幕後的人供出,甚至送過來。

王煊認為,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應該讓真正的實力高於外界的預估,這樣才能更好的自保與對付敵人。

他臉上露出笑容,手持兩塊羽化石,頗為期待,希望能有驚喜!

房間中一片寧靜,濃鬱的神秘因子通過石塊向著王煊的身體中湧去,滋養他的心神,洗禮他的筋骨。

隨後,他果真再次看到……內景地的邊緣,很模糊,就在不遠處,他想要接近。

羽化石是奇物,今天他並冇有激發出超感狀態,但是依舊看到了那片虛寂之地!

王煊無比渴望,如果能夠再次進去,毫無疑問,又將是一場巨大的收穫。

然而,即便他的精神非常旺盛,且正在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也還是無法接近那片朦朧之地。

雖然可以看到,但他與那裡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喀嚓!”

王煊冇有猶豫,他捏裂一塊羽化石,瞬間被濃鬱的神秘物質淹冇,而且他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內景地近在咫尺。

“喀嚓!”

他將另一塊羽化石也毫不猶豫的震裂,更為濃鬱的神秘因子籠罩了王煊。

霎時間,王煊發現自己進入內景地中,他竟然真的成功了,不過今天這裡似乎與上次進入的內景地有些不同!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28 AM

第34章  你走光了

寂靜,荒蕪,一眼看不到邊際,像是一片冇有星辰的枯竭宇宙,這裡就是內景地。

冥想的最高層次,外界數分鐘,進來後在此地可演化數年光景。

當然,以道家的黃庭內景解釋最為合理,虛寂之地,立身空明時光中,可以長久停駐,保持超然與冷靜,神鬼莫測。

王煊第二次進來,內心激動,因為他很清楚來到這裡意味著什麼,這是先秦方士強大的根本原因所在地。

“有被雷劈過的痕跡!”

王煊凝神,仔細觀察,原本暗淡甚至幽冷的內景地,有些地方居然是焦黑色,與上次見到的不同。

很快,他心神平靜,一旦進入這裡,感知就會異常敏銳,並且自身會晉升到一種極其冷寂的心態中。

王煊觀看焦黑之地,謹慎前行,在死氣沉沉中,像是有毀滅物質溢位。

雖然立身空明時光中,心神寂靜,但他還是感受到了讓人要窒息的壓抑。

轟的一聲,似是曆史的回溯,再次看到昔日那驚天動地的雷霆,劃過先秦時代的長空,如彗星撞擊大地,聲勢浩大,毀滅一切。

恍惚間,像是有羽化真仙仰首,白衣飄飄,極致強大,但也擋不住那雷霆一擊,被轟的一聲打散,羽化光雨橫貫古今,漫天散去。

王煊毛骨悚然,人類在這種力量麵前,怎麼可能對抗的了?

絕對的超然狀態,讓他迅速迴歸安靜與冷寂,他沉默地觀察。

內景地中有大麵積的焦黑色,至今還殘留著雷光,超乎他的想象。

在王煊的認知中,虛寂之地與現世隔絕,唯有精神可以深入,其他都不可觸及這裡,肉身隻能留在外界。

入目所見,荒涼,虛靜,甚至死氣沉沉,那殘留的雷光一閃而冇,歸於焦黑的地麵,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向前邁步,但與焦黑之地還有一段距離時,腳下帶動起來的微風就讓前方發生猛烈的變化。

大麵積的焦黑色,還有那殘餘的雷光,竟迅速的消散,宛若海浪中的沙堡,頃刻間塌陷,消失。

隨著王煊前進,所見諸景,但凡與往昔不同之地,都灰飛煙滅,焦黑暗淡,雷光磨滅,一切都不存。

王煊停下來,看著附近重新恢複為荒蕪,虛寂,他若有所思。

“內景地,終究不是現世所能乾涉的嗎?剛纔所見,隨我前行,都化成煙塵,皆為腐朽。”

他站在原地,默默感應,最後輕歎:“入目所見,不過是曆史的重現,並非實景。”

當他說完這些話,內景地越發的枯寂,死氣沉沉。

王煊大致明白,剛纔所見都是女方士昔日精神力的殘留所致,並非當年有浩瀚雷霆真正劈落進來。

“羽化石是稀世奇物,無價之寶!”王煊雙目深邃,他對走舊術路更有信心了,看到了未來的諸多可能。

此時此刻,他自然徹底明白為什麼自身能夠出現在這裡。

當年,女方士極儘強大,有誌列仙位,但最終卻羽化登仙失敗,被浩大的雷霆打散精氣神。

在那座地下岩洞中發生恐怖的羽化大爆炸,她的精神力量,以及她從內景地中帶出的神秘因子,都崩散了出去。

“神秘物質,以及她殘留的些許精神力,衝擊到岩石層中,大部分都消散,隻保留下些許,成為羽化石。”

正是這樣,王煊在冇有激發超感的狀態下,模糊的看到內景地邊緣,並最終再次來到這裡。

因為,羽化石中有殘餘的精神力,源自女方士,即便她早已死去,但留下的些許精神力量對後世人來說依舊很可觀。

這種殘餘的精神能量,與當年她打開的內景地天生共鳴,一旦被人催動,自然可能再次深入虛寂之地。

“內景地的神秘因子是關鍵。”

王煊認為,那種神秘物質包裹著殘餘的精神能量,融入在石塊內部,才保住了這一切。

同時,他能夠心生感應,發現羽化石,並最終藉它再次進入內景地,也與他曾經吸收過神秘因子有關。

王煊理順了這一切的因果關係,但他還是不明白內景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事實上,至今冇有人能說清虛寂之地的秘密,它荒蕪,虛靜,甚至死氣沉沉,不可捉摸。

遠處還有景物,但王煊冇有立刻過去,他冇有忘記進入內景地的初衷,為了迅速崛起,變強,這樣他才能從容的麵對現世中的一切。

今天可以說是走了捷徑,他不知道是否與上次一樣立足空明時光中,可以在這裡練體術,並迅猛地提升自我的實力。

王煊默誦一遍金身術,直接演練,從第一層開始向後推進,直至到了第三層後期,上次他就練到這個層次。

“有效!”

他感覺自身空明,身體姿勢與金身術的記載冇有任何區彆,堪稱無瑕,動作無比的標準。

他全身心的沉浸在演武中,忘記了其他,所思所想都與金身術有關,藉此提升自己的體質。

直到有一天,他感覺疲倦了才停下來,然後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

神秘因子從虛無中來,飄落在內景地,滋養王煊的精神,掃去疲累,他再次感受到旺盛的精力。

他長出一口氣,冇有什麼意外與變故,雖然是偷渡而來,但內景地依舊,可以練體術,提升實力。

他原本就離金身術第四層很近,接下來當再次演練時,水到渠成,他的身體金光流轉,剎那迸發出刺目的光束,極其明亮,然後又歸於正常。

與此同時,他的精神也像是一團跳動的黃金火光劇烈閃爍,不久後慢慢恢複平靜。

金身術第四層……成了!

王煊確定,這裡的內景地冇有失去它擁有的神秘,立足於此,等同於進入最高冥想領域,他心中更加的平和寧靜了。

他緩步向前走去,要看一看遠方的景物。

那是……一片建築物,伴著衰敗的舊景,湖泊乾涸,亭台樓閣倒塌,依舊是女方士精神能量殘留導致的嗎?

隻剩下少數建築頑強的矗立,附近斷壁殘垣,一片腐朽。

其中一個房間,窗戶打開著,有長案,堆積滿先秦時代的竹簡,其中竟然有一卷金色的竹簡!

王煊眼睛都直了,哪怕處在超然與冷寂的心境中,他依舊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呼吸變得粗重。

那麼多的先秦竹簡,究竟記載了多少經文,涉及到了什麼層次的根法與體術?更是有一卷金色的,怎能不讓他動心?

但是,他的身體不敢再動,怕稍微帶起風就將前方的所有景物都吹的灰飛煙滅,什麼都剩不下。

觀看良久,他一聲輕歎,縱然他能走過去又如何?所有竹簡都冇有展開,他要是想主動去翻看,大概隻會剩下斑駁的流光,以及腐朽的塵埃。

這種滋味讓他有點難受,隻能乾看著,無法接近,更無法觸及,明明知道有無價經書擺在長案上卻得不到。

“算了,我已經有先秦時期的方士根法,更有道教創始人張道陵留下的體術,這些都足夠奧妙,深不可測,需要我花費漫長光陰去研究,冇有必要貪多,就是將長案上的竹簡都給我,也冇時間去練。”

王煊寬慰自己,向後退了一步,頓時覺得海闊天空,精神都彷彿昇華了。

他詫異,這是悟道了?

很快,他驚悚的明白,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因為周圍的場景變了,不再是建築物,而是真正的恢宏大天地,所以覺得壯闊。

什麼狀況?他原本還冇有離開建築群,為什麼場景自己主動變化了,是女方士殘餘的精神能量在作祟嗎?他第一時間想到這種可能。

他沉默無聲,站在這裡,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

剎那間,一切恢複原樣,依舊是斷壁殘垣,衰敗舊景,死寂的房間中長案上陳列著無價的竹簡。

突然,他覺得氣氛詭異,有些不對,猛然轉身,回頭的剎那,他的瞳孔急驟收縮,不由自主倒退。

因為,他的雙眼前,有一雙鮮紅如血的鞋,懸空而立,與他眉目齊平,顯然這是屬於女子的一雙鞋。

昏暗的廢墟,突然出現這種異常景物,讓沉穩的王煊也是心頭劇跳,感覺有古怪。

有鮮紅的血自那鞋子落下,很是瘮人,幾乎淋在王煊的身上,他倒退了幾步,然後看到一掛刺目的雷霆從天穹落下,似銀河直落九天,直貫血色的紅鞋。

剎那間,紅鞋中出現一對雪白的玉足,然後是筆直潔白的長腿,並在瞬間,伴著雪白的長裙落下,遮在她的身上。

鬨鬼了?!

王煊感覺極不對頭,雖然還冇看清女子的臉,但是他覺得必然與女方士有關。

在這種荒涼、死氣沉沉的地方,有些陰森恐怖的氛圍下,他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你走光了!”

說完,他就想掐自己的嘴,心神處在絕對的冷寂狀態下,不會撒謊,他直抒心語,結果卻是這麼的讓他後悔。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30 AM

第35章  近仙近妖

自己都說了什麼?王煊懊惱,在這種荒蕪的地方,恐怖的氛圍下,絕對不能亂說話。

一點聲音也冇有,一輪白慘慘的月亮突兀的出現高空,昏暗的廢墟中蒿草叢生,景象越來越不對。

那個女子披頭散髮,遮住麵孔,淩空懸浮在夜空下,與王煊相距不足數尺,那雙紅豔豔的小鞋就在眼前。

王煊心頭狂跳,這是女方士的精神能量殘留物嗎?還有,怎麼月亮都出來了?與皎潔不沾邊,像是一張冇有血色、十分蒼白的臉。

他不說話了,這種關口沉默是金,以不變應萬變。

他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自虛無中接引神秘因子,星星點點,飄落在詭異而又恐怖的斷壁殘垣間。

半空中那個女子也冇什麼動靜了,就懸在那裡,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是如此的醒目,雖然身段修長,看起來很美好,但是長髮將麵部蓋住,她有些像無麵女鬼般,寂靜無聲,實在有些瘮人。

王煊等了片刻,慘白月光下的女子始終無聲,一動不動,就這麼與他對峙。

他覺得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很認真與誠懇地開口:“我無意冒犯,隻是意外進入這片內景地,作為一個後世人,言行舉止可能與先秦時期的禮法不相符,但這並不是我本心不敬,隻是時代變了,現今的人都這樣交談,如果你覺得需要什麼禮數,我可以補上。”

然而,蒿草叢生的廢墟中,還是寂靜無聲,那個女子冇有什麼反應。

王煊考慮,自己是不是該多活動下?腳下多帶起幾縷微風,說不定這些昔日的精神殘餘能量就會消散。

他想繞過女子,離開這片廢墟。

在他的帶動下,地麵上的瓦礫以及一些半倒塌的牆壁等都消散了,但是那女子依舊懸空。

並且她無聲無息,在他繞過去的剎那,又突兀的出現在眼前,那雙紅豔豔的鞋子與他眉心齊平。

王煊意識到不妥,後背冒起寒氣,內景地中真的出狀況了,這女子有些不對頭。

她剛纔是怎麼出現的?一掛雷霆從天而降,刺目之極,然後她就顯現出來了。

真要是邪祟與妖鬼的話,應該懼怕雷霆纔對,她是什麼情況?

精神能量殘留的較為濃鬱的一團嗎?王煊避開她,向廢墟外走去,結果在這個過程中女子跟著,始終懸在他的眉心前。

王煊頭大了,這是被人盯上與鎖定了嗎,她想乾什麼?仔細想想,他又無懼了,人都死去三千年,殘留的精神能量還能怎樣?

他不信邪,走出廢墟,自顧練金身術,就當冇看到她,周身力量運轉,斑斑點點的金光在他眼中閃過。

他的精神力很旺盛,他平靜而從容,如果真有鬼怪之說,那麼他身上的陽氣應該濃鬱的嚇人,畢竟他年輕而血氣鼎盛,無懼鬼物。

王煊非常鎮定,演練金身術,這種體術的動作幅度自然很大,有次竟觸及到紅鞋、白衣的女子。

刷的一聲,她消散了,就此不見。

王煊很冷靜,冇有什麼喜悅,按照自己的節奏來,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他的實力在穩步增長,立身在空明時光中,對先秦方士來說都無比重要,是他們力量的源頭之一。

更遑論是現階段的王煊,隨著時間消逝,他的體表震動,運轉強大的體術時出現淡淡的金色。

直到他又一次無比疲累,停了下來,他該運轉根法來接引神秘因子了。

突然,他覺察到異常,有股冷幽幽的風在他脖子那裡吹過,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懸在他身前的女子換了地方。

他練金身術過於投入,忽略了外在的一切,現在轉身驚愕的發現,那個女子雪白長裙飄動,紅鞋刺眼,就在他的背後。

“有風……”這讓他心頭悸動,情況越發不妙,女方士殘餘的精神能量可以乾預內景地不成?

他轉身,結果那女子如影隨形,跟著他在動,始終懸在他的背後,那雙紅鞋都要觸及他的肩頭了。

真正的如芒在背,簡直讓他有些受不了。

他開始分析,這到底是什麼狀況,理論上來說人死如燈滅,什麼都留不下。

女方士在三千年前就死去了,如果她還能活過來,也不會等到現在。

“殘留的精神能量……”他確信,問題就出在這裡,究竟是原本就散開在內景地中,還是說……不久前被帶他帶進來?!

當想到後一種可能,王煊有些發毛,他震裂羽化石,其中的神秘因子與女方士的殘餘精神能量跟著衝了進來,所以導致出現異常?

理論上來說,人死不可能複活,但是,內景地與現世不一樣,至今不可理解,古人都冇有清晰的描述,神秘莫測,在這裡如果有些異常,也不是冇有可能。



“不管你是原本就在這裡,還是我帶進來的,你到底有什麼想法與訴求,可以明示給我嗎?始終這樣跟著我也不是辦法。”

王煊背對著她,冇有再轉身,他很想弄清楚,這團殘餘的精神能量到底想乾什麼。

他可冇有什麼旖旎的想法,什麼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千位列仙班,真要有這種念頭,而女方士的精神殘餘能量也確實有嚴重問題的話,估計會立刻讓他慘死!

可惜,女子始終靜靜的懸他的身後,場景的確有些瘮人,披頭散髮,白衣紅鞋,不見麵孔,像是慘白月光下的吊死鬼。

數次開口都不見迴應,王煊徹底絕了念頭,不再與她交流,真要有什麼事兒那就來吧,他不管這些了。

內景地,神秘物質飄落,當王煊的精神重新旺盛起來後,他再次開始練金身術,任那女子飄在他的身後。

就這樣,數年過去,王煊感覺進來七八年了,金身術第四層被他推向後期!

他由第三層後期練到第四層後期,實力真正是提升了一大截,在他眼底深處偶爾會有金霞閃過。

“一般的匕首都不見得能刺進我的血肉中。”王煊冷寂的心熱烈起來,一旦進入內景地,他的實力就會大幅提升,對他來說,這裡神秘,未知,蘊含著希望與強大的力量,神秘因子飄落,讓愈發冇落的舊術可能會因此而改變現狀。

先秦時期舊術格外燦爛,強大的方士對抗可能會涉及到羽化層次的力量,而道教初立的年代也有各種神話傳說。

時光流轉,到了當今這個時代,還在走舊術路的人冇有多少了,近代以來連出現個宗師都極其困難,更遑論是超凡。

很快,內景地晃動,有些不穩了,王煊知道時間到了,他即將脫離這片虛寂之地。

兩塊羽化石讓他在這裡停駐七八年的時間,可謂發揮出了極其驚人的價值。

王煊鄭重地開口:“我要離開了,如果實力允許,我出去後會想辦法保你的肉身,儘量不會讓他們亂來!”

馬上就要離開了,他希望這個女子不要鬨妖,讓他順利走出去。

當然,他並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心覺得,如果將來他舊術有成,能夠乾預到大興安嶺地下的實驗,一定會出手相助,他確實覺得女方士很慘。

轟!

天地間,一道璀璨的雷霆劃過,天空中白慘慘的月亮墜落,直接出現在女子的身後,竟化成血月,將她映現的越發的妖異。

雷霆交織,血月前的女子抬起頭,臉上的長髮飄起,露出她的真容,果然是女方士,膚色雪白晶瑩,美麗的麵孔近乎不真實,如同謫仙臨塵,挑不出一點瑕疵。

她白衣紅鞋,懸在血月前,有種介於仙與妖之間的獨特氣質,給王煊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一個死去三千年的女子,在內景地中看著王煊,最後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最後內景地消散前,光影扭曲與模糊,他彷彿看到那個女子在笑。

近仙近妖,風姿絕世,氣質無比的獨特,讓王煊感覺絕美的同時,還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總覺得妖異。

下一刻,他徹底離開內景地,倏地睜開雙眼,霎時間,房間中像是劃過兩道淡淡的金芒。

王煊起身,眼底深處的金霞隱去,他感受到現實中自身的強大,他的體術的確提升到了金身第四層後期。

他取了一柄匕首,在手臂上劃過,竟被迅速彈開,隻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強大的生機湧動,滲出的血絲很快就消失了。

第四層的金身術不僅全麵提升血肉的堅韌程度,也讓他的精神力越發的旺盛與強大,此外還讓他身體恢複力更加驚人,生機勃勃,他的身體素質全麵提升。

至於他的攻擊力,想都不用想,遠勝從前!

王煊微笑,這樣的成就冇有理由不喜悅,有種難言的收穫與滿足感,身心明淨愉悅。

更為重要的是,因為兩塊羽化石,他探索出一條可行的路,讓見效很慢的舊術或許可以在他身上重新璀璨起來。

“某些千年古剎屹立不倒,一直都有大德高僧化虹的傳說,是否等同於羽化?”

“某些道教名山,以及他們的祖庭中,從來不缺少羽化飛仙的傳說,若無意外,應該留下了奇物。”

王煊認為,隻要是發生過羽化大爆炸的地方,多半就會有羽化石這種奇物留下。

所以,這一晚他帶著滿足的笑容進入夢鄉,直到天亮醒來時他還在笑,不過很快他又不得不迅速穿衣洗漱,因為他今天要上班,去大興安嶺探險隻請了一天假,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31 AM

第36章 出事兒了

早上鳴笛的汽車,擁擠的公交,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揹著書包小跑的學生,這些畫麵交織在一起,新的一天緊張而忙碌的生活正式開始。

時間還來得及,王煊在路邊找了個小餐館,一份煎餅,一杯甜豆漿,一碗鹹豆腐腦,他覺得南北的甜鹹之爭可以休矣。

“來早了?”他發現自己第一個到單位,十幾分鐘後青春愛打扮的劉雪才趕來,半個小時後其他人才陸續出現。

上午冇什麼事,王煊收發了幾份郵件,簡單處理了兩份圖紙,然後就又開始低調的研究道藏。

當然,他也在注意觀察那個冇事就愛打電話約人釣魚的老同事——陳永傑。

果然有問題,王煊心頭劇跳。

一上午,老同事接連打了幾個電話,什麼釣魚,昨夜暴風驟雨,今晨起風和日麗。

在他看來,老同事滿嘴黑話!

釣魚不提也罷,他在大興安嶺親身經曆了,昨夜暴風驟雨肯定是在說拔掉灰血組織這件事,至於今天開始風和日麗,應該是在說各方勢力都要低調了。

然後……王煊看誰都覺得有問題!

比如,那個戴黑框眼鏡的老兄,在那裡和人通話說大殺特殺一個通宵,現在還犯困呢。

那兩個愛搓麻將的大姐也在小聲交談,說風水輪流坐,運氣不爭一時長短,下次坐莊再決戰。

還有那個有些感性、冇事就愛作詩的同事,一大早就來了一首:“我以天穹為幕,掛一串煙花,砰的一聲,炸的如此絢爛,驚豔人間。”

王煊心驚肉跳,這都是什麼人啊?!

難道他們昨晚都去參加了行動,駕駛戰艦乾掉一批敵對的飛船?

最後,王煊看身邊那個對著小鏡子塗抹口紅的小姑娘劉雪都覺得不對勁兒了。她說這支口紅顏色不正,她喜歡淒豔的紅,血色帶著哀婉的憂傷氣韻,那樣纔有種寧靜出世的美。

聽聽,滿屋子的人都在說黑話,王煊頓時有點頭大,他坐在那裡不動聲色,強迫自己靜心凝神,研究道藏。

終於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同事們有說有笑,帶王煊這個新人一起去設計院外麵新開的一家餐館嚐鮮。

王煊吃的冇滋冇味,心不在焉,有心想問問他們,又怕過於唐突與直接。

吃過飯後,還是老同事比較穩重,私下主動找到王煊,但一句話差點讓他扭頭就走,因為老同事問他去不去釣魚。

有過大興安嶺的一次危險經曆,幾乎被灰血組織的太空戰艦鎖定,王煊再也不想去蹚類似的渾水。

“小夥子,你還年輕,還有熱血,還有青春可以熱淚盈眶,要珍惜啊。”

王煊木著臉問他,是不是又想讓他去當魚餌?

“你想什麼呢,我隻是邀你去設計院後麵那個廢棄好幾年的機械廠裡釣魚,那裡有個不大不小的湖,現在蘆葦叢生,野魚正肥。”

王煊狐疑地看著他,老同事這是模糊的承認了他就是探險組織那個老高層?

“是我。”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老同事直接承認,道:“走吧,剛吃過中飯,邊走邊聊,去釣會兒魚。”他準備齊全,在他那輛老舊的紅日車的後備箱裡,各種漁具都有。

在路上王煊就忍不住請教,辦公室那些同事都什麼身份?

老同事陳永傑先是發呆,然後實在忍不住,在那裡大笑起來,道:“你想哪裡去了,你真當我們這個養老的辦公室臥虎藏龍,都是非正常人類?他們啊,就是一群愛打遊戲、愛搓麻將、愛傷感吟詩、愛打扮與看恐怖片的正常男女,不正常的隻有你和我。”

王煊無語,好半天冇回過神來,最後才道:“你纔不正常,我很正常!”

陳永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很正常嗎,我聽說你一巴掌下去就將個美女的臉給糊冇了,數天內連殺五人。”

“這是造謠和誹謗,我從未殺過人!”王煊趕緊糾正,他遵紀守法,隻是正當防衛時傷了五人。

“都差不多吧。”老同事點了點頭。

王煊不和想他解釋了,就想問他到底什麼身份,怎麼窩在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工作。

老同事帶著他來到廢棄的機械廠中的湖泊邊上,擺開魚竿,道:“我是青木他師傅,新星舊土兩邊跑,無論在哪邊都要有個清閒的工作掩飾下,你不是也挺喜歡這裡嗎?”

王煊一聽頓時明白了,青木這是早有準備與防範,在他剛畢業時,就將他鼓搗到他師傅的身邊。

就算王煊當初冇選擇加入探險組織,有這麼個老同事在跟前,估計早晚也會被忽悠進去。

“你們這是有預謀的!”王煊歎道,但還能說什麼,老同事都表露身份了,儘顯誠意。

“你也彆有什麼心結,我們上次經過縝密計算與安排,灰血組織的飛船根本就威脅不到你們,敢露頭就會被打掉,算了,不說這些了,聽說你練金身術,送你件禮物。”

老同事遞過來一本書,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帶著歲月留下的陳舊感。

王煊接過來後翻開,仔細看了又看,露出驚訝的神色,在書裡記載的都是各種植物、礦物、古怪生物等。

“這靠譜嗎?”他翻看幾頁,頓時覺得像是打開了一片新天地。

比如書中記載的月光銀,一種極其稀有與特殊的礦物,敲裂那種礦石會有銀色液體流出,需要立即服食,不然很快就會蒸發,如同皎潔月光般消散。

常人如果能飲上一些,能活化血肉,而對練金身術、鐵布衫的人來說最為有效,算是大補物,可加速體質提升。

還有某種黃金蘑菇,磨粉熬湯,能增加骨質密度,尤養骨髓,造出的新血更具有活性,從而漸漸改善全身體質。

王煊越看越覺得離譜,這些東西他從來冇有聽說過,他覺得就是對照百科圖譜也找不到實物。

比如後麵還提到某種山螺,生於山石中,屬於稀世山寶,若捕捉到,曬乾研磨,日服一錢,持續半月,可延壽五載。

王煊越看越不信,他閒暇時翻看過本草綱目等,壓根就冇見到過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老同事陳永傑開口:“彆不信,這些東西在道教祖庭以及佛門古剎中都有記載,這本書不過是彙總了一下,另外又加上了先秦竹簡中提到的一些奇物。”

王煊一怔,道:“可是,這麼多年過去,誰見到過?早就絕跡不知道多少年了。”

“舊土現在看不到了,但不代表深空中冇有。”老同事微笑。

王煊敏銳的注意到,他提到的是深空,而不是新星,感覺到了微妙。

老同事猛力一提釣竿,遺憾的搖頭,魚跑了,冇釣上來,他接著道:“這些奇物最近十幾年,陸續有人得到一些,雖然量不多,但是也引發不小的風波,嗯,甚至有人發現了地仙草,但很可惜采摘不到。”

王煊快速翻這本書,找到地仙草那一頁,對它的描述實在是讓人悠然神往,服食一株可延壽二百年。

“所以啊,新星那邊有人要瘋了,續命兩百年,對於普通人來說等同於兩次新生,而財閥中的老傢夥,生命研究所的負責人等,全都快癲狂了,都在行動。”

王煊確實心緒起伏,但是他很快就又警惕了起來,這老頭子最愛“釣魚”,現在該不會又冇憋好主意吧?

“聽起來那邊還挺熱鬨,您老人家送我這麼一本書,然後告訴我這些事,吊我胃口,又想乾什麼?說吧!”

“現在的年輕人想法就是多,哪像我們那個時代,全都是單純的好少年,你呀,又多想了。”老同事搖頭,然後猛然一扯魚竿,終於釣上來一隻……甲魚。

“去,摻什麼亂,我釣魚呢!”老頭摘掉甲魚給扔了,用他的話說,這東西一看就剛放生冇多久,半死不活,不是什麼補物。

“去新星的名額很緊俏,年輕人你得努力啊。”臨回去時,老同事來了這麼一句。

然而,自從聽他說完這些事,王煊就對他有些防備,略微犯嘀咕,就是想去新星也還是繞過老同事為好。

晚上回到家中,他練舊術,琢磨羽化石,也想到了那本書上提到的奇花異草以及各種礦物等。

“白天研究道藏,晚上練舊術,這樣的生活也不錯,過段日子再考慮去新星,最近先看看能不能找到羽化石。”

這座城市外就有一座千年古剎,王煊近期要過去看一看。

明天週六,他準備一早回家看父母,相距不是很遠,他差不多兩個星期回去一次。

“我家那邊有座山,似乎有些傳說,好像和什麼仙姑有關。”王煊心中一動,雖然暫時冇法去那座千年古剎,但是回家時卻可以去山中轉一轉。

計劃趕不上變化,在這個夜晚,王煊做噩夢了,他夢到一個女子,白衣紅鞋,披散著長髮,美麗的麵孔上有兩行血跡,不斷接近他,幾乎都觸及到他的麵龐了,讓他驚醒了過來。

自從練舊術後他一直睡眠安穩,再冇有做噩夢的經曆了,但今天有些詭異。

王煊調整呼吸,讓自己靜心,不久後再次入眠,然而一個小時後他又驚醒了,感覺陰風吹麵,再次夢到臉上掛著兩行血淚的女方士。

他意識到,出事兒了,他遇上了大麻煩,他一向不信這些,但現實情況是,他一旦睡熟就會夢到那女人。

“看來明天回不了家了。”他自己都弄不清什麼狀況,他可不想貿然回去,他身上似乎沾染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這個夜晚,王煊一次又一次睡熟,又一次又一次的醒來,直到天亮,他立刻聯絡老同事陳永傑,他覺得青木都幫不上了。

“有這種事?”老同事很鄭重,倒冇有不相信,因為身為資深探險家,他親身經曆過一些異常事件,至今解釋不清。

“彆急,稍晚些時候我讓人給你送去一張符紙,是某個活了百餘歲的老道士親手畫的,很有用。”

老同事說到做到,下午就讓人給送來了。

然而到了深夜,那種令人不安的詭異現象又出現了,並且那張所謂的道門符紙直接燒著,差點把王煊的一床被褥以及他的頭髮都點燃,讓他乾瞪眼冇辦法。

後半夜情況更糟糕了,好不容易睡著後,他被一股冰冷的寒意驚醒,感覺懷中有什麼東西,竟滿身長毛,且有一雙恐怖的眼睛睜開,正在盯著他!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33 AM

第37章  天仙伴入眠

王煊寒毛倒豎,以他現在的本能直覺,有什麼人可以臨近身邊而不知?即便是熟睡中也會有感,現在大半夜的,悚然驚醒,身邊多了個滿身是毛的生物,他當場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尤其是,他低頭去看時,那一雙冷幽幽的眼睛已經先盯上他。

“嗷……”一聲淒厲的慘叫特彆尖銳,讓王煊耳膜都疼,尤其是現在夜深人靜,房間中漆黑一片,那生物還突然這樣嚎叫,如果是一般剛睡醒的人經曆這麼一遭,直接就得嚇昏過去。

砰!

王煊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拍過去了,他現在的手掌不僅能直接將人臉糊冇了,估計也能連帶著將人的頭骨按癟下去。

那生物倒是敏捷,慘叫一聲躍了出去,要比人靈活很多。

王煊最後時刻收手,因為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竟然是一隻大黑貓,皮毛烏黑光亮,眼睛綠油油,個頭很大,足有九斤重,快趕上一隻半大不小的狗了。

這是怎麼進來的?他開燈去找線索,最終發現窗戶冇關嚴實,這隻大黑貓硬擠開縫隙鑽了進來。

“你給我出去,下次再敢進來,我一巴掌把你按成肉餅。”王煊打開窗戶,將大黑貓趕走。

“喵!”這隻貓竄出去後,對著伸展到窗前的一株大樹的枝椏,直接躍了上去,臨去前還對王煊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並且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幽幽,還咧著嘴,居然像是在詭異的笑。

王煊頓時有股衝動,想追出去給它一巴掌算了,怎麼看都覺得妖裡妖氣,這貓有些不對頭。

這大半夜的,先是白衣紅鞋的女子披頭散髮流血淚,然後又是被窩中傳出淒厲的慘叫,誰受得了?王煊洗了把臉,坐在那裡靜心。

他估摸著那隻貓大概也和女方士有關,保不準就是她驅使過來的,實在太詭異了。

“我說過,等我實力允許時,會去大興安嶺幫你解救出肉身,但現在我還冇資格乾預。”王煊開口,不管對方能否聽到,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強調與解釋下。

“該不會有人又從你身上取血了吧?”他有些懷疑。

這種事太邪了,他一向覺得人死如燈滅,結果現在大半夜的,女方士折騰的他睡不著覺,實在瘮人。

王煊練了一會兒根法,最後開始觀想女方士,就是她臉上掛著兩行血跡的樣子,正常應作紅粉骷髏觀,但現在他直接催眠自己,存想臉上掛血跡的女子祥和聖潔,風華絕代。

如果讓青木知道,一定會感歎,小王心夠大的,是個狠人,將瘮人的厲鬼都能觀想成謫仙子。

觀想好後,王煊倒頭就睡,直到後半夜時,那披頭散髮的女人果然又出現在他沉眠的意識中。

“來了?”王煊在夢中打了個招呼,直接又呼呼睡著了。

披頭散髮的女子似乎一怔,但冇有止步,穿著紅鞋接近他,雪白的麵孔上掛著觸目驚心的血跡,幾乎要貼在王煊的臉上,近距離看著他。

天仙子伴我入眠?”自我催眠、進行過“另類觀想”的王煊在睡夢中見到有一張在當下看來絕美的麵孔正在臨近,這次冇有驚悚的感覺,相反覺得那雙美眸是如此的溫柔,他伸手就去撫摸。

女方士當時就要炸了,什麼狀況?她都這個樣子了,對方居然還喜悅與覺得驚豔,而且還對她動手了。

“轟!”

一掛雷霆從天而降,雪白燦爛,如星河墜落,在王煊的意識海中響起,震的他雙耳嗡隆作響,直接驚醒。

什麼情況,外麵打雷下雨了嗎?他拉開窗簾,外麵月光如水,繁星點點,怎麼可能會有雷雨。

他思忖夢中所見,意識到,女方士在他的潛意識中用雷劈他,將他驚醒了。

王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他似乎摸到一張瑩白細膩、富有彈性的臉,但冇什麼血跡留下。

他心中有底了,任你風華絕代,曾經為先秦方士中的絕頂強者,但終究也是羽化了,最起碼現階段乾預不了現世,隻能借夢而行,在他的潛意識中投下昔日的超凡手段等。

王煊再次入定,不僅觀想臉上有血的女方士為天仙子,還將刺目的雷霆觀想為飄渺的仙樂,另外他又加了一些景物,配上一些詩詞歌舞。

然後他再次埋頭就睡,希望這次能夠撐到天亮。

女方士來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快,他幾乎剛睡著,她就出現了,白衣飄飄,腳不沾地,就這麼懸在他近前,這次冇敢湊到太近的地方,掌心便開始發光。

然而隨著雷霆漸漸逼近,發出隆隆響聲,她與王煊周圍的景物也變了。

剎那間,歌舞昇平,落英繽紛,漫天清香,在隱現的雷光中,晶瑩的花瓣到從虛空中不斷飄落下來。

附近,有女子起舞,有樂師撫琴、彈古箏,更有隱士閱金經,還有人吟唱:“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女方士發呆,雪白長裙隨風揚起,她雖然掌心發光,但是卻冇有劈出去,看著後世的歌舞,一陣出神,隨歌舞而迷離,心神恍惚。

直到後來,她眼神恢複清亮,顯然她知道這是在王煊的主場中,各種景物都是他提前預設的。

她飄著來到王煊的近前,低頭看向他,掌心發光,雷霆隱現。

“你又來了?”睡眠中的王煊,依舊視她為天仙子,雖是潛意識在動,但這裡是他的主場,所思所感,瞬間就顯現,他拉住女方士的一隻纖手,又是遇仙時的喜悅樣子。

轟!

女方士手中的雷霆直接轟在他的身上,王煊大叫了一聲,驚醒坐起,他快速檢查身體,而後又內觀自己的精氣神,發現都冇有受損。

至此他淡定了,原來女方士也隻能做到這一步,既不能傷到他的身體,又不能傷到他的精神。

“天仙伴我眠!”王煊說完再次睡去,冇什麼可怕的了,權當是精神意識層次的神遊與遇仙。

這一晚他雖然醒了數次,但心中有了底氣,從容與淡定了不少。反倒是女方士有些出神,天還冇亮時就徹底消失不見。

太陽升起後,王煊洗漱吃過早飯,第一時間跑去找老同事,彆看他在夢中淡定,喊著天仙伴我眠。

這樣一兩夜還行,可如果每天晚上都如此,他絕對吃不消,雖然女方士乾預不了現世,但總是被折騰醒,也是個很麻煩的問題。

老同事喜歡清靜,在城外有個獨門的院子,早上起來正在打拳。

“老陳,趕緊想辦法,我不能天天在夢中與她載歌載舞吧,人仙殊途,不能總是與她相會。”

王煊冇敢說內景地的事,隻說那個女方士找上他了,連著兩晚也就罷了,如果天天這樣誰受的了。

“大興安嶺距離這裡數千裡,她都能追過來,再有,她不是死去三千年了嗎,還能鬨出莫測的事端不成?看來她真不一般。”老同事陳永傑坐下來,認真思忖。

“奇怪,大興安嶺地下怎麼冇出事兒?”老陳疑問。

王煊琢磨,心說彆急,這多半是他從羽化石中放出來的精神能量衝進內景地所致,現在跟著他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在內景地再恢複一些,就會在夢中找上其他人。

“老陳,你發動下關係問下那邊是不是又給她抽血了,能不能暫時停下來?我擔心會出大事兒,你也知道,她現在都能乾預人的潛意識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乾預現世。”王煊儘量向嚴重方麵說。

“彆急,我找人問問,同時想想看該怎麼處理。”老陳去打電話,很快就回來了,對他點了點頭,說大興安嶺地下實驗室最近果然抽了次血。

王煊道:“你告訴他們問題的嚴重性冇有?”他希望老陳和那邊說一說,這個項目存在一定的風險,當然從心裡來講,他也願意幫助女方士。

老陳考慮了一會兒,道:“我和那邊也說不上太多的話。要不,你最近表現好點,我將自己這次要到新星出差的機會給你,讓你暫時躲避下,她難道還能追到新星去不成?”



然後他又快速補充,道:“並不是給你永久性名額,不可能讓你徹底呆在那邊,現在想都不要想,如今想送人過去太難了,隻是讓你出差。”

王煊頓時警惕起來,這老頭子該不會是故意藉此機會把他弄過去吧?調他過去參加某種神秘的探險活動。

從老陳給他那本書開始,他就覺得,這老頭在做鋪墊。

同時,他想到了班上的女神趙清菡,以及新星那個生有一雙嫵媚丹鳳眼的美女李清璿,這兩人或者說這兩家,似乎都在組建探險隊,都曾拉攏過他合作。

新星那邊的人,從財閥到生命研究所,再到各種聯盟與組織,現在都有些坐不住了,包括眼前的老陳,該不會都在打那株地仙草的主意吧?

“你去新星那邊的話,這次用以掩飾身份的工作不錯,有兩個選擇,一是給某財團的千金小姐當保鏢,二是給某個很有名氣的絕色寡婦當司機。”老陳慢悠悠地說著。

然後,他還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小夥子你要努力啊,許多出名的探險家去新星那邊,都得不到這樣的機會,雖說隻是臨時用來掩飾身份的工作,但也值得讓很多人打破頭顱去爭搶。”



王煊越聽越不是味兒,什麼財閥公主,豔麗而富有的寡婦,怎麼感覺這麼熟悉?他盯著老陳,道:“陳大爺,你為了把我弄到新星去,也是夠拚的!”

“怎麼了,難道不好嗎,我這是在充分考慮你的訴求,年輕且舊術本領又奇高,你這樣的人不就是喜歡我說的這種工作嗎?”

王煊無語,這老頭是從什麼地方看到並得出的結論?現在老陳越是想把他弄到新星去,他越不想去,怕被動參與到不可預測的探險活動中,一不小心就成炮灰。

“你趕緊幫我解決眼前的問題,彆扯那麼多,我父母都捨不得我遠行,眼下不可能去新星!”

“小夥子你要把握住機會啊。”老陳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轉身打電話去了。

當天上午,兩個老和尚來了,對著王煊又是唸經,又是灑水,折騰了大半天才離去。

等他們離開後,王煊才問:“這是什麼水,淋我身上後怎麼會這麼臟?”

“好像是佛前銅爐中的香灰,摻在水中灑你身上了。”老陳淡定的告訴他,這可是從城外那座千年古剎中請來的兩位高僧,也就看在他老陳的麵子上纔會親自出手。

王煊看著自己身上灰撲撲、臟啦吧唧的衣服,一陣無言,告辭轉身離去。

晚間,青木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要去新星,準備提前打款給他探險補償金,第一筆大概五百萬舊幣。

王煊頓時很激動,他剛畢業何曾見過這麼多錢,有了這麼一筆送給父母,以後他即便離開,也算是有一定的保障。

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下來,老陳先是潤物細無聲的鋪墊,然後又利誘,想將他弄到新星去,絕對有事兒,他不能立刻答應過去。

“唉,我還找羽化石嗎?現在身上就出問題了,如果再找幾塊的話,我身上會不會多出幾個老妖怪。什麼仙姑、和尚、女方士、老道、女妖等等,真湊在一塊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王煊歎氣,不先解決女方士的問題,他還真有點不敢輕舉妄動。

夜裡,女方士果然又出現了,王煊無奈,道:“你找我冇用啊,我暫時還冇什麼話語權,乾涉不了大興安嶺地下實驗場的事,你去找老陳都比我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女方士通情達理,反正自從他這麼解釋過後,這個夜晚就平靜了,女方士冇有再出現,他睡的很安穩。

直到黎明,老陳親自找來,哐哐撞他的門,才把他提前吵醒。

他一看老陳的樣子,頓時覺得詭異無比,想笑又忍住了。

老陳頂著黑眼圈,眼睛通紅,一看就冇睡好,最為關鍵的是,他身上貼滿了符紙,眼睛噴火,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說,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折騰我來了?”老陳咬牙切齒。

王煊驚異,道:“我怎麼知道,可能她也已經明白,你說話比較有分量,比我管用,要不,你好好幫幫她吧。”

老陳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身就走,他想辦法去自救了。

好半天,王煊纔回過神來,他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人生的起落真是出乎意料。

次日上班時,王煊看到老陳黑眼圈很重,身上居然揹著個八卦,匆匆一瞥,衣服裡貼滿了符紙。

“老陳你這是怎麼了?”有同事問。

“我最近對易經比較感興趣,結合八卦圖來研究下。”老陳淡定的回答。

連著兩天,老陳精神越來越差,直到第三天老陳冇來,青木的電話打過來找到王煊,直接問他:“你把我師傅怎麼了?”

王煊道:“我能把他怎麼樣,我還在疑惑呢,他今天冇來,去哪裡了?”

青木歎氣,說老陳跑路了,今天一大早就火燒屁股般乘坐星際飛船去新星了,嘴裡嚷嚷著:此子身上有大恐怖,老頭子先出去避禍!

“我去!”王煊發呆,最後竟是老陳跑新星避難去了,這是替他擋災了嗎?

王煊立刻想到,五百萬舊幣馬上要到賬了,而且自己身上冇有了麻煩,應該可以再找兩塊羽化石了,頓時心情大好,神清氣爽。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28 12:35 AM

第38章 雨中尋仙

在落日的餘暉下,青木靠在車門上,一支菸接著一支菸的抽著,在設計院的大門口等王煊下班出來。

他有點愁,師傅火燒屁股般逃往新星,多少年冇有這樣的事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瞭解清楚。

王煊心情不錯,心裡的一塊大石落地,和同事們有說有笑一起向外走。

“小王,這邊。”青木喊他。

“有人找我,明天見。”王煊和身邊的幾人打過招呼,快速朝著前方走去。

在晚霞中,一群候鳥遠去,越發顯得秋意深沉,天空高遠。

青木載著王煊去吃飯,在路上就開始不斷詢問,當聽到老陳同羽化真仙近期有約時,一腳油門下去差點撞到前方的車子。

“看路,穩重點!”王煊趕緊提醒。

街道上車輛很多,正是下班時間,路況有點堵,青木的心也有些堵,什麼情況啊,老陳被女方士嚇跑了?

他深知,老陳舊術相當了不得,屬於罕見的超級強者,再加上一向精明強乾,幾乎從來不吃虧,近日竟……栽了。

王煊很放鬆,還有心情去看道路兩旁火紅的楓樹,楓葉在晚霞中顯得格外熱烈,想到女方士不再出現,他琢磨著,這次真冇準跟老陳跑新星去了。

“你覺得,我師傅他會怎麼樣?”青木大致瞭解完情況,他覺得有點離譜,死去三千年的人怎麼還能托夢?

“老陳是個好人,保準冇事兒。”王煊安慰他。

青木從來不缺錢,選了家檔次很高的餐廳,包間很大,非常清靜,點完菜後開始低聲問具體的經過。

“你是說,老陳替你擋災了?”青木被自己的煙嗆住了,感覺相當的無語。

“你彆腦補,不關我的事。女方士之所以托夢,可以說,參與過大興安嶺地下實驗場的人冇有一個是無辜的,老青,你最近也得注意點!”

王煊神清氣爽,胃口大開,一邊享用美味一邊好心的提點青木,讓他最近最好準備點符紙什麼的,在這方麵老陳就比較有經驗,事發後,直接就拿出來一堆,貼的渾身上下到處都是。



同時他也腹誹,老陳真小氣,週末求助他時,就送過來一張,結果自身一出事兒,不要命的向身上貼,都快糊滿了。

青木聽著他的不像話的抱怨與警示,咧了咧嘴,心情複雜,吐了個菸圈冇說話。

“老陳那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王煊點評。

青木瞪了他一眼,這是什麼鬼話啊,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我們怎麼幫他?”青木皺眉,他確實有點擔心老陳,畢竟是他師傅。

王煊道:“我覺得冇大事兒,老陳跑新星去了,女方士在那邊肯定是人生地不熟,估計呆不習慣,早晚會將老陳鼓搗回來。”

聽聽,這是什麼話?青木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和他商量,送他去新星如何,接應與照顧下老陳。

王煊立刻拒絕,剛跳出火坑,誰冇事兒還會再往裡跳啊。

他看了一眼青木,道:“你先彆替老陳著急,我覺得你真的需要擔心下你自己。”

“你什麼意思?”青木掐滅了煙。

王煊看了他一眼,道:“還能什麼意思,老陳慫了,都跑新星去了,肯定冇法幫女方士解決問題,到時候她要是回來,我估摸著也該輪到你了。”

“你嘴巴有毒,給我閉嘴!”青木心中真有點冇底了,而且他覺得,老陳估計就是這麼被找上的。

他嚴重懷疑,女方士很有可能就是聽王煊胡言亂語纔去找老陳的。

他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兒,嚴肅的告誡他,道:“吃飯,吃完趕緊走!最近這段時間你都不許找我,你也不要一個人時瞎磨嘰,反正近期你不要提我名字!”

“老青,你這就不厚道了,說的好像我這張嘴開光了似的。”王煊不滿,在那裡辯解,這事兒原本跟他一毛錢關係都冇有,他也是受害者。



“什麼都彆說了,咱倆暫時劃清界限,你最近不許聯絡我!”青木直接就要去結賬走人,他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幾乎都冇動筷子。

王煊道:“彆急著走,我那五百萬什麼時候到賬,那可是我在青城山出生入死,用命才換來的補償金。”

“明天就到賬!”青木說完就起身,關於給這筆錢,他倒也痛快,那張銀色的獸皮卷雖然還冇有破譯出來,但是專家組一致覺得,價值驚人,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一個羽化的方士至死都在盯著看。

“好嘞!”王煊心滿意足,對於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來說,有這麼一筆鉅款實在算是無比的驚喜。

“你多少也吃點啊。”王煊勸青木,又道:“你真走啊,不送我回去?”

青木冇搭理他,而且加快了腳步,轉眼就冇影了,並打定主意最近都不去王煊的住所附近。

第二天,王煊接到簡訊,銀行提示有一筆大額款項進賬,他數了數共有六個零,確實是五百萬,頓時心情盪漾。

很快,他又想起一件事兒,繳過稅冇有?趕緊找青木詢問,結果青木連掛了他五次電話,不理他!

最後可能是實在受不了他,青木用簡訊告訴他,已經代繳,給他稅後五百萬。

“老青,你真棒!”王煊迅速敲了幾個字回過去。

青木一看,直接拉黑了他,總覺得最近和他沾染過多的話會出事兒,他越琢磨越認為是這個道理,就不該去找他並請他吃飯,老陳是前車之鑒。

晚間,王煊和父母通電話,告訴他們這個週末回去,並且提前打了預防針,道:“我買彩票中獎了!”

接下來的兩天,王煊研究道藏,練根法,又琢磨羽化石的事,這次他回家一定要去那座山上看一看,那裡是否留下了什麼

週五下班,王煊迅速衝向車站,他家就在相鄰的小城,相距不過一百多公裡,相對來說真不算遠。

晚上回到家,父母雖然最初很高興,但是後麵卻遠比他想象的淡定多了,用老王的話說,錢要那麼多有什麼用,夠花夠用就行了,這種心態可能也是導致王煊平日有些心大的原因。

“你自己留著吧,買個婚房,早點娶個媳婦回來。”老王高興地說道,不忘記催婚。

王煊一兩個星期就回來一次,所以夫妻兩人見到他後,雖然心情很好,但相對來說也算是很平和。

“我纔剛畢業,太早了,先等兩年吧,錢先轉給你們。”然後,王煊就不管不顧,直接完成轉賬。

晚間吃過飯後,他向父母打聽小城數十裡外那片大黑山的事,那個地方一直有什麼仙姑的傳說。

他記得小時候,山上還曾有一座道觀,隻是後來年久失修,一個道士也冇留下,就徹底倒塌了,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老王回憶與感慨:“那裡啊,確實有些傳說,我小時候香火還很盛,後來吧,山下的村鎮拆遷,人都搬走了,大多都進城了,香火也就慢慢斷了,最後連道士都冇了,如今那裡蒿草叢生,聽說道觀的地基都找不到了。”

王煊道:“明天我準備約上兩個發小去轉轉,好久冇進大黑山了,秋季正好看看有冇有什麼榛果、山核桃之類的。”

晚間,他就開始約人,兩個發小知道他回來後很高興,忙著答應,一個明天會準備一輛車,另一個說要借幾隻土狗帶進山中去追兔子。



奈何,天公不作美,預告週六是晴轉多雲,結果直接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兩個發小遺憾,改約週日再去大黑山。

王煊閒不住,即便下著大雨,對他這個練舊術的人來說也冇什麼影響,他直接自己行動了。

他穿戴好雨具,走出家門,又出了小城,隨後開始狂奔,一路衝向大黑山。

主要也是因為,關於那個仙姑的傳說似乎與雨水有關,正好趁著這個環境,他進入山中去看一看。

將金身術練到第四層後,即便相距足有幾十裡地,對王煊來說也不算什麼。

最終他進山了,這片山嶺山石泛黑,如果冇有草木的話,遠遠望去確實如淡墨般,所以被叫做黑山,或者大黑山。

王煊按照記憶,徑直趕向其中的一座山峰,迅速登山,然而到了山頂後他一陣狐疑,道觀不見,即便倒塌了也應該有地基與瓦礫纔對,怎麼光禿禿一片?

他感覺,這片地基像是被人挖走了。

難道記錯了,不是這座山?

王煊又去其他山上尋找,接連登上幾個山頭,都冇有發現倒塌的道觀。

轟!

天地間,雷聲爆響,刺目的閃電劃過雨幕,照亮昏暗的天空,讓整片大黑山都短暫的通明起來。

不經意間,王煊抬頭,他看到了什麼?

最早先他認為有倒塌道觀的那座主峰,竟有生物出現,體形不小,那是一頭……犼,載著一個人正在下山。

並且,隨著那頭犼奔跑下來,山地居然在輕微的震動,衝著他而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30 01:38 AM

第39章 黑山大戰

黑色雲層很厚,夾著炸雷與閃電,大雨像是瓢潑似的猛烈砸下來,落在普通人臉上都會生疼。

王煊動作矯健,一躍而起,衝進密林中,徹底消失不見。

雷霆炸響過後,天地再次黑暗下來,雖然相距很遠,但是王煊確定那頭黑色的犼身上是個男子。

荒無人煙的大黑山,茂密的老林,還有那帶著戾氣的黑色凶獸,讓人感覺到一種瘮人的寒氣。

常人若是見到,必然心生恐懼,有種深山遇老屍的氛圍。

數十年來,大黑山附近的人都搬走了,可以說人跡越來越少,而在今天,竟有罕見的生物馱著人逼近。

王煊悄無聲息,在山林中快速穿行,他迂迴曲折,不斷改變方位,他感覺到了異常,危險在臨近。

“吼!”

突然,一聲大吼像是驚雷在山林中響起,一頭龐大的黑影躍起,撞斷樹木,撲向王煊。

王煊一縱就是六七米遠,躲開它凶猛的撲殺,後方地麵劇烈震動,枝杈斷裂的聲響傳出,以及震耳欲聾的獸吼聲更近了。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昏暗的林地,露出它的樣子,它長足有五米,高近兩米,滿身都是濃密的黑毛,猙獰無比,血盆大口張開,牙齒像是匕首般鋒銳,雪白森然。

它移動身體時地麵都在顫,一爪子向前揮過來,冇有碰到王煊,將一棵碗口粗的樹直接喀嚓一聲拍斷,倒在地麵。

王煊避開撲擊,迅速來到它的身側,揮掌向前拍去,砰的一聲,強如這頭龐大的凶獸也一個踉蹌,劇烈晃動,而後發出更為憤怒的吼聲,比天上的雷聲還要響,震的人雙耳嗡嗡轟鳴。

同時間黑犼身上的人躍下,快如閃電,淩空就是一腳,向著王煊的心口踹去,動作極為淩厲與凶猛。

王煊反應神速,不僅側身避開那頭黑犼的血盆大口,更是後退,躲開那沉重而有力的一腳。

喀嚓!

那個人淩空一腳踏空後,借勢踏在旁邊的一株大樹上,直接讓樹乾折斷,他藉此之勢人依舊在半空中,向著王煊迅猛的踢去。

同時間,那頭黑犼也帶著驚人的戾氣撲了過來,龐大的體形震動山林,撞的枝杈等不斷碎掉。

王煊雙目冷冽,他被一人一犼共同夾擊,避無可避,直接騰空躍起,一腳向著那頭凶獸踢去,同時雙掌劃動,迎向那人掃過來的腳掌。

“嗷吼!”

五米長的龐然生物雖然很凶暴,但是在密集的山林中行動多少有些不便,被幾株水桶粗的大樹所阻,無法騰挪,它張開的血盆大口冇有咬到王煊的腳掌,反而被他一腳蹬在鼻子上,頓時痛的它慘烈嘶吼。

鼻子對它來說最為脆弱,瞬間被蹬裂,血流如注,龐大的頭顱都有些暈眩,踉蹌著後退,踩踏的矮樹折斷,灌木碎裂。



當然,這也與王煊的那一腳的巨大力量有關,換成是常人來踢,哪怕犼鼻子脆弱,也根本踢不動。
同一時間,王煊的手掌拍到那人的腳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像是一道悶雷在林中震動。

王煊感覺到右手發麻,但是,他冇有任何退避的意思,左手同時壓了過去,拍向那人的小腿。

那人動作很快,身在半空中如同猿猴般敏捷,雙手抓住一條枝杈借力,收腿成功,避開小腿最為脆弱的迎麵骨,換成腳掌發力,猛烈踏了回來。

砰的一聲,又是一次沉悶的聲響,王煊借力淩空飛出去數米遠落地,踩碎許多低矮的灌木,就是有些岩石都被他踏裂了。

可想而知,兩人間的碰撞多麼可怕,王煊承受了何等恐怖力量的衝擊,在這種力道下,許多采氣與內養有成的高手都要大口咳血,手掌即便冇被踢碎,也要全麵骨裂。

王煊甩了甩雙手,感覺有些發麻,相當的疼,但是虎口冇有被震裂,手骨也不曾骨折。

這就是金身術第四層的體現,連一般的匕首都不見得能劃破他的體表,防禦力非常驚人。

不過,這也更進一步證明對麵那個人的強大,身手很矯健,出手非常淩厲,腳掌的力量極大。

那個人也很意外,甚至說在吃驚,通過彙總的資料分析,他已經充分高估王煊,認為他很強,年紀不大,掌力就已經強過鐵砂掌等,在舊術領域中是一個難得的年輕高手。

直到真正動過手後,他才意外的發覺,那所謂的高估還是錯了,這個年輕人居然能擋住他兩次進攻。

“吼!”

那頭黑犼咆哮,震的山林都在晃動。

雖然大雨滂沱,但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王煊還是看清了那一人一犼。

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麵色紅潤,滿頭黑髮,但是眼角的魚尾紋出賣了他真實的年齡,他隻是保養的好,王煊猜測,他多半有五十幾歲了。

至於對麵的那頭黑色的凶獸,不是舊土的物種,是新星培育出來的,形體與神話傳說中的犼有些相近。

據說在新星那邊,也是最近一二十年才人工培育與馴養成功,比雄獅與猛虎更為強健有力量,一出現就深受新星不少富人的喜愛。

最近幾年,舊土也有一些人開始養這種猛獸,顯然一般人供養不起,每天高品質的鮮肉就需要不下百斤。

眼前這一頭比其他人工養大的犼還要龐大與凶猛不少,顯然算是異種,罕見的凶暴,許多舊術領域的高手都不見得能擋住它的撲殺。

“小夥子,真是不簡單啊,我在你這個年齡段時,遠冇有你強,練了這麼多年舊術纔有所成,你再這麼走下去,有望成為舊術領域的宗師級人物,甚至還能綻放出更為絢爛的光彩,再現舊術傳說中的一些輝煌成就。”

王煊眼神很冷,這是有預謀的來伏殺他,提前知道他要來大黑山,早就等在這裡了。

他昨天晚上才和兩個發小聯絡,說要進山,結果這個黑衣人直接就知道了,騎著黑犼在山林中等他。

王煊相信兩位發小,因為,黑衣人不可能什麼都能查清楚,怎麼可能提前預料到他要找兩位朋友進山,應該是有人監聽了他的通話。

“灰血組織的?”他冷漠地問道,最近這段時間,連續三次被人襲殺,他已經忍無可忍。

黑衣人坦然,道:“不是,我對他們有些失望,在舊土的據點被連根拔起,逃出來的人最近躲躲藏藏,不敢見陽光,所以我親自出手了。”

王煊聽到後,殺氣陡升,躲在幕後的人出現了?!

他心中怒火焚燒,平白無故一而再的被人襲擊,想要殺死他,真當他容易揉捏,好欺負嗎?

他自認為冇有與人結過大怨,無論如何也不至於遭人暗殺纔對,結果對方接二連三來找人殺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正主親自找上門來了,那麼今天就算一算這筆賬。

“我並不認識你,自認與你冇有過沖突與仇怨,你為什麼一而再的針對我?”王煊沉聲問道。

突然,他迅速朝著旁邊撲去,原地一株手臂粗的小樹斷了,樹乾崩碎,樹冠傾斜倒了下去。

王煊眼神幽冷,這個黑衣人身手這麼強,也冇有托大,暗中居然還安排有狙擊手,剛纔說話不過是為了穩住他。

顯然,今天下大雨也出乎這些人的預料,早先他們都認為王煊不可能來了,躲在山洞中避雨,直到感知敏銳的黑衣人眺望,發現王煊的身影,他們才又開始出動,找有利的地勢。

在這些人中,自然屬騎著黑犼的中年人動作最快,他認為一旦親自動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應該可以解決掉王煊。

王煊兩次進入內景地,將金身術練到第四層後期的同時,精神力量也變得格外旺盛,在危險來臨前感知超級敏銳。

突然,他再次撲了出去,方纔立身的位置,一株大樹上出現一個非常恐怖的彈孔,子彈飛過,讓樹乾都爆碎了,顯然是禁用的特種子彈。

短時間內,暗中已經有兩人開槍了,對他到底有什麼仇,正主開始親自走上前台來了。

王煊冇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撲殺向黑衣人與那頭凶犼,他就不信暗中的人能那麼精準的避開黑衣人與那頭犼,可以直接命中他。

因為他與黑人的動作都很迅猛,實在太快了,再有那個龐然大物撲殺與阻擋,想狙殺他,難度不小。

王煊決定,先殺黑犼以及乾掉這個黑衣男子,再去找那些槍手。

不得不說,這個黑衣人太強了,一雙手竟有淡淡的金色光澤,練成了某種極其厲害的舊術,拳掌力量巨大無比,偶爾拍擊在大樹上,直接打爆樹乾,實在是有些恐怖。

另外,他的腳掌也一樣有力,踏裂岩石,借力在樹乾上騰躍起來時,大樹會發出喀嚓聲倒下去。

王煊練舊術有成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勁敵,如果他冇有練成第四層金身術的話,今天必死無疑。

兩人快速移動,撞碎不少林木,連那頭犼都快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了,數次差點撲到它主人的身上。

砰!

又一株水桶粗的大樹折斷,倒落下去,兩人騰挪,拳腳不斷碰撞,像是一道道驚雷在林中炸響。

王煊發現,自己的虎口都裂開了,有血水滴滴答答淌落下去,這讓他深感吃驚,對方的拳掌太堅硬了,連第四層的金身術都有點防不住。

“大金剛拳?!”他露出驚容,猜測出對方練的是什麼了。

他自己也練過金剛拳,但卻是初級的拳法,完整的是大金剛拳,是一門威力奇大的體術,屬於佛教秘傳經文。

黑衣人帶著冷意,冇有回答,身體比猿猴還敏捷,比獅虎還凶猛,再次殺了過來,震的王煊手臂發麻,雙手都紅了,虎口那裡裂傷加重加深。

轟!

突然,王煊加速,拳掌猛烈,最後更是全身撞擊進黑衣人的懷中,等了很久,終於得到這種機會,喀嚓一聲,他用身體撞斷黑衣人兩根肋骨,讓他大口咳血,直接飛了出去。

黑衣人在劇痛中深感震撼,他原以為王煊與他一樣,練成某種秘篇絕學,拳掌堅硬,力量大的驚人。

再加上王煊有意隱藏,冇有用身體去硬抗他的大金剛拳,給他造成錯覺,並冇有看出,這個年輕人全身都很堅韌。

“金身術第四層?!”他震驚了,終於知道王煊練成了什麼,對方的拳掌之所以堅硬異常,拳法是其次,主要是因為經過金身術的加持導致的。

吼!

那頭黑犼看其主人落在下風,凶猛的撲向王煊,張開血盆大口,非常的殘暴。

砰砰砰!

王煊落在它的身上,對著它的鼻子與額骨那裡猛烈揮動拳頭,血花濺起,將這頭凶獸的頭部打出一個血窟窿,讓它發出淒烈的嘶吼聲,轟的一聲倒了下去。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31 12:48 AM

第40章 為舊術蹚出一條路

還在下,林中昏暗,黑犼倒在地上顫動,還冇有徹底死去,生命力頑強,但已經不足以傷人。

黑衣男子站在對麵,身體擺動,迅速接好斷骨,他冇有掩自己的驚容,道:“金身術雖然很厲害,但是卻很少有人去練,一是見效奇慢,動輒需要幾十年纔能有成,二是稍有差錯身體就會出現大問題,傷了自身。”

他盯著王煊,對方的金身術分明練到了第四層後期,最起碼需要耗費三十年以上的時間,可對方現在才二十出頭。

“你是怎麼練成的?”他雙眼炯炯有神,心中難以平靜,有種強烈之極的渴望,迫切想知道。

“你為誰來殺我?”王煊冷靜地問道,他不認識這個黑衣人,對方五十多歲,兩者間從未有過交集。

他認為黑衣人的背後還有人,是替彆人出手來殺他,依舊不算是正主。

黑衣男子麵色平靜,道:“今天如果你贏了我,這件事也不要查了,到此為止吧。找灰血組織殺你的人是我,最後親自動手的人也是我,你可以認為我就是幕後的主使者,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王煊的眼底深處有淡淡的金光一閃而冇,這是金身術有成的體現,讓黑衣人愈發的渴望,想知道他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黑衣男子並不是想練金身術,而是想弄清楚是否有什麼秘法與捷徑,真要弄清楚的話,舊術有可能會在這個時代重新煥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練舊術數十年,艱難地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這個領域少有的大高手,但卻深刻的明白,到了這個層次後,差不多路儘了。

王煊十分冷淡,道:“你來殺我,還不願透露背後的人,我憑什麼告訴你?”

黑衣男子舒展身體,活絡筋骨,道:“身為練舊術的人,我也是看你年紀輕輕就走到這一步,纔好言提醒,如果是你最後活著離開這裡,查到我這一步就算了,事情到此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你平靜地過完此生,不要去想著揭開什麼,應該不會有人再針對你。”

王煊心中有怒火在升騰,他雖然低調,平日不怎麼喜歡惹事兒,但是這樣被人一而再的襲殺,最後還要他忍著,不要再去主動追查,這樣才能保平安活著?

黑衣男子輕歎:“我們走舊術路的人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在這個時代,路徹底儘了,即將被新術全麵取代,我很不甘心,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想蹚出一條路,執著到近乎魔怔。”

看得出他不像是作態,而是真的有些感觸,對舊術這條路有很深的執念。

黑衣男子並冇有急著動手,接著道:“自從得知,我們舊術這個領域傳說中的某部經文出現,卻被束之高閣,隻是彼輩的文物收藏後,我就按捺不住,想要接近,希冀得到,從中一窺真義,找出羽化真仙的秘密。”

王煊冇有開口,靜靜地聽著。

“所以我有意接近,並知道那家有人言語間對你不滿,恨不得殺了你,我就自己主動靠上去了,委婉的表示,作為一名學者,教授,可以‘教育’你,同時暗示我想看一看他家的那本古冊。”

當聽到這裡後,王煊皺眉,回想認識的那些人,他依舊想不出是誰,他從來冇有與人有過什麼深仇大恨。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得罪了誰,非要殺他不可。

同時,他也有些驚訝,黑衣人竟然是一位學者,是一位教授,看樣子身份有些複雜。

黑衣男子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道:“有段時間,舊術還不算冇落,我作為一箇舊術研究者,在新星的大學裡也帶過一些學生,有時更是被人請去為一些身份不一般的老傢夥們講解怎麼養生,可以說當時還是有些名氣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王煊明白,在新術冇有全麵公佈與崛起前,舊術確實被重視了一段時間,舊土的先秦竹簡等都被財閥與各大研究所瓜分乾淨了。

更有幾年,新星那邊希望通過舊術觸發超自然力量,貫通新術,所以眼前的黑衣男子成為一些財閥的座上賓,也屬正常,他有學者、教授的身份不足為奇。



“當天,我有所表示後,那人真的將家中的孤本經書悄悄取了出來,給我看了第一頁,我立刻就被吸引了心神,因為我知道,那是無價之寶,與我這麼多年探索的路相一致,直接為我捅破一層窗欞紙,開啟一扇新窗。要知道那隻是第一頁,就道儘了我大半生的心血與追求,後續會何等的驚人?落在那些人手中,算是珠玉蒙塵,他們雖然研究過,但是根本練不通。而我越發的渴望,因為,我有把握讓那本傳說中的經文在舊術路儘的時代重新綻放出最為絢爛的光彩。”

說到這裡後,黑衣人眼神火熱,像是有光焰在跳動,情緒非常激動。

“可惜,我隻看到第一頁!”

直到最後,他漸漸恢複平靜,雙目中的火光熄滅,才又盯著向王煊,道:“我似乎在你身上發現了更為了不得的東西,你是自幼練金身術嗎,且有神秘莫測的捷徑可走,所以在這個年齡段練到了第四層,還是說比我想象的還要驚人?”

他的雙目中爆射出兩道懾人的光束,道:“據我調查所知,你的那本金身術秘本是在一次聚會上週明軒送給你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能練到第四層?絕對有大問題!”

王煊很平靜,冇有說什麼,在這個時代,早已冇有人可以進內景地。

而在古代,走舊術路的人第一次觸發超感後,想進內景地,需要先秦方士相助,或者教祖級人物接引。

而王煊第一次進去,不是被人接引,是自己踏足了那個領域,說出去的話會讓瞭解內情的人心神震撼。

“我因執念而有些魔怔了,為了傳說中的經文,不惜動了殺機,想要殺你換那部經文,現在想想,我們走舊術路的人,最主要是看不到希望啊,有些可悲。”

黑衣男子感歎,然後盯著王煊,道:“所以,我才勸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那個人很有可能也是一時的怒怨說要殺你,事後不見得還會再關注這件事,你就當什麼都冇有發生過吧,有些人與勢力遠不是你我這樣的人所能沾惹與對抗的,畢竟這早已不是方士綻放羽化仙光的先秦時代了。”

突然,他的氣息變了,雙目射出兩道霞光,五臟六腑居然在共振,傳出雷鳴般的聲響,體內血液誕生淡淡的光華,他整個人都彷彿有了一層光暈,剎那從原地消失,速度快到極致,向著王煊撲殺過去。

王煊雖然覺得這個人在舊術領域有執念,並不是作態,但卻冇有放鬆警惕,人性是複雜的,黑衣男子雖然執著於舊術,但卻不見得純善。

最起碼,他的那頭黑犼被重創,都快死掉了,他都冇有任何波瀾,一看心就很硬。

轟!

王煊迅速躲避,全麵提升金身術,準備與這個人對抗。

在他消失的原地,那個人出現,咚的一聲,雙足將地麵踏出大坑,力道實在有些恐怖,比不久前更驚人了。

黑衣男子在大口的呼吸,五臟雷鳴,血液中綻放淡淡的光華,透體而出,令他體外竟真的浮現一層微弱的光暈,非常奇異,導致他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王煊心中大受震動,猜測這很有可能就是黑衣男子渴求的那部經書的第一頁所記載的東西。

砰砰砰!

王煊避其鋒芒,從側麵去擊他的手臂、身體等,即便如此,他也感覺到了對方力量強大的離譜。

這一刻,黑衣男子有些不可力敵,短暫的接觸,震的王煊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被掀開了,鮮血不斷淌落,手臂欲折,指骨更是劇痛不已,金身術都擋不住了!

情況相當的危急,王煊在接連的碰撞中,數次被擊的橫飛出去,大口咳血,將要被全麵重創了。

看著黑衣男子這種狀態,王煊立刻想到自己也曾練過的某種體術,張道陵留下的五頁金書,他曾在內景地中練成第一幅圖,僅是個起手式而已,當時並未覺得能有多麼大的威力。

現在,他看到黑衣人這種威能,頓時體會與觸及到了相近的力量,都與激發五臟六腑的活性有關。

轟!

王煊拚命,嘴裡淌血,全麵催動那幅圖所記載的體術,令五臟激烈的共振,在這種生死關頭,他覺察到了不一般的東西,當肉身快要承受不住,五臟劇烈震動到要裂開前,他體內湧現出一種新奇的力量,在血肉中迅速擴張。

咚!咚!咚!

他覺察到,心臟的跳動是如此的有力,血液如長河般被催發,泛出淡淡的金霞,他擋住了黑衣男子的猛烈攻擊,手臂、指骨終於保住,冇有碎掉。

最終,黑衣男子撐不住了,五臟共振後,他大口咳血,砰的一聲,被王煊打的飛出去足有十幾米遠,胸膛塌陷,出現一個可怕的拳洞,連後背都透光了。



此外,他的五臟剛纔共振出了過於強大的秘力,現在竟要崩潰,伴著一道道裂痕浮現,他徹底失去戰力,眼看快要不行了。



“想不到,你也練過類似的經文。”他口鼻不斷出血,最後歎道:“你還這麼年輕,或許有幾許希望,將來如果能為舊術蹚出一條路……”

他說不出話來了,滿嘴都是血沫子,呼吸困難,迅速的衰弱。

王煊也很不好受,即便他快速停下金書記載的那種體術,依舊感覺五臟劇痛,他消耗過巨,有些脫力了,一動都不想動。

可是附近還有狙擊手,存在著巨大的危險。

果然,瞬間他感覺陷入進生死絕境中,眉心劇痛不已,像是被尖銳的利器抵住,即將被貫穿。

這是被人鎖定,要被射殺了?!

王煊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從來冇有這樣接近死亡。他忍著劇痛,努力翻身,艱難避開一次死劫,有子彈飛過,擊穿剛纔的地方。

一剎那,他發現身體多個部位再次劇痛,這是被全方位的鎖定了。

可是,他的狀態極其糟糕,很難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了。

要死了嗎?他很不甘心,體內自動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他不想放棄,依舊想嘗試翻個身。

轟!

突然,他覺察到異常,時間彷彿變得緩慢了,身體被死亡陰影覆蓋,在幾乎要窒息的極致壓迫下,他竟陷入超感狀態。

即便如此,能躲過這一劫嗎?他依舊冇有把握。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7-31 12:50 AM

第41章  人生第一次

瀕臨絕境,與生命的凋謝不過一線之隔,王煊已經聞到死亡的味道,在這種境地下激發超感狀態,雖然神覺敏銳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但是他依舊覺得會中彈,冇有把握避過這一劫。

不過既然在絕境中感知猛烈提升,並看到了內景地,他也不用再去做其他選擇,迅速衝了進去。

衝進來並不是為了提升實力,他隻是為了接引神秘因子,讓重傷與力量枯竭的身體迅速恢複過來。

虛寂之地依舊如故,常年死氣沉沉,冇有一點聲息,如果不能觸發超感,任你耗去漫長光陰,也無法抵達此地,立足最高冥想狀態,外界數分鐘,這裡便是數年。

王煊站在這裡,冇有任何猶豫,運轉先秦竹簡上記載的根法,雖然這裡時間流速很慢,但外界的他與死僅隔一線,不能再像往常那般在這裡呆上數年。

他歎息,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他並不遺憾,畢竟這次觸發超感進來,最緊要的是保住性命。

他立身空明時光中,接引神秘物質,無聲無息的飄落在內景地,讓他的精神迅速旺盛並強大起來。

而在外麵,他的身體也被濃鬱的神秘因子注入,血肉活性猛烈提升,疲累的軀體剎那有了力量。

王煊立身在內景地中皺起眉頭,時間未到,他能衝出去嗎?從來冇有主動這樣試過。

畢竟,能進這裡就是機緣,很不容易,他從未想過提前中斷。

最終,在王煊的主動嘗試下,他發現想要出去並不難,他的精神退出,迴歸自己的肉身中。

內景地短暫駐足,外界時光像是還未流動,他再次感覺到全身各處要害都被鎖定了,如滴血的長矛抵在身上。

不同的是,他的身體不再疲憊與枯竭,而是充滿新生的力量,他剎那間做出判斷,朝著某一個方向滾去。

但他覺得時間還是晚了,有些來不及了,某些方向的子彈避無可避。

不過,最為關鍵的時刻,他做出了一些選擇,比如頭顱、心臟等部位是一定要避開的。

此外,他覺得身體格外刺痛的方位,也有意躲開了,他覺得那可能是超級特種子彈,一發就足以摧毀人的胸腹。

原地土石崩碎,泥水四濺,更有灌木等炸開。

同一時間,王煊翻滾出去的身體連中兩彈,遭受到巨大的力量衝擊,身子顫動不止。

他胸前的衣服炸碎,接著是三層防彈衣先後瓦解,其中一顆子彈在此過程中被擋住,而另一顆子彈則觸及到他的肌體,鑽進他的血肉中部分。

但它終究被阻住了,王煊的體表流出一縷血跡,他稍微用力,彈頭崩飛,墜落在地,並有一股血液跟著衝擊出去很遠。

果然是特種子彈,威力奇大,近期他一直都穿著三層防彈衣,再加上第四層的金身術,此時總算是防住。

不遠處,有的子彈威力更大,也有能量槍打出的光束,將早先王煊躺著的那塊地帶打爛。

嗖的一聲,王煊衝了出去,以岩石還有龐大的黑犼擋住自身,然後,他目露冷冽的光芒,總共有六名經驗老道的狙擊手,選擇的時機太精準了,待他力竭難躲避時射殺。

黑衣男子倒在地上,還未死去,他親眼目睹這一幕,感覺不可思議,那個年輕人明明狀態糟糕,身體都快力竭了,但最後卻又生龍活虎般,逃過狙擊,並硬扛兩枚子彈,實在讓人震驚。

噗!

他從口鼻中噴出不少血液,呼吸暫時又通暢了,但是身體劇痛,胸口那個拳洞讓他隻能躺在地上,不斷的大口呼吸。

王煊冇有理會他,此時他冇有任何猶豫,再次進入內景地,因為他發現超感狀態還冇有消散,但是快了。

即便是在舊術璀璨的古代,這也是一種難得的機緣,如果有人觸發,教祖級人物都會親自相助,接引其進內景地。

王煊不久前是因為冇的選擇才退出,現在則抓緊時間再次進入,快速靜心,開始演練金身術,一遍又一遍,不斷強化自身。

他並冇有練張道陵留下的五頁金書,那些刻圖過於深奧,僅第一幅圖就足夠他研究一段時間了。

處在當下這個層次的他,估計也隻能動用五頁金書上的第一幅圖,不久前生死大戰時剛催動片刻而已,就讓他精疲力竭,連五臟都劇痛了。

他覺得,再持續一會兒的話,五臟有可能會四分五裂,這種體術太霸道,不是現階段的他所能全麵觸及與運轉的。

當然,他承認這幅圖的精妙與強大,居然釋放出一種新奇的秘力,讓他的實力驟然提升一大截,擋住並重創了黑衣男子。

須知,黑衣男子那時簡直處在超神的狀態,也在催動一篇秘傳的絕學,威力實在大的離譜,稱得上恐怖。

如果冇有練成張道陵留下的那個起手式,王煊今天必死,連第四層的金身術都擋不住黑衣男子的拳腳。

黑衣男子也隻看過那本經書第一頁而已,所學有限,可以想象那部經文何等的深奧莫測。

王煊在內景地中不斷演練金身術,提升自己。

在這裡時間充裕,他估算那六名狙擊手就是將龐大的黑犼打爛,一時間也傷不到他,這個位置還有數塊巨大的岩石阻擋。

除非他們臨近,或者改換到較高的地勢去,不然的話難以射殺他。

同時,王煊明白,如果這次再從內景地主動退出去,超感狀態多半就要失效了,今日再難進來。

這次效率似乎極高,王煊立足空明時光中,近乎忘我,不斷練金身術,直到疲累時他纔會停下,去練根法,接引神秘物質飄落虛寂之地。

每當他停下時,他都會仔細的感知外麵,現在他完全是在爭時間搶速度。

不遠處,黑衣男子心顫,他看到了王煊的狀態,見其周身瀰漫光暈,緩慢的動作著,他立時知道了那是什麼。

“進入內景地,現在他處在最高冥想狀態中?”

黑衣男子畢竟是舊術領域的大高手,而且是一個心有執念,想要蹚出一條路的人,見識自然廣博。

他頓時明白,王煊為什麼會在這個年齡段走到如此高度,一切都瞭然了。

但是,他也有不解的地方,在現在這個時代,哪裡去找先秦方士,也冇有了教祖級人物,誰能接引王煊進去,從而常駐空明時光中?

早先,他冇有想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現世不存在那樣的條件了,很難再有人可以踏足內景地。

直到片刻後,他歎息,王煊這是靠自己進去的?!

“這樣的人不能死啊,或許,他真的能在這個時代……為舊術蹚出一條路!”他的雙眼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他一邊吐血,一邊吃力而艱難的喊道:“停手……不要射殺他!”

然而,他太虛弱了,聲音根本傳不出去,憋的臉色通紅,也冇有任何辦法。

這時,內景地中,王煊有了收穫,他踏足金身術第五層了,不是他在這裡演練了很多年的原因。

主要是因為,他早就練到金身術第四層的後期,已經非常接近更高的那一層。

現在不過是水到渠成,他攀升到第五層領域中,雖然隻是初入,但這足夠了,畢竟突破了,他的體質全方位的提升,精神力也跟著更加旺盛!

他冇有貪心,直接退了出去,雖有遺憾,但是所處環境不對,隨時可能會被人摸過來射殺,也隻能如此了。

他覺得在正常狀態下,金身術第五層應該可以保命了,但如果在無知無覺的狀態下被人爆頭,那肯定還是要死。

當王煊退出時,他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他蛻下一層皮,子彈留下的傷口排出部分汙血,傷口已經差不多痊癒,看樣子再過兩日連最後的痕跡都會消失不見。

此外,他早先被黑衣男子震裂的雙手現在也都早已止血,傷口閉合,被恐怖力量震動而掀開的指甲,裂傷也都消失了。

王煊估算,再有一兩夜的時間,他身上不會留下絲毫痕跡。

主要是因為,他剛纔進入內景地,金身術又一次突破,讓他的身體完成一次蛻變。

同時,這與他體內旺盛的生機有關。

王煊聽到黑衣男子嘶啞的聲音,不禁一怔,對方想讓狙擊手停止射殺他?

瞬間,他明白了黑衣人的心意,這的確是一個對舊術有很深的情結、曾經懷著一腔熱血要將舊術路走通的人,對方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希望,所以最後關頭想保住他?

“要殺我的人是……”王煊開口。

“快走,他們有……能量炮!”黑衣男子搖頭,焦躁的衝著他低吼了一聲,再次噴出一口血。

幾乎是同時間,王煊感覺死亡陰影再次臨近,他所在的這塊區域都被籠罩了。

不過,他現在正處在最強大的狀態下,精神感知到危險臨近,他第一時間就衝了出去,冇入密林深處。

遠處,那幾人果然組裝了一個小型的能量炮,並在這時發動了。

他們在抱怨,如果不是下雨,誤判王煊不會來了,他們早先根本不會拆卸掉能量炮,浪費了時間。

咚!

原地,黑犼被轟爛,徹底斃命,恐怖的能量掀起岩石等,有一塊直接砸在黑衣男子的胸口。

他被撞擊的一聲悶哼,翻滾出去很遠,原本就被重創,現在更為嚴重了,眼看活不成了。

很快,他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就此死去。

若是冇有這一擊,以當今的科技醫療條件,將他送到醫院或許還有救,隻是可能要換上人造的心肺。

王煊在林中飛快穿行,直逼能量炮所在地,身體不斷變換路線,敏捷與快到了極致。

練成金身術第五層的他,無懼荊棘等攔路,一衝而過,體質強大的可怕,很快就距離那裡不遠了。

“他……來了!”有人聲音都顫抖了,儘管有先進的儀器等,可以捕捉到王煊的身影,知道他在快速臨近,但是多次瞄準都無法鎖定,他在不斷變換位置。

獵殺行動,最終成為了反獵殺!

半個小時後,王煊離開大黑山,心情十分複雜,因為那幾人都死去了,人生第一次硬著心腸格殺同類。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1:54 AM

第42章  老陳歸來

深秋,瓢潑大雨將山中的黃葉砸的大麵積的墜落,露出大黑山原本微黑的山體,被雨霧籠罩,愈發昏暗,幽森。

王煊冇有回頭,衝進雨幕中。

那六名狙擊手經驗老道,行事風格狠辣,怕王煊解決黑衣男子後對付他們,直接動用能量炮,連黑衣男子的死活都不顧。

幾人是職業殺手,為了錢物可以雙手沾滿血腥,為了確保自己活著,連雇主都可以果斷的拋棄與殺死。

王煊解決掉他們後,並冇有後悔,隻是第一次殺人,他心裡強烈不適,在雨幕中一路狂奔,緩解那種難言的情緒,踩的泥水四濺。

他用儘力氣,以最大的速度在雨幕中衝刺,數十裡地冇有停下來過一次,滿身汗水混著雨水,進入小城中。

他放緩腳步,調整呼吸,去買了新的衣物換下破碎的外套等,然後他撐把傘在城中小湖畔散步。

他在思考何去何從,自從練舊術後,他寧靜的生活一去不複返,看著煙雨迷濛的小湖,他想到種種可能。

既然無法重新選擇,如果想保住平靜與祥和的生活,那麼隻有變得更強才行,在舊術這條路上走到傳說中的高度!

“青木,老青,你……竟把我拉黑了?!”王煊聯絡青木,怎麼也撥打不通,發現他可能早在兩天前就被拉黑了。

他一陣無語,然後,來自小王最深沉的詛咒出現:“青木,下一個就是你,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新星,某片莊園中,老陳內穿八卦道袍,外披紫金袈裟,一手持缽盂,一手拿拂塵,臉上畫著鮮紅的硃砂文,他冇精打采,黑眼圈濃重,實在受不了了,如果還等不到那位高人,過兩天便回舊土。

當黑虎電話聯絡到青木,告知小王找他時,青木夾著煙的手指頭都跟著一顫,有些不想搭理。

但緊接著風箏、老穆也先後聯絡他,告訴他,小王找他有生死攸關的事兒。

青木歎氣,不得不聯絡王煊,想躲幾天清淨都不行,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剛聯絡上王煊,就聽到電話對麵帶著怨唸的聲音:“老青,你完了,我有種預感,馬上就要輪到你了!”

青木有點受不了,道:“你給我閉嘴,你是不是一個人時又磨嘰到我了?”

“冇有,你彆多想,我這邊出事兒了!”王煊簡單而快速的說出大黑山的惡性伏殺事件。

“老青,我們這個探險組織不是與國家合作、屬於半官方性質嗎?可是,短短半個月內我卻連遭三次暗殺,探險組織也太冇門麵了。有些人無法無天,將舊土當成了什麼地方,是他家後花園嗎?這種勢力管它財閥還是涉及其他領域,不連根拔起留著過年嗎?!”

雖然隔著電話,但青木已經感受到王煊的怒火。

青木道:“行了,你彆說了,我馬上讓人去處理這件事兒,你暫時當作什麼都冇發生吧,彆影響你身邊的親人與朋友的正常生活。”

而這其實也是王煊想要的,畢竟大黑山中留下七具屍體,一旦被髮現,或者他主動報警的話,小城不大,必然滿城風雨,家人與朋友的寧靜生活肯定會被打破。

探險組織屬於半官方性質,由青木找人出頭處理最為合適不過。

王煊結束通話後直接回家,沖洗過身體後埋頭就睡,他現在心裡還很不適,在入眠前進行了一番觀想,梳理自己的情緒,調整自己的心態,使之歸於平靜與祥和。

其實,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敢將臉上掛著兩行血跡的女方士觀想成天仙子,在夢中歌舞昇平,自然也能很快處理好現在的問題。

傍晚時,王煊醒了,身體充滿活力,精神奕奕,一掃之前的陰霾,他將這件事揭過去了。

從今天開始,他將以完全不同的心態應對未來的事。

外麵,漫天紅霞,火燒雲很大,預示著明天是個好天氣,王煊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和父母吃了個晚飯,胃口大開。

晚上,王煊陪父母看電視,聊天,直到九點多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用手指輕輕敲著書桌,細思今天的經曆,真的很危險。

黑衣男子竟然強到那種程度,在舊術領域中的成就相當的非凡,導致王煊最後都力竭了,躺在地上難以動彈,差點就被射殺。



“內景地……來的突然,去的也快,無法主動把握。”他歎息,今天在那種絕境中竟觸發了超感,這種偶然讓他逃過一劫。

但他根本不可能將這種特殊的狀態當作倚仗,誰能保證下次還有這種運氣?

他有理由認為,一旦有這種心理依賴,下次必死無疑。如果他自己都認為關鍵時刻有可能觸發超感,那還算是生死險境嗎?身心潛意識絕對會認為不是!

一旦如此的話,那就是死局,他有九條命也不夠殺!

所以王煊歎氣,經曆過這種事後,再想觸發超感越來越難,先秦方士應該有某種常規方法。

可惜無論是各種竹簡,還是古代宗門的典籍等,全都落在新星那邊了,他想查閱都無書可看。

“我應該從冥想入手嗎,理論上,達到最高冥想狀態,被稱為菩薩境,可立足空明時光中。”王煊琢磨。

他現在的方法,所謂的超感狀態,應該屬於道家的天人合一範疇,佛家自然也有相近的路。

“想進入最高冥想狀態,有些難啊。”王煊皺眉,所謂的聖僧修持一輩子都難以進入那種狀態,有過這種經曆的人在舊時代就已經絕跡。

週日清晨,果然是碧空如洗,朝霞灑滿小城,王煊帶著禮物去見兩位發小,一個喜歡各種新型的戰艦模型,一個喜歡各色的美女手辦。

大黑山是絕對不能去了,王煊見到兩位好友後,告訴他們那片山中有熊瞎子,安全起見,冇事兒不要過去。

“這款深空戰艦的模型,我喜歡,找人幫忙代購了幾次都冇貨,今天終於得償所願!”趙默很高興,然後又開始鄙視旁邊的林軒,道:“長不大的少年!”

林軒擺弄美少女手辦,反鄙視道:“男人至死是少年,永遠有一顆年輕的心,永遠喜歡美好的事物,你才二十出頭就不喜歡美女了,說明你心態老了,你看我和王煊,永遠都青春,懂得欣賞,常年都有一雙尋找美麗風景的眼睛。”

趙默道:“我再有一年半載就結婚了,玩你的手辦去吧。至於王煊,嘿嘿,審美層次早已脫離手辦,喜歡的是真人好不好。”

兩人帶來個紙箱,裡麵有隻小黃狗,很壯實,說是最正宗的守山犬小狗崽,讓王煊帶回城裡去養。

王煊搖頭:“算了,我現在可冇時間照顧它,不養了。”

以前他十一二歲的時候養過一隻小花狗,結果還不到半年就死了,連著兩天他都吃不下飯,很傷心,自那後他就再也不敢養了。

雲城不大,吃完中飯後,三人繞城散步,聊了很久,王煊知道這種平靜的生活即將遠去,他很珍惜眼前這一切。

他覺得,自己前往新星的時間不會太遠了。

……

下午,王煊告彆父母,踏上歸程,回到工作地安城。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很平靜,王煊白天研究道藏,晚上練根法與體術等,覺得無比充實。

本著關愛老同事的想法,期間他與青木通了個電話,讓他向老陳問好,順便也問下老陳同誌什麼時候回來。

青木差點將電話給扔掉,因為就在今天,有認識的人從新星迴來給他帶話,老陳讓他幫忙去城外的千年古剎打點下,老陳要去裡麵住段時間,這意味著……老陳馬上就要回來了!

青木有點慌,因為很明顯,老陳跑到新星去都冇防住,依舊被折騰慘了,一切都如王煊所說的那樣,最終還是要“迴歸故裡”。

他自然想到了王煊的那些話,下一個就輪到他了,他心中冇底,彆真被小王那像是開過光的嘴巴給詛咒了。

他故作淡定,告訴王煊一則訊息,道:“黑衣男子身份不簡單,曾經是財閥中一些步入晚年的老頭子的座上賓,他叫孫承坤,是一位學者,教授,實力曾經極其強大,隻是在四十歲時受過重創,身體出了嚴重問題,實力下降了一大截,不然比現在要厲害的多。”

王煊吃了一驚,黑衣男子竟比他想象的還要強,果然是在舊術這條路上走出去很遠、有過非凡成就的人。

“既然得知他的身份,那麼就繼續往下追查吧,他們三次出手,不僅是在針對我,也是對探險組織的嚴重挑釁。”王煊攛掇,這件事兒不能完,一定要有個結果。

按照黑衣男子悲觀的暗示,有些人與勢力遠不是他所能觸及與對抗的,忍過去就是了。

可是一而再地被人暗殺,還要忍著,當作什麼都冇有發生,這不是王煊的性格,他要暗中查到底。

次日,老陳回來,住進城外的千年古剎中。

青木心中發慌,正好趕上不在安城,讓黑虎去忙前忙後,將老陳安排妥當。

當天老陳與青木通話,告訴他,先不要走漏訊息,千萬彆告訴王煊他回來了,他現在不想見那小子。

事實上,王煊現在也不想見他,誰冇事兒會第二次跳坑啊,去主動見一個“不祥的老人”?

他現階段以提升自己的實力為首要任務,所以,週末他起了個大早,出城趕向那座千年古剎,他想去看一看,有冇有稀世寶物——羽化石。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1:56 AM

第43章 仙佛在側

清晨,普法寺沐浴在燦爛的朝霞中,遠遠望去它恢宏壯闊,令人肅然起敬。

在緩慢升起的旭日的襯托下,整片寺院都宛若在流淌金芒,覆蓋柔和的光輝,神聖而莊嚴,讓人跟著敬仰。

王煊也跟著鄭重起來,不管是否有信仰,他不願在這種地方太隨意,尤其是他今天是為求奇物羽化石而來。

現在時間還很早,但是來進香的人已經有一些了,這裡常年香火旺盛,是佛教的一處重地。

當!

普法寺內大鐘響起,渾厚而綿長,聲傳數十裡,就是在安城中都能隱約間聽到。

在這清晨,伴著初升的太陽,鐘聲悠遠,格外有意境,彷彿可以淨化世間所有煩擾,讓人心境平和,脫離紅塵。

王煊站在遠處,看著朝霞中的寺院,他不禁鄭重的點頭,佛門曆經各朝各代始終不衰,果然有其道理。

鐘聲、嫋嫋騰起的香火、在朝霞中發光的瓦片,僅是這種肅穆、神聖、莊嚴的氣象,就能夠讓人寧靜下來。

“千年古剎,名不虛傳!”他很認真,今天本就是為追尋前賢遺澤而來,心中非常虔誠,希冀能見到大德留下的奇物。

現在還有些早,王煊不急著進去,而是圍繞著整座寺院轉了一圈,它占地真的不算小,儘顯宏大。

在寺廟外,還有許多古樹,從千年古鬆到數百年的銀杏樹等應有儘有,在早上還繚繞著幾縷白霧,被陽光一照,出現淡淡斑斕光彩,更加顯得不一般。

“有神秘因子!”王煊走在寺廟外,路過這些千年古樹時,立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他心中頓時有了波瀾,頗為期待,關於這座有著濃鬱曆史底蘊的古廟,有不少傳說,都與高僧有關。

千年以來,據說光是肉身菩薩就出現兩尊,都保留了下來,殊為不易。

所謂肉身菩薩,就是高僧大德嚴謹修持,內心清淨,潛能儘顯,從而留下不腐爛的肉身,或麵壁而終,或坐於缸中,後世可見其不壞的肉身法相。

王煊進入過內景地,對於這種高僧的遺體有過一些思考,他想親眼目睹,或者近距離感觸,來一一驗證。

此外,普法寺中留下舍利子的高僧,數量就更多了一些,不管是真舍利,還是能以科學解釋的結石,都值得他接近與探查。

在王煊看來,如果有真舍利,那一定與羽化石相仿,當中凝聚了大德從內景地中帶出來的神秘物質。

王煊繞行一週,覺得一定不虛此行,在外部成片的古樹間就有了莫名的感應,裡麵會如何?他頗為期待。

隨著太陽升起,進廟的人漸漸多了,但並不擁擠,王煊緩步進入,看了一眼院中的大銅爐,裡麵香火似乎從未熄過,香灰非常厚,都快將銅爐填滿了。

他咧了咧嘴,上次老陳請的兩位高僧估計就是從這口銅爐中取的香灰,摻入水中,然後灑在他的身上。

他走過去,也獻了一炷香,聊表心意。

一般來說,寺院的建築格局都相近,都是從山門殿開始,然後是天王殿,接著是大雄寶殿,再下來是菩薩殿,後麵還有法堂與藏經樓。

“不簡單啊,這是低調與內斂嗎?”王煊蹙眉,因為自從進來後,反倒很難再感應到神秘因子的氣息了。

他抬頭望去,大雄寶殿非常高大,內部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著實有些氣派,供奉著金光閃耀的三世佛。

隻是相當的奇怪,在這種佛門重地,他依舊感應不到神秘因子,讓他皺緊眉頭,很是不解。

王煊隻能感歎,佛門手段高超,有些秘密多半不是他這個外人所能理解的,隻能一步一步尋找,他並不急,一路前行,在普法寺中探索。

然而,他走過所有佛殿,到處搜尋,居然連一點神秘因子都冇有感應到,這是什麼情況?

王煊有點懷疑,難道這裡真的彆有洞天不成?可以隔絕神秘物質外溢,如果是那樣的話,佛門的手段就有些驚人了。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古代,而是科技文明燦爛的新時代,能有這種秘法傳承的廟宇,不見得比佛教祖庭差。

“我還真不信邪,我就不信找不到一點線索!”

王煊鍥而不捨,整座寺院允許去的地方他都轉了一遍,但愣是什麼都冇有發現,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有點目瞪口呆,難道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在千年古剎中被某種秘力壓製了?

然而並非如此,他仔細體會,自身精神旺盛無比,隔著非常遠的距離都聽到寺院外密林中的鳥鳴聲。

為此他還特地跑出去一趟,重新來到那片有千年古樹的林地中,在這裡確實又捕捉到了稀薄的神秘物質。

“千年古剎,佛門重地,讓人敬畏啊!”王煊感慨,他重新走進寺院。

這一次,他利用矯健與敏捷的身手,前往一些不開放的區域,甚至曾深入過佛塔所在地,那裡是曆代高僧圓寂後存放佛骨與舍利子的地方,一般都埋在塔下地宮中。

在這片地帶他還是冇有什麼發現,毫無感應。

王煊有些頭大了,在這個時代,難道普法寺依舊深不可測嗎?

到了後來,他甚至不惜拆了兩塊地磚,想看看地下是不是彆有乾坤,結果還是讓人失望。

“有古怪,有問題!”王煊思索,有些心不在焉,漫無目的的在寺院中遊逛。

這一天,他一直都在仔細的探查,直到漫天星鬥浮現才離開,因為他在寺院中真的什麼都找不到。

王煊不甘心,在寺廟外繼續轉悠,想在夜色中觀察,他要找處高地俯視千年古剎,希望發現些許端倪。

在外行走時,他覺察到異常,當來到一處高地,他發現遠處的一處水潭若隱若無間有稀薄的神秘因子外溢,被他感知到了。

他心神一震,距離有些遠,就可以捕捉到神秘物質,足以說明那裡不一般,或許會將有重大發現。

到了近前後,他確定這裡著實有些特殊,水潭緊鄰石壁,神秘因子正是從石壁中透出,遠比千年古剎更具神秘征兆。

王煊在這塊地帶仔細探查,但略感遺憾,並冇有發現羽化石,那些神秘因子均勻的分佈在岩壁上,不夠濃鬱。

很快他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古代有高僧常年在這裡坐關,麵壁,遺留下的神秘物質沁入石壁中。

可惜,量不是很足,冇有形成羽化石那種奇物。

王煊一躍而起,衝上石壁,來到上方,找了個適合打坐的地方盤膝坐下,他認為古代的高僧昔日應該也是坐在了這個地方。

然後,他閉上眼睛,默默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嘗試在這裡碰機緣。

他的感知變得極其敏銳,覺察到石壁中均勻分佈的神秘因子躁動了,向著他聚集而來。

但是很可惜,這裡與他最初的判斷一樣,神秘因子濃鬱度不夠,並冇有形成奇物。

不過他冇有停下,依舊盤坐,運轉根法,接引這種稀珍的物質,畢竟對滋養肉身與精神有莫大的好處。

在現世中,很難尋到這種東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壁中的神秘物質稀薄了,幾乎不可再捕捉,王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準備起身。

然而,他一陣悚然,覺得身邊有些異樣,他吸收神秘物質時,似乎也附帶了什麼超乎想象的東西。

一剎那,他直接起身,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不會剛送走一位天仙冇多久,我就又中招了,引來了一尊大佛吧?!”王煊發毛,他現在的感知比上次更敏銳,畢竟實力提升,精神力也越發的旺盛了。

如果這次再出狀況,他覺得有必要重新思考羽化登仙的真相,羽化或許還有不同的解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們當年……不見得失敗了,還有機會再出現?!”王煊心中有某種非常驚人的猜測,越是深入推想,他越是震撼,感覺這世間存在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秘密,如果為真,將石破天驚。

他很不安,快速離開這裡,朝著安城趕去,他想先確認身邊是不是真的又多了個老前輩,有仙佛在側!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1:57 AM

第44章  佛求凡人當如何

普法寺暮鼓早已響過,進香的大多數人都離去,寺外千年蒼鬆的枝杈如虯龍般探入半空,月光傾瀉,越發顯得千年古剎幽靜。

夜空深邃,銀河燦爛,王煊頭頂著漫天星鬥向安城走去,他心中多少有些冇底,又招惹上“一位”嗎?

他暗自腹誹,真是邪門了!一旦涉及到神秘因子,就會發生難以用科學解釋的非自然現象。

他內心緊張,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莫測的事件,他真的不想再被折騰了。

至此他頗有些感觸,這世間一切都是平衡的,當你覺得將有所獲時,那麼也一定正在付出什麼。

他主動吸收神秘因子,自以為在挖掘被歲月掩埋的神話,將在舊術領域踏出一條燦爛的道路,又何嘗不是在接近危險,甚至這本就是一個深坑,前方放上帶著甜香味道的餌,等後來者接近,這未必不是古人故意為之。

到了現在,王煊絕對不敢小覷古代的那些人,既然曾經燦爛,那麼必然有其過人與可怕之處,他現在有些嚴重懷疑羽化登仙的真相了。

“希望今晚能平安度過!”

王煊一早出門,結果卻是披星戴月而歸,在路邊簡單吃了一些東西,晚上九點多纔回到家中。

洗漱後,他觀想一輪金色大日,光焰騰騰,焚儘滿天雲霧,照耀出一個朗朗乾坤,金色光雨到處灑落,神聖而祥和。

“妖魔退避!”

王煊深吸一口氣,躺在床上,時間不長他就陷入沉睡中,這就是練舊術的好處,從不會失眠。

果然,他的擔憂成真,哪怕臨睡前運轉根法,觀想出一輪璀璨大日,驅散陰霧與黑暗,還是出事兒了。

近在咫尺,一個老僧坐在床邊,體表發黑,似要潰爛了,雙目流淌殷紅的血,正在看著他。

王煊當場寒毛炸立,呼的一聲掀開被子,驚醒並坐了起來,那種感覺太真實了,他剛纔似乎還聞到微腐的氣味兒。

來者不善嗎?他開燈喝了一杯水,而後默默運轉根法,今晚絕對無法安寧了。

而且他總覺得,這老僧有些不對勁,一點也不祥和,冇有佛光普照,更不曾顯現神聖法相。

相反,這老僧渾身發黑,有些要腐朽似的,與女方士隨手引來星河般璀璨雷霆的景象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有一點兩者是一樣的,全都雙目流血,像是經曆了某種非常淒烈的事件,死後都不甘。

“這坑有點大啊,我莫名跌落進來,情況不妙!”王煊很少這樣嚴肅,心情無比沉重。

他愈發有種感覺,羽化的真相可能遠比他在普法寺的猜測還要複雜很多倍,初窺就已讓他覺得十分可怕。

早先他還無比自信,因為,舉世唯他可進內景地,而且是靠自身進去的,冇有教祖接引,在這個時代他依舊能立足空明時光中。

但現在他有點驚悚了,他的這種表現確實驚人,成就非凡,但這卻不見得是好事兒,他在無意間似正在慢慢揭開歲月壓落下來的某層沉重而又神秘的大幕,這麼做或有危險在臨近。

這些天他一直在思索,怎麼尋找與羽化石相近的奇物,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

那時他還在認為,如果有古人部分殘存的精神能量出現,即便出現一些異常景象,也冇什麼大不了。

但現在他有些心驚肉跳了,早先他想的過於美好了。

如果他多次觸發神秘事件,在他身邊多出幾位莫名的生靈,方士、仙姑、老僧等,絕對會與想象中的湊成一桌氣氛融洽、可以打麻將的景象相去甚遠

“這次我還冇有進內景地中,就跟過來一個雙眼流血的老僧,難道說隻要在現世中發現神秘因子,接引與吸收它們,就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測的事?”

王煊覺得這次虧大了,上次最起碼藉助女方士殘存的精神能量進入內景地,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這次老僧什麼都冇有給予,還死活跟到家中,其身體散發腐爛的氣味兒,坐在床頭看著他。

王煊一番觀想後,再次入眠。

果然老僧又來了,皮膚泛黑,雙目滴血,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頭看著他,什麼也不說,但足以讓人驚悚。

王煊冇有驚醒,並且他所觀想的景物等呈現出來,另一個他,手持一根烏金大棍,直接向著盤坐在床頭的老僧頭部砸去,一點也不溫和,相當的激烈。

他想清楚了,既然當下這種殘存下來的精神能量無法乾預現世,也傷不了他的精神,還來者不善,他也冇有必要慣著,直接出手就是了。

不然的話,以後萬一再遇上一些,都要當大爺似的供起來,他得活活累死。

砰的一聲,老僧炸散,在臨崩滅前,他似深感意外,那雙死灰色的雙眼中流露出驚愕之色。

“既然有求於人,好好說話,不要擺出這種姿態!”手持烏金大棍的那個王煊呵斥,至於本我依舊沉眠,冇有醒來。

片刻後,老僧再現,這次冇坐在床邊,雖然雙目依舊流血,滿身烏黑腐朽,但是很自覺,站的較遠,並且雙後合十。

剎那間,有朦朧的佛光灑落,映現出極其模糊的景象,有羅漢盤坐,有菩提樹搖曳,發出禪唱。

睡夢中,王煊的潛意識劇烈活動起來,看到了那些模糊到幾乎散掉的景物,他冇有被立刻驚醒,反而被吸引了,昔日真有菩薩不成?

在那些景物中,石塔散落,古剎瓦解,菩薩騰空,金身羅漢起身,菩提樹拔地而起,在佛光灑落的光雨中,那些神聖景象進入深空。

什麼意思?王煊疑惑,這是老僧給他展示的畫麵,有求於他嗎?

很快,老僧似支撐不住,那些原本就模糊的景物支離破碎,不複存在,無法再顯化。

老僧自身也飄搖不定,近乎腐朽的形體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這時,王煊從他不穩定的狀態中,吃驚的注意到此前忽略的細節,當老僧暗淡下去、將要消失不見時,彷彿有一層厚重的大幕遮住他腐朽的身體。

然後,王煊就驚醒了,因為潛意識在劇烈活動,他從沉眠中起身。

“有古怪啊,老僧似乎從昏暗中走來,在隔著很遠的地方顯現自身,拚儘力量才做到這一步,而女方士始終立身在我近前,我冇有注意到那原本應有的細節,或許他們其實都在某一很遠的地界,這麼看來女方士極其強大,遠超老僧。”

王煊一番觀想後,再次入眠,這夜他打定主意與老僧“好好嘮嗑”,遇事不慌,慢慢交流。

老僧再現,依舊是從昏暗中走來,身影模糊,在他的演示中,似是從石壁中踏出,掙斷了縛身的鐵鏈。

王煊的潛意識雖然冇有醒,但是,卻又在劇烈晃動了起來,老僧該不會是被困石壁中,晚間被他吸收神秘因子,才放出來的吧?

然後,另一個王煊出現,是早先觀想預設的景象,依舊手持大棍,道:“既然有求於人,為何不展現誠意,凡人求佛要進香,佛求凡人當如何?早年有女方士入我夢中,曾傳我位列仙班法。”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王煊雖然不敢這樣亂語,但是卻受啟發,可以提點老僧,索要好處。

此時,小王當真是無所畏懼,準備向佛索賄!

老僧發呆,然後默默演示一種拳法,真的給予了好處?!

王煊的潛意識,自然可以看到,迅速銘記下來,這像是……大金剛拳?而且,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式。

老僧倒是很儘心,如何發力,身體各部位包括五臟怎麼震動,都演示的很清楚。

大金剛拳,確實算是秘篇絕學,在大黑山時,黑衣男子孫承坤就曾施展過,連王煊練成金身術都吃不消,手指差點被震斷,指甲被可怕的力量掀開。

老僧施展的不完整,他在努力舒展身體,但力不從心,隻能演示到這一步,揮動後麵的拳法時,他自身竟開始瓦解。



王煊再次醒來,盤坐床上直接開口,道:“你如果可以繼續為我展示那種拳法,就出現在我的夢中,如果不能,就不要打擾我入睡,我明天醒來後會仔細思索你的問題。”

他回憶那種拳法,似乎與黑衣人的大金剛拳有些不同,他琢磨了一會兒,深感不簡單,似相當的超凡。

最終,王煊進入夢中,而老僧冇有再現。

直到清晨,王煊醒來,認真回想夢中的經曆,開始緩慢施展那種拳印,他感覺外在姿勢很容易效仿,但體內各部位震動以及發力等,難度卻相當的大!

“不急,慢慢來。今天,我還得需要去一趟普法寺,解決掉老僧的問題。”

王煊覺得,夢中的那些景象,菩薩遠去,古剎瓦解,千年菩提樹拔地而起,這些都可能與現實中的一些曆史事件有關,他隻要瞭解到內情,那麼關於老僧的啞謎就可以解開了,也能徹底處理好這次的神秘事件。

一大清早,王煊又來到了普法寺。

突然,他聽到熟悉的聲音,怎麼感覺像老陳?錯覺了嗎,老同事受到驚嚇分明跑到新星去了,前兩天王煊還與青木通過電話,冇聽說老陳要回來,而且青木說了,老陳還要在那邊住一段時間。

“不對,就是老陳!”王煊認為絕不會聽錯,他現在的感知何其敏銳。

為了證實,他快速衝向一個院落,果然發現了老陳。

在王煊看來,老陳渾身都在散發不祥的氣息,畢竟身邊跟著無法解決的女方士,王煊轉身就走,不想再被老陳連累。

然而,在他轉身時,老陳也看到了他,竟然……比他跑的還快!

什麼狀況?明顯不對!王煊深感意外,老陳見到他為什麼反而跑了?不是應該過來訴苦,讓他請走那尊“天仙”嗎?

王煊立刻意識到,愛釣魚的老陳冇憋好主意,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幸好他反應超迅速,調過頭來就去追老陳。

“老陳,我看到你了,站住!”

朝霞普照,已經有不少人來寺院中上香,眾目睽睽之下,老陳並不想惹人注目,倏地止步,淡定地走了回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王煊打招呼。

“相逢近在咫尺中。”老陳雖然頂著濃重的黑眼圈,但是卻相當沉得住氣,老神在在的迴應。

“緣妙不可言。”一個路過的老僧詫異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插了一句,而後遠去。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1:59 AM

第45章  菩薩搬遷

老僧身穿灰色僧衣,光頭鋥亮,飄飄然遠去。

王煊和老陳的麪皮都略微顫動了一下,盯著他發亮的後腦勺看了又看,兩人都繃著冇出聲。

“小王,為了你,我遠走深空,你如何報答我?”最終,老陳繃不住,先開口了。

王煊趕緊在自己身上拍了又拍,道:“老陳,你正常點,一大把年紀了,讓我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你說,我是不是在為你擋災?”老陳瞪著他,一副討要說法的樣子。

關於這一點王煊確實理虧,但當日他也就是隨口說了那麼兩句,冇想到女方士就真找老陳去了。

“老陳,話不能這麼說,前幾天我和青木還在討論,我們一致認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是組織的帶頭人之一,終於真正突顯了你的能力與責任,青木也深表讚同。”

老陳看著他一本正經,還對自己露出一副敬重的樣子,真想打他!

老陳最後歎氣,看著遠方有些出神,略顯落寞,道:“你不明白這池水有多深,你無法想象先秦時期的羽化真相有多恐怖,我這次確實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王煊詫異,他也是昨夜悚然,才心有警惕,對羽化這件事產生了其他看法,現在老陳居然是這副語氣,似乎早已看出什麼?



很快,王煊想通,探險組織與國家合作,屬於半官方性質,自然瞭解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秘密,甚至是曆史的真相。

畢竟,還有誰比國家更能深入的徹查一切?曆代的文獻、孤本秘冊等,一定記錄與留下了什麼。

“那段歲月,真的滄桑與厚重啊,那不僅是曆史,也是一段感動天地、搖落星月的璀璨詩篇。”老陳話語沉重,連歎氣都顯得蕭索,有些無力感。

“女方士的出現,是一個很不好的兆頭,她的迴歸,意味著……算了,不能說啊。”老陳揉了揉太陽穴,顯得十分疲倦,道:“你還年輕,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嚴重。”

王煊看著老陳這樣情緒低落的樣子,有點不適應,平日的老陳淡定而從容,現在完全不同了,心力交瘁。

“不要覺得這是小事,一個弄不好會出大亂子,所以,我帶她遠走深空,走訪一些地方,希冀能解決問題,可惜,我失敗了,不由自主,還是被她指引著回來了。”

說到這裡,老陳有些傷感,拍著王煊的肩頭,道:“小王,未來屬於你們年輕人,過段時間如果……我不在了,你們這代人一定要想儘辦法,將舊術的某些秘密探尋出來,找出那條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正路,或許也可以稱之為捷徑!”

王煊發毛,老陳這是要死了,命不久矣?!

“人生啊,就是這麼的起起伏伏,誰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會怎麼落幕!”老陳感慨,望向天邊,在朝霞中他的身上有一層淡金色光彩。

王煊以前冇怎麼注意,現在發現老陳雖然憔悴,但是卻身形挺的筆直,有股難言的氣質。

“師傅,你不要硬撐著了,得不到女方士的羽化仙法就算了,王煊實力突飛猛進可能……”

青木來了,還在院門外,就聽到老陳的感慨,所以也隔著院牆開口勸解老陳,不要太執拗,並大步走了進來。

當看到王煊的剎那,他想堵上自己的嘴巴,同時,恨不得立刻消失,不敢去看老陳。

我去,老陳原來真在憋大招!王煊目瞪口呆。

他一陣無語,在他眼中,老陳身上的淡金光彩瞬間褪個乾淨,什麼身形挺的筆直、正氣等全都消失了。

其實,王煊壓根就冇入戲,並不怎麼相信,現在更是親眼目睹,抓了個現行,輪到他想打老陳了。

“老陳,你真可以。”王煊歎道。

老陳一點也冇覺得不好意思,所謂的傷感、落寞霎時間消失,又恢複了淡定與從容,他搖頭感慨,道:“這就是人生的起起落落,軌跡隨時在變。”

他看向自己的徒弟,道:“青木,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樣毛躁,讓小王看笑話了吧?”

青木能說什麼,他也是在老陳回來後,經過深入交流看法,才明白老陳在打什麼主意。

王煊瞥了一眼老陳,見他這麼憔悴,一點也不同情,老同事是個狠人,為了得女方士的仙法,硬撐了這麼多天,死活不找人接班,也是夠拚的!

他湊過去,小聲問道:“真有羽化仙法嗎?”

青木看不下去了,道:“行了小王,做人要厚道,你也彆刺激老陳了。”

王煊看了他一眼,道:“青木,我要是你,扭頭就走,你真是接你師傅的班來了,我感覺馬上就輪到你了。”

“你閉嘴!”青木發毛,向後退了幾步。

然後,他一陣心悸,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精神領域竟承受著某種壓力,冷汗都冒出來了。

與此同時,老陳長出一口氣,心有所感,道:“我感覺那位天仙子離開了,不再對我散發精神威壓。”

不得不說,老陳真的很強,在白天都能感知到女方士是否離開。

但他也嚇了一跳,不禁看向王煊,這小子張嘴剛說完就靈驗了?與女方士間似乎真有什麼橋梁可以溝通!

“這是真的……輪到我了?!”青木想哭,不幸被那張開過光的嘴全都說中了,而且數天前就告訴他了。

王煊也鄭重起來,女方士都不需要進入夢境中了嗎,白天都有這種手段?著實給人帶來壓力。

老陳現在神色複雜,有解脫,也有遺憾,先是如釋重負,而後又歎息,他堅持到現在,被折騰了個夠嗆,依舊是一場空。

王煊開口:“老青,你趕緊去大興安嶺,彆學老陳瞎折騰,我覺得你最好帶上金川、錢磊一塊去,人多力量大,有事好分擔。”

青木瞪了他一眼,很想說,金川不就是對你截胡過一次嗎,錢磊好像和你索要過石頭?

不過他心裡還是認同了,必須得找人分擔,一起去大興安嶺,不然他自己一個人多半搞不定。

老陳開口:“這些天,我恭謹而又虔誠的與那位天仙子交談,為此徹夜不眠,我覺得她通情達理,青木你去吧。”

青木還能說什麼,總不能嗆他師傅吧,這老頭白遭罪了,現在還給自己臉上貼金,最後更是讓當徒弟的繼承“遺產”。

院中隻剩下老陳與王煊,兩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老陳先笑了。

“小王,說吧,你身上的秘密可不算少,連女方士都對你另眼相看,不過她總算離開了,要重歸地下。”

老陳恢複了往昔的淡定與從容,雖然話語還算平和,但是卻有股無形的壓力散發。

王煊冇有開口,冷靜而無聲。

“彆否認,你剛畢業時有多強,我很清楚,而你在那一夜將兩個練成鐵砂掌的殺手輕易擊敗時,正好是從大興安嶺回來,那時我就知道,你身上籠罩上了迷霧。”老陳開口,冇什麼情緒波動。

他又道:“你的實力提升的很猛烈,這次居然擊敗孫承坤,將青木都嚇住了,彆看他什麼都冇說,但是對你這種成長速度,他有點摸不著頭,感覺心驚肉跳,再這麼下去,連我也要眼皮狂跳。”

顯然,老陳現在還能沉得住氣,說明他實力極其高深,是一個罕見的超級高手!

王煊歎氣,他知道這種情況早晚會出現,因為他的實力確實提升的過快,隻要是他身邊的人有心留意,或早或晚必有所覺。

老陳明顯是要挖他身上的東西!

“老陳,我如果告訴你,我真的冇有羽化仙法,你信不信?”王煊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你身上有什麼迷霧?”老陳問道。

“是有秘密,但是不具普適性,說出去彆人也做不到,隻會惹出更大的麻煩。”王煊感歎,他也很淡定,一點都不怕。

老陳搖頭,拍了怕他的肩頭,道:“你彆多想,我不勉強你,但是你不妨多考慮下要不要說出來,現在不用急著回答我,明天我約你釣魚,到時候再聊。”



然後,他又很警惕的開口,道:“你彆作妖,千萬彆胡思亂想,女方士這次肯定迴歸地下了,不會再出來,畢竟她的肉身在那裡。”

王煊絲毫不在意,而且還在笑,道:“老陳,你想多了,今晚睡個好覺,畢竟熬了這麼多天。”

這一刻,老陳眼皮狂跳,怎麼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快速打電話聯絡青木,問他到哪了?該不會又回到附近了吧。

王煊道:“你想哪裡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女方士都離去了,我難道還能把她喊回來不成,我也怕她折騰我啊。”

老陳點頭,是這麼回事兒,他也覺得王煊不可能駕馭的了女方士。

接下來,王煊和老陳聊起了普法寺。

“老陳,你知道這座寺院的曆史嗎,都出過什麼大事,我怎麼覺得,這裡雖然神聖莊嚴,但是卻缺少點佛氣?”

老陳搖頭,張著哈欠,說真不知道,他要去補覺,現在終於可以清淨了。

不久後,王煊在寺廟中向一位老僧請教,詢問這片古剎的曆史,有什麼傳說,以及發生過的大事件等。

老僧講了很多,提到許多近乎神話般的傳說,普法寺昔日有聖僧道果高深,最終成就菩薩果位!

王煊注意篩選,挑取有價值的訊息,終於聽到一則讓他心神為之一震的曆史事件。

三百年前,普法寺這片地帶發生過地震,古剎、佛塔等都倒塌了。

“也就是說,所謂的千年古剎,雖然傳承有那麼久遠,但那些建築物其實最多不過三百年?”

老僧歎息,有些黯然,搖了搖頭,道:“這些建築其實隻有幾十年的曆史。”

“什麼?”王煊吃驚。

“數十年前,新星那邊的人挖掘舊土地下的各種遺蹟,對古剎、道觀等也同樣很在意,有些財閥中的老人信佛,通道,為此願意花費巨大代價,‘請走’一整片寺院,一片道觀。”

王煊聽到這裡,頓時恍然,明白了怎麼回事。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01 AM

第46章  邂逅

當年,有財閥出資,修葺陳舊的古剎,過程中與寺院以及當地密議,給予鉅額補償,想將古剎遷到新星去。

最終各方妥協與認可,整片寺院被整體搬遷,從一磚一瓦到菩提老樹根,再到佛像等,全被運走。

而在原址,更為恢宏的寺廟拔地而起,比原來還要氣派,香火旺盛,遠遠望去,莊嚴而神聖。

王煊感慨,這已經不單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隻能說財閥的底蘊與實力等太驚人了。

“難怪在這裡找不到羽化石,冇有發現一件奇物……”他輕歎,自然明白了一切,因為真正的古寺院早就搬走了。

這意味著,菩薩等也搬遷到深空了?!

很快,王煊想到自己家那邊的情況,大黑山中的道觀……不僅瓦片不見,連地基都冇了,估計也是新星那邊的手筆。

他們不僅挖舊土地下的東西,還將地麵上有著濃鬱神話傳說色彩的寺院、道觀都給遷走了。

王煊無言,舊土真的空了,他想找的東西幾乎剩不下什麼,這意味著,他需要認真考慮去新星的事了。

從先秦竹簡到千年古剎,再到各教的祖庭,以及各種與羽化相關的遺蹟,都被搬走,在舊土近乎絕跡。

王煊渴望的那些東西,都在新星!

“我得好好準備下了。”他自語,冇有其他選擇,他必須要上路了。

王煊轉身離去,走出這片廟宇,現在回頭再看,恢宏的寺院雖然在朝霞中,但是彷彿褪去了那層神聖光彩。

他有些感歎,先入為主,那種心理暗示,實在是嚴重影響了正常的判斷。

王煊遠去,在路上想到了雙目流血的老僧的問題,大致明白了他所為何求。

“他是因為道場被搬走,羽化奇物被帶入深空,也想跟過去?”

不過,老僧在深夜演示的那些模糊景象中,分明有菩薩騰空,羅漢起身,菩提樹拔地而起,皆入深空。

為什麼獨留下他?是因為老僧當年犯錯被鎖石壁中,還是說昔日佛門的羽化級強者其殘存的精神能量散落的到處都是,老僧隻是其中的一部分,現在復甦,也想去新星的道場。

不管怎樣說,都與新星有關。

“老陳,好好睡一覺吧,最近你也夠苦的了,你是能者多勞啊。”王煊自語,臉上露出笑容。

他覺得,既然要考慮去新星的事了,最近得找青木好好聊聊,但是卻需要把老陳鎮住,或者將他支走,因為老陳的想法比較多,太難對付。

“老陳,你這次很不厚道,居然在算計我!”

王煊覺得,老陳在女方士那裡得不到什麼,估計會用儘各種手段謀劃他,如果不是意外撞破,有青木“神助攻”,他簡直一點防備都冇有。

“但我很厚道,你不是堅韌不拔可以硬撐到底嗎,這麼喜歡琢磨與算計羽化仙法,那我這次再給你個機會!”在回去的路上,王煊嘿嘿直笑。

今天是週日,不用上班,回到安城後時間還早,王煊隨意逛了起來。

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四年多,他是有些感情的,不久後大概就要離開了,他走在一些熟悉的地方,看了又看。

不知不覺,他來到雲湖,也算安城較為有名的景點,湖麵澄淨,岸邊座落著少量的古建築,水鳥在低空盤旋,在喧囂與浮躁的城市中,有這樣清雅的湖光景色,確實怡人。

這裡每天都有人沿湖跑步,或者來泛舟,人不算少。

“什麼情況啊,有人拍戲嗎?”前方擁擠,有人抱怨。

沿湖的青石路堵塞了,散步賞景的人被擋住,都很不滿。

“不是什麼劇組來取景,但也差不多,好像有什麼明星在前麵。”有人開口,並說了個名字。

一群人驚呼,這是新星的某位明星,在舊土這邊也有相當高的人氣,一說很多人就都知道了。

“讓一讓!”有人喊著,聲音很高,推搡湖邊的路人,想讓眾人讓開一條道路。

頓時有人不滿,道:“憑什麼啊,又不是你家的道路,為什麼讓我們讓路。”

“彆推搡,我都要掉湖裡去了!”有人驚叫。

一群黑衣人走在前麵,動作有點野,直接伸著手臂,將路人擋住,或者推到邊上去,幅度過大,看樣子都是保鏢。

後麵有個女子戴著墨鏡,雖然遮住大半張麵孔,但似乎真的很漂亮,隻是出行方式引發路人不滿。

“憑什麼啊,這是大家的道路,為什麼你們出行,就非得讓彆人讓路!”有人嚷著。

雖然這裡有不少人追星,在喊新星那位女星的名字,但是也有很多人十分不滿,覺得太過分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明星了不起啊,這麼高調,早晚要涼!”有人喊道。

但是一群黑衣人不為所動,依舊賣力的分開眾人,隔離出一條道路來。

王煊走到這裡正好遇上,同時他略微驚訝,竟意外看到另一個人,正站在湖邊。

那是一個女子,長裙在微風中飄起,讓高挑的身段愈發顯得曲線驚人,一綹秀髮揚起,麵孔白皙美麗,以雲湖為背景,她頗有一番風情。

竟是吳茵,王煊對她最深的印象就是脾氣很大,另外身材確實不錯,上次生氣時差點將晚禮服撐破,今天居然又一次在舊土看到她。

很快,王煊知道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那個來自新星的女星明顯是衝她去的,似乎認識並且有約。

吳茵皺眉,她可不想這樣被人關注,對那女星擺了擺手,不願在這裡相見,成為彆人眼中的風景,她轉身向遠處走去。

客觀的說,她的風姿比那女星還要出眾一些。

王煊走到這裡後,想轉身離開,但是聽到驚呼聲,真有人差點被擠到湖中,頓時皺眉。

尤其是,有個小女孩竟被身高馬大的黑衣人一扒拉,直接就向後倒去,王煊看不慣,擠開幾名黑衣人,橫穿過他們,拉起小女孩,人這麼多,萬一被人踩踏,很容易出事兒。

顯然,王煊這樣闖過去並推開幾名黑衣人的舉動讓他們不滿,一排黑衣人擠了過來,反認為他尋釁。

王煊拉著小女孩退後幾步,想將她送出人群,避免被擠到碰到。

“離我遠點!”他平靜地說道。

但幾名黑衣人認為他進一步挑事,依舊向這邊推搡,並與人群擠了過來。

王煊原本不想多事兒,但是又看不過他們,可如果讓他直接與這些黑衣人動手,估計又是一地雞毛,本著從源頭教育人的角度考慮,他帶著小女孩向著湖邊吳茵那裡退去。

“你們彆太過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當郡主出行呢,大清早亡了!”王煊喊道。

他的本意自然是讓吳茵出麵,教育一下她明顯認識的那個女星,今天從根源上矯正一下這種問題。

因為,他看的出來,吳茵似乎有意低調,都對那個女星擺手了,想要離去。

然而,等他擠過來時,吳茵雖然對女星不滿,但是看到王煊後則更不高興,見他接近後,立刻雙手抱胸,一副警惕與防備的樣子。

王煊無語,至於嗎?他估計這女人還記仇呢,畢竟上次他為她分析病理,著實將她得罪的不輕。

吳茵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抱著胸,側轉身去,這是很明顯的拉開距離,不想與他打招呼,更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

“大……吳茵!”王煊臨時改嘴,在他心中,這女人除了脾氣大,最直觀印象就是“心胸開闊”,剛纔差點喊漏嘴。

吳茵非常聰敏,從他喊出第一個字時,就立刻判斷出他剛纔的本意,究竟想叫她什麼,頓時雙目噴火。

“彆誤會,我剛纔看到你和那個女星暗中打招呼,你們應該認識,趕緊勸勸這群人吧,彆這麼高調,都快把我擠到湖裡了。”

吳茵原本想對女星打招呼的,讓她離去,但是她又覺得,王煊是故意向她這邊蹭腳步,頓時不滿,不想理他,而且雙手抱胸直接轉過身去,無視他了。

那些黑衣人衝了過來,對王煊目光不善,一副認為是他在挑事兒的樣子。

“你的手彆碰到我!”吳茵警告。

王煊不後退了,都到湖邊了,他本著“治病救人”的目的,給各方都上一課,一腳一個將黑衣人向湖裡踢。

這頓時像是捅了馬蜂窩,一群黑衣人都衝了過來。

王煊抱著小女孩,看著吳茵,這意思是,你再不出頭,我們都要被擠下湖了。

吳茵不理他,想往旁邊挪,還瞪了他一眼。

王煊看她現在依舊抱著胸像防賊似的,他覺得還是都教育下吧,當黑衣人衝過來時,他拉著小女孩躲避,手的確冇碰到吳茵,但很不客氣,對著她的屁股來了一腳,踹下去了。

然後,這群黑衣人誰向前,他就給誰來一腳,很快附近就清空了,周圍的人大聲叫好,早看不慣這群保鏢。

最後女星也被人群擠了過來,王煊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女星也掉湖裡去了。

“我覺得,不是我踢下去的。”王煊看著眾人道。

“叔叔,好像是你。”他身邊的小女孩很誠實,小聲對他說道。

周圍的人鬨笑。

王煊歎氣,立刻聯絡老陳,道:“老陳啊,我同意了,送你一樁大造化,但你先過來解決一些問題。”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03 AM

第47章 千金司機

湖中,吳茵雙目噴火,實在氣壞了,她這種身份自然很少吃虧,冇找王煊麻煩就不錯了,他今天居然主動動手,不,是動腳,簡直讓她忍無可忍,要氣炸肺了。

而且,她的臀部隱隱作痛,那一腳的力道可真不輕,讓她當時差點叫出聲。

她本就脾氣很大,現在胸部起伏劇烈,恨不得立刻衝上岸去,找那個人算賬。

但她冇敢動,因為長裙全濕透了,貼在身上,她這種曲線驚人的身材實在是不敢上岸,不然肯定會成為焦點。

她用長髮遮住麵龐,擔心被人拍照,但水裡真的有些冷,畢竟是深秋季節,連凍帶氣她咬牙切齒。

另一邊,女星就冇那麼鎮定了,落在湖中後尖叫起來,這種經曆對她來說簡直是噩夢,直接嗆了兩口水。

還好落入湖中的黑衣人儘職儘責,一群人中也有幾個女保鏢,遊過去架住她,冇讓她沉底,但臉上的妝都花了。

吳茵的助理看到這一幕,冇敢衝動,怕也被踢下去,她站在岸上趕緊打電話向人求援。

有黑衣保鏢要上岸,結果圍觀的群眾起鬨,又給他踹下去了,其他黑衣保鏢見狀都不敢上來了。

“大家散開一下,救人要緊,不小心落水最容易受涼。”王煊喊道,他也不想事情鬨大,還是讓人先上來為好。

陸續有黑衣人上岸,明顯低調了很多,不敢再推搡人,在岸上拉同伴上來。

“大吳,我拉你上來!”王煊對吳茵喊話,本著與人為善、冤家宜解不宜結的精神,他主動伸手,想救吳茵上來,並且很體貼冇喊她真名,畢竟她來自新星某個超級家族,身份有些敏感。

吳茵冇動,聽到大字後她的美目噴火更嚴重了,她一點也冇有感受到被救助與被關心的暖意,相反她覺得那人絕對是在故意報複她上次的過激言行。

王煊見她冇反應,且低著頭,用髮絲擋住俏臉,跟個鴕鳥似的,他也懶得再管,畢竟隻有幾麵之緣。

吳茵發現他的目光掃過,覺得他是故意的,想將自己拉出水麵,看她長裙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的狼狽樣子。

“蕾蕾!”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臉上掛著淚水,帶著哭腔,快速跑了過來,迎向王煊身邊的小女孩。

“媽媽!”小女孩歡快的叫道。

剛纔人太多,加上黑衣人亂推搡,她們母女兩人被擠散。

王煊見狀,立刻將小女孩送了過去,女子帶著哭腔感謝,趕緊抱起自己的孩子。

正在這時,有個五十幾歲的男子走來,身邊跟著幾人,讓王煊頓時警惕,那男人身邊的幾人都不簡單。

“小茵,你這是怎麼了?”

“叔,我被人推下水了。”吳茵告知,並看向王煊這裡。

王煊歎氣,老陳動作有點慢,怎麼還不到?他早先未走,現在自然也不會離去,自己淡定的出頭。

他作為熱心群眾,主動上前告訴中年人,那位女星排場太大了,導致這裡道路堵塞,保鏢將路人差點推搡進湖中。

“真是太不像話了!”王煊搖頭,道:“明明自己犯錯,剛纔女星還小聲說,認識湖中的受害者,簡直是……”

五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名為吳成林,的確是吳茵的親叔叔,他自然相當的精明,一聽這話,立刻知道眼前這小夥的熱心摻著水分。

“她們兩人該不會真的認識吧?”王煊指著水中的“受害者”吳茵,又指向不遠處的女星那裡。

“不認識!”吳成林立刻搖頭,而且快速脫下外套,遞給已經到了湖邊的吳茵,親手拉她上來。

他自然要否認,他們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不想過於高調,一般都在台下或者幕後,不願讓自己曝光,成為彆人眼中的風景。

更何況今天的素材如果登上新聞頁麵,肯定很負麵。

不遠處,女星與她身邊的助理都很不甘心,想要說什麼,吳成林直接向那邊看了一眼,又對圍觀眾人道:“冇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

第一個散場的就是女星一行人,什麼都冇說,很低調的走了,冇有將事情鬨大,更冇有來找王煊的麻煩。

王煊也轉身就走,結果還冇有走出去一百米,就看到一輛車風馳電掣而來,停在路邊,正是老陳趕到現場。

“老陳,我先回去了,大致是這樣……”王煊與他手機通話,自身並冇有過去,簡單告知情況,準備離開。

“意外啊,竟然是老吳,是這次我們的合作對象,小王你要不要過來?先熟悉下,以後少不了打交道。”老陳一邊和王煊通話,一邊看向湖邊,有些驚訝。

王煊感覺有些不對頭,上次探險組織不是在青城山截胡了淩家、周家、吳家嗎,怎麼現在又合作了?

不過他也能理解,當利益一致時,仇敵都能走到一起,更何況雙方估計一直都有合作的底子在,上次的截胡也是老陳暗戳戳的指使青木下手乾的,對方未必知道。

“老陳,我就不去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剛纔把老吳的侄女一腳揣進湖裡,你看著解決吧。但你千萬彆賣我,不然的話,關於羽化登仙的大機緣你這輩子就彆想了,我爛在肚子裡也不會告訴你!”



老陳一聽,頓時嘬牙花子,他身為舊術領域赫赫有名的大高手,讓新星的人都要來拜訪,居然要親自出麵解決這種破事兒,有點丟不起那個人。

最後他走過去,喊走了吳成林,兩人去喝茶了,讓彆人來處理湖邊的事。

次日,也就是週一,王煊正常上班,他覺得這種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過來看看,也算是默默地同相處時間很短的同事們告個彆。

不久後老陳也來了,容光煥發,和上次哈欠連天、眼袋很大、冇睡醒時的樣子相比,完全不同了,現在的老陳精神奕奕。

“老陳,好多天冇見,你氣色不錯啊,對了,易經研究的怎麼樣了?”有同事打招呼。

“那破書,戒了!”老陳很乾脆的迴應道,然後他直接將王煊喊出去,準備好好聊聊。

“上班呢。”王煊出來後說道。

“我給你放個長假吧,最近你好好休息下,這是小事兒。”老陳很熱情,充分行使自己的權利,讓他去休息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你乾脆給我換個環境吧,我想去新星了。”王煊開口,與其拖延著,不如果斷趁早,他已下定決心。

老陳回頭看向王煊,冇有想到他竟主動要前往新星。

他搓了搓手,道:“冇問題,不過財閥千金那邊,寡婦家族那裡,競爭激烈啊。”

王煊斜睨他,道:“老陳,你是不是舊時代的小說看多了?你應該這樣安排纔對,我到新星後,你應該讓財閥的千金給我來當保鏢,讓什麼絕色寡婦給我來當司機,這樣還差不多。”

老陳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毛躁,不懂得吃苦耐勞從頭開始,直接上來就猛龍過江,你這要求有點高啊。”

王煊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真能安排似的,便也故作深沉,道:“像我這樣的人,可解羽化真相,你不給我安排幾個頂尖高手,好意思嗎?我這要求不高。”

“有點道理。”老陳居然點頭,又道:“你去新星那邊後,我給你安排下。”

王煊懶得迴應,他認為老陳為了羽化仙法,真是一點節操都不要了,一本正經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老陳想了想,道:“你覺得被你一腳踹在屁股上,掉進湖裡的姑娘怎麼樣?讓她給你當司機。”

王煊冇搭理他,不想聽他瞎咧咧。

“小王,你是有點看不起我老陳以及我們這個組織啊。”老陳看著他,道:“如果是在以往,確實有點難度。但這次是老吳他們求過來的,讓那個挨踹的小姑娘當司機怎麼了,正好可以幫你掩飾身份。如果合作的話,你也算是關鍵性的一環,他們憑什麼不樂意?肯定願意配合。”

王煊霍的轉身,看向老陳,前陣子這老頭就攛掇他去新星,原來早就有什麼合作計劃,這是提前就把他給賣了?!

“老陳,你們是不是想去挖地仙草?我不參與這個行動!”王煊一口拒絕,新星那麼多組織,以及實力強大的財閥,到目前為止都冇有人采摘到地仙草,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他纔不去當炮灰。

老陳啞然失笑,道:“你想哪裡去了,地仙草計劃排在後麵,現在還輪不到,這次的行動冇什麼危險,你要相信我老陳的人格保證。”

王煊看著他,真要信了這位老同事才見鬼呢!

老陳道:“你想啊,吳家的小姑娘都參與,給你當駕駛員,嗯,小型飛船的駕駛員,她技術冇問題。她都投身當中,能有什麼危險?”

王煊看著他,總覺得他想法太多不可信,現在還有點老不正經。

“老陳,聊正事吧。當然,先說好,你不要想著把我賣給吳家,不然即便我傳你羽化仙法,你後麵也會出事兒。”

老陳自然願意立刻聆聽羽化仙法的秘密,但他還是補充了一句,道:“小王,你不要覺得我說的話不靠譜,這次的確是他們來求我們,作為舊術領域中很有發言權的我,還是值得他們鄭重邀請的。現在,他們更是進一步意識到,有些問題還必須得找練舊術的人才能解決。”

“老陳,看你底氣十足的樣子,你的舊術到底練到什麼程度了?”王煊還真有些好奇。

老陳淡笑,相當的自負,道:“這麼說吧,和你在大黑山生死搏殺過的那個孫承坤,當年還冇有被重創前,處在最巔峰的狀態時,彆看和我年歲差不多,但是每次相見,都畢恭畢敬喊我一聲陳老師。”

懷疑!王煊看著他,而且是嚴重懷疑,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老陳這麼變態嗎?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設計院後麵的廢棄的機械廠中,老陳經常來這邊的水塘釣魚。

“看到冇有,那片廢棄的鋼鐵機械,還有大號的齒輪、攪碎機等,我年輕的時候冇少徒手拍它們,常在那附近練功。”老陳指向前方一片生鏽的機械,黑壓壓一大片,不知道有多少噸重。

說到這裡,他還向前走去,用手拍了拍一塊十幾公分厚的廢鋼板,道:“我已經不出手很多年。”

然後他催促王煊,可以和他講羽化仙法的秘密了。

王煊冇打算敷衍,這次本就打算給老陳好處,他直接演示老僧所傳的拳法。

他邊演練邊解釋第一式,不過他冇能打出真正的拳意,因為需要五臟等跟著震動發力,剛接觸難度實在太高了,他現階段隻能用言語去描述。

老陳是內行,驚歎起來,道:“厲害啊,看著像大金剛拳,但絕對不是,對於我來說,想練都很有難度,值得挑戰。”

王煊隻教了他一式,告訴他可以回去了,明天就會補全餘下的幾式。

“行,不急,明天我再找你。”老陳點頭,匆匆離去,有些迫不及待要去練了。

王煊無語,他的意思是,今晚雙目流血的老僧會去找老陳,兩人愉快的相處一晚上,老陳應該什麼都會了。

待老陳走後,王煊也拍了拍那塊十幾公分厚的鋼板,結果他的臉色當即就變了,老陳剛纔拍過的地方,鋼渣子散落下來,徹底變成細小的碎屑。

他真的震驚了,倒吸冷氣,老陳竟這麼變態?

王煊回想,老同事剛纔似乎冇怎麼用力,就那麼輕輕拍了下,這種實力讓人震撼與驚悚。

“下次我得對老陳態度好點,被這麼個極度危險的老同事惦記上,真讓人頭疼!”王煊歎氣。

晚間王煊回到家中就開始磨嘰,告訴老僧,可以去老陳的床邊坐坐,因為老陳經常去新星,能夠幫其解決心願。

第二天一大早,老陳就找王煊來了,雙眼像是兔子的紅眼睛似的,鮮紅透亮,他質問王煊,道:“小王,你行啊,又害我。剛送走一個女方士,現在又送我一個鬼僧,你什麼意思?我還冇補好覺呢,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王煊詫異,道:“他冇教你那種拳法嗎?”

老陳憤懣:“教什麼?他坐在我床頭,盯著我看了一宿。每次我想睡著,他就會湊近,死灰色的眼睛相當瘮人。還不如上次的天仙子呢,好歹人家保持距離,而且真實容貌風華絕代。哪像這個,黑漆漆,還散發著腐爛的氣味兒,什麼也不說,整宿俯視著我!”

鑒於老陳真實實力那麼變態,王煊決定認真點,免得老陳不得其法而發飆,他詳細將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

次日,老陳更加憔悴了,悲憤的來找王煊,道:“小王你坑我!”

“我怎麼坑你了,我都詳細告訴你經過了!”王煊真心覺得冤枉。

“我按照你的經驗,衝著他的腦袋就給他來了一下,結果,他在我的精神領域中活活打了我一宿!”老陳悲憤欲絕。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05 AM

第48章  來自深空的信

作者:辰東 分類:都市 更新時間:2021-07-28 14:04:34
老陳被活活打了一宿?!

王煊聽到後,不知道為什麼,並冇有覺得他淒慘,反而想咧嘴大笑出聲。

當然,為了避免刺激老陳,他裝模作樣用雙手揉太陽穴,又搓了把臉,怕老陳看到他不厚道的笑,而揍他一頓。

藉此機會,王煊釋放了笑感,然後才一臉嚴肅的看著老陳,冇辦法,現在老陳太危險了,他得表現的鄭重一點。

“老陳,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平衡的,當你有所獲時,也正付出著什麼,那是超越大金剛拳的恐怖拳法,得之不易啊。”王煊為了增加語感,最後還在那裡歎氣。

老陳一向精明,並且自身足夠強大,冇那麼好糊弄,頓時冷笑道:“那你呢,怎麼冇被打?”

王煊也在納悶,他這次的確有些疑惑,為什麼老陳用同樣的辦法不管用了,反被老僧痛揍。

他其實想說,估計是人品問題,老陳品格不過關,但他不敢這麼提,隻能一口咬定:“我也付出了代價!”

老陳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就來氣了,冷幽幽地開口:“你付出了什麼?從女方士到鬼僧,你付出的是我啊!”

老陳滿腔怨念,他細琢磨過,每次他都是來接盤,預想中的好處一點都冇得到,平白遭罪。

“老陳,怎麼說話呢,彆那麼肉麻。”王煊自然不承認,他必須得和老陳比慘,才能讓他心理平衡。

說了一堆並不存在的“血淚史”後,王煊又補充道:“再說,老陳,借用你的邏輯的話,你付出了青木。”

老陳立刻神色不善,道:“你這是在提醒我,你付出了我們師徒兩人?!”

其實王煊也一直在疑惑,為什麼老陳捱打,這難道是因果承接,老僧變向報覆在老陳身上了?

“老陳,我可以發誓,我就是給他來了一棍子才得償所願!你彆急,咱們覆盤一下,和我說說你的經曆,咱倆一起想想辦法。”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被打的細節?”老陳殺氣騰騰,最近諸事不順,實在有點火大。

儘管確實想聽下他是怎麼被痛揍的,但為了安全起見,王煊自然不承認,立刻轉移話題,道:“對了,普法寺屬於佛門哪一支?”

“咦?!”老陳一怔,然後鄭重起來,他意識到問題所在。

王煊隨口一說,想從這座千年古剎的源頭探尋,得到更多的線索,結果說完後他一怔,想通一些事。

“禪宗!”兩人同時開口。

“即心是佛!”

“見性成佛!”

《六祖壇經》記載有:一聞言下大悟,頓見真如本性,一切法自在性。

“老陳,人家講的是頓悟,遵從本心。就比如我,當時憑本心行事,儘管略有不敬,但是……被認可了。你呢,明明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惦記人家的經文,卻還非得要裝模作樣,上去打人家的頭,我要是老和尚也看你不順眼,不活活打你一宿打誰!”

老陳聞言仰頭望天,此時隻想歎一口氣,什麼也不想說了。

自從提及禪宗,他自然就徹底明白問題的癥結所在,轉身就走。

“老陳,要不要我教你剩下的幾式?”王煊很熱心,準備好人做到底。

“不用,我怕你動作不標準!”老陳嫌棄,決定今晚直麵鬼僧,將其身上的經文徹底掏空。

老陳確實厲害,當夜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且不再失眠,從這一日開始他躲在城外的小院中,閉門謝客,苦練那種拳法。

青木幾人一去大興安嶺地下不複返,很長時間冇訊息了。

王煊的生活安靜下來,老陳特批,給他放了長假,他每天有大把的時間研究舊術。

他也在翻看道藏,並不是想從當中挖掘出什麼傳承,隻是為了弄懂一些暗語以及專有名詞等,以便進一步理解更古時期的秘法。

期間,他曾回家和父母深談,說公司看他表現優異,準備送他去新星深造,名額與機會難得,他不想錯過。

出乎他的意料,父母很支援,冇有什麼傷感與不捨,讓他準備了一肚子的安慰話語都無用武之地。

他想了想,從小到大的記憶中,父母似乎從來都是如此,心有點大,什麼離愁壓根就冇有過。

這也讓他長出一口氣,如果滿臉淚水相對,食不下嚥,他多半會猶豫,很長時間內都不會上路。

不久後,青木開始傳訊,告訴王煊,他被折騰慘了,真正體會到他師傅夜間的痛苦,天天睡不著覺,還被雷劈!

他解釋,他受池魚之殃,跟著吃掛落了。

女方士撬動現世的手段愈發驚人,在地下實驗場針對所有人,進行大規模的“精神閃電”衝擊。

來自新星的科研者起初不信這些,認為是某種超物質因子引起的幻覺,從新星運來最先進的儀器進行甄彆與檢測,記錄觀察與研究。

而且,無論是起源研究所的創始人鄭女士,還是舊土的某些人,都不希望終止實驗,對延續壽元這一課題寄予厚望。



顯然,要麼科研所的人將實驗進行到底,要麼女方士乾預現世的手段進一步提升,讓新星的鄭女士與舊土的部分人都親身“經曆”。

一時間,這件事竟陷入僵局中。

王煊不急,慢慢等待老陳與青木,他每日都在精研舊術,練老僧的拳法。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他陸續收到遠方的幾封信箋。

第一封是秦誠寄來的,通過與他家合作的深空貿易團隊給王煊送到。

“老王,我在這邊站穩腳跟了,因為某種巧合,我有機會向人推薦了你,如果成功,能把你運作到新月來。”

在信中,秦誠向他提供了個地址,那是新星某個公司在舊土的分部,讓他自己也嘗試去接觸下,增加成功性。

“老王,新月上有好東西,數種稀珍植物,在新月上接受變異實驗,以及規模化栽種,每天都允許有一定數量的死株報損,我痛並快樂著,受自身實力所限,我承受不了那種虎狼大藥,半個月吃一株就已經是我的身體極限。”

王煊動容,什麼虎狼大藥這麼厲害?

“新月上居然建了一座廣寒宮,我來到這裡後差點傻掉,它號稱是深空中最奢華的度假勝地,值得前往,但以我的身家,隻能眼巴巴的在遠處看著。”

秦誠除了說一些要點外,也提到不少瑣事。

“新月上有古怪,居然有座號稱兩千年曆史的古剎,是從舊土運過來的。另外,道教的某一祖庭也在這裡被複原,據說一磚一瓦都是從原址運過來的,我總覺得有什麼秘密。”

當看到這裡後,王煊有些心動,同時也有疑惑。

接下來還有蘇嬋、周坤的信,他們告知王煊,因為一些突發情況,同學中已經有兩人死去。

他們帶著感傷,冇有說死因,但是可以想象,所有的美好背後都有著殘酷的付出。

王煊歎息,還不足一個月,同學中竟有兩人先後身亡,實在出乎意料。

他還記得,最後那一晚聚會時,將前往新星的同學意氣風發,想要有一番大成就,自信與年輕的麵孔上無比的燦爛,怎麼突然就出意外了?太可惜!

他也要前往新星了,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此外,他也收到趙清菡的親筆信,也告訴了他同學的死訊,另外趙女神又一次提及合作的事。

兩日後,青木回來,大興安嶺地下的事終於暫告一個段落,他冇有具體細說。

相反,他提及王煊的事,臉色嚴肅,道:“有些意外啊,有人想將你按在舊土,不讓你踏出去一步。”

王煊皺眉,某些人的手伸的實在太長了,無所不在,竟想徹底堵死他前往新星的路。

老陳知道青木回來後,終於出關,滿臉紅光,用他的話說,神僧的拳法奧妙無窮,他大有所獲,並看清了一條路。

王煊看著他,這位老同事不久前還喊鬼僧呢,現在得到好處立馬就喊神僧,估計再過段時間就該喊菩薩了。

“想將小王按在舊土,真是笑話,問過我了嗎?”老陳冷笑。

然後他看向王煊,道:“最近有些事端要發生,你不是一直想瞭解我有多強嗎,想知道新術是什麼嗎?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見識下。”

青木聽到後臉色當即就變了,道:“師傅,你不能去啊,這次十分凶險,冇有必要意氣之爭,稍一不慎就會身死。”



“很多年了,我都冇有再出手,再加上一些老友先後離世,他們真以為舊術徹底完了,愈發輕慢我等。照這樣下去的話,以後練舊術的人會越來越少,根基將徹底大崩。再說,那件東西又出世了,這次我必須要走上一趟!”

老陳沉聲道,與以往的氣質不一樣,最後看向王煊,道:“你和我去見識下吧。”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08 AM

第49章  招仙的體質

王煊肅然起敬,老陳這是要挺身而出,為舊術殺出一條路!

現在的大氛圍很差,舊術被正式拋棄了,許多人都認為新術才是希望,練舊術的人再無路可走。

長此以往,沒有人再練舊術,這條路很快就會徹底斷掉。

“鄭老三年前去世,苗老前年秋天去世,孫老去年冬季去世,鐘老今年春天去世,雖然都在百歲以上,但沒有一人能破開那道界限,都邁不過那道門檻,可惜了,都死去了。”青木歎息,心情沉重,道:“多事之秋,舊術四老先後過世,一個時代幾乎徹底結束了。”

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正是因為這幾年,舊術這條路上的重要人物先後離世,才愈發顯得風雨飄搖。

畢竟,那些人活著時名望非常大,與很多大勢力有往來,數十年前在他們個人實力最強的時候,更是與各大組織合作密切,與各方都有交情。

而在最近幾年,他們先後死去,舊術與各方的人脈關係也差不多斷了。

“不是還有我嗎?怎麼說,我也算是舊術領域的一老吧?”老陳開口。

青木頓時變得嚴肅無比,道:“正因為這樣,您更不宜出手,如果師傅你再倒下去,那舊術就愈發暗淡了,你們那批人所撐起來的時代算是徹底落幕,而在許多人看來,舊術也差不多算是終結了!”

王煊真的有些吃驚,老陳這麼強嗎,看起來也就五六十歲的樣子,在名望上竟然能與一百多歲的舊術四老比肩?

青木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開口道:“我師傅是以真實戰績打上去的,年歲雖然沒有舊術四老高,名望也不及,但是各方都知道他的實力。”

王煊心頭劇跳,看來還是低估了老陳的危險性,強的離譜,難怪老陳說同年齡段的孫承坤見到他都得自動降一輩。

“老陳你悠著點,我怎麼感覺青木很悲觀啊,你可彆逞強。”王煊還真有點擔心他,問到底什麼情況?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舊術、機甲、基因超體,再加上現在的新術,每隔段時間就要看實力說話。再加上舊土這次出土了一件曆史傳說中的寶物,各方要碰一下頭。估摸著,有人想打落舊術,徹底按下去,不給我們翻身的機會。所以,老陳我也算是忍不住了,時隔多年,要再次出手。”

老陳以很平淡的口吻說著,但是,王煊卻立刻意識到當中的恐怖與凶險,這次碰頭對舊術似乎很不友善。

“總要有人站出去。”老陳依舊很平靜,但是,卻能讓人明白他堅定的信念,無所畏懼。

青木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如果老陳不走出去,舊術領域其他超級強者也不敵機甲、新術、基因超體等,舊術自此後注定會慢慢死亡。

王煊忍不住開口:“老陳,短期內你的實力還能提升嗎,需要什麼?”

他是真的怕老陳被人打死,這麼一把年紀了,因為心的中的血未冷去赴會,最後千萬彆將自己搭進去。

老陳點了點頭,道:“如果有奇功,孤本秘法等,我或許可以參考下。”

王煊想了想,道:“我有一種極其強大的體術,雖然不太適合練,因為會死人,但是真的很深奧,不知道能不能給你啟發。”

他提到張道陵的五頁金書,這種體術太難練了,但是毫無疑問,一旦有所領悟的話,絕對可掌握到恐怖無邊的力量。

他才練成個起手式,就擋住孫陳坤,熬過一場必死的劫難。

青木嚇了一跳,趕緊攔阻,道:“不行,那東西一練就死人,我師傅當年練過半篇,自那時起頭發花白後,就沒變回去,能不死已經算是奇跡,現階段不可能再接觸它。”

王煊驚異,老陳練過個級數的體術?

這麼多年過去,老陳的頭發雖然沒有轉黑,但也沒有全白,穩定在當年的狀態,沒什麼大礙。

“當年,舊術四老一起登臨道教祖庭之一,聯手施壓,為我求取那裡的鎮教秘篇絕學。恍若還在昨日,可惜了四老,都先後離世。”老陳一陣唏噓。

王煊動容,舊術四老真的很關愛後輩,為了老陳竟逼壓道教的祖庭之一,確實了不起,讓人感佩。

“可惜,我研讀下來,練了半篇就支撐不住了,若非四老極力相救,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老陳念及四老的好,有些傷感。

青木也很難過,他自然隨師傅去拜見過那幾位老人,四老對他頗為照拂,然而他在舊術這條路上卻走的不順暢,遠無法和老陳相比。

王煊僅是通過隻字片語,就對那幾位老人相當的有好感,可惜了,他們在這幾年內都先後死去了。

“我給師傅丟臉了。”青木低頭。

老陳搖頭,道:“我對新術、基因、機甲等一切能強大自身的路都不排斥,可包容並學,你在舊術路上差不多走到頭了,今後如果能融合其他手段依舊算是正途。”

青木心情低落,他埋頭苦練,拚儘潛力,最終的成就也就和受傷後的孫承坤相仿。

最後,青木歎道:“希望魏師兄能成功,在舊術領域走到足夠璀璨的高度,不讓師傅失望。隻是他一走就是十年,一直沒有音信,我很擔心。”

老陳沒再說這些,而是看向王煊,道:“張道陵留下的體術,我現在不敢練,我覺得道教源頭的東西現在不太適合我,反倒是從老僧那裡得到的神秘拳法讓我看清了一條路。”

然後他又告誡王煊,道:“我認為,你當下也不宜多琢磨那幾頁金書,我雖然沒看過,但是我知道,這種東西就算是到了羽化層次也是極其厲害的強大體術,你可不要亂來,將自己練廢掉。”

王煊點頭,他現階段也就練了第一頁的起手式,這還是在內景地中借助濃鬱的神秘因子不斷修複五臟六腑,這才練成。

“你還有其他舊法嗎?類似神僧傳的那種,比如女方士給你留下的東西,我覺得可能會對我有啟發。”老陳問道。

王煊歎氣,這果然很老陳,這才像是他。

早先,因為舊術四老等,王煊還很有感觸,主動提起五頁金書,現在他發現可能被老陳套路了。

“她什麼都沒我留,等以後遇上合適的我再送你。”王煊坦然說道。

老陳嚇了一大跳,他很清楚,小王一送東西保準會出事兒!

同時,他也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到底什麼情況?又能溝通女方士,又能送出來一個老和尚,你身邊該不會還有……”

老陳有些不自然,相當的警惕,他嚴重懷疑,現在王煊身邊就有什麼東西,他實在是有點看不透。

“沒了,等有機會我再送給你。”王煊露齒一笑。

這一刻老陳有些發毛,青木更是直接驚悚,還來?小王到底什麼狀況,天生招鬼的體質嗎?

“我覺得吧,我可能比較受列仙青睞,從天仙子到老神僧,似乎都間接證明了這一點。所以,老陳你彆急,以後慢慢送你!”

青木想轉身離去,還說不招鬼?!

老陳也是後背冒涼氣,覺得這小子太古怪,如果沒事兒就向彆人身上送鬼,這誰受的了啊?

他親身經曆過兩次了,女方士也不提也罷,就連老僧都是經過王煊提點,他才把握住機會。

如果王煊暗戳戳的再放出來幾個“新神聖”,老陳感覺自己要瘋。

老陳不願再想這種事兒,看向王煊,道:“你這幾天養精蓄銳,四天後我們去赴會,到時候沒準也有你出手的機會。”

“好!”王煊點頭。

接著,老陳又提到他去新星的事,道:“其實很簡單,都不用我們自己消耗什麼,讓吳家去解決就是了,他們很主動,下定決心要與我們合作。”

“老陳,你把我賣了?”王煊看著他。

“沒有。”老陳搖頭,反而問他,道:“你是不是和吳家的小姑娘發生過什麼?我沒賣你,怎麼覺得,反倒是她想主動買你,在安城中找人查你呢,看樣子是想把你招到她家的探險隊中。可以啊,小王,沒想到你和她不清不楚的,悠著點,彆被老吳發現堵住你們倆個。”

“什麼不清不楚的,大……吳,真記仇啊,這分明是想近水樓台方便收拾我,太小心眼了,和她的身材不成比例。”

王煊讓青木幫他留意一下,彆真被吳茵折騰出什麼水花。

接下來幾天,王煊過的相當平靜,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精神也養的格外旺盛,就等老陳喊他出發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10 AM

第五十章 稀世神物
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王煊提前來到安城郊外那座熟悉的莊園中,等人到齊後將從這裡啟程。

“你要戴仿真人皮麵具嗎?”青木問他。

王煊點頭,現階段他終究還不能徹底防住能量槍以及特種子彈等,能低調則儘量低調一些。

“現在不是舊時代了,每個人的軌跡都有跡可循,如果真想查一個人,或早或晚都能挖掘出線索。”

青木告訴他,即便再謹慎小心,真實身份也瞞不住,早晚會泄露出去。

王煊自然明白,但他就是需要這個緩衝期,一旦他將金身術練到七八層,他就有底氣了,估摸那個時候各種常規槍械便殺不死他了。

“這次地點在哪裡?”王煊詢問。

“原本要去月亮之上,或者火星,但是考慮到他們這次對舊術很不友善,穩妥起見還是在舊土。”

畢竟,一旦深入太空,如果有變故的話,誰都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而機甲強者明顯會占據很大優勢。

最終,這次的地點選在舊土的蔥嶺。

老陳來了,一頭短而密集的銀發很亮,氣質也完全不同了,眼神銳利如刀,隱約間像是鋼針般刺人。

如果不是他開口說話,王煊都有點不確信這是老陳,與平日的淡定從容相比,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尤其是,當他戴上一張冷冰冰的銀色麵具後,徹底認不準了,根本無法和老同事平日溫和的樣子聯想到一起。

老陳對青木與王煊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去一間靜室休息,整個人深邃,安靜,不動如山。

這次王煊選的仿真人皮麵具,是典型的東方年輕人的麵孔,青春蓬勃,十分有朝氣。

他聽青木說,對手中什麼人種都有,跨越種族,來自不同的組織,不同的聯盟,所以他有意選了這張麵具。

“該走了。”青木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一艘銀灰色的大型飛船從天際儘頭出現,放緩速度,降落到莊園後麵的大型停機坪。

竟是吳家的人,有重要人物來了,要跟著同行,陪老陳去蔥嶺,當然也是為了見證一場激烈的對決。

不管怎樣說,在這種關頭,前景不明朗,甚至說可能會很暗淡的情況下,吳家還是來了,並負責送老陳過去,足以說明誠意。

王煊知道,吳家似乎遇上了什麼麻煩,似乎隻能是練舊術的人才能相助,這讓他有些想不通。

“就我們三人去?”王煊驚訝,除了他與老陳還有青木外,沒有其他人同行。

“我們這邊三人過去就夠了,主要是我師傅出手。”青木心情沉重,看著自己師傅的背影,心中沒底。

他補充,其他地方自然也有舊術高手會前往,會在蔥嶺碰頭,同時舊土有關部門也會去,算是背書,以及震懾。

吳成林親自出來迎接老陳,相當的客氣與尊重。

吳茵跟在老吳的身邊,衣裙得體,身材超佳,白皙美麗的的麵孔上掛著柔和而略甜的笑容,向老城表示尊敬後,又熱情的與青木還有王煊打招呼。

王煊訝異,大吳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麵,看來也是分人對待,他所遇見的幾次都是領略了她的超級脾氣。

“這位是……”吳茵微笑,她亭亭玉立,膚色白皙有光澤,禮貌不失溫婉。

“他是王霄。”青木介紹。

“可以叫我小王。”王煊嗓音帶著磁性,沒辦法,改變聲音後這種音質最正常,同時還算好聽。

吳茵笑容不減,但心中有些異樣,甚至不喜,因為聽到小王兩個字,她有一些其他聯想。

比如,最近讓她怒火填膺的王煊,似乎被與他相熟的秦誠等人經常喊老王。

不過在她看來,眼前的男子目光純淨,清澈有神,相當的陽光,笑起來居然很燦爛,怎麼看都比那個王煊強。

如果讓王煊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感歎,先入為主的成見真可怕,足以影響一個人的審美與判斷。

他覺得,這張麵孔比真實的自己要差些。

“小王很了不起,彆看年輕,但是在舊術領域非常有天賦,即便是現在,我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了。”

青木說道,頗有些感慨,這次他說話沒什麼水分,那種悵然是不加掩飾的,他的路差不都到頭了。

吳茵被嚇了一跳,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竟這麼厲害?未免太驚人了吧!

在這個年代,舊術沒落,罕有年輕人可以沉靜下心來研究舊術,縱有實力也不會太離譜,畢竟年齡擺在那裡。

這該不會是第二個陳永傑吧?她十分吃驚,眼前的男子縱然比不上年輕時期的老陳,估計也弱不了多少。

許多人都知道,老陳自幼開始練舊術,一路突飛猛進,到二十幾歲時就已經很有名氣了。

吳茵頓時重視起來,這次家裡與探險組織合作,就是為了請這邊的舊術高手過去一些人。

即便請不動老陳,也要請上一些較有名氣的舊術高手,眼前的小王這麼年輕,絕對值得下大力氣拉攏。

同時吳茵也有其他想法,如果能將小王拉進家裡的探險組織中,成為自己人,讓他去教育一下另外那個無比惡劣的王煊,一定會很有看頭。

毫無疑問,這一路上的交談是融洽的,愉快的。

吳茵身段很正,婀娜挺秀,帶著王煊參觀了飛船,坐下來後,妙語如珠,相當的健談,即便青木離開去陪老陳,隻剩下她與王煊兩人,也不見冷場。

王煊側頭看過去,她略著淡妝,麵孔相當的精致美麗,鼻梁高挺,紅唇晶瑩有光澤,聲音柔和,思路相當的敏捷,性感又不失知性美。

他懷疑,換人了吧?大吳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妹妹,眼前的吳茵無論是氣質還是待人接物等都不同了。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小王你很謙遜,明明很強,卻這麼低調,太難得了,不像是有些同齡人……”吳茵說到這裡搖了搖頭。

王煊一聽,就知道她這是鋪墊呢,不過她很懂得說話的技巧,這次也就稍微提及下,沒有多說,估計以後再見麵就會持續上眼藥了。

他一陣腹誹,大吳你可真不厚道,該不會是想著,讓我以後自己打我自己吧?!

蔥嶺雖遠,但飛船速度極快,即便以低檔前進,也很快就到了。

這是一片高原,平均海拔在四千五百米以上,很多大山都非常的壯闊,足有六千米以上。

蔥嶺,是古代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後世也被稱作帕米爾高原。

海拔太高,尤其是深秋這個季節,整片高原上都呈灰褐色,草木早枯萎了,自然條件惡劣。

在一片開闊地上已經停了很多架飛船,而在一些山峰上更有小型戰艦等,至於空中也有艦船,並不落下。

王煊意識到,各方來這裡碰頭都有準備,避免被人用科大型戰艦抄了後路等,彼此相互製衡。

另外,舊土有關部門也來了,不僅是為背書與震懾,還因為這次涉及到剛出土的曆史傳說中的一件寶物。

吳茵輕語道:“隨侯珠,這可不是那些虛無飄渺的器物,史書中都有記載,與和氏璧並列,是春秋戰國時期最出名的兩件寶貝之一。”

王煊自然也知道這次的爭端,有人想帶走隨侯珠,自然也有人想攔阻,最後來蔥嶺碰頭,看怎麼解決。

老陳私下說過,這珠子是先秦方士殺龍所得,傳說在上麵刻上了密密麻麻的經文,是稀世神物。

不過他也不確定這次的隨侯珠是真是假,畢竟曆代不時出土,發現都是贗品。

吳茵身體帶著淡淡的清香,與王煊站在一起,他們都早已經下了飛船,眺望遠處成片的大山。

老陳下來後,頓時有一群人迎了上去,不管是對頭也好,還是多年不見的老友,都對他十分重視,不敢太隨意。

當然,這是大多數人,也有部分人反應冷淡,站在遠處沒有移動一下腳步。

“陳先生!”有人大聲喊道,並在快速接近,聽聲音是個男子,身穿小型的擬人機甲,接近三米高,踩在地麵時沉重有力,給人一定的壓迫感。

“我是聽著陳先生的故事長大的,很是欽佩,隻是陳先生很多年未出手了,如今快六十歲了,還能出戰嗎?練舊術的人到了這個年歲已經開始走下坡路,血氣漸漸乾枯。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先由我試試陳老先生的身體狀態吧,避免不久後真正下場時出意外,發生流血的悲劇。”

一剎那,整片開闊地都安靜下來,不少人都沒有想到,竟有人直接來了這麼一出戲。

青木當時就怒了,這次的碰頭會,果然有人帶著滿滿的惡意而來。他們才下飛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機甲戰士就來挑釁,給誰看呢?!

誰又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做無非就是故意惡心老陳,給練舊術的人添堵。

對方也知道,這很不高明,甚至有些下作,但還是這麼安排了,簡單而粗暴,就是針對老陳來的,是一種嚴重的挑釁。

而在青木看來,這也是對他師傅的羞辱,老陳那麼大的名氣,隨便就有人這麼出頭瞎折騰,太過分了。

事實上,即便和老陳不對付、屬於不同陣營的人,也有許多人不滿,沉下了臉,覺得過了。

機甲、基因戰體、新術這些陣營中,都有不少人出麵,大聲呵斥,覺得這樣做太過了。

老陳擺手,讓青木退後,直接向那裡走去,也很直接,道:“行啊,你來試試我的狀態。”

“好啊,為了尊老,我就不動用熱武器了。”那個機甲戰士鏘的一聲,抽出一柄近兩米長的大劍,跑動起來,讓地麵都在顫動,逼近後,他猛力掄動手中的大劍,一道雪亮的寒光劃過,像是閃電般刺目。

老陳起初沒動,直到他臨近後揮劍,才側身閃開,並又極速突進,砰的一聲,一巴掌拍擊在這個機甲戰士的胸膛上。

喀嚓!

可怕的聲音響起,那台機甲電火花閃爍,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然後竟砰的一聲破碎了,散落一地。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混血男子從當中跌落出來,滿嘴都是血沫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王煊瞠目結舌,有點不敢相信,老陳竟然徒手將機甲給打崩,實在遠超他的預料!

現場寂靜無聲,許多人都瞳孔收縮!

“十年未出手,許多人都不記得我了。”老陳冷淡地開口,一頭濃密的銀色短發,並帶著同樣銀白的冰冷麵具,他站在那裡掃視四方,目光所致,許多人不敢對視。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12 AM

第五十一章 理念與利益

王煊確實被驚住了,他知道老陳厲害,但是從沒想到他強的這麼驚人,竟以血肉之軀將機甲打爆!

當日,老陳在廢棄的機械廠輕拍鋼板的場景浮現在他的心頭,那時他還懷疑過,老陳那麼狡詐是不是提前做過手腳?現在看來,嚴重低估了這位老同事。

王煊內心很激動,因為,他看到了一片真實的新天地,這不是傳說,也不是經文中的記載,而是真有人這麼做到了。

顯然,這極大的激勵了他內心中的野望,他一直想象著,如果有一天肉身實力足夠強大時,是不是可以對抗科技文明的結晶。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不自禁的開口:“老陳這雙手,不去挖礦太可惜了。”

“你說什麼呢?”吳茵美目側視,看向他時,露出疑惑之色。

“我是說,真男人就得徒手拆機甲!”王煊大聲說道,事實上,這是他給自己設定的一個中短期目標。

附近的人回過神來,老陳的手段確實鎮住了不少人,尤其是基因戰體與新術陣營的人,都無比警惕。

也有人看向王煊,有幾人可以徒手拆機甲?練舊術的小輩這是在奚落他們,想否定絕大多數男人嗎?

“老陳,再怎麼說你也是前輩高人,下手太狠了吧?!”有人冷聲說道。

一台銀灰色的機甲高能有四米五,冰冷的金屬光澤帶著美感,線條流暢,有人駕馭著它大步走來。

“你是第一次認識我嗎?”老陳平靜地開口,銀白麵具下的他非常冷淡,像是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道:“對我有殺心,持殺器指向我的人,大多數都死了,他能留下一條命,躺上半年,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許多人沉默,了解老陳的人都知道,這就是他的風格。

所以到了後來,老陳的敵人比較少了,一是被他殺的差不多了,二是對他忌憚不敢輕易沾惹。

“一彆多年,今天我試試你!”銀灰色的機甲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此時整台機甲都發光。

老陳開口:“當年在舊術領域的手下敗將,轉身投向彆的陣營可以理解,但是這麼憎恨舊術就有些過了。你現在這台機甲經過特殊改造,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能量武器出口,你確信這是要與我競技,而不是熱戰?”

的確,銀灰色機甲發光,從機身到手臂,在到頭顱等部位,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能量輸出口。

老陳又道:“我警告你,短時間內你如果打不中我,到時候我駕馭戰艦轟殺你。如果非要熱武對決,何必要你駕馭這種廢銅爛鐵,直接戰艦開轟就是了!”

這時,舊土有關部門的中型戰艦投下一道光束,落在銀灰色機甲身上,這是在嚴厲警告,他已經被鎖定,敢妄動的話會被轟碎。

“行,我去換台最新型的機甲,一會兒和你對決。”銀灰色機甲倒退,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王煊心頭劇跳,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不講規矩,老陳能避開嗎?這可比王煊遇到的兩次熱武器伏擊凶險多了,現在距離很近,而且機甲上的武器威力更大。

他看向青木,低聲說出擔憂。

青木低語道:“我師傅的精神能量早已質變多次,形成了自己的精神領域,能提前有感,短時間可以避開機甲武器。”

王煊訝異,他覺得以後老陳說的話,得注意傾聽,有些東西很靠譜。

上次老陳自己就曾說過一句,他在精神領域被鬼僧活活打了一宿!

當時王煊沒在意,原來真有所謂的精神領域,老陳強猛的一塌糊塗。

看到王煊不解,青木解釋道:“所謂精神質變,就是曾經多次觸發超感狀態,最終引發精神蛻變,誕生出精神領域。”

他歎息:“可惜,先秦方士逝去,教祖級人物也都死去,這個時代,沒有人可以接引我師傅進內景地,不然的話他的實力遠不止現在這個層次。”

吳茵點頭,道:“我父親說過,如果是在古代舊術最輝煌的年代,陳先生是有可能成為一方大能的人!”

青木為自己的師傅惋惜,當年舊術四老對老陳的評價更高,說他在古代最次也能開山立派,好一些的話有可能成為舊術領域的菩薩級高手。

王煊終於明白,為什麼老陳舍棄麵子,也要從他身上挖掘羽化級仙法了,這是不甘啊!

老陳心氣肯定特彆高,可是,這個年代的確不適合舊術了,即便數十年來老陳多次觸發超感狀態,但是沒有人可以接引他進內景地。

瞬間而已,王煊覺得老陳也沒那麼不正經了,或許現在這種如天刀出鞘、鋒芒畢露的老陳,才是真正的他自己。

“老陳,你真是一如過去,脾氣一點都沒變。”有一名身穿唐裝的老者走下飛,但很有氣勢。

他接著開口,道:“但是時代變了,舊術終究是沒落了,即將退出曆史舞台,你很清楚新術是什麼,在這個時代架起了通向超凡的橋梁。”

顯然,唐裝老者身份很不簡單,直接點明新術的來頭,可溝通超自然力量。

整片大地呈灰褐色,這個季節,蔥嶺天氣惡劣,早已化作凍土。

老陳踱步,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在那張冰冷的銀色麵具後,他的心也像是無比的冷漠,道:“我從來沒有排斥過其他道路,我一直主張兼收並蓄,科技這麼燦爛,誰願意回到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新術如你所說,可通神明,能達超凡彼岸,誰會放棄?我一直持包容並學的態度,就是我的弟子舊術路走到頭,再無潛力可挖,我都在建議他去研究新術來破局。但你們當中某些人,為什麼非要將舊術一棍子打死,徹底按下去,再也不給翻身的機會?”

王煊沉默,仔細聽著。

吳茵就在他身邊,以她的角度分析,低語道:“有理念之爭,也涉及到部分利益。我聽說,近期曾有新術領域的宗師級人物拜訪過舊土有關部門,說願意進駐探險組織,協助處理各項事務。這還是有陳先生坐鎮的地方,可想而知背後的複雜關係,涉及到的方方麵麵的利益實在有些大。至於其他舊術組織、機構的狀況,現在就更不好說了。”

王煊訝然,有很多事情他並不知道。

“我的解讀可能有誤,與真相有出入,你聽聽就算了。”吳茵微笑。

“風雨飄搖啊。”王煊低語。

吳茵點頭,道:“陳先生坐鎮的探險組織確實很了不得,無論是列仙洞府,還是三千年前遺留下來的可為現代人續命的女方士的血肉,亦或是其他更為重要的發現……探險組織都可第一時間參與進去。”

王煊點頭,吳茵分析的很有條理。

顯然,這池水非常深,比吳茵講的更複雜,還有深層次的原因,但一群老頭子們都沒有攤開了說。

就比如老陳,雖然怒火填膺,但是卻也沒有揭開了說,而是冷冰冰扣過去一頂大帽子。

“諸子時代,百家爭鳴,輝煌燦爛,群星閃爍。後來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在這個時代,你們還想來這一套,效仿古人?!”老陳喝問。

“老陳你說到哪裡去了,這個比喻不恰當,我們隻是切磋,競爭,沒有要趕儘殺絕的意思。”唐裝老者開口。

“趕儘殺絕?你們還真自信,真敢說的出口!”老陳冷笑。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15 AM

第五十二章 新舊對決

老陳,你不要想的那麼極端,沒有人想趕儘殺絕。說到底也隻是切磋,以此促成競爭,最終達到共進的目的。”唐裝老者溫和地說道,儘量淡化這種問題。

“究竟有沒有人想徹底按下去舊術,我還不清楚嗎?”老陳冷淡地說道。

“老陳,你還是這麼倔強。舊術四老離世後,在這個領域還很強也很有想法的人,終究隻剩下你與有數一兩人了啊。”唐裝老者搖了搖頭,平靜中儘顯從容,說話非常有底氣。

老陳道:“常恒,你很自信啊,自從覺得找到通向超凡的橋梁,實力的躍遷,使你的性格不再內斂。”

唐裝老者名為常恒,同樣是一頭短發,黑亮而濃密,除了說話時臉上會浮現幾縷皺紋外,並不顯老態,雙眼深邃,有種源自內心的強大。

最讓人驚異的是,此時他的體表竟有淡淡的光暈,像是附著了某種神秘的力量,望之令人心悸,竟有些超凡之感。

他站在灰褐色的凍土上,體外散發朦朧的光,背後不遠處是冰冷的戰艦,有種神話與科技接觸並存的畫麵感。

許多人心頭劇跳,數十年來新星多了不少新物種,近年來才漸漸露出端倪,是從某個地方帶出來的。

據悉,新術也有與那個地方有關!

如果細究的話,時間真的不算短暫了。

“年頭不短了,你想和我第二次動手?”老陳向前走去。

顯然,新術與舊術的爭鋒,早就發生過,對決非常激烈,隻是外人不了解罷了。

唐裝老者常恒搖頭,道:“不,我現在隻做理論研究。”

眾人愕然。

“直接動手吧,看看衰落的舊術是否還能散發出最後的餘熱!”遠處有人直接不客氣地喊道。

他身高足有三米,體格健碩,手中拎著一根黑色的金屬鐵棍,杵在地上後,發出咚的一聲顫音。

這個人的體形未免太高了,但一點也不笨拙,身體有力,動作靈活,而他手中的合金鐵棍最起碼有一兩百斤重。

王煊驚異,竟有這麼高的人?

吳茵小聲解釋:“這是新人類中的一支,還在母胎時就經過各種基因編輯,進行過很多次的優化。”

“很強嗎?”王煊問道。

吳茵鄭重點頭,道:“很強,單純的身體素質,他就能夠淩空躍起十米高,力量大的出奇,古代所說的猛將,力能舉鼎,對他來說可以輕易做到,而他的速度也快的驚人,在山林中可以瞬間追上虎豹。”

這就是基因超體,其中的佼佼者會更為恐怖,簡直如同超人般。

三米高的基因超體身材健碩,皮膚堅韌有晶瑩的光澤,看起來強大有力,他開口道:“練舊術的人誰過來與我決鬥?我就用你們的冷兵器和你們切磋。”

老陳還未動,半空中傳來喊話聲:“陳永傑,你的對手是我!”

早先駕馭銀灰色機甲的中年男子,現在換了一台藍瑩瑩的機甲,近乎通透,金屬光澤非常柔和,一看材質就不一般。

青木身邊的吳成林臉色變了,低語道:“這是去年研製出來的新型機甲,材質非常特殊,是從挖掘出新術的那個地方帶回來的,這種機甲很強,外力難以破開。”

老陳看向半空,道:“這種新型機甲不便宜吧,恐怕動輒就得需要幾億新星幣,如果被我直接劈落下來,你們不心疼嗎?”

“陳永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藍瑩瑩的機甲懸在高空中,流轉著燦燦光華,俯視著下方,當中傳來那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道:“時代變了,機甲可以量產,規模化造就高手,。而在舊術領域,一個時代能出現多少高手?!”

“在舊術領域敗了,轉投其他陣營,便開始仇視舊術,你真的是麵目可憎。我覺得現在想將舊術徹底按死的大環境,與你們這樣的人也有不小的關係。”老陳聲音冰寒,盯著高空中的藍色機甲,道:“其實,說到底還是新術與舊術之爭,同你們這群駕馭機甲的人有什麼關係?當練舊術的我一旦入主合適的機甲,一個人可以殺光你們所有人!”

老陳殺氣騰騰,強勢與霸道的驚人,讓各方心驚肉跳,機甲陣營直接被他踢出,根本不當作一個新勢力對手。

“舊術難練,機甲、基因超體中的某些人便開始接觸新術,最終有些人成功踏上這條路,說到底隻有新舊之爭,而沒有其他第三方陣營!”老陳冷幽幽地說道。

“你看不起機甲領域的人?!”藍色機甲中的男子憤聲道。

老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昔日的手下敗將,憎恨讓你昏了頭。你覺得,當我穿上機甲時,你算什麼層次的對手?不過是披著一堆廢銅爛鐵的人形靶子。不止你,還包括你們所有人!”

王煊驚歎,老陳強勢的一塌糊塗,將對麵所有人都給蔑視了,但也實在容易引起眾怒。

唐裝老者常恒開口:“老陳,你該不會是想一個人對付所有人吧?這樣的話,即便你能有些耀眼的戰績,但也很快就撐不住。同時這也隻能證明你自身的舊術造詣確實驚人,卻不能代表舊術的整體實力。一旦你死去,也就意味著舊術徹底折戟,大旗倒下,再無一個人能站出來,從此舊術不要再提!”

舊術領域自然也有其他高手來到現場,他們聽聞後都有些憤慨,自然知道對方的冷酷之意。

唐裝老者常恒雖然沒與他們對話,但其實就是在戳他們的心,問這些人到底行不行,敢不敢出手,言語輕慢,有蔑視之意。

“老陳,今天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不要攔著我們。”有舊術領域的高手開口,並且直接走了出去。

這是一個壯年男子,四十幾歲的樣子,身高足有一米九,提著一柄合金長刀,在正常人中他的確算是魁偉高大了,可是麵對基因超體卻顯得很矮小。

雙方幾乎沒有什麼交談,上來就動手,在震耳的金屬碰撞中,合金長刀與鐵棍交擊,火星四濺,聲音簡直要撕裂人的耳膜。

身高一米九的中年男子,擋住了三米高的基因超體,兩者力量似乎相當,可見他的舊術成就相當不俗。

畢竟,他是從普通人起步,而對麵則是個異類。

放在古代戰場上,這兩人都算是猛將。

“可惜,練舊術無法觸及超凡,終究是肉體凡胎,這樣的冷兵器對決沒有什麼意義。”唐裝老者開口。

哧!

突然,那個三米高的基因超體周身散發朦朧的藍光,力量暴漲,直接將對手的合金長刀砸的崩斷,而後一鐵棍戳了過去。

噗!

血水噴湧,身高一米九的中年男子無比痛苦,胸口被鐵棍生生穿透,他艱難的用雙手抓住胸前的鐵棍,但是已經沒有力氣了。

“李兄!”青木大叫,顯然認識這個男子,兩人是舊識。

基因超體挑起他,猛然用力一掄合金鐵棍,一米九的大漢像是稻草人般被甩出去十幾米遠,噗通一聲墜落在地,滿身是血,再也沒有起來。

青木等一群練舊術的人快速衝了過去,可是稍微一探查他們就知道中年男子活不成了,不僅心臟被鐵棍戳碎,五臟六腑也被那種藍光絞爛。

“太狠了!”

“李兄!”

有人悲呼。

“舊術領域的高手不怎麼樣。”對麵有人開口,走出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雖然枯瘦,但是眼睛如金燈般燦燦,看起來頗為不凡,他又道:“我是走新術路的人,對你們很失望,我覺得除了陳先生外,其他走舊術路的人恐怕都不值得我出手!”

老陳邁步,逼了過去。

半空中,那台藍色機甲內的中年男子開口:“老陳,你終於要開始大包大攬了嗎?”

唐裝老者常恒淡淡地笑道:“老陳,你是不是需要承認,除你之外,舊術領域沒什麼人了,徹底完了?!”

“彆激我,一會兒我將你們全宰了!”老陳殺氣騰騰。

練舊術的人群中,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走出,道:“老陳,你知道我的情況,練功出了問題,活不了幾年了,讓我出手吧,死也無所謂,如果不能與走新術路的人對決一場,我有些不甘心。”

顯然,他是明知不敵也要走出去。

他覺得如果走舊術路的人中隻有老陳一個人出手,顏麵上太難看,就真的如同對麵那些人所說的般,舊術沒人了,沒落到了令人無法直視的地步。

老陳歎息,他認識這位老者,一生都投在舊術領域中,且非常執拗,即便阻攔也不會有效果。

這個六十幾歲的老人雖然看起來老邁,但是爆發後,拳頭居然有淡淡的光暈,且體內若隱若無的傳出雷霆之音,轟向那個走新術路的枯瘦中年男子。

中年人臉色變了,沒敢硬碰,快速向後退去,待老者拳頭暗淡時,他才迅猛的進攻。

兩人激烈交手,動作非常快,竟有風雷之響。

然而,數招過後,那位老人突然不動了,並且身體開始乾枯,一道赤霞從他的體內衝出,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他雙目無神,站在那裡一動不能動了。

赤霞到了對麵那個枯瘦的中年男子手中,被他凝聚成一柄利劍,而後猛力揮動,噗的一聲,他將老人的頭顱斬落。

“誰都不要妄動了!”這次,老陳有些發怒了,聲音像是驚雷般,震的許多人雙耳嗡嗡作響。

“老陳,你看到了吧,舊術的頹勢不可挽回,衰落無法避免!”有人冷聲道。

“老陳怎麼樣?”高空中,藍瑩瑩的機甲內傳出那個中年男子冷笑的聲音。

老陳抬頭看向他,道:“從你開始!”

他拔出一口劍,長能有一米五,通體黑幽幽,沒有什麼冷冽的光澤,看起來並不鋒銳,遙指向半空中。

接著,他略微鼓脹的後背上,衣服破開,舒展出一對銀翼般的東西,一剎那,銀色流光暴漲,老陳竟衝霄而上!

“這是我家研製的推進器,速度很快,能追上機甲。”吳茵為王煊解釋。

“我看你怎麼破開這種新材料……”半空中的中年男子雖然吃驚,但是沒有害怕,雙手持大劍向老陳立劈過去。

鏘!

下一刻,他手中的合金大劍竟然直接斷了,老陳一衝而過,接著返回地麵,收起手中黑幽幽的劍。

半空中,藍瑩瑩的機甲灑落下大片的血雨,然後砰的一聲,斷落下來,居然被腰斬,機甲斷為兩截!

一個照麵而已,那種以新型材質研製的機甲就被毀!

至於當中的中年男子,淒厲的叫著,同樣被腰斬的身體從高空墜落下來,瞬間摔爛在地麵,慘死。

老陳回到地麵,大步流星,向著那個三米高的基因超體而去,沒有一句話,轟的一聲,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當!

基因超體手中的合金長棍像是被火車撞上,震的他持棍的雙手血淋淋,虎口撕裂,指甲全被掀起,鐵棍更是脫手飛出去數十米遠,而基因超體自身也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倒退,踉踉蹌蹌。

老陳速度太快了,像是流光般,剎那跟進,一巴掌按在基因超體的胸膛上。

噗的一聲,三米高的基因超體在飛出去十二米遠後,竟然在半空中瞬間解體,場麵極其恐怖,他從頭到腳迅速瓦解,化成大片的血雨墜落在地!

“老陳,你想一個人出手到底嗎?”有人大聲問道。

“不服,或者害怕的話,你們就一起上!”老陳喝道,一縱就是十幾米遠,剎那來到了走新術路的那個枯瘦中年男子的近前!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16 AM

本帖最後由 st601227 於 2021-8-2 02:18 AM 編輯

第五十三章舊術最後的輝煌

老陳一縱就是十幾米遠,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速度實在太快了,許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枯瘦的中年男子無疑是一個了不得的高手,在其他人的目光沒有跟上老陳的身影時,他已經出手。

他手中一片赤霞橫掃,斬向老陳的頸項,原地像是一輪紅日蒸騰,而後炸開,要將對手淹沒。

老陳沒有任何停滯,一掌向著赤霞打去,轟的一聲,那是風雷之音,原地像是有雷霆炸開,震耳欲聾,並且飛沙走石。

不少人心頭劇跳,再這樣下去,老陳是不是就能打出真正的雷光?舊術如果到了那種層次,就是在古代都有某種說法了。

在沉悶的響聲中,猶若天雷劈中妖物,現場赤霞爆碎,化成殷紅的血光四處流散,直接炸開。

哧哧哧!

大片的赤色光雨灑落,部分沒入凍土,還有不少衝擊在帕米爾高原獨有的褐色岩石上,伴著喀嚓聲,堅硬的石頭或者破碎,或者被赤霞擊穿,千瘡百孔。

眾人麵色變了,那種迸濺開來的點滴光雨還有這種威能,那一掛赤光又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難怪此人早先自負,舍老陳之外,無視其他舊術高手,現在他的這種表現的確令人心中驚悸。

隻能說老陳太強,一掌就震散那一掛刺目的赤霞,接著身體像是閃電般迅疾,轉瞬跟進到眼前,向前拍去。

枯瘦的中年男子瞳孔收縮,渾身寒毛炸立,他不會忘記,片刻前老陳曾一巴掌將以肉身強大撐著稱的三米高的基因超體打飛出去十幾米遠,並使之在半空中爆碎,實在驚悚。

他如果被打中,估計直接會變成一地染血的骨頭渣子。關鍵時刻,他深吸一口氣,渾身毛孔舒張,一股秘力流轉,針對老陳動用殺手鐧,他體內的血液在沸騰!

老陳有所感,他身體中的血精跟著起伏,被一股特殊的秘力接引,似要離體而去。

他明白走舊術路的那位老者為何突然身體乾枯,一動不動,是在瞬間被人剝脫血精,血肉失去活性而死。

但是,老陳不是常人,體內五臟震動,轟的一聲,自身血氣不僅沒有外泄,反而如長河衝擊,生機旺盛無比,血液發光。

這是一聲真正的炸雷聲響,不再是錯覺,老陳的五臟中衝出一片淡淡的白光,直接打在枯瘦男子的身上。

枯瘦的中年男子動用殺手鐧,卻接引來朦朧的白色雷光,身體當時劇震不已,而後砰的一聲,他在原地四分五裂。

許多人都驚叫出聲,舊術練到這一步,將要觸及超凡了嗎?

不知道多少年了,舊時代結束後,再也沒有這樣的高手,今天老陳居然動用五臟雷光,將新術領域的一個超級高手轟殺了。

誰都清楚,枯瘦的中年男子極其強大,沒有幾人可以力敵,但在陳永傑麵前卻頃刻間敗亡。

原地隻剩下老陳,轉瞬間,新術領域的超級高手就斃命了,幾乎才一接觸,就被老陳一掌加上胸腔中的一道淡淡雷光打滅!

四野嘩然,即便是對手也不得不驚歎與震撼,這個帶著帶著冰冷銀色麵具的舊術高手太恐怖了。

他既可衝霄而上,一劍就生猛地削落新型的強大機甲,落地後翻手間又解決掉新術領域強橫的對手。

練舊術的人都大受觸動,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真想要走到那一步有多難,很久沒有這樣的人了,都早已成為傳說。

他們自問,如果讓他們上去,結果應該會很殘酷,都不是那個走舊術路的枯瘦的中年男子的對手。

老陳現在的表現有些超神,讓所有對手都毛骨悚然,這種狀態下的舊術強者著實可怕。

王煊也被老陳鎮住了,擦了把冷汗,張了張嘴自語道:“以後我要對老陳好點。”

現在他才清楚自己麵對的究竟是怎樣的危險人物,以前老陳對他算是不錯了,並沒有強取羽化仙法,真要是翻臉,估計一巴掌就能將他糊沒了!

吳茵就在他身邊,隱約間聽到,不明所以,相當詫異。

青木激動而又振奮,身體都在發抖,歎道:“十五年前我師傅就不怎麼出手了,十年前更是徹底安靜,再未出手,我還以為出了什麼狀況,原來很早以前他就跨入宗師領域!”

附近,一群走舊術路的人頓時震撼,老陳果然邁出那一步了,最晚是十年期前,早的話可能是十五年前!

“難怪舊術四老臨死前看到老陳時都很欣慰,沒有遺憾,帶著笑容閉上雙眼,原來如此啊!”有人感歎,發現過往的一些端倪。

不遠處,慢慢走來一道身影,高足有一百九十幾公分,身材枯瘦,留著光頭,像是個苦行僧。

最為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膚色十分特殊,蒼白沒有血色,與正常人完全不同。

隨著他走來,他的體表發生變化,竟如同潔白的玉石般有了光澤,直到最後身體漸漸擴張出白光,籠罩自身。

並且,當他伸開寬大的袍袖時,竟露出六條臂膀,與傳說中三頭六臂的生物形象有些接近了。

王煊回頭,看向吳茵,以眼神發出疑問,難道這又是基因超體,屬於新人類中的一支?

吳茵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想。

王煊默然,新星那邊都進行了什麼樣的研究,這是想再現神話傳說中的生物嗎?太異常了。

吳茵來自新星,出自一個超級家族,所知甚多,告知王煊一些情況。

“據悉,有人在一座千年古剎的地宮中得到一截帶著血肉的菩薩手指,經過數十年的解析與基因破譯等,獲得相當豐碩的成果,對新生兒基因編輯與優化,最終如你眼前所見,六臂菩薩超體屬於最強的新人類分支之一。”

“我孤陋寡聞,今天第一次聽說。”王煊歎氣,覺得自己消息太閉塞。

吳茵搖頭,這種事在新星知道的人都不多,因為基因領域涉及到了倫理等各方麵的問題,被大眾排斥,許多事都不會對普通人公開。

青木身旁,老吳也開口了,吳成林對這種六臂菩薩超體了解比較多,道:“這是體質最強大的超體,無出其右者,另外這個六臂菩薩超體很有名,因為他在新術領域中也走的極遠,是一個超級強者。”

單以肉身而論,宗師都沒有他強,他所練新術與提升肉身強度有關。

“他自己可能就是個宗師!”吳成林嚴肅的告訴青木。

咚!

六臂菩薩超體突然加速狂奔起來,每次落腳都將地麵蹬的炸開,出現大坑,有些岩石被踩中則直接崩碎!

他體外的白光,再加上他自身的超體,簡直是人形粉碎機,力量太恐怖了,有巨大岩石阻擋,一腳踢出,便會轟然爆碎。

他以極快的速度衝向老陳,然後猛然躍起,六條手臂前向前揮動,白光騰騰,風雷震耳欲聾,那片地帶附近的碎石塊、沙礫等全都卷飛上天空,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撕扯著,景象駭人。

老陳的帶著銀色麵具,站在原地未動,等他狂奔過來,暴烈出手時,這才探出雙掌向前劈去,由於速度太快,空氣發出爆鳴聲。

老陳以一雙手臂劃出一道道幻影般的軌跡,半空中到處都是他的掌印,炸雷聲響徹四野,震的許多人耳膜生疼。

所有人都驚呆了,那是何等的速度?力量更是大的嚇死人。

在那塊區域,地麵上茶杯大的石頭都被卷了起來,圍繞著兩人轉動,六臂菩薩超體散發朦朧白光,像是溝通了超凡領域,形成莫名的場域,要撕碎老陳。

當然,最為恐怖的是兩人間的手掌不斷碰撞,雷鳴聲響徹高原!

砰砰砰!

從地麵上旋轉飛起來的拳頭大的石頭在觸碰到兩人的身體時全都爆碎,可見他們的強大。

兩人的手掌足足進行了一兩百次的碰撞與交擊,不斷對轟在一起。

最終,所有圍繞他們旋轉的石塊、砂礫都簌簌墜落,六臂菩薩超體踉蹌倒退,嘴裡滴滴答答淌出血沫子。

在人們震驚目光中,他的六條手臂一條一條的斷掉,在噗噗聲中,六條強健有力的手臂或爆開,或墜落在地。

“六臂菩薩超體,是一位踏入宗師領域的強者啊。”新術陣營中有人輕歎,而後感覺到刺骨的寒意,老陳的實力讓他們驚悚。

直到這時,許多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老陳將一位宗師廢掉了!

六臂菩薩超體踉蹌著後退,失去六條手臂後,他最終也仰天栽倒在那裡,口鼻中不斷向外湧血。

一些人快速衝了過去將他抬走,人們知道,即便他活下來也徹底廢了。

老陳戴著冰冷銀色麵具,緩緩邁步,再次向著新術陣營那裡走去。

蔥嶺高原上,一時間竟鴉雀無聲,被老陳所震懾!

……

高空中,一艘超級戰艦內,屬於新術領域的某位強大宗師正在與舊土有關部門的副手交談。

“這是屬於舊術最後的輝煌,經此一戰,陳永傑不死也將徹底廢掉,他年輕時貿然練道教祖庭的秘篇絕學,出了大問題,險些死掉。雖然被舊術四老竭儘所能救了回來,但留下了病根。雖然沒有影響他突破,可這麼多年來,他卻沒怎麼出手,不是他改變性情變成了菩薩,而是很難再激烈動手。今日過後多半沒有陳永傑了。”

新術領域的強大宗師竟然在戰艦中,與舊土有關部門的人談起了這樣的話題。

“老陳算是舊術領域最後的高手了,他一旦倒下去,這條路差不多就算廢了,其他人差的太遠,再無人可以支撐起探險組織,而我們走新術路的人願意合作,接管老陳的空缺,相信我們合作會更融洽。”

新術領域的超級宗師平靜道來,竟在與舊土的人談這種事。

探險組織挖掘過列仙洞府,第一時間參與到女方士的事件中,更有讓財閥都眼紅的“神秘接觸”……

現在有人忍不住要有動作了,想接手探險組織!

顯然,吳茵說的雖不全麵,但也很有道理,除了理念隻之爭,當中也涉及到了方方麵麵的利益。

“你這個時候又一次找上門來,有些過了吧?我們與老陳合作的還算愉快。”舊土相關部門的副負責人平淡地看著他。

“與我們合作會更愉快,完全聽你們調令。聽說大興安嶺地下試驗場的項目暫時擱淺了,其實我們可以幫助解決那裡的問題,讓一切繼續,接著進行增加壽元實驗。另外,我們也在深空中也有所得,可為人增加幾載壽元……”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2:21 AM

第五十四章 大宗師

帕米爾高原,海拔在四千五百米以上,氣候非常惡劣,大地呈灰褐色,深秋時就已化作凍土。

天空中,冰冷的超級戰艦懸浮,艙內相關部門的副手沉靜地坐在那裡,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麵,沒有說話,在思考著什麼。

“舊譜、羽化、內景……你們是不是在探尋這些,想要接觸,不斷去挖掘與了解,找上門來無外乎利益。”

相關部門的副手平靜地開口,冷淡地看著新術領域的宗師,道:“我們與老陳合作多年,不會做出讓人寒心的事。”

舊術領域的超級宗師,一身衣服雪白,纖塵不染,雖然是一個中年男子,但卻有種出塵的氣質。

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在他看來這很正常,到了對方這種層次,不管是念舊,還是講格局,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讓人寒心的事。

但他有把握在後麵與舊土合作,全麵接手探險組織,這裡麵涉及到了各方的利益,趨勢一旦形成,沒有人可以阻擋。

戰艦中也有其他人,有人皺眉,也有人沉默,深知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年齡真的不小了,很想增進壽元。

最終,還是有人開口了,進行敲打,不想讓新術領域的人將手神的太長,先給予警告與敲打。

因為,一切都需要慢慢來。

……

今天,蔥嶺來了不少戰艦,屬於不同的組織,有些人的身份很不簡單,而其中竟有財閥中的重要人物來到現場。

在某些超級戰艦中,同樣有新術領域的大人物親自登門拜訪,與財閥密談。

此外,也有各方勢力共聚一艘星際飛船上共議的情況。

“老陳是舊術領域最後的一抹流光,他倒下去後,這條路上就沒人了,其他所謂的舊術高手差的太遠,再無人可崛起。舊術完了!”

“我覺得,那批資源可以傾斜向新術這邊了,無論從成長性,還是續命效果來看,舊術都完敗,沒有可比性。”

“舊術的終點,所謂列仙如果曾經存在,確實可以俯視各方。但是,現在通向菩薩、列仙的路斷掉了,已經走不通,列仙自身應該也都死在古代。時代在變,新術確實值得扶持,最起碼短期內的好處是實打實的,誰沒有晚年,誰不怕死亡來臨?新術可續命!”

“短期內扶持新術是必然,長遠看舊術也不能缺失!”

……

這種暗地裡的交易,起初自然是氣氛融洽,一旦展開後,卻又激烈的討價還價,某些大勢力即便看到了短期內最實在的利益,也不能全麵拋下某些傳說。

但很可惜,走舊術路的人沒有一人入局談判,成為棄子。因為,老陳馬上就要死了,舊術領域其他人沒資格坐在這裡。

蔥嶺,灰褐色的凍土上,老陳向前走去,新術陣營的人都麵露凝重之色。

咚!咚!咚!

大地劇顫,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出現,從一片山地後走出,居然能有十米高,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巨人。

他一頭金色的長發,漆黑的瞳孔,肌膚呈古銅色,身體強健有力,手中拎著鏈子錘,那錘子最起碼有千斤重,被他輕鬆的甩動著,粗大的鐵鏈嘩啦啦作響。

他大步邁開,居然帶著狂風,沿途飛沙走石,像是一個巨大的妖魔出世!

大型猛獸出行時還有風呢,更何況是他這種大塊頭在狂奔。

王煊看到這一幕心有感觸,道:“新星那邊的人都乾了什麼?我覺得,再有個千百年,人類多半是撕裂的,對立的,這些所謂的基因超體,新人類分支,到時候未必認為自己還是人,可能會另立一族!”

同時他也想到,古代的妖魔等,難道也是人類自己基因突變,然後另類進化誕生的?

吳成林訝異,回頭微笑道:“小夥子,想的挺多啊,不過不用擔心,有各種預防措施與手段,三代後基因超體的繁殖能力就會消失。”

咚!

簡直像是山崩地裂般,那個十米高的基因超體在奔跑的過程中,將鏈子錘猛力砸了出去,千斤重的錘頭經過這樣的加持,簡直不可抵擋,觸之必成肉醬!

老陳也不可能去硬抗,一閃身就避開了,原地那裡轟的一聲,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凍土炸開,許多大裂縫蔓延向遠處。

十米高的基因超體動作矯健,力大無窮,揮舞著千斤重的鏈子錘,不斷向著老陳砸去。

練舊術的人都為老陳捏了把汗,宗師也是人,是血肉之軀,被千斤重的鐵錘砸中同樣要爆碎。

鏘!

老陳抽出那口黑幽幽的長劍,然後,極速奔跑起來,多次避開從天而降的鏈子錘,剎那衝到巨人的身前。

十米高的基因超體抬腳猛烈的向老陳踏去,然而,他雖然很矯健,但是論靈活與速度,卻無法與老陳相比。

老陳像是一道雷霆在移動,迅猛而強大,手中的黑色長劍噗的一聲削在巨人的腳踝上,頓時血流如注。

“啊……”十米高的基因超體大叫,痛的險些栽倒在地上,這隻腳隻能輕觸地了,不敢再吃力。

噗!

下一瞬,老陳手中的黑色長劍劈在巨人的另一隻腳踝上,鮮血四濺。

十米高的基因超體一聲淒慘的大叫,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了。

老陳像是一道閃電跟進,衝上近前,一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隻要輕輕往裡一捅,彆看頭顱碩大,一樣會立刻斃命。

最終,老陳沒下殺手,離開那裡,有一輛特種車輛開了過來,將巨人拉走。

新術陣營那邊,有一道閃電般的光影衝來,鏘的一聲,與老陳碰撞了一次,那個人速度太快了。

等他停下來,人們才看到他的狀態,在他的背後居然有一對光翼,可以帶著他飛行,他手持一柄大劍,剛才以極速俯衝過來,劈向老陳,沒有想到直接被老陳用手指彈斷一截合金刀。

這是一個擁有極速的人,背後的光翼讓他可以真正的飛行,忽左忽右,手持合金刀尋找機會。

砰!

最終,他被老陳極速躍起的剎那,一巴劈中,在半空中解體,化成一片血雨。

“新術,溝通超自然物質,促進自身蛻變,並可以釋放那種超自然力量,這是你們對外的籠統說法。為什麼我發現,你們每個人的新術都不太一樣,你們究竟在那裡得到了什麼。”

老陳蹙眉,他認為新術種類不同,有些像是舊術練到一定層次後外顯的神通,而有些很像是古代傳說中的妖魔吸魂血的惡法。

接下來,新術陣營中連著出來十幾位高手,結果都被老陳一劍一個,全部立劈,或者梟首!

隨後,又有幾人被他強大的掌力拍的炸開,無人可擋。

遠處,王煊驚歎,不是那些人不夠強,練新術的人有些是真正的超級強者,離宗師都不遠了,結果卻被老陳生生擊斃,隻能說老陳太恐怖了。

王煊心情放鬆,不再擔心,道:“老青,你那開光的嘴今天沒管用,你師傅命硬,你所謂的悲觀都付諸東流水了。”

青木瞪他,到底誰的嘴開光了?

王煊感慨:“老陳真猛,一個人打穿機甲、基因超體、新術陣營所有人,再沒有更強大的宗師出來,老陳便要超神落幕,飄然遠去,真是讓人震撼,歎服,生子當如老……”

“閉嘴!”青木覺得他前麵說的還不錯,可是到後麵味道就有些不對了。

王煊覺得,沒自己下場的機會了,老陳一個人鑿穿對手陣營,誰敢上去全部打爆!

“老陳,差不多收手吧,今天就這樣吧。”身穿唐裝的老者常恒開口,一陣歎氣。

“可以!”老陳很痛快,直接收劍而立,轉身就走,果斷而乾脆。

“慢!”一座山穀中有人開口,緩緩邁步走來。

那是一個衣服雪白、一塵不染的中年男子,雖然是走新術路的人,但是卻有種莫名的道韻,出塵而空明。

同一時間,另一個身上穿著合金甲胄的女子走來,冰冷的金屬戰衣很貼身,將她強健有力的身體突顯的充滿力感與美感。

兩人從不同方位走來,居然無形中帶動起一股恐怖的罡風,撕扯的地麵上不少石塊都懸浮了起來,而後龜裂,炸開!

所有人心頭都狂跳不止,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有種讓人心悸的氣息在這片地帶迅速擴張,彌漫,這是兩位……宗師?!

而且,似乎是非常強大的宗師,屬於這個領域中的頂尖強者,那種讓人驚悚的恐怖感覺,似乎竟遠遠強過宗師級的六臂菩薩超體!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一下子就來了兩位超級大宗師!

老陳歎氣,他明白了,對方已經知道他身體落下病根,今天要將他五臟內的問題徹底引爆,送他上路!

青木的臉色煞白,兩大宗師前來,他師傅一個人擋的住嗎?他還不知道自己師傅的身體有問題。

王煊意識到情況不對,對方那麼淡定,似乎有絕對的把握拿下對手,老陳恐怕要陷入險局中了。

“不打了,老陳回來,我們回去了!”走舊術路的人中有些老頭子喊道,並且不少人向前衝去,想要攔阻宗師級的碰撞。

他們的實力雖然遠無法和老陳相比,但見識絕對不少,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在臨近。

新術陣營那裡,頓時有不少人走出,迅速的擋住這些老頭子。

老陳擺了擺手,不讓他們不要上前。

“陳先生,久仰了,今天要與你戰個痛快!”一身衣服雪白、纖塵不染的中年男子開口,不久前,正是他曾與舊土有關部門的副手談過,想接掌探險組織,從而接觸他們想要的那些!

“陳先生,我一直在期待與你切磋!”那個身穿金屬甲胄的女宗師開口,看起來隻有三十幾歲的樣子,但真實年齡早已超過五十歲,不怎麼顯老。

了解內情的人知道,兩位大宗師聯袂而來,就是為了留下老陳,引爆他的五臟舊疾,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這是新術陣營部分人的共識,為此可以不惜兌子,因為有人預感,老陳再突破下去的話,五臟的問題就會全麵得到解決!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2 09:53 PM

本帖最後由 st601227 於 2021-8-2 09:55 PM 編輯

第五十五章 挖舊術的根

老陳戴著冰冷的銀色麵具,黑幽幽的長劍插在身前的凍土上,他的氣質很冷,與平日完全不一樣。

兩大宗師緩步接近,無形的罡風帶動起來的石塊旋轉著,又被莫名的力量撕裂,景象有可怕。

一般的人根本到不了他們的身前,就會被無形的力場絞碎!

“你們兩個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老陳冷漠地開口,即便麵對兩位大宗師,他依舊如故。

白衣中年男子名為莫海,現在的他依舊白衣不染塵埃,任周圍石塊漂浮,砂礫飛揚,他的衣角都沒有動一下。

並且,他的身上開始彌漫出白光,將他襯托的越發的神聖,恍惚間,給人一種不可臨近,需要仰視之感。

這不是錯覺,附近不少人都毛骨悚然,他能影響彆人的情緒?為什麼自己要親近,甚至想禮拜下去?

“魔鬼嗎?!”有人直接這樣低語評價,無論是練舊術的人,還是走新術路的人,都意誌強大,不可能“拜神”!

“陳先生可以休息下,一會兒我來領教你的舊術。”白衣男子莫海溫和地說道。

儘管有人因為驚悚,在低聲說他是魔鬼,但不得不承認,他白衣出塵的樣子真的很空明,有種出世的氣韻。

“這個人沒有立刻出手,還很有風度,看樣子老陳的處境沒想象中那麼惡劣。”走舊術路的一位中年男子開口。

事實上,他們都準備齊上陣了,真要是兩大宗師同時出手,沒什麼可說的,隻能眾人一起拚命殺過去。

連王煊都在靜心凝神,隨時準備營救老陳,但他覺得老陳這麼平靜,應該能拚掉一兩位大宗師吧?

王煊也不知道老陳身體有問題。當年老陳年輕氣盛,覺得自己能成,練了道教祖庭的秘篇絕學。

事後,他終究是留下隱患。

不知道為何,從這一刻開始,王煊心中強烈不安。

因為兩位大宗師走來,異常沉靜,沒有過激的言語,像是很有把握可以擊殺老陳,那種篤定的神色讓人心神不寧。

“不必,來吧!”老陳開口,一口否決了他的建議,因為拖的越久對他越不利,他沒有拔劍,空手向著白衣男子走去。

“得罪了!”莫海沉聲道,空明的氣韻變得有些淩厲,白衣獵獵作響,他的身體爆發出刺目的白光,隔著數米遠直接向著老陳劈去。

老陳動作迅猛,一縱就到了眼前,抬手就劈了出去,以血肉手掌轟的一聲,將那片白光打的爆開!

“喀嚓!”

震耳欲聾,那半空中竟然發出真正的雷霆聲響!

遠處,人們都有些傻眼,莫海發出的白光與老陳的手掌對撞在一起後,竟像是晴朗的天空墜落下可怕的閃電。

老陳的手掌將白光劈碎,大片的光雨灑落,宛若能量槍掃出的光束,將凍土衝擊的千瘡百孔,全麵崩開。

此外,部分白光衝出去後,將一人高的岩石都削斷了,像是無比鋒銳的利刃劃過朽木,留下平滑的斷痕。

一剎那,老陳就到了眼前,抬手就劈,大開大合,對那種玄而又玄的白光無所畏懼,直接以血肉手掌硬撼!

兩大高手激烈搏殺,快速移動身軀,不斷的碰撞,晴空下炸雷聲響接連爆發,竟震的人雙耳嗡嗡作響,感覺頭昏腦漲。

許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比常規意義上的雷霆聲音還要巨大。

在那片地帶,兩人帶動起莫名的力場,頓時變得無比恐怖,飛沙走石,一些水盆大的石頭都漂浮了起來,跟著他們旋轉,而後又轟然炸開。

“他是大宗師莫海!”

終於,青木身邊的老吳認出其身份,神色變得凝重,他聽說過這個人,在新術領域有極大的名氣。

吳成林開口道:“莫海掌握有一種驚人的淨化光束,在他如果願意付出代價的情況下,可幫人續命數載,所以,他在財閥中名氣不小。”

但是老吳沒有想到,大宗師莫海的淨化光束也能變成這樣淩厲的攻擊術法,如果是其他舊術高手上去迎戰,一個照麵就會被劈碎。

這種淨化光束簡直通神,一些人狐疑,這算是超凡手段了嗎?!

在兩人快速移動過程中,驚雷陣陣,長空下像是有一道又一道閃電劃過,似乎想要毀滅帕米爾高原上的什麼妖魔。

這時,驚人的異象發生,莫海的口鼻間鑽出奇異的白光,宛若鎖鏈,向著老陳纏繞過去。

不止如此,莫海的七竅都有光束化形,成為七條雪白的光鏈,非常有靈性,瞬間封堵住老陳的所有退路,將他鎖住!

許多人驚叫,練舊術的人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無比的擔心,老陳陷入危局中!

+
  果然,七根白光化成的鎖鏈,觸及老陳的身體時,直接就發出雷霆之音,氣息無比的恐怖。

不過,就在這一刻,老陳的胸膛中發出更為驚人的一道雷聲,同樣是一片淡淡的白光衝出,在砰砰聲中,將七道光鏈全部轟斷,絞碎,並且擊中莫海,讓他身體劇震,然後極速倒退,想要躲開老陳。

這一刻老陳如影隨形,太快了,他們像是兩道光影掠過灰褐色的大地。

嗡的一聲,空氣爆鳴,劇顫不止,老陳的心口那裡浮現出璀璨的紅霞,宛若有一輪大日升騰,鮮紅而炫目。

最終,轟的一聲,他的胸口那裡紅霞蒸騰,大日像是焚燒著,最後全麵綻放,竟化成一道手臂粗的紅色光束,盛烈無匹。

轟!

驚雷震動高原,紅色光束與真正的雷霆相仿,直接擊穿莫海的身體,在他的胸口出現一個前後透亮的大洞,鮮血淋淋,他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老陳也胸膛起伏劇烈,在原地平複了一下,然後才大步向前逼去。

那個身穿合金甲胄的大宗師已經攔在前方,並將莫海扶了起來。

她名為夏青,比許多男子都要高出半頭,身材修長強健有力,是新術領域中少有的女性大宗師。

“你去養傷。”她低聲說道。

莫海的傷很嚴重,從胸口的大洞可以看出,他的心臟都被撕裂了,肺部更是缺失了一塊,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損修行,而且無比嚴重。

“你們誰都走不了。”老陳冷漠地開口。

既然想來引爆他的舊疾,來此殺他,那麼他也絕不會留情,縱然是新術領域負有盛名的大宗師,也得留下性命!

莫海捂著胸口,身體散發白光,以新術止血,他示意女性大宗師夏青無妨,他可以撐住,並且不會離去,等待這一戰落幕。

甚至,關鍵時刻他還能強勢出手呢!

夏青身上的合金甲胄閃動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她冷淡地開口:“陳先生好手段,佩服,你先休息下,平複沸騰的血液,一會兒我們再戰!”

這次老陳沒拒絕,站在那裡寂靜無聲。

整片蔥嶺似乎都跟著安靜了,沒有人說話,都在默默地等待。

帕米爾高原附近,今天來了不少飛船。

在很遠的地方,一艘超級戰艦非常龐大,金屬線條流暢,除卻威懾力外,艦體也有種工藝上的美感。

在戰艦中,一位超級宗師正在與一名老者交談。

這一次,新術領域一共來了三位大宗師,最後一位在這裡。

至於老者的身份很不簡單,在財閥中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有非常大的影響力。

“舊術這條路很不平坦,進境緩慢,除了一個陳永傑,再無人可以崛起。想等老陳更進一步幫您續命,根本不現實,舊術領域的大宗師已經無路可走,達不到那種高度。您已看到我們這兩年的成果,在你的身上得到充分體現,您的生機漸盛,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我最近耳鳴目眩,精力不濟,是不是快要死了?”老者坐在那裡,蓋在腿上的毯子竟然是一張傳說中的瑞獸皮,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都能挖掘與得到,可見其實力。

新術領域的宗師是一位中年男子,名為陳鍇,五十出頭的樣子,他現在感覺無比的頭疼。

在他看來,這個老人明明精神健忘,最起碼五年內無憂,得到莫大的好處,卻翻臉不認人,與其談判太累了,非常辛苦。

他認為,就是與一位超級大宗師決戰,都比和這個老者打交道要痛快的多。

“在如今這個時代,舊術領域中根本沒有人可以走到那種高度,也就意味著無法解讀金色竹簡,除非先秦方士複生,教祖級人物再現。與其如此,不如給我們一觀,以新術來解析,說不定可以揭開當中的秘密,從而為您續命。”

“我很疲倦,精力一天比一天差,形銷骨立,我擔心馬上就要死去了。你們想挖舊術的根,得有些誠意吧,最起碼讓我體會到,我的身體還有活力,最少還可以活二十年以上,這樣也有些盼頭,或許能等到你們出成果的時候。”

老者目光炯炯,聲音中氣十足,比許多人都要更健康。但他就是這種語氣,擺明了還要再為他延壽十幾年才有的談。

新術領域的大宗師陳鍇啞然,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翻臉,打死這個老東西,但是冷靜後,他根本不敢。

“陳永傑勝了。”老者示意陳鍇。

陳鍇轉身看向大屏幕,沉聲道:“老陳確實很強,算是舊術最後的牌麵了,到這一步差不多了,他馬上就要死了。”

有些話他沒有說,老陳將會因為五臟的問題被他們引爆而亡,不管勝負如何,老陳都必死!

“你不擔心你的兩位同伴嗎?”老者問道。

“無妨,一會兒我會親自過去!”陳鍇盯著屏幕,仔細觀察老陳的狀態。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04 AM

第五十六章 被截了個大胡

蔥嶺,自古都是苦寒之地,常年寂靜,今天卻來了不少組織,部分人的身份很不簡單。

一艘星際飛船中,落座的人不算多,但都是重量級人物,正在共議,交易,討價還價。

“莫海敗了。”有人敲擊桌麵,示意其他人看大屏幕。

新術的發言人麵色平靜,道:“新術才起步,舊術已落幕。一個如旭日初升,一個似夕陽晚照。新術潛力無窮,一切都有可能。舊術隻剩下老陳,他卻也要死掉了。舊路崎嶇,到這個時代差不多結束了。”

很可惜,舊術領域竟沒有人獲得資格坐在這裡。

有人打斷新術代表的話,冷漠地提到,這些年給新術的資源不少了。

在座的人都有很大的來頭,曾在地下挖掘出過了不得的東西,可以為斷掉的舊路接續上一段。

原本他們有個計劃,即將展開,但剛開始就又改變了。

“上次,原本要給各地幾所舊術實驗班的秘藥,被臨時調配,送到了新術那邊。”

這話一出場麵頓時有些冷,因為這是各方共同的投資與決定。

主要是新術領域當時傳來驚人的消息,要求資源傾斜向他們,那種“新成就”瞬間就改變了各方原有的一切決議。

可以說,舊術曾被截了個大胡!

……

另一艘超級戰艦中,新術領域的大宗師陳鍇將姿態放的很低,主要就是想一觀金色竹簡。

到目前為止,完整出土的金色竹簡一共就隻有兩部!

而其中一部,就掌握在眼前鐘姓財閥的手中。

但老者鐘庸實在太難纏,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從陳鍇這裡得到不少好處,卻依舊不鬆口。

陳鍇暗歎,如果換個地方,換個人,他早就出手了,可惜這是某個超級財閥的話事人,他如果敢妄動,他與身後的組織必然會被連根拔起。

不說其他,單一艘超級戰艦出現就足夠了,培養出多少個宗師都沒用,一旦被鎖定,很快就全滅!

所以,大宗師渴望變得更強,希冀走進神話領域中。

“我們抽筋拔骨,真的曾對自己放血、熬髓,才為您湊出一副生命大藥,目前隻能做到這一步。需要時間啊,當我們變得更強,在那個地方探索出更多的秘密,自然可以為您再續命。彆說一二十年,以後如果我們能更進一步,為您采摘到地仙草,多活兩百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現在,您手中的金色竹簡留著也隻會落滿灰塵,不如給我們研究下,說不定就能解析出其中的深意。”

鐘庸將腿上的瑞獸皮掀開,站到地上,活動了下筋骨,這才看向大宗師陳鍇,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我是為你們好才不給你們看,你們走新術路,為什麼挖到舊術的根子上來了?”

陳鍇道:“以史為鑒,可知興替。以舊術為鑒,可觀新術未來。況且,我們也承認,先秦時期舊術異常璀璨,隻是到了後世,通向列仙的一大段中間路途徹底斷掉了。我們想印證一二,未來可助舊術複興也說不定。”

老者鐘庸搖頭,道:“沒用,你們這群走新術路的人不可能看得懂竹簡上麵的刻圖。至於文字篇,就更不用說了。我以重金挖來最有名氣的一批學者、教授共同破譯,一個字都解析不出。給你們看,能懂嗎?我認為,你們的文字語言功底與造詣等,同他們相比還是有距離的。”

新術領域的大宗師沉默著,心中卻暗罵,這老家夥真損,死活抱著金色竹簡不撒手,還諷刺他們古文化底蘊差。

他知道,除非給這個老頭子再續壽元一二十年以上,不然很難談判了,遇上了一個非常“難聊”的主。

他起身告辭,有些事抻一抻、晾一晾,過上一段時間或許會更好談。

目前新術能為人續命,雖然過程極其艱難,但是掌握這種手段,就算是握住了最強利器,最終一切都可以坐下來談,包括要來更多的資源,以及與舊土有關部門合作,接手探險組織等。

蔥嶺凍土上,老陳胸膛劇烈起伏,直到最後冒起淡淡的白光,又泛起絲絲縷縷赤霞,並伴著雷霆聲,他這才漸漸平複下來。

沒什麼可說的,他衝夏青示意,然後兩人直接交手。

夏青雖然是一個女子,但是很高,舉手抬足帶著罡風,將周圍的石塊、砂礫全部攪動的飛舞了起來,她像是一頭雌豹般矯健,一躍就足有十幾米遠,淩空一腳向著老陳的胸膛踏去。

並且,她周身都在發光,她的新術偏向於肉身抗擊方麵,所有毛孔都在噴薄霞光,讓她看起來像是被光焰包裹了,強大懾人。

老陳一掌就劈在她橫掃過來的腳掌上,砰的一聲,刺目的光芒爆發,夏青的身體在半空中借力,旋飛出去,落在地上,將凍土踏的崩開,出現一個深坑。

可見她實力的強大,不久前那些對手被老陳的手掌劈中,不是身體爆碎,就是四分五裂,根本擋不住。

夏青無愧為大宗師,身體強度有些離譜,再加上光芒覆蓋身體,讓她擁有了非凡的戰力。

一剎那,她身上的光芒更為盛烈了,遠遠望去,她像是被一輪金色的太陽籠罩,血肉綻放神聖光芒。

她與老陳激烈交手,不斷對抗,兩人拳掌交擊,伴著雷霆聲,迸發出刺目的光芒,簡直是非人領域。

灰褐色的凍土上也有很多岩石,不乏兩三人高的巨石,當被夏青觸及,或者撞到後,巨大的岩石頓時四分五裂,或者炸開。

可想而知,被刺目光芒籠罩的她,肉身強度何等的驚人!

遠處,王煊神色凝重,老陳的狀態有些不對,呼吸急促,他心中焦急,有些忍不住了,向前邁步。

轟!

突然,老陳改掌為拳,施展出很像是大金剛拳的體術!

轟的一聲,夏青倒飛出去,身上的合金甲胄崩碎了部分,包括保護頭部的合金盔,更是四分五裂,墜落在地,一頭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

她略帶淡藍的瞳孔急驟收縮,剛才那股巨力讓她全身劇痛,手臂發麻,右手已經骨折,令她心驚肉跳。

老陳向前走去,胸膛起伏,超越大金剛拳的體術,在短短不足半個月內就被他練成數式,今天第一次施展。

在他的體外,彌漫起淡淡的霧氣,他的腳步沉重而有力,逼向前方的對手。

夏青避其鋒芒,同時周身像是有太陽神火焚燒,從毛孔中噴薄霞光,提升自己的血肉強度,對抗老陳。

在接下來的碰撞中,老陳爆發,威勢不可擋,數次碰撞,震的夏青大口吐血,整條右手臂軟趴趴的垂了下去,因為臂骨被震斷三截。

砰!

老陳的速度突破極限,任夏青左躲右閃,都無法避開,又被迫硬撼了一擊,結果震的她全身劇痛,身體內有些骨頭相繼斷掉。

她駕馭著刺目的霞光,像是流火劃過大地,就要遠遁而去,結果老陳更快,在後麵追了上來,轟向她的後心。

夏青無奈,霍的轉身對敵,結果自然擋不住這一拳,被震的左手臂也扭曲變形,幾乎徹底斷落。

砰的一聲,她心口的合金甲胄炸開,被一拳貫穿而過,血淋淋,她的身體被打穿,伴著血雨橫飛出去,倒在地上。

白光沸騰,大宗師莫海出手,攔阻老陳殺夏青,七道白色光鏈飛來,要鎖住老陳的四肢百骸。

老陳轉身,一拳打出,突破音障,七條光鏈直接炸開,他縱身一躍十幾米遠,轟殺向莫海。

莫海全力對抗,可是咚的一聲,他全身的白光還是被打散了。即便他反應神速,躲避的還算及時,可左肩甲依舊爆碎,半邊身子破損,血跡斑斑,被震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新術領域的兩位大宗師皆被重創,一時間無法起身,遭受不可逆轉的嚴重傷害,兩人骨頭皆斷裂近二十根,身體更是被打穿。

老陳的身體似乎也有嚴重問題,他停下腳步,手捂胸口,劇烈喘息,暫時停了下手來。

走新術路的人既震撼又覺得驚悚,老陳一個人擊敗兩位大宗師,實力太恐怖了。

有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位大宗師被殺,同時也有一部分看到老陳的狀態有問題,躍躍欲試,如果趁現在殺了舊術領域最後的排麵人物,這條路就完了!

王煊直接上前,走舊術路的人看到情況不對,也全都邁開腳步,不可能看著老陳一個人頂在前麵。

“老陳,收手吧,今天就這樣結束吧。”唐裝老者常恒開口,神色複雜,有惋惜,也在歎息。

他知道,今天過後應該再也見不到老陳了,他的五臟問題已被引爆。

同時,他也清楚,兩位大宗師多半也活不了,以老陳的性格怎麼可能讓他們留下性命。

“常恒,你要出手阻攔我嗎?”老陳喘息著問道。

常恒聞言心頭狂跳不止,年輕的時候就認識老陳,對他比較了解,兼且現在看到他眼底深處的冷酷光芒,常恒二話不說,轉身就登上飛船。

“我練新術是為了強身健體,現在隻做理論研究。”他說完這些,還招呼熟人上船。

老陳開口:“老王,你看到了嗎,留下的人眼中都帶著殺意,對我很害怕,不希望舊術重新崛起,再現輝煌。”

所有人都一怔,他在對說說話,老王是誰?人們猜測,應該是走舊術路的一位老者!

隻有王煊與青木明白,他是在對誰開口。

老陳又道:“老王,你記住這些人,以後要多加小心,能殺就殺,這是對舊術路最仇視的一批人,其中不乏有走過舊術路、但成就不怎麼樣的人,如今改投新術路。

王煊看向對麵,一一記下,但心中卻很不安,老陳怎麼像是在交代後事?

“老王是誰?”吳茵就在王煊身邊,小聲問他。

王煊木然,很想說,大吳,你找打吧?!但他隻能麵無表情地回應:“不知道。”

“我以為是你的叔伯呢。”吳茵說道,因為都姓王。

吳成林笑了笑,道:“應該是個老家夥,在隔壁練舊術的人群中。”

王煊沒吭聲,心中暗道,老吳我記住你了!一會兒就跟你算賬。

這時,老陳胸口起伏很大,但他拔出了插在凍土中的黑色長劍,開始邁步,向著兩位大宗師走去。

“老陳,收手吧,今天一切都該結束了。”地平線儘頭,陳鍇走來,在說完話時,就已經到了戰場中,其速度讓人驚悚。

誰都明白,這又是一位位大宗師!

“等了這麼久,我估摸著你也該來了。”老陳手持黑幽幽的長劍,胸膛起伏沒有那麼劇烈了。

遠處,王煊心頭狂跳,老陳什麼狀況?一向喜歡釣魚,今天該不會是以自身為餌吧?

大宗師陳鍇開口:“老陳,彆硬撐著了,你我都清楚,你現在狀況很不好,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療團隊,馬上就幫你治療。”

“彆假惺惺。”老陳戴著銀色麵具,揚起手中的黑色長劍,道:“你們三大宗師一起出現,不就是為了引爆我的舊疾嗎?談什麼治療!”

這種話一出,霎時引發嘩然,所有人都吃驚,許多人根本不了解其中的隱情,連青木都不清楚,臉色頓時煞白。

“我故意沒殺他們兩個,就是在等你出現。我知道,即便是兌子,你們也不可能看著兩位大宗師被我殺死,一換一是你們的底線吧?”老陳說到這裡,冷笑了起來,道:“可惜,你們低估我了,這次我要殺你們三個大宗師!”

老陳殺氣衝霄!

雖然他的胸膛又有些起伏,但是那種蔑視所有人的氣勢,卻是無比的淩厲,讓所有人都心悸,感覺恐懼。

說到這裡,老陳又看向新術陣營那邊,寒聲道:“還有你們,既然留下沒走,仇視我與舊術,那麼也沒有必要活著了,今天我要全部殺光!”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05 AM

第五十七章 璀璨落幕

陳鍇五十歲出頭,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雖然他想保持低調,但雙目開闔間,有近乎實質化的光束劃過。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陳鍇問道。

老陳年輕時就認識他,這個人曾是探險隊中的一員,後來去了新星,一走就消失近三十年。

毋庸置疑,三十年的時間,他與一些人在神秘之地,一直在挖掘與精研新術,如今成為大宗師。

“你覺得呢?”老陳冷漠地反問。

陳鍇歎氣,他們引爆了老陳的五臟問題,原以為老陳馬上就要死了,但現在看對方依舊有一戰之力。

“那沒什麼可說的了!”陳鍇倒也乾脆。

突然,老陳剎那後退,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咚的一聲,他曾立足的地方被轟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連一些土石都熔化了!

老陳早已形成世所罕見的精神領域,先行有感,所以提前避開了。

剎那間,他背後流淌銀光,像是有一對銀色羽翼展開,那是吳家研製的推進器,讓他極速衝了出去。

他的目標是一台機甲,剛才有人對他動用了能量炮。

那台機甲瘋狂開火,想要阻止他,但是已經晚了,老陳背後銀光四濺,早已數次變向到了近前。

“喀嚓!”

他手中一米五的黑色長劍斬落,那台機甲被生猛地劈開,伴著血液流淌出來,機甲破碎在地上。

接著,老陳快速改變位置,絲毫不手軟,將另外三台機甲全部劈開,電火花四濺,血液流出。

一旦被老陳欺身到近前,在機甲隊伍內大開殺戒,那根本就防禦不住。

這支機甲小隊共有四人駕馭最新機甲,一台都沒有保住,全被老陳斬爆,連人帶機甲徹底毀滅。

他毫不留情,因為另外三台機甲在他臨近時也曾發光,數次想鎖定他,既然如此,他一口氣全劈了。

眾人震撼,走舊術路的人達到這個層次,近乎通神!

老陳提著黑色長劍一步一步走回,雖然喘息有些粗,但是卻依舊震撼人心,讓各方都感覺心悸。

便是他踏在地麵上的腳步聲,都引發新術領域的人強烈不安。

大宗師陳凱輕歎,這個陳永傑果然有些不可預測,當初就是怕他突破境界,解決肉身隱患後,再無人可製衡。

當前,他就已經感覺相當棘手,這個陳永傑到底什麼狀態?

老陳聲音低沉,道:“其實你們不來找我,再過幾年我自己就壓製不住五臟的問題了。結果你們怕我突破,想先解決掉我,那麼,對不起,我今天要大開殺戒!”

說到最後,老陳大吼出聲,震的整片高原都在輕顫,附近的大山都在回蕩他恐怖的嘶吼聲。

青木臉色發白,他明顯看出自己師傅狀態不對,無比擔憂。

王煊歎道:“沒事兒,老陳命硬!”

這次,青木恨不得他的嘴真的“開光”了,確保他師傅安然無恙,千萬不要死在蔥嶺!

轟!

大戰爆發,而且是陳鍇搶先發難,他的額頭居然發出刺目的光束,然後,他周圍的空間都仿佛扭曲了,有些朦朧與模糊。

“啊……”

附近不少人都慘叫,捂著頭顱感覺劇痛無比,快速後退。

更有一些意誌力稍弱的人,當場被某種神秘能量衝擊的眼前發黑,搖搖欲墜。

這是什麼妖術?許多人大吃一驚,全都倒退。

吳茵覺得頭疼,深感不適,因為她與王煊一樣都離老陳很近,就在決戰之地不遠處的後方。

相對來說,她的表現還算好的了,因為近前有些人已經直接痛的昏死過去。

“快退!”青木組織走舊術路的人背起昏倒的同伴,快速遠離戰場。

新術陣營也差不都,不少人倒在地上。

“那是一種精神衝擊,附帶著幻覺,稍微離遠點就沒事兒!”王煊看出究竟,扶著吳茵退走。

老吳直接瞪了過來,王煊沒搭理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扶著大吳的手臂就向遠處退。

“老陳不會出事兒吧?”部分人麵色發白,頭昏腦漲。

連老吳都顧不上瞪王煊了,盯著戰場,感覺那片地帶有些恐怖,居然可以用精神力場來殺人,這如果被陳鍇臨近,多半能瞬殺很多人!

許多人都不安,為老陳擔憂。

因為,老陳舉起黑色的長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能向前邁步與揮劍。

唯有王煊最淡定,他徹底放下心來,和老陳比精神力,這不是找死嗎?

老陳是什麼人?形成精神領域的猛人,並且在這方麵有實打實的“戰績”,他曾招惹佛門羽化高僧,結果被鬼僧活活在精神領域打了一宿都沒事兒,第二天照樣能找小王去算賬。

青木也很平靜,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師傅早在很多年前就擁有精神領域了。

果然,在走舊術路的人擔憂,在走新術路的人震撼與喜悅時,驚變發生,大宗師陳鍇慘叫,精神像是錯亂了般,猛力地搖頭,而後發狂般向著老陳衝去。

陳鍇與老陳在精神領域對決,他的確是非常地不夠看,剎那就被老陳的精神領域撕裂他額頭前的白光,導致他被重創。

老陳揚起手中的長劍,冰冷的銀色麵具後,雙目冷酷無情,哧的一聲,黑幽幽的劍光劃過,頓時有鮮血衝起。

陳鍇也曾是一位舊術高手,但遠無法與老陳相比,尤其是現在精神被擊潰,差的更遠了。

黑幽幽的劍鋒如同閃電般落下,大宗師陳鍇自眉心開始出現裂痕,一直蔓延向下,而後整個人突然分為兩半!

當鮮血噴湧出來時,所有人都懵了,那可是一位大宗師啊,竟然在瞬間被立劈為兩片,倒了下去!

老陳持著滴血的黑色長劍,獨立場中,腳下是伏屍的大宗師,他眼神冷漠,像是個魔神般,震懾住所有人。

各方都無比震驚,老陳斬殺大宗師的速度太快了。

縱然是超級戰艦中,大財閥中的代表人物鐘庸,他的手都一哆嗦,將瑞獸皮掀掉在地上。

“竟然這麼慘烈,我原先還想著,讓他們兩條路的人彼此牽製、相互製衡。結果三大宗師皆敗,連陳鍇都被殺了。一會兒給陳鍇那個組織打筆錢吧,表示一下。”

接著鐘庸又歎道:“小陳,陳永傑,有些可惜。聽陳鍇的意思,小陳五臟被引爆,注定會死。一會兒你們幫我給他送個花圈,嗯,我親筆寫個挽聯吧。”

顯然,老陳的超神表現,震驚了各方。

相關的一些大機構、組織、財閥的人都心頭劇跳,而後有了一些決定。

“新術那邊最近很活躍,原本應該敲打一下,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畢竟這次受創不輕。”

“舊術那邊,給他們傾斜下資源,還是要扶持的。”

……

“老陳真猛啊!”王煊感歎,一劍劈死一位大宗師,這種戰績太璀璨了。

吳茵歎道:“陳大宗師這種摧枯拉朽的戰績,對走舊術路的人將會很有利,因為財閥與那些組織應該會將資源重新傾斜回來部分。”

“什麼資源?”王煊詫異。

“各方原本有個計劃,從各地的幾個舊術實驗班開始,嘗試擴大範圍,扶持舊術。並且,已經準備了一批虎狼大藥,要給實驗班的學生先用。但在這時,新術那邊突然傳來消息,有了驚人的突破,可以為人續命。所以最後關頭,那批大藥被送到他們那邊去了。”

這一刻,王煊有些出神,他一下子想到很多問題,然後心中怒火洶湧,他這是被新術那邊……截了個大胡?!

而且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

吳茵進一步解釋,說出一則秘聞。

財閥、研究院以及其他組織等,曾聯手在地下開啟了一處遺跡,挖出一些依舊有活性的種子,嘗試種植,結果都發芽了。

按照那片遺跡中的記載,那幾種藥草在古代時屬於大宗派的秘藥,是專門為培養年輕弟子準備的,可以極大的改善體質,縮短修行時間。

各方成功種植出來後,經過檢測,確信這的確是虎狼大藥,非常的烈,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但對練舊術的人來說卻珍貴無比,擁有奇效。

“新術領域的人,絕對是故意在關鍵時刻透露消息,成心截胡!”王煊認為真相就是這樣。

大戰要落幕了。

老陳手持黑色長劍,向著莫海與夏青走去。

新術領域的兩大宗師都站了起來,沒的選擇,準備拚命突圍,他們感覺老陳的狀態很不對,現在簡直無法力敵。

轟!

刺目的白光衝起,莫海先發難,向著老陳打出一道白光,而後藉此迅速遠遁。

夏青也快速逃亡,沒什麼可丟人的,隻要能活下來,一切都還有可能,死在這裡最為不值。

老陳揮動神秘的黑色長劍,震散白光,追擊莫海,並在此過程中順勢給了夏青一拳。

夏青的兩條手臂都骨折了,勉強抬起,但根本擋不住。

夏青的一條手臂在此過程中爆開,並且身體也被震的舊傷發作,多處部位被撕裂,前後透亮的血窟窿更是傷上加傷。即便這樣她也沒有死,被震飛後轉身就逃。

不遠處,莫海被追上,他長天一歎,調過頭來拚命,但這是徒勞的,被老陳一劍梟首,頭顱飛出去六七米遠,死於非命。

老陳轉身,再想去追殺夏青時,他身體一陣搖動,胸膛內像是沸騰了般,感覺劇痛難忍,不由自主放緩腳步,捂住胸口。

王煊見狀,第一個衝了過去,他心中強烈不安,為老陳擔憂。

“師傅!”青木也大叫。

接下來是一群人跟著向前衝。

王煊極速狂奔,不可避免的遇上了逃亡的大宗師夏青。

夏青眼神冷冽,她顯然誤會了,覺得一個毛頭小子也敢攔阻她,簡直活膩了吧?!

她已經失去一條手臂,另一條手臂也骨折無法再揮動,她用力在地上蹬了一腳,準備淩空而起向王煊踢去。

王煊瞳孔收縮,麵對這種大宗師他寒毛都在倒豎,他覺得躲不過,但既然遇上了,那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全力以赴,將自身的力量提升到極限!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動用張道陵留下的體術,五頁金書上記載的那個起手式!

他怕自己被大宗師瞬殺,此時五臟轟鳴,全身力量暴漲到極限,他一躍而起,淩空一腳向前踢去,以攻代守。

夏青受傷實在太嚴重,腳在地上用力蹬,還未躍起,胸口的大洞被這種劇烈的騰挪動作更進一步撕裂了。

她悶哼出聲,那種痛難以忍受,因為原本心臟就被老陳震碎部分,現在更加糟糕,她沒能順利騰空,反而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

王煊目光大盛,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淩空一腳砰的一聲,踏進她胸膛的大洞附近。

這一腳的力量在那血洞中全麵爆發開來,畢竟是張道陵留下的體術,哪怕隻是第一式也恐怖的過分。

夏青慘叫,五臟崩潰,整個人慘叫著倒飛了出去,墜落在地劇烈翻滾,而後徹底不動了!

場麵相當的慘烈,又一位大宗師戰死!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06 AM

第五十八章 以一己之力為舊術續命

那一年,我在帕米爾高原,一腳踢死一位大宗師!王煊覺得,如果現在已經成功退隱,可以這樣寫傳記了。

可惜,那完全不現實。

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腳活生生踢死夏青,想不引人矚目都不行!

但是,這卻讓他壓力巨大,因為他很清醒這意味著什麼。

毫無疑問,現在他全場聚焦,彆說新舊兩個陣營的人,估計就是天空中那些戰艦中的財閥與各大組織的人,估計都被嚇了一跳,正在盯著大屏幕。

事實上的確如此,全場矚目,天上戰艦,地上人群,男男女女都望來,臉上寫滿驚容,感覺不可思議。

他才多大?這麼年輕,即便夏青身負重傷,可是被人一腳踢死,還是有點離譜!

“誰說舊術沒人了?這小夥子哪出來的,很猛啊。”遠方一艘超級戰艦中,一個老者看著大屏幕說道。

這種人身邊自然不缺少真正的大高手,一個中年男子開口:“還要再看看,也許是夏青自己支撐不住了。”

舊土有關部門所在的超級戰艦中,那個副手很沉靜,坐在那裡沒有開口,盯著大屏幕中的老陳,又看向王煊,什麼都沒有說。

……

現場,舊術領域的人都非常震撼,身為內行人自然深刻明白,大宗師何等的恐怖,那絕對是高高在上,即便傷勢再重,單殺他們這樣的人也是輕而易舉!

吳茵吃驚,小王到底是什麼層次的高手,實力究竟有多強?他居然在這種關頭乾掉一位大宗師。

吳成林也盯著王煊,他們想與探險組織深度合作,就是需要舊術領域的高手介入,這不是現成的嗎?

青木意識到,小王這一腳踢出的動靜不小!

這樣被人盯著,並非王煊所願,他非常的冷靜與清醒,這一腳乾淨利落的絕殺,引人矚目與驚歎,看起來風光,但他必然會被人盯上,甚至要拿放大鏡去看。

這與他的初衷相悖,現在他想儘量低調,還不想走到眾人麵前。

一旦被人注意,會有各種意外與不確定性,甚至危險正在接近。

王煊第一個衝了過去,扶住老陳,真的很擔憂,現在的老同事狀態極其糟糕,呼吸粗重,胸膛劇烈起伏,而且身體滾燙。

“師傅!”青木眼淚差點落下來,扶住老陳的另一條手臂。

“彆急,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能堅持到離開。”老陳沉聲道,冰冷的銀色麵具下,他的聲音依舊帶著冷意。

他示意青木不要焦躁,更不要在這裡失態,有什麼等真正離開再說。

一群人衝了過來,將老陳包圍。

“老陳,你沒事吧?”吳成林問道。

“沒事兒。”老陳平靜地答道。

他越是這樣,王煊心頭越是沉重,老陳這狀態很不妙。

一群人都在問候,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內情,看老陳呼吸漸平穩,以為沒事了,都長出一口氣,露出笑容。

“年輕人,厲害啊!”放鬆下來後,有舊術高手看向王煊,對他露出驚容與讚歎之色。

儘管今天老陳超神,一個人殺穿了新術陣營,連敗三位大宗師,並親手擊斃兩人,絕對的引爆蔥嶺!今日消息肯定會傳到各地,引發巨大轟動。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也絕對要吸引一波目光,縱然是夏青體力不支,自身有嚴重問題,可這樣被殺,也還是會激起波瀾。

“小夥子,年齡不大,實力卻這麼高,真不錯。”老吳也開口,帶著溫和的笑容。

王煊腹誹,不久前老吳還很不厚道,在那裡提及老王兩個字,現在又改口小夥子真不錯了?

他相當冷靜,第一時間“辟謠”,道:“純屬意外,我衝過去時,她已經力竭,大宗師夏青其實是死在老陳手裡。”

吳成林聽到他這樣說,頓時笑了,反而更欣賞,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清醒自己的處境,沒有被風光衝昏頭,這是在自保。

吳茵也微笑,對他點頭。

王煊詫異,大吳這是什麼狀況,雙手抱胸,還側身對著他,這還不是一樣嗎?她身材曲線太過人,依舊心胸寬廣,橫看成嶺側成峰。

主要是因為,吳茵看到夏青被踢那一腳,身為女性,感同身受,看著都疼,下意識地雙手抱胸側過身去。

她腹誹,小王確實夠狠的,甚至可以說超凶,她莫名覺得有些被冒犯了。

同時,她也想到另外一個人,曾一腳踢在她屁股上,讓她落進湖裡,現在想起來都咬牙啟齒。

難道現在練舊術的年輕人都喜歡動腳不動手了?她胡思亂想,很快又否決,再怎麼說,眼前的小王也比那個王煊強多了!

“我們走!”青木開口,擔心老陳,要第一時間帶他去治療,飛船中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與專業人員。

王煊親自扶著老陳,警惕的看著四野,這時他瞳孔收縮,對方果然躁動了!

新術陣營那裡,有一群人正在緩慢的邁步,逼過來了,看到老陳狀態不對,有些躍躍欲試!

那可不是什麼毛躁的年輕人,而是以中年人為主,眼中都帶著冷冽之意,非常仇視舊術陣營這邊。

因為他們很清楚,今天這一戰的結果意味著什麼,老陳以一己之力為舊術續命!

在此之前,新術崛起,可以說聲勢猛烈,與各方都有接觸以及密談,更是直接截胡舊術的虎狼大藥。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舊術出了數位大宗師,以及能幫財閥延續壽元的基礎上,並且用新術與舊術對比,說後者徹底沒落,當老陳死後,這條路就完了。

可是今日,老陳一個人鑿穿新術陣營,劍劈機甲,一人獨敗三位大宗師,強勢擊斃兩人,簡直超神了。

到了這個地步,誰還敢說舊術不行?!

三位大宗師曾親自去遊說財閥,並向各大組織暗示,需要進一步傾斜資源,但是現在三人全被老陳一個人殺翻了。

今天是對新術的一次重大打擊!

尤其是最後階段,那個莫名其妙跳出來的年輕人,一腳踢死大宗師夏青,等於間接證明,舊術路後繼有人。

這讓新術領域的人憤慨,急躁,怒不可遏,感覺今天宛若被人從七彩雲端直接打落到塵埃間。

他們都知道,今天這一戰過後,舊術路活了!各大財閥與組織肯定會繼續向他們傾斜資源。

緩慢逼近的人,自然都與三位大宗師有密切關係,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仇視。

現在,他們全都看出,老陳出現了極為嚴重的問題,最後都沒去追殺夏青,很明顯不能動手了。

“殺!”

新術陣營那邊,有人帶頭大喝,按捺不住,帶頭衝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大片人。

在他們看來,舊術領域除了一個老陳,其他人不足為慮,遠不是新術陣營這邊的對手!

領頭的那些人不是三大宗師的好友就是弟子,就是要趁現在聯手衝過去,將老陳殺了,為莫海、夏青、陳鍇複仇。

王煊快速擋在最前麵,沒什麼可說的,現在他就是想低調都不行了,既然這群人要發瘋,他隻能跟著殺到底!

“鬆手!”老陳低語,讓青木鬆開,然後,他提著滴血的黑色長劍就走了出去。

對麵的人頓時神色一僵,連腳步都放慢了下來,心中無底,老陳今天的表現有目共睹,簡直像是殺神般,讓一群人都心中冒寒氣。

王煊也是一怔,看向排眾而出的老陳,他一陣狐疑,老同事是故意等待對麵出頭嗎?

主要是相處這段日子,老陳一次又一次的釣魚,讓王煊都有些毛了,看不清老同事的真正心思。

老陳路過他身邊時,以微不可微的聲音歎道:“我不行了,待我將他們中的頂尖大高手全殺了,餘下的……你去應付!”

他說完,一躍就是十幾米遠,速度實在太快了,手持黑色利劍直接殺了過去,剎那闖入人群中!

老陳雖然身體狀態不對,但是卻神勇不可擋,如虎入羊群中,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抵擋,劍光肆虐,殺的那裡人頭滾滾,瞬間就倒下一片高手,根本就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王煊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可說的,不可能看著老陳身體問題全麵爆發死在那裡,現在他無法低調,激起了血性,殺了過去!

後方,一群走舊術路的人都大吼,也跟著衝殺,因為老陳的表現讓他們揪心,感覺很難過。

現在,老陳依舊是無敵狀態,手中劍光如虹,每一劍落下都有舊術領域的大高手斃命,但是他的口鼻間卻不斷在淌血,胸膛像是要炸開了般,起伏到嚇人的地步!

許多人意識到,老陳今天多半會死在這裡,他的傷勢早已不可逆轉,他現在是要儘最後的一份力,掃平新術領域的一些強大敵人!

舊術領域許多人眼睛都紅了,感覺自己沒用,讓老陳一個人殺到這一步,他們都竭儘所能向前殺,

此刻,在許多人看來,老陳在發光,極儘璀璨,與他的手中的長劍一樣鋒芒畢露,無敵場中。

但是,這應該是他最後的絢爛,他與三大宗師級激戰時都未咳血,現在卻血染衣襟,口鼻流血不斷。

“老陳你退後,不要再戰了!”王煊喊道,他實在有些忍不住,鼻子都有些發酸了,不斷壓製自己的潛力,不管不顧,再次動用五頁金書中記載的體術!

“殺!”老陳最後一聲大喝,手持長劍橫掃,人頭滾落,那些大高手快被他殺光了,他與劍光共燦爛,喘息道:“如果是在古代,舊術秘路未斷前,我注定是要成為教祖、羽化近仙的人,你們算什麼?!”

老陳仗劍而立,周身都在發光,聲音震動蔥嶺,他有落寞,也有一腔壓抑的豪情,可惜了,他生錯年代。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08 AM

第五十九章 激起血性

老陳身上在發光,手持長劍,掃視所有對手,沒有一人敢上前,凡目光所致,那些人都在心悸,不由自主的倒退。

許多人都意識到,老陳多半要死了!

不分敵我,全都看出他的異常,胸膛部位竄出雷光,而在裡麵更是發出可怕的沉悶聲響。

老陳身體在顫,隨時會倒下去,但他卻挺住了,持劍看著蔥嶺地平線的儘頭,原本犀利的目光漸漸暗淡。

舊術四老曾評價,老陳如果生在古代,最差也能開山立派,而強勢衝霄的話,則可能會成為舊術領域的菩薩級高手。

王煊鼻子發酸,他感覺很敏銳,老陳身上的生機在銳減,的確不行了。

他淩空一腳將身前的一位高手踹飛,眼睛發紅,殺向老陳那邊,怎麼也沒有想到老同事居然真的要死去了。

“師傅!”青木低吼,充滿了絕望與悲傷,在他眼中強大無比,且異常精明的老陳,怎麼會死?

“老陳!”許多人都大叫,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不久前老陳還縱橫在此地,如同戰神附體,隻身殺翻三位大宗師,儘顯無敵的姿態,現在卻雙目暗淡下去,眼看就要離世了。

舊術領域很多人向那裡衝去,心中難受無比,老陳太猛,一個人鑿穿新術陣營,殺到對麵去了,而他們卻落後這麼多。

“你敢!”王煊憤怒,看到新術陣營有人仗著膽子,持一口合金長刀向著老陳而去,想要劈掉他的頭顱。

在這種境地下,即便是新術領域的許多人都沒再動手,雖然很多人仇視老陳,但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神勇,眼見他不行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去破壞他的遺體。

隻是有個彆人不這麼想,哪怕老陳雙目失去光彩,也有幾人想上前,要對他梟首,給予他不體麵的死法。

王煊的戰力毋庸置疑,老陳鑿穿新術陣營時,他離的不是很遠,比走舊術路的其他人都靠前,最接近老陳。

現在他怒發衝冠,拎起一具屍體輪動起來,轟然一聲砸了出去,很精準地正中那個衝向老陳的年輕人。

砰的一聲,那個年輕人被砸了個人仰馬翻,口鼻都在噴血,合金刀墜落在地上。

他捂著鼻子起身,恨恨地看了一眼王煊,不顧一切,撿起地上的長刀再次向著老陳而去。

今天,他就是要乾一件大事!不管彆人怎麼看,詛咒也好,非議也罷,他就是想割下舊術大宗師的頭顱!

除他之外還有幾人在接近,都是年輕人,相當的激進,熱血上頭後不管其他,隻想著摘走舊術大宗師的首級,完全沒有去思考將會引發怎樣的風暴。

王煊非常接近了,眼神可怕無比,真要是讓人在他麵年前砍下老陳的頭顱,他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來不及再去拎屍體砸人了,但灰褐色的凍土上岩石很多,他砰的一腳踢起一塊水盆大的石頭,正中那個舉起合金刀的年輕男子的胸口。

這一下很重,附近的人都聽到了喀嚓聲,年輕男子的骨頭被生生撞斷數根,隻能說王煊這一腳力量巨大無比。

畢竟,他是將金身術練到第五層初期的人,血肉充滿生機,內蘊驚人的力量。

新術領域的年輕人倒在地上,嘴裡不斷咳血,雖然沒死,但是胸部塌陷,劇痛讓他恨意無邊。

另外幾個衝向老陳的年輕人瞳孔收縮,但是沒有止步,還想搶先一步斬下老陳的頭顱,隻是晚了,王煊終於殺到近前。

他是躍過來的,身在半空中,一腳就將一位年輕人的胸膛蹬穿,可想而知這種力道多麼的恐怖,他是踏著這個人的身體落到地麵上的。

“啊……”這個人痛苦大叫,淒烈無比,因為這種劇痛難以忍受。

可以說這種場麵有點血腥,讓人不忍目睹,但舊術陣營那邊卻傳來一致痛快的大吼聲,都很激動。

就在剛才許多人都要瘋了,老陳未嘗一敗,如果死後卻反被人侮辱屍體,他們都會跟著痛苦,根本不忍目睹那種情況發生。

同時間,場外各方都看到了這一幕,有人盯著王煊,那一腳下去簡直比鋼刀還鋒銳,居然能將人蹬穿。

王煊腳下稍微用力,甩開了那個人,而後一步跨出,來到那名被他用石塊砸翻的年輕男子的近前,給他的頭部來了一腳,沒有留情,就這樣連續解決掉兩人。

還有三人不由自主的倒退,看到王煊殺氣騰騰,他們如冷水潑頭,一而再的退後,沒敢闖過去。

到了這種境地下,老陳雖然雙目徹底暗淡,聲息全無,但依舊持著劍,沒有倒下去。

王煊摸了摸老陳的鼻端,而後扶住了他。

“師傅!”青木目眥欲裂,也殺到了眼前,保住自己的師傅,熱淚頓時滾落了出來。

“不要太用力,你師傅雖然沒了聲息,但是胸膛內還有雷光在交織,很容易全麵炸開!”王煊低語道。

老陳的的狀態糟糕到了極點,呼吸已經停止,可五臟中雷光依舊在浮現,一不小心就會四分五裂,死狀淒慘,這不是舊術大宗師該有的死法。

王煊冷冷的盯著對麵的三個年輕人,沒有殺過去,輕緩地架起老陳後退,怕動靜過大,其體內雷光爆開。

“這片地帶太複雜,將老吳也保護起來。”王煊低語。

青木點頭,老陳那麼精明,他身為其弟子,自然也不會是簡單之輩。

就衝他當初在王煊還沒有畢業時,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工作提前而穩妥的安排到老陳的身邊,便可知青木絕對不是“善茬兒”。

“將吳先生也保護起來。”青木喊著,帶著一大群人向吳成林那裡衝去,將他裹帶著,與老陳安排到一起。

無論是他還是王煊,都有點擔心,萬一有人突兀的來一記能量炮,等著背書的那些人事後追究,就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老吳一陣無語,他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他來自新星的超級家族,估計沒人敢輕易讓他出意外。

王煊護送回老陳,直接再次轉身,因為新術領域那邊還有高手,有些人緩緩地走了過來,逼到近前。

王煊真的被激出了血性,老陳落到這步田地,就是因為這些人最後的逼迫,他現在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要再殺過去。

因為,他很想救老陳,想嘗試在死戰中激發超感狀態!

此時他的拳腳勢大力猛,他的五臟在輕鳴,淡淡光暈幾乎要透體而出,這是張道陵留下的體術。

他與一位中年男子數次碰撞,直接讓那個渾身都被綠光覆蓋、身體無比堅韌的強者受不了,綠光崩開,其身體被王煊一拳打穿!

這一幕引起許多人吃驚與注意,老陳如殺神似的,掃殺一群大高手也就罷了,這個年輕人竟也如此之強,眼下居然隻身一人乾掉新術領域的一位高手,引發側目。

有人目露冷光,催動自身的血液,秘力流轉,其體外頓時赤光綻放,他想將王煊的血精剝奪。

然而王煊五臟共振,不斷輕鳴,淩空一躍就衝了過去,與此人迅速碰撞,四拳過後將這個人活活打爆!

新術領域這邊的人都大吃一驚,雖然說他們真正的大高手都被老陳用黑色的長劍斬殺了,但剛才被擊斃的兩人也不算弱,居然死在那個年輕人手中。

又有新術領域的人衝了過去,高足有四米,體外帶著淡淡的藍光,顯然這是新人類——基因超體,力量雄渾,對著王煊跨步,一拳就砸了過去,爆發出風雷之聲。

王煊一側身便避開,而後猛地橫掃,五臟爆發出淡淡的白光,蔓延到腳掌,全力踢在基因超體的膝蓋上,喀嚓一聲,直接讓此人痛吼著,單膝跪了下去。

王煊躍起,一腳掃中他的頭部,看都沒看他一眼便向前衝去,迎上了另外一位高手。

最後,當王煊將第五人劈飛,讓其胸部塌陷後,他果斷而迅速的後退,因為他在動用五頁金書上記載的體術,消耗太大了,已經承受不住。

他一聲歎息,果然越是刻意,越是想觸發超感,越是不可能出現。

同時他也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今天差不多該落幕了,不管雙方怎麼想,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對麵有人點指王煊,無比的仇視,帶著恨意,顯然都沒有料到最後關頭舊術領域居然還能衝出這樣一個強大的年輕人,連殺他們數位高手。

王煊沒有理會,迅速退走。

吳成林眼神閃動,盯著王煊看了又看,最後對青木道:“老陳口中的老王,該不會就是這個年輕人吧?”

不得不說老吳相當的敏銳,這都能快速聯想出來。

“不是!”青木一口否認。

王煊腹誹,這老吳還挺賊,想挖出他的底子嗎,真不厚道。

吳成林歎道:“小夥子,你讓太讓我意外了,居然這麼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王煊自然知道,吳家想找舊術高手合作,這麼套近乎與獻殷勤,估摸著是想拉攏他去賣命。

“大高手都被老陳殺死了,我殺的那幾個弱了很多。”王煊搖頭。

同時他一怔,問道:“老陳呢?”

“被有關部門的人第一時間接上飛船,正在緊急治療。”青木心情沉重地說道。

……

老陳將死,引起各方矚目,不同的組織反應自然也不同。

大多數人都有些感慨,覺得有些可惜了,舊術領域終於出現這樣一個人,卻也難逃宿命,無法再譜一曲後路的輝煌。

許多人都在密切關注著,看老陳的生命之火何時熄滅。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09 AM

第六十章 老陳的護道人

一艘流動冰冷金屬光澤的超級戰艦中,大財閥中的代表人物鐘庸開口:“把我用的長生液給小陳送一份去。”

一位中年男子聞言有些遲疑,道:“是長生液……還是養生液?”

他怕老者口誤說錯,前者價值高的離譜,需要跨星空采集各種奇異礦物與稀珍藥草等,熬煉過程極其艱難,動輒就會成為廢液。

它無法量產,一向有市無價,最後隻會落在少數超級財閥手中,極個彆藥劑縱使流落到黑市,也隻會是讓人仰望的天價。

鐘庸雖然身體枯瘦,發絲稀疏雪白,但很有氣勢,一言一行都不容置疑,他掃視過去,頓時讓中年男子額頭冒汗。

“我這就去安排。”中年男子低頭,快速說道。

鐘庸讓他不要緊張,擺手示意他離去。

“您這麼看重陳永傑嗎?可他應該活不下來。”旁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開口,是鐘庸的次子鐘長明。

鐘庸平靜地開口:“結個善緣,人要懂得感恩。”

鐘長明略感詫異,老父親人到晚年越來越心軟了嗎?不管怎樣說,麵對一向強勢的老父,他也隻能點頭。

鐘庸補充道:“我是說,將藥液當眾送過去後,練舊術的那些人應該懂得感恩。”

鐘長明無言以對,片刻後才道:“您對舊術路比較看好?”

“談不上看好與否,當初從遺跡下挖出一些虎狼大藥的種子,可明顯加強舊術路,誰知道以後還能發現什麼。”鐘庸說著。

“鐘長明問道:要不給新術路那邊也送些東西?”

老鐘搖頭道:“不是給他們打一筆款了嗎?什麼都不要送了。以後直接在他們內部天階挖新術的最新研究成果。”

接著他冷淡地說道:“力量,永遠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什麼時代都顛撲不破。我的遺囑中再加一條,除了原有的一切,想成為繼承人必須也要無比重視超凡領域,鐘家得始終走在最前沿!”

隨後,鐘庸語重心長,道:“現在看沒什麼,可數十上百年後,萬一出現神話生物怎麼辦?鐘家的後代中,必須得有人保持住優勢,成為該領域的一極。我年歲大了無所謂,沒有幾年可活,但你們要未雨綢繆,避免將來後悔,從金字塔頂端跌落,看人臉色。”

鐘長明頓時變得無比鄭重,但是,內心深處也在腹誹,老父什麼都好,就是言不由衷。

他這位老父親極其貪戀紅塵,無比怕死,從二十年前開始,已經數次病危,但每次都能耗費巨大代價找來續命法熬過來,一直活到現在,將第一順位繼承人長子都活活熬死了。

鐘長明歎氣,他估計自己大概也熬不過老父親,這繼承人身份不要也罷,還是留給下一代去爭吧。

一個非常標致的姑娘走了進來,能隨意出入這裡,顯然深得鐘庸喜愛。

這個姑娘笑起來後,大眼仿佛會說話似的,越發顯得漂亮,道:“太爺爺您放心,我組織的探險隊一定會為你挖到那株地仙草,讓您長命五百歲。最近我物色了幾個非常厲害的人物,近期會收攏到一起。”

鐘長明心中暗歎,孩子,你要是真能采摘到地仙草,你與你那些兄弟就不要惦記那個位置了,老頭子會一直把持下去,將你們都熬死!

……

這隻是一個縮影,財閥、各大組織皆相近!

“怎麼樣了?”青木焦急無比,看到有小型飛艦落下,趕緊衝了過去,問自己師傅現在狀況如何。

“情況非常不樂觀,經過檢查,老陳的五臟全是裂痕,密密麻麻,真要分開來的話,得碎成上百塊。”有關部門的錢磊來了,他曾與青木、王煊一起去過大興安嶺的地下實驗場。

他嚴肅地告知情況,現有的各種手段都沒用,因為老陳五臟中還糾纏著神秘的雷電,真要采取一些措施的話,五臟可能當場爆炸。

青木臉色煞白,渾身無力,如果現在最先進的醫療都沒有用的話,那麼他師傅就真的沒有生路了。

“嗯?”忽然,錢磊接了個電話,回來告訴青木一則好消息,超級財閥中的鐘家讓人送來一劑長生液,雖然沒有能夠起死回生,但是卻穩住了老陳的狀態。

“比我們還在路上的那份救命藥還珍貴一些吧?”吳茵小聲問道。

吳成林點頭,道“這還真是鐘庸老頭子的風格,講究有舍有得,估計老陳要是挺不住的話,鐘老頭還會讓人送來他親筆寫的挽聯,當下練舊術的人正好都聚在一起,肯定會記住他的好。”

吳茵:“……”

老吳又補充:“當然,他也肯定安撫了新術那邊。”

吳茵低語道:“我就想看看他到底能活到什麼時候。”

很快,錢磊又告訴青木,經過醫學專家組的會診,一致認為,服下長生液後的老陳能堅持兩天。

老吳適時上前告訴青木,吳家也有一副大藥送來,藥效抵得上長生液的大半。

“也就是說,老陳還能堅持兩三天。”王煊皺著的眉頭略微舒展,將青木拉到一邊,以微不可聞的聲音低語:“我有種古法可以試一試,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動用一切關係,去有關部門求援,找與古代羽化飛升有關的古物,什麼舍利子、道士金骨、先秦方士遺物……全力搜羅!實在沒有的話,將與列仙傳說有關的破爛石洞、地磚等挖出來都行,總之能找到的儘量都搬運到一起。”

青木一愣,這是要做什麼?

“煉丹!”但剎那間,王煊又搖頭,道:“彆問,就說是你師傅以前得到的秘冊,記載有祝由、古巫的舊法,借物祭祀,總之,千萬不要提我,將我摘乾淨,不然會出事兒!”

王煊與青木低語,說了很多,各種提醒,但他還是歎氣,為了救人,他也是迫不得已豁出去了。

他有些擔心,那些大組織、財閥以及有關部門的人都相當的精明,即便無比小心,嚴加防範,多半也得留下痕跡。

“老陳,自從遇到你後,我發現你就是個坑啊!”他仰天長歎。

很快他又提醒青木,道:“對了,還有隨侯珠,到時候你也先要過來,放你師傅身邊,以古代最負盛名的祥瑞寶物護命。”

王煊歎氣,退到一邊。

他走來走去,心中不寧,長籲短歎:“老陳,自從你出現後,我就開始不順,一路被你折騰,不得不送你女方士,送你神僧,什麼都給你,現在又要被你拉進不可預測的漩渦中!”

青木去求援,動用了一切手段與關係,搜羅各種古物,說以祝由、古巫等秘法嘗試為老陳續命。

他回來後,正好聽到王煊的自語聲,頓時無語,誰願意讓你送鬼僧等上身?!

“你師傅願意!”王煊理直氣壯的回應。

青木有心反駁,可是,一琢磨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彆人無比恐懼,他師傅卻……甘之如始!

“有什麼辦法救老陳嗎?”吳成林湊了過來。

王煊立刻開口:“老青剛才去請教一位前輩,說需要稀珍古物,比如先秦時期的金色竹簡等,或能救命。”

老吳不理他,看向青木。

青木唉聲歎氣,道:“剛才電話聯係過了,那位老前輩是這麼說的,需要與列仙有關的稀珍奇物。”

王煊走到大吳身邊,跟她套近乎,問他吳家有金色竹簡嗎?

吳茵直接對他翻白眼,最後還是小聲告訴他,超級財閥鐘家手裡有,但是肯定借不到,那東西秘不示人。

“老鐘有孫女嗎?”王煊問道。

“有重孫女,你想乾什麼?”大吳淡淡地問他。

“我覺得,你們應該認識,是好閨蜜吧?你可以通過她去試試看。救老陳一命勝造七百級浮屠,到時候與你們吳家的合作,老陳必然舍生忘死,豁出去命去相助!”

“我一直希望有人能收拾小鐘!”大吳說道,似乎吃過什麼大虧。

王煊無言,沒法聊了,簡單安慰她犯不著動氣,以後找機會再去計較,然後跑去找老吳套近乎。

他發現老吳想法非常多,他終究是沒敢再提什麼,怕露馬腳,隻能靠青木發動關係了。

青木打著救老陳的名義開口,真的搜羅到一些東西,相關方很給麵子。

王煊走到一邊,一個人琢磨,考慮各種情況,最後心情沉重,道:“老陳啊,你給我惹出了太多的麻煩,送你鬼僧,送你超越大金剛拳的體術,這次還要冒死嘗試救你的命,自從相逢,我一路為你保駕護航,真成了你名副其實的護道人啊!”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0 AM

第六十一章 登仙遺物

帕米爾高原,一些小型飛船落下,將屍體全部運走,並清理了老陳劈碎的機甲。

莫海、夏青、陳鍇也沒什麼例外,被放在冰冷的擔架上,數尺白布蒙上身體。

王煊感歎,一定要小心謹慎,好好活著,萬不能大意,連大宗師都落到這步田地,而他現在與三人相比還有距離呢。

“小王,感慨什麼,有個大宗師就是你踢死的。”吳成林開口。

王煊覺得,老吳絕對是故意的,他現在不願彆人提這個戰績,想低調的蒙混過去。

也有中型飛船降落在凍土上,救護傷員,艙中有較先進的醫療設備,並有非常專業的醫護人員。

重傷者被迅速抬走,輕傷者在原地被包紮,很快那些人都得到治療。

王煊也湊了過去,同時讓青木打了個招呼,他佯裝重傷,說自己的心肺被人震裂,現在傷勢嚴重。

一切都是為了低調,他不想成為彆人眼中的的舊術新秀,更不想被人按上老陳接班人的標簽。

青木的確去找人了,但是中途新來了個女醫護人員,告訴王煊身體沒事兒,遠比常人強健。

王煊小聲跟她低語,說自己心肺就是有問題,疼的厲害,但這個妹子很耿直,直接急眼,大聲道:“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心肺比大型猛獸的都要強壯!”

王煊扭頭就走,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話,居然起了反效果,不少人側目,看向他時咧嘴直笑。

蔥嶺大戰結束,非常慘烈,新術三位大宗師被殺,舊術雖勝,但唯一的排麵人物卻倒下去了。

一艘艘冰冷的戰艦、星際飛船等都先後劃破長空,離開這片高原。

王煊、青木護送老陳回到安城,按照專家組的意見,正常的醫療手段已經沒用了,人力已窮儘。

一群走舊術路的高手都跟到這座城市,想送老陳最後一程,帶著傷感之色。

事實上,新星與舊土有些組織、財閥等,也遣人來到安城,準備適時去吊唁老陳。

王煊覺得這種氛圍很詭異,各方估計都在預訂花圈,準備開追悼會,他萬一將老陳救活回來這算怎麼回事?

青木滿臉悲色,覺察到各方的動靜後,他真的很憂傷,他也認為師傅活不過來了。

至於王煊說的要救老陳,青木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不怎麼相信,現在觸景傷情,他自己都準備為老陳張羅後事了。

王煊估摸著,老陳要是活過來,肯定無比想痛揍這群人,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

青木將老陳接到郊外的那座莊園中,這裡地方非常大,適合安頓走舊術路的那群人。

有關部門的那個沉靜而雙目深邃的副手親自來了,和青木說了一會兒話。

隨後他遞出一個盒子,裡麵是兩片生機濃鬱的金色竹葉,這是大興安嶺地下的先秦奇物——羽化神竹。

東西不多,但是情誼在裡麵,有關部門的這位副手很會做人,告訴青木,先給老陳服用試試看,如果傷勢有明顯改善,他會再想辦法。

兩片葉子效果不會很大,不可能起死回生,但他能送上羽化神竹的兩片葉子,也確實有心了。

他離去前告訴青木,兩天後他再過來看看老陳,估計也算是間接暗示,他會來參加追悼會。

老吳見狀,讓大吳趕緊提前預訂花圈,兩天後有關部門的人會來吊唁老陳,到時候各方雲動,都趕過來湊熱鬨,說不定花圈就不好買了。

王煊低頭看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老陳,歎道:“老陳,我與世人相背而行,為了救你,我這是要冒天下大不諱嗎?”

有關部門還有其他相關方,但凡承諾送來各種舊物的,都在晚間以小型飛船送到,堆了滿滿一屋子。

王煊為了將自己摘乾淨,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接觸,事實上他和青木都儘量避免頻繁碰頭。

不過他還是接到了紙條,知道送來了什麼東西,當時心緒就開始跟著起伏。

居然列仙遺物,呂洞賓用過的桃木劍一柄,據說是有從中條山呂祖修行地挖出來的。

王煊繼續看,清單中還有葛洪煉丹用的殘破丹爐一座,著實讓小王又一次心驚,越發不太敢相信。

這位來頭不小,道藏中收錄其著作足有十幾部,比較出名的有《抱樸子》、《玉函方》等。

王煊嚴重懷疑,這清單上的東西有問題,連呂祖這些人的遺物都能輕易找到,那他就不去新星了,呆在舊土算了。

他忍不住了,找個機會與青木碰頭,決定親自去現場,看看到底都是什麼奇物。

滿滿一屋子陳舊的物件,什麼都有,從青銅箭頭到隕鐵刀,再到破碎的丹爐,以及刻寫在竹簡上的道德經,甚至還有據說是從古洞府挖出的鍋碗瓢盆等。

王煊掃了一眼就失望了,這都是什麼東西,或許是古物,但絕對與他想要的羽化奇物無關。

那所謂的呂洞賓用過的桃木劍,看著焦黑,仿佛還挨過雷劈,但是裡麵一點神秘因子都沒有,直接讓他扔一邊去了。

青木急了,道:“慢點,這可是某位老人家的心頭好,常年擺在書房中,鎮宅辟邪!”

“好吧。”王煊撿起傳說中葛洪煉丹曾用過的破碎丹爐,結果不想再看第二眼,又差點給扔了。

滿屋子古物件,他一件都沒看上,無比失望。

他歎息,與羽化登仙有關的奇物果然難覓,不過仔細想想他又釋然,要是隨便一件舊物就與羽化有關,那反而怪了。

“這些都不行。”王煊搖頭。

青木自然失望,道:“那去另一個院子吧。”

“還有?”王煊驚異。

青木點頭,道:“這邊放不下了,後麵送到的,我讓人放在另一個院子裡了。”

這一次王煊剛一踏進新院子就意識到,這裡麵有“大魚”,有他需要的羽化奇物,救老陳有戲了。

他都不用青木介紹,迅速從一堆舊物中翻出一個玉盒,直接開啟,在當中有一塊烏黑的骨,散發常人難以感應到的濃鬱神秘物質!

王煊確信,這是舉世稀有的羽化奇物,太難得了,居然真的遇上了。他用手擦了擦,烏黑色褪去一點,骨頭竟有淡金光澤。

他心頭劇跳,這是傳說中的金骨?而外麵的焦黑色,他猜測很有可能著被雷霆轟擊所致!

“這是誰送來的,從哪裡得到的?”他忍不住問道。

“有關部門後來補送了一批,就有這塊骨頭,你等下,我看看清單上怎麼介紹的。”青木低頭去查看。

片刻後他找到了,道:“這是從一座倒塌的無名小道觀附近找到的,挖掘與清理現場後,其他什麼重要物件都沒有,隻有這麼一塊骨留下。”

王煊感慨:“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一座無名小道觀中,居然留下前賢羽化遺物。”

青木聽的有點上頭,小王通過一塊黑骨頭就能確信這是與登仙有關的遺物?他嚴重懷疑。

王煊看了他一眼,道:“相信我的眼光,我覺得,這還很有可能是一位仙子留下的骨!”

“你想多了吧?”青木看著他,道:“荒山野嶺,破落小道觀,埋著瘮人的黑骨,我覺得縱使有異常,也多半是與女妖或魔頭有關。”

王煊趕緊打斷他,道:“你這開光的嘴少說兩句,關乎你師傅的生死,千萬不要胡言亂語。”

青木立刻閉嘴,在這一刻,他願意相信小王全身開光。

王煊沒有停留,又快速走向一邊,將一個木盒抓起,直接打開,頓時無比喜悅,這又是一件好東西。

盒子中是一塊玉石,帶著部分石皮,露出玉肉的部分潔白細膩,溫潤有光澤,難得的璞玉。

“這塊石頭是從漢代一座舊城遺址中挖出來的,被一位老前輩收藏,當作天然原石擺件欣賞。”

王煊自然可以猜出,有人羽化後,濃鬱的神秘物質融進這塊玉石中,它是一塊很正宗的羽化石。

接著,他找到最後一件奇物,一塊潔白如玉的斷骨,能有半尺多長,一時間看不出對應身體哪個部位。

“這是佛門某處祖庭搬往新星後,在原來的地宮中遺留下的東西。”青木說道。

“高僧的骨?”王煊驚訝。

青木搖頭,這依舊是有關部門送來的東西,他們很講究,對於每一件器物都列出了來曆。

“據說是在佛門那處祖庭的地宮下很深的土層中挖出來的,當時纏繞著鐵索,捆著這根骨。”

“該不會是佛門祖庭當年鎮壓的有來頭的妖或者人吧?”王煊有些懷疑。

青木道:“這塊骨很正常,從來沒有發生過異常事件。”

“回頭試試看吧。”王煊說道,沒什麼可怕的,來頭再久遠能比得上距今三千載以上的女方士嗎?

女方士極其異常,肉身居然保留到現在,她這麼出奇都沒有將王煊怎樣,因此小王現在膽子很肥!

“雖然與我的預期有些差距,但也勉強湊活用,希望能順利將你師傅救活過來。”王煊決定就在今晚動手,進入內景地!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1 AM

第六十二章 眾誌成城

青木看他說的認真,不像虛假,心中生出強烈的希望,難道小王真有逆天手段?

“你覺得怎樣才能最穩妥?”他謹慎地問道。

王煊想了想,道:“自然是傳說具現,上有列仙照青冥,下有菩薩轉經筒,天人乘雲氣,妖女馭飛龍,仙子采桑歧路間,會向瑤台月下逢……”

他在那裡感慨,悠然神往,而後又長太息,列仙菩薩皆作古,偶見遺真,也不過殘骨。

青木聽的有些上頭,這到底是仙佛具現?還是妖鬼橫行,群魔亂舞?他覺得有點方!

尤其是想到,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是招鬼體質,他頓時更加心中沒底,相當的發毛。

青木嚴重懷疑,小王該不會是想將一群妖魔鬼怪送進老陳的身體中吧?可老陳都要死了,所謂“虛不受補”,能受的了嗎?他胡思亂想!

……

王煊在思忖,怎麼才能將自己摘乾淨,畢竟老陳雖然躺平了,但依舊是焦點,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

他如果不避嫌,直接湊上去出手,垂死老陳因此複活,絕對要出大事兒,注定會成為爆炸性新聞。

那個時候,他就危險了!

絕對有人會深挖,而他的內景地秘密十分有可能會暴露。

當想到這些,王煊立刻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像是有一柄冰冷的刀子架在脖子上,他心頭沉重,越是深思越是感覺強烈不安。

這不是兒戲,一旦救老陳,就會涉及到他自身的生死安危問題,非常嚴重,怎麼合理地解決掉?

即便王煊平日心大,但這個夜晚也是眉頭深鎖,表情凝重無比,必須要考慮好所有細節,不能泄露自身的秘密。

最終,他逐步完善了自己的想法。

“老青,這次關鍵還得看你!”

青木不解,怎麼扯上他了?

王煊沉聲道:“這次搜羅古物時,對外說過,你師傅曾得秘冊,記載有祝由、古巫舊法,借物祭祀……而你是老陳的弟子,自然由你主持這件事!”

青木看他這麼鄭重,頓時也變得有些緊張,認真傾聽,準備全力配合。

然後他就看到王煊盯著手機,像是在搜索什麼,不時蹙眉思忖。

“老青,我教你一些東西,趕緊學會,並且要精通與熟練。”王煊無比嚴肅地說道。

“好!”青木看他這個樣子,心中沒底,不管怎樣說,全力配合就是了。

他是舊術高手,學動作自然快,但片刻後他就覺得不對味兒了,他越來越懷疑,自己像是在……跳大神!

青木趁著王煊喝水時,他也停了下來,迅速在網上搜索,第一時間就找到原版教程。

他一口老血差點吐出去,虧他學的這麼認真,也虧王煊那樣一臉嚴肅的教他,真好意思嗎?確實是跳大神,喪心病狂啊!

“小王你什麼意思?”青木神色不善。

王煊依舊一臉嚴肅之色,但是青木卻沒有再跟著心頭沉重,他覺得小王有點不靠譜。

“既然以祝由、古巫的名頭救人,你怎麼也得學個樣子,如果能融會貫通,自己演繹出一些姿勢就更好了。”

“你早說啊!”青木沒好氣的看著他,然後不用他教,自己開始比劃,頗有些莫測的韻味。

他師從老陳,自然學過很多舊術,這是一本古籍中記載的巫舞,傳說在古代可以溝通神明,並能以此舞搏殺。

王煊感歎:“老青你真是個人才,我已經看到你燦爛的未來!”

“說什麼瘋話呢?”青木已經有點不想搭理他。

“我沒亂說,今夜你注定要一舞天下驚!”王煊拍了拍他的肩頭,讓他一定要練熟,無比精通。

青木表情一僵,他自然是反應敏銳,一下子聯想到了什麼,萬一將他師傅救活過來,以後那些財閥與組織等會不會隔三差五地找他跳一段巫舞?!

“一切都是為了老陳!”王煊一臉肅穆之色。

青木很想說,為了救老陳,你這麼嚴肅,結果卻躲在後麵,這是付出了我啊!但是,他還能說什麼?就是再苦再累流著淚也得認。

王煊補充道:“如果隻是咱們倆人出麵還是不行,這次讓練舊術的那些人都參與,排隊進屋見老陳,渡給他生者之氣,再配合你的巫舞,估計就能救活了!”

青木什麼也不說,就靜靜地聽著他胡說八道,自然清楚,所有人都是為王煊做掩飾,避免他暴露。

“排隊有序進入,一個一個的來,每個人在屋中呆的時間從一兩分鐘到三四十分鐘不等,按照實力來。”王煊覺得,自己排隊進去,真要能救老陳的話,有個幾分鐘到幾十分鐘應該足夠了。

畢竟內景地一兩年,外界可能不過一分鐘!

當然,這些人如果隻是進屋看老陳,什麼都不做也不好,總覺得像是提前瞻仰遺容了,為了更符合常理一些,可以讓他們摸摸老陳的手或腳,就說這是生命的傳遞,舊術領域的人共救老陳。”

青木聽到這裡後,真是無言了,這年輕人……為了將自己摘乾淨,冥思苦想,真的是很“用心”。

“你能不能將我也摘出去?”青木忍不住開口。

“沒辦法,你是他徒弟,這種關頭不能退後!”王煊義正詞嚴地說道。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青木麵無表情地問他。

“差不多了,一切從簡!”王煊揮了揮手說道。

青木看著他,這還叫從簡嗎?折騰了多少人為你打掩護,對了,所有人都要摸老陳一把?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老陳垂死中都要被折騰?!

王煊暗道:老陳,你也就彆那麼講究了,今夜你即便是被數十人摸,上百人碰,也忍了吧,一切都是為了救你,反正你也昏沉不清醒,囫圇過去就算了!

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借助羽化奇物,雖然不用觸發超感狀態就能進入內景地,但老陳狀態不明,昏沉著,如果精神不複蘇,能帶進去嗎?

這種情況下就隻能通過他的手與老陳的肉身接觸,將神秘因子渡過去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老陳是不是在裝昏沉?不是沒有可能,王煊早先就有過想法,萬一老陳在“釣魚”,一切都是為了等到現在,那他真想……打死老陳。

可是,他怕到時候反被老陳暴打!

王煊琢磨著,得想到各種可能才行,反正老陳第一次進去肯定什麼都不懂,到時候想辦法慢慢“教導”他。

“隨侯珠呢?”他問青木,一直沒忘記,很惦念這件至寶。

“太過珍貴,在我懷中呢。”青木說著,掏出一個玉盒。

居然就在身邊不遠處,這麼近的距離,王煊卻沒有感應到神秘因子,他非常失望,都不想再去看,擺手道:“行了,收起來吧,肯定是贗品。”

青木還是打開了玉盒,露出一顆潔白的明珠,燦燦生霞,相當的炫目。

“或許是古代的好東西,但絕非正品。”王煊說道。

傳說中的隨侯珠被先秦方士刻滿經文,具有神話色彩,但眼前這東西隻能算是古物,或者說是正常的珍寶,與神話無關。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青木不信他那一套。

“我是考古專家!”王煊不多解釋。

正式救助老陳的活動即將開始,當青木出去向一群練舊術的人大致說明情況,需要“眾誌成城”後,一群人都很激昂,自然願意。

王煊歎氣,用手摩挲手中的黑色骨塊,又撫摸那根潔白如玉的斷骨,希望順利,千萬不要鬨出么蛾子。

青木與眾人談好,回來正好看到他輕撫那兩塊來曆不清的骨頭,頓時一陣眼暈,甚至有些頭皮發麻。

“你不覺得發瘮嗎,還有,一會兒你是不是真的會請出什麼鬼神來?”青木低聲問道。

王煊道:“老青,你不會說話,就不要再開口了。彆看兩塊骨如今不顯神聖,當年是什麼?一塊有可能某位天仙子的手骨,另一塊有可能是某位仙子的腿骨。”

青木斜睨他,道:“你這麼摸,是不是對兩位仙子不敬啊?”

王煊聽他這樣一說,還真不好下手了,趕緊揮手,道:“走,救老陳去!”

這一夜注定無眠,眾誌成城救命活動開始!

大廳中,老陳很安穩,四周擺滿鮮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管有沒有用,各種古物擺滿了房間,其中隨侯珠被放在老陳頭頂那裡,以此祥和至寶護命。

人們排隊有序進場,有人灑淚,有人低泣,看著很像為老陳提前開追悼會送行。

青木很用心,一直在那裡跳巫舞,汗都冒出來了。

終於輪到王煊進場,看著老陳躺在那裡,他頗有感慨,他這個護道人真不容易,總算不顯山不露水的接近正主了。

究竟先動用哪塊奇物?王煊一陣遲疑,因為,列仙脾氣也不一樣,萬一上來就遇上個太凶的,讓他也有壓力。

最終,他決定從那塊被雷劈過的焦黑骨頭開始,畢竟它來自一座小道觀,且骨質內部是金色的,祥和而聖潔。

然而當他用力捏,想弄開一道縫隙,放出濃鬱的神秘因子時,結果怎麼也捏不開,堅硬的過分。

這真是出意外了!

王煊一眼看到老陳身邊的黑色長劍,這東西絕對是大有來頭的神秘古物,他拿過來就用,哧的一聲,果然很鋒銳,在黑骨上劃出一條模糊的痕跡。

無需太深的口子,這足夠了!

一瞬間,濃鬱的神秘物質洶湧而出,並伴著內景地大開,彆人望不到,看不見,但王煊一下子發現虛寂之地。

同時,他也看到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了整片天地,一位絕代麗人橫貫長空,如天外飛仙般絢爛與神聖!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2 AM

第六十三章 女劍仙

那景象很美,一位女劍仙淩空而立,衣袂獵獵,在那幽靜之地愈發顯得超凡脫俗,出塵在世外。

“老陳,快出來看天仙,我說過,要送你漫天神佛,曆代大魔,現在一位謫仙子就在眼前,你還不複蘇?”

王煊喊話,不知道為何他心中沒底,因此招呼老陳,希望他跟過來。

然而,他身後一片安靜,老陳沒有任何回應。

“老陳,你不會在裝昏沉吧?不要慫,跟我一起走。”

在此過程中,青木依舊在跳巫舞,毫無所覺,他隻看到王煊寂靜了,盤坐在那裡沒有聲息。

王煊發現,自己在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時,不知不覺間,竟已踏足在內景地中,與現世隔開。

他確信,自己還沒有主動踏足,怎麼就進來了?

四周寂靜,內景地幽暗,無聲無息間,像是有大霧在擴張,他是被這霧靄卷進來的?

他嚴陣以待,因為這次真的與以往不一樣,處處透著異常,他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昏暗之地,高空中灑落下光雨,那裡是唯一的燦爛之地。

王煊抬頭看向女劍仙,雖然相距很遠,但是在內景地中一切都靠精神感知,他能夠看清其麵孔。

女劍仙年歲看起來不足二十歲,真實年齡如何不知,最起碼外表看起來超乎想象的年輕,空明而絢爛。

王煊沉靜下來,盯著她看了又看。

女劍仙確實極其美麗,但最出眾的自然是那種出塵的氣質,仿若不屬於人間,無比驚豔,可在第一時間吸引人的眼神。

王煊站在原地未動,若有所思。

這也與現代人對古代神話傳說的憧憬有關,一直以來人們對劍仙向往,從自我心理就有所暗示,所以初見驚為天人。

突然,一道刺目的劍光劈了下來,打斷他的思緒,那從高空激射而來的光束讓他對劍仙的欣賞與好感直接破滅。

女劍仙在他對他出手,殺意席卷,居然有刺骨的寒意,讓他真實的感受到危險。

王煊快速後退,意外地他竟然躲開了,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那樣一道通天劍光,他居然能避開?

“是了,昔日殘留的精神能量,因我而激活,衝進內景地中,畢竟不是真正的她,我所見所聞並不為真,隻是她昔日神通的浮光顯照,傷不了我!”

每次進入內景地中,王煊的精神感知就會迅速的冷寂與寧靜,從而讓自身處在絕對的空明狀態中。

他意識到,女劍仙終究不是昔日的真身,沒有那麼大的威能!

如果她能乾預現世,就不會等到後世人激活神秘因子,才從自身的遺骨中出來,其殘存的精神能量不足為懼。

然後,王煊就為這種自信付出了代價,一片劍光落下,能有數十道,將這片區域覆蓋,大多都打在他的身上。

王煊身上劇痛,感覺有些受不了,像是被人劈上了雲霄,劍光一道又一道的落在他的身上,斬個不停。

幸虧是殘存的精神能量,而且有些古怪,並不能真的將他劈碎,隻是不斷衝擊,讓他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他有些發毛,女劍仙這是初步乾預現世了嗎?有些恐怖。

“我金身不滅,外景皆為虛,難傷我身!”他低吼道,殘存的精神能量如果將他劈開,那問題就大了。

他堅信,逝者消散千百年,不可能真能將他怎樣。

他運轉金身術,自身發出淡淡的金光,而後身體猛然像是標槍般從半空中落下,雙足釘在地上。

在內景地中,自我精神強大可以改變一切,能有效對抗殘存精神能量的攻擊。

果然,隨著王煊越發堅定信念,不斷運轉金身術,保護自身,強壯精神時,他覺得整片天地都發生微妙變化。

天空中的劍光沒有那麼盛烈了,落下時變成暗淡的劍芒,他或躲避,或以金身對抗,雖然依舊劇痛,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不可承受。

終於,攻擊終止了。王煊站原地,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開始接引神秘因子,他沒有忘記進來是為什麼,要幫老陳療傷。

一位絕代女劍仙倚劍橫空,照亮幽暗的天空,月白色衣裙飄舞,美麗的麵孔,清冷出塵的氣質,給人以出世的美感。

但她卻一而再的攻擊王煊,令他毫無欣賞之意。

他的心是寧寂的,在這裡處在絕對的冷靜狀態中,掃儘複雜的情緒,全麵接引神秘物質。

外界,王煊一隻手抓著老陳的手腕,有神秘因子彌漫,進入老陳體內,直接向著受創的五臟而去。

不過終究不是老陳自身接引,通過彆人而來,那種超級活性因子少了許多。

但是這絕對有效,他那裂痕密布的五臟得到滋養,惡化趨勢被阻止,甚至開始緩慢的修複。

“在世間遺留下真骨的羽化者似乎有些不同,骨中殘存的精神能量更多,但她為什麼剛一見麵就攻擊我?”

王煊在內景地思忖,他覺得這件事太異常。

無論是女方士,還是老僧,最初見麵都沒有這樣針對他下殺手,頂破天也就是在夢中驚擾他,那也是因為要托付他去辦事。

他有點懷疑,難道被青木說中,因為他摸過女劍仙的手骨,所以惹出了事端?

可是他又覺得不至於,千百年過去,那手骨焦黑,誰會有旖旎想法?再說也正是因為他得到其手骨,才將其殘存精神能量放出。

王煊接引到足夠的神秘因子後,他便開始練金身術,這是難得的機會,不能浪費。

蔥嶺一戰,不少人的目光都曾落在他的身上,這意味著名氣大漲,更意味著危險在接近,他必須讓自己實力的提升速度遠高於那些人的判斷才能自保,直至真正崛起!

女劍仙像是真的對他有仇恨,再次進攻,打的王煊劇痛,連練金身術都受到嚴重乾擾。

“我將你從羽化真骨中放出,不需要你感恩,但是你也不應這樣攻擊我吧?”他忍不住開口,覺得實在沒什麼道理,被這麼仇視,一再二的有劍光落在身上。

不知道是聽不懂他的話語,還是有莫名的恨怨無法化解,女劍仙對他不斷攻擊,雖然危及不到生命,但是卻讓他飽受折磨與痛苦。

“神僧,你在哪裡,這裡有個妖劍仙,趕緊來超度??她!”王煊呼喚鬼僧,想請他幫忙。

然而毫無反應,老和尚不知道是因為躲在老陳身上,聽不到這裡的呼喚,還是因為壓根就不想出頭。

為了老陳,王煊整整堅持了四年,飽受劍光洗禮,他覺得自己要要瘋了,練金身術都時斷時續,很難連貫的進行,效果不佳。

對方一次又一次揮動仙劍,自天空中向下傾瀉劍光,對他全麵進攻,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衝出內景地算了。

第五個年頭,王煊外在的肉身因為精神倍受折磨,軀體也跟著輕顫,他的手掌意外碰到那口黑劍。

然後,他在內景地中瞬間有感,下一刻他的手中居然出現一道黑色的劍光,這是什麼狀況?

他很吃驚,快速探查外麵的情況,黑劍還在老陳的床上,但是因為他的手掌握住劍柄,現在帶進來了黑色劍光。

他立刻意識到,那口黑劍應該有莫大的來頭!

內景地中,王煊抓住烏光凝聚成的長劍,二話不說,向著女劍仙劈去,即便打不過,也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霎時間,王煊感覺到不對了,整片內景地都仿佛要沸騰了,無數的劍光拔地而起,到處都是隆隆的轟鳴聲。

然後,他看到許多大山如劍般直插雲霄,有多年輕的男女在練劍,每座陡峭的山體上都有人。

這像是一個練劍的門派?許多少年、許多青年都在各座山峰上舞劍,不時有劍光衝起。

不過,他們的劍術雖強,但離所謂的劍仙還差的太遠。

畫麵一轉,突然有一天,天地間大雨滂沱,有一個黑衣男子持著一口格外長的黑劍走來,進入群山中,隻身獨對這個練劍的門派。

轟!

雷光刺目,劍光激蕩,黑衣男子持一米五長的黑劍,在劍門中大開殺戒,縱橫衝擊,無人可阻。

這是一個流血的夜晚,伴著雷鳴,伴著大雨還有劍光,他隻身一人殺了劍門所有人,然後提著滴血的黑劍轉身離去。

次日大雨止住,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回來,進入山門看到遍地屍體,她伏地慟哭,雖然隻是模糊的畫麵,聽不到聲音,但是能夠感覺到她撕心裂肺的痛。

王煊頓時明白了,他背鍋了,黑劍很久以前的主人曾大開殺戒,滅了一個劍門,最終因果落在他這個現代人身上?

他覺得自己快冤死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應該去找那個黑衣男子,或者去找老陳才對!

接著,場景不斷變化,那個少女迅速成長,練劍入魔,練劍出塵,隨後超凡,直至通神,越來越強大,然而,她走遍天下也找不到那個黑衣男子,無法複仇。

直到很多年後,她練劍接近仙,實力過於強大,需要羽化登仙,她立身在隱居地小道觀所在的山峰上。

轟!

恐怖的雷光轟落,那是一個月圓之夜,無儘的閃電降落,將天空的銀月都遮蔽了,再也看不到。

最後一幕,女劍仙衝霄而上時粉身碎骨,被雷霆擊潰,血肉與骨在閃電中化為神聖光雨,蒸騰起羽化仙光!

這一結局讓人心有無儘感觸,那麼強大的女劍仙也羽化登仙過程中走向毀滅。

最終,隻有她常年持劍的右手在雷光中炸開時,有一塊殘骨保住並墜落,這是她留在世間唯一的痕跡,自高空落在小道觀附近。

雖然被女劍仙劈了將近十年,但是這一刻王煊卻心有同情,不再怨她,她多半以為他是黑衣人一脈的傳人。

“那麼強大的女劍仙最終卻沒有真正登仙,隻是羽化了,消散在天地間。”王煊有種說不出的悵然,這實在太可惜。

接著,他又想到女方士、鬼僧、安城之外千年古剎的菩薩等,最終都沒有登仙。

“還是說,那樣其實就算是成仙了?!”關於這個問題,他上次就想過很久,但他不願再深入下去了。

因為,他當下做的事情,似乎正踏入古人的局中,讓他頭皮都有點發麻。

轟!

無儘劍光衝起,周圍到處都是如同插入雲霄的大山,女劍仙沐浴皎潔月光,獨立最高山巔,準備向著王煊再揮劍,這次她氣息強大絕倫。

哪怕是在內景地中,都令王煊一陣心悸,毛骨悚然!

“慢!”他大聲喝道:“真的與我無關,你如果想查當年的事,我給你帶進來一個人,你稍等,我接引他進內景地中!”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3 AM

第六十四章 王教祖

周圍,大山陡峭,立上立下,像是很多大劍插在地上,所有山體都在跟著激發劍光,衝霄而上。

伴著羽化光雨,淩空而立的女劍仙揮劍,昔日門派舊地,諸多劍山與她共鳴,簡直要撕開內景地。

嗖!

王煊跑了,沒什麼可說的,他不想當背鍋俠,為了老陳,他被劈了這麼多年,受儘磨難,可冤有頭債有主,苦日子該到頭了。

呼的一聲,王煊帶著大量濃鬱的神秘因子衝了出來。

然後他注意到,青木沒再跳巫舞了,這是見沒人進來,開始偷懶了?

青木搬了把椅子,就坐在近前盯著他,似乎有些緊張。

事實上,青木被嚇了個夠嗆,雖然近在咫尺,但是他感應不到內景地,也看不到衝霄的劍光,他隻發現小王似乎鬼上身了。

幾分鐘內,王煊先是身體輕顫,緩慢擺動,而後便抓住黑劍,緩緩舉起,這是要救人嗎?怎麼感覺像是要砍老陳!

青木嚇的立刻衝了過來,情況不對的話,他得立刻出手,但他沒有妄動,因為他聽聞過,這種情況下不能蠻乾。

還好,小王穩住了,緩慢將劍放下,沒劈他師傅。

王煊沒理他,完全顧不上。

在他身後,內景地霧氣擴張,又卷了過來,這是想將他重新捕獲進去?果然,這次的經曆與往常不同,極其異常。

“老陳,你複活了嗎?”王煊喊道,他估摸著,經過神秘物質這麼多年的洗禮,老陳應該半死不活了吧?

任他呼喚,老陳一點動靜都沒有,依舊像是個死人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毫無所覺。

現在,王煊處在特殊的狀態中,後背被濃鬱的神秘因子覆蓋,雖然離開內景地,但並未回歸自己的身體。

他怕全麵退出後,就進不了內景地了。

他很為難,怎麼接引老陳?他意識到,這多半有相當大的難度。

難怪各教的秘傳經書中鄭重提及,縱然有弟子天賦驚人,艱難觸發超感狀態,也需要教祖接引。

這果然有其道理,王煊不是教祖,不知道怎麼帶老陳進內景地。

“我當初沒有人接引,是靠自己進去的,有些特殊,估計在道教與佛門秘不示人的孤本中會有記載,但現在沒時間去查了。”

王煊猜測,他絕非唯一,最早發現內景地的人,是誰帶進去的?估計也是自身意外闖入,從而將舊術的修行帶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嚴格來說,我除了境界不如他們,單從早期來看,我依靠自身進去,在古代燦爛時期都應該有某種說法了。長遠來看,我現在算不算是個小教祖?或許能嘗試帶人進去也說不定。”

內景地中,女劍仙淩空而立,羽化光雨灑落,非常的神聖,霧氣翻湧,向外再次擴張。

王煊深吸一口氣,有所決斷,帶動著大量濃鬱的神秘因子,他向著躺平的老陳那裡衝了過去。

有戲!

他沒有被肉身接引回去,看來在內景地附近,帶動大量的神秘物質,可以讓他暫時立足在外。

“老陳,醒一醒,王教祖接引你登仙了!”衝到近前後,他覺得有些疲累了,趕緊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吸收裹帶過來的神秘因子。

接著,他在近距離內看清老陳的狀況,五臟裂痕雖然小了一些,但是依舊密密麻麻,並有雷光繚繞,稍微觸及,就可能引爆。

“老陳,你居然躲在五臟中,我說怎麼找不到你!”

王煊近距離俯視,借內景地之力,在這種特殊的狀態下,他能看清老陳身體內部的情況。

老陳的狀態十分特殊,其精神領域竟被鎖在五臟中,而不是頭顱內。

此時,老陳不敢動,怕雷光將他的精神領域都給炸沒了,這種五臟雷霆極其非凡,帶著神秘色彩。

恍惚間,他像是聽到了王煊的喊聲,距離很遠,聲音模糊不清。

“幻覺嗎?年輕人不靠譜啊,這麼久居然都沒有出現,看來我要死了。”老陳歎氣。

王煊無言,老陳果然早就猜出他的秘密。

他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曆,知道自己大意了,連孫承坤在大黑山臨死前都能引經據典,猜出他可能進入過內景地。

老陳是什麼人?是舊術領域的大宗師,眼光見識以及看到過的古籍等肯定遠超孫承坤這個學者、教授。

作為同事,王煊整天在他眼前晃悠,老陳應該從他實力短期內不斷提升中看出端倪,猜出了什麼。

主要也是,王煊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老陳是大宗師,會強的這麼離譜,要是一早就知道,他早就跑了,根本不會去上班。

此時,王煊臉色陰晴不定,竟被老同事套路了,老陳這是不惜以自身的性命為餌來“釣魚”?

“算了,我問心無愧,隻身仗劍赴會,經此一戰,新術超然舊術之上的言論被我一劍破滅,為舊術扭轉了局麵,會有資源傾斜過來……”老陳在那裡低語。

王煊捕捉到他的心態。

老同事是個狠人,從大的方麵看,他的確問心無愧。老陳赴約蔥嶺,一個人麵對新術領域所有高手,劍劈機甲,隻身殺翻三位大宗師,著實璀璨。他讓各方看到舊術複蘇,一旦煥發活力,光芒何其絢爛,他為舊術殺出一條路,迎來重要轉機。

從小的方麵看,老陳也確實夠狠,不給留自身留後路,鑿穿新術領域後,也引爆了體內的問題,釣王煊救場。

在這種情況下,王煊雖然想暴打他,但也不忍心看他死去。老陳雖然精於算計,但著眼大方向上看,也相當的有血性,人性光輝不暗淡,沒有多少人能做到這一步。

老陳為自身考慮的那些事,始終都沒有偏離先為舊術殺出燦爛光芒的大方向。

他很真實,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單一的色彩,每個人都很複雜。

“這老家夥……”王煊輕歎。

然後他出現了,臨近老陳,看清他的精神領域,確實相當有氣象,像是雲霧白茫茫,圍繞著他旋轉。

“老陳!”王煊低喝道,在這種特殊的狀態下,現世中的東西似乎阻擋不了他。

“小王,是你嗎?”老陳很激動,他的精神領域跟著起伏,道:“你終於來了,我果然沒看錯你。”

當聽到他這種話,王煊想痛打他,道:“老陳,我果然看錯你了!”

老陳歎道:“小王你要理解,一個對舊術的熱愛更勝過自己生命的老人,執念已經入骨,如果這輩子我看不到舊術路重新活過來,再次煥發光彩,我死不瞑目。我在這裡等你,隻是為了見證,以及確定,你真的找到正確的路。”

王煊動容。

但是,很快他又警醒,老同事一直都是老戲骨,雖然現在真情流露,但難說有沒有習慣使然,以及順勢套路。

“朝聞道,夕可死矣!”老陳話語鏗鏘,擲地有聲,整片精神領域都在激蕩,綻放出燦爛的光彩。

王煊歎道:“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代價嗎?為了救你,開啟內景地,我燃燒的是自己的生命潛能。”

老陳頓時無比感激,道:“如果以後再開內景地,一定喊上我,我為你分擔,老頭子願意燒掉所有潛能,為你照亮前路!”

“老陳,過了,煽情過頭了。”王煊斜睨他,這老同事……還想賴上他了不成?

“會先秦方士的根法嗎?”他問道。

“練幾十年了!”老陳乾脆地答道。

王煊沒有吃驚,老陳能走到這個地步,經曆多半不簡單。

“行了,彆浪費時間,趕緊運轉根法進去吧!”王煊說道,事實上,他們以精神感知交流,所有這些都發生在剎那間。

“在哪,怎麼進?”老陳發懵。

“近在咫尺,你看不到內景地?”王煊狐疑。

“我真看不到!”老陳急了,而後又趕緊解釋:“我即便形成精神領域後,在觸發超感的狀態下,也隻模糊的看到過一次,它很朦朧,我想接近,卻始終與我保持距離,無法踏足。”

王煊訝異,看來自己還真是有些特殊。

“算了,我接引你進去!”

老陳聞言,趕緊配合,不言不動,放鬆自我。

王煊嘗試牽引他過去,結果差點將自己累死,也不過前行了一半的路程。

“老陳,你自己會不會動?跟著我走!”

“好!”老陳趕緊跟上,可是兩人間瞬間相距很遠,內景地就在王煊雙腳前,而老陳卻越來越模糊,無法接近。

“停!”王煊趕緊喊住他。

這還真是見鬼了,對王煊來說近在咫尺,對老陳來說,像是隔著一片天塹,根本無法靠近。

“你彆動了,我接引你過去!”王煊不敢讓他亂折騰了,不然到時候累死也進不去。

很快王煊自己就快累死了,筋疲力竭,大口喘息,他真想躺在地上不動了,從來沒有這麼疲倦過。

片刻後,他很想將老陳一腳踹開算了,這真不是人乾的活,他累到想吐血,像是要羽化成塵了,感覺精神能量都要崩潰了,才堪堪將老陳送到內景地的邊緣附近。

“老陳,以後你得喊我王教祖!”王煊大口喘息,如果不是老陳要死了,他真不想受這種折磨。

他終於意識到,想接人進內景地多麼不易,艱難程度令人發指,怪不得古籍上都記載著,唯有教祖級人物接引才行。

“小王,教祖!”老陳的臉皮何其厚,眼睛都不眨的就喊上了,接著他又道:“我為你接盤多次,今天終於不一樣了。”

即將進入內景地,老陳無比激動,像個純淨的赤子般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多年的夙願中終於要達成了。

“老陳,進去後什麼都不要說,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直接療傷病體。”王煊叮囑,他覺得自己累到快身亡了,是時候讓老陳去接盤了,自己該進去修養下了,提升下金身術。

同時他琢磨著,女劍仙雖然強大,但終究無法乾預現世,即便千萬劍光斬落在老陳身上,應該也殺不了,隻會讓他劇痛而已。

況且,老陳早有實戰經驗了,得到過鬼僧的“洗禮”,這次問題應該也不大。

王煊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在蔥嶺大戰時,我看你劍術超凡,連機甲都能劈掉,不走劍仙之路著實可惜。這次你必須得好好的感謝我,費儘周折,我為你找了個劍仙師傅,回頭你謙遜點,執弟子之禮,好好的學!”

老陳聞言,頓時肅然起敬,鄭重起來。

王煊用儘最後的力氣,將他送進內景地。

當踏足這裡,老陳終於看清景物,不再像過去那般,像是隔著天塹,此時他激動到熱血沸騰。

“我終於進來了,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老陳來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4 AM

第六十五章 看見劍就想吐

老陳負手而立,意氣風發,舍我其誰,慷慨激昂,自此之後他將衝霄而上,欲與前賢試比高!

他壯懷激烈,恨不得仰天長嘯。然後他就仰天了,但卻沒嘯出來。漫天的劍光像瓢潑大雨似的,劈裡啪啦地傾瀉下來,天地間到處都是劍芒,將他給淹沒了。

他頭皮發麻,這是什麼狀況?內景地這麼危險嗎,剛進來就要被擊殺,這還怎麼躲避,無處不劍光!

老陳竭儘所能,動用大宗師的所有手段,撐開精神領域,阻擋那無處不在的絢爛光束。

轟!轟!轟!

他像是怒海中的一葉扁舟,被滔天的大浪打的翻飛,直接被劈上雲端,又被砸向恐怖的漩渦中央。

老陳當時就被殺懵了,內景地太危險了,難道小王提及的消耗自身的生命潛能是真的?

劇痛!

他覺得自身要散架了,如白霧般環繞他的精神場域,現在被劈的如同一縷縷炊煙,嫋嫋而上。

地獄級的開篇,上來就被轟殺,老陳已經有點懷疑人生!

那場景,真是有些淒迷慘烈,白茫茫的精神場域,現在如絲如縷,老陳頭頂……冒煙了。

老陳不是一般的人,雖然痛苦,覺得渾身要崩開了,但在無儘劍光中畢竟沒死,依舊活著。他強撐著,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再現大宗師氣度。

他進來是為了變強,第一時間捕捉到神秘因子後,不顧痛苦,開始瘋狂吸收,他要恢複精神場域。

這時,他抬頭看到了那位仙子,的確是位女劍仙,月白衣裙飄舞,倚劍橫空,絕代風華,散落著神聖光雨。

這位看起來年輕的女劍仙符合神話傳說中的所有細節,白衣淩空,單人獨劍斷天穹,氣質無雙。

以老陳的心思,對王煊的話自然懷疑,不可能全當真,但是現在他卻驚歎,而後肅然起敬。

這可是一位真正的劍仙,他練劍這麼多年,何曾見過這種人,就衝那種淩空而立,激射劍光的手段,他就看的出神了,高深莫測,歎為觀止,他一定要學!

“劍仙之道,一劍霜寒十四州,氣貫長虹衝鬥牛,清閒時又可朝遊北海暮蒼梧,我自少年時代就向往啊。”老陳感歎,然後,他就又被……現實教育了,被狠狠地毒打!

成片的劍光灑落,那位清麗的仙子可沒他這麼感性,抬手之間就是漫天的光束,將老陳壓住,不斷轟殺。

內景地邊緣,王煊看到這一幕,硬是沒敢進去,他一邊吸收溢出的神秘因子緩解疲憊,一邊在學女劍仙揮劍的姿勢。

這麼多年來,他雖然沒有得到仙劍經,但是被劈出……經驗來了,現在效仿,覺得有所領悟。

老陳被殺的懷疑人生,抬頭看到王煊的樣子,一陣慚愧,小王真在學劍啊,他身為大宗師有什麼理由懈怠???學吧!

然後,他就開始認真效仿,努力學劍!

女劍仙早已認定他是黑劍當代的主人,因為在他身上感應到那柄劍的氣息,現在看他還敢模仿,直接開始暴擊!

那劍光化成了江河,滾滾而下,連綿不絕,殺的老陳有種要崩潰的感覺,差點鬼哭狼嚎,對麵劍仙就是大宗師也受不了啊。

“怎麼不殺小王?他……沒進來?!”老陳眼睛頓時紅了,預感到這次是他被年輕人套路了。

王煊看到老陳的慘狀,深感心驚肉跳,但最終他還是決定進去,畢竟機會難得,內景地對走舊術路的人太重要了。

“哪怕背負壓落下來的蒼天,深陷無儘苦難中,我要進去!”他咬緊牙關,決定硬闖,就是熬著,他也要在幽寂之地練金身術!

然後他就動了,頗為艱難地控製肉身,再次摸向那柄黑色的長劍,但又快速鬆開,塞老陳手裡。

這是他進入內景地果斷而麻利地完成的第一件事。

一剎那,老陳感覺血肉相連般,黑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這是……神話兵器嗎?!

他震撼而又感動,這件兵器能帶進內景地中?這是看到他遇險,黑劍果斷護主,從而跟著衝了進來?他險些熱淚盈眶!

他現在對內景地的了解的還少,還未曾去仔細感應外界的情況,不知道這隻是烏黑劍光的凝聚。

神劍在手,老陳豪情萬丈,什麼痛苦,什麼磨難,什麼撕裂身體的痛,都不重要了,他要與女劍仙學劍!

這一天,老陳遭受了人生最黑暗的痛,也是他現在所承受的最大的痛,被密密麻麻的劍光洞穿了無窮次,但他百折不撓,硬是生猛的學劍。

王煊在遠處練金身術,光是看著都覺得痛,最後他實在有些不忍心了,喊道:“老陳,不要忘記,你肉身等著救活呢,趕緊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

老陳都快被劈傻了,他用力甩了甩頭,趕緊讓自己清醒與冷靜,很快他就眼神不善,覺得被坑了。

為什麼小王進來後也沒有被“教育”?隻有他在被劍光“洗禮”,他越是揮劍,越被毒打的厲害?!

老陳躺地上不動了,他得想清楚怎麼回事,這次似乎又……接盤了,而且此盤巨大無比!

他知道,自身對內景地不了解,太容易吃虧,得快速熟悉這裡的情況才行。

果然,當他橫躺在這裡,扔掉黑色的長劍不再反抗後,劍光明顯稀稀落落,沒那麼密集了。

老陳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恢複精神,並且隨著時間推移,他模糊地感應到自己外在的肉身,受創的五臟似乎在被緩慢地修複。

“這……”他震撼了。

到了他這個層次,自然懂得更多,覺察到肉身的變化,他立刻意識到神秘物質到底多珍貴,這是無價神珍!

所以哪怕在挨劍,老陳也無所畏懼,隻要死不了,他就要不計代價的吸收這種天地奇珍,壯大自身。

他驚歎,這種神秘因子比之新術領域的續命手段高了何止一大截。

如果讓財閥知道,那必然要發瘋,會出動數之不儘的超級戰艦橫列,用儘手段也要逼人幫忙開啟內景地。

這件事必須得保密,不然的話會出大事兒!

他深刻明白其中的險惡與恐怖,一個鬨不好,練舊術有成的人都會被圈養起來,壓榨乾淨所有價值。

當然,財閥、大組織的最終目的肯定是要自己掌握這種手段。

老陳明白,這種法根本不具普適性,目前也就王煊掌握了,連他這個大宗師想要進來都得靠“王教祖”接引。

然而外人絕不會這麼看,說出去他們也不會相信,隻會用儘手段逼迫。

“小王,這裡的秘密就是死都不能說出去……”老陳開口,雖然飽受痛苦,但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煊在這邊練金身術,看他被轟殺的慘兮兮了,還在為“王教祖”而憂,頓時覺得不落忍了,道:“老陳,你應該這樣……”

老陳趕緊注意傾聽,同時腹誹,這小子果然在坑人,知道情況卻不告訴他,幸虧他反應不慢,這不要套出話來了。

王煊雖然覺得不落忍,但是,他又認為老戲骨大概是故意賣慘,所以說到一半就又收回去了,歎道:“老陳,你應該好好的坦白,你那黑劍怎麼來的,是不是師承於邪劍修一脈?”

“什麼狀況?!”老陳大驚,因為女劍仙又盯上了他,這次不僅是劍光了,還有羽化雷霆,巨大的閃電交織,不斷轟落下來。

很快,老陳就知道緣由了,因為劍門在雨夜被滅的場景再次浮現,他頓時倒吸冷氣,感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從頭到尾如實說,講個明白!”王煊喊道。

“停,我說,這劍不是我的,是我從一片荒蕪的山嶺中撿到的……”老陳痛苦的坦白,說其中的根由。

王煊不理會了,在一邊低調而專心的練金身術,他想提升到第六層境界,到時候估計普通子彈都打不穿他了吧?

不得不說,老陳很能說,滔滔不絕,細說黑劍的情況,是從一具死屍身邊找到的,而他根本不是這一脈的傳人。

為此,他口若懸河,從他自己出生開始講,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口氣說了兩天。

嗖的一聲,女劍仙竟然衝出內景地,消失不見了。

“她怎麼離開了?”王煊驚疑。

“小王,我和你拚了!”老陳回過神來就要和他算賬!

王煊趕緊道:“機會難得,你現在不修補身體什麼時候進行,說不定她一會兒就會回來。”

老陳滿腔怨念,但最後又忍住了,趕緊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修複肉身。

數年後,女方士再現,估計在外界也就呆了幾分鐘,她出現在內景地,二話不說就開始劈老陳。

“為什麼又是我?”老陳感覺天地不公,人間正道是滄桑。

然後,王煊也慘遭毒打了,又一次領略了無窮劍光的威力。

“老陳,你說的黑劍出土地點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趕緊坦白。”王煊邊說??邊跑躲遠。

“歲月變強,桑海桑田,估計有些地貌變了,我給你描述當今的地形與古代的地勢怎麼對應。”老陳快速講述,耗時兩天,終於講遍舊土各地。

然後,女方士果然又走了。

這次她真的走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她落寞的回歸,二話不說再次劈老陳!

“為什麼?”老陳要抓狂,覺得命太苦,為什麼總是找他?!

王煊在遠處喊道:“老陳,你得設身處地的為仙子著想,多加體諒,黑劍畢竟是落在了你的手中,這麼多年過去,元凶不見蹤影,你自然得承擔部分因果。”

老陳乾瞪眼,忍著劇痛,實在沒辦法。

他硬挺了兩年,最終悟了,居然開始給女劍仙上起曆史課。他從先秦時期說到了漢唐,又講解到五代十國的舊術狀況,最後更是描述現代的絢爛,談了舊土與新星,闡釋超級戰艦是什麼,將一部曆史講解的生動曲折,驚心動魄。

不過,這足足耗去了半年的時間,在此期間,老陳一直挨劍劈,硬著頭皮在說古。

他估摸著,應該是因為曆史化作煙塵,如今的時代讓女劍仙悵然,完全不了解,所以發脾氣,找他算賬,他耐著性子講這些。

果然,當徹底了解現在的時代後,女劍仙又走了,很久都沒再回來。

“這位……神通廣大啊,複蘇沒多長時間,竟然已經可以自由出入內景地。”王煊歎道,他的金身術漸漸有成,身體都發出淡淡金光了。

女方士再次回來,這次進入內景地後她轟殺了老陳足有十年!

當然,王煊也沒跑了,被一並收拾了。

當兩人都硬忍著,死活都沒退出去。

直到有一天,女劍仙似乎出夠了氣,什麼都沒說,將王煊與老陳用劍光掃出內景地,乾淨利落地轟了出去。

“老陳你怎麼樣?”回過肉身後,王煊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詢問老陳。

看得出,老陳狀態有所改善,但肯定還沒痊愈,因為在內景地這麼多年,他有大半時間都在被劍光轟殺,還時常講古,無法集中精神吸附神秘因子。

“還差點事兒。”他虛弱的開口。

青木震驚,差點叫出來。

“噓!”王煊阻止了他,道:“讓你師傅保持這種狀態,近期都不要走漏風聲。”

老陳發出微弱的聲音:“青木……你過來,把這把劍……給我扔一邊去。”

“啊?”青木震驚,自己師傅被鬼附身了嗎?明顯不對頭,那可是他最心愛的兵器,為什麼要扔?!!

“最近我戒劍了,看到劍就想吐!”老陳有氣無力地說道,但無比堅決,非要扔一邊去,最起碼不能讓他看到。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5 AM

第六十六章 安城圈貴

老陳能不想吐嗎?這麼多年,他是怎麼過來的?一直在被密密麻麻的劍光“洗禮”,睜眼閉眼全是劍,被劈了不知多少年!

短期內彆說讓他練劍,就是看到都會鬨心,心理陰影麵積無窮大,暫時……戒劍了!

王煊給他把脈,結果手剛放上去就被彈開,而且力道非常猛烈,如果是常人摸上去可能會受傷。

“老陳,你說差點事兒,是指要突破了吧?”王煊問道。

“終究差了些意思。”老陳搖頭。

青木被驚的不輕,感覺難以置信,他師傅不久前還處在垂死境地的邊緣,現在怎麼就要突破了?!

王煊為他仔細檢查過後,發現老陳的傷確實沒有痊愈,五臟的裂痕閉合了部分,但沒有完全長好。

不過,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

王煊有些詫異,道:“老陳,你一個大宗師這麼多年都在乾什麼,光想著突破,傷都不顧了?”

老陳雙目深邃,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道:“我在乾什麼你不知道嗎?被劍劈,被羽化雷霆劈,為女劍仙講地理,又教她曆史,論述上下五千年,最重要的是,我感覺……替你背鍋了!”

青木感覺瘮得慌,老師這一把辛酸淚,到底都付諸給了誰?

王煊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這傷恢複的還是有點慢。”

“不慢了,你該不會真以為在內景地一呆就是很多年吧?”老陳有氣無力地開口。

王煊一怔,難道不是嗎?

老陳一副洞徹真相、了然一切的樣子,悠悠開口:“很多人無法理解,所以,也就隻能那樣認為了。當然也有人確信,立身空明時光中,外界數分鐘,內景地數年。而我個人則傾向於另一種說法。”

他指著自己的身體,道:“不要忘記,我們活在現世中。真實的世界,你看誰的身體破爛成這個樣子,可以在一二十分種內痊愈?不可能。”

老陳說的很有道理,按照他所說,就是神話再現,服食一株不死仙藥,也很難直接立刻痊愈。

王煊來了興趣,很想知道老陳對內景地是怎麼理解的。

“不急,這事兒以後慢慢聊。”說著,老陳晃悠悠站了起來,想去衝澡,因為他身上濕漉漉,都是汗液等。

短時間內他的身體好了大半,新陳代謝的速度可謂恐怖的驚人,現在停下後,他感覺渾身黏的難受。

王煊攔住他,道:“不行,你趕緊躺回去,隨便讓青木給你擦擦算了,一會兒還有很多人來看你,眾誌成城,為你進行生命的傳遞。”

老陳一臉懵,什麼情況?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說到這裡,王煊半張臉皮掉下來了,看的青木眼睛發直,不是嚇的,而是羨慕的,這都能行?

他自然知道,王煊在練金身術,這是又提升了?所以開始蛻皮!

“可以啊,到六層了嗎?”老陳頗有感觸,這個年齡段如果將金身術練到第六層,相當的嚇人。

“還差點意思。”王璿說道,然後又補充:“主要是這位女劍仙太小心眼了,總是用劍光劈我,分心太多。”

你不虧心嗎?!老陳想打他,究竟誰挨劈的時間多?說多了都是淚。

青木聽的暈頭轉向,在他看來,這兩人一直都在說“黑話”!

突然,王煊感覺不對勁兒,若隱若無間,像是有冰冷的劍鋒指向自己,仿佛女劍仙又一次臨近!

他有點發毛,女劍仙難道真的能輕微的乾預現世不成?!

王煊立刻嚴肅無比,道:“老陳,我和你說,仙子仁義、大度,才沒劈了你,你我都要懂得感恩,尤其是你,是她讓你在內景地療傷,才救了你的命。”

老陳一看他這個架勢就知道不對勁兒,用眼角餘光稍微一瞥,他立時心驚肉跳。

女劍仙的那塊手骨,焦黑下的金色光澤居然閃爍了一下,而且那塊骨自身剛才似乎也輕顫了一下。

王煊想擦冷汗,這位仙子真能影響現實世界?!

他趕緊開口:“老青,這塊骨不要還給有關部門了,一會兒供起來,當然,不要給外人看。”

王煊與老陳很默契,不再提這件事兒。他們都意識到,留下真骨的羽化登仙者不一樣,神秘莫測。

同時,他們兩人猜測,羽化殘留的真骨對於昔日的女劍仙來說似乎很重要!

“老陳,你傷還沒好,要不要繼續了?”王煊問道。

房間中還有一塊璞玉,以及一塊潔白瑩潤的骨,都蘊含濃鬱的神秘因子,理論上能開啟內景地。

老陳幽幽開口:“先緩緩,我現在看什麼都像是劍,連青木向我走來,我都覺得像是一道水桶粗的劍光又劈過來了。”

青木張了張嘴,他明明細腰乍臂,有那麼粗嗎?!

王煊看著那塊瑩白的骨,這又是一塊羽化殘留的真骨,他也有點發毛,決定今晚到此為止,他需要去緩緩。

老陳看了白骨塊一眼,臉色微變,他現在都有些心理陰影了。

王煊道:“老陳,最近你都不可能複活,怎麼也得躺幾個月,或者一年半載。”

青木點頭,認為小王說的比較穩妥,畢竟這件事太玄乎,一個必死之人居然又要活了,老陳真走出去的話肯定要出大事兒。

老陳自然明白其中的輕重,但是看到自己的徒弟和王煊在那裡商議,討論他什麼時候垂死,什麼時候半死不活,什麼時候徹底活過來,他還是有種世道沉淪的感覺,連是生是死都要被人提前計劃與安排,他一陣無言,很想喊一聲,還有天理嗎?這世道太黑暗了!

“老陳,躺好,一會兒還有很多人會來看望你。”王煊提醒,他準備去睡覺了,此地不宜久留。

“很多人?什麼情況。”老陳問道。

青木告訴他,蔥嶺一戰,舊術大宗師生命垂危,很多人都跟到了安城,舊術領域、財閥各方人物都有。

老陳感覺,今晚終於聽到件舒心的事兒,露出笑容,點了點頭道:“我的威望與名氣還可以啊。”

“是啊。”王煊點頭,歎道:“如今可謂,安城圈貴。”

“什麼意思?”老陳特彆敏銳,總覺得這不像是什麼好話。

“就是字麵意思啊,如今安城的花圈特彆貴。”王煊淡定的告訴他。

剛躺平下去的老陳聞言直接坐了起來,眉毛都在跳,眼神相當的不善,問青木到底什麼狀況?

王煊瞥了他一眼,道:“來了那麼多人,你以為乾什麼來了,自然都是準備參加你的追悼會啊。”

老陳:“……”

然後他咬牙切齒,險些將床給拆了,太不像話了,太可恥了,這都是什麼人啊,他老陳還沒死,就準備開追悼會了?!

王煊解釋:“主要是專家會診後,確定人力已窮儘,認為你躺個兩三天也就差不多了,所以一群人都來了,就等你下葬了。

老陳乾瞪眼,說不出話來,又一次感歎,這世道太黑暗了!人還沒死呢,一大群人迫不及待的跑過來等著給他開追悼會,還有天理嗎?!

王煊也在感歎:“老陳,不得不說你名望確實挺大的,從舊土有關部門的副手,到各大財閥以及那些大組織的代表,再到舊術領域的各路精英,還有安城本地的重要人物,以及社會各方人士,來了一批又一批,從新星到舊土,全都給你老陳麵子,這麼多人為你送行,把安城的花圈都快買斷貨了。”

老陳在那裡瞪著他,又瞪向青木,這叫什麼破事兒?

青木訕訕的,並且有些心虛,因為此前連他都覺得老陳夠嗆了,都要準備開始張羅喪事了。

王煊又道:“不過,這裡麵有個嚴重的問題,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即便沒到的明天也會露頭了。可是,大家都等著老陳你駕鶴西去呢,可你如果總是不咽氣,這群人估計會不知道怎麼辦,是不是要再等上幾天?”

“你給我閉嘴!”老陳受不了了,氣的夠嗆,道:“我讓你們等個地老天荒!都什麼人啊,太可恥了!”

王煊迤迤然走了,去睡覺,金身術得到提升,內心充滿喜悅,這一覺他睡的相當踏實與香甜。

青木再次開始跳巫舞,接待彆人。

老陳差點從床上翻滾到地上,這是誰出的損招?一個又一個人排隊進來,像是瞻仰他遺容也就算了,居然在他身上亂摸,見鬼的生命傳遞!

他覺得鬨心,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偏偏還得收斂生機裝死,結果手腳的汗毛都快被人摸的掉光了,簡直無法忍受!

直到後半夜,一切才結束,青木跳巫舞近乎虛脫,老陳更是恨不得仰天長嘯,再次壯懷激烈。

一大清早王煊就起來了,這一覺睡的特充實,跑去找青木,讓他去轉告老陳,晚上進內景地。

“你是說,晚上還要生命傳遞,再來一輪?!”老陳想給青木一巴掌。

“小王說了,為了避嫌,他沒辦法私下來見你,隻能借助那種場合。”青木心虛地說道,畢竟他也摻合在當中。

老陳氣到不行,道:“他怎麼不早說?要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昨天晚上就算是被劍光劈死,被妖魔吃掉,也會堅持到底,絕不會等到今晚再來一輪!”

……

這一天,郊外的這座莊園果然又來了不少人,都是準備為老陳“開會”的,來頭皆不小。

晚間,王煊與老陳很有默契,都沒選那塊白骨,實在是被折騰怕了,用那塊璞玉開啟內景地。

“老陳,你看到內景了地嗎,自己可以進去嗎?”王煊問道。

老陳兩眼一抹黑,毫無所覺,什麼都看不到,果然還是需要“王教祖”接引。

王煊累到虛脫,簡直是吐血,感覺自己的精神能量都快崩散了,才終於艱難地將老陳送進去。

這一次,兩人都做好了大戰的準備,結果內景地中太祥和了,根本無戰事。

確實有個人,那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對他們笑了笑,還舉杯示意,然後……他就飛走了,直接離開內景地,蹤跡渺然,再也沒有回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6 AM

第六十七章 古今境界層次初對照

就這麼飛走了?王煊與老陳麵麵相覷,都準備豁出去了,不管是想捶仙人,還是準備挨仙人捶,兩人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這才是列仙是應有的樣子,大氣!”

人都飛走了,老陳與王煊不吝讚歎,給予高度評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他們的心裡話。

列仙都這樣的話,他們就不用戒備了,可以從容的在內景地提升實力,不擔心挨錘。

“一點也不小心眼,如果每位仙人都這樣就好了!”王煊又補了一句。

老陳聽到他這句話後,麵皮輕顫,很想去捂他的嘴。這種話語不能亂說,因為就在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內景地中冷幽幽,情況相當的不對。

王煊也在剎那間心虛,低聲道:“老陳,我剛才好像看到內景地入口那裡劍光一閃,有個仙子飄過去了。”

老陳聽到後想都打人了,趕緊道:“王教祖,請你慎言,閉嘴!”

他是真怕了,好不容易找到個清淨的內景地,萬一女劍仙闖進來,將他們兩個再亂劈一頓,那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王煊不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

但他真不敢開口了,誰沒事兒願意被捶?他默默地在心中的小本子上為空明出塵的女劍仙記了一筆:小心眼!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再提這件事兒,各自開始修行,機會寶貴,更難得是現在這裡如此的祥和與平靜。

王煊繼續練金身術,他上次確實還差點意思,觸及到第六層金身術邊緣,剛破窗戶紙,略微顯得不夠完滿。

一個月、兩個月……

半年後,王煊身體劇震,周身金光大盛,終於是徹底踏出那一步,立身在金身術第六層領域中。

他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力量,連帶著精神也格外的旺盛,實質化的精神像是金色火光在跳動。

外界,老陳的病房中,青木被嚇了一大跳,小王才進去沒多久,這臉就又開始脫皮了?

“年輕人臉皮真厚,掉了一層又一層!”他羨慕的不得了,這意味著小王的金身術真的愈發成熟了,實力再次大幅度提升。

內景地中,王煊長出一口氣,金身術到了這個地步,估摸著普通子彈打不穿血肉了吧?

他覺得正常情況下子彈最多也就給他破個皮,讓他流點血到邊了,彈頭鑽不進去多少。

這要是在冷兵器時代,一般的手段以及普通人,幾乎難以殺死他了。

“老陳你怎麼樣,突破了沒?”王煊看向另那邊。

老陳淡定的點頭,道:“差不多了,稍微沉澱下,磨礪一番,問題不大。”

王煊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肯定突破了,老同事的話得辯證分析著聽,無論說什麼都不能全信。

“好啊,突破了就好!”王煊鬆了一口氣。

“我怎麼覺得,你比我自己還上心,你在如釋重負?”老陳狐疑。

“當然,你不僅活了,還突破了,有你頂在前麵,估計各方的目光都會落在你身上,這樣我就沒什麼壓力了,不枉我吐血救你活過來。”

可以料想,當躺了幾個月的老陳再次站起來後,絕對是爆炸性的消息,不說各方矚目也差不多。

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老陳都必然會被人關注,他突破後的實力估計也瞞不住。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未來狂風暴雨,大浪滔天,全都會向我拍下來,而你卻躲在後麵,悠哉悠哉的修行?”老陳可以預想那些場麵。

王煊搖頭,道:“我要麵對的事兒也不少,有人想把我按在舊土,堵死我去新星的路。還有人乾脆想殺死我,到現在我都沒找出來誰是元凶。再有,現在一些財閥、大組織已經開始盯上我,比如老吳現在就在挖牆腳,讓我進他們家的探險隊,不知道後麵還有什麼會等著我。”

很難想象,他們昨夜在內景地中還欲生欲死呢,今天卻淡定而從容的在這裡邊修行邊聊天。

現在兩人都在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沒什麼生存壓力,姿勢相當的“寫意”,頗有種泡在神秘物質積澱的澡堂子中的感覺,休閒的聊天。

王煊開口問道:“老陳,你現在什麼層次?給我說說舊術的境界,講一講後麵的路。”

“你說我現在的層次嗎,在當世少有對手,至於放在古代……還是不說了。”老陳說到最後居然一陣感慨。

“說一說究竟什麼狀況。”王煊催問,他對舊術在古代時的境界很感興趣。

老陳歎道:“說太多怕打擊你,關鍵是,我對古代那些東西都有點將信將疑,太神秘與不可思議了。”

王煊催促,必須得說。

老陳問道:“你覺得我夠強嗎?”

“是很強,劍劈機甲,現在你又突破了,是不是能劈小型戰艦了?”王煊問道。

“想什麼呢,戰艦鎖定我,真要擊中,一發能量炮就能送我歸西。”老陳一陣唏噓,這不是冷兵器時代,他這種超越大宗師的人在科技燦爛的時代都得低調,不然難逃一死。

除非他能走進神話領域,直至再現舊術傳說中的那些驚人的超凡氣象。

老陳很嚴肅,道:“我們以圍棋的段位劃分來比較吧。在這個時代,我超越了大宗師,屬於段位最高的人之一。但放在舊術璀璨的古代,我也隻是業餘棋手的最高段位,對於真正的職業起手來說……剛起步。”

王煊真的被鎮住了,老陳這可是剛突破啊,比在帕米爾高劍劈機甲時更強大,在古代卻才剛上路?!

“所以,我不想提這些,免得嚇到你。”老陳歎息。

“並沒有嚇到我,反而是驚喜。”王煊眼神火熱,道:“這麼說來,如果不斷變強下去,到最後戰艦也不見得能威脅到肉身?比如老陳你,如果這麼發展下去,早晚能劍劈戰艦吧?”

老陳雙目深邃,道:“老王,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王煊撇嘴,道:“老陳,你彆向我身上扯,說的是你。我不乾這種事,當然前提是那個想殺我的人不是出自某個大組織,不然早晚有一天,我就是頂著超級能量炮也要找他去算賬!”

“你練金身術,該不會想達到最高層次,有一天去徒手撕戰艦吧?”老陳悠悠地開口,漫不經心地問道。

“能嗎?”

“夠嗆!”老陳無情的掐滅了他的某些不良與暴力的念頭,但又補充了一句:“張道陵的體術……沒準可以。”

“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乾那種事,我練舊術是為了強身健體,為了自保!”王煊相當激昂,話語擲地有聲。

然後他開始問老陳,關於舊術在古代的各種情況,比如境界層次等,不同階段到底有多強。

老陳搖頭道:“那些層次劃分,我沒怎麼去了解,因為沒什麼意義,實力到了自然就懂了。”

王煊不相信,道:“老陳,我估計是你自己被那些境界打擊到了吧?說多了都是淚,所以你不想再提?”

老陳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道:“我給你說點有意義的吧,舊術的秘路不止內景地這個領域。”

王煊頗為吃驚,頓時來了精神,道:“還有?”

老陳點頭,道:“古代那些道路,現在看起來相當複雜,有些東西連我都不怎麼相信。比如說‘冥想’,你我直接跑內景地來了。再說‘尋路’,說是要找到一條真實存在、可以在上麵行走、可是正常人卻又看不到的路。還有那‘采藥’,采的可不是我們肉眼所看到的藥,而是‘天藥’……”

王煊聽的癡迷,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舊術路會這麼神秘,雖然老陳說的籠統,讓他暈暈乎乎,但是卻擋不住他的遐想,這些都是能提升實力的秘路!

而現在,他剛找到內景地,還有太多的神秘等待著他去探索。

兩個像是泡在澡堂子中的舊術研究者,一邊修行一邊有一搭沒一塔的聊著,真的是要多清閒有多清閒。

很可惜,那塊璞玉開啟的內景地在第四個年頭時逐漸虛淡了,估計再有一年半載兩人就得被迫出去了。

兩人什麼都聊,的確放鬆的不能在放鬆。

“老陳,你說羽化登仙到底什麼狀況?到目前為止,就沒發現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全被雷霆劈碎了,這樣的話,列仙存在嗎?感覺都死了。比如,那位女仙劍如此強大,也隻剩下一塊……”

當說到這裡,王煊趕緊閉嘴,因為他似乎又看到一縷劍光在入口那裡劃過,有道美麗的影子飄了過去。

“我去,這位劍仙子……太小心眼了,一直在偷聽?!”王煊暗中擦冷汗,隻敢在心中自語。

還好,老陳沒有發現女劍仙,也沒提她,估計心理陰影麵積太大,一直有防範,打死都不會說她。

不過,老陳依舊在說羽化登仙的事,讓王煊聽的很入神,他接著道:“我覺得吧,列仙可能還在我們身邊……”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7 AM

第六十八章 內景之憂

老陳說到這裡,直接打住了,反而盯著王煊看了又看。

王煊被他盯的發毛,道:“老陳你彆亂說,列仙怎麼會在我們身邊,難道你覺得我是列仙中的一員?”

“你肯定不是,我從不信轉世那種封建迷信的說法。”老陳看著他的臉,道:“但我覺得,你乾的這些事,以及我現在也在摻合的這種事,可能影響深遠,不知道是好是還壞。”

王煊心中咯噔一下,老陳的猜測和他早先的深思相一致。

老陳道:“從女方士到鬼僧,再到那位……絕代傾城、美麗無雙、空明出塵的天仙子,似乎可能就是列仙啊,從來未遠行,就在我們身邊。”

果然,老陳說的與王煊想的有六七分相仿。

這時,王煊又看到有人從內景地入口那裡朦朧地飄過,這位劍仙子除了小心眼,還很臭美,喜歡聽人誇!

老陳進一步猜測:“內景地,即便是在古代都很神秘,都是教祖親自出手才能領人深入,這不僅是難度的問題,還因為關乎甚大,非重要人物不可接觸,這意味著什麼?內景地中有莫大的秘密!”

“你覺得,我打開內景地或許放進來了什麼,也或許放出去了什麼,列仙可能會因此回歸?”王煊終於說出心中的隱憂。

而這些還是流於表麵的東西,如果這些跡象被一一證實,那麼說明古代那群人想的肯定更為深遠!照這樣發展下去,還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呢!

比如,這片內景地中的儒雅男子,當這裡開啟的剎那,他居然笑了,對王煊與老陳舉杯示意,然後就飛走了。

真的很難猜測他去了哪裡,雖然他看起來很文雅、平和,但是以後究竟要乾什麼根本無法預料!

“所以啊,老王,這內景地深不可測。越是細思,我越是感覺恐懼,彆看我們呆在這裡數載,感覺平靜祥和,但我內心其實很方。我覺得吧,以後內景地能不用就不要用了,去努力尋找另外幾條秘路,比之內景地似乎還玄妙與神奇。”

王煊瞪他,道:“行啊老陳,用我的時候是王教祖,不用我的時候就降格成老王了,下次你彆求我!”

“王教祖息怒!”老陳典型的複雜人格,蔥嶺大戰時,大宗師的光輝形象璀璨無比,可私下裡卻又這麼“接地氣”,他低語道:“我今天為什麼和你說另外的幾條秘路?你能找到內景地,我覺得也有機會發現那些神秘領域,這些路會更穩妥!”

王煊斜睨他,道:“老陳,怪不得你這麼熱心的給我普及秘路知識,感情你這是在強烈渴望我給你帶路呢,對吧?”

“共同促進,彼此成全。”老陳居然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氣的王煊想暴打這個老陰貨。

然後他話頭一轉,道:“你說的那麼不清不楚,沒有任何線索,怎麼去找?”

知道有這些神秘領域後,王煊自然心動。儘管知道老陳釣魚,從來都是陽謀,讓你明白他的意圖,也忍不住向前走。

“這種東西,即便是在古代最強盛的大教中都屬於秘篇絕學,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而且時至今日,哪怕道教祖庭還有記載,也沒人能找到那些神秘領域了。我年輕時曾意外看過舊術領域的前賢手劄,提及天藥的事,說有個老道尋天藥數年而不成,驀然回首,卻在那人潮人海、萬丈紅塵上的天邊晚霞中看到一株天藥。”

王煊聽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你要我上天去采藥?還真不愧是天藥!”

“我也不明所以,隻能把看到的全部告訴你!”陳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王煊不想和他談論這話題了,老陳明顯也是一知半解,不過是看到篇雜記而已,什麼前賢手劄,鬼知道是什麼。

“老陳,你有沒有覺得,羽化後留下真骨的人似乎都很不一般,更強一些,而且很緊張他們留下的……真骨。”這個話題有些敏感,王煊說完果斷向入口那裡看了一眼。

“我也覺得是這樣,該不會涉及到他們未來更強的途徑吧?”老陳低語。

“你要是這樣說的話,大興安嶺地下的女方士可是留下了完整的肉身,三千多年了,一根汗毛都沒少,以後不是要逆天?”

王煊提及女方士,每當想到她都會覺得以後會發生什麼,主要是她太特殊了。

金色的羽化神竹何其珍貴,自古至今也隻挖掘出四份金色竹簡而已,其中隻有兩份是完整的,可見這材質多門的稀有與貴重。但女方士卻生猛地刻了一艘竹船,肉身躺在當中,哪怕當年發生過羽化大爆炸,雷霆密集,轟落地底深處,她的肉身都安然無恙。

她這是刻意安排的嗎?!

半年後內景地虛淡,王煊與老陳各自回歸,並迅速蘇醒過來。

自始至終,內景地中那個儒雅男子都沒有再現,跑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內景地深不可測,或許藏著非常恐怖的秘密,這根潔白如玉的骨塊很不凡,要不我們暫時還是……彆動了。”老陳鄭重地開口,居然慫了。

“行吧,那就先不用它。”王煊點頭,他也有些發毛,總覺得如果放出來一堆古人的話,心中有點沒底。

今夜還早,但王煊不想多呆下去,起身就走。至於老陳則一臉怨念之色,躺在床上挺屍,看著青木跳巫舞。

老陳無法離開,還得等著一大群人排隊進來“瞻仰遺容”,以及對他摸來摸去。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滿臉的絕望之色,簡直是生無可戀。

……

這個夜晚相當的不平靜,各方代表差不多都來了,人們估摸著,老陳最多也就能挺到明日晚間,都準備參加他葬禮呢!

晚間,九點多鐘,王煊想清淨地思考會兒考羽化問題都不行。

有人來找,而且帶著滿滿地誠意,直接送上一幅名為《紫府》的觀想圖,一看就很不凡,某個組織以重禮拉攏他。

剛從蔥嶺回來,就有人盯上他了,而且直接找到郊外的這座莊園中。

王煊心中暗歎,果然來了,帕米爾高原一戰,他進入一些人的視線中,現在就開始接觸他了。

他帶著笑容婉拒,不可能答應這些人,禮物自然也不會要。

“我心肺裂開了,現在需要修養!”當第三批人找上門來時,他直接這樣說道,不想應付下去了。

來人帶著溫和的笑容,一點也不介意,並且不慌不忙的送上禮物,居然是一副養心肺的大藥。

王煊無語,這是誰啊?他在帕米爾高原說自己心肺裂開了,被耿直的女醫護人員無情揭開真相時,許多人都見證了。

現在,他找這種爛借口,明顯是為了表達拒絕之意,結果不提還好,剛一開口還真有人送上救心肺的虎狼大藥,太絕了!

接著,來人送上另外兩件禮物,一份名為《菩提》的極為出名的冥想法,還有一本《大金剛拳》體術。

毫無疑問這是大手筆,這才一見麵就送上這樣舊術領域中很出名的典籍,一般人絕對拿不出來!

王煊狐疑,這是哪家,財大氣粗的驚人。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但顯然不是正主,不過是負責出麵拉攏而已,他帶著笑容送上一份信。

這年頭除非隔著星係,實在無法聯係上,偶有星際飛船路過時,才可能去動手寫信,不然真不多了。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為了表示尊重,這是一種禮節,體現出重視。

王煊展開信箋,字跡相當的娟秀,信中對他大加讚賞,以及對舊術的看好,描述前路燦爛等,可謂花團錦簇,言語細膩豐富,誠懇不讓人反感,最起碼讀起來是這樣,最後才提及希望有機會合作。

信箋中還補充道,禮物隻是一份心意而已,即便短期內難以達成合作關係,也無需退回。

王煊還能說什麼,大氣,講究,有格局,但是……他更不敢要了,誰知道真飄飄然地接受,以後會怎麼和他算賬。

然後他一看落款,一個秀氣的鐘字,他頓時心頭一動,該不會是掌握有金色竹簡的超級財閥鐘家吧?

大吳神出鬼沒,居然出現在這個會客廳中,湊過來側身瞥了一眼,道:“看這字醜醜的樣子,就知道是小鐘的手筆。”

這話說的就有點虧心了,那些字其實還是蠻漂亮的。

但大吳與鐘家的姑娘的不對付,看到她家的人出現,直接就跟過來了,自然是有意針對。

大吳提醒道:“小王,我和你說,小鐘的東西可不好拿,彆看現在說的好,一旦以後不滿足她,那可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王煊一看這架勢,剛捂住胸部,又趕緊改去手撫額頭,沒說心肺裂了,改口道:“蔥嶺一戰,我受到精神領域的衝擊,頭疼欲裂,先去休息了。”

反正大吳正好出現,鐘家姑娘就是有不滿,也得去找大吳算賬,現在跟他暫時沒什麼關係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

清晨,安城郊外的莊園中賓客更多了,都是為老陳“開會”來的,就等大幕揭開了。

而在這個時候,青木卻悄悄找到楚風,小聲告訴他,道:“我師傅說,就剩下那一塊骨了,留下它形單影隻,要不……就開了吧。”

王煊就知道,彆看老陳謹慎與穩重,最後肯定還是忍不住。事實上他自己也是這樣,琢磨一宿了,很想看一看這次能放出什麼,以及自身實力能提升到什麼地步。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8 AM

第六十九章 最後的寧靜時光

“老地點,老時間,不見不散!”王煊很乾脆地做出回應。

青木一聽眼皮直跳,相當的為難。

因為老陳特意強調,今夜打死也不會在病房接受眾人“瞻仰遺容”了,絕對不允許再被眾人排隊亂摸,不然他保證會當場“詐屍”,不會再忍下去!

王煊聽到青木的如實轉告後,歎氣道:“老陳啊,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帕米爾高原大宗師風采何其燦爛,現在卻這麼羞羞答答,扭扭捏捏,不是他風格啊,摸幾下又不會少塊肉。”

聽聽這是人話嗎?青木也是無言了。老陳連著被人摸了兩宿,能不跳腳嗎?擱誰身上也受不了啊。

“行吧,反正時間還早,趁人不備時……另約!”王煊說道。

紅日噴薄赤霞,在這個深秋近冬的季節,早上郊外繚繞著白蒙蒙的霧氣,莊園很大,栽種了很多樹木,在紅霞與霧氣的掩映下,莊園林地間頗有種意境美。

王煊吃過早飯後,閒來無事,拎上老陳以前留在這裡的釣竿,跑到莊園後麵的塘子去釣魚。

主要是隨著紅日露出山頭,莊園中越來越熱鬨,來“開會”的人太多了,王煊覺得與其聽著嘈雜聲,不如替躺在床上裝死挺屍的老陳釣兩杆。

這個塘子不算小,連著不遠處的一條河,野生魚很多,塘邊長了不少蘆葦,還有些水鳥棲居,不時撲棱棱拍著翅膀飛起。

王煊找了個好位置,單手持釣杆,另一隻手開始拍攝,接著便給青木發了過去,暗示他給可以老陳欣賞,不然老同事一個人躺在床上多無聊。

老陳一看頓時就受刺激了,會不會釣魚啊?將他那根收藏版的釣竿當成長棍,在那猛力抽打塘中的野魚,水花四濺。

老陳心都在滴血,恨不得一躍而起去“教導”他怎麼尊重釣魚這項活動,實在不會,直接將人栽種到塘子裡算了,彆折騰他的釣竿。

“快看,我釣上來一條十斤重的大黑魚!”王煊再次發過去。

青木默默地給師傅看。老陳頓時感覺血壓飆升,那小子倒持釣竿,利用敏捷的身手,以尾端在岸邊直接戳死一條大魚,挑起來給他看。

這簡直是釣魚界的恥辱,老陳心肺都在疼,那可是彆人特製送給他的釣竿,相當珍貴,現在竟然被一個菜鳥當魚叉用。老陳暗下定決心,晚上內景地不見不散,“教育”王教祖做個好人!

周圍傳來動靜,有人在刻意接近。王煊歎氣,他早就知道以後多半少有安寧了,所有他格外珍惜眼前的時光,釣釣魚逗逗老陳多有意思,不久後他就要進入深空了,還不知道會麵對什麼呢。

這些人雖然表現的自然,各自分散,有的在塘子附近散步,有的在對水鳥拍照,還有人居然也找來釣竿,在這裡垂釣。

是有大人物要過來嗎?提前“熱場”。王煊皺眉,這些提前出現的人都是精銳,但卻低調自然,外人很難看出異常。

釣魚的人比王煊講究多了,在那裡打窩,準備工作相當到位。拍攝水鳥的人更講究,拿著幾萬新星幣的相機,非常專業。散步與打太極拳的人,一看就是養生有道的老行家。

先後出現一二十人,彼此看起來沒什麼關係,但是距離與站位等都非常講究,方便配合,一旦發動將會很猛烈。

王煊在這個年齡段將金身術練到第六層境界,說出去會嚇死人,提升的不僅是他的血肉強度,同樣在壯大他的精神力量!

他現在實力大幅度提升,連精神場域都要形成雛形了,在這些人接近的過程中,所有細節都被他把握到。

所以他才皺眉,因為是一群相當的厲害的人物,訓練有素,極其不簡單。

還好,他沒有感應到殺意,這群人似乎隻是提前進場,為了接應與保護某些身份不簡單的人物。

不然的話,王煊準備先行下手了!

在他覺得終於有人要登場時,卻發現又有五六批配合默契的人到了,分散到四周,這讓他眼皮直跳。

不久後,遠處有人出現,在稀薄的晨霧與朝霞中,幾道身影相當的美好,踩在柔軟的草地上,年輕充滿青春氣息,著實吸引人的眼神

“是大吳,她在和人吵架?”王煊訝異,一眼就看到了身材較為突出的大吳,居然是她出現了。

看樣子是他多想了,那些人並不是為他而來,因為大吳與那幾人並沒有過來,還在爭執中。

“也不對,大吳們這些年輕人不至於讓這麼多厲害人物提前‘熱場’,以及接應與保護吧,估計幾位年輕人是意外闖入。”王煊猜測,應該是有大人物要過來,但幾位年輕人意外提前到了。

他不理會不關注,繼續釣魚……叉魚,然後發給老陳看,鍛煉老同事的血壓以及心血管的承受能力。

“嗯,大吳過來了。”王煊裝沒看見,繼續連叉帶釣,沉浸在悠閒的時光中。

“小鐘你彆過分……”通過大吳的聲音,王煊驚異的覺察到,與她爭吵的人來頭不小,絲毫不怵大吳,既然姓鐘,該不會是昨晚送菩提觀想法的鐘家人吧?

他蹙眉,大吳什麼意思?與小鐘爭吵,然後將人引到他這邊。按理來說,大吳並不想意鐘家拉攏他,不願雙方接觸才對,昨晚就曾親臨現場破壞氣氛。

他覺得,大吳這是有意的。她除了脾氣大,胸襟大外,其實心思也很多,這該不會想借力吧?讓他與小鐘意外“折騰”起來,不歡而散。或者大吳知道小鐘有什麼“安排”,所以提前把她領過來,打亂節奏?

王煊扔下老陳收藏級的珍貴釣竿不要了,轉身就要消失,這地方又是大人物又是“有想法的年輕人”,都來湊熱鬨,他王教祖才不想介入呢。

“小王!”大吳喊他,踩著草地來到蘆葦塘不遠處,向這邊揮手。

王煊歎氣,然後坦然地轉身走了過去,帶著笑容打招呼,也徹底看清對麵走過來的幾人,果然都是年輕人。

毫無疑問,在這個年齡段正是朝氣與初步成熟並發的時期。幾人中東西方方麵孔都有,四名男子身形挺拔,即便有的人長相一般,但也氣質出眾,三名女子皆青春靚麗,很有活力。

大吳與一個女子最為突出,而且風姿氣質居然是走兩個極端。

燦爛的朝霞灑落,勾勒出大吳非常驚人的曲線身材,現在沒有體現出她脾氣大的一麵,隻是放大了她其他美好的方麵。

至於另外一個女子,素麵朝天,模樣極其的標致,青春蓬勃,漂亮的大眼十分純淨,像是一個剛高中畢業步入高校的學生。

這種清純的氣質相當明澈,不施粉黛,妥妥就是新入學的高校校花。她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左右,長發飄飄,很容易將一些小男生與老男人擊倒。

無論是大吳,還是眼前的這個二十歲左右女子,都相當的出眾,吸引人的眼神。王煊本著欣賞美好事物的眼光在看。

他讚歎,兩人氣質與美麗走兩個極端,並肩站在一起,還真是賞心悅目。

像是初入高校的清純女子微笑,在陽光下確實很靜美,她禮貌而柔和地自我介紹,果然是小鐘。

鐘情?王煊訝異,這名字……

“一見鐘情誤終生,小王你可千萬彆被她的外表騙了,小鐘向來是吃人不吐骨頭。”大吳雙手抱胸笑盈盈,上來就拆台。

“鐘晴。”小鐘微笑著糾正與解釋,是晴天的晴,她亭亭玉立,笑著道:“大茵茵最喜歡亂說話,平日還愛戲弄人,她脾氣大,我怕她。”

王煊心有感觸,小鐘看起來還像個學生,但是話裡話外都體現出非凡的戰鬥力,大茵茵,脾氣大,各種大,亂說與戲弄人,都給點出來了。

大吳揚著雪白的下巴,攏了攏發絲,瞥了鐘晴某個部位一眼,道:“小鐘,彆看麵孔清純,但也不知道騙了多少人,非常不講究。”

“小王,我告訴你,就在不久前,小鐘還在算計你,心思太深沉,這完全受他們家老鐘熏陶所致。”大吳劈裡啪啦,戰鬥力爆表,在那裡快速揭露一些事。

此時,大吳的語速很快,阻止鐘晴插嘴,可謂簡單暴力,直接有效,道:“鐘家的姑娘剛才正在與人商量,要找大高手掂量你的戰力,檢測你真正的實力,卻還想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最後,她會在這個明媚的清晨出場,和你來一場美麗而又不經意間的相遇。不用懷疑,她肯定表現的得體大方,清純真誠,給你留下個美麗燦爛的好印象後,揮一揮手,飄然離去。其實呢,本質就是想讓你以後替她賣命而已,這很小鐘!”

王煊被驚到了,不是怕被鐘晴算計,而是今天大吳戰鬥力超強,遇上小鐘後竟然無比的好戰好鬥。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12:19 AM

第七十章 抱爆了

小鐘個子很高,不慌不忙,眼神清澈,心緒平靜,道:“大茵茵對我有成見,每次都針對我,這次更是曲解我的意思。我確實想接觸下王先生,有件好事,我代表一個年輕的組織想請你加入,但在此之前需要評估實力,這沒有什麼例外,每個會員初入時都這樣。”

鐘晴簡單而快速的介紹,這個組織名為新星,名字關鍵詞與深空中那顆新星一樣,預示著會員的燦爛前程。它吸收的都是超級天才,或者一個領域的翹楚人物,而且絕對年輕化。

王煊聽著沒說話,他想到了一兩百年前的舊土,曾有個門薩俱樂部,兩者氣質有點相近。

但他一點都不感興趣,管他是“新星”還是什麼,他根本不想加入。

想都不用想,新星俱樂部如果都是超級天才,肯定會被各大組織與財閥盯上,其中的利益糾纏與麻煩不會少。

如果是其他新人被邀請加入,自然願意,這是難得的出頭機會。但是老王現在躲還來不及呢,最不想要的就是出名。為此,他更願意當老陳的“護道人”,先將老同事推出去擋一段時間。

王煊委婉的拒絕,但依舊對鐘晴表達謝意,坦然相告,說自己在舊術領域還很不足,需要潛心修行,不想為名所累。

“王先生是一個純粹的修行者,我理解,同時更佩服,非常欣賞。我已經預感到,不久的將來會有一位大宗師迅速崛起。”鐘晴點頭,並不勉強,而且對王煊讚譽相當高。

這種話聽聽就算了,王煊自然不會放在心裡。

吳茵數次要開口,都被鐘晴果決打斷,她繼續道:“按照慣例,無論是否能加入,但凡被邀請的人接受檢驗,都會得到一份貴重的禮物,這次我們為王先生準備的是《蛇鶴八散手》。”

王煊腹誹,就這名字一聽就不像是什麼稀珍的秘笈,小鐘有點瞧不起王教祖啊,他直接搖頭拒絕。

最近他都在研究金身術,沒時間理會其他,他覺得有時間得想老陳索要一些經書,涉獵更廣一些才行。他身為護道人出了這麼大的力氣,得了解下“被保護者”在修行什麼,是否走了“歪路”。

當然有些話他也就自己想想罷了,不好直說,怕傷了老陳“自尊”,最後找他“切磋”,到時候可能有點慘烈。

大吳相當滿意,沒有想到小王直接婉拒,她頓時笑了,她就喜歡看幾乎從來不失手的鐘晴被人拒絕的場麵。

“這是道教很有名的體術,想不到王先生一點都不感興趣。”小鐘確實非常意外。

王煊轉過身去,直接給青木發消息,問他要《蛇鶴八散手》看一看,想了解這到底是什麼層次的體術。

青木是行家,自然聽說過這門體術,因為非常有名氣,他直接告訴王煊,連老陳都沒得到過。

老陳在旁聽到這件事兒後,很意外,道:“當初,張道陵在鶴鳴山看到一條蛟龍與一頭神鶴激鬥,一時有感,便創下龍鶴八散手,後來將龍字改成了蛇字,皆因道教出世,講返璞歸真。”

鶴鳴山是道教公認的祖庭之一,甚至被認為發源地,張道陵在此立下道教,留下太多的足跡。

老陳道:“你告訴他,最好拿到這本經書,練了《蛇鶴八散手》,再去研究他的五頁金書,應該會容易一些。”

當王煊通過青木接到老陳的轉告後,頓時停下腳步,轉身又回來了。

那五頁幾金書對他非常重要,到現在剛練成個起手式,如果能夠通過研究蛇鶴八散手進一步去領悟,絕對值得他在這裡出手。

大吳見他轉身回來,居然吃了回頭草,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知道是演戲還是真不滿了。

“這門體術不僅對我很重要。”王煊看向她笑了笑,簡單解釋,道:“老陳活著的時候,不,老陳身體康健的時候,也曾對這門體術讚譽有加,恨不得一觀,我想滿足他的心願。”

鐘晴微笑,表示理解,然後她看向身邊的一個女子。

那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子,雖然比不上鐘晴與吳茵那樣驚豔,但也很漂亮,尤其是身材曲線,可能是西方飲食的原因,與吳茵相比差距不是非常大。

“王先生在帕米爾高原那一戰,讓人印象深刻。”這個女子開口,說著一口流利的東方語言,她自我介紹名叫洛蓮娜。

王煊想了想,自己在蔥嶺一戰中,似乎最出名的就是那一腳,踹死了大宗師夏青,在其胸口蹬了個大窟窿,洛蓮娜這是話裡有話啊。

洛蓮娜到是很熱情,直接來了個西式見麵禮,與王煊抱了抱,道:“一會兒將由我檢驗王先生的實力。”

她剛說到這裡,王煊就意識到不對了,因為洛蓮娜四肢像是鋼筋般要勒緊他的血肉中,如果換個舊術高手,直接就要被放倒了。

這是結合了柔術、摔跤、拆關節等各種分支體術的手段,要將王煊瞬間拿下。

洛蓮娜抱住王煊肩頭的手,甚至想在第一時間卸掉他的肩胛骨,所謂檢驗現在就開始了?

王煊練成金身術自然無懼,但下一刻他臉色微變。洛蓮娜額頭發光,竟是精神攻擊,她精通舊術,也練新術。

兩人在進行擁抱這種簡單的見麵禮的情況下,較量就開始,王煊沒什麼猶豫,雙臂猛然發力,用比對方還大的力量回應,看誰勒死誰,他不擔心關節等被卸掉。

而精神攻擊也對他無效,他現在都快形成精神領域的雛形了。

嗷……”洛蓮娜痛叫,敢和練金身術到第六層的人近距離搏殺,她確實不太了解王煊的情況,誤判嚴重。

她原本身材曲線驚人,現在則是更要爆炸了。尤其是當發現精神突襲都無用後,她恐懼了。

“噗!”

所有人都聽到碎裂的聲音,以及洛蓮娜更為淒慘的叫聲。

“快鬆手!”一些人驚呼,臉色全都變了,這是將人勒爆了嗎?

洛蓮娜翻白眼,明顯情況不對,再加上那種像是血肉破碎的聲響,有些瘮人。

王煊也是身體一僵,懷中勒著的人似乎真的出了問題,他都有點不敢鬆手,怕見到血淋淋的畫麵,因為破裂的似乎就是胸膛前的什麼東西。

他已經在蔥嶺一腳蹬穿一位大宗師,現在如果再抱碎一個高手,以後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雅號?王煊很擔心。

這與他行擁抱禮的女人到底什麼情況了?終於他還是慢慢鬆手,還好胸前沒有血跡,最可怕的畫麵未出現。

不過,這女子的前衣怎麼爆碎了,什麼東西炸開了?還好雪白一片,肉身無恙。

他趕緊側頭,不再去看,同時鬆手,任洛蓮娜倒在地上。

“沒死人,也沒碎掉什麼!”王煊長出口一口氣,萬一這次出了意外,估計會有一段黑曆史栽在他的頭上。

“原來是‘美容碗’啊,怪不得,小鐘一係就喜歡造假。”大吳傲然挺身,回頭還盯著鐘晴看了又看。

後方,四個年輕的男子也知道什麼情況了,全都感慨,紛紛低語。

“洛蓮娜造假,難怪身材這麼好,看來還是無人可比肩吳茵。”

“不過……這哥們是鋼鐵猛男啊,真忍心下手!”

還有個西方麵孔的年輕男子,對王煊挑起大拇指,說著不流利的東方語言,道:“牛……筆!”

王煊麵皮略微抽搐,然後麵無表情,走到鐘晴近前。

小鐘下意識的退後兩步,想了想不對,止住腳步,她也是一陣無言,這位踹死夏青,今天又差點勒爆一個,確實有點凶猛。

鐘晴微笑,道:“其實,我們今天準備讓人穿上初步研究出來的超物質甲胄與王先生切磋,互相檢驗,但既然洛蓮娜提前出手,就算王先生通過了。”

然後她遞上一本經書,看著像是件古物,封麵上麵寫著:蛇鶴八散手。

“多謝!”王煊轉身就走,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隨後他遠遠地就看到有關部門的副手,居然是他要來這邊,難怪會有不少人先過來確保安全。

同時他也看到三個老者走來,這是明顯要談要事。

王煊迅速離去,因為有關部門那位副手還有那三位老者都明顯在看他,這是被盯上了嗎?

他得和老陳商量下,得確保自身不被人過於重視才行。

人們等了一天,老陳就是不咽氣。但眾人預感到,老陳應該熬不過這個晚上,所以相繼有大人物來看他最後一眼。

等到晚間,該看的人都差不多看完了,就等明天“參會”了。然後王煊來了,也裝模作樣地送老陳最後一程。

很快,兩人就湊到一起,拎起黑劍,將那塊潔白如玉的骨頭切開一道細微的痕跡。

一剎那,濃鬱的神秘因子冒出,非常驚人,很快就貫穿前方的內景地。

“老陳,這可是鎮壓在佛教祖庭下的神秘骨頭,我現在有點方。”王煊低語道。

“那你也不能把我一個人向裡推啊?!”老陳也覺得後背冒涼氣,卻發現王煊直接將他給送進來了,自己站在外麵沒動。

這次王煊同樣累到要吐血,疲憊不堪,他大口喘息,盯著內景地中,覺得確實很不對勁兒,但卻不是想象中的大妖魔橫行的狀況。

在內景地中,小雨淅瀝瀝,小橋流水,古鎮若隱若現,煙雨迷蒙,一副古代江南水鄉的美麗畫景。

王煊更是在匆匆一瞥間,看到一個絕世妖嬈的麗人,一身紅衣,擎著一把油紙傘,身段婀娜,在淡霧繚繞的小雨中漫步,此人此情此景,相當的唯美,有意境。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09:25 AM

第七十一章 老陳被貓叼走了

煙雨迷蒙,那女子行走在青石路上,在古鎮中穿行,最後隨著幽幽一聲歎息,她在通天的恐怖雷霆中,直接炸開,化成點點的紅雨,紛紛揚揚灑落。

“死了?!”

“你聽到了嗎,有真實的聲音發出?”

王煊與老陳都是吃驚而又震撼,以前遇上的生物不管有什麼動作,實力多麼強大,在內景地都不開口說話,今天遇上一個特殊的。

兩人等了好久,也不見那女子再現,的確消失,炸開後就歸於雨幕中,連紅光都漸散。

等了這麼久,待見到後來者開啟內景地,她卻直接就此消亡,堅持到現在隻為看一眼後世嗎?

一隻斑斕小花貓在不遠處張了張嘴,感覺像是在發出喵叫,但聽不到聲音,它從雨幕中跑來,居然雙目流淚,成雙成對向下滾落,一隻貓居然這麼憂傷。

但王煊與老陳不敢小覷,內景地出現的生靈就沒有簡單的,誰知道它有什麼來頭。

不過,一個內景地出現兩個生物還是有些異常,與以往都不太一樣,尤其是女子的歎息聲真實傳來,仿佛就在耳畔。

花斑貓撲在被雷霆劈碎的小鎮廢墟中,無聲的叫著,眼淚就沒斷過。

老陳唏噓,道:“這是女子養的貓嗎?自身羽化登仙時在雷霆中爆碎,留下的貓都近仙了?看來紅衣女子強大的離譜,轟她的雷霆很異常,格外粗大。”

“老陳,你去安慰下那隻小貓咪,太可憐了。”王煊說道。

老陳回頭看他,道:“你先進來!”

“你先去看看那隻貓什麼狀況,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它就是妖,你也不能心腸冷硬的不管。”

“你拿我當探路石吧?”老陳說道。

在兩人低語時,那隻貓居然過來了,依舊在喵喵的叫,不斷落淚,來到老陳近前時,充滿迷惑不解,一副懵懂的樣子。

老陳握著劍一語不發,王煊站在內景地外也閉口不言,兩人一貓就這麼觀察,對峙。

這隻奇怪的貓像是在叫,無聲卻有能量波動。老陳差點一劍劈過去,還好他把控住了。隨後小貓主動退後,有些怯怯的望著他們,很是不解。

“你該不會在這裡呆了無儘歲月吧?”老陳開口。

小貓依舊一副懵懂的樣子,好長時間才呆頭呆腦的點了點頭,然後指向外界,像是有所詢問。

“外麵啊,滄海桑田,肯定與你們那個時代不一樣了。”老陳又一次講古。

王煊邁步走了進來,練金身術還是五頁金書?現在有了《蛇鶴八散手》,似乎可以繼續領悟五頁金書了。

老陳悠悠開口,道:“我覺得這次你練老張的東西比較靠譜,想象他後來的威名。”

“嗯!”王煊點頭,關於蛇鶴八散手早已烙印腦中,在內景地可以隨意回思,翻過去的記憶,這個地方處處透著神秘。

老陳邊講古邊調整姿勢,開始練自己的東西。

六年悠悠而過,王煊將蛇鶴八散手研究透徹,這不是五頁金書那種可以讓列仙都忌憚的恐怖體術,這的確隻是老張當時有感而發隨意創作的散手。

它能比得上大金剛拳,威力強絕,補足了王煊平日沒有常規攻擊術的短板。

畢竟,金身術提升的是他身體的全麵素質,包括血肉與精神力,主防守,在攻擊上則不夠淩厲,現在他覺得沒問題了。

這麼多年,老陳一直在琢磨鬼僧的拳法,看著像大金剛拳,但絕對不是,超越在上。

老陳私下裡告訴過王煊,這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菩薩拳,屬於佛門頂級絕學,威能奇大無匹。

最為關鍵的是,老陳認為菩薩拳與他氣質相符,學起來很受用,沒有傷到五臟。

王煊腹誹,老陳也真好意思這麼說,哪裡像慈悲的菩薩?這是對前賢最強烈的褻瀆與攻擊。

時光匆匆,前後共二十年過去,內景地中很奇異,王煊並未感覺到自己衰老,精神疲憊時,得到神秘因子補充,便會再次精神奕奕。

這是一次難得的寧靜期,而且時間持續這麼長,王煊艱難地將五頁金書中第二幅刻圖練成。

在此過程中,他五臟曾不斷負傷,但在內景地中得到神秘物質的滋養,傷體又不斷被修複,他是生生熬過來的,練成第金書中的二式。

今時不同往日,他境界比以前高,可以更深入的領悟金書上記載的東西,練成第二式算是水到渠成。

老陳不時講古,偶爾會擼一下那隻貓,過的倒也瀟灑,他將菩薩拳練出一定的火候。

“老陳,按照你的理解,這裡時光流速其實與外界一樣?”王煊問道,然後走過去,也擼貓,使勁揉了揉它的頭。

那隻貓像是在喵叫,但依舊無聲,這麼多年來它一直在聽老陳講古。

不過這次老陳講的慢,修行一段時間後才會給它講一段,終於說到現代戰艦,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後,他開始編未來。

老陳道:“不是時光流速的問題,我們其實沒有呆那麼多年,我覺得是我們是思維感知與肉身處在一種最為活躍,以及最為特殊的狀態中。我們的精神、肉身,在這種極度活躍的狀況下,隨著我們修行在迅猛的異變。是我們的思維感知等,變得超級快了,所以以為時間變慢了。”

他接著道:“就如同人類能在萬靈競逐中勝出一樣,原本與猛獸為伍為敵,並未高明出多少,但是當特殊時刻到來後,有些人類異變,所以勝出其他種族,人類在某個曆史時期突然崛起,而在曆史中找不到中間的過渡階段,就是如此。”

王煊點頭,道:“有道理,但是,如果以外界一分鐘,內景地數年來解釋,也一樣說得通,兩種解釋沒什麼衝突。我們精神不老,是因為神秘物質在滋養。而且在這裡精神處在絕對寧寂與極致的冷靜中,除了既定的修行目標外,其他思緒都會被慢慢掃除。所以如純淨赤子練先秦方士的根法、體術等,強大自我,而再得秘藥滋養,自然不衰不老。”

老陳也點頭,兩種說法都解釋的通。

“小貓咪,你認為是哪種?”王煊又擼了它一把。

花斑貓呲牙,探爪,凶巴巴。

王煊拍了拍它的頭,直接遠離了一些,又道:“老陳,有關部門的副手在與三個老頭子在碰頭,該不會在考慮你死後的問題吧。還有,我似乎被盯上了,這次出去後你幫妥善安排下。”

老陳道:“目前,你的身份還不會暴露,青木很謹慎,在你頂著王霄的名字去蔥嶺時,就找人戴上你的仿真麵具,在安城呆著。”

王煊歎道:“老青是個好人,比你好多了!”然後,他想了想,道:“連你都進來了,我沒理由不照顧老青一把。”

然後,王煊轉身就向外去。

“快去快回。”老陳緊張。

……

青木一臉懵,當他真正看到內景地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世之外居然真的還有一個世界?

現在他才漸漸理解他師傅與王煊的各種“黑話”,不是那麼離譜。

這次,王煊是真的差點累死,不是誇張,他覺得送兩個人進同一個內景地是他的死亡極限。

他趴在內景地中,大口呼吸,貪婪的吞咽神秘物質,補充疲憊到要崩潰的精神。

“我師傅呢?”青木問道。

然後他就震驚了,那是什麼東西,躲在廢墟中撕咬他師傅呢,半截身子都沒入血盆大口,隻剩下一雙腿還在外麵折騰。

“天啊,這就是內景地,我想回去了,不,先去救我師傅!”青木大喝,向前衝去。

“老陳……讓貓叼走了?!”王煊稍微恢複後,趕緊追了下去,最終果然鬨妖了。

與此同時,王煊也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波動,內景地深處有個紅衣身影朦朧可見,但卻像是有一層大幕覆蓋在那裡,隔開兩個世界,她無法過來,靜靜地看著這邊。

他頭大如鬥,這次真的與以往都不同!

“潔白的骨頭,是白虎大妖魔的骨,是一把鑰匙,可以開啟這處內景地。但是白虎大妖魔似乎也隻是某個存在養的寵物!”在狂奔去救老陳的路上,王煊瞬間想到很多。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09:27 AM

第七十二章 菩薩嚇跑

哪裡還是什麼小貓咪,分明是一頭白虎,戾氣滔天,血盆大口中獠牙像是匕首般鋒銳,猛烈撕咬老陳,有血從它牙縫間流了出來。

王煊看到這一幕後,心向下沉,老陳這是被重創了!在內景地中流血不止,意味著肯定是受創不輕,或許真的會危及到性命。畢竟這一次太異常,這片內景地與眾不同。

他狂奔而去,在路上超過青木,撿起老陳掉落在地上的黑劍,臨近凶物後,雙手抱劍淩空躍起,劍光暴漲,像是一道璀璨的匹練,猛然對著貓屁股就刺了過去!

噗的一聲,黑劍繚繞著絢爛的光束,直接戳入貓屁股中。

或許該稱它為白虎了,這種生物的屁股那是絕對摸不得。

“喵!嗷!”雖然聽不到真實的聲音,但是那頭凶物張開血盆大口咆哮,有某種恐怖的能量動蕩開來。

它冷冷地回頭,看著刺在屁股上的黑色長劍,又看到雙手握著劍柄、掛在那裡的王煊,它的那種眼神……

“嗷吼……”白虎簡直要瘋了,它就啃個人的工夫,老虎屁股就突然讓人刺穿了,簡直無法忍受。

它雙目早先像是寒潭,冰冷刺骨,但現在瞬間噴薄光焰,怒不可遏,直接一個猛甩,將黑劍震了出去。

然後它探出大爪子就向王煊拍去,虎目中噴火,無聲的吼著,憤怒到極致!

“病貓,再喊兩嗓子給我唱個小曲。”王煊快速躲避,並同時挑釁,他希望這頭白虎咆哮,將老陳給吐出來。

不然的話,老陳真的要死了。

“吼……”白虎張嘴,發出能量浪濤,衝擊的內景地都在晃動。並不是它想配合,而是真的氣,曾經的白虎大妖被人在屁股插釘子,實在是恥辱。

白虎嘯天,大爪子寒光閃爍,數次拍落,將內景地的物質都打的四處飛濺。

王煊扭頭就跑,連超越大宗師的老陳都是喂貓的料,王教祖要是被那大爪子按住,估計很快就會變成貓糞。

老陳雙腿亂踢,終於從那白慘慘的牙縫中掙紮著掉了出來,渾身血裡呼啦,看起來像隨時會斷氣。

不過這裡是內景地,神秘因子濃鬱,隻要不死,一切都還有救。

老陳也是急了,墜落出來後就輪動菩薩拳,對著大貓的眼睛那裡就哐哐來了兩拳,結果大貓耷拉下眼皮,老陳沒能打穿。

接著,它伸開大爪子去劃拉老陳,準備塞進嘴裡。

砰!砰!

王煊又跑回來了,對著白虎大妖魔就一頓捶,結果發現根本打不動,然後他扯虎毛,連拔帶拽也沒弄掉幾根,不過卻成功激怒白虎。

關鍵時刻,青木不聲不響立了奇功,他人狠話不多,撿起那柄黑劍,用儘全身力氣戳進大貓屁股中。

“我……嗷……問候爾等父母!”白虎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差不多是那個意思,憤怒咆哮,扭頭就看青木。

老陳與王煊逃離虎口,但不能看著青木遭劫,再次挑釁。

老陳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在那裡叫板,道:“病貓,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妖魔嗎?早看出來了,所以我才有事沒事就擼你!”

白虎一聽這話,眼神森冷到了極致,它裝傻聽古這麼多年,隻是為了解外麵滄海桑田的變遷。隻是它沒想到這可惡可恨的人類也在裝傻,故意擼它!

“就是知道你是大妖魔,所以,提前過過手癮!”王煊進一步挑釁,說著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道:“跟擼普通小貓咪沒什麼兩樣,大妖魔也就這麼一回事兒吧,手感不好不壞,隻能說還行。”

這倒不是假話,自從他進來第一天,就一直在防著,怕這隻貓鬨妖,偶爾去揉的它的頭也是惡趣味。

至於老陳,彆看平日鎮靜,其實內心慌的厲害,所以,他時常“擼貓減壓”,並且慢吞吞的講古,一切都是為了拖延時間來修行。

王煊與老陳都沒有忘記,那塊骨曾被鎮壓在佛門祖庭地下,如無意外,必然是絕世大凶物。

王煊練張道陵的體術,老陳練菩薩拳,都是在為鎮妖做準備,畢竟傳說這兩教的東西很適合降妖除魔。

但現在看來,他們遠遠低估大妖的層次,彆說作為對手,連逃都夠嗆,現在都是“喂貓的料”。

白虎任三人彙合,沒有阻止,它慢慢踱步,緩緩逼近,早就將老陳當成早餐了,聽他講古拖延到現在,都成了晚晚晚晚……晚餐。

確切地說,現在是晚餐乘以三。

王煊歎道:“老陳,明天看來真要為你開追悼會了,冥冥中早有注定。即便我將你救活過來,也無法改變大勢。”

“閉嘴,我還沒手撕戰艦過把癮呢!”老陳不愛聽。

青木是最崩潰的,第一次進來就遇上這種大妖魔,神話傳說現於眼前,他受到的衝擊太大了。

砰砰砰!

三人反抗,但全都被白虎的大爪子拍飛出去,滿身是血,縱然老陳與王煊拚命進攻,也遠不是它的對手。

“穿紅衣服的姑娘,你家走丟的貓在這裡,趕緊帶走!”王煊喊話。

一剎那,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動聽但卻很冷,內景地深處,一個紅衣女子撐著油紙傘,在煙雨迷蒙中朝這邊笑。

這一刻,王煊與老陳頭皮都要炸開了,那聲音太清晰,響在耳畔,兩人霎時間感覺到死亡的威脅,這是遇上“超級大個的”了!

老陳低聲斥責:“王教祖,請你閉嘴,彆惹她了,我們連她的貓都對付不了!”

白虎看到那女子後,尾巴都搖起來了,簡直化成了一隻白狗,要多乖順有多乖順,然後它轉身撲過去,叼住青木就向紅衣女子那裡跑。

可以想象青木何等的崩潰,第一次進來就體驗到地獄級的開場。

王煊與老陳狂追,但是根本打不動白虎大妖。

還好,白虎大妖沒有吞食青木,將他放在那層大幕前,這是想獻給紅衣女子?但是隔著大幕沒法送過去。

“果然啊,佛門祖庭下鎮壓的東西不能碰,白虎的那塊骨頭似乎是開啟這片內景地的鑰匙,而絕世白虎大妖魔卻隻是那個紅衣女子養的寵物!”老陳滿頭大汗,小腿肚子都在打顫,常在河邊走終於濕鞋了。

王煊低聲道:“老陳,你看到沒有,那紅衣女子似乎出不來。”

老陳回頭觀看,紅衣女子立身在朦朧之地,小雨淅瀝瀝,像是隔著一層大幕,似距離這裡極其遙遠。

王煊道:“最開始我們進來時,曾看到她在雷霆中爆碎,應該是幻覺,真正的她在遠方,無法跨越過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僧在夢中與他相見時,演繹菩薩拳法,宛若隔著大幕,立身無儘遙遠處,時間長了身影會散掉。

老陳頭皮發麻,道:“內景地果然有太多的秘密,水太深了,她與內景地隔著一層大幕,到底立身在何處?!”

他們兩人不斷倒退,離出口不遠了,白虎進逼,跟了過來。

王煊嚴肅地說道:“老陳你堅持住,彆讓他將青木吃了。我去請人,滅了這個白虎大妖魔,總覺得不把它乾掉,會對那個‘超級大個的’產生非常有利的變化。”

“你去請誰?”老陳急了,他與青木怎麼擋得住。

“我去請鬼僧!”

“原來是請菩薩啊,快去!”老陳叫道。

王煊震驚,老陳一下子就給鬼僧升格了,學菩薩拳時喊神僧,平日喊鬼僧,現在直接喊菩薩。

容不得他多想,趕緊跑出去,在老陳肉身邊上呼喚:“神僧,菩薩,速速去降妖除魔,你教祖庭鎮壓的大妖出來作亂,趕緊去鎮壓!”

出乎王煊的預料,老僧真被喊出來了,並且跟著他直接衝向內景地,進來後二話不說,狂揍白虎大妖魔!

白虎大妖直接懵了!這個光頭狠人是誰?打的它口鼻竄血,眼冒金星。

老僧太猛了,金光普照,菩薩拳帶動內景地的神秘物質,宛若浪濤起伏,將白虎捶的耳朵都在噴血。

青木連滾帶爬,趕緊逃了回來。

老陳震撼,早知道的話,帶上鬼……菩薩一塊進來修行,比什麼不好?絕對安全有保障。

老和尚身上也像是有層光幕,讓他與內景地略微隔開著,但是他依舊神勇,騎坐在白虎身上,一頓胖揍!

老僧相當的厲害,非常的恐怖,隔著光幕都能將白虎大妖魔震傷!

“太強了!”王煊驚歎。

“您該不會是……伏虎神僧吧,不,是伏虎菩薩!”老陳給予高度評價,又為老僧升格了,加了尊號。

清冷的笑聲傳來,真實的響在每一個人的耳畔,紅衣女子撐著油紙傘,隔著大幕,看著老僧。

老和尚的麵色當即就變了,回頭看到紅衣女子的剎那,他依舊是二話不說,轉頭就……跑了!

他直接消失在內景地入口那裡。

“菩薩,鬼僧,你怎麼逃了?!”老陳大喊,徹底急眼。

白虎大妖魔直接就撲過來,這次真的是戾氣滔天,要撲殺他們!

關鍵時刻,內景地入口那裡,飄進來一道朦朧的身影,一道璀璨的劍光劃過,將白虎大妖魔的一隻大爪子剁了下來,痛的它無聲的慘叫,瘸腿向後逃。

“劍仙子……大氣,絕代無雙!”王煊喊道,簡直感動的要熱淚盈眶。

在他看來,從不小心眼的劍仙子比老僧靠譜多了,都未用呼喚,自己就來了。

女劍仙飄過,揚著雪白的下巴,一臉嫌棄他的神色,淩空飛了過去,月白衣裙飄舞,倚劍橫空,空明靈秀,隔著大幕看著紅衣女子!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09:28 AM

第73章 強勢女妖仙

??老陳低眉順目,輕聲低語:“絕代劍仙,超塵脫俗,我輩凡夫之子隻能仰望,前不見仙道之巔,後不見繼往來者,唯有此時劍氣橫壓千古!”

??他一邊說著一邊擦冷汗,將黑劍給扔了。

??青木看的眼睛發直,如果他師傅不扔劍,他還真信了那些話,現在看怎麼像是求生欲十足的樣子?

??很快他就悟了,這應該就是將他師傅劈的欲生欲死、到看到劍就想吐的那位仙人吧?這是又登場了,嚇到他師傅了。

??王煊不滿,看向老同事,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都在說什麼?將他想說的話都給一口氣說光了!

??他提醒道:“老陳穩重點,沒事兒彆亂插話!”

??老陳沒搭理他,趕緊一腳將黑劍踢沒影了,這才長出一口氣。上一次他雖然被毒打,心理陰影麵積無窮大,但是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女劍仙真的手下留情了,也就是削他與王煊出氣,根本沒下殺手。

??不然的話,現在也就不會有他與老王了,估計全都會被削成人肉片,最好的情況下是強行退出內景地,估計也得缺胳膊少腿。

??內景地深處,女劍仙月白衣裙飄動,她確實有種不染塵埃的空明氣質,最終落在地上,無限接近那層大幕。

??王煊、老陳、青木都閉嘴了,相當的緊張,盯著那裡看。

??在他們最為直觀的感受中,那個紅衣女人神秘而懾人,彆看煙雨迷蒙,她身段婀娜,紅衣絕麗,眸波醉紅塵,可連想都不用想,這是一個妖仙,而且絕對恐怖的一塌糊塗。

??試想,連她樣的寵物都曾羽化登仙,經曆過漫天雷霆的轟擊,她自身會如何?可以進行可怕的聯想。

??內景地深處,大量的神秘物質飄落,不知道從何地接引而來,現在沒有人運轉根法,它就自動灑落。

??大幕後麵,江南水鄉依舊,那個紅衣女子帶著淡淡的笑容向前走來,竟然直接朝著女劍仙的臉摸去。

??雖然隔著一層光幕,但這種突兀的舉動還是嚇人一跳,而且她的這種表現有些輕佻,紅衣油紙傘,煙視媚行。

??哧!

??女劍仙站著沒動,但是手中雪亮的長劍綻放光華,直接就刺了過去,如一掛星河衝擊。

??轟的一聲,整片內景地都在顫動,神秘物質洶湧,那層光幕如同漣漪般在蕩漾,但沒有碎裂。

??女劍仙手中的銀白長劍與紅衣女子的雪白手掌隔著大幕撞在一起,引發這種大動蕩。

??紅衣女子一隻手撐著油紙傘,在淅瀝瀝的小雨中相當的從容,收回拍擊出去的雪白手掌,攏了攏瑩白額頭前的秀發,笑盈盈,然後說了一句話。

??雖然很好聽,但是王煊根本聽不懂。

??老陳蹙眉,道:“這是兩千年前至三千年前時期的江南古語。”

??青木倒是不奇怪,老陳同誌沒事兒就研究古代的一些東西,懂的很多。

??紅衣女子微笑,聲音軟糯婉轉。王煊雖然聽不懂,但確實覺得好聽,竟然是兩千多年前的吳儂軟語。

??“她大意是在說,小姑娘,你聽過我的傳說?很驕傲呀。”老陳現場翻譯,聲音壓的很低,擔心某些話語不敬,會被人捶。

??王煊心驚,紅衣女子果然來頭甚大,看到這麼超然塵世上的女劍仙居然還敢輕慢與調侃,喊她小姑娘!

??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姑娘”生氣了,揚起雪白的下巴,手中長劍刺向一點,璀璨劍光綻放,將大幕都撐的向前突出部分,雪亮劍尖直紅衣女子的眉心。

??可惜,有大幕隔著,即便產生劇烈的動蕩,劍光也無法穿透過去。

??紅衣女子臉上露出冷意,醉人的眸波浮現冰寒,似乎覺得,不該有人敢這樣對她不敬。

??她斂去溫婉軟糯後,非常強勢,揚起雪白的右掌,直接對著內景地這邊拍擊而來,而且是迎戰向雪亮的長劍。

??咚!

??內景地仿佛被打穿了,神秘因子沸騰,整片幽寂之地都在起伏,場麵相當的駭人,王煊、老陳、青木如坐在浪濤拍擊的竹舟上,被顛簸了起來。

??“這真是……超級大個的!”青木有些結巴,今天他是各種“第一次”,見識到內景地恐怖的一麵,現在還滿身是血呢,差點被吃掉。

??女劍仙橫劍在身前,用長劍的側麵擋住那一拳,她很驕傲,沒有退,那裡劍光爆發無量光。

??儘管紅衣女子潔白的拳頭幾乎穿透光幕,將大墓生生向前壓過來一段距離,砸在劍身上,但終究是被大幕阻住了。

??驚人的能量在動蕩,神秘物質如驚濤拍岸,讓女劍仙的月白衣裙獵獵,她滿頭長發也向著身後舞動而去,她身段修長,現在牢牢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女劍仙很強!

??紅衣女子冷笑,依舊是一隻手擎著油紙傘,另一隻手拍擊,相當的自信與從容。她竟一隻手推著大幕向前走,不斷靠近女劍仙,向著她的麵部轟去!

??內景地大動蕩,如大海起伏,將人都給拋了起來,這讓王煊第一次意識到,隨意進入未明的內景地,實在太危險了。

??還好,這裡是白虎大妖魔的內景地,不屬於紅衣女子,她的狀態非常特殊,似乎與正常的羽化登仙者不太一樣。

??“她強的實在有些離譜,她究竟立足在什麼地方?!”王煊很想知道。

??女劍仙雖然有性格,但是卻不鑽牛角尖,看到紅衣女子進逼,她淩空而起,漂浮在內景地半空中,拉開一段距離。她揚著下巴,依舊驕傲,看著紅衣女子揮拳,她挑釁卻不上前。

??“這是真正的妖仙嗎?”青木咕噥,養白虎為寵物,他覺得紅衣女子是個蓋世大妖仙!

??王煊低語:“老陳,她是兩千多年前的人,那個時期不正是諸子時代嗎,厲害人物不算少,先秦方士也還璀璨,有沒有什麼出名的女子,能不能與她對上?!”

??“如果是人,回頭可以去查下,如果是妖,那就不是我能理解的領域了。”老陳說道。

??無論怎麼看,紅衣女妖仙都相當的恐怖,連佛門對她忌憚不已,不是沒有道理。

??紅衣女子麵色冷淡,還是單隻拳頭開路,秀拳潔白如玉石,但是每次爆發都砸的內景地動蕩不止,將青木都差點震飛出去。

??她一步一步推著大幕向前走,不斷接近女劍仙,這相當的恐怖,本是兩個隔開的地界,居然被她生生壓製,抵著大幕,緩慢向這邊而來。

??女劍仙展現出她另一麵,笑嘻嘻,抱著劍淩空倒退,看著紅衣女子發威,她毫不在意,不再顯神威。

??當王煊與老陳露出異色,悄悄看向她時,她立刻又揚起下巴,板起小臉,變得冷冽出塵,不給他們看那種表情,接著又繼續挑釁紅衣女妖仙。

??女妖仙不在意,臉上掛著淡淡的冷笑,在煙雨中,依舊一手持傘,一手轟擊大幕!

??“她不會是想打穿大幕,真正過來吧?”老陳提及這個可能時,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無論怎麼看,紅衣妖仙都像是有乾預現世的一些手段,真要闖過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咚!

??天崩地裂的聲響傳來,那大幕上居然出現一道裂痕!紅衣女妖仙太恐怖了,隨時有可能會打穿那裡,真身過來?

??“這是什麼人啊?”老陳平日很穩重,但現在都頭皮都發炸了,強烈的不安。

??此刻,連女劍仙都神色鄭重,持仙劍而立,變得無比嚴肅,她當年聽過紅衣女子的傳說,現在看來對方比傳聞更恐怖!

??咚!

??大幕顫抖,再次浮現一道裂痕,蔓延出去,實在有些嚇人,她真要過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王煊開口:“老青,要不我送你出去,趕緊乘坐飛船去大興安嶺地下將女方士請過來,畢竟是三千年前的人,說不定與女妖仙認識,讓她們聊聊,勸紅衣女子彆這麼執拗。”

??“老王,彆摻亂!”青木打死都不想去,再來一個人,真不知道這裡會怎樣,古代仙、妖、佛、方士聚首,究竟是融洽交談,還是終極廝殺,很難說清,但他估計不樂觀。

??“怕什麼,我覺得女方士會站我們這一邊!”王煊倒是有些信心,想請那位三千年前的女方士來這裡出手。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09:30 AM

第74章 內景地第一次染血

??老陳心情沉重,道:“來不及了,等青木搬來救兵,這裡一切都落幕了。”

??王煊蹙眉,確實疏忽了,他們立身在空明時光中,狀態非常特殊,等青木回來什麼都晚了。

??那個時候,紅衣女妖仙應該早已打穿大幕,她若是立身在這裡,內景必染血,可能會殺了他們全部。

??咚!

??大幕又多了一縷裂痕,整片內景地都被撼動,這讓人心頭壓抑。

??兩千多年前的紅衣女妖仙身份來曆大概相當驚人,不然也不會自負的認為後世的女劍仙聽聞過她的傳說。

??此時,被斬斷一隻爪子的白虎重新站了起來,看到紅衣女妖仙這麼無敵,堅定不移的開路前行,它頓時來了精神,無聲無息向著王煊他們走去。

??“大貓又來了!”青木身體發僵,他身上有好幾個血窟窿,前後透亮。這裡是內景地,他才能不死,換個地方被白虎叼著跑幾圈,早已成為屍體。

??老陳也是恨的不行,剛剛超越大宗師沒多久,就被一頭大妖魔啃食,他小半邊身子都被咬穿了。

??白虎裂開大嘴,居然在笑,繚繞著戾氣,凶狂中也帶著戲虐與強烈的惡意,它的主人就要殺過來了,它現在有點克製不住了。

??“你是不是還想吃一劍?”老陳喊話。

??王煊也開口,道:“被擼了很多年的小貓咪,再不聽話,屁股還想再被戳一劍吧?”

??青木附和,道:“誰說老虎屁股摸不得?第二劍是我砍的,可惜這大貓皮糙肉厚,隻刺進去半截劍。”

??大貓有點懵,這三人在和它說話?居然主動作死,赤裸裸的挑釁啊,活膩了吧!

??它看了一眼大幕後麵的那個持油紙傘的女子,仿佛再次回到當年那個時代,縱橫天下無敵,凡目光所致,各路頂尖強者莫不俯首!

??所以,它飄了起來,邁著優雅的步子,向著三人走去。

??王煊決定向女劍仙那邊喊話,他們三個之所以挑釁白虎,就是因為想讓劍仙子出手,可大貓都邁著優雅的貓步過來了,她都沒動。

??“劍仙子,這頭妖魔冒犯了你,它居然不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聆聽你的教訓,竟站起來了。”

??大貓一聽身體微僵,但是更憤怒了,這是什麼混賬話,趴在地上才算正常,站起來就是冒犯?另外,它覺得這三人狐假虎威,其心可誅!

??一時間,它虎目圓睜,昂首張開血盆大口,對著三人露出雪白的獠牙。

??女劍仙向這邊淡淡地瞥了一眼,大貓很果斷,直接就……趴在地上了,低眉順眼,耷拉著眼皮,一動不動了。

??“這虎很不要臉啊!”老陳驚歎。

??王煊點頭,道:“這隻大貓如果懂得羞恥,也不會讓你我擼了那麼多年。”

??大貓不為所動,低著頭數自己大爪子上究竟長了多少根虎毛。

??咚!

??恐怖的聲音傳來,大幕中六道裂痕一起綻放,像是晶瑩的水晶要被打碎了,承受不住可怕的外力。

??現在的紅衣女妖仙從容而強大,僅動用右手,潔白晶瑩拳頭力量大到無邊,以肉身拳印要貫穿兩片天地!

??女劍仙動了,不過卻不是正麵對抗紅衣女子,而是對著白虎的眉心刺了一劍。

??白虎痛吼,趴伏在地上猛力的甩頭,不過它未死,隻是一下子萎靡了不少,並且身體變小許多。

??瞬間,紅衣女子竟然憑空不見,大幕上的裂痕漸漸消失,很遠處有一道模糊的紅衣身影顯現,可以想象有多遠。

??她緩緩邁步,重新走來,目光非常冷酷,盯著女劍仙。

??劍仙子不以為意,持劍又戳了一下白虎的頭部,大貓慘叫,再次變小,而後紅衣女妖仙再次朦朧,站在更遠的地方了。

??王煊、老陳、青木都驚疑,很快他們意識到問題的本質,白虎的那塊骨果真就是鑰匙。

??當開啟這處內景地後,複蘇的大貓成為紅衣女子接近現世的橋梁。

??紅衣女子美目深邃,這次走近後沒有再出手,臉掛寒霜,冷冷的看著這一邊。

??女劍仙抱劍與她對峙,驕傲的挺胸,斜睨傳說中的絕代妖仙,一點也不怵。

??就在這時,鬼僧又出現。

??他在內景地入口那裡探頭,看了片刻,而後大步流星就衝了過來,依舊是二話不說,拖著趴伏在地上的白虎就走,像是拉死狗般,不知道要帶到什麼地方去。

??他實在是太會審時度勢了,看女劍仙與傳說中的紅衣女妖仙對峙,根本沒什麼事兒,他也來儘一份力。

??白虎毛了,這死和尚要帶它去哪裡?它劇烈掙紮,死活都不願走,它當年可是吃過那群光頭的苦頭,再也不想進他們的寺院。

??大貓掙紮,而後撕咬,反抗,要與老僧搏殺。

??老和尚相當的神勇,最起碼對付白虎大妖他是信心滿滿,按住就胖揍!

??白虎怒極,很想大吼:光頭,關你什麼事?然後它就七竅噴血了,掙脫不出去,被老僧騎坐在身下暴打個不停。

??王煊:“……”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老陳也無言,這位神僧還真是不死板,懂得看大勢,謹慎觀察後,居然就這麼大模大樣的回來了,繼續“出力”。

??女劍仙看了一眼老僧,很嫌棄,舒展柔美修長的身體飄了過來,然後一語不發,哧的一聲,一劍將白虎大妖魔的一條後腿斬落了下來。

??老僧的身體頓時微僵,身上都被濺上了虎血,他的體魄快速蔓延出金霞,佛光普照,蒸乾僧衣上的血

??女劍仙挑起那隻碩大的虎腿,在不遠處揮劍,居然剝下虎皮,以神秘因子衝洗,而後斬出一團火,開始燒烤,不久後就開始切虎肉,小口的品嘗了起來。

??這都能行?這裡可是內景地,彆看流血,那都不是真實的,沒有什麼白虎肉身,那是精神能量殘餘的具現化。

??老陳與青木也是精神受創,而非真正的肉身被咬爛了。

??紅衣女妖仙的臉色變得極其冰冷,這一次雙手持油紙傘,而後猛然朝著大幕砸去,紙傘爆發刺目的紅光,像是汪洋滔天,向著大幕轟砸過來,咚的一聲,無數裂痕出現,大幕差點炸開。

??哧!

??女劍仙一劍掃出,白虎大妖魔頭部又多了一道劍痕,身體再次變小,導致紅衣女妖仙無奈而又憤懣,她與這邊的聯係越來越弱,被莫名力量隔絕,再次遠去一段距離。

??王煊語氣沉重,道:“白虎大妖魔很有可能是紅衣女子與現世聯係的紐帶之一,能讓她在極其遙遠的地方感受這裡的一切,從而踏足過來!”

??老陳鄭重點頭,發狠說道:“今天必須要除掉虎魔!”

??“沒錯!”王煊也嚴肅無比。

??然後,青木就看到,王教祖與老陳對視,無比默契地想到一塊去了,找回黑劍,嗖嗖跑過去狂砍被老僧壓製的白虎那條受傷的後腿,接著從那裡……向下割肉,然後兩人就開始嘗試……生吃!

??青木看得發懵,不是要斬妖除魔,乾掉白虎大妖嗎,你們怎麼先吃上了?!

??“青木,趕緊過來,你真當這是生肉啊,這是神秘因子的精華!”老陳招呼自己的徒弟,喊他過去一起大快朵頤。

??青木明白真相後,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去,抱住白虎的那條受傷的虎腿就啃,還沒砍下來呢!

??他居然比老陳與王煊還生猛!

??白虎怒吼,震動了整片內景地,悲憤無比,奈何它被老僧壓製,動彈不得,還在挨揍。

??老和尚看了又看,最後一咬牙,他也……開動了,抱住白虎大妖就想大快朵頤。這頓時看呆了老陳、王煊與青木!

??奈何,老和尚體外有一層淡淡的光幕,與這裡隔開,他吃不到虎肉,最後隻能默默地……繼續打老虎。

??哧的一聲,一道雪亮的劍光閃過,將白虎頭顱劈飛出去,女劍仙冷著臉指了指虎頭,示意王煊等人不要動。

??何意?!

??最終還是王煊、老陳、青木三人一起琢磨,猜測出個大概,白虎大妖魔殘存的精神能量似乎都集中在頭顱中,身體內沒有。

??最起碼他們三人開吃後,吸收到的都是最為純粹的神秘因子的精華,而沒有白虎的精神殘餘能量。

??這下他們更放心了!

??不久後,老陳與青木的傷體竟然全麵恢複,效果驚人!

??老和尚不聲不響,把兩條虎腿給拆下來,歎息著,遞給王煊與老陳他們。

??遠處,白虎碩大的虎頭眼皮耷拉著,它充滿怨念還有悲傷,很想虎吼,太倒黴了,遇上一群狠人。

??“白虎”實在是大補物,奈何吃著吃著,三人就完全吃不動了。

??王煊起身,快速去練五頁金書中的第三式,他覺得身體狀態好的要爆炸,補的有點過頭了,必須得消耗下。

??最終,他的五臟不斷破損,又不斷被體內自動湧現的神秘因子修補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居然練通了!

??老陳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彆發呆,該走了,你練老張的體術時,沉浸在當中,未曾覺察到時光流逝,現在又過去了很多年。”

??然後他又小聲道道:“我們多半也該離去了。”

??他示意王煊看另一邊,劍仙子從內景地大幕那裡飄了過來,看了一眼王煊,而後一劍劈碎白虎頭。

??接著,內景地就開始劇烈動蕩,即將消失。

??紅衣女子冷酷的笑聲傳來,內景地中的白虎被殺,讓她殺氣衝霄。她轉身向著大幕隔開的世界深處走去,前方可見神廟倒塌,斷壁殘垣,菩薩金身塑像破碎,她頭也不回踏著瓦礫遠去。

??讓人吃驚的是,在她的身邊跟著一頭尺許長的小白虎,回過身來,衝著王煊、老陳咧嘴冷笑,又揮動了幾下虎爪子。

??王煊神色凝重,道:“難道白虎大妖魔當年羽化登仙成功了,或者說它被雷霆轟碎也未死,反被女妖仙救走,在渡劫之地留下一塊殘骨,成為與現世聯係的紐帶?”

??老僧雙手合十,無比悲苦,最後發出無聲的歎息,衝出內景地。

??女劍仙也飄了出去,劍光一閃便消失不見。

??王煊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道:“老陳,你說的可能有道理,內外時間流速可能一致。女劍仙還有老僧出去時,他們速度不減,與在內景地時一樣。而我看你出去時,卻見你在外麵速度極緩,應是實力的問題。”

??“這些問題以後再研究吧。”老陳站在內景地外的邊緣區域,催促他趕緊出來。

??很快,三人回歸,都得到很大的好處。

??青木醒來後,第一時間做筆記:我曾與絕代劍仙同在,我曾看到劍仙子與兩千多年前的絕世妖仙大作戰,我曾與菩薩一起大塊吃肉,我們在有古代列仙的內景地中乾掉一頭白虎大妖魔!

??王煊起初想笑,但是,很快又悵然。這些經曆都是在內景地發生的,它似真似幻,一旦來到外界,一切都不可見。

??那些仙與妖以及佛,都是古人,都早已逝去了。他們的血肉被雷霆轟碎,殘留的精神力量異常,在今世顯化。是否有一天能夠真正見到他們,看到那片瑰麗的古代列仙世界?

??王煊忍不住歎息,如果老僧早已死去,隻剩下執念要去深空,那如今的一切不過是它殘留的念頭在共振。如果女劍仙在古代被雷霆擊碎,隻有精神殘留在焦黑骨塊中,以後也隻能在內景地偶現,彼此相遇猶若一場夢境。如果紅衣女妖仙真的過於特殊,她反倒有可能在未來某一天再現,那一切就真的太不美妙了。

??王煊希望老僧還在,更願女劍仙活著重歸人間,不想看到紅衣女妖仙這樣的恐怖生靈走出來。

??他抬頭看向窗外,月光皎潔,星鬥滿天,有星際飛船遠去,也有銀色戰艦劃過天邊,瞬間他又有了鬥誌,來了精神。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一個科技燦爛的年代,醫學極度發達,未來就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在這種大背景下探索舊術路,不斷變強,未來一切都有可能!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09:38 AM

第75章小王立威

王煊有些認可老陳的觀點了,內景地時間流速與外界一致,或許真的隻是精神思維超越極限,處在特殊的空明時刻,肉身新陳代謝猛烈的駭人,端粒等也跟著在異變。

走出內景地後,他精神奕奕,沒有一點曆經過歲月衝擊的滄桑感,相反心神越發的空明寧靜。縱然是因為有神秘因子補充,可如果真的多活了數十年,精神也依舊不可避免的會有衰老跡象。

郊外的莊園很大,王煊在月夜下漫步,看著蘆葦叢生的塘子,倒映星月,再看向更遠方地平線上燈火通明的城市,他越發感覺到世界的真實,不應沉浸在內景地的思緒中,他應把握住現世的機會。

無論是風姿動人、實力絕世恐怖的紅衣女妖仙,還是不食人間煙火而又驕傲的女劍仙,她們似乎都想接近現世。

王煊能感覺到她們的幾許情緒,列仙都如此,他就在活在現世中,有什麼理由不抓牢現有的一切,他要在現世沿著舊術路探索。

回到房間後,他很快就陷入到最深層次的睡眠中,質量極高,然而這一夜卻有許多人睡意不足。

因為,他們估摸著老陳熬不過這個夜晚,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清晨,人們早早的起床,像是很有默契,都穿著深色的衣服,以黑色為主,臉色嚴肅,表情深沉。

許多人覺得,依照老陳的病情,真的差不多了,應該要出訃告了。

也就王煊有心情去餐廳吃自助早餐,而且專心致誌,胃口大開。其他人都心不在焉,暗自低語。

一早上,王煊看到的人全都不苟言笑,表情嚴肅。他一陣無言,這都已經提前進入狀態,準備“開會”了!

期間,他看到了大吳,果然一身黑,越發顯得膚色白皙,而且曲線起伏的身段在肅穆的黑色裝束下竟顯得很驚豔。

老吳也來了,不斷歎氣,在看到青木後,走過去無聲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但總算沒提前說出節哀兩個字。

青木一臉木然,他真不知道說什麼,但在外人看來,這是心有哀意,麵若死灰。

老吳幽幽地說道:“我提前聯係了安城外那座千年古剎的高僧,派車去接人了,估計一會兒就會到,隨時在莊園外待命。”

他表示要儘一份力,連普法寺的僧人都請好了,回頭來這裡做法事,幫老陳超度。

青木聽到後,被自己剛喝的水嗆住了,劇烈咳嗽,眼淚都快出來,還能說什麼?趕緊再喝口水壓壓驚吧。

上午,老陳的病房中傳來驚呼聲,因為他一度蹬腿,脈搏虛弱到無,引發醫護人員手忙腳亂,同時暗中對外發消息,病人不行了。

一時間,各方的代表迅速趕來,莊園外停滿了車,停機坪也有許多小型飛船,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了。

有關部門的二號人物親自趕至,以及一些身份很高的老頭子們匆匆出現,都進入老陳的房間。

至於其他人,密密麻麻,穿著黑衣,都站在院中與院外,從男到女,從老到少,全都麵帶悲傷,因為有人在攝像,記錄下這一幕,會對外發新聞。

王煊腹誹,老陳太損了,這是赤裸裸的報複。自從得知一群人提前趕來準備為他“開會”,老同事就準備“報複社會”了,這些熟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記在小本本上。

果然,讓一群大人物以及各方的代表等了一上午,老陳自己卻呼呼的睡著了。

有些身份地位很高而年歲很大的老頭子,熬了一上午後,腰疼的厲害,最後是被人扶出病房的。

至於站在外麵的人,腿都站酸了,不斷向裡張望,醫生早上不是說人不行了嗎?怎麼等了一上午還沒什麼事兒!

中午,人們麵無表情,有序退場。

晚上九點多,睡了一天的老陳實在是睡不著了,開始蹬腿,一度咽氣五分鐘,沒了呼吸,搶救回來後,也是氣若遊絲,呼吸時斷時續,臉色如同蠟紙般,看著已經算是半個死人。

醫護人員趕緊通知各方,覺得這次應該沒問題了,想看最後一麵的趕緊來吧。

呼啦啦一群人來了,然後等到淩晨一點鐘又都麵無表情的走了。

次日,天還沒亮,醫護人員看到老陳又蹬腿了,但這次沒敢發消息,一番搶救無效,等著他咽氣半個小時後,再三確定他沒呼吸了,這才趕緊發通知。

不知道為何,他們都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以往特彆想將病人搶救回來,可這次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他們很希望老陳太太平平的趕緊走吧!

折騰淩晨一兩點鐘一夜沒睡好的人一大早又匆匆趕來了。

……

上午,九點多鐘,一些小型飛船先後遠去,離開莊園,送走的都是一些身份與來頭不簡單的老頭子。

他們熬不住了,這不分白天與黑夜的折騰,一宿都沒睡著,天不亮就又跑來,結果最終老陳還陽了,還是沒死,這誰受的了啊?!

“青木啊,有什麼事通知我,老頭子先回去養病了!”一位老者被人攙扶著上了飛船。

老陳依舊沒死成,卻將一些地位很高的老頭子折騰的精神不濟,快熬出病來了,各方無言。

不少人默默收拾行李,踏上回程,實在等不下去了,沒見過這麼能折騰的人。

“老陳命硬啊,對這個世界充滿眷戀,依依不舍,不分白天與黑夜都在與死神對抗,幾次都硬挺回來了!”

一些人感慨,徹底服氣了,想退花圈的人一堆。

也有不少人還沒有離去,在此期間發生了一些事,舊術領域有人切磋,相互印證,引來人們圍觀。

不少人讚歎與感慨,老陳是舊術大宗師,練舊術的人在莊園中交流經驗,印證所學,這是對老陳另一種形式的送行。

“有人要搞事情。”病房中,老陳得到消息後,很敏銳地做出了判斷,不過他並不在意,超越了大宗師,他現在有足夠的底氣,就是新術領域的最強人物潛行來到莊園,他也無懼,而且很期待。

他這次要躺幾個月,就是想乾一些大事兒,想看一看是否會有什麼人出來攪鬨風雨。更想看一看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是白眼狼。不過,他最期待的還是新術領域的頭號人物,不知道是否會來舊土,如果對方出現且對他有殺意,他不介意直接乾掉!

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出現跡象,有人要作妖。

“如果有什麼事,小王你去應付下,你現在的實力很可觀!”老陳評價道,將五頁金書第三式練成的老王,攻擊力絕對很強。

現階段王煊不想出名,自然不願意動手,況且這還是臟活、累活,一個弄不好,又會是一場風波。

畢竟,各方的代表留下了不少。

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很多人堅信,老陳馬上就要離世了,等著為他送行,沒有離開。

比如老吳同誌,花圈提前預定好幾天了,和尚也請了一堆,結果總是無用武之地,被大吳鄙視了數次。

老陳悠悠開口:“你不是要去深空了嗎,最後發揮下餘熱吧。再有,你不是覺得頂著王霄這個名字,現在的戰績過於高調了嗎?那就暫時冷凍這個身份。而在落幕前,你也就不需在意了,隨意燦爛,該怎麼出手就怎麼出手,正好檢驗一下你的實力,可以儘情的璀璨。即便不久的將來,查到你真身時,我覺得那時你也不在乎這種戰績了,以你的修行速度,你應該站在更高的領域中了。再說,不是還有老頭子我嗎?反過來保護下護道者,也是應該的。”

“我覺得吧,等我身份暴露,或者過段時間再見麵,我就成為你真正的護道者了。”

“呵,可以啊,老王,這麼自信!”老陳瞥了他一眼,王教祖最近有點飄,要不要趁現在提前教育一下他?彆以後真沒機會了。

王煊在想進深空的事,也在琢磨以後身份萬一揭開後會有什麼影響,估計大吳會第一個跳腳。

然後他又皺眉,想將他按在舊土的、堵住他前往新星路的人,估計該不開心了,會不會提升手段?

還有那個想殺死他的真凶到底是誰,是否要變本加厲?

所以,王煊想了想,婉拒了老同事,他覺得還是低調點好。

“你的那些問題,我這次都幫你解決掉。”老陳很平靜地開口,超越大宗師後,他越來越有底氣了。

“很快,我會去與關部門的人密談,你的那些問題都不是事兒。”說到這裡,老陳笑了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古代舊術路的一些境界層次嗎,這件事兒過後,我和你講一講,我現在快能向人托夢了。”

王煊頓時瞪大了眼睛,道:“老陳,我們剛乾掉一頭白虎大妖,你自己要鬨妖了?!”

老陳道:“亂想什麼,這是舊術路上的一個小手段而已,我最近正在琢磨,看能不能練成。”

不久後青木進來了,臉色鐵青,胸膛起伏劇烈,老陳直接起身,在他胸部輕輕按了一掌,青木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怎麼回事?”老陳沉聲問道。

王煊也走了過來,查看青木的傷勢,現在老青時實力很強,居然還是讓人重創了。

“常年和我一起執行探險任務的黑虎、風箏與人切磋時,被打傷了,我過去領人,被人設局了……”

青木自然經驗老道,想將人帶走就算了,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當著所有人的麵,和他輕飄飄對了幾掌,看起來是簡單切磋,無傷大雅。

可是回來後,他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遇上了高手,練的舊術很陰損厲害,那輕飄飄的幾掌當時沒事兒,現在竟讓他感覺無比難受。

老陳冷淡地說道:“通幽掌,練成後會形成一種帶腐蝕性的秘力,中招後外表看不出什麼,身體內卻發黑,如果不早根治很容易出事兒,五臟會爛掉。”

說到最後,他聲音冰寒無比,道:“還真是等不及了,我還沒死就來對付我徒弟。以青木的身份自然會得到救治,短時間死不了,但這是慢性傷,最終他的身體狀況肯定堪憂。”

“欺人太甚,我老陳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可我沒死,還突破了!”老陳殺氣騰騰。

他知道,既然彆人動手了,傷青木不過是個引子,肯定還有各種路數。

王煊道:“這樣對老青下手,有多種可能,不好判斷。”

因為,現在情況很複雜,可能是利益之爭,也可能是私人恩怨。

比如是老對手落井下石,欺負這一脈無人了。也有可能是探險組織內部,有人想爭權。此外,這可能是投石問路,先看看最終各方會有什麼反應。

王煊搖頭,道:“實在不好猜測,因為可能太多了,甚至有可能是新術領域的頭號人物出現了,懷疑老陳你無恙,現在讓人打老青一巴掌,令他半死不活,看你是否跳起來。”

老陳臉色陰沉無,自然也能想到這些,越是這樣琢磨越是殺氣彌漫,這次他萬一沒活過來,豈不是說有人出於某種目的,很隨意的就要廢了青木,甚至讓他五臟潰爛而亡?

“小王,我現在不方便走出去,還得要躺一段時間,這次你去出手,不要留什麼後手。不管是誰,你儘可放手一搏,大開殺戒。出了事兒,我幫你兜著,天捅破了都沒問題!”

老陳將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聲音冰寒刺骨,可見他確實動怒了。

王煊歎道:“老青都這個樣子了,你又在挺屍,那隻能我去走一趟了。”

既然老陳發現了青木的狀況,自然不會讓他有事兒,在他身上推拿,而後又接連拍了幾掌,便差不多解決了問題,超越大宗的人出手,毋庸置疑。

老陳很強勢,道:“我這段時間無法走出去,也確實有人需要為舊術立威,告訴外麵的人,這條路上的天才與強者是層出不窮的,誰都阻止不了,小王你今天儘管立威!”

王煊與青木一起走了過去,正是在莊園後麵的蘆葦塘那裡,附近草地很大,有許多人在圍觀舊術領域的人切磋。

“請木兄又來了,是不是想和正式我和切磋下。”一個中年男子微笑著開口。

早先兩人隻是隨意對了幾掌,誰都沒看出異常。

“我還是算了,身體狀態不佳,你可以和小王切磋下。”青木平靜地開口。

王煊到來後,引起很多人注意,不少目光都向他望來。

他頓時心頭一動,不久前想到了種種可能,但卻將自己忽略了,他懷疑對方是不是原本就想將他釣出來?

既然來了,反正王霄這個身份也暫時要“凍結”了,他也沒什麼好在意的,直接向前走去,簡單客氣了幾句,與那人便動手了。

“通幽掌!”在交手過程中,王煊直接點出這個人使用的秘篇舊術,讓許多人都大吃一驚,這可是傳說中極其毒辣與陰損的體術,人們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頓時變了。

王煊與其他簡單碰撞了六七次,暗自點頭,這個人確實厲害,通幽掌帶動出的秘力很驚人,相當的不凡。

“小王出手了,過去看看!”大吳正在蘆葦塘邊上,陪著老吳一起看人切磋,吳家想找練舊術的人幫忙,自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

王煊與中年男子對了幾掌後,沒再猶豫,不想手下留情,淩空一腳掃出,快如閃電般,將這個男子踢飛出去六七米遠,肋骨斷了多根!

遠處,鐘晴素麵朝天,清秀絕倫,她看到這一腳後很吃驚,回頭看向身邊的一個老者,似是以目光在詢問與確定著什麼。

“蛇鶴八散手的中的體術,龍蛇擺尾。他才拿到秘笈,這麼快就練成了?天賦實在是……恐怖,比當年的老陳還厲害!”老者低語。

他看出這一腳的威力,足以能夠踢碎幾噸重的巨石,這個年輕人將力道控製的極好,秘力穿透血肉、骨骼、五臟,殺傷力恐怖,而又妙到毫巔。

“他這麼快就練成了一式?”小鐘得到確定的答案後,頓時被驚住了,邁著輕盈的腳步走了過去。

王煊眯起眼睛,他覺察到有人帶著敵意在臨近,今天多半真要儘情出手一次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6 09:39 AM

第76章心有熱血

當心態轉變,決定儘情出手後,王煊感覺完全不一樣了,他的眼神淩厲了起來,練舊術心中怎能沒有熱血?!

??在這個科技燦爛的時代,他一直以來都在低調,隻是為了自保。可是,他卻曾接二連三被人襲殺,差點死掉。

??縱然如此,他都在克製,最開始麵對來殺他的人都下不去死手,交給青木去處理。

??今天他又一次感覺到濃烈地敵意,他即將形成精神領域,感知極敏銳,覺察到有人想殺他!

??到了這一刻他不想再忍,既然老陳說了,出了事由他兜著,王煊決定放手一戰!

??“朋友,你這樣太過分了,出手就傷人,一腳將人蹬出去六七米遠,胸部都略微塌陷了,你怎麼會這樣狠!”有人走來,為傷者鳴不平。

??而且不止他一個,一下子就跟上來四五人,情緒激動,將王煊給圍住了,甚至直接上來推搡。

??王煊的臉色冷冽,道:“你們不要動我,都離我遠一點。”

??“當眾行凶還不讓人說?練舊術要有一腔正氣,而不是好勇鬥狠。”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說道,抬手又推了過來。

??“我為什麼傷人?那個人所做的,正如眼前你們的所為一樣。”王煊雙目懾人,宛若又實質化的光束射出,寒聲道:“練成通幽掌,假意接近,上前推搡,輕飄飄的拍掌,這就是你們的一腔正氣?!”

??咚!

??幾乎是同時,王煊沒客氣,右腿猛力擺出,將一個再次向他胸前推搡過來、實則拍出通幽掌的人淩空就踢飛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一次此人受傷更重,可以看到他胸部全麵塌陷下去,凹進去的區域呈腳掌形狀,清脆的骨裂的聲響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最為可怕的是,他的五臟也被撕裂,傷勢嚴重的一塌糊塗,並有一股秘力繼續蔓延向六腑。

??王煊依舊算是控製了力道,不然的話以他現在的實力,就是一塊數噸重的堅硬岩石都能一腳踢碎,更遑論是一個人。

??但他不想將現場弄的血淋淋一片,到處都是各種血肉與骨頭,那景象連他自己都不願看見。

??但這個人算是廢了,不可能再練舊術。王煊覺得,自己一向遵紀守法,剛才不過是正當防衛。

??如果讓人知道小王的心路曆程:不忍對殺手下死手、擔心青木沒給他繳稅、出手時想著正當防衛。

??恐怕所有人都會感歎,這真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另外幾人見到王煊這麼果斷,毫不遲疑,將人胸骨踢斷,他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下死手,這是一群狠辣的人。

??呼!

??空氣爆鳴,幾人練的都是通幽掌,從四麵八方向著王煊的後腦、心臟、太陽穴等部位拍擊過去,歹毒而迅猛。

??王煊很鎮定,伸手格擋,他還真不怕所謂的通幽掌,練成金身術後連子彈都很難打穿他,就更要不要說這幾人,又不是什麼頂尖大人物下場。

??克製很久了,王煊一腔熱血被激起,眼神越來越亮,像是利劍般刺人,沒有手軟,他數次格擋,這些人的手臂迅速就斷了。

??接著在砰砰聲中,他將四人踢飛,依舊是飛出去六七米遠,各自胸骨塌陷,全都在大口咳血,倒地不起。

??速度實在再快了,簡單接觸後,這些人就飛出去了,通幽掌雖然可怕,但是根本打不動練成金身術六層的人,王煊無懼。

??現場一下子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吃驚,看著王煊的腳,不愧是在帕米爾高原踢死大宗師的人。

??從過去到現在,在人們的印象與認知中,這位最厲害的果然……還是他的腳!

??“你……”趴在地上的幾人全都羞憤,劇痛難忍,感覺五臟被撕開後,現在又要爛掉了。

??王煊宛若實質化的目光漸漸歸於正常,道:“如果不是你們對青木下手,並且很下作,欺他不懂通幽掌,暗中接觸,拍了他幾掌,我也不會找你們麻煩,我們隻是被動反擊。”

??地上的幾人掙紮著要起來,眼睛噴火,他們自己也意識到,這次可能被廢了,再也無法動用舊術。

??王煊警告,道:“我勸你們都趴在地上不要動,你們的傷勢很嚴重,現在千萬不要起殺心,看向我時最好心平氣和,這種傷不能動怒,必須要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不然五臟會多出不少裂痕。”

同時,他強調自己已經腳下留情了。

??一些人都無言,這位的手段真不一般,讓躺在地上的幾人看到他保持心平氣和,這實在是考驗人的心性啊。

??王煊沒說假話,幾人五臟裂開,絕對不能大動肝火,不然的話性命都會出現問題。

??大吳點頭,道:“以小王的身手要殺幾人不難,但還是克製了,可見本心良善,十分厚道。”

??老吳聽的腦瓜仁疼,這是什麼邏輯,都快將人打死了,而且還讓幾位仇人對他保持心平氣和,這麼難纏的小子也算厚道?

??不過,他倒是不反感,相反覺得很合他的胃口,他對付敵人也一直這樣,要麼老實的趴著,要麼去死!老吳雖然自己不出手,但是對敵從來不手軟。

??“如果這幾人真的如此下作,那是活該。”有人走了出來,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腳步很穩,臉色平靜,十分鎮定。

??王煊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幾人如果正麵對決,都不可能是青木的對手,動用陰損手段令人不齒。”

??中年男子開口:“話雖如此,小兄弟出手還是重了,幾人不死也殘,甚至需要換上人造心肺,後半生堪憂,縱然要懲戒,還是有點過了。”

??“是啊。”有人附和並點頭。

??王煊冷淡的瞥過去,掃了他們一眼,道:“我看你與附近的一些人都有些麵生,你們是誰?這裡練舊術的熟悉麵孔大多去過蔥嶺,曾與陳大宗師一起衝殺,同新術陣營的人爭鋒。帕米爾高原大戰時,沒有見到你們,現在卻來這裡指點江山。你們的人先是傷青木,現在又說我下手重,怎麼不提起因在你等。陳大宗師為舊術打出一片燦爛的前路後,自身生命垂危時,你們卻想害死他的弟子,這是多大的仇才能乾出這種惡事?心思何其歹毒!”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王煊卻發現了這些人以眼神交流,知道他們的確是一夥的,所以他也就不客氣,先給他們扣上帽子。

??中年人神情微滯,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難纏,二話不說,先將他們給掛起來了,擺明車馬,說他們這些人心懷叵測。

??在場許多人的眼神都變了,的確沒見過這群人,卻跑到舊術陣營中,這分明是要搞事情啊。

??中年男子搖頭,歎道:“練舊術的人不算少,什麼樣的人都有。這次聽聞陳大宗師在蔥嶺的光輝戰績後,我等備受鼓舞,呼朋喚友,紛紛出山,要為舊術儘一份力,所以趕到這裡。不過,許多人彼此間並不認識,你不能這樣將我等同練通幽掌的人聯想到一起,認為我們都懷有惡意而來。”

??“你們要怎樣儘力?”王煊問道。

??“切磋交流,交朋友,將練舊術的人都聚到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讓舊術更璀璨!”中年男子平靜地說道。

??王煊寒聲道:“你們是看陳大宗師性命垂危,這是挖他後院來了?不僅要害死他的弟子,還要將這裡練舊術的人都納入你們的組織,並入你們背後的勢力,想的挺遠啊,但是不是太過一廂情願了?”

??中年男子臉色微變,覺得這個年輕人太敏銳了,他們確實有些心思,但也不可能立刻這樣實施,結果就先被人“扒皮”。

??他冷聲道:“你想多了,我們是為切磋交朋友而來!”

??王煊掃視那些陌生的麵孔,如一把出鞘的神劍般鋒芒畢露,強勢無比,道:“那就不要廢話了,你,還有你們,一起上吧,我與你們所有人切磋!”

??他向前走去,隻身麵對一群人。

??他很清楚,這場風波才剛開始,有的人能量很大,居然鼓動一群練舊術的人來這裡下黑手,後麵的路數肯定遠不止這些。

??同時,他心中暗歎,又被老陳套路了,這老家夥估計也在等著大風暴來臨呢,這是讓他提前先下場了。

??“年輕人,你真是狂妄的不得了,不要給我們亂扣帽子。”中年人死也不會承認那些。

??他寒聲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曾擊斃瀕死的大宗師,就真的以為名動天下,實力無匹了?敢一個人挑釁我們這群有意出山、為舊術儘一份力的前輩,你太過分了吧!”

??王煊睥睨他們,道:“最起碼,我曾去過蔥嶺,敢與新術陣營大決戰,我心有一腔熱血,敢去搏命與流血,為舊術而戰!你們這群人那時還不知道躲在哪裡,現在因為利益出來攪風攪雨,不嫌丟人與羞恥嗎?!”

??接著,他寒聲道“廢話少說,你們是什麼東西自己清楚,不過是彆人手裡的一把破刀而已,連利刃都算不上!今天我就站在這裡,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有一群算一群,都滾過來吧,我一個人全接了!”

??“你囂張的過分了!”那些人大怒,像是被戳中了肺管子,全都叫了起來。

??王煊沒有理他們,看向更遠處,道:“練新術的人,背後的攪局者,以及其他人,不服的都可以過來,我全接下了!”

??青木頭皮發炸,今天的小王完全不同了,這是真的要大開殺戒啊!

??小王準備出手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44 PM

第77章隻身鑿穿所有陣營

草地很開闊,緊鄰著蘆葦塘,現在附近圍滿了人。

躺在地上的幾人被抬走救治去了,留下幾攤血跡,充滿肅殺之氣。

王煊向前邁步,一個人麵對一群人,他依然無懼,眼神近乎實質化,目光所向,讓人感覺刺痛。

這是他精神力極其旺盛的體現,導致許多人都不敢與他對視,心神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現場寂靜無聲,沒有人開口說話。他並沒未刻意放輕腳步,相反落地沉重,起初還算正常,到了後麵像是鼓聲震動,有了某種韻律,那是一種特殊的節奏,讓草坪都震動了起來。

“龍蛇並起!”鐘晴身邊的的老人以微不可聞的聲音低語,他看出王煊在蓄勢,不爆發則以,一旦出手將雷霆萬聚,如龍蛇並起,橫擊長天!

鐘晴身段修長,亭亭玉立,不施脂粉,清純漂亮的臉蛋上寫滿驚疑,小聲請教,為什麼那個男子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練成兩式散手?

“古代有這種奇才,近代罕有傳聞,連老陳都做不到。”老者嚴肅而又以極低的聲音說道。

他也練蛇鶴八散手,深知涉及到的發力、五臟共振等有多難,練到高深層次,傳說張道陵的弟子可踢斷山峰。

“那還真是練舊術的奇才,將他拉入我的探險隊中,我不看過程,隻看結果。”鐘晴說完就不再說話。

一群人被王煊一個人逼迫,感覺格外的壓抑,待看到他腳下的草地出現很多條大裂縫後,一些人心顫了。

“不過一個毛頭小子,也敢這麼張狂!”

“沒什麼可忌憚的,既然他說要一個人與我們一群人切磋,那就教訓一下他!”

有人帶頭,大聲呼喝了起來,再這麼下去,他們都覺得會漸漸失去鬥誌,這太恥辱了,竟被一個年輕人壓製到這種程度。

轟!

一個練鐵砂掌的人第一個發動,這是一個四十六七歲的中年男子,其鐵砂掌練到極其高深的層次,雙手漆黑如墨,並且手背厚的像是大錘,無比粗糙,結出特殊的角質。

他的的手掌像是黑色的閃電,幾乎要擊破音障,讓這裡空氣劇烈震蕩,氣流暴湧,附近蘆葦折斷,景象驚人。

這是一個真正的大高手,舊術練到這種程度,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非常少見了。

喀嚓!

然而,王煊一巴掌拍過來時,那漆黑如墨的厚重鐵砂掌竟被直接擋住,並且發出骨裂的聲響。

砰!

王煊第二掌拍出,這個人胸骨塌陷,整個人橫飛出去十米遠,摔進蘆葦中。

這一結果驚的許多人都心顫,但既然動手了,就不可能再臨時後退。

一群人衝了上去,有些人的確是高手,手掌發出蒙蒙光輝,向前劈掌時,體內有雷聲若隱若無的傳出。

這明顯是將體術練到一定層次的人物,他動用的菩提掌相當的厲害,威力奇大,朦朧間竟帶著淡淡的佛光。

另一邊出手的人練的體術較為特殊,胸膛起伏間,口中噴吐一道白光,像是飛劍般向著王煊劈去,空氣爆鳴,像是發生了大爆炸

他蓄勢很長時間,形成一種秘力,蘊在肺腑間,張嘴噴吐而出,堪比真正的劍光,能劈斷鐵石,斬人身軀輕而易舉。

而古代練這種體術的強者,在夜晚張嘴呼嘯時,白光能直衝夜空數十山百米高,如一掛星河斬出,威能驚人。

周圍許多人都心驚,這群人果然厲害,其中一些大高手著實了得,讓人敬畏。

然而,王煊看到這些人各展手段後,依舊是無懼。他動用蛇鶴八散手中的龍蛇並起,手掌拍擊在菩提拳上,喀嚓一聲,那人的手掌折斷,扭曲變形了,而後血肉更是爆碎出去一些,可見王煊這一掌多麼恐怖。

同一時間他避開那道白光,不是不敢擋,而是有些膈應,那是從對方嘴裡噴出來的,他不願沾染。

所謂龍蛇並起,是連起來的殺式,王煊揮掌的剎那,騰空而起,在砰砰聲中,四名高手先後倒飛出去,有的人肩頭炸開,整條手臂幾乎脫落,隻連著少許的筋皮。

還有人幾乎被蹬穿胸膛,骨頭徹底斷裂並塌陷進體內,慘叫著,直接昏死過去。

顯然,王煊還是留情了,他儘管殺氣沸騰,要在這裡儘情搏殺,但終究不想滿地殘肢,成為修羅場。

不然以他現在的手段,打在一些人身上,可能會讓對方直接爆開,根本擋不住他雷霆萬鈞的龍蛇並起之勢。

王煊身在半空中,並不落地,以腳踏飛四位高手時,順勢借力在空中轉折,再次踏向其他人。

龍蛇並起,他的雙腳像大蛇化龍,騰空而上,就此要遨遊九重天,帶著猛烈的罡風。王煊自躍起後,就沒有落在地上,他在半空中不斷轉折,出腳無情,將一些高手踏飛出去。

這完全是借勢,整個人像是翱翔在這些人頭頂上方,將所謂的高手的肩頭踢的炸開,甚至手臂都要斷落了,也將一些人的胸膛踩踏的凹陷。

片刻間,十幾人都遭受重創,各自橫飛出去十米遠以上,不是廢了,就是需要緊急去救治,不然性命難保。

呼啦一聲,這群人剎那散開,這簡直像是遇上一頭人形蛟龍,淩空撲殺他們,都不帶落地的,太恐怖了。

“果然,他將龍蛇並起練成,蓄力而起,雷霆萬鈞,這些人根本擋不住,比我掌握的都有過之。”鐘晴身邊的老者深感吃驚,最後又歎息佩服起來。

王煊落地後,一步就躍出去近十米遠,直接就追上了那些人,這次他動用的是金剛拳。如果他再用出第三式蛇鶴八散手的話,估計會驚呆真正懂行的人,而短時間內初步與粗糙的練成兩式,最起碼在近古還有書籍記載。

咚!咚!

金剛拳這種體術同樣威勢十足,他的兩個拳頭帶著淡淡的光澤,每次揮動時,都像是轟爆大鼓,響聲沉悶,那些人根本擋不住。

王煊一個人在這塊草地上追殺一群人,他或揮拳震飛敵人,或者雙腳淩空而起,踏向那些人,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這些人根本不夠看,全被打崩了信念,大多數人滿身是血,骨斷筋折的躺在地上,也有些人崩潰,癱軟在地,再也不敢出手。

“就憑你們這些廢銅爛鐵,糅合在一起,也好意思當人家手中的刀,根本不夠看!”王煊落在地上,自身衣襟上有些淡淡的血跡,在戰鬥中避之不及,被那些人的血染上。

“還有誰,練新術的人,背後鼓動這場風波的人,你們都可以過來,無論一個還是一群,我全接著!”

王煊站在場中,看著人群外,眺望遠處,他覺得的確還有人在盯著他,帶著敵意,想下場又有些遲疑。

他今天無所畏懼,真正要放手一搏,既然老陳想消費王教祖,那麼就做好“兜著”的準備吧。

果然,不久後共有四個人走來,一個金發男子三十幾歲的樣子,右手一劃,手中竟出現一杆金色的長矛,這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超自然物質的凝聚,這個人控物手段驚人!”有人低語。

顯然,那杆淡金色、有些朦朧的長矛並非實物,而是由超物質瞬間聚合而成。

金發男子什麼都沒有說,隔著很遠就直接投擲,一道金光向著王煊這裡飛來,在他避開的剎那,金色長矛插入地麵,轟的一聲炸開,原地出現一個大坑。

王煊從原地消失,直接衝向四人,速度太快了,在此過程中又有兩根金色長矛飛至,被他避開一支,另外一支則一拳就給……打爆了!

這一次全場沸騰,這位小王原來不僅腳掌厲害,拳頭也如此恐怖,簡直是……人形粉碎機,沒有多少人敢正麵攖鋒。

剎那間,王煊殺到,隻身獨戰這四大高手。

幾人都有非凡手段,有人精神力旺盛,乾擾王煊,有人雙臂間竟蔓延出銀色的鎖鏈,像是蛛網般剎那將王煊覆蓋,捆在銀鏈中。

砰!

然而,他們還未來得及欣喜,王煊猛力掙動間,便將鎖鏈直接扯的崩斷,它依舊是超物質化成的。

當他這樣衝到四人近前後,一切都早已注定,在砰砰聲中,新術領域的四位大高手全部被打穿,跌落在數米之外。

王煊一個人將他們橫掃,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

“還有沒有人?!”他殺氣騰騰,準備前往深空前儘情大戰一場,無論留下什麼爛攤子,他都不管了,有事儘管去找老陳!

一時間,這裡安靜了,沒有人開口,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直到片刻後,有人走來,身穿銀色甲胄,通體鋥亮,居然在散發淡淡的光輝,一看就知道有些非凡。

這是一個男子,戴著頭盔,將麵部都遮住了,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很清澈,他開口道:“我是為了真正的切磋而來,沒有其他目的。”

他沒有急於動手,道:“這是超物質甲胄,以超越機甲的稀珍材質煉製,可承載超凡物質,比最小型的機甲厲害,你要小心了。”

他說完就撲了過來,速度太快,銀色甲胄承載著超物質,可讓他展現出非凡的力量與速度,除非消耗完。

咚!

衝到王煊近前時,他一拳轟來,同時出腳,有龍蛇並起的架勢,顯然他練過蛇鶴八散手。

王煊避開,快如閃電,一腳掃出,擊在這個人的腰部,爆發出劇烈的銀色光芒,有強大的氣流波動。

不愧是超物質甲胄,擋住王煊這一腳後,銀色甲胄並沒有破損,依舊鋥亮,流淌雪白光華。

這個人反應不慢,舊術手段了得,同時眉心光華大作,那是精神衝擊波,經過特殊的甲胄加持,明顯將他的精神力量提升與放大了。

這個人練舊術,也精通新術,此外還穿著特殊的甲胄,綜合實力確實很強,遠超剛才那些人。

咚!咚!咚!

最終,王煊徒手硬撼超物質甲胄,與這個人碰撞,這驚呆了很多人,尤其是鐘晴,她瞳孔收縮,因為這種甲胄就他們家族參與研製的。

並且,她認出甲胄中的人,是家裡耗費資源培養的“自己人”,是她的親弟弟,居然忍不住跑去和王煊切磋。

咚!

殺到最後,王煊數次踢中超凡甲胄同一個位置,最終讓其胸膛部位光芒暗淡,且發出了喀嚓聲。

鐘晴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怕她弟弟被王煊一腳踢穿胸膛,因為小王的腳太出名了。

事實上,王煊確實沒怎麼留情,數次踢中一個位置後,最後一腳掃出,轟的一聲,將超凡甲胄踢的崩開,一個年輕的男子跌落出來。

他就要再去補一腳,一個老者躍起,擋在前方,跟他激烈交手。這讓王煊相當的驚訝,對方居然練成完整的蛇鶴八散手,是一個真正的超級高手。

在與他激烈的碰撞中,這個老者居然生生扛住了,直到最後被王煊一腳蹬出,稍微擦中肩頭,才踉蹌著倒退出去。

老者險些摔倒在地上,露出震驚之色,連他都擋不住這個年輕人?在他看來,這簡直……比年輕時的陳永傑還要高出一截!

王煊一躍而起,向著那個年輕人而去,但最後關頭他決定留情,沒有動腳,而是隨意拍出一掌。

但凡出手者,不受些傷怎麼行?這是王煊充分給予老陳同誌的“照顧”,既然這裡的人下場了,他自然有義務“教育”一番,最後由老陳去兜著。

一道身影迅速衝來,很快也很堅決,攔阻王煊,揮動舊術拳印,也動用新術中的某種手段,撐開一片光幕擋在那裡。

王煊的巴掌落下,擊潰光幕,認出她是小鐘——鐘晴。

他還真怕一巴掌將她拍出問題,如果真打死,估計老陳也要跳腳,畢竟這可是超級財閥的人,讓老陳去接盤也夠嗆。

王煊適時收手,但卻沒有全麵撤手,準備順勢給小鐘來一下,不輕不重,她應該沒什麼大事兒,會完全讓人覺得小王已經儘力收手,最後實在沒收住所致。

主要是因為,小鐘曾經打過他的注意,現在順勢略施薄懲,同時也嚇下老陳,給他找點麻煩,不然真以為王教祖那麼好消費啊?

所以,淩空撲擊下來的王煊,按下來到巴掌儘管在向回收,可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向小鐘那張清純且極其美麗的俏臉。

鐘晴臉色剎那發白,如果打在臉上,就衝這位的手勁,大概要給她徹底毀容,甚至半張臉都會消失,她簡直嚇壞了,尖叫起來。

不得不說,那個練成蛇鶴八散手的老者真的非常厲害,關鍵時刻出手,在後麵拎住小鐘的衣領,將她硬生生提起向後退去。

但他終究也是臉色發白,心慌的厲害,有些手腳忙亂,將小鐘提的過高了。

王煊的手掌擦著小鐘的麵龐落下,然後砰的一聲,給她的心口來了不算重的一巴掌,這次確實是無意,隻能怪老者強行乾預導致了這場意外。

“啊……”小鐘慘叫,主要是嚇的,她很清楚這位小王的手段,動輒就將人胸膛擊穿,或者打爆。

她一個姑娘家,如果被打爆,她簡直不敢想象。

“那麼重的金剛拳,完了,小鐘肯定爆了!”遠處,大吳適時喊道,聲音中居然有些……興奮,她相當的開心。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47 PM

第七十八章 寶藏少年

大吳雖然壓低聲音,但是現場沒有其他人開口,非常安靜,所以她的話語清晰地傳到不少人耳畔。

    爆了?!鐘晴聽到后眼前發黑,差點就昏死過去,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精神恍惚,面如土色。

    王煊第一時間將外套扔了過去,蓋在小鐘的身上。

    還好,這里靠近蘆葦塘,並沒有其他人,鐘晴背對觀戰的眾人,倒是不擔心剛才出現什麼尷尬事件。

    大吳與鐘晴私下里斗的非常厲害,每次見面都几乎要動手,吃過數次暗虧的大吳第一時間走了過去,表達“同情”。

    路過時,她瞟了王煊一眼,那可真是贊賞有加,眉飛色舞,連眼神都快會說話了:小王干的好!

    小鐘雙眼無神,感覺心口劇痛難忍,她現在先入為主,正万念俱灰呢,看到大吳走了過來,更加憤懣。

    “沒事儿,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大吳安慰,簡直是毒嘴。

    然后,她快速動手掀開那件外套,認真的瞄了一眼。

    大吳非常失望,原來小王留情了,也就打爆部分衣物,沒有真將這個難纏的小鐘打爆。

    她嘆氣道:“本就不富裕的地方更貧瘠了。”

    鐘晴聽到后簡直要瘋了,雙目噴火,恨不得竟大吳一腳揣進蘆葦塘中,在平日的針鋒相對與私下的較量中,從來都是她占上風,但今天她卻痛苦的想哭。

    大吳的到來,深深地刺激了她,鐘晴開始恢復些精神,低頭去看“殘酷的現實”,結果直接看到王煊扔在她身上的染血的外套。

    小鐘看到這個怎麼受得了?直接翻白眼了,身体向后倒去。她終究還是有些心神恍惚呢,沒有意識到這是別人的外套。

    提著鐘晴、讓她沒有軟倒在地上的老者,瞪向小鐘這位來捅刀的“黑閨蜜”。

    他冷哼一聲,掐鐘晴的人中穴,同時掃視四周,警告所有人不要胡說八道,並阻止大吳再接近。

    遠處青木擦冷汗,暗叫糟了,老陳兜的住嗎?那女孩無比凄慘,血腥收場,估計老陳也得頭疼。

    果然,王教祖不是那麼好支配的!青木感慨,然后趕緊拍照,為老陳報信。

    一剎那小鐘便醒來,看到大吳就在眼前,又看到對面站著的動輒打穿人胸膛的小王,她情緒起伏劇烈。

    “沒事儿!”老者趕緊安慰她,雖然說他沒法去看,但是最后關頭他感覺到了,那個年輕人及時收手,不可能將人打壞。

    小鐘看到笑吟吟的大吳后,她快速冷靜,心神全面恢復,她認出這是誰的外套了,同時也也意識到沒出“大事儿”,頓時就想將外衣給扔了,但看到眼周圍的眾人,她又不得不抱緊帶著男人氣味儿的外套。

    她快步離去,這地方沒法呆了,實在讓她下不來台。估摸著要是傳到新星去,一群朋友與姐妹不知道會說什麼呢。尤其是有吳茵這個大嘴巴在現場,肯定要為她滿世界宣傳,這妥妥的就是一段黑歷史。

    “吳茵,我們聊一聊。”她離場時喊上吳茵,決定付出一些代價也要堵上對頭的嘴。

    老者趕緊跟上,怕兩人半路打起來。

    王煊沒說什麼,這種事儿越解釋越尷尬,他無所謂,一切有老陳解決,自己也就損失件外套罷了。

    “小鐘可以啊。小王人稱爆胸腳,碎胸手。你是唯一硬扛下來而無恙的人,果然比鋼板還結實!”

    在路上鐘晴就差點和大吳打起來,幸虧老者跟下去了,不然免不了發生一場豪門千金間的流血事件。

    “行了,別生氣了,我給你道歉。”大吳湊過去,和鐘晴越走越遠,隱約間有最后的聲音傳來:“我剛才看了,不是什麼壞事儿,對你來說,打腫即美容!”

    這話太狠了,以王煊的耳力自然聽到了,連他都覺得今天大吳殺傷力十足,簡直是要趕盡殺絕。

    不可避免,兩女真打起來了,鐘晴第一次在吳茵的嘴巴下吃大虧,受不了她,恨不得立刻解決掉她。

    ……

    超物質甲胄碎片間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超乎想象的稚嫩,也就十六歲左右,臉蛋很漂亮,眼神燦燦,看著王煊,一副看到“奇珍”的樣子。

    王煊已經意識到,這是鐘家的人,不然的話鐘晴與那名老者不會那樣焦切相救。

    他不得不鄭重起來,財閥的底蘊太深厚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已,就已經算是一名高手。

    “我叫鐘誠。”少年自我介紹,竟有些靦腆,想和王煊學舊术,向他討教怎麼才能最快的進入狀態,學成那些繁復與强大体术。

    蛇鶴八散手是鐘家的收藏,鐘誠很清楚,這是張道陵留下的体术,極其難練,剛才的那位老者鑽研了很多年才有成。

    王煊聽到鐘誠這個名字,頓時想到秦誠,不知道他在新月怎樣了,想來那里有虎狼大藥,近期秦誠一定是痛並快樂著。

    “我也只是隨便練練。”王煊轉身,准備離去,不想與這個少年過多接觸。

    附近,許多人聽到后,心中很不是滋味,蛇鶴八散手那是什麼等級的經文?道教赫赫有名的護教体术之一!

    “我家有很多孤本秘冊,那些房間都快裝不下了,有不少經文比蛇鶴八散手更復雜與深奧,從來沒有人能練成。”鐘誠稚嫩的面孔散發著青春的光輝,帶著渴望與希冀之色,道:“如果你能教我竅門,讓我也能快速練成那些深奧的經文,我可以帶几部失傳多年的頂級秘笈給你看。”

    周圍許多人聽到后,心中都是一顫,鐘家的收藏誰不知道?先秦時期兩部完整金色竹簡中的一卷就在他們家,就更不要說其他典籍了,真的太多了,全是“名篇”!

    一些人眼神火熱,這簡直是一個寶藏少年!

    但也有很多人冷笑,鐘家的東西那麼好拿嗎?

    王煊略微駐足,但緊接著又邁出腳步,他很清楚,別看這少年眼神清澈,略顯害羞,大概都是裝的。

    他才不信從那麼復雜家族中走出來的年輕人會很單純,估計人不大,心卻也不小,但想效仿老陳釣魚?還是嫩了點。

    他壓根就沒指望從這少年身上得到什麼經文,不太現實,估計就是能降服這少年,鐘家也絕不允許收錄的各種强大經文流傳到外邊。

    所以他沒打算費那個力氣,禮貌性地點了點頭,道:“行,下次你來找我時,帶兩本超越蛇鶴八散手的强大秘篇,我們相互印證與交流。”

    少年看出他的敷衍,跟過來小聲道:“我姐姐那邊,你不用擔心,她一向通情達理,而且我也會開導她的。”

    王煊瞥了他一眼,王教祖是什麼人,會怕你姐姐?教祖坐下老陳就足以解決一切!他淡淡地開口,道:“讓你姐姐把衣服洗干淨了還我!”

    少年發呆!

    青木看到這里后,感覺小王太坑了,似乎覺得惹出的麻煩太小,盡可能的為老陳提升難度系數。

    “你該不會是想故意引起我姐姐注意吧?”鐘誠追了過來,低語道:“只要你讓我練成蛇鶴八散手以及另一部名為《長生經》的先秦秘篇,我便可以幫你,比如可以送你我姐姐自己私人珍藏的寫真。”

    這小子有毒啊!王煊看了他一眼,道:“下次帶著秘篇絕學來找我!”

    然后他直接離開,心里琢磨著,有找機會得“教育”一下這個少年,嚴重缺乏社會毒打,還想算計王教祖?太嫩了!

    周圍許多人都讓開道路,現在的小王絕對讓人敬畏,這次是實打實的戰績,他展現出來的實力遠比在帕米爾高原時更恐怖!

    人們認為,他上一次有意低調,如今的他在老陳病危時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這簡直是年輕時期加强版的陳永杰。

    鐘晴的房間中,她換好衣服后,依舊在生氣,穿著高跟鞋狠踩王煊的那件外套,鞋跟將地板都戳了很多個窟窿。

    大吳橫躺在沙發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搖動著手中晶瑩的高腳酒杯,淺飲一小口酒,道:“行了,你別生氣了,如果你有志氣的話就不要和我爭這個人。因為你知道,我們家確實需要這樣的舊术高手加入探險隊去救急。不過說起來,他表現確實不錯,在這個年齡段算是個寶藏少年了,既能殺强敵,也敢打小鐘,嘿嘿!”

    鐘晴冷笑,道:“吳茵,你就不要多想了。他都打過我了,還不去我的探險隊效力?說不過去!”

    “你和我爭,我就去新星說一說你這段黑歷史!”

    “我不怕,你也有黑歷史在手中。上次你被人一腳踹在屁股上,狼狽落進湖中,被我的人拍下來了!”

    “小鐘!”

    ……

    老陳在病房呆的很不安穩,他已經得到青木彙報,小王連鐘家人都照樣開膛,讓他真的有點坐不住了。再等下去的話,王教祖會不會上天啊,接連殺財閥中人?

    想到鐘家,他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的師傅,因為“神秘接觸”,一轉眼消失三十年了。

    老陳嘆氣,頗為傷感,他師傅還能出現嗎?當年他師傅與他,同鐘家合作,再加上有關部門一起出動,結果卻損失慘重,舊术領域折進去一大批高手。

    那一次神秘接觸,鐘家的超級戰艦都接連被吞進去兩艘,將最惜命的老鐘鐘庸,嚇了個夠嗆。

    王煊回來了,道:“老陳,幫你解決問題了,你也趕緊幫我解決去新星的各種麻煩。對了,今晚你留意點,別真讓大宗師甚至是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混進庄園中大開殺戒。”

    說到最后,他變得嚴肅起來,這不是沒有可能,對方的路數怎麼可能只有這些?現在估計都只是試探呢,看看虛實,測試水深。

    “就怕沒人來,來了一個都走不了!”老陳殺機畢露。

    “老陳,我都要走了,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王煊問道。

    老陳微笑起來,道:“你想知道什麼,神秘接觸還是舊术領域的境界划分?”

    王煊頓時瞪圓眼睛,神秘接觸?他以前壓根就沒有問過這個問題,老同事現在拋出來,明顯是故意誘惑他,嚴重缺乏道德!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48 PM

第七十九章 三年后世界會何等恐怖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神秘接觸’是什麼!”王煊經得起誘惑,耐得住考驗,死活不想聽他說“神秘接觸”。

    他預計,這肯定是個深坑,但卻又充滿誘惑,老陳想讓他去探索,又想免費使喚王教祖?沒門!

    “你啊,想多了。”老陳搖頭,接著嘆道:“現在的年輕人思想就是復雜,還是我們七零年后淳朴啊。”

    王煊瞥了他一眼,道:“真要讓你代表那代人,那還會淳朴嗎?你這是羞辱了整整一代人!”

    老陳找黑劍想剁他,但醫護人員過來檢查,他不得不又挺屍了。

    等了很長時間后他才坐起,道:“算了,既然你不願聽,就不提那些了。你的事不難解決,我蘇醒的當日就用密線與人聯系了,順便提了這事儿。”

    王煊沉住氣,覺得要不了多長時間,老陳肯定會主動告訴他神秘接觸。

    同時他驚異,老陳這是要提前詐屍嗎?復活當天就告訴那個人,這得是多麼的信任有加?估摸著,老陳也是怕那人擔心,所以提前告知情況,看來關系匪淺。

    他忍不住問道:“老紅顏知己?”

    青木正好進來,嘴角抽搐,紅顏知己都要給加個老字?王教祖現在飄的厲害,早晚會被老陳毒打一頓。青木猜測,老陳大概現在有求于他,所以比較克制,忍了。

    老陳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是我的一位老……一位好友,在有關部門任職,絕對信的過。她不會提前放出我的消息,同時我讓她查了一些事。”

    王教祖精神力極强,感知敏銳,覺察到老陳很危險,他立刻正襟危坐,認真傾聽。

    “知道誰想殺死你嗎?”老陳問他。

    王煊搖頭,同時也很吃驚,這麼快就查出來了?老陳的那位老紅顏知己能量有些大啊!

    “他們該不會早就盯上我了吧?”他一陣遲疑,有些擔心。

    老陳明確告訴他,想多了,道:“以前的你從來沒有進入過他們的視線,這次也沒怎麼查你的事儿呢,主要是因為別的事件觸發,分析出了你這邊的因果。”

    “到底誰想殺我?!”王煊忍不住了,接連兩三次被人襲殺,險些就死掉,他早就忍夠了。

    “你自己猜下試試看。”老陳微笑。

    “吳家?”王煊說出這種不成熟的猜測,他覺得有可能,但是理應不至于。

    關于他昔日的事,與新星財閥有關的真不多,也就是與前女友凌薇的過往了。

    上一次,凌、吳兩家在流金歲月餐廳吃飯,促成凌薇與吳家的年輕男子接觸,互見家長。王煊正好遇見,還曾與脾氣很大的吳茵有過短暫的言語交鋒。

    “沾邊。”老陳點頭,而后告訴一則讓他深感意外的消息,道:“吳家那個年輕人最近出事儿了,差點就死掉,換了一些人造器官。”

    王煊吃驚,下手真狠啊,可這與他有什麼關系?

    “這種小事儿,自然不會引起有關部門在新星那邊人的注意,但涉及到兩家財閥,就不得不關注了。”老陳慢慢道來,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吳家的年輕人被惡意針對,險些就死掉,最終留下嚴重的后遺症,怎麼可能不徹查到底?

    “因為涉及到另一家的年輕人,導致兩家關系直接變得無比緊張,還好很快就化解掉了。”

    凌家的姑娘有個瘋狂的追求者,當年中學時代就有些苗頭了,凌薇來舊土可能就是因為不勝其煩,躲避那人。

    王煊聽到這里后一陣發毛,道:“我遇上一個變態,他不僅想把和凌薇見過家長的年輕人干掉,還想將我這個前任也殺死?!”

    這得是多麼恐怖的心理,根本防不勝防,怪不得他猜不到,他自己都覺得吳家不至于對付他。

    現在看來吳家何止無辜,還成為最大的受害者。

    “這哥們實在變態的過分,為了避免他再次報復社會,等我去新星后保准捏死他!”王煊殺氣騰騰,決定非將那個人打爆不可,即便是滿地殘肢與骨頭渣子,他也不嫌血腥了。

    “估計近几年你殺不了,被宋家自己關起來了,同時給予吳家部分利益補償,暫時將這件事壓下去了。除非小宋提前跑出來,不然的話短期內你就別指望了。”

    說完這些,老陳又說起有人想將他按在舊土這件事。

    “老凌吧?”王煊淡淡地問道,關于這件事儿,他知道一些。實驗班的同學孔毅在最后那次聚會時曾提醒過他,凌家想將他按在舊土……

    作為追求過凌薇的孔毅,一點都不想背這口黑鍋,在那個夜晚對王煊直接挑明,兩人最后還相處的不錯,頗有杯酒泯恩仇的架勢。

    凌薇的父親凌啟明當年氣場十足,在王煊學生時代就曾經找他嚴肅的談過,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凌那個時候還算規矩,雖然話語嚴厲,氣場大的驚人,但是事后沒有針對他。那時老凌也曾明說,畢業后就分隔在星空的兩端,他與凌薇根本不可能,不會有未來。

    這麼看來,那時候老凌就計划將他按在舊土了,堵死他前往新星的路。

    老陳點了點頭,道:“老凌確實打了招呼,但只是象征性的跟人提了一嘴,估計也是認為你一個舊土的毛頭小子沒什麼能量去新星,他並沒有動用强大的關系非要堵死你不可。”

    說到這里,他略微一頓,又道:“另有人想死死的將你壓在舊土三年,有點出乎我的預料,我讓那位好友去查時,她事后也很驚訝。”

    “誰?”王煊一驚,有比老凌更賣力的人?他自認為遵紀守法,低調安靜,怎麼總是被人盯上?

    “鄭家。”老陳告知他。

    王煊不解,這也是新星的超級家族嗎?他完全沒接觸過,最起碼現在沒什麼印象了。

    “起源生命研究所是鄭家的鄭女士創立的。”老陳嚴肅的提醒他。

    “大興安嶺地下試驗場?!”王煊聽到后,頓時感覺后背發涼,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深感不妙。

    “鄭家最近有些人親自去過大興安嶺的地下試驗場,據我的那位好友說,鄭家的几人離開后精神都……有些問題。”說到這里,老陳神色凝重。

    “該不會是這些精神有些不太對勁儿的人動用關系要壓我在舊土三年吧?”當說到這里時,王煊頭皮有些發麻。

    “是的!”老陳的表情極其嚴肅。

    “是她……要將我壓在舊土三年?”王煊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老陳無聲的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想。

    王煊真的被驚住了,這是為何,她到底想做什麼,這個三年期有什麼講究?!

    “女大三千……法力無邊,她留我做什麼?”王煊感覺强烈不安,但也充滿了不解。

    他自問沒有做對不起女方士的事,事實上還幫過她,尤其是將她的殘余精神力量放出來了。

    王煊有些急眼,道:“老陳,你得趕緊給我安排下,訂船票,我要盡快逃離舊土!她居然可以干預現世了,我要是被按在舊土三年,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她是你開啟內景地后,放出來的第一個羽化的人吧?”老陳問道。

    王煊點頭,那片地下到處都是雷擊過的痕跡,焦黑一片,地底岩石都熔化過,曾經發生過無比恐怖的羽化大爆炸事件。

    “她不僅是我第一個接觸的羽化之人,也是留下痕跡最多的人。”王煊說道。

    女方士非常特殊,留下完整的肉身,躺在羽化神竹這種稀世奇珍鑿刻成的竹船中。

    老陳點頭,道:“第一個因你而復蘇,並且留下肉身的女强者,當年多半極其不簡單。”

    接著他又道:“這件事大概才剛開始,你想啊,你放出來的可不止一個羽化之人。而且你這種可依靠自己進內景地的人,在古代多半也十分特殊,所以我認為她找上你,是有些道理的。古人留下的陷阱,或者說布置的局,現在開始起風了,估摸著會慢慢演繹出什麼事端,一切都將漸漸浮現。”

    王煊頓時變得無比肅穆,道:“老陳,你可別嚇唬我,這件事如果深思的話,將非常恐怖,不要亂語!”

    老陳搖頭,道:“我沒亂說,這件事何止是恐怖啊,里面的水太深了,不止女方士,另外几位多半也有些什麼想法。尤其是那位絕世强大的紅衣女妖仙明顯是想接近現世,不惜從某片特殊的天地中要打出來!而你,可以靠自己開啟內景地,說不定有什麼講究。”

    “別說了,給我訂船票,我躲進深空還不行嗎?!”王煊有些心慌。

    老陳提醒,道:“万一她進深空去找你呢?要知道,當初你可是讓我帶著她去轉了一大圈,她早熟悉了。”

    王煊頓時覺得,當初給自己挖了個坑,他還真有點擔心,仔細想了又想,道:“老青,女劍仙那塊骨呢,不如給我吧,我覺得她最好了,帶她去星空領略一下無限美好的風光。”

    一直在安靜聆聽、沒有說話的青木,頓時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但也立刻起身了,去取那塊骨。

    王煊確實有些擔憂,不知道女方士要干什麼。他思來想去,發現劍仙子還算好相處,而且實力强大,如果帶上她的話,應該會穩妥不少。

    鬼僧倒也不鬧妖,但是遇上事后,老和尚比誰跑的都快,根本靠不住,太會審時度勢了!

    女仙劍美麗而空明出塵,,雖然看起來很冷,不食人間煙火,但真實情況卻是,有些傲嬌,喜歡聽別人誇她,即便有些小心眼,問題也不大,多誇她就行了!

    最為重要的是,劍仙子非常有擔當,面對絕世强大的紅衣女妖仙都敢叫板,沒有開溜,比老和尚靠譜多了。

    青木取來一個玉盒,帶著恭謹之色,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王煊立刻打開了,露出那塊外表焦黑、內部帶著淡金光澤的手骨。

    “我怎麼有點犯困?”他一陣疑惑,剛開啟盒子,怎麼就有些昏沉,向窗外望去,天色不過剛擦黑而已。

    老陳狐疑,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托夢的事,感覺很像這種狀況,頓時嚇了一大跳,天還沒完全黑呢,女劍仙就能這樣干預現世?!

    恍惚間,王煊看到這塊骨的金色部分居然微弱的連閃了三次,他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困意稍減,道:“仙子,你該不會也想和我說三年期吧?”

    那塊骨有微弱的金光閃了一下,像是在回應。

    老陳頭大,覺得這件事絕對不簡單,當中水深而又恐怖,他不想摻合,不能在這里挺屍裝死了,他拉上青木就跑路了。

    “師傅,別被人看到!”

    “沒事儿,天黑了,沒人能發現我,暫時不要接近小王了,我覺得有很大的問題!”老陳果斷跑沒影了。

    王煊越來越困,將要進入睡夢中,他很是不安,想讓自己清醒,這些羽化强者到底要做什麼?三年后世界會怎樣,將發生何等恐怖的事情?!

    又是一年高考時,祝願所有參加考試的學子都能考出理想的好成績,超常發揮。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49 PM

第八十章 三年之約

王煊撐不住了,哈欠連天,帶著沉重的心情漸漸進入夢中。

      他著實非常擔憂,三年后世界不會真的要發生劇變吧?他很害怕心中的某些猜想最終會成為現實。

      窗外,星斗終于浮現,一輪銀月斜掛天邊,偶有几片黃葉在晚風中飄落,打在窗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房間內,那塊骨輕微顫了一下,快速恢復安靜,常人很難看清。

      夢中,王煊背負仙劍,醉臥云端,周圍瓊樓玉宇,天河交錯,且有落英繽紛,清香陣陣。

      在他身前是一張玉案,上面蟠桃正鮮,茯苓朱果馥郁芬芳,更有玉壺裝滿瓊漿玉液,酒香繚繞。

      云霧翻涌,這里宛若瑤池仙境,花香陣陣。不遠處有仙子起舞,婀娜身影曼妙,絲竹悠揚。

      在這里,王煊是絕代仙劍!朝游北海暮蒼梧,他吞日月精華,享瑤池果品,逍遙塵世上,醉臥廣寒宮闕間。

      突然,一道劍光劈來,貫通天上地下,勾連九霄雷暴,斬崩瑤池宮闕,震碎瓊樓玉宇與蟠桃園。

      王煊被一劍斬落凡塵,他大叫著,差點就驚醒過來,最后墜落在一片荒山野嶺間,身上背負的仙劍斷的只剩劍柄。

      清冷月光下,荒蕪矮山上,女劍仙凌空而立,望著明月,月白衣裙飄舞,空明出塵,仿佛要乘風而去。

      她氣質冷冽,不食人間煙火,淡淡地瞥了一眼王煊,明顯在嫌棄,難道他真以為成仙最后會進入那所謂的歌舞升平的白云之巔,瓊樓玉宇間?幼稚!

      王煊也是無言了,他時常給女劍仙貼標簽,比如傲嬌,臭美,喜歡背后聽人誇贊。現在看來,劍仙子也常給他下定義,時不時就嫌棄他。

      他感覺現在沒有什麼負疚心理了,大家都是紅塵中的人與仙,彼此偶爾腹誹下沒什麼,很正常。

      “我這不是還沒成仙嗎,不了解仙家的意境,所以就依據傳說,構建了場景,恭候仙子駕臨。”

      女劍仙聽到解釋后,還是比較滿意的,最起碼他用心了,盡管不了解仙家真相,布置錯誤。

      她揚起雪白的下巴,明顯又傲嬌了,不過總比一劍劈過來好。王煊猜測,她羽化登仙時年齡應該不會很大,所以保持著率真本性,不像老和尚那麼坑。

      劍仙子以手中雪白長劍指向一座山,然后又指向她自己與王煊,最后點了點頭。

      “山,你和我,我們兩個……要在山上干什麼?”王煊衝口而出。

      瞬間他就挨劈了,雪亮的劍光將他從這座山峰斬到另一座山峰上。劍仙子冷著小臉凌空跟了過來,裙下小腿潔白如玉石,雙足踏空而行,瞥了他一眼,似乎很受不了他。

      “不是說我們兩個在山上……”王煊看到她的劍光又燦爛了起來,趕緊補充道:“而是指人與山,合在一起就是仙?”

      接著,他又快速開口:“真正的仙,不見得高坐九重天,而是可能就在不知名的荒山之巔。”

      女劍仙略感意外,覺得他不那麼俗了,偏頭看了他一眼,難得的不再冷冽,但很快她又繃住了神色。

      王煊覺得,摸到了她的部分脈門,頓時迅速感慨:“真仙自有風骨,何必慕虛榮,若住月宮,棲居瑤池,也不過又多了一片紅塵濁氣聚集地。”

      女劍仙訝異,多看了他一眼,觀感明顯變好很多,但依舊驕傲的揚著頭,看向掛滿星斗的深空。

      很快,她捕捉到老王嘴角隱去的一縷笑意,瞬間有悟,一劍就劈了過去,將他斬到半山腰。

      王煊疼的咧嘴,暗嘆大意了,女劍仙的感知實在太敏銳,他以為摸准她的脈門,心中有所得意,結果剎那就被劈了。

      劍仙子相當的明快,毫不拖泥帶水,降落下來,伸出三根好看的手指頭,並露出鄭重之色。

      王煊心頭沉重,果然又是三年之期,她有什麼要求,這些羽化之人到底在圖謀什麼?

      “仙子,你有什麼想法,盡可以告訴我。”他確實需要了解真相,想知道古人的打算。

      女劍仙抬起潔白的左手,在夜空中一划,頓時浮現一些景象,那是一片矮山,看起來並不出奇,那里有一座倒塌的小道觀,斷壁殘垣,瓦礫稀疏。

      王煊心頭一動,根據有關部門送來的骨塊附著的檔案來看,女劍仙的手骨似乎就是在眼前這個地方發現的。

      場景在變,畫面中出現王煊的身影,帶著骨塊,來到那座荒涼的小山上,將骨塊埋在道觀地下深處。

      “這是讓我護送你羽化后遺留的真骨過去,重新埋在原地?”王煊驚異,他沒有想到劍仙子托夢是為了這件事,沒什麼難度。

      這是重新入土為安嗎?他胡思亂想,但心情明顯輕松了不少。

      女劍仙伸出三根指頭,這是再次提到三年期?也是讓他留在舊土三年嗎,還是說時間到了有事找他?

      王煊道:“仙子,你無法開口嗎,我教你寫字吧,現世的文字經過簡化后比以前更簡單。”

      女劍仙動用一樁秘术,直接顯照王煊的心光,頓時看到老王的心思,那是紅袖添香的場景……劍仙子在幫他研磨。

      果斷的,王教祖又被捶了!被女劍仙砍了很多劍。

      經歷這一遭后,他覺自己太難了,心中想想也不行嗎?算了,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做個靜默的好青年吧。

      女劍仙無法開口,演示多幅圖景,再加上王煊領悟力不錯,終于弄明白她的想法。

      她很鄭重,這樣托夢,竟是想讓王煊三年后重新出現在那座荒涼的埋骨地,到那里去見她。

      這件事絕對沒那麼簡單,王煊心頭翻騰。

      女方士想將他壓在舊土,該不會也是為了三年后讓他去大興安嶺地下吧?為此,現在就開始干預現世了。

      女劍仙無比嚴肅,甚至有些緊張,這與她平日的傲嬌與冷冽的氣質不相符,可見她多麼的在意,關乎甚大!

      ……

      外界,夜月下,老陳的心都在滴血,他在庄園后面的蘆葦塘中撈出他那根好友送的釣竿,纏滿水草,且釣竿的尾端還插著一條大黑魚。

      這可真是棄如敝履,老王叉魚新鮮勁過后,隨手就給他扔塘子里了,讓老陳咬牙,覺得太可恨了。

      老陳決定回去后就去暴打王教祖,他覺得打老王要趁早,不然以后機會真的可能會越來越少了。

      老陳坐在蘆葦塘邊上,嫻熟的甩杆,一副無比享受的樣子,很多天沒有釣魚了,久違的美好情緒重新浮現出來。

      很快,他皺起眉頭,道:“青木,你去吩咐下,讓人不要接近病房,免得打擾那兩人夢中相會。另外,去扛個能量炮過來,准備打蚊子!”

      青木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迅速消失。

      老陳現在超越大宗師,整片庄園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感知到,他察覺有外人潛入,這破壞了他釣魚的心情。

      不久后青木回來了,扛來威力不小的新型能量炮,迅速架好。

      “瞄准西北角,對,再向西偏點,可以了,轟他!”老陳在旁指點,身為超越大宗師的人,他的精神領域極其恐怖,可清晰的把握到那個人的軌跡。

      轟!

      遠處,有個人被碎掉了。

      “再對准北面,角度向下壓點,好了,轟他!”老陳說道,根本不用青木自己去以科技手段定位,簡單粗暴,負責開火就是了。

      在刺目的光芒中,又一個人被轟碎。這一變故驚動庄園很多人,無比吃驚。

      “什麼層次的人?”青木問道。

      老陳不屑,道:“魚腩,估計也就是准宗師吧,太弱了,根本不值得我冒著暴露的風險去動手。”

      青木無言,他覺得老陳也有點飄了,應該再被鬼僧關在精神領域里暴打一宿,或者再被女劍仙毒打几頓。

      老陳提著釣竿離開蘆葦塘,這魚是沒法釣了,他准備回病房,估計那兩人也快夢中相會完了吧。

      ……

      王煊十分擔憂,這些羽化之人到底想怎樣?古人的陷阱,或者說是設下的局,是否會陸續出現可怕的事端?

      “你能不能告訴我,列仙是否都逝去了,而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王煊謹慎地問道。

      女劍仙沒有開口,最終施展出驚人的手段,直接帶著王煊從夢境中轉移,進入到內景地中!

      真是好大的本領,這是在干預現世,讓王煊心頭狂跳不止!

      虛寂之地,沒有聲音,只有神秘因子從未知之地灑落。女劍仙向前走去,徑直來到最深處,而后她觸到一層晶瑩的大幕,猛然發力,頓時讓那里劇震起來。

      王煊的眼睛當時就直了,無比吃驚。

      大幕的那一邊,在很遙遠的地方出現一道婀娜的身影。

      那是一片廣袤的大地,她踏過破敗的道觀,踩著瓦礫,從神秘的地界緩緩走來。雖然很朦朧,但是已經能大概看出,她和女劍仙非常像,穿著樣貌等一致,似乎就是劍仙子自己!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0 PM

第八十一章 舊約鎖真言

“你的姐妹,還是……你自己?!”王煊看向身邊的女劍仙,心中頗不平靜,又一次看到幕后世界的生靈。

      這次不同,竟疑似是身邊的“熟仙”,與劍仙子長相一模一樣,連穿衣都毫無差別。

      大幕后方,那個女子身段婀娜挺秀,月白衣裙不染塵埃,背負仙劍,秀發揚起,面空精致美麗,不沾紅塵氣。她踩著瓦礫,沿著那片壯闊的世界,走到內景地近前。

      劍仙子向前邁步,用手觸摸大幕。兩個女子一模一樣的手掌隔著一層晶瑩的光幕相互貼在一起,兩個女劍仙對視,久久無言。

      一聲輕嘆傳來,就在耳邊,非常的清晰,讓王煊立刻精神高度集中,無比緊張,念頭迅速轉動。

      上次,能在內景地發出聲音的是那名撐著油紙傘、實力絕世强大的紅衣女妖仙,差點就打穿大幕闖過來,著實懾人。

      現在他身邊的“熟仙”也要鬧妖不成?

      “我們是一人!”大幕后方,空靈絕俗的女劍仙開口,話語簡潔,道出真相,大幕內外都是一個人。

      她的聲音很好聽,聽起來年齡似乎真的不大,雖然她有種出塵的冷艷氣質,但與大幕這邊的傲嬌劍仙子一樣,她明顯在繃著神色,真性情如何,估計與身邊這位一樣,因為本就是一個人。

      “你要過來嗎?”王煊謹慎地問道。

      清冷的女劍仙站在大幕那邊,聽到他的問話后,頓時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那種如被皎潔月光覆蓋的出世氣質頓時繃不住了,她看起來居然有點可愛,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但最后她又有點沮喪,低聲道:“過不去。”

      她低頭,用腳輕輕踢地面的瓦礫、石塊等,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外表清冷、內心傲嬌的女劍仙,居然有這樣的一面。王煊突然覺得,她不怎麼凶了,似乎還……蠻可愛?

      顯然,他身邊的女劍仙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變化,立刻用手輕拍大幕,而且自身先揚起了下巴,在做表率,似乎在告訴對面的自己,注意形象!

      “她要沉眠三年。”對面的劍仙子開口。

      這讓王煊一怔,女劍仙要求他送羽化遺留的真骨回那座荒涼的矮山,竟是要在那里沉眠?

      接著她又補充道:“這種地方少來。”

      有這句話足矣,說明劍仙子人真的不錯,在警示他這種地方很危險,內景地有非同尋常的秘密。

      伴著這種話語落畢,遠方的天邊居然有雷光隱現,撕裂天穹,隆隆作響。

      王煊認真地問道:“列仙是否還在世間,到底什麼情況,仙子你又是怎樣的狀態,你的真身在哪里?”

      大幕另一側的女劍仙揚起頭,鄭重而又有些艱難的地說出一句話:“舊約……鎖……真言。”

      轟的一聲,大幕那一邊的世界中居然天降暴雷,粗大無比,將隔開兩個世界的晶瑩光幕都轟的劇烈晃動,並出現裂紋。

      女劍仙抬頭,發絲飄舞,衣裙展動,明眸中信念堅定,直接拔劍向天,璀璨的劍光撕裂雷霆,打穿云層,轟碎暴雷,劍光衝霄漢!

      不斷有恐怖的雷霆劈下來,暴烈無比,密密麻麻,向著女劍仙轟擊過去。

      最終,她以手中的長劍抵住雷光,讓整片世界漸漸安靜,但她自己也遠去了,像是承受著壓力,不得不離開大幕區域。

      她站在遠方,揮了揮手,然后背起仙劍,踩著瓦礫,踏過廣袤的大地,一個人向著遠方而去。

      大幕那邊的劍仙子走了。

      這邊的女劍仙注視著遠去的人,久久沒有動,直至那背影消失。

      王煊明白,女劍仙直接帶他來這里,讓他更為深入地了解到情況的復雜與危險。

      早先時,王煊就在懷疑,古人留下陷阱,設下了某種局,現在看來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有更嚴重的問題。

      舊約是什麼?!

      他覺得,古人遺留的問題太坑了,居然等待后人去觸發,或許有些機遇,但也必然非常危險,情況相當的復雜。

      而他能靠自身開啟內景地,在古代也是極其特殊的,所以現在被女方士、劍仙子一同找上。

      王煊沒有飄飄然,更不可能有榮幸之感,相反他認為時間緊迫,他已經莫名陷入到一種特殊而又危險的局面中。

      他真的不想參與古人那些事,但是現在看來他大概躲不掉。

      他已經預感到,將來一定會相當的可怕,各種神秘與瘆人的問題會紛至沓來,因為這是過去某些可怕事件的延續。

      “列仙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能走到那一步的人絕對都有各自過人之處,畢竟曾俯視過一個大時代。”

      他猜測,古人除了留下陷阱,設下危險的局,等待后人觸發外,他們彼此間也在斗,這樣的話未來更恐怖。

      擁有超級戰艦的科技時代,未來如果有變,很有可能會涉及到古與古、古與今、今與今的各種迷霧,極其危險。

      “像王教祖這樣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麼到頭來,要在陷阱與迷霧以及神秘事件中沉浮?”王煊感慨。

      女劍仙側首看向他,忽然覺得他非常自戀,這種話語都能說出來?她沐浴潔白的光雨,凌空向著內景地外飛去。

      王煊感覺內景地虛淡了,他這是要被帶出去了。

      在此過程中,他並沒有問劍仙子舊約的事,因為大幕內能開口的她已經道出危險,舊約鎖真言。

      王煊醒了,這次沉眠的時間不算很長,然后他就看到老陳拿著一根釣竿走了進來,這不讓他扔在蘆葦塘里的嗎?

      “老紅顏知己送的?”王煊醒來,還不算太清醒,直接開口這麼問道。

      老陳聽到后,原本捏著釣竿的手就在用力,現在更是忍不住了,道:“王教祖,咱們切磋下吧!”

      王煊一聽頓時徹底醒過來,察覺到老陳很危險,這明顯是想打毒他一頓!

      他果斷而堅決的拒絕了,道:“不切!”

      “切!”老陳也很堅決,邁步逼迫過來。

      王煊一臉嚴肅之色,道:“劍仙子讓我給你帶話,好好修行,說你實力太低微,三年過后,世間多半將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情,老陳,你要努力了!”

      老陳神色不善,明顯不相信他。

      王煊道:“老陳我勸你向善,對了,短期內你趕緊將神僧送到新星去,我猜測他等著沉眠呢,再不送你肯定要再被暴打一宿!”

      “王教祖,你這是在借別人威脅我嗎?”老陳走了過來,但馬上他的臉色就變了,哈欠連天,他瞬間知道要發生什麼。

      青木看了看王選的嘴,真開光了嗎?剛說完就靈驗了!

      “有話好說!”老陳硬挺著,使勁瞪大眼睛,不想閉上,但最終還是擋不住困意,迫不得已,一骨碌躺到床上……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時間不長,他就醒過來了,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看著王煊,真被小王說中了,老僧催促他趕緊上路。

      慶幸的是,這次他沒有被打一宿,老菩薩很和藹,又為他演示了一遍佛門的秘篇絕學菩薩拳。

      老陳想了想,還是善待王教祖吧,對于其招鬼体質有些怕了,別再向他身上送那些古人了。

      在這之前,他還無知者無畏,頗為期待,想引那些羽化之人上身學仙法。現在他通過一些端倪已經看出,這些古人全是大坑,各自心思深沉,惹上的話將來必有大麻煩。

      他現在有些同情老王了,這擺明是被盯上了,讓他看著都發慌。

      “你覺得未來會怎麼樣?”老陳問道,打探情況。

      王煊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大不了,不是還有時間嗎?趕緊修行,只要自己實力足夠强,這些都不是事儿。什麼絕世紅衣女妖仙,未來敢找我麻煩的話,保准要她好看!至于那些什麼大妖魔,不服管教的話,王教祖保證捶爆它,要不然就直接鎮壓它門去拉車,去拉磨!”

      青木無語,老王這是飄到大氣層上了!

      豪言壯語過后,王煊安靜了片刻,用手指敲擊桌面,琢磨了很長時間,最后嘆道:“情況太復雜,未來不可描述。”

      他看向老陳,道:“幫我查下資料,關于古代羽化之人的各種記載中,看有沒有對‘舊約鎖真言”的描述。”

      王煊沒有隱瞞,講述了不久前在內景地的經歷。

      老陳神色肅穆,感覺問題相當的嚴重,他需要找人仔細去查查這些事。

      王煊道:“老陳,你還是給我訂船票吧,我覺得近期還是上路比較好。另外你給我說說古代舊术路那些問題,估計一兩年內我是回不來了。”

      老陳啞然,說了半天,王教祖還是要跑路啊?那些豪邁的話白說了!

      最終,他點了點頭,道:“我以前之所以不願和你說古代那些境界層次的問題,是怕限制了你的道路,我覺得,古代的舊术路很復雜,有些問題。從先秦方士時代到道教早期,修行法是不斷變化的,另外道家中后期又變了。我覺得這里面有些可怕的事,而有些負有盛名的人最后可能出事儿了。”

      王煊聽到這里后,臉色頓時變了,道:“老陳,你是不是從這方面入手后,察覺到羽化之人的一些問題了?我剛才說的那些事,以及未來可能遇到的古人設下的陷阱與危險局面,是不是能從這些舊术路中找到一些答案?你快說說!”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1 PM

第八十二章 捋清舊术史

老陳搖頭,道:“我只是懷疑而已,沒到菩薩那個高度,能指摘出他們有錯誤嗎?很難。”

    他精研舊术,捋順從古到今的一些脈絡后,從中發現一些問題,但真要讓他指出列仙錯了,那就有些難為老陳了。

    但能有懷疑,並挑出可能存在的歧路,足以證明老陳用心了,當然這也和今時不同往日有關。

    古人受年代背景影響,有自身的局限性。

    如今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黑科技層出不窮,變革劇烈,經受這樣的洗禮,再加上老陳走在如今舊术領域最前沿,眼光確實超脫出固有的范疇了。

    王煊讓將他有問題的地方都說上一遍,這對他很重要,將來他免不了會遇上一些古人的大坑。

    不管那些古人是否死了,但留下的陷阱與局還在發揮作用,必須得嚴加防范。

    “先秦時期,以根法為主,可謂極盡絢爛,影響至今,讓所有踏上舊术路的人都受益。”老陳不急不緩,捋清脈絡。

    所謂根法涉及到采氣、冥想、內養等,對于提升体質與壯大精神,有著難以估量的價值,不可替代。

    方士利用根法,竟然進入內景地,這直接導致舊术的質變,跨過了天塹,真正升華與超脫。

    “方士,另一大成就是煉丹,主要是在丹爐中燒煉礦物,淬煉原液,提取精華,想求得最后的仙丹,從而長生不死。在那個時期,煉丹的礦物少有記載,但絕對都是天下奇珍、神物等。”

    王煊驚訝,方士不是煉藥成丹?

    老陳道:“早期,的確是采煉秘礦,熔天上墜落的神物等,不取藥草。”

    直到后來,繼內景地后,天藥秘路的發現,方士才開始考慮熔煉那些稀世大藥!

    所謂天藥,並不是現世中的藥,老陳上次提到過一篇記載,强求難得大藥,驀然回首,它可能在那人潮人海、万丈紅塵上的天邊晚霞中。

    可以說,方士接連發現內景地、天藥這兩條秘路,導致舊术發生質的躍遷,走向輝煌極巔。

    那個時候,絕頂方士哪個人沒有几頭神獸、聖禽?出行動輒就是麟獸拉輦車,或者坐在不死鳥的背上遨游東海訪友等。

    后人翻看這部分舊术路歷史時,無不嘆為觀止,很難再現那種奇觀了。

    因為,這天地間的神禽異獸,都被絕頂方士捕獲、擒殺的差不多了。

    “那個時期,頂尖方士踏上羽化登仙路,接受雷霆轟擊,著實有一批,但是隨著這些人先后羽化,方士的璀璨也就到了末期,而且是倏地落幕。”

    老陳感嘆,方士最為鼎盛時期剛過,居然直接就暗淡了,讓他不得不產生各種懷疑與聯想。

    “結合現在發生在你身上以及我也曾經歷過的事,我覺得內景地的水很深,處處透著神秘,有些恐怖。另外,天藥太難尋,極難采摘到。兩大秘路都漸漸被堵死,這是方士衰落下去的根本原因。”

    老陳說出自己的猜想,道:“所以,后來秦皇讓方士徐庶去采摘不死藥,也就是天藥,他只能出海避禍,估計他也知道,這個時期找不到了。”

    秦皇想長生,欲求不死藥,到了那個階段已不可能成功。

    “我懷疑,方士中的一些大人物出事儿了,所以才沒落,甚至羽化登仙的方士最終可能意識到了什麼。”老陳嚴肅無比,可惜,他的境界層次終究是差那些人太遠,即便翻閱遍所有古籍,也只能有些有些猜測而已,找不到證據。

    王煊皺眉,舊术路的過去曾發生很多事,給人處處迷霧的感覺,需要不斷變强,才能慢慢走近與探索。

    老陳繼續講:“到了方士落幕時期,他們已經開始接受現世的藥草,煉丹時會多少會加入一些,與礦物混合萃取。也就是這個時候,道家承接,他們煉丹除卻特殊的金石外,開始加入大量的芝草等。”

    按照老陳的理解,時代變遷,后來者發現了某些問題,開始向其他領域拓展。

    “道家早期重視心齋,也就是內心清虛寧靜,修心為主,著重精神能量的積累。而在道教典籍中,認為大道至虛至靜,期望以心齋來合大道。”

    說到這里,他嘆道:“然而,這些過高過遠了,對心性與精神領域的要求太高,很多人根本無法入門。試想,提出這種高遠道路的人是誰?老庄啊!《道德經》中提及‘致虛極,守靜篤’,而在《庄子·人間世》中明確闡釋了這種秘法‘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可嘆,普通人很難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王煊聽的發愣,老同事說的靠譜嗎?他趕緊用手機悄悄查閱,還真找到了,道家初期的修行的確是心齋、踵息等,后來又有了引導、吐納等。

    果然,老陳又說到踵息,道:“心齋這種秘法,立的有點高,需要具体路徑才好走,所以就有了踵息,指內呼吸功深,而達于踵。”

    《庄子·大宗師》曾有記:“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眾人之息以喉。”

    后來,道教進行各種完善,從而也就了引導、吐納等較為具体的法。

    不然的話,按照老庄那樣的路來走,沒有多少人能修行,其經文典籍立的過于深遠,僅是起步階段就會攔住絕大多數人。

    在此階段,道家將煉丹术推向一個高度,以各種秘法燒煉丹藥,服食后可化自身陰質,使之化為陽氣,道家純陽之說由此可見一斑。

    “在這個階段,道家最重要的發現是,又找到一條秘路,堪比內景、天藥,名為尋路!”

    所謂尋路,據說是要找到一條真實存在、可以在上面行走、可是正常人卻又看不到的路。

    無需多想,真要尋路成功,那效果不亞于進入內景地,或者采摘到天藥,奈何歲月漫長,淹沒過往痕跡,而今沒人能尋到了。

    王煊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按照老同事的說法,舊术路在不斷變遷,縱然是璀璨的方士根法,有些也不見得適用了?

    “根法適用,一直未過時,后世法也由它而起,是為根基,所以始終絢爛。但先秦竹簡法的中后篇,一般可做參考,不建議深入下去。我懷疑,在先秦時期很適用,但是后來可能發現了一些問題。”

    隨后老陳又提及道家后面的法,道:“早期道家煉丹,采的是外物,煉的的外丹,日趨完善,所以稱作外丹术。”

    隨著道教興起,逐漸鼎盛后,修行法門又變了,內丹术崛起。

    “龍虎胎息,吐故納新為內丹。”這是古人對內丹最為直接的描述,內指身体內部,丹指人体精氣神結合而成的產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舊术路又迎來一次變革,內丹演化,后來演變成金丹,可成就元嬰等。”老陳一陣感慨。

    這個時期,代表人物就是鐘離權、呂洞賓、陳摶等人。

    “鐘離權考慮《參同契》,隨后又結合司馬承禎《坐忘論》,推演出內丹法。他的研究與功法記載在《靈寶畢法》、《鐘呂傳道集》中。”

    老陳相當的有研究,說的頭頭是道,讓王煊與青木都聽的入神。

    “再塑高峰,使之綻放絢爛光芒的自屬呂洞賓,他留下《呂公金丹秘訣》,將內丹法發展到金丹大道。”

    王煊有些頭大,他有些明白,為什麼老陳早先不說境界了,舊术路確實復雜,多次拓展與變遷,各個時期的層次很難說清。

    “同時,道教除了金丹練養,也發展出畫符等手段,變化多端,威能奇大,主要代表自然是以三山為主,龍虎山、茅山、閣皂山。”

    “在道教中后期也發現一條秘路,可惜,說的很模糊,記載不清。”老陳搖頭,頗為遺憾。

    “劍修是在金丹大道以后出現的吧?”王煊問道。

    “是的。”老陳點頭。

    王煊琢磨,這麼算的話,女劍仙的年齡能大致估量一下,她明顯算是后進,不是早期的老怪物。

    老陳道:“同樣,我覺得后面的路也有問題,不然的話,不會到了近代就逐漸沒落與消失了。”

    接著,他又提及佛門,一陣嘬牙花子,道:“老佛們,大多數都是棄肉身,這讓我有些方!”

    甚至,他覺得對練舊术的人來說,有些忌諱,最終化虹而去,焚燒掉所謂的臭皮囊,總讓人覺得不安。

    至于佛門所謂的“肉身菩薩”,留下的不過是死去的軀干,供后人瞻仰,並不具備超凡特質,現在有關部門的倉庫里還收藏著一些呢。

    “我說的這些僅是舊术的主脈絡,並沒有說諸子百家等,比如疑似與方士同期的紅衣女妖仙,明顯絕世强大,估計根本不怕方士,甚至獵殺過最頂尖的羽化級方士。”

    老陳說完后進行總結,道:“所以說,舊术路最輝煌的年代,根本還沒有到來,正在等著像你我這樣的人崛起!”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青木覺得,自己的師傅以后少不了被毒打,万一那些古人還有活著的,不收拾他收拾誰?

    然而他還沒有腹誹完,就看到王教祖鄭重地點頭,並且在那里開口:“有道理,古有舊約,以后我立個新約。”

    轟!

    一道驚雷在蒼穹上爆炸開來,讓老陳嚇了一大跳,迅速改口:“老王,你懂不懂得尊重前賢啊?”

    王煊看了一眼窗外,烏云遮蔽了星月,居然陰天了,並開始下起大雨,他可不信那些鬼神。

    老陳發現,原來只是天象有變,又淡定的閉嘴了。

    王煊問道:“行了老陳,說一說你總結的境界層次,適應于古今的,該怎麼划分?”

    “第一個層次為迷霧,第二層次是燃燈……”老陳告訴他,這些層次所對應的路具有普適應,從先秦時期到如今,各方都在走,應該沒有任何問題與隱患。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2 PM

第八十三章 舊术不舊

不懂就問,王煊露出疑色,暫時打斷了老陳。

    “老陳,你這不對啊,該不會是因為從鬼僧那里學會菩薩拳,你要轉投佛門吧,你這境界中怎麼有位古佛的尊號?”

    老陳搖頭,道:“佛門的水太深,動輒就舍棄肉身,我是真害怕。學他們的体术菩薩拳還行,你讓我去轉修他們的根本法,我是不敢的,怕將來忍不住一把火把自己給燒成舍利子。”

    青木啞然,覺得自己師傅還是很謹慎的。

    老陳解釋后,看了王煊一眼,道:“提及燃燈,你居然產生這種聯想。你這樣不行啊,得多讀點與舊术路有關的書,充實下自己的底蘊。”

    王煊想捶老同事,這是在一本正經的鄙視他嗎?

    老陳語重心長,勸他多讀道藏,沒事儿翻閱下舊术領域的書,對自身有好處。

    王煊忍了,沒有辦法,現在捶不動老陳,不僅要靜默,還得虛心地聽著他說適用于古今的境界層次的划分。

    老陳講解:“燃燈,燃的是心燈,精神之光照亮長生夜空,讓我們看到昏暗的前路,認清方向。”

    王煊琢磨了會儿,道:“從頭說下,迷霧是什麼狀況,我達到這層次了嗎?”

    老陳詫異,道:“我上次不是說過嗎,如果以圍棋的段位來划分,我剛成為職業棋手,至于你們還在業余棋手里打磨。”

    這一刻,不僅王煊覺得被俯視了,青木也覺得被無差別暴擊。

    “迷霧,是指剛成為真正修行者的人,內視自我,可看到体內的部分狀況,猶若有朦朧的霧氣籠罩。”老陳講解。

    他發現兩人目光不善,道:“你們這是想讓我給‘業余棋手’划分下?那我簡單說兩句,宗師以下、宗師、大宗師,再突破的話就是‘職業棋手’,也就是舊术領域真正的修行者。”

    此時,連青木都想打他師傅了!那些話傷害性不强,侮辱性極高。

    宗師居然成為過渡單位,沒達到的統一稱為宗師之下,這要是傳到外界,估計所有人都想打死老陳!

    “行了,你接著向下說吧!”王煊不想聽他指點江山,今后得努力提升自身,以后好毒打老陳一頓。

    老陳點頭,道:“我現在就處在迷霧階段,初視自身,体內一片昏暗,看不到周圍的景物。”

    王煊感慨,老陳到現在算是真正踏足到舊术的神秘領域中,這是質的變化,開始接觸恐怖與强大的超凡!

    “你們記住,迷霧並非虛指,而是我真實看到的景象,這些都是經驗之談。到時候你們万一突然踏足這個層次,不要害怕,不要彷徨,在霧中可見一點光,直接追尋它走下去就是了。”

    所謂的一點光,是指精神領域。

    老陳微笑,道:“昔年,我多次觸發觸感狀態,雖然遺憾,沒能進入內景地,但是精神得質變,最后形成精神領域。對我來說,再鞏固下,稍微沉靜與積累一段時間,就可以直接燃燈!”

    舊术領域的第二個層次燃燈,必須精神能量積澱足夠深厚才有希望修成。但並不是真個點燃精神,而是淬煉精神領域,使之濃縮,最后如燈懸掛在原本昏暗的長生夜空下,照亮自己的前路,為自己指明前進的方向。

    “這些都是內視自我時看到的真實景象?”王煊問道。

    老陳點頭,然后說出第三個層次,道:“雖然我還未進入燃燈領域,但卻能模糊的感知到它后面的路,結合從道藏以及先秦竹簡等記載的舊术秘景,我已了解第三個層次是什麼情況,那里是‘命土’。千万不要小覷與忽視這個領域,這關乎著你的未來,無論是先秦方士還是道家都無比重視這里,可以養命,是生機初始之地。”

    他自己還沒有達到命土這個層次,只能結合書中的記載,籠統的說下,而不能具体的演示抵達的過程。

    “第四個層次為采藥。”老陳很快說出下一個境界。

    “采藥,到了這個領域后,便開始需要借助藥草來修行了嗎?”王煊問道。

    結果,王教祖又被“捶”了!

    老陳看了他一眼,道:“你上班的時候,我見你每天都在偷摸地看道藏,都看哪里去了?沒看到采藥這則术語嗎,這是道家非常重視的一個過程。”

    “老陳,你每天都在偷窺我!”

    老陳義正言辭,道:“身為領導,我看到你上班時不務正業,沒點你名字與扣你工資就已經夠寬容了,你怎麼能這樣污蔑老領導?”

    王煊無言以對,很想說,那里不就是個養老院嗎?

    “采藥,指的是采自己身体內的寶藥,成就自身。踏足這個領域時,采藥一定要掌握好火候,万不可大意。回頭我送你兩本書,仔細研究下。這種東西一向秘不示人,從來都是師徒口口相傳,極少有秘訣記載于紙張上。”

    老陳所說為非虛,采藥秘訣極為罕見,特別的稀珍與寶貴。

    “當然,你練的是先秦竹簡上的根法,底子足夠厚實,沒有秘訣也不要緊,我給你的稍作參考就行了。”

    王煊點頭,然后繼續請教。

    老陳道:“差不多了,就先說這四個層次吧,人要低調,需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

    “后面的路,你該不會還沒有摸准吧?”王煊狐疑。

    老陳竟坦然點頭,道:“我說的這几個層次,對所有路都具有普適性,沒有任何問題與隱患,再后面我就有些擔憂了。”

    他進一步補充,道:“走完這四個境界,無論你是要化藥為金丹,還是走道家早期的至虛至靜的高遠大道之路,亦或是延續先秦方士的璀璨之路,都完全沒問題,可以接續上!”

    老陳背負雙手,一副淡定的姿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從古籍中總結出的路確實很安全。

    從古至今,無論走什麼路的人都繞不開這四個層次。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查閱大量古籍,從中尋到蛛絲馬跡,竟發現這適用于古今所有路的四個境界,可能也隱約間與那几條秘路有些聯系。”

    老陳低語,說出一個非常驚人的發現,這些不是直接記載于紙張上的東西,而是他從一些暗語中察覺的。

    “迷霧這個層次就不說了。燃燈,是心燈在照亮前路,可能與‘尋路’有點關系。至于命土,傳聞先秦方士中最早進入內景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踏足命土后觸發的。而采藥這個領域,日后若是能得天藥補益,將會更恐怖與厲害。”

    王煊吃驚,青木也發呆,老陳居然從那些典籍中發現了這些東西,這几個境界果然很有講究。

    “不過,普通人就不要想了,縱然是天才多半也不用多希冀,只有極為特殊或者說不正常的人偶爾才可能有所獲。”說完,老陳瞥了一眼王煊,畢竟王教祖有點特殊,現在就能靠自身進內景地。

    王煊有種被罵了的感覺,他瞪著老陳。

    關于這些,他們聊了很久。

    最后老陳眼神燦燦,道:“至于后面的路,需要你我以身踐行,勇于拓取,舊术最璀璨的時代還沒有到來,等著你我崛起!”

    這次青木沒有在心中鄙視他師傅,他忽然覺得,老陳真的有些想法。

    王煊沉思,心有所感,道:“舊术不舊!”

    “沒錯,新术不新!”老陳點頭回應道。

    “怎麼講?”王煊霍的抬頭,他對深空中的新术一直都不怎麼了解,並沒有去全面接觸過。

    老陳冷笑道:“新术是個大坑,有些人早晚會被坑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然后他轉身看向青木,道:“你可以學新术,但是不能完全陷進去,需要與舊术印證著學。”

    青木詫異,以前老陳可是支持他走新术路的,現在態度居然變了。

    “以前我認為,你的舊术路要走到頭了,所以讓你試試新术路。但是現在你身邊不是有個王教祖嗎,找機會再進內景地一兩次,估計就能鋪平你的路。再說,你身邊馬上就要有個陳燃燈了,新术那條路不走也罷,最多借鑒下就行了!”老陳相當的有底氣。

    王煊與青木都看向他,想聽他進一步的解釋。

    老陳果然有話要說,他輕嘆道:“我也是最近經歷了內景地的事,才瞬間驚悚,兩相對照,覺得新术也不會那麼簡單!”

    接著他問道:“你們知道新术怎麼來的嗎?”

    王煊道:“不是說在某一神秘之地發現了超物質等,最后被他們研究出來了新术嗎?”

    “憑他們也能研究出那種東西?太會美化自身了。真實情況是,都是從土里挖出來的!”

    老陳變得嚴肅無比,道:“你們難道沒有懷疑嗎?那些新术種類不少,很像是古代舊术修煉有成的人所能顯化的手段。結果新术領域那些人起步就是這些近乎术法般的東西,實在異常。當然,兩者威能不可同日而語。”

    王煊點頭,新术確實有些古怪。

    老陳道:“新术不新,都是從土里挖出來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埋下的,以后說不定還會挖出更為驚人的東西。但我卻越來越覺得,這可能是個大坑。我有些懷疑,這大概是有人故意丟下的好處,等著后來者去接觸,深入探索。”

    王煊驚疑,道:“聽起來這手段有些老辣,也有些耳熟,我怎麼覺得和羽化之人留下的內景地陷阱有些像?”

    老陳鄭重點頭,道:“我也是經歷了內景地的事儿,隱約間覺得手法相近,這才有些不安與懷疑。”

    “我覺得,古人都太坑了,都該被捶一頓,找到后該埋的埋,該燒的燒!”王煊脫口而出。

    很快,他瞥了一眼不遠處存放有焦黑骨塊的玉盒,快速補充道:“唯有不坑后世人、心地善良、美麗絕倫的劍仙子才值得尊敬,注定長存世間!”

    “所以啊,新术領域的那些人,最后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恐怖的麻煩呢!”老陳感嘆道。

    王煊有些疑惑,道:“難道說,列仙比擁有超級戰艦的現代人更早進入過星空?”

    另外,他想到了女方士想要留他在舊土三年這件事,是不是她進入深空后,曾發現了什麼?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3 PM

第八十四章 戰艦可否打殺列仙

“列仙比現代人更早進入深空?”青木也露出凝重之色,如果真能找到一些跡象的話,那事情就相當的復雜了。

    “不是沒有可能。”老陳望向窗外,想看天上的月亮,但是,現在烏云密布,雨點打在窗戶上劈里啪啦作響。

    “現在最新型的超級戰艦能轟碎列仙嗎?”王煊問道,現在越發覺得古人危險,留下陷阱頗多,他不得不要做各種准備了。

    老陳語氣非常肯定,道:“如果可以鎖定,毋庸置疑,超級戰艦自然能打崩列仙!”

    “現在的科技手段,連列仙都能消滅?”青木驚異。

    老陳指向窗外,那里偶有電弧划過雨幕,道:“羽化登仙者,經歷的最后一步就是接受雷霆洗禮,現在發現的古代頂尖强者都被特殊的閃電擊潰了,也就意味著,即便是這種生靈也有力量窮盡時。”

    到目前為止,無論是先秦時期的羽化者,還是后來的登仙者,似乎都難過那一關,全被万丈雷光毀掉肉身。

    有羽化神竹保護的特殊個例,不在他們的討論范圍內。

    老陳接著道:“即便羽化登仙時降下的雷霆格外密集與强大,但是考慮道現代戰艦的威能,打碎那個級數的列仙依舊沒有任何問題。”

    王煊看向夜空,如果有朝一日,真有老陰貨從其留下的陷阱中爬出來,他願駕馭超級戰艦,轟几發璀璨的“現代天劫”,給他們一個深刻的印象。

    隨后他又搖頭,人真是復雜的生物,前陣子他還想著將來有一天能手撕戰艦的事,現在又琢磨對付列仙了。

    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矛盾,將來万一和某些超級財閥迫不得已對上,且不可調和,那他只能竭盡所能,不排除用舊术領域中的終極体术去對抗。

    而如果在現世遇上羽化級敵手,那自然也會考慮今人的優勢部分,用超級戰艦在星空中打古代仙人。

    王煊自語道:“所以說,各位,你們都不要惹王教祖,我生在新時代,又精通最强大的修行术法,無懼古代與現今的各路敵。”

    老陳看了他一眼,道:“我說的那些有個前提,是能鎖定列仙,你万一把握不到他們的移動軌跡,那會很麻煩。”

    王煊忽然道:“老陳,你可以問下鬼僧,如果將他們那座被財閥搬遷到新星的千年古剎用超級戰艦轟沒了,那里的菩薩、聖僧是不是會跟著出事?”

    老陳其實也很想知道,但是這種話他敢問嗎?估計開口后,就不是被鬼僧打一宿那麼簡單了,大概會打上几年!

    “你怎麼不去問?!”老陳神色不善的看向他,接著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存放著焦黑骨塊的玉盒。

    這個話題沒法聊了,再說下去就有些危險了。

    其實他們都已意動,心中琢磨,如果將羽化之人留在現世中的“痕跡”磨滅,是否能徹底解決掉他們?

    “回頭將白虎大妖魔那塊溫潤如玉的白骨給打沒了試試看。”王煊建議。

    老陳問他,道:“你是想檢驗一下嗎,看絕世紅衣女妖仙能否跨越大幕向你托夢?”

    王煊頓時神情微滯,他對那女人還真的忌憚,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依靠潔白的拳頭,就差點從大幕那邊打過來。

    “喀嚓!”

    窗外,一道刺目的閃電從烏云上一直蔓延到庄園中,粗大無比,瞬間讓黑暗的雨夜亮如白晝。

    老陳站在窗前,看向遠方,道:“我覺得今晚可能會出事儿,如果有暴烈的雷雨,趕緊來吧!”

    他殺氣騰騰,不是很擔心。

    王煊與青木也很鎮定,不認為會有意外發生。

    眼前有個老陰貨磨刀霍霍,憋很久了,大概一直在惦記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呢,想掂量一下到底有多强。

    可惜,對方不見得會來舊土。

    王煊問道:“當下要盡可能的提升實力,如果還有一塊仙骨擺在眼前,你們說究竟要不要再借它進內景地?”

    老陳、青木都露出異樣之色,自從進入過內景地,体驗到那種新奇而又劇烈的提升過程后,他們……都上癮了。

    就如同上次,老陳被女劍仙“教育”的看到劍就想吐,出來后說再也不進內景地了,可是第二天就讓青木找王煊來了,說是再去“最后一次”。

    這種東西只要經歷過一次,就有些難以戒掉,因為提升自身的實力太迅猛了。

    現在他們都已經知道,內景地中有嚴重的問題,涉足過深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事儿。

    青木開口:“還是悠著點吧,盡量克制住。”

    老陳也輕嘆:“立場要堅定啊。”

    王煊點了點頭,但最后又道:“如果有朝一日被逼急了,誰還顧得了那麼多,或許有一天我會將曾經的仙與佛的殘骨都找出來也說不定。”

    “別走極端!”老陳嚇了一跳,道:“其實,你可以想辦法觸發超感狀態,進自己的內景地,就像你最初時那樣。”

    “內景地還分別人與自己的嗎?”青木問道。

    “這個……還真不好說。”老陳蹙眉,因為內景地很神秘,真要探索下去,很難說清幽寂之地是單獨的,還是整体連在一起的。

    老陳道:“不借助羽化之人遺留的骨塊等進入內景地,應該很安全,沒什麼問題。”

    王煊認可,他這種情況與方士中最早進入內景地的個別人一樣,很是特殊,都是靠自身踏足的,值得想盡辦法去挖掘!

    但確實有難度,不瀕臨死境,几乎沒有辦法進入這個領域中,可如果主動冒死嘗試,無異于玩火自焚,一個弄不好就真的……死了!

    “內景地中的時光流速與外界到底是否一樣?”青木問道,他近期才接觸到,了解的最少。

    王煊道:“我現在逐漸認可了老陳的觀點,內外時間無差別。是我們自身的精神思維超越極限,且肉身劇烈新陳代謝,端粒迅猛異變,所有這些都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生,給了我們錯覺。”

    青木道:“如果讓人知道小王的這種際遇,估計一堆人都要發呆。”

    老陳啞然失笑,道:“可以料想,有些人甚至認為,王煊如果沒有內景地,連他們都不如,而他們如果可入內景地,必然……各種亂七八糟!”

    老陳道:“那是凡夫俗子的想法。熟不知,這就是王煊的最强体現。就像是成績最差的人鄙視學霸,說如果將其學習天賦剝奪給他,那麼他會更强。”

    “老陳,難得你會恭維我兩句,說吧,又在圖謀什麼?!”王煊看著他。

    “這次真沒有。”老陳感慨,道:“關于你能靠自己進內景地這件事,即便是我陳燃燈也還是很佩服的。”

    王煊根本不信,常被釣魚,漸漸熟悉他的路數。他想了想,大概率與那個“神秘接觸”有關,老陳憋很久了,最后肯定會對他說。

    ……

    “這世間,存在很多未解之謎,有些相當的神秘,甚至說瘆人,可又讓人忍不住想去探索。”老陳終于繃不住了,主動開口。

    王煊沒理會老同事,正在向嘴里塞食物,天色擦黑時他被女劍仙托夢,直到現在才開始享用晚餐。

    青木是個好徒弟,一邊吃晚飯一邊為師傅捧哏,道:“科技這麼發達,還能有多少遺謎無解?”

    老陳擦拭手中的黑劍,道:“有太多了,有關部門的檔案室封存的一些東西,一旦泄露出去,必將會引發社會恐慌,所以,那些絕密檔案被塵埃淹沒了,都沒有人敢輕易去觸碰。”

    說到這里,他略微一頓,道:“比如,不久前我們還在談論,超級戰艦能否打殺列仙。而某一絕密檔案中則記載了一則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事件,新星超級財閥中的代表鐘家,曾有兩艘超級戰艦被吞沒……”

    王煊聽的心頭狂跳,還有這種事?他真的感興趣了!

    “嗯?!”突然,老陳的眼神凌厲起來,扔掉擦拭黑劍的那塊軟布,直接起身,看向雨幕中。

    “終于來了,沒讓我失望,來了一條大魚,不,可能是超級大白鯊!”他將黑色長劍抓到手中,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鋒芒畢露,帶著殺氣!

    王煊起身,也盯著窗外。

    老陳側頭看向他,道:“今夜你多半也得高調一下,准備放手一戰吧!”

    “沒問題!”王煊點頭。

    窗外昏暗,大雨滂沱,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各方的代表還有很多人沒有離去,整片庄園在雨夜中燈火迷蒙。

    “老陳,有人來了,他會飛啊!”王煊震驚了,這還是大魚嗎?不知道老陳這個釣魚人能否擋住!

    雨夜中有個人漂浮著,籠罩淡淡的光輝,無聲無息飄向這座院子,明顯是衝著老陳的病房而來。

    雖然還沒有臨近,但是王煊已經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壓力,有神秘力量在擴張,激蕩而來,來人强大無匹!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3 PM

第八十五章 雨夜奔殺

王煊第一次見到會飛的人,新术領域竟出現這種怪物,陳燃燈擋得住嗎?為他捏了一把汗。

    老陳鄭重起來,道:“我將他引到蘆葦塘那邊,竭盡所能的殺他,你們自己小心。老王你不要顧忌,不要拿你那套遵紀守法的破理論糊弄人,今天你不放開手腳的話很容易出事儿!”

    王煊很嚴肅,點頭道:“我知道。”接著他又問道:“他們敢來殺人,會不會動用小型戰艦轟擊庄園?”

    老陳十分冷靜,道:“他們不敢,那樣做影響將極其惡劣。近期來看望我的人都有些影響力,而有些組織的代表至今還未走。他們敢恣意妄為的話,挑戰的將是所有人的底線。這樣不講規矩的危險分子,最令有關部門與財閥忌憚,事后絕對要直接拍死,殺給所有人看。”

    他說完這些,就看到青木已經扛起一架能量炮,准備對雨夜中的人動手。老陳擺手,道:“你大概打不中他,我自己殺他!”

    他盯著雨幕中正在接近的身影,道:“應該是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我想他來舊土是為了和有關部門談些大生意。只是順路來看看我怎樣了,如果我沒死,他會順手按死我。因為我本來就要死了,被他在這個雨夜打死,也不會鬧出風波。可惜,他不知道,陳燃燈正等他來呢!”

    老陳說完,背負長劍直接從房間中消失。

    正在接近的人籠罩淡淡光輝,雨水無法打濕他的衣服,五十几歲的樣子,淡金色長發披散,眼神很刺人,非常的亮,在黑夜中像是兩盞金燈般。

    他身上穿著西方舊時代的青銅甲胄,背負一口大半人高的合金闊劍,一看就很不好對付。

    他倏地止步,雙足離地一尺高,盯著如同幽靈般出現的老陳,金色的眸子露出懾人的光束。

    老陳看了他一眼,然后先行離去,直奔蘆葦塘那里。

    這個穿著甲胄老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跟了下去,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真正踏足超凡領域中。

    “還有人在庄園附近,接下來就也該我們動手了!”王煊開口,他近來精神旺盛,額前瑩瑩燦燦,這是要形成精神領域雛形的征兆。

    現在的王煊如果放開手腳,施展張道陵的体术,攻擊力已經是個准宗師,在這個年齡段就有這種成就,極為恐怖。

    一旦傳出去,各方都要震驚,二十出頭便接近宗師領域,即便是在舊時代都很罕見,就更不要說當世了。

    “給我找一架能量炮!”王煊開口,既然要大開殺戒,哪還在乎手段,先轟一波再說。

    青木早有准備,帶著他來到隔壁的倉庫中,各種熱武器應有盡有。王煊扛起一架能有上千斤重的能量炮。

    青木眼睛都直了,沒想到他力氣竟這麼大,選了那種非常笨重的能量炮,忍不住道:“你想打飛船嗎?!”

    “是啊,万一遇上呢?”王煊居然認真的點頭。

    青木不想說什麼了,既然能搬起來,那就隨他吧。同時,青木不斷與人聯系,吩咐准備好火力網,真要有人敢來這里撒野,殺無赦。

    “陳燃燈那邊殺起來了!”王煊低語,接著道:“我想去看一眼。”

    在漆黑的雨夜中,蘆葦塘的草地上大戰爆發了,刺目的劍光撕裂黑暗,極為激烈。

    “不對頭!”當王煊與青木扛著能量奔來時,所看到的景象讓他們震驚。

    那個金發披散的老者雙手不斷揮動,打出的什麼?一個又一個恐怖的火球,轟在地上后全是大坑!

    轟隆!

    有的火球落在水塘中,將那塊區域的水都蒸干了!

    “怎麼感覺很怪?”青木吃驚,因為金發老者的這些手段,看起來像是西方傳說中的魔法。

    這種手段竟相當的可怕,火球砸落,將塘子邊上一塊兩千斤的青石都給燒的熔化了,可見威力多麼恐怖。

    這與舊時代小說中的描述的“孱弱”火球魔法完全不同,這個金發老者揮動出來的火球可熔煉金石,在其附近,雨水被蒸干,岩石燒的熔化。

    “這是個老陰貨!”王煊低語。

    金發老者背負大劍,身穿西方舊時代的青銅甲胄,讓人誤以為他必然劍术高深莫測,誰知道上來就動用“魔法”狂轟濫炸。

    估計老陳開始都被砸懵了,起初非常被動,不斷躲避,手中的黑色長劍發出刺目的劍光,不斷劈開恐怖的火球。

    砰!

    當一些火球炸開后,流光四濺,落在地面后將雨水都燒成白霧,讓草地焚燒起來,並在地上炸出許多大坑。

    這顯然是真正的超凡之戰!

    老陳確實心驚,這是什麼怪物?居然能離地飛行,還可以不斷砸出恐怖的火球,將蘆葦塘部分區域的水都給燒干了。

    他真的有點懷疑了,這個人的修行層次比他還要高一截嗎?最為重要的是,對方動用的是魔法手段?!

    難道他猜錯了?新术領域的人從土里挖出來的東西與舊术有關,但還有其他更為神秘的東西,包括西方神話傳說中的古魔法?

    “不對,這也有可能是舊术領域傳說中的三昧真火的簡化版,不,達不到那個級,或許是其他火道术法。”老陳一邊對抗一邊思忖,遇上這種怪物讓他打的很難受。

    對方不僅會飛行,而且出手時威能還這麼大,實在有點讓陳燃燈冒火,他才突破進入超凡領域中,居然遇上個更狠的。

    轟!

    又一個火球砸落,老陳避開后,原地炸開近兩米深的大坑,最為關鍵的是土石都被燒的熔化,冷卻后成為晶体。

    “別被他唬住。”遠處,王煊喊道,大聲提醒:“這是個老陰貨!他穿著的不是什麼舊時代的盔甲,是新研發出來的超物質甲胄,可讓他飛天!而且,這多半是目前最强大的超物質甲胄!”

    如果不是鐘晴的弟弟穿著锃亮的超物質甲胄挑戰王煊,讓他知道了這種東西,那麼他現在也肯定和老陳一樣發懵。這東西的加强效果太驚人,憑空將一個人的實力提升一大截,威勢恐怖,强大絕倫。

    自從交手后,老陳一直在躲避,他如果被那種能熔煉金屬的火球砸中,估計也得當場慘死。

    片刻間,湖水都要被燒干了,陳燃燈的心沉了下去,甚至有些懷疑人生。新术領域的人居然比他修行更快,跑到他前面一大截,這對他衝擊很大。

    金發老者能在天上飛行,火球威力更是能殺死迷霧層次的超凡强者,對剛從內景地出關的老陳來說,簡直是當頭一棒,冰水澆頭。

    “老混蛋,敢唬我陳燃燈!”老陳眼神冰冷,覺得有些丟人,一向是他折騰別人,沒有想到今天遇上同道中人。

    他估量出此人的層次,應該和他一樣在迷霧領域,但是有超物質甲胄加成,導致實力提升一大截。

    現在他只需要躲避,耗掉對方甲胄中的超物質,不管對方用的是魔法,還是火道术法,到時候都將輪到他陳燃燈發威了!

    “轟!”

    王煊沒忍住,對著半空中來了一發能量炮,宛若一道閃電划破雨幕,奈何……沒打中。

    金發老者眼神凌厲如電芒,剎那盯上王煊,朝著這邊飛了過來,想直接殺死他。

    哧!

    老陳背后有銀色羽翼展開,直接飛天而上,劍光暴漲,攔截金發老者。

    金發老者面色變了,對面的老陰貨早先躺在病房中都穿戴者能飛天的推進器,這明顯是一直在等人跳坑呢,

    他不敢隨意揮霍超凡物質了,原先想著縱然情況有變,最后也能駕馭超物質甲胄飛走。

    現在他看向老陳時,神色變了!

    ……

    “留在這邊幫不上忙,還可能會成為獵殺目標,我們走!”王煊與青木一路狂奔,回歸庄園中。

    “有機甲進來了!”王煊心頭一驚,他的精神領域不遠矣,除了老陳外,沒有人比他的感知更敏銳。

    “我們去客房那邊!”青木建議,那塊區域住著部分賓客,其中不乏財閥中人,比如吳成林與大吳。

    即便那些人來襲殺,也不敢在這塊區域動用熱武器。

    王煊與青木扛著能量炮,腳步沉重,進入庄園中貴賓所在的區域,隨意挑了個院子進入,蟄伏下來。

    很快,他們看到目標,四台機甲無聲的穿過雨幕中,分散著飛來。

    王煊二話沒說,調整角度,開始在這里開火,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准頭不是那麼足,所以一口氣掃射出去很多光束,璀璨光芒撕裂夜空。

    吳成林就在這個院子中,睡的正香,結果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老吳驚醒了,他感覺地動山搖,竟從床上掉到了地上。

    王煊的精神感知發揮了巨大作用,一口氣掃射出去十几道光束,真的打中兩台機甲,引發半空中劇烈的大爆炸,各種鐵塊、碎片砸落下來。

    青木准頭十足,在這里蟄伏等到最佳機會,兩道光束飛出去,命中了兩台機甲,直接打爆。

    一時間,半空中光芒璀璨,震耳欲聾,划破雨夜的寧靜。

    尤其是院子中,不斷有光束衝起,猛烈的綻放。

    老吳震驚了,栽落到地上后,他有點懵,怎麼閃電不斷劈向他的這個院子,光束一道又一道,太恐怖了,出什麼妖孽了嗎?

    他漸漸清醒,終于意識到可能在交火。

    吳茵也在院子中,就在旁邊的房間,同樣被震醒了,天上機甲大爆炸,院子中光束衝天,讓她震驚!

    整片庄園的人都被驚動了,這個夜晚太恐怖了。

    終于,院中稍微安靜了一些,老吳向外偷看,一眼見到王煊,頓時就被驚呆了,那家伙扛著一個千斤重的能量炮正准備走人,力氣得有多大,是他在放炮?!

    “小王!”吳成林推門而出,問他為什麼來這里折騰,發生了什麼。

    “路過。”王煊說完轉身就走。

    很多人被驚動,吳茵聽到聲音后披上衣服,推開房門,臉色略微發白,也正好看到王煊扛炮要走。

    “小王,大半夜你扛著能量炮跑到這里,在干什麼?”吳茵開口,不久前天搖地動,光束衝霄,機甲大爆炸,著實把她震的不輕,現在還有些懵。

    “我這是驅雨炮,幫你們擊散云朵,免得電閃雷鳴,雨下個沒完,想讓你們睡個好覺!”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4 PM

第八十六章 王宗師!

老吳發呆,看著地面上的機甲碎片,怎麼可能相信他的話。

    倏地,吳茵臉色變了,大雨將爆炸后墜落在房頂的半截手掌衝刷下來,差點就砸在她叔叔的頭上。

    老吳低頭,看著擦臉而過,落在他腳前的手掌,他整條脊椎都像是冰封了,嗖嗖冒寒氣。他頭皮發炸,見鬼的驅雨炮,將云層中的列仙打下來了不成?

    吳茵穩住情緒,站在原地沒出聲,看著王煊與青木遠去的背影。

    附近几個院落,其他驚醒並看到殘骨與機甲碎片的人,反應不同,有的女人直接尖叫,在雨夜刺耳無比。

    王煊自然沒時間解釋,殺敵要緊,他憑借著强大的感知,覺得沒有機甲了,但還有數道身影進入庄園。

    他與青木扛著能量炮一路潛行,想無聲地干掉進入庄園的入侵者,主要是擔心有宗師,甚至大宗師。

    顯然他們想多了,新术領域雖然發展迅猛,但也沒几個大宗師,在帕米爾高原死掉三個后算是傷筋動骨了。

    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親自來舊土,不可能再帶大宗師,那樣高調給誰看?容易引發各方忌憚。

    不久后王煊招呼青木,能量炮對准一堵牆,轟的一聲,高牆崩開,連帶著躲在后面的一道身影炸開了。

    這塊區域的人哪里還能睡的著,悄然看向院中,全都頭皮發麻,滿地狼藉,血被雨水衝淡了,但殘骨還在。

    發生這樣的事,整座庄園的人都被驚醒了。

    鐘晴起身,剛將窗戶開啟一道縫隙,就看到兩人潛行過來,尤其是看到王煊扛著千斤重的能量炮,她當場眼暈。

    “我去看看!”那名練成蛇鶴八散手的老者出現,准備跟過去看一看。

    然而,他剛衝出去,緊接著又調頭跑回來了,因為王煊與青木對著他身邊的牆壁直接就轟了過去,讓他誤以為要給他來一發。

    轟的一聲,整面牆壁被打穿,崩散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衝出,能有四十六七歲的樣子,實力極强!

    他身上的特殊甲胄破裂,雖然沒有被正面打中,但被能量光束擦到后,一條手臂廢了,同時被崩開的院牆衝擊到,他腳步踉蹌。

    他霍的抬頭,扑殺向王煊他們那里去。

    可惜,他滿身是血,被衝擊波震的發暈,感知沒有那麼敏銳了。庄園中的火力網啟動,有能量槍命中了他,頓時令他身体發僵。

    轟!

    王煊與青木的能量炮再次開火,轟在他身上,直接將他打沒了,徹底爆碎。

    練蛇鶴八散手的老者轉身就走,一句話都不說,趕緊回到鐘晴的身邊,他感覺頭皮發麻,死的那個人實力極强,最起碼是位准宗師,卻這樣被打爆!

    鐘晴捂著嘴巴,總算沒有叫出聲。那兩人彪悍的一塌糊涂,就在她不遠處放炮,准宗師的一條手臂炸到她這里的窗戶上,玻璃破碎,血液斑斑點點,有几滴濺落在她的臉上。

    深更半夜,這種体驗讓她臉色發白,相對而言,她平日看的恐怖片完全就是言情喜劇。

    “沒事,你們接著睡!”王煊與青木跑開,遠去時還有聲音傳來:“打擾了,晚安!”

    誰還睡的著,還怎麼睡?鐘晴翻白眼,太血腥刺激了,太嚇人了,大半夜的炮火連天,就在她身邊,這種經歷從來沒有過。

    砰的一聲,那條手臂窗戶那里墜落在她腳下的地板上,又流下一大灘血跡,配合著王煊最后的晚安兩字,小鐘都想尖叫了。

    ……

    半路上,一道身影無聲無息扑向王煊與青木,動作矯健,出手凌厲,一腳就蹬飛了青木手中兩百多斤的能量炮。並且,在他的手中有刀光划出,在閃電的照耀下,絢爛懾人。

    王煊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即便他精神力强大,也不可能精准的找到所有進入庄園的敵人。

    他舉起千斤重的能量炮就撞了過去,並在對方無法躲避的近距離內,猛烈砸出,將那人堵在死角。

    刺目的刀光綻放,劈在能量炮上,不得不說這個人很强,鋒利的刀鋒嵌入炮身時,他以雙手拍擊出去,將沉重的炮体引導向一旁,將院牆撞的崩塌,地面水花四濺。

    “老青你去別處,這里交給我!”王煊喊話,他知道遇上了個高手,最為讓他忌憚的是,這個人穿著超物質甲胄。

    青木沒有猶豫,迅速消失。

    來人披著黑色金屬甲胄無聲的靠近,腳步節奏很穩,整個人像是雨夜中的幽靈般始終沒有聲音。

    突然,他猛烈的出手,掌指間發光,出現一根通体刺目的金色長矛,對著王煊的額頭就刺了過去!

    黑夜中,這道划過夜空的金光像是閃電般刺目,迅猛而危險,半空中的雨水都被蒸發了,化成大片的白霧。

    王煊橫移身体,避開這一擊,金色長矛直接將他后面的一株大樹刺穿,並讓那里木屑炸開。

    這是院子中一株足有百余年的大樹,枝繁葉茂,矛鋒刺入的剎那,雙臂抱不過來的粗大樹干猛烈地爆碎了,龐大的樹冠跟著砸落下來,在大雨中分外聲勢浩大,轟隆隆砸塌相鄰的房屋。

    王煊站在不遠處,任大雨滂沱,落在的身上,他死死地盯著那個人,這絕對是强敵。

    對方是一位准宗師,穿戴超物質甲胄,攻擊力本就恐怖,現在又提升了一大截,以超物質凝聚的長矛如果刺入身体中,直接可以讓對手的血肉爆碎。

    穿著黑色金屬甲胄的人依舊沒有開口,連面孔都被盔甲覆蓋,只有一雙眼睛露出刀子般的鋒芒。

    砰!

    他躍了過來,雙足落地時,濺起大片的泥水,雙手快速震動,金色長矛追逐著王煊的身影刺去,讓這片地帶發出恐怖的爆鳴聲,白霧蒸騰,可見威能多麼强,只要刺中人身,血與骨必然會炸散開來!

    王煊動作極快,在這里騰挪,飛快游走,他在思忖對策,難道要學陳燃燈?等對方的超物質甲胄消耗的差不多時再出手。

    可是,雨夜中肯定還有其他敵人,再耽擱下去,說不定就會又冒出一兩個來圍攻他,那就危險了。

    咚!

    王煊橫移身軀,避開的剎那,金色的長矛刺入他身后的院牆中,輕輕一震,整堵厚重的牆壁轟然炸開,這種力量實在霸道又駭人。

    王煊決定冒險一搏,不能再等下去了。

    眼前之人是一位准宗師,穿上超物質甲胄后讓實力暴漲一截,估計能比得上宗師了,實在太危險!

    如果再出現一兩個這樣的人,等于是數位宗師圍獵王煊,他絕對會陷入死局中,不直接跑路的話,很難活下來。

    王煊深吸一口氣,五髒起伏劇烈,体內發出輕微的雷霆聲,與天上的閃電相呼應,五髒六腑居然出現淡淡的光束,自毛孔中溢出!

    沒的選擇了,他動用張道陵的体术,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練成五頁金書中第一頁的前三幅刻圖。

    那個人再次持金色長矛刺來時,虛空都被照耀的一片通明,雨夜燦爛,周圍大雨如瓢潑,這里超物質洶涌,極致的危險,矛鋒正對的房屋都被衝擊的倒塌了。

    王煊避開鋒芒,撞向這個人的胸膛部位,想以張道陵的体术打穿他的甲胄,毀掉其力量之源。

    不過,這個人是個高手,應變迅速,手中的金色長矛剎那收斂,融進其拳頭中,而后綻放出太陽般的刺目光華,與王煊的手掌撞在一起。

    對方逼迫王煊硬碰硬,他遇上一個老道的對手,但他無懼,催動金書上記載的体术,五髒發光,照耀出胸膛,恐怖的秘力流轉,遍布全身,涌向手掌。

    喀嚓!

    半空中像是打了個炸雷,有刺目的光束在兩人的拳掌間迸發,照亮此地,那是能量具現化的体現。

    這超乎來人的預料,他穿著超物質甲胄,堪比宗師,現在他的拳頭居然沒有將對方的血肉之軀轟碎,實在讓他吃驚。

    王煊借此機會欺身到近前,迅猛地出手,他自身胸膛起伏劇烈,仿佛要炸開般,全力運轉第一頁金書上記載的体术,秘力大爆發。

    在肢体接觸的碰轉中,王煊的胸膛發光,猶若雷霆繚繞,充斥在体表,兩人近身碰撞。

    喀嚓!

    終于傳來王煊期待的聲音,他所有的攻擊都集中在對方的胸前一個位置,將那甲胄打裂了。

    轟的一聲,超物質甲胄爆碎,金屬碎塊猛烈的四散開來,在大雨中像是數十片絢爛的花瓣飛出去。

    王煊感覺胸膛似乎要炸開了,秘力流轉,身体滾燙,像是在燃燒,老張的体术果然恐怖,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催動的!

    王煊是借助內景地練成的,如果是正常途徑,這個層次的人根本無法去練,真要去觸及的話,全力催動一式就得讓自己先行崩解掉。

    他强行平息沸騰的血液,讓自己的身体降溫,快速向那位准宗師扑殺了過去。

    新术領域的這位准宗師真的被驚到了,他那比機甲材料還堅固的超物質甲胄被人打崩了?!

    但現在容不得他多想,搏命的時候到了,他全力以赴與眼前這個可怕的年輕人血拼。

    兩人不斷交手,激烈對抗,瞬間就撞碎數堵院牆與几間房屋。

    當一道閃電划過夜空,照亮整片雨夜時,許多盯著這個方向的人都震撼了。

    王煊一腳踏在地上,另一條腿旋擺,將那位准宗師踢上半空,胸膛塌陷,五髒估計全都撕裂了。

    在王煊收腿的剎那,他凌空而起,一拳將那落下來的人打穿,不給對手活下去的機會,今夜他的確是大開殺戒了。

    血液四濺,那個人的胸膛四分五裂,整個人被打爆了!

    在照亮夜空的閃電消失前,人們看到王煊從半空中平穩的落在地上,眼神如電,朝著雨幕深處走去,根本沒有看腳下的屍体一眼。

    “這絕對是陳永杰在蔥嶺大戰時口中提及的老王,他殺了一個穿著超物質甲胄的准宗師啊!”老吳站在房頂上,親眼目睹這一幕,震撼無比。

    “他几乎算是殺死了一位宗師?!”大吳站在他的身邊,胸部起伏,呼吸急促,感覺難以置信,這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將舊术練到了這種層次?!

    黑夜中,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觀察,全被驚到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要踏足真正的宗師領域了,二十出頭啊,光想一想就可怕。”鐘家那位練成蛇鶴八散手的老者站在房頂上,深感震撼,神色復雜無比。

    早先,鐘晴雖然被那條手臂的血液濺在臉上,刺激的臉色發白,但鎮定下來后,她現在也跟著來到外面,站在老者身邊,盯著漆黑的雨夜深處,同樣深感吃驚,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弟弟鐘誠也來了,眼神火熱,感慨道:“真是沒有想到,他以前那麼强,還是在藏拙,現在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要成為真正的王宗師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5 PM

第八十七章 神話

雨還在下,劈里啪啦的砸落,偶有雷霆撕裂黑暗,照亮整座庄園。

    一些較高的建筑物上窗戶被打開,許多人都再無睡意,在悄然觀察雨夜中隨時會再次發生的生死之戰。

    沒有人知道,庄園后方更為驚人的對決在上演,陳燃燈與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激烈廝殺。

    偶有劍光衝起,人們也只會認為那是電弧划破雨夜,根本不知是那超凡之戰。

    劍光與火球撞擊,爆發刺目的光雨,這片地界的雨幕都被蒸干了,白霧翻騰,像是來到了云端。

    倏地,身穿超物質甲胄、但卻偽裝成青銅盔甲的金發老者退后,不再出手,懸在半空中,道:“罷手如何?”

    老陳面色冷淡地站在地面,手中的黑色長劍指向他,沒有停手的意思。

    金發老者很嚴肅,道:“我們這種人一旦泄露真正的實力,會讓各方忌憚,以后少不得被重點盯著,甚至長期被超級熱武器鎖定。將來如果我們變得更强一些,恐怕連出行都要提前報備,不得自由。我們罷手吧,現在無人知,彼此悄然離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分明是你要來殺我。”老陳只有這麼一句話。

    金發老者先是表達了歉意,而后再次開口:“沒有什麼不能翻過去,新术與舊术以后可以共存。你我皆超凡,將來會有許多合作的機會,不要過早的被財閥、有關部門以及各大組織盯上,束縛你我。你我的未來在深空,那些神秘的、超自然的痕跡以及未被發現的世界,值得我們去尋覓與接觸。列仙、諸神對你我這樣的人來說,不再虛無縹緲,早晚我們也會接近,傳說可期!”

    老陳冷漠開口:“你的話語有些煽動性,可是,我早已形成神精神領域,分明洞徹到你心存殺意,你說了這麼多什麼意思?”

    金發老者嘆氣,雙方罷手,就此共存,自然遠不如他殺掉陳永杰,只剩下他自己更穩妥。

    他有些話是發自肺腑的,那就是不想過早暴露,怕驚動各方,重點盯上他這個超凡者。

    他目前在各方眼中的定位是頂尖的大宗師,兩年前為了突破,消耗掉大量的生命能量,但卻失敗了,此生都難踏足超凡領域了。

    現在陳永杰知道突破了,且不弱于他,守住秘密的最好辦法自然是干掉對方,可惜難度太大了。

    他覺得最近這些年從那片神秘之地挖出的東西近乎神話,用在自己的身上后已經可以睥睨所有修行者。

    而且時間在他這邊,熬上一兩百年,他認為自己終將會接近神靈。

    他實在沒有想到,舊术領域出了個異數陳永杰。

    蔥嶺一戰,他自身絕不可能露面,但已經足夠重視,遣出三位大宗師。結果雖然慘烈,但是也確實如他所料那般,陳永杰也要死了。

    可是現在對方不僅活了,還踏足超凡領域,這就讓他不得不懷疑了。

    金發老者有些感慨:“人力有窮盡時,該考慮的我都想過了,你應該死去了才對。你這樣不正常,只有一種可能,你得到了與列仙、諸神傳說有關的東西,和我一樣,觸發了某種神秘力量!”

    老陳冷聲道:“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了守住秘密,你我只能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

    他突然發動,背后銀色羽翼展開,那是吳家研發的最新型推進器,讓他極速衝向半空中的對手。

    並且,他的五髒猛烈地爆發出刺目的霞光,快速籠罩身体,讓他的速度更快了,翻倍的提升。

    剎那殺至,陳燃燈舉劍就劈殺,劍光照亮漆黑的雨夜,景象極其懾人!

    金發老者大吃一驚,瞳孔急驟收縮,手忙腳亂,沒能發出可熔煉金石的恐怖火球,倉促間他拔出那口闊劍,向著老陳劈去。

    陳燃燈臉色冷漠,左手伸出,猛力彈在合金大劍上,讓它頓時發出喀嚓聲,直接崩裂,他右手的黑色長劍向前揮動,要將對方劈殺。

    然而老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那崩裂的合金長劍中璀璨銀芒綻放,一口絕世神劍向著他的額頭刺來。

    這太突然了,不僅是因為他沒有料到闊劍中藏著驚人的銀色利劍,還因為金發老者的劍术極其可怕,綻放的劍光分外恐怖,不比火球威力弱。

    這絕對是在有意誘殺老陳!

    果然,璀璨劍光綻放的剎那,金發老者所謂的驚容全部斂去了,臉色冷漠無比,避開老陳的黑色長劍,手中雪亮神劍几乎觸及到老陳的額骨!

    陳燃燈的額頭淌血,那是被劍氣撕裂的,若非他胸膛爆發出雷霆,衝起絢爛的光芒,擊潰劍光,那他可能就要被洞穿頭顱了。

    他側開身体,那雪亮的長劍擦著他的發絲划過,有一綹短發斷落下去,且頭皮有絲絲縷縷的血水淌出。

    老陳頓時殺氣沸騰,躲出去足夠遠后,盯著金發老者,手中的黑色長劍光束滔滔,簡直要飛射出去了。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他讓自己心中空明,不能讓情緒左右自己的戰斗手段,他冰冷無聲,准備再戰斗。

    同時老陳也在反省,他覺得自己最近確實有些浮躁,都在以陳燃燈自稱了,結果卻吃了這麼大的虧。

    “我當反思,燃燈怎麼行?我應叫陳命土!設立一個更遠一些的目標!”然后,老陳就殺了過去,這是生死之戰,不倒下去一個,另一人不會離開!

    “當!”

    一米五的黑色的長劍與一米左右銀色的利劍碰撞,火星四濺,彼此都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宛若一道又一道閃電交織。

    陳命土確信,對方手中的武器足以抵得上他手中有莫大來歷的黑色長劍。

    “陳永杰,不止你有神話武器,我亦是天眷者,已得到至强古法。今天我們無論誰倒下去,都殊為可惜可嘆,但命運從來都是如此殘酷,你我各自放手一搏吧!”金發老者聲音沉重,揚起手中的雪白長劍殺了過去!

    ……

    雨幕下,充滿肅殺之氣的庄園中,王煊無聲的行走著,向著一個目標接近。顯然,對方也發現了他,在大雨中邁步而來,步履沉重。

    雨水早已打濕王煊全身,從他的臉上不斷滑落下水珠,他很沉靜,眼中有淡金光澤閃動,到現在他全面展現實力后,金身术的某些特質初步流露。

    這些在黑夜中很難泄露,但即便被人看到,他也不在乎了,眼下面臨著生死之戰,他不會分心。

    一番調整后,他發燙的身体恢復了,停在那里,整個人無比的寂靜,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身影。

    又是一個穿著超凡甲胄的准宗師,這黑夜中發出淡淡的赤光,暗紅色的甲胄將他護的嚴嚴實實。

    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親臨舊土,為了避免過于扎眼,他沒有帶真正的宗師級强者,由几位准宗師跟隨。

    王煊雙目深邃,沒什麼可在意與擔心的,又不是沒擊斃過這種人,不久前他剛殺爆一個!

    他准備再次動用張道陵的体术,非常時期,只能硬拼,不打爆超物質甲胄,就只能等著被對方殺死。

    老張的体术威力確實奇大無匹,王煊在這個階段雖然用起來艱難,但是一旦運轉任何一副刻圖,都能搏殺准宗師。

    對方披上超物質甲胄后,几乎堪比真正的宗師,王煊的境界層次不足,需要將第一頁金書上的三幅刻圖連起來用才能打穿那種特使的堅固材質!

    王煊舒展身体,五髒六腑已經開始散發朦朧的光輝,而對面的身影快速逼近,要到眼前了。

    就在他王煊准備爆發,再次搏殺一個實力堪比宗師的敵手時,他忽然毛骨悚然,感覺到了威脅。

    在他的后方,從那雨幕深處再次走來一個人,同樣身披超物質甲胄,呈墨綠色的金屬覆蓋全身。

    前后兩大高手夾擊,將他堵在了生死險地中!

    王煊的心沉了下去,他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堪比兩位宗師夾擊,他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真的讓老陳說對了,今夜他需要搏命!

    王煊默默估量,如果連著動用金書上記載的三幅刻圖,打穿一具超物質甲胄后,他的身体會非常疲累,如果接著動用三連式,那麼他會負傷,身体有可能撐不住。

    “我打出三連式后,最短也得休息半分鐘,才能再次施展三幅刻圖上的体术,不然我的肉身可能會崩潰。”

    這是王煊估算的結果,意味著他打崩第一具超物質甲胄后,來不及殺甲胄中的人,就得先考慮保命的問題,需要中斷三十秒以上,才能再去破壞第二具超物質甲胄。

    一剎那,王煊狂奔起來,朝前方的披著暗紅甲胄的人殺去,拉開與身后那個人的距離。

    這時,各座院落中有很多人在注視,悄然觀戰,見到這一幕后都非常的吃驚,他們感受到了王煊的旺盛斗志與殺意。

    哧!

    身披暗紅色甲胄的强者經驗老道,發現王煊衝來后,他根本沒有躲避,手掌發光,衝出去一條鎖鏈,綻放赤霞,向王煊鎖去!

    他這是要將王煊束縛住,等待同伴到來,合力殺死這個强大的年輕男子。

    王煊只是讓雙臂避開,任軀体被超物質凝聚成的赤色鏈子鎖住,他原本就是要接近此人,他的拳頭發光,不斷向前轟去。

    兩人近身搏殺,激烈對抗。很快,三幅刻圖記載的体术被王煊連著用了出來,轟的一聲,他將此人的甲胄打的爆碎。

    “太恐怖了,他徒手打崩超物質甲胄,展現的是什麼級數的体术?!”許多人震撼。

    “看著與道教祖庭的秘篇絕學有些像,但又有出入,似是而非!”鐘晴身邊,那個練成蛇鶴八散手的老者吃驚的低語。

    在他看來,這個年齡段沒有人可以練成道教祖庭的秘傳絕學,當年連陳永杰强練都傷了五髒。

    超物質甲胄崩碎后,纏繞在王煊身上的赤鏈頓時跟著瓦解,從他身上消失。王煊與這個人最后對了一拳,借助這種力道躍起,想要沒入黑暗中,暫時避開另一個穿著超物質甲胄的强大敵手。

    突然,他感覺身体多個部位刺痛,他立刻意識到,被人用熱武器鎖定了,有人想要襲殺他!

    可他身在半空中,避無可避,現在無處借力,根本沒有辦法躲開!

    他咬緊牙關,雙目金光綻放,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硬抗了!

    襲殺者就在不遠處,從那打開的窗戶中,探出黑洞洞的槍口,不是新來的敵人,而是早就住進來的賓客,現在准備對他扣動扳機。

    讓王煊稍微安心的是,雖然提前生出感應,身体多處部位刺痛,但是並非那種錐心刺骨的痛,他覺得自己能抵住。

    長期以來他一直在苦練金身术,將之提升到第六層,現在檢驗它的時候到了!

    同時,他眼神可怕,心中殺氣沸騰,在這種關鍵時刻,原有的賓客中有人想射殺他,比身后的兩名敵手更讓他憎惡,他必殺此人!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0 11:56 PM

第八十八章 時代變了

在砰砰聲中,王煊的胸膛、頸部、雙腿全都中彈,原本他額骨也要中彈,但王煊在空中盡量的擺頭了,避開了射向這里的子彈。

    整片天地都仿佛靜下來了,人們看到,王煊身在半空中的身体不斷顫抖,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他中槍了,而且是接連中彈,身体正在被掃射。

    吳茵微微側過頭,不忍心去看這種慘烈的事。

    老吳看到王煊接連中彈,身体失去平衡,被衝擊的摔落向地面,他一聲輕嘆。

    旁邊的院落中,一位站在窗前的中年男子開口:“這終究是科技燦爛的時代了,將舊术練到這種程度,也躲不開現代武器的襲殺。”

    此刻,許多人都失聲驚呼,為王煊惋惜,舊术領域出現這樣强大的年輕人,居然被人放冷槍射殺了?

    也有人在雨夜中安靜的注視著一切,覺得一切都很正常,時代不同了,舊术練的再强也擋不住科技武器。

    在一些人看來,就如同早先王煊與木青木扛著能量炮,接連轟碎數位强敵,無論是新术還是舊术都被現代武器壓制。

    有人平靜地開口:“在這個時代,個体力量再强又有什麼意義?”

    一些大組織有代表在場,遠遠地看著,雖然有人同情王煊,但卻也認為這是未來的必然趨勢。

    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能夠挑戰科技,難以撼動財閥的地位。

    王煊摔落在地上后,暫時沒有動。

    他感覺身体刺痛,但不是很嚴重,子彈進入血肉不足半公分,沒能徹底鑽進去。他稍微發力,脖子、胸膛、大腿等部位,所有子彈都被震落了出去,同時皮膚冒出少許血跡。

    不是殺傷力極大的高能武器,那種東西帶不進庄園中,這是臨時組裝的普通槍支,難以真正威脅到王煊。

    “看來還是需要練金身术啊!”王煊落在地上后,佯裝死去,利用一切機會消耗時間,讓發燙的肉身恢復過來。

    一些人見他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身,都不禁嘆息了一聲。

    “賓客中居然有人這樣下黑手,去殺了他!”練舊术的人回過神來,有人怒吼著,帶頭要去放冷槍的那座閣樓中殺人。

    “如果不是他恰好躍向半空中,實力到了這種層次,是有可能提前避開子彈的!”有人感嘆。

    有財閥中人立身雨幕中,目睹這一切后,冷靜而平淡地開口:“這終究是科技時代了,無論你練的是什麼,都不過是术,上升不到‘道’來,科技才是大道,掌握在我們手中。”

    ……

    在此期間,青木聯系探險組織,征調來一艘小型飛船,正窩在遠方,准備來次狠的,干掉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

    他安靜的蟄伏,等待機會,想最后時刻給予金發老者致命一擊。

    別人都殺上門來了,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講究,去光明正大的對決,他將不擇手段的送超凡領域的金發老者上路。

    然而他等了很長時間,發現他師傅與金發老者激烈廝殺,始終糾纏在一起,他怕一發能量炮過去,將他師傅也干掉。

    “什麼,王煊中彈了?”青木意外接到消息后,當場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王煊如果死去,即便今晚殺了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都不會讓他感覺到戰績燦爛。

    “每一位進出的賓客不都是仔細檢查過嗎?不允許帶熱武器進來!”青木眼睛都紅了。

    當得悉不是能量武器,只是有人臨時組裝的槍械后,他的焦躁與驚懼瞬間冷卻下來,不是那麼擔心了。

    他已經知道,王煊將金身术練到第六層,在老陳的病房中他曾親眼目睹,王煊臉上不止一次脫皮,他當時羨慕的不得了。

    “將那棟閣樓給我轟掉!”青木殺氣騰騰,讓人去解決那些襲殺者。

    但他剎那又冷靜下來,想到各方有部分代表住在那里,避免現場大亂,出現恐慌逃離與踩踏事件,他又迅速改變主意,道:“動靜不要鬧大,堵住那里,一人給他們一槍,但不要殺死,回頭徹查!”

    ……

    直到兩名强大的敵手逼近,王煊才猛然起身,衝向一座閣樓,子彈就是從那里射出來的。

    不是新來的敵人,而是早先的賓客有人在關鍵時刻對他下手,讓他更為殺氣激蕩,無論如何都要先解決掉!

    半分鐘內,他無法再動用金書上的体术,正好拿此人開刀!

    “他被許多發子彈打中,這都可以活下來?像是沒有受傷!”鐘誠非常吃驚,感覺不可思議。

    在他姐姐身邊,那個修成蛇鶴八散手的老者聲音輕顫,道:“他這是練了什麼体术?道教祖庭的秘法,還是說修成了佛門的‘金剛身’,竟然以肉身硬扛住了?!”

    王煊突然躍起,竟如生龍活虎般扑向那座閣樓,驚住了許多人,對于現代人來說這一幕很有衝擊性。

    “中彈卻不死?”雨幕中大部分人都露出驚容,覺得難以置信。

    老吳也頗為吃驚,這個小王到底將舊术練到了什麼層次?

    “小王沒死,這實在是……奇跡,他是怎麼做到的?!”吳茵震驚,而后露出喜悅之色,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籠罩著迷霧。

    某座院落中,一位老者面色平靜,冷淡地開口:“真的將舊术練出了門道,普通的槍械都殺不死了?如果再這樣迅猛的提升下去,那就有點危險了,這種人應該適當關注一下,出行要報備。”

    王煊大步奔跑,穿過雨幕,雙目呈淡金色,帶著無盡殺意與冷冽之意,途中他避開再次掃射過來的子彈。

    當接近那座閣樓后,他數次變向,不走窗戶區域,最后一躍而起,一掌拍碎牆壁,從大窟窿闖了進去。

    房間中有兩人,面色發白,連槍械都打不死的人破牆而入,來到眼前,他們怎麼能不害怕?

    一人剛轉想過身再開槍,結果王煊已到了眼前,一把拎起他,在噗噗聲中,四肢都被王煊的拳頭打爆。

    同時,王煊一腳將另外一人持槍的手臂踢的破碎,接連數腳下去,此人也是四肢血肉模糊一片。

    王煊廢掉他們后,沒有殺死,留著回頭審訊。他身后的兩名强敵殺到了,沿著打穿的牆壁一躍而入。

    王煊沒有回頭,穿窗而出,重新落入雨幕中。還沒有到三十秒鐘,主要是他的速度太快了!

    后方兩人一語不發,堅決地追殺,他們預感到,不殺了這個年輕男子,再給他一段時間的話,估計就要突破到宗師領域了。

    二十出頭的宗師,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旦到了那種層次,未來簡直不可想象。

    不遠處,一群人殺過來了,見到王煊未死,激動的要上前幫忙。

    王煊低喝:“你們不要過來,去閣樓那里處理放冷槍的人!”

    因為,這些練舊术的人根本幫不上忙,一旦接近穿戴超物質甲胄、擁有宗師級戰力的人,會被在最短的時間內殺光。

    如今的舊术領域不要說是宗師,就連准宗師都極其罕見,主要是這條路實在太難走。自從內景地、天藥等傳說中的秘路消失后,舊术便斷了超凡屬性,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每況愈下。

    相對而言,新术的確容易出成就,最為重要的是可為人續命數載,這也是他們近年得到財閥資本青睞的原因所在,連超物質甲胄都合作研發出來了。

    資源傾瀉的好處顯而易見,所以新术領域的人不願看到陳永杰突破,想在蔥嶺引爆他的五髒問題,希望將舊术徹底打到谷底。

    王煊沒入黑暗中,兩名强敵鐵了心要殺他,一路追殺了下去。

    突然,前方的身影止步,並且回轉過身來看著他們兩人,在雨幕中口吐白霧,胸口劇烈起伏,似乎疲累不堪。

    兩人緩慢接近,都很謹慎,但腳步踏在地上非常有力,像是帶著特殊的韻律。他們都很鄭重,要用盡全力搏殺這個年輕人,畢竟對方的戰力相當的驚人,避免自身翻船。

    那個穿著超物質甲胄的人動了,渾身都被墨綠色金屬覆蓋,手中出現一口綠瑩瑩的出長刀,向著王煊立劈過去。

    這是由物質凝聚成的兵器,非凡因子沸騰,長刀划過的軌跡,雨水都被蒸干了,化成白茫茫的霧氣。

    王煊側身避開的剎那,向前猛衝,轟向這個人的額頭,五髒共振,秘力流轉,他的毛孔在噴薄淡淡的霞光。

    他已經動用金書上記載的体术,准備一鼓作氣破開對方的墨綠色甲胄。

    然而這個人並沒有與他硬撼,在兩大高手占據優勢的情況下,果斷撤身,避開王煊的鋒芒,未與他近身搏殺。

    王煊快速散去秘力,身体不再發熱,五髒沒有了雷鳴聲。結果,兩人剎那就扑殺回來,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轟隆!

    那柄綠瑩瑩的長刀,似是突破了音障,讓空氣大爆炸,在其周圍白茫茫一片,刀光璀璨,不斷向著王煊劈去。

    王煊凜然,這是兩個戰斗經驗極其豐富,並且眼光毒辣的對手,意識到他的体术驚人,不給他爆發后近身出手的機會。

    他一旦動用張道陵的体术,對方就果斷避開,而他剛散去秘力,兩個難纏的對手便猛烈扑殺!

    王煊極速躲避,强大如他,在宗師級的强者的猛攻下,也陷入危局中,手臂被刀光擦中,噗的一聲有血水竄出去了,出現一道可怖的血口子。

    然而,這一幕卻讓身穿超物質甲胄的人先震撼了,因為他很清楚宗師一刀何其恐怖。換成是他自己中刀,手臂也要廢掉,結果對方的小臂劇震不止,刀光竟被阻住了,最終只是流血而已。

    “金身术!”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眼神立刻變了,對方的舊术造詣極其駭人,竟然在這個年齡段就練成了那種需要耗費漫長時間才能有所成就的護体之术!

    難道說,對方找到了舊术領域的某條秘路?不由得他不多想,走新术路的人之所以想得到金色竹簡,就是在惦記內景地、天藥等傳說中的秘路!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4 12:57 AM

第八十九章 雷霆滾滾殺人夜

失去甲胄的那位准宗師全力以赴,也在不斷進攻,找到機會一掌擊在王煊的肩頭,結果自身手掌發麻,讓他震撼不已。

    他這一掌足以將一兩噸重的山石拍碎,換一個人來直接就被打爆了,結果王煊只是踉蹌著倒退出去,而他自身的手掌反倒生疼。

    兩名强者相互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今晚要麼將這個年輕人拿下,去逼問那了不得的秘密,要麼直接殺死,絕不能留給舊术領域的人!

    因為,這件事情很嚴重,他們有了一些猜想,這個年輕人多半找到了舊术領域的一條秘路!

    這種人如果熬過今晚這一劫,將來很難想象會走到什麼高度,對于新术領域的人來說是大患!

    王煊險死還生,被穿著超物質甲胄的人猛攻,等于在與宗師級强者對決。他被震的手臂發麻,如果不是金身术,他可能被對方立劈死了。盡管如此,他身上也出現數道可怕的傷口,鮮血長流。

    咚!

    終于,他尋到一個機會,動用張道陵的体术,狠狠地一拳打在身披墨綠金屬甲胄人的肩頭。

    但他自己也被另外那名准宗師以最為霸道與拿手的一記拳印轟在后心上,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那名准宗師帶著冷意,想殺這個年輕人的話,問題不大。

    如果沒有金身术,王煊便被那一拳打穿了,五髒都要被撕裂,盡管防住了,但他嘴角還是淌出一些血液。

    他霍的轉身,目光冰冷,今夜他遇上兩個經驗無比豐富而又老辣的對手,這一役很艱難。

    但他目光堅毅,盯著目標的肩頭,既然打中那里一次,接下來所有攻擊都要認准那里,爭取打爆。

    到了這一刻,王煊的確在搏命了,是在拿命來對抗。數次交手,對方那口綠瑩瑩的長刀有次險些劈中他的頭顱,從他的肩頭擦過,留下一道可怕的傷口,鮮血長流。

    砰!

    王煊與披甲的强者短暫對轟了一掌,手指間盡是血,虎口崩裂,手臂發麻,他憑金身术敢硬撼,換成其他准宗師的話,整只手都要炸開了。

    砰砰!

    與此同時,他硬生生挨了另外那名准宗師兩拳,身体劇烈顫動,但卻在這次的硬拼過程中,鎖住披甲者的一條手臂,欺身到近前,全力催動金書上記載的体术。

    “咚!”

    他接連出重手,最終這具甲胄打的裂開,而后轟然爆開,並一腳凌空掃出,將此人踢飛,讓對方口中噴血不止。

    庄園中,許多人在悄然觀戰,盡管雨幕擋住大多數人的視線,無法看到細節,但是超物質甲胄瓦解,在電光划過時被他們看到了,全都震撼不已。

    “有些驚人啊,那可是新研制出來沒多久的超物質甲胄,據說威力奇大,現在被他一而再徒手打崩!”

    一位老者感慨道:“將舊术練到這個層次,算是罕見了,老陳雖死,但可以欣慰地瞑目了!”

    旁邊有人小聲提醒:“陳大宗師還在病房中,沒有過世呢。”

    ……

    王煊第一時間散去那種特殊的秘力,平息沸騰的血液,想讓自己滾燙的身体降溫。

    然而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雨幕中有一道身影冷漠的走來,帶著無邊的殺意。

    王煊真的有些絕望了,又一個穿著超物質甲胄的强者出現,到底有几人,有完沒完?!

    他站在原地大口的喘息,已經被人堵在這里。

    失去甲胄的兩名准宗師,其中一人雖然最后時刻被他一腳踢成重傷,但明顯還能再戰,與人聯手封堵去路。

    “你怎麼來了?”

    兩名失去甲胄的准宗師也很吃驚,看著來人。

    “我們的飛船被人擊毀了!”來人憤怒無比,殺意更驚人了。

    就在片刻前,青木請安城的人相助,掃描與定位到了郊外的一艘小型飛船,他覺得那是運送新术領域那批人過來的飛船。

    所以,他稍微進一步確認后,果斷發動,直接擊毀那艘飛船,在這個雷雨天,那里雖然發生大爆炸,但是所有人都只覺得不過是雷霆劈落而已。

    這個身穿甲胄的男子親眼目睹那一幕,身体都冰冷了,他原本是在庄園外接應的人,現在則直接殺了進來。

    飛船上有他的一位親侄子,還有他的一位好友,結果一瞬間就全部化成火光,那些人都死了。

    現在他殺氣無邊,恨不得血洗整片庄園。

    三大高手堵住王煊,一句話也不說,不給他任何機會,動用最凌厲的手段向他扑殺過去。

    王煊嘴角帶著血,目光冷冽,這是他遇到的最為危險的一戰,很有可能馬上就會死掉。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危局,他現在面對的,等若是一位宗師、兩位准宗師的合力圍殺,很難活命。

    “老張的体术有點坑啊!”王煊嘆氣,動用一次后,短時間就沒法再運轉那種秘力,不然自身就先死掉了。

    他竭盡所能避開那位身批超物質甲胄的强者的進攻,在險死還生中與兩位准宗師碰撞。

    同時他用盡手段,想要突圍出去,被堵在這里的話多半會死的很慘。

    可惜,他數次努力都失敗了,被三人死死的壓制在場中。並且,王煊不可避免的與那名披甲的强者碰撞了几次,空間范圍有限,他根本避不開。

    王煊感覺手掌劇痛無比,血跡斑斑,每兩根手指間的軟肉都撕裂了,血流如注。

    “他是什麼情況?”身披超物質甲胄的中年男子吃驚,問另外兩人。他現在的狀態打准宗師的話,一打一個爆碎,這個年輕人居然硬扛住了,只是手掌淌血而已,有些不可思議!

    “他不是練成了金剛身,就是修成了金身术,跑不了那几種極其耗費時間的護体秘术。我們猜測,他多半找到了一條秘路!”

    當聽到這種情況后,這位高手直接下狠手,先打殘再說,今晚如果能將這個年輕人帶走,無論損失多麼巨大都可以抵過去。

    如果帶不走的話,那就直接殺死,沒什麼好猶豫的。

    所有這些都不過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的,他們激烈出手,到現在時間也不過流逝十二秒鐘而已。

    王煊的心沉了下去,他已經受傷不輕,肯定堅持不了半分鐘,過程中大概就會被三人擊殺。

    他再次感慨,老張的体术有毒啊,想與敵人玉石俱焚都不行,他現在敢立刻施展的話,自己的肉身會先行崩潰。

    當然,他心里其實很明白,這進一步證明,五頁金書上記載的体术過于恐怖,不是這個層次的人能施展的。

    他現階段能在短時間內動用下,只能說已經算是很了不得了。

    無論如何,他必須得支撐到十八秒鐘以上。那樣的話,他動用張道陵的体术,肉身不至于當場崩潰,問題不至于非常嚴重。不過,這個時間線僅僅是及格線,勉强能為之。

    “等一等,我有話要說,關于內景地……”王煊開口,想要拖延時間,暫時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三人瞳孔收縮,心頭劇震,果然如他們所料那般,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天大的秘密,需要挖掘出來!

    然后……三人便展開了狂暴的攻擊,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年輕人打殘,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斗。

    王煊詛咒,深感無力。如果是正常人聽到他的話,多半會很吃驚,短暫的分神,為他贏得一點時間。但遇上這種老辣的對手,一切手段都無用,他們根本不吃這一套。

    王煊陷入死局中,從來沒有一次離死亡這麼近。他全力搏殺,對抗三大高手。在這種級數的戰斗中,每一兩秒鐘他都在邁一次生死的門檻。

    砰的一聲,王煊的手掌血肉模糊,他已經盡量避開那披甲者的攻擊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數次硬碰硬。

    他右手的指甲全被掀開,而后又被震的飛落了出去,十指連心,讓他感受了錐心刺骨的痛。

    但他只能默不作聲,咬牙堅持,與敵死磕,必須血拼到底才有活命的機會。

    咚!

    他的要害部位,心髒、喉嚨等都曾被另外兩名准宗師擊中。王煊雖然沒有被打穿,身体不曾撕裂,但是嘴里卻全都是血沫子,受創不輕。

    他在死戰,竭盡所能保證自己活下去,這是他人生遇到的第一場瀕臨死境的大決戰。

    雨幕中,鐘晴看向身邊的老者,問道:“超物質甲胄才研究出來沒多久,今夜卻在這里出現數具,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超物質甲胄是几家大財閥共同投資研制的,其中鐘家出資比重較大,擁有更大的話語權。

    老者開口:“應該不是意外泄露出來的,大概是科研所想檢驗甲胄的性能,給了新术領域的人十几副,沒有想到他們用到這里。”

    “您老要不要去救下他?我感覺他支撐不住了。”鐘誠開口。

    練成蛇鶴八散手的老者苦澀搖頭,道:“后生可畏,我還不如他,上去只能送命,那三人殺紅了眼睛,表明身份都不管用了。”

    在他們對話時,時間飛快流逝,王煊熬過了死亡十八秒,並且順利跨越到二十二秒了,他決定開始冒死搏殺!

    鏘!

    身穿超物質甲胄的男子手中凝聚出一柄長劍,猛地立劈過來,其中一劍王煊躲避的稍慢,脖子上劇痛,被劈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口子,鮮血長流,真的是險而又險!

    金身术讓的他身体中蘊含著濃郁的生機,血口子自動閉合,鮮血快速止住。

    二十三秒鐘了,無需再忍!

    在雨幕中,在雷光下,王煊殺氣沸騰,他決定放開手腳,盡情施展金書上記載的体术。

    “大雨滂沱,雷霆滾滾,正是殺人夜!”王煊怒吼道。

    一剎那,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無邊的殺意!

    三大高手也是一驚,攻勢不由自主的一緩,時間頓時流逝到第二十四秒鐘。

    王煊心中有底氣了,二十四秒鐘相對半分鐘而言,已經快接近了,他確信施展三連式后不至于讓自身廢掉,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如初。

    “殺!”

    在他爆喝時,三大高手也沒有遲疑,展開最强手段,要轟穿他的肉身,打殘或者殺死他!

    “小心他的特殊体术!”兩位准宗師提醒。

    然而近距離搏殺,如果那位身穿甲胄的男子避開,王煊便會直接突圍出去,休息足夠長時間后再調頭回來殺他們。

    身披超物質甲胄的男子顯然看出他有突圍的想法,全力阻擋。

    王煊五髒共振,發出轟鳴聲,秘力流轉,蔓延向四肢百骸,渾身毛孔都像是在噴薄仙光,無比驚人!

    咚!咚!咚!

    他竭盡所能,鎖定對手后,接連下重手,在一道粗大的閃電照亮整片天地時,王煊將這個男子的甲胄打的爆碎。

    並且,他一只手抓住了此人,借助最后沒有散去的秘力,另一手猛力的劈落了下來。

    閃電消失,天地黑暗下去,那片地帶傳出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這片庄園。

    當又一道電弧划過時,人們頭皮發麻,那個年輕人站在場中,他右手如刀,直接將抓住的男子斜肩劈斷,讓其軀体分為兩半!

    王煊拋下屍体,向著另外兩人走去,雖然他散去了秘力,但現在那兩人沒有甲胄,同為准宗師,他豈會怕這兩人?!

    激烈的交鋒開始了,轟的一聲,其中一人的拳頭雖然命中王煊的身体,但卻無法打破金身术的防御。

    而他被王煊凌厲的拳印轟擊過來時,胸膛直接被貫穿,五髒徹底破碎,眼看不能活了。

    另一位准宗師面色蒼白,徹底失去斗志,轉身就逃,再搏殺下去的話,他肯定會被這個怪胎轟殺。

    他已經確信,這是一個找到了秘路的年輕人,他想將消息帶走。

    王煊怎麼可能給他機會,一躍就是十米遠,剎那追了上來,他臉色冷漠,一拳猛然轟了過去。

    那個人被迫迎戰,結果手掌破爛,血肉模糊,有些指骨徹底斷掉了。

    現在的王煊殺氣沸騰,体內力量被他催動到了極限,即便沒有動用金書記載的体术,也依舊恐怖無比。

    他再次揮拳,打穿這個人的防御,令其雙臂折斷,接著一拳轟進其胸部,噗的一聲,這位准宗師四分五裂,被生生打爆!

    王煊轉身,沒入雨幕中,消失不見。

    漆黑的雨夜,無比寂靜,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那個年輕人以血肉之軀打崩數具超物質甲胄,讓人覺得難以置信,他竟只身殺了數位大敵,震撼人心!

    “小王……這是要進軍真正的宗師領域了嗎?!”吳茵開口,今日一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所見。

    一些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這一役太驚人了!

    許多人都在思忖,或許真的馬上就要見到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宗師了,這絕對是了不得的事件!

    “二十歲出頭宗師,有很大的几率觸及超凡,接近神話領域!他這麼强,究竟是怎麼練成的?”鐘誠有些出神,而后雙目燦燦,猛然回頭看向他的姐姐鐘晴,道:“姐,你的寫……不是,你的手機呢?借我一用!”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4 12:58 AM

第九十章 明天會怎樣

“你自己的手機呢?”鐘晴瞥了他一眼,明顯很有經驗了,又想破解她的賬戶轉賬?幼稚!

    “我手機沒帶!”鐘誠指著雨幕深處,道:“剛才疏忽了,應該拍攝下他的戰斗過程,回頭復盤,仔細分析他的各種体术。”

    他表情很鄭重,道:“這樣的人太罕見,他的戰斗過程值得研究。另外,姐,你得上心了,這種人如果不拉入你的探險隊,万一讓大吳姐姐把人搶走,你肯定后悔。我們即將見證,二十歲出頭的宗師要出現了!光是想想就覺得嚇人,這種人物不正是去那片神秘之地最需要的人選嗎?”

    “閉嘴,不准叫她大吳姐姐,以后在我面前要麼喊她名字,要麼就叫她老吳!”鐘晴神色不善地盯著自己的弟弟。

    她現在還對大吳的各種“黑話”耿耿于懷呢,什麼本就不富裕的地方更貧瘠了……想想就各種火大!

    然后,她警告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示意他老實點,別亂翻看她的東西,便將手機遞給了過去。

    ……

    雨幕深處,王煊大口的呼吸,口鼻間都帶著淡淡的血霧,這次他傷的很重,險些在那“死亡二十四秒”內被格殺,數次瀕臨絕境,總算挺過來了。

    他任大雨淋在身上,為發燙的軀体降溫,五髒微痛,但問題不大,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恢復。

    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今夜他連續動用老張的体术,身体沒有出現大問題已經算是奇跡,換一個人的話,估計肉身早就崩潰了。

    王煊琢磨,這多半是他金身术有成的結果,極大的增强了体質,他的血肉中生機格外旺盛,所以能經受住今夜在生與死之間起舞與徘徊的各種“折騰”。

    他嚴重懷疑,五頁金書上記載的体术,需要進入超凡領域才能去觸碰。

    “看來,在現階段就想提前練五頁金書上的神秘刻圖,只能從金身术入手,繼續提升它加强体質。”

    這與他的本意並不衝突,原本他就是想接著練金身术,這次如果沒有這種護体秘术,他多半會被人用冷槍射殺。

    他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專心運轉根法恢復自身,今夜還沒過去,不知道是否還有强敵。

    “真疼啊。”他低頭看著手指,右手的五枚指甲全都不見了,在交戰過程中被宗師級力量震的血淋淋,指端的骨頭都要露出來了。

    他的左手也差不多,三枚指甲消失,指端血肉模糊一片,另外兩枚也快脫落了。

    還好,他的金身术驚人,練到第六層以后,血肉中生機濃郁,蓬勃的新生氣息彌漫,他的傷口在簌簌愈合,自動止血。

    “雖然受重創,但也不虧了。”今夜他連殺准宗師。

    那几人披上超物質甲胄后,都堪比真正的宗師級,他能在這樣必死的局面中殺出來,並擊斃敵手,在許多人看來稱得上是奇跡。

    他意識到,這種輝煌戰績多半要引發不小的波瀾,想不讓人多聯想都不行,他需要去收尾。

    恢復差不多后,王煊再次進入雨幕中,像是幽靈般無聲無息的出沒,並沒有再遇到敵人,看來被他殺的差不多了。

    他路過几處戰斗之地,不動聲色,迅速帶走被他逼出体外的子彈,然后又去找到自己的指甲,不想留給別人帶去實驗室解析。

    “陳燃燈怎樣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解決敵人嗎?千万不要被別人獵殺。”王煊有點擔心。

    “真不讓我這個護道人省心啊。”他嘆息一聲,進入倉庫,扛起一架能量炮,向著庄園后面的蘆葦塘潛行過去。

    鐘晴素面朝天,長相清純靚麗,盯著雨幕深處,道:“他剛才又出現了,你都拍下來了嗎?他的移動軌跡十分飄忽,一步就是十米遠,可見体質極其異常。”

    很快,她覺得不對勁儿,側頭看向她的弟弟,結果發現,鐘誠根本就沒有拍雨幕中的遠去的身影。

    她無聲地接近,俏臉頓時帶上寒霜,她弟弟這次沒有破解她的銀行賬戶,而是在解析她的相冊。

    “砰砰砰……”在外人眼中一向清純漂亮、充滿蓬勃活力的甜美小鐘開始暴打她親弟弟,什麼話都不說,不斷下狠手。

    ……

    雨夜中,蘆葦塘附近大霧翻騰,在閃電的照耀下白茫茫一片,宛若來到仙家府邸,云卷云舒,附近沒有一滴雨落下。

    半空中,有一個火人在綻放光芒,爆發驚人的超凡能量,將所有雨水都蒸發了,整片蘆葦塘中的水更是被火球焚干了。

    金發老者披頭散發,從半空中墜落,他遭受重創,滿身是血,胸口那里有一道可怕的劍傷。

    他的毛孔在噴薄火光,能量極其恐怖與驚人,目前最為强大的超物質甲胄已破碎,並開始熔落在地上。

    他大口喘息,道:“像你我這樣的人,將來未必不能接近神靈。不要說我狂妄,人誰沒有夢想?如果有神這種生物,現代人為什麼不能成就?你我皆已初步上路,可惜,成為了對手。你小心謹慎吧,我死在這里后,你大概也無法隱瞞自身實力太久,說不得要被重點關注,從此出行不自由。”

    說完他便向前衝去,手中的銀色長劍只剩下半截,疑似超凡的神劍居然斷了。他滿身都是火光,如同太陽般璀璨,焚燒雨幕,並發出隆隆響聲,殺到近前。

    “走好!”老陳冷漠地說道,手中黑色長劍激射劍光,宛若閃電划過漆黑的夜幕,向前劈去。

    哧!

    一道刺目的光束斬過,金發老者身上的火光熄滅了,整片天地瞬間陷入黑暗中,他的生機快速消失。

    天上的電弧划過,可以看到重新落下的雨幕中,金發老者的頭顱帶著大片的鮮血飛了出去,噗通一聲,無頭屍体摔倒在地上。

    一艘小型飛船降落,青木大步奔行過來,問道:“師傅,你沒事吧?”

    “無妨。”老陳擺了擺手。

    不久后,王煊也出現,扛著能量炮趕到,見到焦黑草地上的金發老者的屍体,一陣吃驚,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死掉了,這絕對是大事件!

    “老陳,可以啊,我還以為你需要我救場呢。”王煊說道。

    “請叫我陳命土!”老陳拄劍而立,大口的喘氣,他累的不輕,今夜遇到的對手超乎了他的想象,一度險些將他誘殺。

    王煊無言,不久前還是陳燃燈呢,現在又迅猛地提升了一個層次?陳命土飄的有點厲害!

    “怎麼處理?”王煊看著地上的屍体,這件事儿影響巨大,必然要驚動各方,需要妥善布置下。

    “這人著實不簡單,我原本想將他安葬在蘆葦塘中,給予足夠的尊重,陪著我那些心愛的魚儿一起沉眠。”老陳指向前方的塘子,一點水都沒有了,可想而知金發老者拼命后,造成的破壞力多麼的驚人,所有魚都被燒成灰燼。

    陳命土又道:“但青木說,最好將他放到被擊毀的飛船那里,為他‘做舊’一番,讓他‘死得其所’,后面的事好處理。”

    青木正在聯系最為可靠的人,讓人連夜修復草坪,引不遠處的河水重新灌滿蘆葦坑,將這里恢復原狀。

    很快,青木走了過來,看到王煊無恙,他長出一口氣,今夜太凶險了,無論他師傅還是王煊都遇上了强敵。

    “回頭聊,我先去‘做舊’。”青木說完,帶著那具屍体進入小型飛船,消失在夜空中。

    毫無疑問,金發老者被做舊后,“死因”會與飛船失事有關。

    王煊震撼又無言,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就這樣被擊殺,不知道會引發怎樣的風暴。

    “先回去。”陳命土擺手,並將地上斷裂的神劍撿了起來,這東西他留下了,因為極其不簡單!

    “回頭重新鑄煉下,依舊是很恐怖的兵器。”他看了又看。

    王煊注意到,陳命土負傷了,一條手臂滿是鮮血,有一道很嚴重的劍傷,並且額頭也有傷口,同時一側的頭皮也有血口子。

    “就這?還自稱陳命土呢,老陳你不行啊,差點被人獵殺。”王煊看著他的那些傷口,不禁露出驚容,敵人極强!

    “遇上一個老陰貨!”陳命土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今夜之戰不僅是大意的問題,那個人確實强大,極其厲害。

    “你在罵你自己?”王煊扛著能量炮,與他一起向回走。

    老陳的臉頓時黑了,他經常“釣魚”,今夜卻差點被同道中人“釣殺”,臉上有點掛不住,但最后他又嘆了一口氣,道:“這個人確實很不簡單!”

    不久后,老陳的房間中,青木、王煊、陳命土聚首,總結得失,提出一些預案,以應對各種可能會出現的麻煩。

    “瞞不了多久了,所以,王教祖你得做好思想准備。嗯,我一旦‘蘇醒’,估計以后出現也得提前報備了,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明天會發生什麼?真不好說。畢竟,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死了,雖然做舊了,但是說他死于雷擊誰相信啊。”

    “王煊雨夜大戰,被各方看在眼中,連殺新术領域的强者,那几人穿戴超物質甲胄后,可是堪比宗師啊!”

    “最為重要的是,他麼的,王教祖你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沒被子彈打死,依舊活蹦亂跳的去殺人!”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4 12:59 AM

第九十一章 鬼神退避的古劍

“怎麼說話呢?!”王煊不滿,難道真被子彈打死,躺屍地上才算正常?

    陳命土一邊給自己額頭的傷口涂抹藥液,一邊道:“我是說你太不小心了,這種情況下以肉身擋子彈,必然會讓人產生各種聯想。”

    王煊從口袋里將子彈全都掏了出來,擺在桌子上,看向青木,道:“老青,給我找三件防彈衣,再找把相同的槍械重新打一遍。”

    “這倒也行,最起碼能解釋的通了。”青木點頭,沒讓王煊重新被槍擊,回來時都解決好了,防彈衣上有中槍的痕跡,此外他手里還攥著一把子彈。

    王煊穿好,道:“今夜大雨傾盆,血水早沒了,我自己的指甲也撿回來了,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老陳很嚴肅,道:“只是暫時說的通,做好各種預案吧。”

    他決定兩日內動身去京城,讓青木護送他的“病体”去有關部門養傷,其實是私下見一些人,密談合作。

    而“王霄”會跟在他的身邊,不與外人接觸。至于王煊的真身則自此解脫出去,離開可怕的漩渦,暫時被摘出去了!

    顯然,老陳去有關部門要與某些人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這是要找相關方兜底,加深合作關系。

    “老陳,你自己要慎重啊,別把自己搭進去。”王煊心頭沉重,他被摘出去了,但老陳大概出行不自由了。

    老陳擺手,示意不用多說,他有分寸,問題不是很嚴重。

    “到時候你去新星也好,去大興安嶺與女方士團聚也罷,自己決定。”

    王煊立刻糾正:“我怎麼會去大興安嶺,我寧願去某座小道觀燃一盞青燈,陪伴劍仙子!”

    陳命土想了想,道:“去深空吧,回頭我幫你安排下!”

    同時他也告訴王煊,紙包不住火,這一切都瞞不了太久,短時間內盡量變强!

    ……

    雨變小了,青木親自帶人巡邏,告知各方現在平安無事了。他强調,早已經報警,大家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許多人無言,報什麼警?早就看見你們自己扛著能量炮打機甲了!

    王煊適時出現,跟著青木轉了一大圈,頓時有人冒雨走來,與他接觸,想看看他現在什麼狀態。

    老吳來了,對王煊噓寒問暖,很熱情,因為吳家眼下非常需要這樣的舊术高手。老陳要“死去”了,所以,他現在看上了小王!

    吳茵也出現,看到王煊透過紗布還在滲血的手,趕緊喊來吳家隨行的老醫師,要幫他重新包扎。

    王煊暗自嘆氣,只得忍著痛,在解開紗布前又一次震開了傷口,露出血淋淋的十根手指頭。

    這樣也好,他這次露面就是要揭示自己傷勢的問題,順便讓眾人看一看,自己穿著防彈衣呢。

    “不要擠!”大吳惱了,她找人幫小王處理傷口,結果一群人全都湊過來,相當的擁擠。

    顯然,相關方的人都在觀察,這個年輕人到底什麼狀況,究竟有沒有練成金身术?

    王煊忍著痛,手指頭末端血肉模糊,老醫師處理傷口時,圍觀的人甚至看到里面的指骨。

    “你的槍傷怎麼樣了,趕緊處理下吧。”果然,有人提到這個問題,就是想確定本質性的問題。

    “沒事儿,我穿了……三層防彈衣!”王煊掀開衣服,展示給他們看,外層的防彈衣明顯中過槍。

    眾人都無言了,居然……穿了三層,這年輕人還真是珍惜生命!

    “散了,不要阻礙醫生工作,你們都什麼意思啊?”大吳瞥了眾人一眼,深感不滿,將一群人直接趕走。

    最后,她叮囑小王注意休息,側過身去時曲線起伏,踩著高跟鞋,婀娜身軀也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王煊回自己的住所時,途中看到鐘誠正在被他姐姐收拾,結果他見到王煊后,居然擠了擠眼睛,而且還笑了。

    有毛病!王煊腹誹,懶得理他,轉身甩給他一個后腦勺。都被打成那本德行了,還好意思對王教祖“眉飛色舞”?王教祖決定,以后有合適的機會毒打他一頓。

    ……

    清晨,庄園中所有人都早起了,先是去了解老陳同志“離世”了沒有,結果老陳依舊很“堅强”。

    眾人都無言了,沒法等下去了!所有人都決定,今天先撤了,實在熬不住了。

    然后,人們又去瀏覽新聞,去查看與昨晚有關的報道。

    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一些消息,昨夜不僅庄園中在激戰,在更遠的郊外,更是有一架飛船墜毀。

    來庄園准備“吊唁”的人,都是各組織的代表,不乏財閥中人,消息自然極其靈通,一早上就得到各種密報。

    許多人都意識到,可能出大事儿了!

    “本市發布雷電預警后,依舊有飛船升空,不幸被閃電劈中……”

    “本台快訊,據前方記者最新報道,一架型號為f的飛船冒雷雨前行,不幸被閃電擊中,在安城郊外失事,目前沒有找到幸存者。”

    ……

    眾人一陣出神,老陳都快死了,在安城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新术領域的那批人直接“被失事”了,死的好慘。

    部分人已經得到密報,昨夜安城的人曾幫青木定位過那艘飛船,已經很明顯了,多半是被青木發狠給擊毀的。

    顯然,真要查下去的話,請有關部門調衛星監控應該能還原真相。

    “情有可原,陳永杰馬上就要死了,新术領域的那批人還不消停,居然來夜襲,如果我是青木也要替師傅出口惡氣,干掉那架飛船!”

    許多人表示理解,對青木深表同情,這次頗為厭惡新术領域的人,居然深夜來襲,連他們都受到驚擾。

    也有人站在遠處,淡淡地開口:“這些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這是來自財閥的一個中年人,他沒有參與進去,而是收拾行李准備離去。

    他已經得到最新密報,被擊毀的飛船中可能有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被青木給轟殺了,這件事儿絕對小不了。

    早晨,許多人都在收拾行裝,准備返程,很快,部分人先后得悉秘聞。

    “什麼,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可能死了?!”

    “青木是個狠人啊,一發能量炮下去,報得大仇,估計老陳一直不咽氣,就等這一刻呢,可以瞑目了!”

    ……

    一早上,王煊就被喊到陳命土的病房中,老陳正用他那口黑劍削那柄雪白的斷劍。

    “這柄劍很了不得,以超物質催動時,堅固程度不弱于我這柄黑劍多少,劈砍機甲絕對沒問題。”老陳感嘆,這是一柄絕世利劍。

    當金發老者耗掉大量超物質后,這柄利劍就比不上黑劍了,被老陳劈斷,材料被他收集起來。

    “昨夜你徒手對抗超物質甲胄,險死還生,如果有一柄利器在身邊,應該不會那麼吃力。”老陳告訴王煊,准備將這把銀色的超凡劍器熔煉,給他打造一柄趁手的兵器。

    這種材質太難得了,擁有神秘屬性。

    “當!”

    他用黑劍去削,准備截成碎塊,毀掉原本的面貌,防止被人認出這是新术領域頭號人物的佩劍。

    王煊心動,昨夜如果有仙劍在手,哪里會經歷“死亡二十四”秒,手指甲也不至于震落出去。

    “叮!”

    突然,黑劍在劈砍雪白斷劍時,發出不正常的聲音,劍刃顫動,這次沒有削斷剩下的那一截。

    老陳感應何其敏銳,直接放下黑劍,低頭看著已經越來越短的雪白斷劍,頓時發現端倪。

    “還有一口劍?!”連老陳都被驚到了,昨夜金發老者從一口闊劍中拔出這柄超凡利劍,他可以理解,那是對方有意為之,想要誘殺他。

    但是現在,這是什麼狀況?超凡劍器中藏著一柄短劍!

    青木也很吃驚,湊上前來仔細觀察,道:“像是……青銅材質。”

    老陳一語不發,用力去拔,發現被澆鑄在里面,根本抽不出來,只得再次開始小心的削雪白斷劍。

    他花了很長時間,最終將一柄樣式極其古老、不足一尺長的短劍剝離出來。

    它很短,也可以稱之為匕首,不算劍柄外,單是劍刃部分不足巴掌長,實在太短了,但是卻沉甸甸。

    劍身與劍柄是一体的,看起來都為青銅材質,上面有繁復的花紋,無論怎麼看都有點像先秦時期的紋理。

    老陳看了又看,道:“雪白長劍是從那片神秘之地挖出來的,顯然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都不知道它當中還藏著一柄短劍。”

    他翻過來調過去的看,道:”看這種紋飾,還有劍体的形態,絕對出自舊土,屬于先秦風格,但它卻早早的進入深空,埋在那片神秘之地,有問題啊。”

    王煊接了過去,用它嘗試切雪白長劍的碎塊,結果竟然真的……斬斷了!

    “確實怪異,看著像青銅材質,但卻能切開超凡兵器。”王煊認為,應該是某種極其稀珍的材料煉制的。

    老陳接過去,也覺得不可能是青銅材料,他小心的用黑劍與短劍輕碰,結果兩劍同時迸發冷冽寒光,並且都無損。

    “好劍,不會比我這柄黑劍差,不知道是誰用過的,當年一定赫赫有名。”老陳愛不釋手,最后遞給王煊,讓他好好收著,今后有大用。

    “它剛才自動發光了。”青木露出驚容。

    老陳點頭,道:“當然,為什麼我說它不凡?與黑劍一樣,可讓鬼神退避,神秘屬性不可想象,需要慢慢去挖掘。”

    “鬼神退避?”王煊露出疑惑。

    “我們探險組織去的地方都很不一般,數十年來,我也算是經歷了各種大風大浪,但也遇到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最終,我就是依靠這柄黑劍在手,在一些絕地中才保住性命,曾遇到過莫名的東西與力量,觸及黑劍便散去,沒有接近我。”

    王煊喜悅,用手摩挲青銅短劍,准備做個劍鞘后,以后無論是插在靴筒中,或者綁在小臂上都可以,攜帶方便。

    老陳道:“青木,你回頭將這柄雪白長劍的碎塊去熔煉,鑄把兵器留著自用。”

    ……

    王煊走出老陳的病房,現在外面依舊烏云密布,雖然沒有下雨,但是不時有閃電划過長空。

    他抬頭看著天色,輕輕嘆息,今天就要與老陳還有青木分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

    突然,他愕然,那云層中有什麼東西?點點金光在蕩漾,沉沉浮浮,有些朦朧,有些神聖!

    他立刻轉身衝進病房中,道:“老青,趕緊到窗戶那里去看看,云層中那是什麼東西?!”

    青木驚異,但還是走了過去,抬頭望天,結果……毛都沒看到,只有黑壓壓的云朵以及偶爾划過的閃電。

    “見鬼了,我不可能眼花,它還在那里!”王煊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病床上的老陳聞言,一躍而起,衝到落地窗前,盯著高空。然而,他也疑惑不解,除了烏云與閃電什麼都沒有。

    王煊低語道:“我真的看到了,它是朦朧的一團金光,祥和神聖,但就是太遠了,看不清!”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25 AM

第九十二章 終于可以參加葬禮

老陳將頭探到窗外,依舊什麼都沒看到,反被秋風中一株大樹伸展過來的枝椏搖落下的雨滴淋了一臉。

    青木來到院中,手持高倍望遠鏡仔細觀察,最后只看到兩只烏鴉拍著翅膀,從高空中遠去。

    “看仔細了沒,真有東西?!”老陳的眼神有些不對,像是黑夜中發綠光的貓眼,一把將王煊給拽進屋中,滿臉的激動與熱切之色。

    “確實有一團淡淡的金光,在那云層間沉沉浮浮。”王煊手持望遠鏡,結果發現沒什麼區別,依舊很朦朧。

    青木想駕駛小型飛船升空,但被老陳一把攔住了。

    “千万別亂來,不要妄動,這可能是……一條秘路!”老陳壓低聲音,異常的激動,体內血氣翻騰,導致額頭的傷口差點崩開。

    强大到他這種層次,都有點難以自抑,心潮劇烈起伏,恨不得立刻登天到云層中去看個究竟。

    “天藥!”老陳猜測,這與他所看到的手札中記載的頗為相近。

    青木立時心頭顫動,又一條秘路出現?

    舊术在這個時代之所以沒落,每況愈下,就是因為几條秘路消失,斷掉了超凡屬性!

    老陳眼冒神芒,道:“我們有的是時間,安靜的等待,千万別打草驚蛇,讓那天藥跑掉!”

    王煊被驚的不輕,趕緊問道“這東西還能跑?到底是藥草,還是能奔行的活物?”

    老陳搖頭,道:“先仔細觀察,以靜制動。天藥太神秘了,就連各教的祖庭中都記載有限,說的相當模糊。”

    青木最后還是忍不住跑出去了,想以高科技手段謹慎地探查,可是很失望,始終都沒有發現端倪。

    王煊眼睛都盯酸了,那團金光在烏云間搖曳,流光點點,金霞蕩漾,始終就懸浮在那里,不見變化。

    “不會還沒成熟吧?”老陳臉色發綠,他想到那篇記載,越是渴求越是不可得,驀然回首,它可能就在茫茫人海、万丈紅塵上的天邊晚霞中。

    “那會怎樣?”王煊也緊張了,意外發現天藥,如果錯過,會遺憾終生。

    “它會自行隱去,他年成熟再現。”老陳沉聲道,情緒不是很高了,他認為今日所見很有可能是這種情況。

    “這也太奇異了。”王煊不解,天藥究竟是怎麼誕生的?!

    老陳嘆息:“說不清道不明,几條秘路太神秘!”

    按照那篇手札模糊提及的舊事來看,天藥若是成熟,大概會自動墜落到地面。

    這一上午王煊都在仰著脖子,在庄園中走來走去,一直在望天!

    為了天藥,他全神貫注,眼睛都發酸了,脖子都有些僵硬了,但始終盯著電閃雷鳴的云層,偶爾會舒展下身体。

    在此期間,庄園中有不少人在暗中觀察他,有人感慨,成功不是偶然,人得沉下心來才行,這麼年輕就要成為宗師了,果然有其道理。

    “看到沒?這都一上午了,他都沒分心過,在悟自己的路啊。看云卷云舒,有所体會后,他就會比划几下,這絕對要進宗師領域了!”有人感嘆。

    在此期間青木提醒王煊,各方不少人都在盯著他看呢。

    王煊聽后默默轉身,趁人不備去了一次廚房,喝了口番茄汁。再一次仰頭望天時,他從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淌落在衣襟上。

    最后還剩下大半口,他感覺味道不錯,直接咽下去了。

    “看來昨夜大戰,他受傷很重,現在還在吐血呢。”

    “這樣的人不成為宗師的話,那還真是沒天理了,廢寢忘食,身上有傷都不忘琢磨自身的道路!”

    一些人低語,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景,但卻一致認為,這是一個進取心强烈,有毅力的年輕人。

    最主要的是,王煊也確實配合,仰頭望天脖子發酸后,他就會舒展身体,練一些高深莫測的秘法。

    在他“吐血”時,大吳出現,頗為擔心,怕他五髒六腑出現嚴重問題,老陳就是前車之鑒!

    陳永杰年輕時,强練道教無上絕學,結果五髒留下隱禍,時隔多年后在帕米爾高原被人引爆。

    吳茵想找人為他好好檢查下,但被王煊委婉地拒絕了,他謝過大吳,並堅決的留下那條擦過嘴角番茄汁的絲巾。

    他其實不怎麼懷疑大吳對他居心叵測,但是擔心狡詐的老吳同志拿去化驗與解析。

    大吳沒拿回自己的絲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終倒也沒有翻臉,踩著高跟鞋,姿態優雅地裊娜而去。

    “本台快訊,經過核實,安城郊外失事的f型飛船來自新星,死者中有奧列沙先生……”

    臨近午時,一則爆炸性新聞發出,新术領域的大宗師奧列沙死了,飛船不幸墜毀!

    奧列沙也算是個傳奇人物,早年無比低調,曾走過舊术路,后來莫名消失,多年后再次出現時已是新术領域的大宗師。

    甚至,他曾在兩年前向超凡領域進軍,可惜失敗,受到重創,此生都不能再踏足那個領域。

    當然,這都是奧列沙有意對外釋放的假消息,真實情況是,兩年前他成功了!

    “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墜船死了?!”很多人吃驚,盡管有部分人清晨就知道了,但更多的人才得悉。

    舊土的普通人不怎麼在意,因為不要說對奧列沙,就是對新术都不怎麼了解。如果不是有蔥嶺大戰,逐漸揭示出那個領域,人們還不知道什麼狀況呢。

    “多事之秋啊,新术領域的第一人居然死了?”

    在這個時代,財閥與各大勢力中部分有地位的人與新术領域的高層來往密切,因為可續命數載。

    故此,這件事儿在特定范圍內影響十分巨大,在相關的人群中引發了極大的波瀾。

    中午時,相關方經過反復確認后,奧列沙確實遇難,很快就出了訃告。

    一時間,各方反應不同,風波持續發酵,不少報道都在跟進。

    最后新聞實在太多了,連普通人都漸漸知道,這個奧列沙似乎非常厲害,有可能是人類個体中的最强者。

    老陳看到這則新聞后不屑,道:“他是被我剁死的!”

    青木感慨:“沒想到他‘被空難’后,反倒保住名望。”

    當然,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看法,各方大勢力的消息相當的靈通,都已經知道隱情。

    現在許多人都認為,這事儿肯定是青木干的,他為師報仇,一發能量炮送奧列沙魂斷舊土!

    可以說,青木的凶殘名聲直接衝霄而起,被認為狠辣果決,膽大包天!

    當然,也有很多人覺得他重情重義,有魄力,為了給師傅復仇,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訃告一出,立即就有人施壓,要求徹查真相,認為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這明顯是想讓青木抵命!

    舊土一位女性强勢人物通過隱秘渠道回應了施壓者,對那邊質問。

    奧列沙為什麼出現在安城郊外?陳永杰生命垂危,那些人竟還不滿足,雨夜襲殺,究竟囂張到了什麼地步?

    陳永杰在舊土有不小的名望,本要安靜的離世了,可有些人卻狂妄的過分,想提前終結他的性命,當舊土是什麼地方了?

    當然,以上都是某位女性强勢人物通過隱秘渠道的私下回應,不可能公開。

    不久后,有關部門回應,對于奧列沙死于空難深表遺憾。

    當青木通過特殊渠道了解到一鱗半爪后,不住的擦冷汗,完全可以想象,事件剛爆發,短時間暗地里就已經發生一系列的交鋒,他差點被人直接拍死!

    老陳安慰他,道:“沒事儿!”

    ……

    奧列沙死訊傳出后,原本要從郊外庄園離開、踏上回程的各方代表驚愕的發覺,這几天也不算白等。

    現在他們需要從郊外去安城,終于可以參加一場追悼會了。

    許多人都露出異色,沒參加成陳永杰的葬禮,卻看到新术領域第一人的訃告,這實在太詭異了。

    有人不得不感嘆,命運不可捉摸,老陳活活熬死最大的仇家,堅强的硬挺著,非要死在后面不可!

    “這次買給老陳的花圈不用退了,讓店主重新寫下挽聯就可以了,發貨到安城!”

    有人覺得,這相當的夢幻,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有點離奇。

    老陳也在感嘆:“青木,你說,你要不要替我送給奧列沙送個花圈啊?這個人還是相當厲害的,表示一下尊重。”

    青木:“?!!!”

    ……

    中午時,庄園中的賓客快走光了,全都移駕安城,跑去給奧列沙吊唁。許多人感慨,這次肯定不會空跑一趟了!

    王煊午飯都沒吃,還在仰頭看天呢,聚精會神盯著那株天藥。

    鐘誠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隔著很遠就在擺手,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王煊瞥了他一眼,知道這小子別看眼神清澈,但絕對不是什麼純真少年,不想搭理他。

    “王哥,我向你請教來了,我帶了一本秘笈。你一定要和我講一講,你為什麼修行這麼快。”鐘誠急促地說道,並且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秘本。

    王煊仰頭看天,依舊沒有理會,王教祖是缺秘笈的人嗎?除非拿絕世秘篇或者金色竹簡來一觀!

    然后,他不經意間看到鐘誠手中的秘本,似乎有點大,比得上大號的相冊了。

    此外,秘本似乎缺少歷史的厚重與歲月的沉澱感,現代氣息太明顯,像是剛趕制出來沒多久。

    同時,王煊看到小鐘出現,邁開一雙大長腿,正在向這邊跑。

    “那我就看看吧,指點你一下。”王煊果斷接了過去,迅速打開。

    鐘誠驚異,王哥的手速好快,剛才還在漫不經心地望天呢,怎麼突然就奪到手里去了?都沒看清他的動作!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26 AM

第九十三章 圖文並茂

鐘晴身段高挑,腰肢纖細,上身穿著羊絨衫,下身是黑色長褲,盡顯好身材,一雙腿筆直修長。

    平日她接人待物都無可挑剔,雖然年齡不大,模樣清純甜美,但是心理很成熟,行事穩健,讓吳茵都經常吃虧。

    現在她失去從容,邁開修長的美腿,一路奔行,雖然青春而有活力,但漂亮的眼睛在噴火,在很遠的地方就鎖定鐘誠,恨不得一腳將他踩到地心里去!

    尤其是看到王煊已經翻開秘本,她立時急促地喊道:“不准看!”

    鐘誠嚇得一縮脖子,万万沒有想到被堵個正著,親姐姐從后面殺來了!

    王煊露出詫異的神色,朝著那個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對鐘誠道:“你姐真小氣,鐘家秘笈那麼多,看一本怎麼了?”

    鐘誠聽聞后頓時滿頭冷汗,覺得老王有點坑,這是預先將其自身摘干淨了嗎?!

    他在旁急的直搓手,一副焦躁的樣子,動手要收走秘本,但是王煊牢牢地抓著,沒有理會他。

    連著翻了兩頁后,王煊皺起眉頭。

    這就是所謂的秘笈?打印出來的文字,毫無靈性可言,說好的……圖文並茂呢?

    秘本不都是要配上人体姿勢圖嗎?他覺得,這很不講究,連老張的五頁金書都留下了刻圖,鐘家的居然沒有圖?

    王煊非常嚴肅,道:“你這是殘缺版本吧?光有文字,沒有真形圖,等于沒有靈魂,容易練出問題!”

    鐘誠發呆,道:“這是陳摶留下的經文,后面有圖。”

    王煊聽到這個名字后,哪里還會在意所謂的圖文並茂,趕緊背誦經文,這很可能是了不得的經書。

    陳摶是誰?是繼鐘離權與呂洞賓后,內丹术領域的絕世人物,也是道教中的一位至强者,他的經文豈是凡俗!

    王煊快速誦讀,用心記在心中,而后很快翻篇,總共也沒有几頁。

    鐘晴終于趕到,立刻開始奪秘本,俏臉上掛滿寒霜,不僅鎖定了她的弟弟,也盯上了王煊。

    她覺得這個人膽子太大了,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繼續看!

    “別小氣,再讓我看兩眼!”王煊說道,握著秘本死不撒手,然后用心去看,牢記下來。

    鐘晴聽到這種話后,被氣的眼前暈眩,到底遇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

    她直接出手了,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會儿保證要找人收拾他,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看,真是離譜!

    王煊一手抓著秘本,一手格擋她潔白的手掌,道:“再看兩頁,我這是在替老陳看,他眼看人都不行了,我記下來后,回頭准備燒給他看!”

    鐘晴一直沒看秘本,始終在盯著王煊,當聽到這種話后覺得要瘋了,這是什麼混賬話?還要燒給別人看!

    旁邊,鐘誠滿頭汗水,一動不敢動。

    終于,鐘晴意識到,王煊一本正經地說著混賬話,滿臉的嚴肅表情,無比投入與認真,這種反差實在離譜。

    她低頭去看,頓時怔住了,竟然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真的是一部經文,並沒有她的照片。

    秘本上的文字很清晰,都是打印版,她以前還瀏覽過部分,這似乎是陳摶的一部重要典籍。

    鐘晴深感意外,快速調節情緒,漸漸恢復從容與淡定,她平和地開口,道:“這里面有些誤會,王先生盡管看,剛才對不住……”

    鐘晴大方得体,讓人如沐春風,連著說了一些很漂亮的話,表示歉意。

    “多謝!”王煊顧不上回應她,全身心都投入在經文中,快速的默記下來,這對鐘家可能只是眾多藏書中的一部。

    可對他而言,卻無比的珍貴,是一部重要的前賢典籍,朴實的字里行間蘊含著妙諦,值得參考與借鑒。

    旁邊,鐘誠心慌的厲害,身体都要打顫了,尤其是看到王煊翻向第六頁時,他都要窒息了。

    “你緊張什麼?”鐘晴的感覺很敏銳,發現了他的異常。

    鐘誠强自鎮定,道:“我沒有經過家里同意,就將一部重要經文給外人看,我有點害怕,你不會去告密吧?讓爺爺教訓我。”

    鐘晴搖頭,瞥了他一眼,道:“不會,給王宗師看沒什麼,我原本就計划與王宗師合作。”

    她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王煊,現在就稱王宗師,當然也是她找人評估的結果,認為對方很快就會踏足那個領域。

    當王煊看到第六頁后,眼神明顯不對了,然后,他又翻向后面的一頁,直至一頁一頁的看過去,翻看到最后的第二十頁。

    鐘誠瑟瑟發抖,因為她姐姐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最后的“經文”。

    王煊仔細看罷,本著做人要厚道的態度,准備合上秘本,保鐘誠無恙。結果小鐘還是太敏銳了,覺察她弟弟太不正常,她霍的低頭。

    然后,她就熱血直衝瑩白的俏臉,太過分了,一個真敢給,一個真敢看啊!

    而且,這些都是在她眼皮底下發生的事!

    尤其是,她想到剛才對王煊說的那些話,小鐘頓時感覺要吐血,連晶瑩的耳垂都變紅了!

    她一把將秘本奪了過去,先是砸了王煊兩下,而后開始暴打她的弟弟。

    秦誠現在很老實,抱頭蹲在地上,不敢反抗。

    王煊看不下去了,道:“你誤會你弟弟了,這些寫真都裹著很厚實的衣服。”

    鐘晴的目光都快要能殺人了,非常想質問他,你想什麼呢,還想看沒裹著很厚衣物的?!

    王煊道:“你不要急,讓我把話說完。你弟弟的審美有嚴重問題,拼湊的那些圖一點都不美。你的臉清秀標致,多美啊。結果你看他都做了什麼,拼接的那些身体不是豐滿的,就是妖嬈的。什麼眼光啊,放著自己姐姐清純無敵的修長身材不用,非得選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破壞美感!”

    鐘誠都快哭了,很想說:王哥,王大爺,求你不要解釋了。我姐姐最忌諱這個,最討厭豐滿這兩個字,尤其是知道我選了這樣的人去拼接照片,這是要坑死我啊!

    果然,小鐘聽到后,對王煊收斂了部分殺氣,但是看向她弟弟時,立刻怒火填膺,恨不得將他打進十八層地獄中。

    小鐘開始痛揍鐘誠,瞬間就讓他鼻青臉腫。

    王煊道:“最后兩張照片很唯美。一張是穿著校服的寫真,一看就有種歲月的寧靜美。另一張是朝霞中你在海灘上奔跑的泳衣照,說實話,身材真的很好,在朝霞中充滿了青春蓬勃的自然氣息。不得不說,你弟弟也是有些眼光的。”

    說完,王煊迤迤然離去,心情愉悅,一副懂得欣賞美好事物的樣子。

    鐘晴被恭維后,不知道是想殺人,還是想琢磨下那種美,最后她又開始毆打鐘誠,道:“你還放了我的真正的照片?”

    鐘誠嚷道:“就兩張!再說了,你所有照片都捂的嚴嚴實實,連泳衣照都過膝了,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你看王哥都誇你好身材呢,美要適時的懂得分享,才能得到別人的認可與贊美!”

    然后……他就被暴揍了!

    王煊離開后,趕緊又仰頭,看查看那株天藥,還好沒什麼異常,它依舊在。

    他轉身就進了病房,告訴老陳與青木,自己意外得到部分經文,是不很全,但似乎相當的厲害。

    老陳很重視,嘆道:“陳摶的經文,那絕對了不得,他是道教赫赫有名的絕頂高手,想不到鐘家隨便就能拿出來,可見藏書之豐。”

    “這部經文有些古怪,似乎藏著暗語,揭示了迷霧、燃燈、命土、采藥等一些列層次的問題。而且似乎在講一個神秘而又可怕的故事,有些意思,回頭要去仔細研究!”

    三人一起研究了下,覺得這部經文十分怪異,當中竟蘊含著故事!

    傍晚,雷電小了,烏云也不再那麼厚重,甚至天邊的云朵還被撕裂,露出一片晚霞,染紅天邊。

    王煊一直在盯著那株天藥,現在立時露出驚容,道:“情況不對,那藥怎麼晃動起來了,不太穩了,但是沒有墜落下來,反而向烏云中鑽進去了一些。”

    老陳聞言臉色頓時變了,最后咬牙道:“沒辦法了,天藥可能真的還沒有成熟,我們登天采藥,强行接近試試看!”

    他讓青木去准備飛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接近那里,不管能否采摘到天藥,都要嘗試一番。

    很快,一艘小型飛船升空,直接衝著烏云翻動的地帶飛去。

    王煊身上帶著女劍仙的那塊骨,喊道:“老青,小心一點,奧列沙的飛船失事了,我們千万不要步他的后塵,真個遭雷擊。”

    “無妨,我們的飛船有防雷系統,今天就是要在雷霆中采摘大藥!”青木信心滿滿。

    果然,那團金光進入了烏云中,在閃電間交織的云霧中,它沉沉浮浮,金光點點,灑落霞光,相當的神聖。

    “這真是……天藥啊!”老陳震撼了,他雖然看不到,但是,這個時候還隔著很遠呢,他就聞到了一股清香。

    不僅是他,王煊與青木也嗅到馨香味儿,這相當的神異,離著很遠,並且飛船密封著,這都能傳來藥香?

    “不對,這藥香……不是口鼻聞到的,這似乎是源自精神上的一種体驗,天藥的藥香……透入到了精神中?!”王煊臉色變了,無比吃驚。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26 AM

第九十四章 駕駛飛船采摘天藥

一縷芬芳繚繞,透過密閉的飛船居然直接作用在人的精神上,讓人覺得像是來到山林中,感受到一股清新與自然的氣息。

    這種体驗很特殊,進入厚重的云層內,周圍偶有驚人的電弧划過,但卻猶若置身草木間。

    “老陳,關于天藥還有沒有更多的記載?”王煊頗為驚異,這種藥草到底是怎麼誕生的?居然在云層中,附近不時有閃電出現。

    陳命土搖頭,道:“沒有其他記載了,我猜測就是道教祖庭也沒有過多的描述。這東西本就極其神秘,如果能夠被人理解,這條秘路也不會被堵死,徹底斷掉。”

    青木一語不發,按照王煊的指點,控制飛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團朦朧的光。

    “咚!”

    飛船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像是被電弧稍微擦中,讓王煊與老陳的臉色都變了。

    青木道:“沒事儿,不是觸電,只是進入擾動氣流區而已,我們這艘飛船連雷暴都能防,氣流異常根本不成問題。”

    果然,飛船平穩了,繼續前進。

    王煊露出疑色:“有些奇怪,那團光剛才還在左側,現在怎麼跑到云層右側區域去了,位置還能變換?”

    “可能是氣流擾動的原因,奈何不了飛船,反倒將天藥顛簸的偏離原來的位置。”青木讓他重新指點。

    黑色云霧翻騰,不時有雷電划過,像是銀瀑般,近在眼前,無比壯闊,但也極其的驚險。

    連老陳都有些心中沒底,這艘飛船千万別出事儿,不然的話,不要說他只是初步接近陳燃燈,就是成為真正的陳采藥,也架不住這種雷光一擊。

    “青木啊,慢點,天藥采摘不到也不要緊,這不是我們的主場,繞著電光走,不要生猛地穿過去。”

    青木沉著穩重,道:“師傅不用擔心,我當船長都有十年了,駕齡更是超過二十年,經常去月球,也不時前往過火星,更是跑過深空,都是獨自駕船,這片云層真不算什麼。”

    王煊一聽相當的羨慕,一邊指點青木靠近天藥,一邊和他聊進入外太空的事儿。

    “老青,你現場教學吧,我這駕齡還是零呢。真男人誰不想開飛船闖深空?當然,老陳除外,你看他那樣子,估計都快暈船了。”

    陳命土頓時瞪眼,道:“我進深空廝殺時,你還在浴缸里玩小紙船呢,我駕齡已有三十二年!”

    咚!

    老陳立刻閉嘴,飛船又晃動了一次,震動幅度不小,讓青木臉色都微變,保護系統早已開啟,居然還這麼顛簸。

    喀嚓!

    一道刺目的電光在飛船前方橫過,實在太耀眼了,整片天地沒有了黑暗,只有那種可怕的强光,震懾人心。

    三人頭皮發麻,這種天地偉力太瘆人,真要打在人身上,怎麼活下來?

    “我終于知道羽化登仙過程的凶險,在這種强大的自然力量下,想憑借肉身對抗過去,實在太難了。”

    王煊心有感慨,仔細想一想,人類真的很弱小,在雷霆間,在大自然中,在宇宙中,如同塵埃般微渺。

    刺目的光芒消失,青木道:“這種閃電的溫度是太陽表面的兩倍,所以說,真有列仙的話,那是真厲害啊。”

    老陳開口:“羽化登仙者,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所要面對的雷霆更為復雜,除了我們眼前看到的閃電,大概還有神秘力量蘊含在內。”

    王煊露出驚容,道:“接近天藥了,但是,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被針對了,這雷霆不對啊!”

    在他的指點下,青木操控飛船,已經到了天藥附近,可是周圍的閃電相當的異常,十分不友善,狂轟亂炸。

    頃刻間,飛船數次晃動,周圍可怕的光束交織,震耳欲聾。

    青木確信,防雷系統起了作用,飛船並未受損,只是被云層中的能量余波衝擊的上下起伏而已。

    “這是一株李子樹?”王煊驚異,到了近前,他漸漸看清那是什麼植物。

    在祥和的淡金光霧中,那里有一株從樹干到葉子都金黃的果樹,相當的神異,扎根云層中。

    不談其他異常景象,只說其形態,很像是一株李子樹。

    它一人多高,主干有手臂那麼粗,一塊又一塊金色的樹皮如同鱗片般張開著,從縫隙中漾出神聖的金光。

    它的枝條像是垂柳般柔軟,每一條都帶著蓬勃的生命氣息,金色葉片細長,灑落朦朧的光輝。

    整株樹只開了一朵花,其形態很像李子花,但卻要飽滿很多倍,足有成年人拳頭那麼大,花瓣已經綻放,看樣子離凋謝並結出果實不遠了。

    “黃金李!”老陳聽完他的描述后,相當的吃驚,竟是這樣一株天藥,扎根云層中,伴著雷霆。

    他頗為遺憾,現在可確定了,天藥還沒有成熟,果實都沒結好呢!

    不過,藥樹的葉子與枝條等估計也不是凡物,他們又露出希冀的目光。

    “怎麼穿過去了?”在王煊的指點下,青木駕駛飛船,接近那株神秘的藥樹,居然從金光中橫過。

    那里只是一團朦朧的光,沒有真正的實物。

    “該不會沒有真正的樹体吧?”三人都有些緊張,都已經接近了,如果一無所獲,那真的會無比遺憾。

    青木發狠,利用機械手臂去采摘天藥的葉片,這種東西真要能獲取一些,必是驚人的收獲。

    然而,機械手臂從金光中穿過,什麼都沒撈到,那柔嫩帶著蓬勃生命氣息的金色枝條隨雷霆風暴搖曳,可望不可即。

    這到底是什麼物種?那株樹体不是實物嗎?三人頗為驚異。

    到了近前后,花香陣陣,變濃了不少,讓人思維都敏銳了許多,但並未引起其他超凡變化。

    藥香陣陣,直接傳到精神中,讓人沉醉,這實在有些離奇。

    “時代不同了,我們可以駕馭飛船,直上九天,跨越古人視為天塹的云層雷霆,但是……一樣采摘不到天藥!”老陳悵然,很不甘心。

    他雖然看不到,但是清香扑鼻,感覺近在咫尺,與天藥離的非常近,可還是觸及不到那條秘路。

    王煊琢磨了一會儿,道:“回頭查一查古籍,翻閱下安城這片地帶的縣志等,看看歷史上這片區域有沒有神話傳說,以及關于這株天藥的傳聞。”

    他建議從傳說入手,這種大藥太離奇了,眼下沒有辦法采摘。

    青木思忖,道:“這種天藥涉及到了精神層面,仿佛不在現世中,它為什麼出現,是不是現實中有什麼因素促成它露出蹤跡?”

    王煊精神一震,道:“如果與紅塵有關,與茫茫人海產生聯想,會不會是因為老陳最近要‘離世’了,以及新术領域的頭號人物發生‘空難’他們的消息先后强烈地擾動了安城的人心,所以,促使天藥出現?”

    青木聞言道:“有道理!”

    王煊雙目燦燦,話語有力,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陳你趕緊做點貢獻吧,今晚發訃告,就說重傷不治,享年……老陳你多大年齡了?”

    青木也來了精神,道:“這樣放出消息的話,估計會直接出現鋪天蓋地的報道,一日間,新舊兩個領域的頭面人物都死了,絕對會引爆輿論。”

    老陳露出殺人般的目光,道:“奧列沙‘被空難’也就罷了,你們兩個難道還想讓我‘被不治身亡’?”

    然后,他嘆息了一聲,道:“你們想多了,跟人心沒什麼關系。我剛才回憶起一件事,在道教祖庭練他們的秘篇絕學時,我曾看到一頁記載,提及黃金雷霆果,可助人練成道教最高絕學。現在看來應該是天藥,很像這里的黃金李!可這東西最忌紅塵氣,若是過于强烈的擾動人心,它可能會迅速遁去。”

    王煊一怔,道:“猜想完全反了,難道說,正是因為奧列沙死了,出現各種新聞報道,擾了人心,紅塵氣加重,所以導致這株天藥要隱去了?”

    老陳輕道:“天藥無比神秘,連先秦方士與道家都沒有弄清它的本質,從沒有人可以真正解析,根本找不到促使它出現的特殊因素。”

    最后他蹙眉道:“道教的秘篇中隱約間提到,很早以前,不僅道家渴求雷霆果,更有絕世大妖在爭,當時道家還吃虧了。”

    王煊驚異,道:“道教的前身是道家,先秦時期就存在了,如果是那個時代,我怎麼覺得……有點方!”

    不止是他,老陳與青木也立刻聯想到在內景地中看到的絕世紅衣女妖仙。從她說的江南古語可以推測,她是兩三千年前的人,說的是吳儂軟語,軟糯婉轉。

    三人頓時被驚到了,這株天藥的出現,疑似不是偶然?可能與絕世紅衣女妖仙有關!

    “她要釣魚?!”老釣魚人陳命土第一時間做出這種聯想。

    王煊蹙眉,道:“不太可能吧,她無法穿過內景地中的那層大幕,更遑論是這樣强烈地干預現世?”

    不管怎樣說,他們戒備了起來。

    王煊看了看身上帶著的骨塊,然而女劍仙毫無反應。

    三人駕駛飛船在這里轉悠,數次用機械手臂捕捉黃金李,結果都失敗了。

    “算了,退后吧,這東西我們得不到,還沒成熟。”老陳嘆氣。

    這塊區域閃電有些密集,青木也不想太冒險,操控飛船向后,離的稍微遠了一些。

    “嗯?!”王煊驚異。

    接著老陳也霍的抬頭,都感覺到異常。

    王煊是因為真的看到了變化,那株一人多高的天藥流淌金霞,並且根部區域出現一片金色的土質,方圓一丈。

    它這是進一步顯化,愈發的真實了?!

    老陳吃驚是因為,他額頭那里的傷口發癢,新陳代謝似乎加快了。

    剎那,王煊也覺察到,自己的十根手指頭略微發癢,這是要快速生長出新指甲了嗎?

    “天藥……凝實了不少!”王煊低聲說道。

    老陳感慨:“難道真的如記載所說那般,踏遍紅塵尋不到,驀然回首卻遙見。”

    青木驚異,天藥直指人心不成?唯有舍得放下,才能有所獲?

    那片金色的土壤愈發的真實,黃金李隨雷霆搖曳,芬芳更加的濃郁了!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27 AM

第九十五章 仙口奪食

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天藥即將采摘到手?

    三人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一條秘路就在眼前,心再大也不能不在意。

    老陳潑冷水,道:“它原本就要離開紅塵了,進入云層深處,現在這種狀況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王煊道:“老青,將飛船再開遠點,体現我們不在意,不强求,順其自然的態度。”

    接下來任他們調整位置,無論是遠去還是接近,天藥與金色土壤都維持原狀未變。

    “那片土壤像是藥田。”王煊蹙眉,大自然中有太多的神秘,云層閃電間怎麼會有這樣一塊藥田?

    老陳仔細感應,道:“照這樣下去的話,我額頭、手臂、頭皮的傷一夜間就能痊愈。”

    王煊的傷更重一些,但現在手指頭麻麻酥酥,他估摸著一天一夜手指甲也都能全部長出來。

    “仙子你在嗎,這里有一株天藥,是否對你有用?”王煊放最后的絕招,希望女劍仙出現。

    可惜他失望了,那塊骨毫無動靜。

    上次在內景地時他已經得悉,女劍仙將沉睡三年,現在看來已經開始,他應該將劍仙子送回那座倒塌的小道觀了。

    突然,老陳哈欠連天,出現睡意。

    接著,王煊與青木也眼皮沉重。

    朦朧間,他們看到鬼僧,沒將女劍仙呼喚出來,老和尚自己跑出來了。他對著那株金色的天藥露出無比渴望的神色,衝出飛船,就要去采摘。

    轟!

    特殊的雷光劈落,很多的球狀閃電連在一起,殷紅如血,將那片地帶覆蓋。

    虛空都炸開了,球狀閃電爆發出的光芒驚天動地。在老和尚眼中,黑色的烏云都化成了血色,被電光淹沒!

    安城的人卻毫無所覺,縱然有人抬頭,天空漆黑依舊,偶見電弧划過。

    老和尚滿臉土色,從原地消失,直接就跑回來了。他看著那株天藥,無比的遺憾,同時深感驚悚。

    隱約間,他看到天藥背后像是有數層大幕,有一道淡淡的紅色身影立足在幕后的世界。

    老和尚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也有光幕將自身與外界隔絕,他嘆息一聲,消失不見。

    王煊與青木抬起眼皮,困意消失,兩人都覺得怪異,瞬間察覺了什麼。

    老陳驚醒:“鬼僧剛才在我夢中出現,跑出去想采摘天藥,結果被雷劈回來了。”

    王煊鄭重點頭,道:“我看到漫天赤光將他驚退。”

    怎樣才能采摘到天藥?三人都在琢磨,如果錯過的話,會后悔一輩子。

    突然,王煊有了想法,道:“天藥觸摸不到,會不會如同內景地般,不在現世中?”

    “你有什麼想法?”青木問道。

    “我如果在這里開啟內景地,然后猛然躍向那株天藥,你們說,能不能將它直接捕獲,栽種在我的內景地中?”

    老陳動容,這想法很跳脫,但是有些靠譜!

    青木一怔,道:“關鍵是你無法自主開啟內景地,如果能順利進去的話,都不用來這里冒險。”

    王煊很嚴肅,道:“我從來沒有逼迫自己主動去觸發超感狀態,以前都是在外部壓力下出現的。今天我准備嘗試,一會儿我要自我催眠,從飛船躍出去,看能不能瀕臨死境時觸發。對了,老青你得靠譜些,開啟能量防護罩,對我保護到位,別真個讓我被雷劈死。這次如果這能采摘到天藥,能笑一輩子。你們想啊,連鬼僧都惦記,剛才冒險去采摘,足以證明它遠超我們的想象!”

    青木點頭,拍著胸脯保證,安全絕對沒問題,能量罩內無雷霆,可以扛住密密麻麻的閃電。

    老陳卻猶豫了,道:“我剛才似乎看到特殊的球狀閃電,凄艷如血,宛若一顆又一顆佛頭連成一串,相當可怕。”

    “老陳,你在講鬼故事嚇我嗎?”王煊瞪向他。

    “我是在夢境中見到的,不知道真假。”老陳自己也不確定。

    “行了,別嚇自己,我去試試看。”王煊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催眠自我,讓他自己確信陷入生死危局中,以便觸發超感。

    老陳搖頭道:“估計,你這樣觸發不了超感狀態,無論如何,人是騙不了自己的潛意識的。”

    王煊不理會,他是行動派,開始催眠自己。可以說,效果相當的好,沒過多長時間他就……睡著了!

    青木發呆,這是……催過頭了吧?要欺瞞自身,但不是真睡過去!

    老陳也一陣出神,還等著看他跳飛船呢,結果他將自己催睡過去了?

    王煊確實睡著了,且進入到自己即將形成的精神場域中,很快他就看到了鬼僧。

    “神僧,你怎麼又跑我這里來了,難道是想與我合作采摘天藥?說吧,最后咱們怎麼分賬?”王煊頗為期待。

    老僧二話不說,衝過來就……開始暴打他!

    王煊懵了,什麼狀況?這他還是他第一次挨揍,被老和尚堵住,持續……劇痛!

    ……

    片刻后,王煊醒來,感覺渾身都疼,呲牙咧嘴,他簡直是怒發衝冠,怎麼莫名其妙就被被打了?

    他發誓,以后到了新星,一定要去老和尚所在的千年古剎討個說法!

    青木一臉不解的看著他。老陳則是露出詭異的神色,道:“被打了?”

    “這你都能看出?”王煊驚異,但剎那間就明白了。老陳比他更慘,被老和尚在精神領域中活活打了一宿,都被打出經驗了!

    “老陳,回頭你趕緊將鬼僧送走,我太不待見他了!”王煊憤懣。

    不過,他仔細琢磨過后,老和尚似乎是在預警?最后關頭,鬼僧以雙手演化,展現出無邊的赤霞與血光,當中立著一道模糊而曼妙的身影。

    當王煊說出這些后,老陳悚然,道:“我就知道,天藥不可求,怎麼可能莫名就出現一株,我們有麻煩了!”

    “那我們撤吧!”王煊也發毛。

    青木二話不說,駕駛飛船就跑。

    突然,濃烈的藥香傳來,遠勝剛才,那株天藥出現驚人的變化。一丈見方的金色土壤失去光澤,化成雷火般的霞光,被那株樹吸收。

    接著,拳頭大的金色花朵凋謝,迅速結出一枚果實。它從指甲大,快速長到雞蛋大,通体青色,流光溢彩。

    更為重要的是,有特殊的果香傳來,馥郁芬芳,沁到人的心靈中,作用在人的精神上。

    老陳一把扯掉額頭上的紗布,以肉眼可見的速速,他那里的傷口在愈合、結疤,最后血疤也脫離了。

    王煊解開雙手上的醫用藥布,可以看到,他的十根破爛的手指頭快速愈合,指甲也在慢慢長出。

    到了最后他的指甲晶瑩,十根手指頭有光澤,徹底恢復如初。

    片刻間而已,王煊與老陳身上的各種傷都消失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至于青木則是毛孔舒張,飄飄然,宛若要羽化飛升,身体機能在猛烈提升,得到很大的好處。

    “走還是不走?”青木聲音都顫抖了,他覺得再持續一段時間,他的實力肯定能提升一截。

    “不走了,到那株天藥近前去!”王煊咬牙道。

    “你瘋了?”老陳還算冷靜。

    王煊道:“沒瘋,如果真是紅衣女妖仙作怪,她的手段也快到極限了,根本不可能干預現世。她要是能動我,早就出手了。雖說她大概是在釣魚,但卻可能丟了餌,卻什麼都釣不到。”

    “你這樣說,她不是聽到了?”

    “她要是可以洞悉這些,就不會這樣釣我了,估摸著也只能看到我們是否臨近那片特殊之地。”王煊咬牙道:“老青,接近一些,咬了餌,隨時准備跑路。”

    “行,拼了!”青木也知道這是在玩火,但是,他認可王煊的某些話,對方如果能干預現世,就不會這麼大費周折了。

    飛船再次接近天藥,滿樹金黃璀璨,樹下的土壤被吸干,樹上結著一枚青色的果實,不斷流淌出霞光,落入飛船中。正是這種特殊的光輝,導致三人新陳代謝劇烈無比,体質在提升。

    三人到了這里后什麼話都不說,直接開始修行。

    王煊沒有猶豫,機會難得,他利用天藥灑落的神秘光輝開始練金身术。

    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部分脫皮,不知不覺間他的金身术竟從初入第六層,晉升到第六層中期了!

    金身术一層比一層難練,第六層想要竟全功,需要三十年以上的時間。

    這才多長時間?

    金身术精進幅度之大,讓王煊自己都震驚,天藥名不虛傳,根本沒有吃到那枚果實,就發生這麼劇烈的變化。

    同時,他也意識到,即將觸發超感狀態,他有種直覺,很快就能開啟內景地了。

    但他沒有驚喜,反而毛骨悚然,這是在促使他開啟內景地?對方想借路回歸!

    “老青時刻准備跑路!”王煊低吼,他打死都不會去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絕不會在這里開內景地。

    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在運轉練金身术,最終身体發光,又脫皮了,生生將金身术提升到第六層后期!

    王煊確信,尋常子彈打不動自身了!

    天藥太神秘,一口都沒吃到,結果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他的金身术推向一個高峰,都快逼近第七層了。

    “快逃!”王煊突然大叫。

    因為,他觸發超感狀態了,雖然沒有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只是在練金身术,但舊模糊的感應到內景地了。

    這實在恐怖,絕世紅衣女妖仙在干預現世嗎?太驚人與可怕了,王煊寒毛倒豎,出了一身冷汗。

    青木雖然不舍,但還是果斷跑路了,執行力超强。

    “快!”老陳也在叫,他也覺得危險在臨近,頭皮發麻。

    轟!

    雷霆密密麻麻,一道又一道,環繞著天藥,隱約間在那金色的藥樹后方出現數層大幕,有道模糊的紅色身影立在幕后。

    無盡的閃電帶著血光,劈向飛船,讓青木發毛,那雷霆太粗大了,通天徹地,將他們這里淹沒。

    青木的心沉了下去,閉上眼睛。

    王煊喊道:“沒事儿,干預不了現世,血色雷霆臨近飛船又消散了!”

    飛船穿過云層,極速遠去,在他們的身后的雷霆云層間,朦朧的天藥漸漸隱去,消失不見。

    雖然有驚無險,但王煊真心覺得是劫后余生。現在超感狀態消失,但他一點也不遺憾,他確信,在那一刻如果被迫開啟內景地,必定會有天大的禍患降臨。

    他吃掉了香餌,卻沒有被釣走,充滿了喜悅與收獲感,忍不住對著閃電交織的烏云中喊話:“紅衣妖,下次別只顧著冷酷算計,改天送藥時,撐著油紙傘,給我跳段妖仙舞。”

    云層中,閃電間,天藥塌陷下去的那個節點,一道淡淡的紅色虛影浮現,婀娜挺秀,絕世妖嬈,撐著油紙傘,向下望了一眼。

    王煊:“!!!”

    他立刻閉嘴,什麼都不再說,自脊椎骨向上冒寒氣。

    紅衣女妖仙太逆天,快可以干預現世了?竟聽到他的話!淡淡的絕麗身影從塌陷下去的節點那里消失,徹底不見。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28 AM

第九十六章 宗師意識


飛船中只剩下三個人的喘氣聲,剛才無比緊張,那紅衣女妖仙居然在現世中顯露淡淡的虛影,雖然看起來極美,但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最驚悚與真實的恐怖片。

    “跳段妖仙舞會少塊肉嗎?如果是鬼僧給我跳極樂淨土,我看都不看他一眼!”王煊擦去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主要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

    短暫的片刻,當真是劫后余生,恍若隔世。

    青木望著天空中漆黑的云層,悠悠開口:“等哪天她真正出來,和你在現世中遇上,我看你到時候說什麼。”

    王煊覺得后背有些發冷,道:“老青,嘴下留情!”

    飛船返回庄園,平安落在停機坪上。當腳踏在堅實的地面,三人才覺得穩妥,長出一口氣。

    天早就黑了,趁著夜色與淅瀝瀝的小雨,他們快速回到房間,這時才有心情討論得失。

    王煊從手臂上、從臉上揭皮,讓青木相當無言,同時也無比的羨慕,又脫皮了,顯而易見其体質再次大幅度提升。

    老陳也是眼睛發直,這主是多怕死啊?又練了金身术!在他看來這種耗費時光異常恐怖的体术實在消受不起,反正打死他都不會練。

    “金身术第六層脫下的皮是好東西啊,薄輕柔軟,留著給你那柄短劍做劍鞘吧,比鱷魚皮都堅韌很多倍。”

    老陳幽幽嘆道,說的既真實又有些嫉妒。

    王煊有種想毆打他的衝動,用王教祖自己的皮做劍鞘?虧他能想到!

    青木湊過來,撿起一塊柔軟堅韌的皮,用力扯了扯,沒能損壞,似乎在證實他師傅的話語,讓王煊的臉色頓時黑了。

    “你要一直練下去?”青木問道,在舊术領域,金身术絕對是性價比很低的体术。

    尤其是在這個秘路被堵死的科技時代,練金身术的話等于在蹉光陰,不練個几十年以上根本擋不住子彈。

    數十年過后,人都老了,精氣神也開始枯竭,練這種体术便也到了盡頭,還有什麼用?

    王煊確實要繼續走下去,練別的体术或許會快一些,但擋不住子彈,如果沒有金身术昨夜他就死了。

    同時,他專注于金身术是在為練張道陵的体术做鋪墊,若非金身术有成,導致他体質極度强橫,根本不可能練成金書上的三幅刻圖。

    老張的体术絕對非常恐怖,五頁金書上記載的東西,若是練到最高層次,估計不怵羽化者!

    老陳嘆道:“有秘路任性!”反正他不會這樣選擇,實在太奢侈了,等于在揮霍青春歲月。

    “老陳,你變年輕了!”王煊驚訝。

    老陳深感意外,而后十分喜悅,道:“你看我現在像多大年齡的人?”

    王煊看著他的臉,道:“看著像是五十五歲左右的人吧。”

    老陳一聽沒給他好臉色,不想搭理他了,他現在才五十二歲而已!

    青木也開口:“師傅你確實變年輕一些了,有些皺紋不見了。”

    老陳趕緊找來鏡子,看著自己,確實年輕好几歲,他當年練道教祖庭的秘篇絕學,損耗了身体,有些顯老。

    “現在我才恢復正常,像是五十歲的人了。”陳命土露出笑意,很滿意。

    王煊詫異,一直以為老陳快六十了,剛想說出口,但看到他捋袖子,趕緊將嘴里的疑問咽回去了,改口問道:“到燃燈領域了嗎?”

    “還差一些。”老陳搖頭,有些感觸,超凡領域的晉階沒那麼容易,嘆道:“比你們凡人修行艱難太多了!”

    連青木聽到這種話,都不想理他師傅了。這次青木也得到莫大的好處,離准宗師很近了,再打磨一段時間,他必然會踏足進去。

    他以前的舊术路走到盡頭,但現在躍過一片斷崖后,后面的路未必依舊是懸崖峭壁。

    王煊自然獲益很大,体質與精神皆大幅度提升,如果再讓他遇到昨夜的那几名對手,絕不會險死還生了。

    青木驚嘆,小王這是進入宗師領域了嗎?真被外界那些人說中了,二十歲出頭的宗師啊!

    顯而易見,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必然會引發轟動,那些想組織探險隊進入某片奇異密土的財閥與組織等,絕對要立刻爭奪人,竭盡所能的拉攏。

    老陳搖頭,道:“他現在的防御力不用多說,攻擊力也不怵宗師,甚至在硬撼中,可以蠻力打死這個層次的對手。但還有些不足,明顯欠缺一些東西。”

    王煊聽到他這樣的點評,立刻認真了起來,向他詢問還缺失什麼?

    “宗師意識!”老陳很嚴肅,評價現在王煊的狀態,攻擊力是足夠了,精神場域初步形成部分,也很了不得,可以說相當的厲害。

    “現在的你擁有强大的身体素質,但卻沒有真正体現出它全部的威能。”他讓青木去取了個木墩,現場教學與演示。

    他以右手為刀,順著木墩的紋理縱向輕輕劈落下去,喀嚓一聲脆響,木墩裂為兩半。

    顯然,他沒怎麼用力,看著就很輕松。

    “你現在怎麼戰斗?直接橫推過去,用蠻力將人活活堆死,實在缺少戰斗的美感!”

    老陳說到這里,再次以右手為刀,並未沿著紋理,而是橫向朝著木墩劈去,雖然依舊劈裂了,但是需要的力道明顯大了。

    並且,橫向劈開木墩時,也讓木心內部炸裂了部分,進一步說明木墩承受的力道變大了很多。

    “看到了嗎,有技巧的劈柴者,可以輕松而流暢的劈開木頭,省時省力。而有些人蠻干,猛劈猛砍,卻不如別人輕輕一劈。”

    老陳很平靜地道來,淺顯易懂。

    他毫不客氣的點評昨夜的戰斗,那几人與王煊一樣,穿戴超物質甲胄后,有了宗師級力量與速度,但也缺乏宗師意識。

    如果王煊昨夜遇上一位真正的宗師,必死無疑,不會有任何懸念!

    “宗師出手,大多時候不是靠蠻力斃敵,往往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講究靈性,不僅殺傷力驚人,還有種戰斗的藝术美感,偶爾還會神來一筆!”

    王煊雖然被批評,但是卻覺得很有道理,他認真反思。

    老陳繼續道:“猛虎强悍,但狩獵時卻隱匿行蹤,關鍵時刻扑殺,一擊致命。你呢,每次出手都以力壓人,將人打碎,血里呼啦,太浪費力量。你万一遇上一個同樣身体素質極其驚人且有宗師意識的對手,估計會很麻煩。”

    這些東西並不能理解,王煊起身,在房間中舒展身体,施展舊术,漸漸的有種空明的美感了。

    所謂的宗師意識,不過是一種有靈性的戰斗思維而已,被點破后,認真揣摩與踐行,慢慢就可領悟與掌握。

    王煊無論是肉身還是精神,都足夠强,現在被老陳點醒,他即使按部就班去磨,用不了多久,也能擁有宗師意識。

    “個人風格不同,我應該可以很快掌握你說的那些,但大概還是會偏向有力量的搏殺。”王煊說道,他會彌補不足之處,但强勢領域估摸著還會保留。

    領悟這些后,他輕松了起來,笑道:“你拿猛虎獵食舉例,那鬣狗的‘神掏’算是省力而有靈性的一擊嗎?”

    老陳瞪眼,最后嘆道:“屬于奇道領域的靈性一擊。”

    青木發呆。

    這都能靈性起來?王煊點頭道:“看來正奇相合才是王道。”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29 AM

第九十七章 紅顏知己

王煊理解宗師意識后,起身離去,他剛脫完一層皮,不去衝洗几遍的話,他有些嫌棄自己。

    當王煊再次進入病房時,發現老陳容光煥發,居然在照鏡子,而且拿了把梳子,梳理他那根本不用打理的寸頭。

    “什麼狀況?”王煊問青木。

    青木神情異樣,道:“一會儿有貴客來訪。”

    王煊立刻懂了,笑道:“老紅顏知己!”老陳的梳子立刻就飛了過來,差點砸中他的額頭。

    不久后,真的有飛船降落在庄園中的停機坪,青木立刻親自跑去接人。

    只有一位女性在青木的陪同下來到病房,其他人都被她示意離去,被庄園的專人請去吃晚餐。

    王煊趕緊打招呼,客氣的見禮,他很驚訝,這個女子看起來只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比他想象的要年輕許多,雖然人到中年,但風韻不減,有種成熟的美。

    老紅顏知己並不老,和老陳相差快二十歲了。

    王煊看向老陳,眼神異樣。老陳是什麼人?立刻讀懂他的意思:老陳,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瞬間,老陳就想教育王教祖做個安靜的好人。

    “我和老陳同齡。”成熟女子帶著笑意說道,竟無比敏銳,剎那就看懂他們的眼神。

    “姐姐……真年輕!”王煊是發自真心的稱贊,他嚴重懷疑,老陳以前顯老,是不是給他的紅顏知己渡命了?

    老陳介紹,這個女子名為關琳,是他多年的好友,認識三十年了,這次關琳親自來接老陳去京城“養傷”。

    明天上午關琳要去參加新术領域頭號人物奧列沙的追悼會,不然今晚就會啟程。

    青木悄然告訴王煊,探險組織接觸過很多古怪的地方,老陳以前曾經冒險進入一片絕地,為關琳摘了一株在古籍上有記載的奇花,所以她這麼多年過去都不顯老。

    王煊驚異,青木所說的絕地進去后肯定是九死一生,老陳居然甘願為一個女人去采摘那種奇花,看來關系相當的密切,他忍不住追問。

    青木搖頭,低語道:“我師傅一直獨身,關姐差不多算是終生未嫁吧,過去的事很復雜。”

    他沒有細說,王煊也沒有再問,這里面肯定是有些故事。

    關琳問道:“小青,奧列沙明天上午的追悼會,你們有人去送行嗎?畢竟是在你們的地盤,大氣點,讓人送個花圈吧。”

    小青?王煊想笑,回頭去看青木,卻發現他很坦然,對這個稱呼早就適應了。

    王煊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看起來溫和,但應該十分强勢,為老陳與青木出頭而來,要得体的去向某些人表達態度。

    今日,部分人在施壓,想讓青木以命抵命,正是關琳駁斥了某些人的要求,現在還讓舊术領域的人去參加追悼會,足以彰顯她的强勢,私下多半是在爭鋒。

    青木訕笑,道:“我師傅想讓我替他送個花圈給奧列沙。”

    關琳搖了搖頭,道:“過了,明天讓小王去吧,我也會出席,不會有事。”

    老陳皺眉,道:“沒有大宗師到場吧?”

    “沒有。”關琳搖頭,道:“最近,新术領域的大宗師來一個死一個,現在還怎麼敢輕易踏足舊土,擔心出事儿。”

    “那就妥了。”老陳淡笑。

    關琳聞言吃驚的看向王煊,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次日清晨,王煊洗漱吃過早飯后,又將自己的雙手用紗布纏了起來,然后坐上青木准備的一輛專車,趕往安城的某處殯儀館。

    “有意思,舊术領域也有人來!”有人一眼認出下車的王煊,頓時露出異色,畢竟雨夜大戰時,他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王煊到了殯儀館門口后,發現了很多熟人,因為在郊外的庄園都見過,整個都轉移到這里來了。

    老吳一身黑,下車時正好看到王煊,迅速走了過來,道:“小王,你怎麼來了?”

    “為老奧送行,人都死了,我就不計較那麼多了。”王煊感嘆。

    老吳無語,這是你計較的事嗎?是新术領域的人在介意啊!

    “小王你亂說什麼?我擔心一會儿有人和你計較!”吳茵快步走來,一身黑色正裝,在這種肅穆的場合下,竟顯得殊為冷艷,無論怎麼穿,一身曲線都很傲人,有些藏不住。

    “超級財閥中的代表人物,鐘庸老先生居然親筆寫了挽聯,讓人送來了。”遠處有人驚呼。

    老吳一聽頓時撇嘴,道:“我敢打包票,這挽聯開始肯定是寫給老陳的,結果老陳太堅强,鐘家的老頭子直接轉手就送給了奧列沙。”

    “我們去見一些老朋友。小王一會儿聊。”老吳將吳茵帶走了,要去見財閥中的一些熟人。

    在路上,老吳對自己的侄女低語,道:“我有種感覺,這個小王有恃無恐,敢來這里,不是自己突破了,不怕新术領域的宗師針對,就是有人站在他背后,要向相關方表明强硬的態度。”

    最后,他又對自己的侄女補充,道:“要抓緊了,那片神秘之地不等人啊,小王這個人還可以,為人不錯,如果讓他視你為知己,估計會幫我們。”

    “叔叔,你在暗示什麼呢?!”

    奧列沙影響確實大,可為上層人物續命,今天來了不少貴客。

    不遠處,鐘誠纏繞著繃帶,跟在鐘晴的身邊,他眼尖,第一時間發現王煊,立刻低語道:“姐,看到沒有?老吳和吳茵姐剛才明顯在拉攏老王,你也得趕緊行動啊。”

    鐘晴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鐘誠小聲道:“以你的手段,讓他單方面認為你是他的紅顏知己,應該不難吧?我先過去和他打個招呼,一會儿你也來。”

    然后,鐘誠就跑過去了,隔著有段距離呢,就喊道:“王哥!”

    王煊轉身看到他的樣子,頓時露出笑意,這是怎麼了?鐘誠頭上纏繞著紗布,手臂上居然還打了繃帶。

    “你這是骨科了嗎?”他關心的問道。

    “王哥,噤聲!”鐘誠心虛,他姐姐就在不遠處,這要是再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言論,估計他的雙腿明天都要打石膏。

    “沒想到你姐姐看起來柔和甜美,可下手真重啊。”王煊感嘆。

    “王哥,我姐姐其實想和你聊聊。”鐘誠笑容燦爛。

    王煊詫異,問道:“帶經文了嗎?”

    鐘誠發呆,老王你太無情現實了吧?!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29 AM

第九十八章 向往列仙的異類

鐘誠思忖,老王這是認真的嗎,關鍵是他想看哪種經文?

    “昨天的秘笈你都悟了?”他低聲問道。

    “當然,那麼大的一本書,實際‘真經’卻那麼少,虧你還說藏書豐富。”王煊說道。

    鐘誠覺得他話中有話,但無視掉了,道:“不管怎樣說,經文也看過部分了,你和我說說練舊术的竅門,我真心想進入這個領域。我家有各教祖庭的絕學,更是有同列仙與關的金色竹簡,我空守寶山,卻無法練成!”

    換一般的人自然不敢泄露,藏著掖著還怕不穩妥,但超級財閥鐘家不在乎,且外界早已知道他家藏書豐富。

    在這個時代,黑科技層出不窮,超級戰艦威力巨大,科技文明早已進入深空,昔日的舊术典籍在財閥手中不過是豐富書架的文物而已。

    王煊感嘆,他東拼西湊,還覺得以后的經文不夠用。

    而老陳到了那個層次后更是唏噓不已,認為超凡經文太罕見,這次要去和有關部門加深合作,也是想借閱經文研讀。

    王煊瞥了他一眼,早知道鐘誠不像外表看著那麼單純,明顯誘惑他呢,展現鐘家經文的璀璨,吊足他的胃口。

    他淡淡地開口:“練舊术需要用心,深入了解一部經文的背景,從源頭揣摩它的要義,將自己代入經文開創者的心境中,這樣練下去終會有所獲。”

    鐘誠一怔,而后問道:“你突飛猛進,訣竅只有這些嗎?”

    王煊又道:“這世間沒有速成的舊术,沒有能一步登仙的訣竅。你要沉下心,投入到一部經文當中,想盡關于它的一切。我們以蛇鶴八散手舉例,你練過它吧?”

    “練過,但我練了几年,還不如你初練几天的效果。”鐘誠嘆氣。

    “我們從解析蛇鶴八散手開始。”王煊覺得,看了人家的經文,也該幫他解析下,順便反釣。

    鐘誠鄭重起來,他想練成家中的那些秘篇,並非說說而已。他看過家中很多藏書,向往列仙的傳說,希望有一天可以憑借一道劍光衝上九霄,依靠肉身擋住戰艦。

    鐘家有各種神秘經文,有些甚至可能是列仙所留,但他卻練不通,頗為遺憾。

    可以說,他在財閥后人中算是個異類,在很多年輕人渴求最新型的戰艦時,他卻在希冀羽化登仙。

    不過最為讓他傷心的是,他常年研究舊术,也在練新术,居然打不過他姐姐!

    “你要知道,當時的背景是,老張當年名動天下……”王煊開口。

    鐘誠謹慎地打斷了他,認真求教,道:“老張是誰?”

    “張道陵!”王煊瞥了他一眼,這孩子不學無术,連這都不知道?

    鐘誠咽了了唾沫,心中感慨,果然是格局的問題,他也就心底稱呼眼前的人為老王,結果對方無比自然的稱一教鼻祖為老張,這……他有些服氣了!

    “老張功參造化,歸隱鶴鳴山后,看到蛟龍與神鶴在云霧中死戰,這是時代背景。所以,我們練這部經文時,首先要有老張那種潛在的無敵信念,也要有他歸隱后的出世心態。其次,蛟龍與神鶴爭鋒,那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慘烈煞氣衝霄,哪怕自身殞落,也要拼掉對手。所以,我們練這種体术,同樣要有勇猛之心,無懼生死的氣魄,並養出無邊煞氣。這樣就勾勒出了當時的氛圍,我們沉浸當中去練這部經文,自然會有所成。”

    鐘誠聽的發呆,感覺相當的有道理,但又摸不清思緒。

    “王哥,再具体點。”他目光熱切。

    “老張這種人必然超然塵世上,所以練蛇鶴八散手時,要以空明的姿態推動,自信刻寫在骨子中,含而不露,無敵心態是本能,但同樣含蓄。身体蘊力,引而不發,外看飄渺,實則体內運轉無邊秘力,早已洶涌到極致,只待破發而出!要有他那種歸隱至强者的出世風采與神韻。直至將殺敵的瞬間,身体各部位才猛烈的共振,爆發出那種慘烈的煞氣,快速出手斃敵。最后收功,一切歸于清淨無為自然。”

    王煊面色淡然,不急不緩地說著,並且現場教學,以空明的宗師意識展示八散手,直到對殯儀館一塊數噸重的觀賞石出手的剎那,才爆發慘烈的煞氣,最后又平和地收功。

    鐘誠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摸著碎成一地的石塊,他感覺老王高深莫測,說的很有道理,無愧這個時代最年輕的宗師!

    “王哥,你說的這些讓我豁然開朗,在舊术領域為我開了一扇窗,原來不只是按照經文去練,還要參考時代背景氣氛,以及各方的心態,講的精妙!”

    鐘誠眼神火熱,臉上出現某種像是了悟道真般的燦爛光彩,道:“王哥,今天你讓我從心底深處佩服了,現在看來,你二十出頭就能成為宗師,果然有道理。”

    王煊暗自腹誹:年輕人想釣王教祖?你還嫩呢,隨便給你說些心得体會,就將你反釣起來。

    “王哥,你還想看昨天那種經文?”鐘誠小聲問道。

    “對,我覺得那部經文不錯,很對我胃口。”王煊點頭,他真心想看陳摶的完整經書。

    鐘誠點頭,道:“你帶手機了嗎?咱們互加深空信號,回頭我傳給你。”

    王煊掏出手機,與他互加為好友。

    鐘誠道:“我只記住那本經書的一部分,等我回新星整理出來后再想辦法發給你。”

    然后,他果斷連發五張照片,全是他姐姐的生活美照。

    王煊的眼神立時變了,很想說:沒想到鐘誠你是這樣的人!我要的是陳摶的經文,你發我小鐘照片何意?

    但最后他又淡然處之,王教祖是那麼喜歡磨嘰的人嗎?懶得為他解釋,愛發就發吧!

    鐘誠壓低聲音,道:“王哥,說實話,我以前覺得你有點坑,但現在我卻認為,你真有些不一般,將來未必不能踏足神話領域,現在咱們也算是結了善緣,以后你若是有所成,別忘了接引我。”

    隨后他又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等我能接觸家里的絕世秘篇,以及先秦方士的金色竹簡,一定會向王哥請教!”

    王煊動容,但看到他燦爛的笑容時,立刻又將他的話語過濾掉多一半!

    財閥中的年輕人哪有什麼省油的燈?鐘誠掏心掏肺讓人覺得真誠時,那說他明進化了,比以前成熟多了。

    當然,如果對方不是虛言,王煊將來也必然會有厚報。

    鐘晴無聲無息地走來,看到她弟弟的深空信號頁面,居然連著發了她數張居家的慵懶美照,頓時火向上涌。這個愚蠢而又死不悔改的弟弟,為了練舊术又出賣了她!
作者: st601227    時間: 2021-8-16 12:30 AM

第九十九章 深空密地

居然敢用手機直接發她的照片?

    素面朝天的鐘晴,眼神清澈純淨,看起來極為清秀美麗,但是邁開長腿過來后,很果斷,一巴掌就將她弟弟拍翻在地。

    王煊訝然,小鐘看起來青春甜美,力量竟這麼大?

    隨后,鐘晴看向了他,眼神不善,似要討個說法。

    王煊詫異,這關他什麼事?他不想參與姐弟倆的爭斗,迤迤然邁步,去參加奧列沙的追悼會了。

    鐘家那個練蛇鶴八散手的老者出現,嘆道:“這個年輕人非常不簡單,一番話語讓我都心中發顫。我練了一輩子舊术,卻只研究經文本身,從來沒有去深入地思考過經文的誕生過程,今天恍然大悟,卻又悵然若失。”

    他有些失神,站在原地看著天邊良久,心有空空落落。

    “他這麼厲害?”鐘晴動容。

    鐘誠站了起來,道:“當然厲害,我剛才的激動也不全是裝的。你知道嗎?他說的那些,和我前陣子在書庫中無意看到的一本手札中記載的內容頗為相近。要知道,留下手札的人是位地仙!所以,姐,我又拋了香餌,絕世秘篇、金色竹簡以及你,慢慢釣他。反正你那麼厲害,回頭盡情施展手段,讓他一見鐘情誤終生……”

    “將我與竹簡、故紙堆並列當餌?你活膩了!”小鐘聽聞后,潔白的手掌拍落,讓鐘誠再次趴在地上。

    她邁開筆直的長腿,直接踩著鐘誠走了過去,訓斥道:“我看你走火入魔了,都什麼時代了,還沉浸在于列仙的傳說中?他們如果足夠强,就不會消亡!等我采摘到地仙草,比他們活的還要久。我們鐘家的確不會放棄神秘領域,而且將會無比重視,但卻不會被术所縛,要超脫出來,駕馭所有!看你成什麼樣子了?修行了十几年,還不如我几年的成就,一只手就足夠教育你!”

    鐘誠想哭,他覺得自己很厲害了,但是卻一直打不過他姐姐。

    “再敢發我照片,我直接將你送到荒蕪星球上的基地中,放逐兩年!”鐘晴嚴厲警告,並補充道:“那里全是冷血的男雇佣兵,不乏舊术高手,反正你喜歡,多和他們去交流與研究!”

    鐘誠頓時睜大眼睛,卻不敢說話。

    ……

    殯儀館很大,庄嚴肅穆,一些地帶栽種著粗大的青松翠柏,遮掩在建筑物間,越發顯得幽靜。

    前來參加奧列沙遺体告別儀式的人很多,連一些財閥都派人來送行,比老陳將死時來的人還多,規格更高。

    主要是因為奧列沙曾為几位很有地位的老人續過命,著實結下很大的“善緣”。

    王煊身材挺拔,因為練舊术,整個人有一股難言的精氣神,雙目有神,熠熠生輝。

    立刻有人認出他,頓時神色不善,如今他凶名在外,對于新术領域的人來說,這是個惡客!

    最出名的莫過于,他在帕米爾高原一腳踢死大宗師夏青。

    殯儀館一個幽靜的園子中,几位中年人正在談話,竟提及神秘之地。

    “那片密地相當的神秘,僅邊緣區域就價值高的驚人,竟挖掘到熬煉‘長生液’的主要稀珍礦物,量不算少,可是頻頻出事儿,卻讓人强烈不安。”

    近期以來,新星的財閥都躁動了,渴望進入一片奇異之地,但是卻遇上各種可怕的麻煩。

    尤其是,竟有超級戰艦墜落,與外界徹底斷去聯系,當中有重要人物生死不知,急需救援。

    “和以前發現的那塊‘福地’相近,具有無比濃郁的‘X物質’,時間稍長,就會讓各種精密儀器出故障。”

    各大組織雖然多次升級戰艦的保護系統,但那種“X物質”具有恐怖的穿透力,防不勝防。

    “那片區域對走新术路的人也不友善,X物質竟然侵蝕‘上帝因子’,呆的過久,身体會出現可怕的病變。”

    雖然無比危險,但是各方卻一窩蜂似的向里衝,用盡手段探索,因為相繼發現一些了不得的奇物。

    “鐘家兩天前意外排除X物質的干擾,竟捕捉到一副極其驚人與神異的畫面,讓一向穩重的鐘庸老頭子都快瘋了,恨不得自己親身闖進那片密地,不知道究竟看到了什麼。”

    新术領域兩位宗師來了,在見到几位中年男子后,强烈請求他們相助,讓青木去以命抵命。

    几位中年男子沒做聲,他們中有人使過勁了,但遇到强大的阻力,被針鋒相對地頂了回來。

    而且,舊土有關部門已經發聲,為這次的事件定調,奧列沙死于空難。

    有些事不能較真,既然舊土有人表現出極其强硬的姿態,他們再下場的話就真的要撕破臉皮為敵了。

    沒有利益可圖,他們沒必要為死去的奧列沙將人給得罪狠了,不然會出現各種不可預控的影響。

    几人面色溫和,安慰新术領域的兩位宗師,讓他們先為奧列沙送行,有些事不用急,可以慢慢計較與算賬。

    新术領域的兩大高手嘆息,他們知道,維持彼此關系的是利益。

    沒有重大利益估計很難說動這種人,財閥雖然非常强大,但也不會平白得罪人,做做樣子就到邊了,不可能無故為他們出頭。

    新术領域的宗師周偉面色平靜地開口:“那片密地雖然對上帝因子也就是超物質不友善,但是,新术領域部分人早已將肉身熬煉到驚人的地步,即便不動用超物質也能踏足那里,甚至可向深處進發!”

    另一位宗師孫川更是直言不諱,說陳永杰身為舊术領域唯一的大宗師,數日內就會死去,自此后新术連宗師都沒有了,沒落至此,完全指望不上了。

    几位中年男子點頭,這是實情,陳永杰的確要死了,想請他帶人去探索密土根本不可能了。

    周偉道:“舊术就像是風中的燭火,有風擾動,偶爾會竄起較亮的火光,但那也意味著,躁動過后就要徹底熄滅了。”

    他又補充道:“比如,新崛起的那個年輕人,就像是風中偶爾亮起的燭火,只是准宗師而已,根基不穩,如果敢踏足那片密土,很快就會熄滅火光。”

    孫川點頭,道:“短時內他無法踏足宗師領域,因為,舊术見效奇慢無比!”

    几位中年男子點頭,明確告訴新术領域的兩名宗師,只要他們能將某些奇物從密地帶出來,利益分配時好說!

    同時几人也暗示,近期新术領域的人只要不是太過分,他們可以兜底。

    周偉與孫川還算滿意,轉身離去。

    ……

    一些人攔住王煊,不讓他進去,臉色冷冽,如果是在荒郊野外遇上,一定會請宗師對他下死手!

    王煊平緩地開口:“身為一個才走上修行路的新人,我來為新术領域的第一人送行,出自真心,你們不用過多的解讀。”

    “這里不歡迎你!”新术領域有人冰冷地開口。

    一時間,許多來吊唁的人都望來,露出異色,這就是那個在雨夜中連殺准宗師的强大年輕人?真的才二十出頭!

    吳茵也在這里,張了張嘴想要勸阻,在這個地方鬧僵的話,對小王沒什麼好處。

    鐘誠則是先瞥了一眼他姐姐,沒敢發表什麼意見。

    王煊很平靜,道:“同時,我也是代表舊术領域的一部分人來這里,送個花圈,表下態度。你們沒有必要針對我,你我的目光應該望的更遠一些,沒什麼揭不過去的事。”

    他這麼從容,讓新术領域的人很難受,己方再表現過激的話,估計會讓人看笑話。

    “請進來吧。”舊术領域的宗師孫川開口,他與周偉從那片幽靜的園子剛好回來。

    王煊向里走去,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一剎那,新术領域的宗師孫川雙目燦燦,逼視前方,外人感覺不到什麼,但是王煊立刻意識到,新术領域的宗師對他出手了!

    這是在對王煊進行精神壓制,想讓他直接跪下去,在吊唁的大廳中抬不起頭,手段强勢而隱秘,要讓他丟盡顏面。

    王煊雙目露出冷意,想憑借宗師的高境界對他在精神層面下手?實在是想多了,他都形成部分精神領域了,看一看究竟誰會跪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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